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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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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2019-2020学年九年级下学期语文第二次教学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第十一筐青菜

吴昌勇

    ①这是陕西旬阳县吕河镇的险滩村。村里平展展的土地上,一大片时令蔬菜在阳光下泛着油绿的光。 午饭过后,我戴着口罩走进村子。街道两旁的商铺大门紧闭,负责疫情防控的镇村干部,手持话筒沿街走过,他们嗓音有些沙哑。兴许是听见熟悉的声音,有住户推开窗子和他们招一招手。这就算是新年的 问候吧,彼此用眼神道一声保重。

    ②一天进村好几趟呢!一位当地干部说,这个时候,群众看见我们的身影,听见我们的声音,心里 才安生。望着各家各户的门牌,村干部说,生活还得继续,日子总会回归平静,对不?正在村中走着, 突然发现,在临近村道的一块菜地里,半蹲着一位老农。

    ③黄色的胶布鞋,裤管沾着泥土,黑色的棉衣拉链敞开,抬起头的那一瞬间,额头淌下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贴合在鼻梁上的蓝色口罩。见到我们,他直起身子,握着满把青菜的双手在空中对碰了几下,新鲜的泥土从菜根处抖落。

    ④摘菜哩?村干部远远打招呼。

    ⑤他点点头,没吱声,继续忙活。随行的干部提醒了一句,注意防护啊。

    ⑥老人又点了点头,依旧没吱声,回头友善地望着我们。

    ⑦这几天还能上街卖菜?我问。

    ⑧不卖!不卖!这菜不卖!他一口气重复了三遍,很着急的样子,生怕造成误会。

    ⑨这青菜,我送人呢!他补了一句。

    ⑩见我没做声,他索性从园子里走出来,站在离我不远处的田坎上,掰着指头数了数:整整第十天了!

    ⑪这菜到底送到哪儿?安全吗?接触了哪些人?一长串的问号在我脑子里打旋儿。

    ⑫村干部隔着口罩喊话,说说嘛,没事,你说说嘛。原来,他的女儿是一名护士,就在离家不远的 吕河中心卫生院上班,这些日子正在护理患者,已经十几天没有回家。尽管女儿闲下来的时候,总不忘向家里报一声平安,但是他和老伴依旧惦念。女儿反复叮嘱:待在家里别出门,照顾好自己……顿了顿, 他反问道,可哪有不惦记儿女的父母呢?老两口心里发慌,于是就想出这个法子。每天从自家菜园摘一 大筐青菜,推着小车送到女儿所在的医院门外——想给医院尽点力,是真的;想女儿,也是真的。

    ⑬怕医院不要,担心这菜不卫生,他就在筐子里写了一个纸条,告诉医院,菜是自己种的,新鲜着 呢。

    ⑭女儿知道吗,知道你每天送菜吗?我问。

    ⑮没说,怕她担心俺老两口,纸条落款我写着“老菜农”。头天送菜,我和老伴站在街边,看见保安从院子里走出来,看见筐子里的菜,又返回身,好像在打电话请示汇报。我担心他们不敢收,急忙穿 过大街,给保安解释,我就是附近的老菜农,我报了自己的姓名和地址。他们怕冷落了我的一番好意, 就收下了那筐青菜,还给我鞠了个躬!

    ⑯这点东西不值钱,是我和老伴的一点心意,只想让那些和我女儿一起忙碌的医生护士们能吃到一口自家园子的青菜。老人诚恳地说。

    ⑰已经送出第十筐青菜了。加上今天的,就是第十一筐了。老人补充道。

    ⑱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要不,我们搭把手,一起将今天的筐子装满吧!我提议。

    ⑲老人一边装菜,一边念叨,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是为国家添把力不是?等春暖花开,疫情过去,我和老伴要和女儿一起高高兴兴地吃一顿团圆饭。我得跟她说说,你在医院忙活的那段日子,大家伙儿和我们一样,在医院外面给你们加油鼓劲呢。那个下午,在暖暖的春光里,第十一筐青菜就这样装 满了。

    ⑳我们站在菜园边,一起目送着老人,看着他推着独轮车,载着满满一筐青菜,渐行渐远……

(选自《人民日报 》,2020年2月 )

(1)、阅读全文,以“我”为陈述对象,完成下面的表格。

(2)、分析第⑫段在文中起到的作用。
(3)、联系上下文,分析下面句中加下划线词语的表达效果。

①(老菜农)额头淌下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贴合在鼻梁上的蓝色口罩。

②他索性从园子里走出来,站在离我不远处的田坎上,掰着指头数了数:整整第十天了!

(4)、结合文章,谈谈你对题目“第十一筐青菜”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黑发底下

    ①父亲如书,我是他的再版。从头到脚,我们神奇地保持一致。像是隔着上下三十年的同一个人。

    ②我们都顶着一头坚硬的黑发,它仿佛含有铁质,根根向上,挺立如戟。抬手轻轻拍打,会发出稠密结实的“嘭嘭”声,像电流穿透掌心击中身体。在我们个体生命的海拔上,它高高在上,乌黑茂盛,像潜藏在大地深处的煤一样不说话,我们在它底下日复一日地生活着。

    ③小时候,我们一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到星期五,天麻麻亮,父亲就独自一人蹚着露水,一根扁担挑起两只箩筐,走上弯弯山道,到几十里外的深山里去挑煤来烧。傍晚踏着夕阳,挑了满满两箩筐煤回家,正赶上吃晚饭。母亲给他准备一只杏儿大小的杯子,盛满酒,父亲端起酒,贴近唇边轻抿一下,仿佛浑身的困乏与疲惫就被这杯酒解除了。母亲就在这时瞥见了他黑发中躲来躲去的几根白发,惊呼道:“哎呀,你都有白头发了。”说着,她拨开发丝,小心翼翼地拔下,摊到父亲掌中。

    ④那白发寥寥几根,躺在父亲掌心,枕着纵横的掌纹,银光闪亮,像是会发光的羽毛。

    ⑤南方的冬夜沉静如石,落入幽深漆黑的古井中,漫长而冷清地守望黎明。天难得地飘起了雪,越飘越大,压在银杏枝头,不时可以听见树枝清脆的断裂声。狭窄的厨房里,头顶一豆灯光,炭炉傍墙站立,烧壶沉默不语,散发淡淡的热量。我们一家围炉取暖。父亲注视着我和弟弟,就像牧人盯着两只可爱的羊羔羔,问道:“你俩谁给我拔白头发?一根一分钱。”正在打瞌睡的我们顿时来精神了,抢着拔。

    ⑥父亲的白发不多,稀稀疏疏地像微薄的雪花撒入广袤的黑土地,倏忽拧身捉迷藏似的躲了起来,在灯下实在不容易寻找到。每找到一根,我们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溅起一片响亮的欢呼。一晚上下来,收获并不多。

    ⑦然而,明明头天晚上拔光了,可是,过了一夜,父亲的白发又蹿出了一些,似乎拔的速度总也撵不上蹿的速度。一到晚上,无所事事的我们还是乐意给父亲拔白头发,我们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父亲坐着,我们站着,我们与父亲一样高了。一个个冷寂无聊的冬夜很快蹑手蹑脚地溜走了,我和弟弟同时分享着一个心照不宣而且自鸣得意的秘密。

    ⑧等我们都上学了,父亲不再叫我们拔白头发了。生活的困窘和难以排遣的忧愁日渐沉重地压迫着他,他的白发越生越多,几乎占据了“半壁河山”,一眼望去,触目惊心。我想他除了怕耽误我们的功课外,可能连他自己都泄气了,听任那些白发喧嚣地恣肆疯长。

    ⑨后来,父亲被病魔缠身,惊心动魄的手术后,就是不停地吃药、打针,各种治疗。有时候父亲斜靠在病床上,双眼微闭,我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坐在那里,用手轻轻地拍拍头发,发出“嘭嘭”的声音,这声音把一切嘈杂和烦恼都给隔离了开来。但是,事与愿违,他的头发很快就掉光了,露出了空荡荡的头皮,一根不剩地失去了他无比珍爱的头发,他不得不戴上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觉得掉了头发的父亲是丢了羽毛的孔雀或凤凰,在人群间有些落寞。

    ⑩有一天,我忽然提起儿时拔白头发的事,父亲一愣,马上孩子似的笑了,瘦削的脸颊上猛地腾起了两片火烧云,沉浸在对往事的愉悦回忆中,良久,才慢悠悠地说:“那时,你俩真淘气,老是拔了黑发糊弄我。”

    ⑪秘密像包袱被父亲轻描淡写地抖开,我有些无地自容。在岁月面前,一天天变老的父亲曾束手无策,试图借助剔除白发来抗拒生命的一次次落雪,赶在大雪封山以前挽留住某些悄悄远行的记忆,这很像一个农夫靠铲掉杂草来保护庄稼的成长。可我们顽皮的行为却在加速岁月流逝的脚步,我们以帮凶和同谋的身份与父亲鲜明对立。

    ⑫今天这个日子,在父亲积雪一样飞速消融的生命海拔上,我多么想为他种下一头黑发,让他重新骄傲地穿过人群,像煤被阳光点燃。

    ⑬但岁月如流水,匆匆逝去,不舍昼夜,无法回头。

(文/简默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孙君飞

    ①那时候,母亲总在家里,父亲总在家外。

    ②父亲就像一个“客人”,前来“拜访”我们的时候,总会带着礼物。

    ③他从不知名的远方挑回的担子里有圆滚滚的卷心菜,红白相间的猪肉块,一块撒满碎花儿的土布,一个快要装满彩色圆球糖的玻璃瓶,轻轻摇动一下,就发出让我口舌生津的可爱声响……

    ④有一次,父亲拉着满满当当的木板车回来,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大王”,身后还多了一群呐喊助威的“大兵小将”。他欣然地卸下一张桌子,说让我写字用;又搬下一条高凳子,凳子下面竟然有个小抽屉,带锁,说可以搬到学校坐,周围无数双眼睛都被他镀亮……这一刻,我无比自豪。

    ⑤可有时候,父亲回家也会两手空空,就像打了败仗的士兵,手无寸铁。

    ⑥他眼睛里的火光熄灭了,灰头灰脸,嘴唇也起了白皮儿,他肯定又饥又渴,脸上什么也没少,但就是让人觉得缺了不少东西。他的腰身弯如无箭可射的猎弓,疲累得好似一件等待浆洗的脏衣服。我心里有些难过。

    ⑦这一天,他做生意亏了本儿了,一路风餐露宿,空空荡荡地走回家;他个子越是高大,越显得臂怀里空旷冷清。

    ⑧母亲看到他,不说话,也不笑,她的个子原本有些矮,这时候却像变得更矮。她神色平静,目光柔和,窸窸窣窣地小步快走,从厨房里捧出满满一碗凉好的开水,放到他面前。他“咕嘟咕嘟”一饮而尽,母亲拿走碗,盛来满满一碗饭,放到他面前。在我的记忆里,这情景不止一次,这饭有时是面食,有时是白米盖着菜,有时竟是只有隆重节日里才有的萝卜炖骨头,好像她提前知道他要空着肚子空着手回来似的。当然有时母亲还会特意为他斟满一碗热热的黄酒……看他吃饱喝足、心满意足,我有些不解:母亲这样招待他,怎么像犒劳凯旋的将军?

    ⑨父亲并没有上床歇息,而是无牵无挂地枯坐着,看母亲从井水中捞出洗净的衣服,拧干,一件接一件地晾晒到院子里的绳子上,并把被单摊开。水拉着被单,起初还显得紧致,慢慢地,灌满了风,吸足了阳光,它们就可以如巨大的翅膀般,扑扇着发出富有节奏的、鼓舞人心的“鼓点”。那声音灌满了我们的耳朵。那些红的、绿的、青的、蓝的、白的土布啊,在风中扑扇出阳光的温煦芬芳,挂满了我们的家园。我们这些孩子在这个快乐的“迷宫”里穿梭,奔跑,喊叫,躲藏,惊吓他人,最后又以笑声和甜美的泪光收场。这时候,父亲的眼中似乎也有了光芒。我们沐浴在父亲的目光中,有了满足,有了激励。

    ⑩父亲看着看着,就笑了,然后就躺到床上,当一块做梦的“石头”,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⑪再后来,父亲放下了担子,也放下了木板车,和母亲一样,总在家里,总在庄稼地里,总想着将家填得更满些,更满些。可是屋子里,这里还是缺一个柜子,那里还是少一台收音机,另外一个地方又需要一辆自行车 ……终于有一天,他们说:“我们都老了,那些空着的地方,你们去填满吧_……

    ⑫我们会的,会把所有需要填满的地方填满,也包括他们心里梦里空着的地方。

    ⑬但是我又懂得,在那有他们的地方,其实一直都是满满当当的,我们最需要的东西,那里一直不缺不空。

(选自《时文选粹》,有删改)

阅读文章,根据要求,回答小题。

木棉英雄树

王西冀

    ①一个朋友打电话欣喜地告诉我:木棉花开了!这一消息,勾起了我心中深藏的向往,心绪久久激荡。我常常在南疆大地上穿行,无论是匆匆而过,还是徜徉流连,我都对木棉树格外地关注。我很想写一篇赞颂木棉的文章,这种沉淀,时时翻起,这种蕴积,常常涌动,久久牵着我的心,不能释怀。朋友的喜悦又叩启了我的心扉。

    ②说起来,我对木棉树的留意始自它的别称。

    ③木棉树,被誉为英雄树;木棉花,被赞为英雄花。世间之树,人间之花,有谁能够数得清,为什么把如此豪壮的称谓独独赋予它呢?有人告诉我,这是从明末诗人陈恭尹的一首诗而来:“粤江二月三月来,千树万树朱花开。有如尧时十月出沧海,更似魏宫万炬环高台。覆之如铃仰如爵,赤瓣熊熊星有角。浓须大面好英雄,壮气高冠何落落!”我想,因这首诗里有“英雄”二字而名之,未免太肤浅了吧。诗人又是如何感悟出这两个字的呢?“浓须大面”之树是何其多!

    ④我总想从木棉身上找到一些特殊的理由。

    ⑤我品味过它的身世性格。木棉产于粤、桂、滇、闽一带,又名攀枝花。木棉树不择地,只要温度适宜,落子生根,极易成活,生长迅速。其树姿雄奇,花瓣艳丽。俗话说,红花需要绿叶扶,而木棉花却是先叶而放,叶长花落,直面天然,兀自突现,独领风骚。它不喜欢聚积成林,而是散在田埂地头,沟边溪角,旷野丘陵,一二相列,三五为多,从不择占地势,更不居高自傲。

    ⑥我观察过木棉的盛衰兴替。2,3月的天气,乍暖还寒,万木复苏,千绿竞长,田野大地几乎是清一色之时,木棉花就张开了笑颜,把灿烂和热情送给人们,释放它的风韵。肃杀的冬后有了别样的情调和绮丽,人们生活中也因此有了异样的色彩和激情。而当百花齐放的春天翩然而至时,木棉花已绽放了又悄然退下,化作春泥了。它的大方、它的喜悦、它的鲜艳、它的无私,解了多少百姓劳作的疲乏,给了多少游子奋斗的自信啊!

    ⑦如此看来,这些不是一种英雄心理、英雄形象、英雄行为的写照吗?它给人的感奋、示范、奉献和憧憬,不正如英雄给人们带来的震撼和希望吗?

    ⑧望向窗外繁花似锦的木棉,那勾勒分明的枝干如英雄的铮铮铁骨,傲立于千娇百媚的群芳中,那热情似火的花朵,如英雄绽开的笑脸,鼓舞着每一位热爱生活的人,那独然于世的品格和无私奉献的胸怀,无不昭示着英雄的赤子之心!

    ⑨旖旎三月,木棉花开,英雄永在!

(选文有改动)

阅读《五猖会》,完成下面任务。

《五猖会》

阅读批注

    孩子们所盼望的,过年过节之外,大概要数迎神赛会的时候了。但我家的所在很偏僻,待到赛会的行列经过时,一定已在下午,仪仗之类,也减而又减,所剩的极其寥寥。往往伸着颈子等候多时,却只见十几个人抬着一个金脸或蓝脸红脸的神像匆匆地跑过去。于是,就完了。

    我常存着这样的一个希望:这一次所见的赛会,比前一次繁盛些。

    可是结果总是一个“差不多”;也总是只留下一个纪念品,就是当神像还未抬过之前,花一文钱买下的,用一点烂泥,一点颜色纸,一枝竹签和两三枝鸡毛所做的,吹起来会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的哨子,叫作“吹都都”的,吡吡地吹它两三天。

    现在看看《陶庵梦忆》,觉得那时的赛会,真是豪奢极了,虽然明人的文章,怕难免有些夸大。因为祷雨而迎龙王,现在也还有的,但办法却已经很简单,不过是十多人盘旋着一条龙,以及村童们扮些海鬼。那时却还要扮故事,而且实在奇拔得可观。他记扮《水浒传》中人物云:“……于是分头四出,寻黑矮汉,寻梢长大汉,寻头陀,寻胖大和尚,寻茁壮妇人,寻姣长妇人,寻青面,寻歪头,寻赤须,寻美髯,寻黑大汉,寻赤脸长须。大索城中;无,则之郭,之村,之山僻,之邻府州县。用重价聘之,得三十六人,梁山泊好汉,个个呵活,臻臻至至,人马称〖女足〗而行……”这样的白描的活古人,谁能不动一看的雅兴呢?可惜这种盛举,早已和明社一同消灭了。

    赛会虽然不象现在上海的旗袍,北京的谈国事,为当局所禁止,然而妇孺们是不许看的,读书人即所谓士子,也大抵不肯赶去看。只有游手好闲的闲人,这才跑到庙前或衙门前去看热闹;我关于赛会的知识,多半是从他们的叙述上得来的,并非考据家所贵重的“眼学”。然而记得有一回,也亲见过较盛的赛会。开首是一个孩子骑马先来,称为“塘报”;过了许久,“高照”到了,长竹竿揭起一条很长的旗,一个汗流浃背的胖大汉用两手托着;他高兴的时候,就肯将竿头放在头顶或牙齿上,甚而至于鼻尖。其次是所谓“高跷”、“抬阁”、“马头”了;还有扮犯人的,红衣枷锁,内中也有孩子。我那时觉得这些都是有光荣的事业,与闻其事的即全是大有运气的人,——大概羡慕他们的出风头罢。我想,我为什么不生一场重病,使我的母亲也好到庙里去许下一个“扮犯人”的心愿的呢?……然而我到现在终于没有和赛会发生关系过。

    要到东关看五猖会去了。这是我儿时所罕逢的一件盛事,因为那会是全县中最盛的会,东关又是离我家很远的地方,出城还有六十多里水路,在那里有两座特别的庙。一是梅姑庙,就是《聊斋志异》所记,室女守节,死后成神,却篡取别人的丈夫的;现在神座上确塑着一对少年男女,眉开眼笑,殊与“礼教”有妨。其一便是五猖庙了,名目就奇特。据有考据癖的人说:这就是五通神。然而也并无确据。神像是五个男人,也不见有什么猖獗之状;后面列坐着五位太太,却并不“分坐”,远不及北京戏园里界限之谨严。其实呢,这也是殊与“礼教”有妨的,——但他们既然是五猖,便也无法可想,而且自然也就“又作别论”了。

    因为东关离城远,大清早大家就起来。昨夜预定好的三道明瓦窗的大船,已经泊在河埠头,船椅、饭菜、茶炊、点心盒子,都在陆续搬下去了。我笑着跳着,催他们要搬得快。忽然,工人的脸色很谨肃了,我知道有些蹊跷,四面一看,父亲就站在我背后。

    “去拿你的书来。”他慢慢地说。

    这所谓“书”,是指我开蒙时候所读的《鉴略》。因为我再没有第二本了。我们那里上学的岁数是多拣单数的,所以这使我记住我其时是七岁。

    我忐忑着,拿了书来了。他使我同坐在堂中央的桌子前,教我一句一句地读下去。我担着心,一句一句地读下去。

    两句一行,大约读了二三十行罢,他说:——

    “给我读熟。背不出,就不准去看会。”

    他说完,便站起来,走进房里去了。

    我似乎从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但是,有什么法子呢?自然是读着,读着,强记着,——而且要背出来。

    粤有盘古,生于太荒,

    首出御世,肇开混茫。

    就是这样的书,我现在只记得前四句,别的都忘却了;那时所强记的二三十行,自然也一齐忘却在里面了。记得那时听人说,读《鉴略》比读《千字文》、《百家姓》有用得多,因为可以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知道从古到今的大概,那当然是很好的,然而我一字也不懂。“粤自盘古”就是“粤自盘古”,读下去,记住它,“粤自盘古”呵!“生于太荒”呵!……

    应用的物件已经搬完,家中由忙乱转成静肃了。朝阳照着西墙,天气很清朗。母亲、工人、长妈妈即阿长,都无法营救,只默默地静候着我读熟,而且背出来。在百静中,我似乎头里要伸出许多铁钳,将什么“生于太荒”之流夹住;也听到自己急急诵读的声音发着抖,仿佛深秋的蟋蟀,在夜中鸣叫似的。

    他们都等候着;太阳也升得更高了。

    我忽然似乎已经很有把握,便即站了起来,拿书走进父亲的书房,一气背将下去,梦似的就背完了。

    “不错。去罢。”父亲点着头,说。

    大家同时活动起来,脸上都露出笑容,向河埠走去。工人将我高高地抱起,仿佛在祝贺我的成功一般,快步走在最前头。

    我却并没有他们那么高兴。开船以后,水路中的风景,盒子里的点心,以及到了东关的五猖会的热闹,对于我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

    直到现在,别的完全忘却,不留一点痕迹了,只有背诵《鉴略》这一段,却还分明如昨日事。

    我至今一想起,还诧异我的父亲何以要在那时候叫我来背书。

    五月二十五日。

①文章题目是“五猖会”,作者却用了一半的篇幅谈迎神赛会,为什么?

②从全文看,作者心情的变化经历了哪几个阶段?在横线处补充完整。

盼望——神往(参与)——________——忐忑——无可奈何——________

③赏析文中画横线的句子。

④文末两段写大家高兴,而“我”却觉得“似乎都没有什么大意思”,这里用了怎样的手法?反映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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