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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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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模拟题 难易度:普通

2016年四川省乐山市高考语文一模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棋盘

    天色渐暗,四周沸腾的声音归于越来越重的安静。

    附近的工厂传来一种很低沉的嗡嗡声。

    对面的人站起来:回吧。

    回。古爷答应一声,并不站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收拾好每一颗棋子,在盒子里摆放整齐。又取出一块布,把棋盘仔细擦干净,朝胳肢窝下一夹,晃悠悠地回去。

    古爷把装棋子的盒子放在窗台上,棋盘却夹进卧室,小心地放在桌子下面。

    古爷下棋属于好打架没力气的类型,心思好像并不在棋上,不出十步就捉襟见肘,他也不着急,输就输了,大不了重来。好在和他下棋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一辈子输赢太多,棋盘上高下也淡了,呵呵一笑,再来。日子这么多,慢慢打发。唯有一点,古爷爱惜他这个棋盘。下到得意处,一枚棋子拈起,“啪”地一拍,棋盘难免晃几下。古爷就提醒:小点劲。别把棋盘拍烂了。

    以前古爷不这样。那会儿,他人高马大,走路一阵风,一杆旱烟别在腰里,烟荷包在屁股上一跳一跳。古爷做了三十多年的村支书,老老少少见了他不论辈分,都喊他古爷。那时候,古爷可没功夫下棋,他忙啊。几百口人要吃饭,他不操心行吗?

    这个叫上官的村,是全乡乃至全县少有的富裕村。就因为邻国道,地势平,一马平川,还都是水浇地,种什么都长,尤其是棉花,更旺。

    上官村人种棉花有经验。大集体时全村一盘棋,古爷就是优秀的棋手,可不像现在。他把棉花这盘棋下得有声有色。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棉花苗,枝条伸出老长,密密匝匝挤在一起。妇女们分散在一块一块的绿色里打顶掐芽捉虫,手底下麻利,嘴里也麻利,笑声串成了串,连成了片。到了秋天,上官村看起来更壮观,如一场大雪降落,到处铺盖成白色。古爷嘴里咬着青玉的烟嘴,那个乐。上官村人都乐,一群和古爷年纪相仿的女人,猛不丁抬起古爷,一下给扔到棉花垛上。吓得古爷忙往外爬:火,火。

    别说全县了,上官村的棉花在全省都有了名。乡领导、县领导、省领导,带着一拨又一拨人来参观学习。

    后来,地分了,古爷还当支书,上官村依然是上官村,依然一望无际到处是棉田。古爷老了,那些和他开玩笑的女人也老了,再也抬不动他了。古爷说:换人吧。全村人拗着,就不。

    听说古爷当选全国人大代表了,村里人都跑去古爷家看稀罕。古爷说:中南海估计也想听咱种棉花的事呢。大家哄堂大笑:古爷,那你就给中南海也种点棉花。

    前几年县里要征地,乡长和古爷谈,说上官村和其他三个村整体被征了,要建工业园。

    古爷头一拧:不行。这么好的地,可惜了。

    乡长说:全县上下一盘棋,不能因为你上官村把这盘棋毁了。

    古爷一个人当然毁不了一盘棋,上官村也毁不了一盘棋。就是残局,这盘棋也得磨下去。当年年底,古爷不干了,说什么也不干了,说老了,思想落后了,跟不上形势。

    家家户户都拿到了补偿款,高兴地坐在家里盘算是该先盖房还是先存银行,年轻人天天跑工地看工期,迫不及待地想进厂当工人﹣﹣这是征地时答应他们的。古爷也领到了补偿款,他对古奶说:这是老了烧我们的钱。

    从那以后,古爷就开始在街头下棋,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过问,好像他从来没有在上官村管过那么多年的大事小事,好像上官村和他无关。

    他只关心下棋,却又不关心输赢。古爷真心喜欢的是他那个棋盘。

    棋盘的一面是楚河汉界,另一面写着:国家重点优质棉花生产基地。红漆很淡了,古爷用一块旧灯箱布蒙着,谁也看不到。

(1)、下列对作品下列对原文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讲述了上官村从农业文明走向工业文明过程中出现的矛盾冲突,引发读者对经济发展模式转换中出现的问题进行反思。 B、“古爷说:换人吧。全村人拗着,就不。”体现了村民对古爷的信赖,说明古爷在大家心目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C、古爷深知“识时务者为俊杰”,主动辞去支书一职,从此无官一身轻,过上了悠闲自在、逍遥洒脱的晚年生活。 D、“取一块布,把棋盘擦干净”“棋盘却夹进卧室,小心放在桌子下面”,“小点劲,别把棋盘拍烂了”,这些细节描写主要表现了古爷珍惜物品、生活节俭的优良品德。 E、全文运用倒叙手法,把看似顺畅的故事讲得一波三折;语言以短句为主,不事雕琢,于平易中饱含深沉慨叹。
(2)、请根据全文,概括“棋盘”在文中的含义。

(3)、结合全文,简要分析画线处场景描写的作用。

(4)、在本文中,乡长说:“全县上下一盘棋,不能因为你上官村把这盘棋毁了,”你同意乡长的观点吗?请结合原文说明理由,并联系现实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芦苇荡

孙犁

    ①弯弯下垂的月亮,浮在水一样的天上。老头子载了两个女孩子回来。

    孩子们在炮火里滚了一个多月,都发着疟子,一直没安静过,神经紧张得很。一点轻微的声音,闭上的眼就又睁开了。又是到了这么一个新鲜的地方,有水有船,荡悠悠的,夜晚的风吹得长期发烧的脸也清爽多了,就更睡不着。眼前的环境好像是一个梦。小女孩子趴在船边,用两只小手淘着水玩。

    远远有一片阴惨的黄色的光,突然一转就转到她们的船上来。女孩子叫了一声。

    老头子说:“不怕,小火轮上的探照灯,它照不见我们。”

    小船无声地,但是飞快地前进。当小船和那黑乎乎的小火轮站到一条横线上的时候,探照灯突然照向她们,不动了。两个女孩子的脸照得雪白,紧接着就扫射过一梭机枪。

    老头子叫了一声“趴下”,一抽身就跳进水里去,踏着水用两手推着小船前进。大女孩子把小女孩子抱在怀里,倒在船底上,用身子遮盖了她。

    子弹吱吱地在她们的船边钻到水里去,有的一见水就爆炸了。

    那小的觉得有一股热热的东西流到自己脸上来,连忙爬起来,把大的抱在自己怀里,带着哭声向老头子喊:

    “她挂花了!”

    老头子没听见,拼命的往前推着船,还是柔和地说:

    “不怕。他打不着我们!”

    “她挂了花!”

    “谁?”老头子的身体往上蹿了一蹿,随着,那小船很厉害地仄歪了一下。老头子觉得自己的手脚顿时失去了力量,他用手扒着船尾,跟着浮了几步,才又拼命地往前推了一把。

    一钻进苇塘,他就放下篙,扶起那大女孩子的头。

    大女孩子微微睁了一下眼,吃力地说:

    “我不要紧。快把我们送进苇塘里去吧!”

    老头子无力地坐下来,船停在那里。月亮落了,半夜以后的苇塘,有些飒飒的风响。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停了半天才说:

    “我不能送你们进去了。我没脸见人。’

    小女孩子有些发急:“老同志,你快把我们送进去吧,你看她流了这么多血,我们要找医生给她裹伤呀!”

    这时那受伤的才痛苦地哼哼起来。小女孩子安慰她,又好像是抱怨,一路上多么紧张,也没怎么样,谁知到了这里,反倒……一声一声像连珠箭,射穿老头子的心。他没法解释:大江大海过了多少,为什么这一次的任务,偏偏没有完成?自己没儿没女,这两个孩子多么叫人喜爱?自己平日夸下口,这一次带着挂花的人进去,怎么张嘴说话?这老脸呀!他叫着大女孩子说:

    “他们打伤了你,流了这么多血,等明天我叫他们十个人流血!”

    两个孩子全没有答言,老头子觉得受了轻视。他说:

    “你们不信我的话,我也不和你们说。可是,等到天明,你们看吧!”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非常闷热。②一轮红日当天,水面上浮着一层烟气。小火轮开的离苇塘远一些,鬼子们又偷偷地爬下来洗澡了。十几个鬼子在水里泅着,日本人的水式真不错。水淀里没有一个人影。从荷花淀里却撑出一只小船来。一个干瘦的老头子,只穿一条破短裤,站在船尾巴上,有一篙没一篙地撑着,两只手却忙着剥那又肥又大的莲蓬,一个一个投进嘴里去。

    鬼子们冲着那小船吆喝,叫他过来。

    老头子向他们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还是有一篙没一篙地撑着船,剥着莲蓬。船却慢慢地冲着这里来了。

    小船离鬼子还有一箭之地,好像老头子才看出洗澡的是鬼子,只一篙,小船溜溜转了一个圆圈,又回去了。鬼子们拍打着水追过去,老头子张皇失措,船却走不动,鬼子紧紧追上了他。

    眼前是几根埋在水里的枯木桩子,日久天长,也许人们忘记这是为什么埋的了。③这里的水却是镜一样平,蓝天一般清,拉长的水草在水底轻轻地浮动。鬼子们追上来,看着就扒上了船。老头子又是一篙,小船旋风一样绕着鬼子们转。鬼子们像是玩着捉迷藏,乱转着身子,抓上抓下。

    一个鬼子尖叫了一声,就蹲到水里去。他被什么东西狠狠咬了一口,是一只锋利的钩子穿透了他的大腿。别的鬼子吃惊地往四下里一散,每个人的腿肚子也就挂上了钩。他们挣扎着,想摆脱那毒蛇一样的钩子。那替女孩子报仇的钩子却全找到腿上来,有的两个,有的三个。鬼子们痛得鬼叫,可是再也不敢动弹了。

    老头子把船一撑来到他们的身边,举起篙来砸着鬼子们的脑袋,像敲打顽固的老玉米一样。

    他狠狠地敲打,向着苇塘望了一眼。在那里,鲜嫩的芦花,一片展开的紫色的丝绒,正在迎风飘撒。

    在那苇塘的边缘,芦花下面,有一个女孩子,她用密密的苇叶遮掩着身子,看着这场英雄的行为。

    1945年8月于延安

(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柯瓦连科在他后面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使劲一推,别里科夫就连同他的雨鞋一齐乒乒乓乓地滚下楼去。楼梯又高又陡,不过他滚到楼下却安然无恙,站起来,摸了摸鼻子,看了看他的眼镜碎了没有。可是,他滚下楼的时候,偏巧华连卡回来了,带着两位女士。她们站在楼下,怔住了。这在别里科夫却比任何事情都可怕。我相信他情愿摔断脖子和两条腿,也不愿意成为别人取笑的对象。是啊,这样一来,全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还会传到校长耳朵里去,还会传到督学耳朵里去。哎呀,不定会闹出什么乱子!说不定又会有一张漫画,到头来弄得他奉命退休吧。……

    等到他站起来,华连卡才认出是他。她瞧着他那滑稽的脸相,他那揉皱的大衣,他那雨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他是一不小心摔下来的,就忍不住纵声大笑,笑声在整个房子里响着:

    “哈哈哈!”

    这响亮而清脆的“哈哈哈”就此结束了一切事情:结束了预想中的婚事,结束了别里科夫的人间生活。他没听见华连卡说什么话,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一到家,他第一件事就是从桌子上撤去华连卡的照片;然后他上了床,从此再也没起过床。

    过了一个月,别里科夫死了。我们都去送葬。

    我们要老实说:埋葬别里科夫那样的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我们从墓园回去的时候,露出忧郁和谦虚的脸相;谁也不肯露出快活的感情。——像那样的感情,我们很久很久以前做小孩子的时候,遇到大人不在家,我们到花园里去跑一两个钟头,享受完全自由的时候,才经历过。

    我们高高兴兴地从墓园回家。可是一个礼拜还没有过完,生活又恢复旧样子,跟先前一样郁闷、无聊、乱糟糟了。局面并没有好一点。实在,虽然我们埋葬了别里科夫,可是这种装在套子里的人,却还有许多,将来也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我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冷漠、如此无情,仿佛他们抬着我穿过一座死城博物馆,穿过一个与我无关的、我所陌生的世界,虽然我的眼睛认出了这些东西,但这只是我的眼睛。这是不可能的事:三个月前我还坐在这里,画花瓶,描字,休息时带上我的果酱黄油面包下楼去,经过尼采、赫耳墨斯、恺撒、西塞罗、马可•奥勒留的画像前,再慢慢地走到楼下挂着《美狄亚》的过道里,然后到门房比尔格勒那里去,在他那间昏暗的小屋里喝牛奶,甚至可以冒险地抽支烟,尽管这是被禁止的。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一定把躺在我旁边的那个人抬到楼下放死人的地方去了。也许那些死人就躺在比尔格勒那间灰蒙蒙的小屋里,这间小屋曾散发着热牛奶的香味、尘土味和比尔格勒劣等烟草的气味……

    抬担架的终于又进来了,这回他们要把我抬到木板后面去。我躺在手术台上,看见自己的身影清晰地映照在上面那只灯泡的透明玻璃上,但是变得很小,缩成一丁点儿的白团团,就像一个土色纱布襁褓,好似一个格外嫩弱的早产儿。这就是我在玻璃灯泡上的模样。

    医生转过身去,背朝着我站在桌旁,在手术器械中翻来翻去。身材高大而苍老的消防队员站在木板前,他向我微笑着,疲倦而忧伤地微笑着,那张长满胡子茬的肮脏的脸,像是睡着了似的。我的目光扫过他的肩膀投向木板上了油漆的背面。就在这上面我看见了什么,自来到这个停尸间之后,它第一次触动了我的心灵,震撼了我内心某个隐秘的角落,使我惊骇万状,我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黑板上有我的笔迹。在上端第一行。我认出了我的笔迹,这比照镜子还要清晰,还要令人不安,我不用再怀疑了,这是我自己的手迹!其余的一切全都不足为凭,不论是美狄亚还是尼采,也不论是迪那里山地人的侧面照片,或是多哥的香蕉,连门上的十字印痕也不能算数。这些在别的学校里也都是一模一样的,但是我决不相信在别的学校有谁能用我的笔迹在黑板上写字。仅仅在三个月以前,就在那绝望的日子里,我们都必须写下这段铭文。现在这段铭文还依旧赫然在目:“流浪人,你若到斯巴……”哦,我现在想起来了,那时因为黑板太短,美术教师还骂过我,说我没有安排好,字体写得太大了。他摇着头,自己却也用同样大的字在下面写了:“流浪人,你若到斯巴……”

    这里留着我用六种字体写的笔迹:拉丁印刷体、德意志印刷体、斜体、罗马体、意大利体和圆体。清楚而工整地写了六遍:“流浪人,你若到斯巴……”

    医生小声把消防队员叫到他身边去,这样我才看见了整个铭文,它只差一点就完整无缺了,因为我的字写得太大,占的地方也太多了。

    我感到左大腿上挨了一针,全身猛地震颤了一下,我想抬起身子,可是坐不起来;我向自己的身子望去,现在我看到了,因为他们已经把我的包扎解开了,我失去了双臂,右腿也没有了!我猛地仰面躺了下来,因为我不能支撑自己。我失声呼叫,医生和消防队员愕然地望着我。可是医生只耸了耸肩膀,继续推他的注射器,筒心缓缓地、平稳地推到了底。我又想看看黑板,可是现在消防队员就站在我跟前,把黑板挡住了。他紧紧地按住我的肩膀,我闻到的是一股烟熏火燎的糊味和脏味,这是从他油腻的制服上发散出来的。我看到的只是他那张疲惫忧伤的面孔,现在我终于认出他来了——原来是比尔格勒!

    “牛奶,”我喃喃地说……

(节选自《流浪人,你若到斯巴……》)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位置

尹全生

    胡集镇最棒的摄影师早把照相的家伙架好了,镇机关全体人员也都各就各位摆开阵势了,就等市、县领导到位,合影照就可以开拍了。

    电话约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这时间已经到了呀。负责组织照合影的镇文化站站长心里着急,便拨打手机询问。市文联主席回话说,距胡集镇10公里的地方公路塌方,正在疏通。

    消息一传开,本已各就各位的人便“放羊”了,站长放开嗓子吆喝:“大家都不要远离,要招之即来呀!”他特地嘱咐王夏有:“市、县领导说不准啥时候到,你半步也不要离开这里!”

    王夏有是这次合影的主角。他本是国企的下岗工人,托人帮忙才到镇螺丝钉厂打工,电工兼搬运工。就是这么个小人物,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写了部中篇小说,被国内某权威文学刊物刊发,且该刊物准备推荐其作品参评“鲁迅文学奖”!

    王夏有用不起手机。该刊物编辑部急需了解其个人情况,站长说刊物编辑部是乱点鸳鸯谱:胡集镇就这么个屁股大的地方,哪个人能写出较顺溜的广播稿,哪个人曾在市、县报刊上发表过打油诗,站长心里还是有数的;别说胡集镇了,就是县文联的笔杆子们、市里的专业作家们,也没有参评“鲁迅文学奖”的能耐呀!

    可是一了解,王夏有确有其人;再找到其本人询问,王夏有在某刊物发表中篇小说确有其事!

    小镇突然冒出了个打工的“文曲星”,这一来动静就闹大了:市、县文联主席及分管领导,一起前来召开座谈会,会前安排了个合影的活动。

    过了半点钟了。又过了半点钟了。市、县领导还没有来!

    站长心急火燎的。他不但要安排照相,又要安排座谈会,还要安排中午会餐、领导午休……因此便交代王夏有继续原地等候,自己则见缝插针,离开照相现场忙活别的事去了。

    站长忙完宾馆忙会场,到酒店后为件小事与老板争吵起来。正吵得天昏地暗时,他的手机响了。文联主席说市、县领导的车队已经通过塌方地点,马上就到!

    站长看表已经十一点了,撇下老板冲出酒店,脚跟打屁股奔向照相现场。

    站长满头大汗找到市文联主席请示问安,却遭到了一通责怪:“你起初不是说没有王夏有这么个人吗?”

    站长解释说自己办公室座机有毛病,接听时噪声最少有100分贝,把王夏有误听成“王家牛”了:王夏有是我们文化站多年培养起来的,哪能……

    这边还没解释完呢,镇长又过来催促,说是座谈会改到下午,现在十一点多了,上级领导该进餐了,马上安排照相吧!

    站长就扯起嗓子喊:“各就各位啦――”

    位置座次早上八点就排好了,领导还有王夏有的位置都预留在前排。可是,这就要开拍了才发现计划没有变化快:市、县领导不是10人而是15人!早忙晕了头的站长只得临时做工作:请原来安排在前排的副职镇领导改当“背景”。副职们都想落个“全尸”,迟迟疑疑地不愿挪窝。

    镇长见状只能拿站长杀鸡吓猴:“上级领导在大太阳下晒着,你还指手画脚个啥?你们几个还是屈尊到后排吧!”

    合影的阵势这才草草调整完毕。

    站长刚随便找了个地方,“茄子”还没出口呢,咔嚓、咔嚓――摄影师已经把活儿干完了……

    合影照第二天就出来了。照片上方有一行醒目的文字:“热烈祝贺王夏有作品参评鲁迅文学奖。”站长捧起照片端详,这一端详他的眼珠子就往外突了――从前排到后排,从左看到右,死活找不到王夏有!

    他出了一头冷汗,找到正撅屁股干活儿的王夏有:“这照片上怎么没有你?”

    年近五十的王夏有吭吭哧哧地说,当天快十一点时工厂电路出了故障,老板差人把他揪回厂排除故障去了,“老板说要是误了生产就炒我鱿鱼!”

    站长的脚就乱跺开了:“这这这……”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看座

相裕亭

    盐河入海口的河汊子里,随处可见那样一块块貌似水中浮萍一样的荒岛。它是上游洪峰携带泥沙在此堆积而成。有的岛屿,是因为河水改道后,所裸露出的河床自然形成的。它们凸显在淌淌的河水或潺潺的溪流当中,上面长满了翠生生的蒲草与芦苇。远看,恰如一块块碧玉镶嵌在白茫茫的河面上。偶尔,还可以看到那些岛屿上,长出一两棵不知名的小树,孤芳自赏地矗立在小岛的芦苇丛里,给盐河里觅食鱼虾的水鸟,营造出难得的栖息场所。

    某一年,小麦扬花、青杏挂枝的时候,盐河口捕鱼的汪福,正在大盐东沈万吉沈老爷家秫子地边的河心岛上扳罾捉鱼,河对岸,一辆马车“吁——”的一声,停下了。

    当时,汪福认为是过路的商客,停下来观看他如何捉鱼呢。所以,他没去搭理对方,只顾忙于扳罾、收鱼。可等他看清楚河对岸那个身着长袍的老人,是沈家的老太爷沈万吉时,汪福立马慌了手脚,他赶忙扔下手中的罾网,抱起刚刚捕捉到的一对大白萝卜似的鲢花鱼,蹚水跑到河对岸来,硬将那一对尚在拧滚、打挺儿的鲢花鱼,塞到沈老爷的马车上。

    汪福下意识地给沈老爷作揖、求饶说:“托沈老爷的福,小民汪福,在此混口饭吃。”

    沈老爷支吾了一声,好像没当回事。

    汪福看沈老爷不言语,他心里越发紧张了,误认为沈老爷要拿他是问。

    汪福当即表示收网走人。哪知,沈老爷看汪福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如同说笑一般,告诉他:“那个小岛,送给你啦!”

    说完,沈老爷登上马车,走了。

    汪福却愣在那儿,瞬间不知所措。

    马夫看汪福半天没醒过神来,便回头大声告诉他:“沈老爷发话,那个小岛送给你啦!”

    这以后,汪福的日子愈发充实了,他拆掉岛上那个临时搭建的小草棚,板板整整地盖起两间门窗敞亮的小茅屋。之后,他一边打鱼,一边铲除岛上的杂草、芦柴,开垦出一垄垄的地块儿,种上了辣椒、茄子、韭菜、洋芋,入秋以后,又种了几畦翠莹莹的荽芫、菠菜和过冬的小麦。期间,随着秋后河水变小,水面变瘦,大片的滩涂裸露出来,汪福又把小岛周边的泥土挖起来,堆积到小岛上,使小岛的面积不断肥大。

    汪福守着小岛,打鱼、种菜、卖菜。后期,又喂养了一大群水上凫游的白鹅、花鸭,小日子日见红火起来。

    此时,汪福没忘沈老爷的恩德。开春的头刀韭、挂花的脆黄瓜乃至市面上尚无出售的紫茄子、青辣椒,以及鸭舍里那些白生生的鸭蛋、鹅蛋,他自个都舍不得上口,总要抢个头水,给沈家送去。

    印象中,汪福头一回到沈家去时,是个清晨。

    汪福手提一篮子圆溜溜的鸭蛋、鹅蛋,肩挑两筐碧绿的青菜来到沈家。当时,大太太正在小餐厅里等候沈老爷一起用餐。

    汪福去见大太太时,他看人家窗明几净,尤其是大太太那身宽软的绸缎,在他眼前一闪一闪,汪福忽而感觉自己身上的鱼腥味、鸭屎味太重了,他没敢踏入大太太就餐的门槛儿。

    大太太身边的小丫环,礼节性地搬把亮锃锃的小椅子放在他跟前。汪福担心自己身上太脏了,没敢坐,他就那么蹲在门口,听大太太问话。

    后来,汪福再到沈家去时,他先把所送的青菜、鱼虾啥的送到后厨去,再到大太太这边来道安,以讨沈老爷、大太太的欢喜。当然,汪福也想利用那个时机,讨得沈老爷、大太太的赏赐。大太太赏过他岭南的花生、羊儿洼的稻米。有一回,大太太高兴了,还赏了他一撂哗铃铃的钢洋。尽管如此,汪福每次见到沈老爷时,他还是卑卑嗦嗦地不敢靠得太近。大太太在屋里与他说话时,他始终蹲在门外,不好意思去碰沈家那油光锃亮的小椅子。

    那时候,汪福与沈家人已经混熟了。他到沈家去时,无须下人通报,便可挑着箩筐,直奔后院去见大太太。

    说不清是哪一天,汪福在门外听候大太太问话时,情不自禁地摸过门口那把原本是让他观看的小椅子,坐上了。

    当时,大太太就觉得汪福气度不凡呢。

    回头,汪福走后,大太太好像忽然间想起什么事似的,喊来管家,说:“去把汪福开垦的那块荒岛收回来吧,省得他以后再往这边跑了。”

    就此,汪福断了财路。

    但,汪福到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招惹大太太不高兴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奖杯

侯拥华

    卡尔是个黑人孩子,13岁那年,母亲带着他搬离了贫民窟。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母亲把卡尔叫上一辆租来的汽车,经过长途跋涉,他们来到西雅图一个繁华的小镇。在小镇最好的一所私立中学附近,母亲让车停了下来。他们租住了一间廉价的地下室。之后,母亲倾其所有,让卡尔到这所私立中学上学,而她则为了给儿子凑够学费和生活费,开始四处奔波找活干。

    母亲的想法很简单,给儿子最好的教育,让他有朝一日出人头地,有一个和自己不同的崭新的人生。在新的环境里,让卡尔慢慢忘记父母离异给他带来的伤痛,她相信,在远离那个贫穷、充满暴力的贫民窟后,他会逐渐改掉原来沾染的恶习,并向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然而,母亲万万没有想到,新的问题很快冒了出来。因为贫穷,因为他是黑人,因为他蹩脚的口语和糟糕的成绩,他在学校处处受到其他孩子的歧视。卡尔的坏习惯不仅没有改掉,反而变本加厉,他更加厌恶学校,几乎天天要和那些歧视捉弄他的白人孩子打架,还学会了逃课、吸烟和偷盗。

    当英格丽老师把这一切告诉她的时候,她快要气炸了。老师走后,她哭泣着指着儿子破口大骂:你怎么和你父亲一类货色,这样下去,你会和你的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不学无术的社会败类。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一句话,激怒了卡尔,卡尔摔门而去。

    经过一整天的找寻,母亲才在一个废弃的旧厂房中找到了卡尔。伤心的母亲再也不敢那样骂他了,她伸手拉他回去,可卡尔挣扎着大声说不。无论母亲怎么劝说,卡尔就是不走,软弱善良的她最后只好跪下央求他。

    母亲的这一举动不仅没有挽救卡尔,反而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卡尔打架更加频繁,还经常逃课与社会上的坏孩子混在一起。校长多次督促母亲将孩子领回去,再找一个学校就读,她总是说再给孩子一个机会吧。可卡尔并没有珍惜这一次次靠母亲哭着求来的机会。

    在母亲束手无策,所有人都认为卡尔无可救药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一天清晨,英格丽老师当着所有孩子的面说,如果谁能一天只打一次架,老师将给他颁发一座奖杯。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认为这是个可笑的奖励,甚至带点羞辱色彩。可卡尔并没有笑,他愣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那天,卡尔第一次学着规规矩矩地坐在教室里学习,尽量约束自己不和别的孩子说话——他生怕在说话中再争执厮打起来。其实,其中确有几次,几个白人孩子挑衅,他都想发怒,只有一次他没有控制住自己。那一整天,破天荒,他只打了一次架。放学的时候,英格丽老师第一次用和蔼的口气对他说:祝贺你,卡尔!今天,这个奖杯属于你。祝你好运!卡尔听后,有点脸红,可还是开心地笑了。那天,他高兴地把奖杯拿在手里,向同伴们炫耀,向母亲炫耀。

    第二天,英格丽老师在课堂上公开表扬了卡尔,这让卡尔感到有种头晕目眩难以言说的幸福。在放学的时候,英格丽老师把卡尔独自留在教室里。她和卡尔在商讨一件事情,一个秘密奇特的约定:如果卡尔一天不打架,她就给他颁发一个奖杯,直到他毕业。卡尔在心中盘算着,这次英格丽老师一定亏大了。

    如卡尔所想的那样,他几乎每天都能带回家一个奖杯,而每次拿走的时候,英格丽老师都会表现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从此,卡尔不再打架了,学习也变得好起来。

    随着奖杯的增多,家里窄小的房间开始放不下了。卡尔对母亲说,我们把这些奖杯变卖一些,换成生活用品吧。母亲听了坚决地说不。母亲说,这些是英格丽老师对你的肯定,你应该好好珍藏才对。卡尔点了点头,只是为这些日益增多的奖杯如何安放开始发愁。

    此后,卡尔依旧每天都带回来一个奖杯,这让母亲格外高兴。可后来,母亲发现卡尔不再将奖杯带回家了。母亲不高兴地问他,是不是最近又打架了?卡尔笑了,说没有。那是不是英格丽老师不再发奖杯?卡尔说也不是。母亲有些焦急与不解,那是怎么回事?卡尔坏笑着说,那是因为我把那些颁发给我的奖杯又奖励给了别的表现好的同学了。这时,母亲才转忧为喜。

    卡尔开始成为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学生。许多不求上进的孩子,也开始像卡尔那样逐渐变得好起来。整个学校都洋溢着上进的氛围。大家都对卡尔赞不绝口。

    后来,卡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又被学校推荐到一所著名大学就读。就在卡尔将要离开学校的时候,英格丽老师带领所有的学生来欢送他。

    那天,英格丽老师对大家说,今天,有一个礼物想送你们。所有的学生,包括卡尔在内,都兴奋不已。

    英格丽老师带领大家走出学校,来到小镇的一个小工厂。参观过工厂的产品陈列室后,大家才明白,那是一家专门生产各种奖杯的工厂。

    英格丽老师带着孩子们站在外面,指着工作间里一位背对着他们正在做工的中年妇女,对孩子们讲:从前,有一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出人头地,她带他离开家乡,把他送到一个小镇最好的中学学习。为了维持家里巨额的开销,她不得不每天干三四份工作,直到夜里很晚才能休息。可他的儿子并不知道这些,也不体谅她的辛苦,他每天在学校打架、逃课,无恶不作。母亲为了激励他的儿子改掉恶习,每天又增加了一份工作,就是到这家工厂打工。而她每天唯一的报酬,就是从工厂里带回一个奖杯,让老师奖励给她的儿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都开始对这位母亲肃然起敬。英格丽老师转身,用最为温和的目光盯着卡尔,卡尔却早已泪流满面。

(选自《中国微型小说百年经典》,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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