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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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扬州市江都区2020年中考语文二模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题目。

守桥

葛俊康

    ①学校坐落在山脚下的大坝上,从学校大门出来走百多米就有一条小河,小河上的一座石桥年久失修,局部已经开始了垮塌,老葛每天都要到石桥上走走,看看,修一修,补一补。老葛以前是学校的老师,退休后和老伴一起把家搬到了石桥的旁边。

    ②由于前几天连续的暴雨,山洪暴发,河水开始猛涨。这天早晨,天刚亮,老葛一来到桥头就被惊呆了。只见那汹涌的洪水,怒吼着从山上冲下来,挟带着大量的泥沙、石块、树枝,咆哮如雷地奔腾着,冲到桥洞口,顺着桥洞,吼一声,冲出去,往下游狂奔。老葛站在桥头,感到石桥仿佛在颤抖,在呻吟。老葛的心,也紧跟着抖动了一下。这时,一颗大桃树,如一只下山的猛虎,从上游冲了下来。冲到桥洞口,横在那里,不走了。洪水轰轰隆隆地响着。大树拦在那里,不一会儿上面就挂满了各种漂浮物。老葛看着大树,心里轰的一声大响,大叫一声:“坏了。”说完,就往石桥下冲。妻子听到喊声,也从屋里冲了出来。

    ③老葛冲到桥洞口,用手不停地拉扯着大桃树。大桃树卡在那里,死死地,动都不动。洪水咆哮着,不停地狂涌着往桥上扑。妻子忙上前帮着老葛。两人拉扯了一会儿,大桃树还是死死地卡着。树上的漂浮物越聚越多,越堆越厚。

④老葛站在桥上,望着桥上汹涌而来的洪水,和惊马般横冲直撞的树枝、竹木、乱草,双腿开始了颤抖,一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就贯遍了全身。老葛剁了几下脚。看了一眼妻子,说:“还站着干啥?快回家去拿锯子。”

    ⑤此时,洪水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漫到桥面上了。老葛的心更慌了。老葛知道,再不想办法,这桥肯定是不保了。桥垮了,孩子们上学咋办?老葛扒掉上衣,脱掉长裤,裸着身子站在桥上,用手撕扯着挂在大树上的一些树枝、乱草。

    ⑥妻子拿来锯子、绳子。老葛把绳子一头栓在身上,另一头紧紧地拴在了桥头的一棵大树上。老葛拿着锯子,毫不犹豫地跳到河里。妻子用手拉着绳子。老葛一手拿锯子,一手抓住大树,往树上爬。爬上大树,老葛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横坐在上面,开始锯树。妻子站在桥上,双手紧紧地抓住绳子,满脸的担心,说:“慢点,慢点,不要慌!千万不要让洪水把你冲下去了。”老葛没回答,坐在树上,双腿死死地夹住树干,用力地锯着那根最长的最粗的树枝。

    ⑦不一会儿,有学生来上课了,走到桥头,吓傻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老葛忙让他们站在桥头,不要上桥。学生们乖乖站在那里,看着老葛。学校的老师也赶过来了。村长也来了。跟在村长身后的,还有几位年轻人,村长一看,太危险了,忙跑上前让人把老葛拉了上来。村长把绳子拴在树枝上,然后让几位年轻人奋力地往旁边拉。经过几番折腾,树枝终于被拉开了。漂浮物随着洪水,轰的一声冲出桥洞,往下游狂奔而去。

    ⑧水位下去了。桥面完全露了出来。老葛站在桥上,看着滚滚而去的洪水,再看看正慢慢过桥的几位学生,眉头深深地皱了一下。

    ⑨几天后,老葛被评为了乡里的抗洪抢险先进个人,得了一本荣誉证书,还有两千块钱奖金。拿到奖金后,老葛和妻子又从自家的存折里取出了仅有的一万元,买了水泥、河沙、石子,叫上几位年轻人帮着把石桥彻底地加固了一下。

    ⑩修桥的时候,学校的校长和村长都来到了现场。村长问老葛还有啥要求,差钱啥的村里可以帮着解决。老葛朝他们看了看,笑了笑,说:“我还真有个要求,不知你们答不答应?”村长说:“答应答应,肯定答应,您说就是。”老葛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学校,说:“我想给孩子们再上堂课。”校长一听,愣了一下,走上前,紧紧地拉住老葛的手,啥话都没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选文有删改)

(1)、阅读文章第②—⑦段,概括补充“守桥”的情节。

开端:老葛看见洪水涌来,一颗大桃树堵在了桥洞口。

发展:

高潮:

结尾:村长和年轻人合力拉开了堵在桥洞口的大桃树。

(2)、第②段画线句描写洪水来时的情景有什么作用?
(3)、品味下面的句子,回答括号内的问题。

①老葛看着大树,心里轰的一声大响,大叫一声:“坏了。”(“轰的一声大响”有什么表达效果?)

②校长一听,愣了一下,走上前,紧紧地拉住老葛的手,啥话都没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愣”“紧紧”“湿润”反映了校长怎样的心理变化?)

(4)、文章以“守桥”为标题有什么妙处?请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张切糕 李切糕》,完成问题。
                                                                                                                                     张切糕  李切糕
        ①在日本鬼子进入本县之前,张切糕和李切糕原本都在相安无事地做切糕、卖切糕。只不过是张切糕的名气要大一些,李切糕的名气要小一些。
        ②张切糕之所以比李切糕名气响,除了切糕做得犹如黄金片,筋道爽口之外,还有一点是他的切糕块头格外大。多大?有头号笸箩那么大,直径足有两米。做这么大的切糕无疑需要大锅,奇怪的是张切糕家里根本就没有大锅。无大锅能做出大坨的切糕来,这本身就是一绝。此技艺是他家祖传,秘不示人。而李切糕呢,不但切糕做的一般,而且他只能做小坨的切糕,直径连一米都不到。就这每天还卖不完。人家张切糕的切糕做好了,打开门推出去,门口早有人在等候了。张切糕也不用秤,你说要多少,他一刀下去保证八九不离十。用不到两个时辰,切糕就卖完了。而李切糕呢,却要把切糕用车推着,走街串巷地喊,热切糕啊!有时从早喊到晚,切糕早都凉透了,他还在喊,热切糕啊!嗓门倒是挺亮,隔几条街都能听得到。
        ③自从日本人占领了县城,实行经济封锁,很快张切糕和李切糕都失业了。做切糕的原料买不到,再说老百姓也吃不起了。
        ④这日,张切糕正在家中凄惶,不想伪县衙有人来请他。去了他才知道,原来是日本参事官想吃切糕。他打听到张切糕最有名,就请他来一展厨艺。不料这张切糕却不给他面子,他对参事官说,我会做切糕不假,可是我只会给中国人做切糕。给日本人做切糕的手,我还没长出来呢!
        ⑤ 任凭参事官软硬兼施,张切糕就是不肯就范。参事官恼羞成怒,就把张切糕弄进大牢折磨他。但是不管怎么折磨,张切糕就是不肯做。参事官没办法,又派人把李切糕请来。一开始,李切糕也表现得挺英勇。可是当日本人把他弄进关张切糕的牢房,他看到伤痕累累的张切糕时,就有点动摇了。他想:不就是做个切糕吗,给谁做不是做,何必弄丢性命。而且就在这时,他的脑子忽地一闪……
        ⑥ 既然成了狱友,两个做切糕的人开始对话。这是他们平生第一次对话,以前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论年龄张切糕要比李切糕大不少,现在又有伤在身,李切糕就表现得格外殷勤小心。他一口一个张师傅地叫,还撕开自己的衣服为张切糕包扎伤口。很快,张切糕就被感动了。他说,反正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世道又这么乱,我也不想活了。可你还年轻,没必要和我一起死。李切糕赶紧说,不行,让我去伺候日本人,还不如和你一起死了呢!张切糕说,可是……我做切糕的绝技总得有人往下传啊,我没有儿子,你我都死了,岂不绝根了吗!李切糕一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喊师傅。张切糕就说,你附耳过来。
        ⑦张切糕传授给李切糕的第一项绝技,就是如何把切糕做大。原来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在锅上架上木桶撒切糕。木桶很深,蒸出的切糕为柱体,随后用木板蘸上凉水拍打,直至拍成圆饼状为止。
        ⑧原来如此!李切糕闻听此言,不由拍手击掌。不想他的这个举动让张切糕心一沉。他看着李切糕继续说,我现在教你的是保命求生活的法子,你要是想求富贵,我这里还有一个绝技……李切糕迫不及待地说,师傅快说!
        ⑨ 李切糕很快出狱。因为他满足了参事官的食欲,参事官特批为他提供原料,他的生意重新开张。又由于张切糕死在狱中,他没有了竞争对手,且获得了张切糕的独门绝技,他居然也名噪一时。李切糕春风得意,经常出入县衙。开始,只是为日本参事官送切糕,后来就开始打小报告,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汉奸。
        ⑩日子久了,参事官对他的切糕也腻了。这时,李切糕突然想起张切糕教给他的另一项绝技,就是往切糕里加东西。他小心一试,参事官果然吃得兴高采烈。而且从此欲罢不能,每天都要吃他的切糕,并把他树为良民商人代表,给予嘉奖。
        ⑪李切糕更得意了!他在街上走路开始打横。他雇起了师傅,当上了甩手掌柜,整天花天酒地,作威作福。
        ⑫谁知这日,日本宪兵队突然拘捕了他,罪名是谋杀日本参事官。原来参事官死于慢性中毒,经化验,毒药来自切糕。
        ⑬李切糕很快被枪毙。临死他说,张切糕,你可真高啊!
                                                                                                                                                                                                                     (取材于同名小说,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心灵之痛

查一路

       车行到小区门口,前面一个刚放学的小女孩,不知在张望什么。出于安全考虑,我轻摁了一下喇叭。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感到十分意外。

       小女孩有瞬间的惊悸,然后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这边。她的眼神吓着了一个手握方向盘的成年人,我摇下车窗,想在车子经过时安抚一下她。不料,在我开车经过的一刹那,我清晰地听到她骂了一句很脏的话,脏得让我当时无法逃避,此刻无法转述。我很震惊,一个不过上三四年级的小女孩,怎么能说出这么脏的话呢?

       我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如果用“震惊”来形容可能危言耸听了点儿,但这么脏的一句话,至少让我几个星期都不能释怀。具体原因不可知晓,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的心里有些痛,由痛而引发了一种恨。

       一个月后,我又见到了这个女孩,还是在小区的门口。这次她坐在她妈妈的电瓶车的后面,她的声音很大,反复问:“妈妈,我们家为什么不买汽车啊?别的同学家都有车。”烈日下,她的母亲只顾锁着眉头骑车,无暇回答她的提问。

       无意中,这个小女孩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前段时间,因一场暴雨,一个亲戚让我帮他接小孩。放学时节,某小学门前的广场上,车声鼎沸,喇叭声震耳欲聋。一眼望去,雨雾之中处处是小车,挤满了整个广场,都是来接孩子的。也有家长骑着摩托车、电瓶车、自行车,他们让孩子穿着雨披坐在身后,穿行于停在广场的汽车中间。

       坐在汽车里的孩子们,则透过车窗玻璃,安逸地望着窗外,望着被雨水打湿的同学们。

       国外的富翁,不会把私人游艇停靠在公共码头;而中国的富裕阶层,甚至仅仅是普通的有车一族,都希望自己的车轮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滚动。

       由此,我想起了那个小女孩的心灵之痛。

       这些年,我注意到社会上一些人的心头有某种不便说出的痛。有些痛,源于社会的一种病;有些痛,源于社会成员彼此间的疏离与隔膜。就说关于车这样的小事,如果有车的家长们尽可能把车停到离校门口远一点的地方,如果开车的人尽可能不冒失地摁喇叭,“有车没车”的意念可能就不至于在孩子的心灵上划出一道伤痕。

       有些痛,从根源上讲,不是我们造成的,但与我们有关。因为无意间的冒犯与入侵,往往伤害了他人的情感。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感谢你,帮我点亮智慧之灯

    深秋季节,我又一次要教心目中最崇敬的鲁迅先生的作品《故乡》了。在教该课之前,为了不落窠臼,我做了充分准备,认真设置教育目标,精心安排教学方法。我要让文豪的作品感动学子,我要使大师的思想薪火相传。

“‘……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一个‘捏’字,活灵活现地刻画出一位机智、勇敢的小英雄形象……”我忘情地分析着大师勾描的神异图画,一个声音中止了我的兴奋。

    “老师,这里的描写不真实!”

    舒可,又是他!提起这个舒可,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班里数他的奇思怪想最多。上《谈骨气》,讲到“不食嗟来之食”的事例,他说作者的分析没道理,“难道慈善家施舍给穷人财物就一定是要穷人给他办事?”上《麦琪的礼物》,讲到杰姆卖了金表换钱给德拉买发梳的事例,他说杰姆做得不对,“他怎么能把三代祖传的金表卖掉给妻子买礼物呢?能对得起祖宗吗?”现在,他竟然敢指责我崇敬的大师的描写不真实,真是胆大包天!

    我忍无可忍,却装着若无其事地问:“你觉得这里的描写哪儿不真实?”

    “‘捏’一柄钢叉,能使得上劲吗?能尽力刺猹吗?钢叉又不是小木棍,可以捏住吗?”舒可振振有辞。

    “你知道什么,‘捏’这个词用得就是好,你让我捏捏你的胳膊,看看能不能使上劲!”

    “你‘捏’过钢叉吗?如果没‘捏’过,怎么知道不能‘捏’?”

    还没等我接茬,课代表王凡和学委汤小茹便开始反驳了。说实话,我这个语文老师算得上是学生心目中的权威,他们总是愿意用各种方式来维护我的尊严。

    “哎唷,你这是‘捏’吗?简直就是在‘掐’嘛!”后排的张天娆因为被同座掐了一下,怪声尖叫,惹得其他同学一阵哄笑。

    “我见过渔叉,一般都是用粗竹竽做柄,不可能‘捏’得紧!”舒可的语气斩钉截铁。

    我开始冷静下来,觉得舒可的分析不无道理,然而大师的用词怎么可能不准!是不是我对“捏”这个词未理解透?

    “老师,我也觉得‘捏’用得不好,只听说有‘捏泥人儿’、‘捏把汗儿’,‘捏一柄叉’可没听说过。”一向沉静少话的李蓉这时也开了口,舒可看到有人赞同他的观点,面露得意之色。

    我感到有些狼狈。尽管舒可的得意样让我很不舒服,但我知道不能草率行事,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反驳舒可的理由。

    “同学们,我们课后查一查工具书,仔细了解一下‘捏’的意思,看看这个地方‘捏’字到底能不能用?舒可同学,下一节课我们来共同回答这个问题,好吗?”

    舒可仿佛看出了我的真诚,收敛了得意之色,无声地点了点头。

    下课后,我立刻找出词典,翻查“捏”意。《现代汉语词典》上白纸黑字写着:捏,用拇指和别的手指夹。照此解释,此动作作用在细小的物体上才能使上力,作用在钢叉上恐怕确实难以使上劲。难道大师也有用词不准的时候?不管怎样,舒可分析问题的方式是值得肯定的,他的个性是应该受到尊重的。难道我要因为可怜的虚荣和无知的偏见来委屈一位慎思好学、富有主见的学生吗?心灵深处,我拷问自己。我想我要在下一节语文课前寻找到解决问题的妥善办法。

    第二天的语文课似乎来得特别慢。以前上课前,我总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哪知今天却倍受煎熬。我将怎样面对舒可和那班信服我的学生呢?办公室的门这时开了,舒可喊着“报告”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柄晾衣叉。“老师,我做了试验,你看,我‘捏’着晾衣叉确实使不上劲,不信你试试。”他用拇指和其他几个手指捏着晾衣叉,递到我面前,两眼真诚地看着我。那份真诚甚至令我不敢和他对视,同时也点亮了一名教师内心的智慧之灯。“老师,晾衣叉柄的直径我测量了,大约2厘米,我估计一般钢叉的柄还可能粗一些。”舒可接着说。我觉得嗓子眼有些发哽。除了愧疚、悔恨,我对面前的舒可还能说什么呢?那天走进教室的第一句话我就说:“舒可的分析很有道理,‘捏’着钢叉刺猹恐怕是不太恰当。那么在这里,应该用什么词更恰当一些呢?”“拿”、“举”、“持”……“看来,你们用词不比大师差嘛。”教室里充满了善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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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斗

梁刚

    丁晓虎在七宝镇开饭店有些年头了。尽管店的规模不大,但市口很好;菜和点心的花样也多,正宗的本帮特色,比如红烧肉、腌笃鲜、扣三丝、油爆河虾等,正宗的本帮特色。但要说最聚人气的,还是他的招牌点心小笼包,皮薄馅多,一咬一口汤,肉质坚实新鲜。如果选个雅座,一边闲看水阁清流船悠悠,一边享受美味佳肴和老酒。那才一个爽哩!

    王兴龙也开了一家酒店,就开在丁晓虎饭店的街对面,但生意远不如丁家。所以丁晓虎特别得意,每每吃饱老酒,就会拉开粗嗓门说:“就他的那个破酒店,只能当陪衬!”但他没想到,王兴龙正蓄势待发,拜师于南京东路的“大三元”,那是一家远近闻名的大酒店,广帮特色。

    那时七宝镇远不如现在那么花样百出,整条街的餐饮特点都差不离,白切羊肉与红烧羊肉之间并无太大的味蕾冲击。但王兴龙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百年不变的本帮菜点开始受到了冲击。就说小笼包吧。王兴龙做得馅心,不加肉皮冻,而是在肉馅中加入葱末、姜末、盐、花椒粉和香油,搅拌均匀后,再一勺一勺加进鸡汤,搅拌至肉馅把水分全部吃透。一般一碗肉馅,要加一碗鸡汤。想想,同样是一咬一口汤,但咬出来的味道能一样吗?食客们吃了他家的小笼包,便不停地咂嘴,说:“鲜得嘞,眉毛也脱落了。”

    王家酒店渐渐聚集了人气,王兴龙又推出新花样:比如:氽来钟、神树开花和金鸡饼。“氽来钟”就是用半个冬瓜,掏空了芯,然后倒入滚烫的腌笃鲜,半个冬瓜氽在煮沸的水中,宛如水中氽钟。等你把竹笋、咸肉吃完了,那冬瓜就成了另一道菜。那“神树开花”是用香蕉皮做的,其形状有如金菊绽放,具体做法没人知道,但味道极好,还养颜,深受女士欢迎。金鸡饼是广帮传统菜,并非为谁量身定制,只是刚好契合了七宝文化。其主要原料就是用土豆泥做皮,用鸡丁肉丁香菇丁竹笋丁做馅,包好后压扁,放入油锅炸成金黄即可。

    这些新品极大冲击了食客的眼球和味蕾。一时,王家酒店的生意兴隆,丁家饭店门前冷落。丁晓虎有点沉不住气了,他开始寻斤头(找岔、挑衅),开始“戳煞爷娘”地骂街。

    王兴龙是好脾气,他的嘴角始终洋溢着微笑,他对谁都客客气气。对于骂街他更不可能接招。那差不多就是一种鄙视了,如果再骂,只能自取其辱。

    丁晓虎感觉无趣,便想着对应之策。他也学做了“氽来钟”和“金鸡饼”;他把臭豆腐炸得皮脆肉嫩;还在小笼包的肉馅中加了虾仁;把牛腩和牛筋做得极有嚼头。食客就说:“丁师傅,你做得菜大有长进啊。”丁晓虎嗓门极大地说:“那是,我做得是正宗本帮菜!”

    转眼就到了1937年的10月,初秋的晌午,食客们坐在酒店的雕花窗棂前,已能感受到“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的秋景了。但那一刻,天空突然响起了日机掠过的声音,然后就传来了轰隆隆的爆炸声,前后响了四次。之后就传来了哭喊声。彼时,许多百姓丧了命,王兴龙的母亲也在其中。

    食客们一声长叹:戳煞娘的小日本,往后再也不得安宁喽!

    那以后,不管是丁家饭店,还是王家酒店,生意都一落千丈。

    之后的一天,有个叫小田一郎的日本军官走进了王家酒店,他能说一口流利汉语。他把王兴龙叫到跟前,问:“你会不会做‘龙虎斗’?”

    王兴龙愣了愣,然后摇头,心想:“龙虎斗”虽是广帮菜,但当地人很少吃野生动物,蛇猫之类更是不碰,偶偶有吃蛇的,最多来道“龙凤煨”,或叫“龙凤呈祥”只是讨个吉利罢了。但嘴上只是说:“原料恐怕不好找,尤其是是狸猫。”

    小田一郎不耐烦地挥挥手,说:“这我不管,做不了这道菜,就烧了这店。”

    王兴龙谦卑地陪着笑说:“太君,要不做道“龙凤呈祥”?吉利,味道大大的好。”

    小田一郎一拍桌子站起来:“我不要‘龙凤呈祥’,现在是战争,就要‘龙虎斗’。中国不是号称‘龙的传人人’嘛,那大日本的就是虎,我就要“龙虎斗”,虎的,一定能战胜龙!”

    王兴龙的笑脸突然凝固了,他迟疑了一下说:“狸猫确实没,最多弄只家猫。”

    小田一郎瞪他一眼,用手摸了摸脸说:“家猫?,即便是家猫,也能打败蛇!”

    王兴龙没吱声,只是沉着脸,弯了弯腰,便退了出去。

    做“龙虎斗”很吃功夫,蛇和猫都必须经过去腥、剔骨的流程,尤其是猫,要用甘蔗来去腥,还要去掉脊髓以以去酸。骨头熬汤做羹,蛇肉猫肉细细切丝,和菌菇一起烹炒,味道鲜美,无与伦比。再加蛇性微凉而猫性微热,一阴阴一阳谓之道,是真正的大补佳肴。

    小田一郎吃得不住点头,哟嘻,大大的美味!然后就拍案唱歌。微醉的表情,满是怀旧,然后就说起他早年随随父做生意,到过台湾、福建、广州,所以知道“龙虎斗”,但一直无缘品尝,今天总算如愿以偿。

    王兴龙僵硬地微笑着没吭声,然后送来一碟秘制萝卜,说:“这个,大大的爽口,能醒酒。”

    小田一郎夹起一块,放入嘴里,再次喊了一声:“哟嘻!”

    之后,小田一郎便常来,来了就点“龙虎斗”,餐毕,王兴龙照例给他端来一小碟秘制萝卜。于是,王家酒店店的生意就格外的好。对面的丁晓虎因此恨得牙痒痒。每天发戆劲,“戳煞爷娘”的骂街。

    有一天,突然传来小田一郎的死讯。据说死得蹊跷,什么原因也找不到。

    当晚,王兴龙突然敲开了丁晓虎的家门,说:“我要走了,这是我记录的一本菜谱,有空看看。记住:蛇和萝萝卜不能同吃,吃了会中毒,严重时可能会暴毙。”

    丁晓虎拿着菜谱,呆了半晌,等他回过神来想对王兴龙说声谢谢时。王兴龙早没了踪影。

(原载2016年《四季》夏季刊,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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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这天上午,我和莎莉文老师为“杯”和“水”这两个词发生了争执。她想让我懂得“杯”是“杯”,“水”是“水”,而我却把二者混为一谈,“杯”也是“水”,“水”也是“杯”。她没有办法,只好暂时丢开这个问题,重新练习布娃娃“doll”这个词。我实在有些不耐烦了,抓起新布娃娃就往地上摔,把它摔碎了,心中觉得特别痛快。发这种脾气,我既不惭愧,也不悔恨,我对布娃娃并没有爱。在我的那个寂静而又黑暗的世界里,根本就不会有温柔和同情。莎莉文小姐把可怜的布娃娃的碎布扫到炉子边,然后把我的帽子递给我,我知道又可以到外面暖和的阳光里去了。

       ②我们沿着小路散步到井房,房顶上盛开的金银花芬芳扑鼻。莎莉文老师把我的一只手放在喷水口下,一股清凉的水在我手上流过。她在我的另一只手上拼写“water”—“水”字,起先写得很慢,第二遍就写得快一些。我静静地站着,注意她手指的动作。突然间,我恍然大悟,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在我脑中激荡,我一下子理解了语言文字的奥秘了,知道了“水”这个词就是正在我手上流过的这种清凉而奇妙的东西。

       ③水唤醒了我的灵魂,并给予我光明、希望、快乐和自由。

       ④井房的经历使我求知的欲望油然而生。啊!原来宇宙万物都各有名称,每个名称都能启发我新的思想。我开始以好奇的眼光看待每一样东西。回到屋里,碰到的东西似乎都有了生命。我想起了那个被我摔坏的布娃娃,摸索着来到炉子跟前,捡起碎片,想把它们拼凑起来,但怎么也拼不好。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我悔恨莫及,两眼浸满了泪水,是生平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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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

龙应台

                                                                                       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题记

       ①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钩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②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③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④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⑤十六岁,他到美国做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⑥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⑦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⑧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⑨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⑩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⑪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⑫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⑬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⑭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米。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⑮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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