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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肇庆市中小学教学质量评估2016—2017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末统一检测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谈中国诗(节选)

钱钟书

    据有几个文学史家的意见,诗的发展是先有史诗,次有戏剧诗,最后有抒情诗。中国诗可不然。中国没有史诗,中国人缺乏伏尔泰所谓“史诗头脑”,中国最好的戏剧诗,产生远在最完美的抒情诗以后。纯粹的抒情诗的精髓和峰极,在中国诗里出现得异常之早。所以,中国诗是早熟的。早熟的代价是早衰。中国诗一蹴而至崇高的境界,以后就缺乏变化,而且逐渐腐化。这种现象在中国文化里数见不鲜。譬如中国绘画里,客观写真的技术还未发达,而早已有“印象派”“后印象派”那种“纯粹画”的作风;中国的逻辑极为简陋,而辩证法的周到,足使黑格尔羡妒。中国人的心地里,没有地心吸力那回事,一跳就高升上去。梵文的《百喻经》说一个印度愚人要住三层楼而不许匠人造底下两层,中国的艺术和思想体构,往往是飘飘凌云的空中楼阁,这因为中国人聪明,流毒无穷地聪明。

    贵国爱伦· 坡主张诗的篇幅愈短愈妙,“长诗”这个名称压根儿是自相矛盾,最长的诗不能需要半点钟以上的阅读。他不懂中文,太可惜了。中国诗是文艺欣赏里的闪电战,平均不过二三分钟。比了西洋的中篇诗,中国长诗也只是声韵里面的轻鸢剪掠。当然,一篇诗里不许一字两次押韵的禁律限制了中国诗的篇幅。可是,假如鞋子形成了脚,脚也形成了鞋子;诗体也许正是诗心的产物,适配诗心的需要。比着西洋的诗人,中国诗人只能算是樱桃核跟二寸象牙方块的雕刻者。不过,简短的诗可以有悠远的意味,收缩并不妨碍延长,仿佛我们要看得远些,每把眉眼颦蹙。外国的短诗贵乎尖刻斩截。中国诗人要使你从“易尽”里望见了“无垠”。

    一位中国诗人说:“言有尽而意无穷。”另一位诗人说:“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用最精细确定的形式来逗出不可名言、难于凑泊的境界,恰符合魏尔兰论诗的条件:

    那灰色的歌曲

    空泛联接着确切。

    这就是一般西洋读者所认为中国诗的特征:富于暗示。我愿意换个说法,说这是一种怀孕的静默。说出来的话比不上不说出来的话,只影射着说不出来的话。济慈名句所谓:

    听得见的音乐真美,但那听不见的更美。

    我们的诗人也说,“此时无声胜有声”;又说,“解识无声弦指妙”。有时候,他引诱你到语言文字的穷边涯际,下面是深秘的静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淡然离言说,悟悦心自足。”

    有时他不了了之,引得你遥思远怅:“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这“不知”得多撩人!中国诗用疑问语气做结束的,比我所知道的西洋任何一诗来得多,这是极耐寻味的事实。试举一个很普通的例子。西洋中世纪拉丁诗里有个“何处是”的公式,来慨叹死亡的不饶恕人。英、法、德、意、俄、捷克各国诗都利用过这个公式,而最妙的,莫如维荣的《古美人歌》:每一句先问何处是西洋的西施、南威或王昭君、杨贵妃,然后结句道:“可是何处是去年的雪呢?”

    巧得很,中国诗里这个公式的应用最多,例如:“壮士皆死尽,余人安在哉”; “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人谁在?”“同来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春去也,人何处?人去也,春何处?”莎士比亚的《第十二夜》里的公爵也许要说:

    够了,不再有了。就是有也不像从前那样美了。

    中国诗人呢,他们都像拜伦《哀希腊》般地问:

    他们在何处?你在何处?

    问而不答,以问为答,给你一个回肠荡气的没有下落,吞言咽理的没有下文。余下的,像哈姆雷特临死所说,余下的只是静默——深挚于涕泪和叹息的静默。

    西洋读者也觉得中国诗笔力轻淡,词气安和。我们也有厚重的诗,给情感、思恋和典故压得腰弯背断。可是中国诗的“比重”确低于西洋诗;好比蛛丝网之于钢丝网。西洋诗的音调像乐队合奏。而中国诗的音调比较单薄,只像吹着芦管。这跟语言的本质有关,例如法国诗调就比不上英国和德国诗调的雄厚。而英国和德国诗调比了拉丁诗调的沉重,又见得轻了。何况中国古诗人对于叫嚣和呐喊素来视为低品的。我们最豪放的狂歌比了你们的还是斯文;中国诗人狂得不过有凌风出尘的仙意,我造过aeromantic一个英文字来指示这种心理。你们的诗人狂起来可了不得!有拔木转石的兽力和惊天动地的神威,中国诗绝不是贵国惠特曼所谓“野蛮犬吠”,而是文明人话,并且是谈话,不是演讲,像良心的声音又静又细——但有良心的人全听得见,除非耳朵太听惯了麦克风和无线电或者……

(1)、下列关于原文内容的表述,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中国诗是文艺欣赏里的闪电战,平均不过两三分钟。比了西洋的中篇诗,中国长诗也只是声韵里面的轻鸢剪掠”。原因是,“一篇诗里不许一字两次押韵的禁律限制了中国诗的篇幅”。 B、中国人说“言有尽而意无穷”,“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与外国的短诗贵乎尖刻斩截,意思一样。 C、一般西洋读者所认为中国诗的特征:富于暗示”,作者认为这是正确的说法。作者还认为,这富于暗示,“是一种怀孕的静默”。 D、“中国诗笔力轻淡,词气安和。”中国也有“厚重”诗,但比起西方诗歌来,还是轻柔得多。
(2)、下列理解和分析,不符合原文意思的一项是(    )

A、中国诗是早熟的,因为中国诗歌发展史上没有出现过史诗和戏剧诗,而纯粹的抒情诗的精髓和峰极,在中国诗里出现得异常之早。“早熟的代价是早衰”。即“中国诗一蹴而至崇高的境界,以后就缺乏变化”。 B、中国诗讲求篇幅短小,“诗体”配适“诗心”的需要。西方也有人主张诗的篇幅越短越好,但他们所谓“短”的标准比我们所说的“短”要长得多。中国诗追求的是在简短的篇幅中包容着深远的意味。 C、西洋读者也觉得中国诗笔力轻淡,词气安和。原因是,一跟语言的本质有关,中国诗调较轻,比不上西洋诗调的沉重;二是中国古代诗人“对于叫嚣和呐喊素来视为低品”,中国诗“像良心的声音又静又细”。 D、中国诗富于暗示性,西方读者最看重中国诗的这一特征。中国诗的旨趣往往在字面以外,“字面”不过起到诱发和影射作用,诗句的可涵咏价值是很大的。
(3)、根据原文观点,下列理解和推断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中国诗没有经历“幼年”时期,最早的诗歌是极为成熟的抒情诗,以先秦时期的《诗经》和《离骚》为证。 B、庄子建构了“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逍遥游》)”的虚幻所在,李白眼见了“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梦游天姥吟留别》)”的壮观仙境,可见中国的诗人是天才“空想家”,中国的诗歌,没有“地心力吸引”。 C、晚唐词人温庭筠在《望江南》中写道:“梳流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评论家认为“脉脉斜晖和悠悠江水”,象征着女主人公的不尽情思,无穷怨望,给读者思维无限留下发散的空间,评论者对《望江南》结句的批评与钱钟书的诗学精神——“笔力轻淡,词气安和”是契合的。 D、中国诗主要是宣泄个人的情感,屈原在仕途上失意了,就悲苦地吟诵“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颠沛流离的杜甫,饱受战争摧残,登高之时就悲叹道“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柳永因不忍心与朋友的分别,凄切地唱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当读者能够找到与诗人相似的情感触发点,就能够跟诗人产生共鸣,否则中国诗“像吹着芦管”,只能单弦独奏,味道十分“淡”。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小题。

    自1987年出版《商州》,到2014年9月《老生》问世,27年间贾平凹共创作l5部长篇小说。但其中被改编为影视剧的仅有3部,改编后成为口碑之作的更近乎为零。作为一代名家,贾平凹似乎与时下小说改编影视剧成风的潮流格格不入。

    对此,有学者提出,当今文学界紧缺的恰是敢于逆流而行,让影视剧改编无从入手的纯文学性小说。

    文学评论家徐兆寿举例为证:2012年中国作家海外影响力排行榜上,莫言、余华、苏童分列前三。“作家本身功底之外,不可忽视的因素是,每人背后都有一部由小说改编的经典电影。”在他看来,莫言背后有《红高粱》,余华有《活着》,苏童则有《大红灯笼高高挂》。它们既成就了张艺谋,也成全了作家在海外声名鹊起。

    “国内书市同样如此,书店的畅销小说半数以上都有‘触电’背景”。徐兆寿说,影视与文学联姻,常常能让一些作家为更多读者认识,具有更大的阅读市场,像莫言、王朔、余华、刘恒、刘震云、麦家、严歌苓等,他们的作品随着影视剧的热播在小说热销榜上扶摇直上。

    影视对文学作品的推广作用不仅中国有,国外同样有。美国当代电影理论家乔治·布鲁斯东就在著作《从小说到电影》中写道:“《大卫·科波菲尔》在克里夫兰的影院公映时,借阅小说的人数陡增,当地图书馆不得不在一周内添购132册;《呼啸山庄》被拍成电影后,小说在2年内的销售数量超出过去92年的总和。”

    “触电”让小说流传更深广,这几乎成为半个多世纪以来反复被佐证的真命题。

    但真命题却叫人爱恨交加,徐兆寿旋即话锋一转:“影视剧走红了,想当编剧、当导演的年轻人多起来,但安静写作的越来越少了。”

    徐兆寿的另一重身份是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院长。他一直在留心具有文学天赋的年轻人,但学生们每每志不在此,徐教授很清楚,剧本创作接触到的是声色犬马的物质世界,而真正的纯文学是孤独的精神构建,“可惜现实面前,多数人倾向于物质。”

    华东师大中文系教授杨扬同样用“生不逢时”来形容现时的文学环境,“20世纪是属于作家的欢歌,文学占据绝对主力。而21世纪,图像在阅读中越来越重要”。令评论界忧思的现状是,当代年轻人的座右铭不再是文学作品里的一句箴言,取而代之的是影视剧的走红台词。长此以往,纯文学恐会为剧本式写作让位,就如同诗歌曾经的式微那样,那将是文学天大的灾难。

    “灾难”是危言耸听吗?王小波的一段话可作注解,他在杂文《盖茨的紧身衣》中问道:“电影时代,小说怎么写?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中几十页洋洋洒洒的文字叙述,放进宽银幕后只需几秒。电影让阅读变得轻松,既然如此,何须几十页纸?几页、几行足矣。”

    永远不要责怪读者变得浅薄。而要想想,是谁帮他们放低了文学门槛?

(选自王彦的《小说敢不敢拒绝影视改编?》,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中华民族文化遗产宝藏中,传统节日有着其他文化遗产所不具备的特殊性,值得我们在建设和谐社会的过程中给予特别关注。

    在古代社会的早期,人与自然的和谐是传统节日最根本、最重要的主题;中古以后,传统节日促进人际和谐的内容才逐渐占据更重要的位置。中国传统节日大都是岁时节日。所谓岁时节日,就是与天时、物候的周期性转移相适应,有固定的节期和特定民俗活动的时日。它们是先人将自然时间进程与社会活动节律有机结合的产物,体现着传统文化天人合一的观念。我国历史上的传统节日数量很多,它们产生于不同的历史时期,有各自的形成、发展、兴盛、衰弱以至消失的过程。

    节日就是时间历程的重要节点,它的形成当然是有了基本的时间观念之后的事。古人最早产生的时间观念是日出日落、寒来暑往。由此,开始分为寒暑两季,接着有了四季的划分和最早的节气。先秦古籍《逸周书·时训》记载了二十四节气。流传至今的节气名称全部是以简洁朴素的词汇感性地描述天象气候物候的变化。古人认识到这些日子是天象气候转变的关键节点,以为这些划分都是神灵的意志使然,便在这些日子施行巫术、占卜,祭拜日月星辰、五谷诸神,祈求神灵保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人们健康平安等。每年如此,便形成了在特定时日周期性重复的民俗活动,形成了最初的节日。月亮的晦朔圆缺之日也让古人感到神秘并加以崇拜,也会产生萌芽状态的节日。这些早期的节日产生于古人以其感性、原始的方式认识自然、适应自然的过程,源于古人在特定时日用以解释、控制自然进程的超自然力崇拜。所以说,岁时节日的产生,最初完全是人追求与自然和谐的结果。确定节气之后,又有了年月日的划分,便形成了历法。

    传统节日都有贵人伦、重亲情的特点,显著体现着中华民族传统伦理和礼俗,有浓厚的人情味,几千年来已经成为维系中国社会人际关系的重要感情纽带,故传统节日的保护,有利于保持和有效促进人际关系的和谐。

    一些较大的传统节日,已不仅仅是汉族的节日,也成为许多少数民族的节日。如春节已成为我国境内四十多个民族的共同节日。同时,少数民族的节日数量众多,也是中华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必须给予充分的尊重,采取切实的保护措施,维护中华文化一体化格局中的各民族文化多样化;其节日文化中的优秀成分,也可被吸收到汉族的节日传统中来。

    包括节日文化在内的民俗文化是民族文化的基础部分,是为中华民族全体成员共享的文化。在同一个日子过同样的节日,使我们体会到属于同一个族群的文化认同感。尤其是在异文化环境,一个族群同样的节日习俗就更成为文化认同的显著标志。文化的认同往往比政治的认同更为牢固、更为持久。这样的文化认同感,有利于把他们凝聚在一个具有和谐文化的社群之内。

(节选自黄涛《保护传统节日文化遗产与构建和谐社会》)

阅读下面一段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金石学的“金”,主要是指青铜器及其铭文,“石”是指石刻而且主要是指石刻文字。为求将文字资料保存永久而刻于石上,特别是铸于青铜器上,是古代中国的一种重要的文化传统。在汉代时,存于简帛上的先秦文献已相当残缺,故商周青铜器铭文与东周以后的石刻文字资料已尤为珍贵。但是这一类文献在北宋以前并未得到学界足够的重视。

    这种情况,直到北宋年间金石学的出现才得到较大改观。研究古代青铜器与石刻能受到学者的重视,一方面是因为金石之学不仅可以证经补史,而且有助于复原古礼,适应了北宋王朝鼓励经学、巩固统治秩序之需要。另一方面,金石之学有实证研究色彩,为当时代表进步的史学与文字学发展趋势的学者所推重。北宋时造纸、印刷与墨拓技术得到空前提高,也为金石学的发展创造了物质条件。

    清代在康熙朝后,开始极力提倡儒家经典之学,推崇“朴学”以巩固其统治秩序。而清初以顾炎武等为代表的学者,强调“通经致用”,重视考据学及小学,遂将与小学密切相关的金石学推到当时学术高端的地位。清代学者在青铜器与金文研究上有不少建树,而石刻方面则着力更多,研究成果亦趋于系统。但此时期被作为研究对象的青铜器等古器物及相当一部分石刻,仍然是零散出土的,且多数未知共存的器物。同时,对古器物形制变化的脉络及其与铭文的关系始终未能理清,对铭文虽有考证,亦由于未有科学的古文字学理论且囿于传统史观,故进展不大,且研究的路径与结论始终未能摆脱“证经”之套路。

    金石学作为一门属于特定历史阶段、有特定内涵的学问,基本止步于20世纪初,但对其研究的主要门类,即中国古代青铜器(及各种古器物)、金文与古代石刻的研究,则继金石学之后获得新生。辛亥革命前后,伴随民主革命运动的兴起,中国的学术界也发生了重大变化,西方先进的科学思想被引进,特别是“五四运动”强调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与理论结合实际的科学方法,促进了中国现代考古学的诞生。1925年王国维发表《古史新证》,倡导“二重证据法”,对中国古史研究在方法论上的进步起了积极推动作用。

    从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央研究院”发掘殷墟开始,中国青铜器研究即从旧金石学范畴进入了现代考古学的研究领域,考古类型学被应用于青铜器研究。与此同时,石刻研究亦渐纳入现代考古学与史学的研究范畴。20世纪以来照相技术与印刷水平的提高成为传统金石学研究门类获得新发展的重要条件。

(选自2016年7月5日《光明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中国哲学同外国哲学不同之处极多,其中最主要的差别之一就是,中国哲学喜欢谈论知行问题。我想按照知和行两个范畴,把中国文化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认识、理解、欣赏等等,这属于知的范畴;一部分是纲纪伦常、社会道德等等,这属于行的范畴。这两部分合起来,形成了中国文化。在这两部分的后面存在着一个最为本质、最具有特征的深义的中华文化。

    陈寅恪先生论中国思想史时指出:“南北朝时,即有儒释道三教之目。故自晋至今,言中国之思想,可以儒释道三教代表之。此虽通俗之谈,然稽之旧史之事实,验以今世之人情,则三教之说,要为不易之论。……故两千年来华夏民族所受儒家学说之影响,最深最巨者,实在制度法律公私生活之方面,而关于学说思想之方面,或转有不如佛道二教者。”

    事实正是这个样子。对中国思想史仔细分析,衡之以我上面所说的中国文化二分说,则不难发现,在行的方面产生影响的主要是儒家,而在知的方面起决定作用的则是佛道二家。潜存于这二者背后那一个最具中国特色的深义文化是三纲六纪等伦理道德方面的东西。

    专就佛教而言,它的学说与实践也有知行两个方面。原始佛教最根本的教义,如无常、无我以及十二因缘等等,都属于知的方面。八正道、四圣谛等,则介于知行之间,其中既有知的因素,也有行的成分。与知密切联系的行,比如修行、膜拜,以及涅槃、跳出轮回,则完全没有伦理的色彩。传到中国以后,它那种无父无君的主张,与中国的三纲六纪等等,完全是对立的东西。在与中国文化的剧烈冲击中,佛教如果不能适应现实情况,必然不能在中国立定脚跟,于是佛教只能做出某一些伪装,以求得生存。早期佛典中有些地方特别强调“孝”字,就是歪曲原文含义以适应中国具有浓厚纲纪色彩文化的要求。由此也可见中国深义文化力量之大、之不可抗御了。

    这一点,中国不少学者是感觉到了的。比如,梁漱溟先生说,“中国人把文化的重点放在人伦关系上,解决人与人之间怎样相处”;冯友兰先生说,“基督教文化注重的是天,讲的是‘天学’;……中国的文化讲的是‘人学’,注重的是人”。这些意见都是非常正确的。

    国外一些眼光敏锐的思想家也早已看到这一点,比如德国最伟大的诗人歌德就说:“中国人在思想、行为和情感方面几乎和我们一样,使我们很快就感到他们是我们的同类人,只是在他们那里一切都比我们这里更明朗,更纯洁,也更合乎道德。还有许多典故都涉及道德和礼仪。”正是这种在一切方面保持严格的节制,使得中国维持到几千年之久,而且还会长存下去。

    中国文化同世界其他国家的文化,既然同为文化,必然有其共性。我想强调的却是它的特性。中国文化的特性最明显地表现就是它的伦理色彩,它所张扬的三纲六纪,以及解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的精神。

(季羡林《中国文化的内涵》)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楚辞”之名,首见于《史记·张汤传》,可见至迟在汉代前期已有这一名称。其本义,当是泛指楚地的歌辞,以后才成为专称,指以战国时楚国屈原的创作为代表的新诗体。这种诗体具有浓厚的地域文化色彩,如宋人黄伯思所说,“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西汉末,刘向辑录屈原、宋玉的作品,及汉代人模仿这种诗体的作品,书名即题作《楚辞》。这是《诗经》以后,我国古代又一部具有深远影响的诗歌总集。另外,由于屈原的《离骚》是楚辞的代表作,所以楚辞又被称为“骚”或“骚体”。汉代人还普遍把楚辞称为“赋”。

    楚辞的形成,从直接的因素来说,首先同楚地的歌谣有密切关系。楚是一个音乐舞蹈发达的地方。现在从《楚辞》等书还可以看到众多楚地乐曲的名目,如《涉江》、《采菱》、《劳商》、《九辩》、《九歌》、《阳春》、《白雪》等。它的体式与中原歌谣不同,不是整齐的四言体,每句可长可短,在句尾或句中多用语气词“兮”字。这些也成为楚辞的显著特征。

    但值得注意的是,楚辞虽脱胎于楚地歌谣,却已发生了重大变化。汉人称楚辞为赋,取义是“不歌而诵谓之赋”。屈原的作品,除《九歌》外,《离骚》、《招魂》、《天问》,都是长篇巨制;《九章》较之《诗经》而言,也长得多。它们显然不适宜歌唱,不应当作歌曲来看待。同时,这种“不歌而诵”的“赋”,却又不是像散文那样的读法,据古籍记载,需要用一种特别的声调来诵读。这大约类似于古希腊史诗的“吟唱”形式。歌谣总是篇幅短小而语言简朴的,楚辞正是摆脱了歌谣的形式,才能使用繁丽的文辞,容纳复杂的内涵,表现丰富的思想情感。顺带说,现代人为了区别楚辞与汉赋,不主张称楚辞为“赋”,这不无道理,却不能说汉人这样称呼有何过错。因为本来是先有“屈赋”而后有“汉赋”的。

    楚地盛行的巫教,又渗透了楚辞,使之具有浓厚的神话色彩。据史书记载,当中原文化巫教色彩早已明显消退以后,在南楚,直至战国,君臣上下仍然“信巫觋”。民间的巫风更为盛行。《汉书·地理志》及王逸《楚辞章句》等,都言及楚人信巫而好祠,“其祠必作歌乐,鼓舞以乐诸神”的风俗。可见在屈原的时代,楚人还沉浸在一片充满奇异想象和炽热情感的神话世界中。生活于这一文化氛围中的屈原,不仅创作出祭神的组诗——《九歌》,和根据民间招魂词写作的《招魂》,而且在表述自身情感时,也大量运用神话材料,驰骋想象,上天入地,飘游六合九州,给人以神秘的感受。

(摘编自章培恒、骆玉明《中国文学史》第四章《屈原与楚辞》)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回答后面问题。

    戏曲作为综合艺术,吸收了多种其他艺术门类的优长和手段,融为一体,创造了在世界舞台上独树一帜的艺术。以武打为突出特征的武戏,堪称世界剧坛的一朵奇葩,集中而鲜明地体现着戏曲的中华美学特色和独具优势的艺术表现力。

    武戏历史久远,文化积淀深厚。京剧形成初期,武戏依然保持着粗犷的古朴之风,注重勇猛、激烈的跌打翻扑,不太讲究造型、做戏。随着剧种的成熟、发展,经过几代艺术家特别是作为“武戏文唱”的引领者杨小楼的执着进取,在继承传统武打技术的基础上,一方面对技巧动作加以美化,增强舞蹈性,另一方面强调基本技术服从剧情和表演的需要,使技巧动作成为一种优美的舞姿和塑造人物形象的艺术手段,并与唱、念、做结合运用,让武戏得到整体提升,留下许多具有精美观赏价值的经典之作。

    武戏美在哪里?第一层次是“形式感知”。武戏以动作因素为主,演员把握自己的动作,按一定的节奏在时间和空间中延伸,通过强与弱、快与慢、刚与柔、动与静的变化,呈现流动和瞬间的美,加上开打、翻跌、下高、打出手等高难度惊险动作的穿插运用,带来的悬念和惊叹,显然更直观,更富于视觉的冲击力。这也是人们被京剧吸引往往从武戏开始,京剧走出国门必带武戏的重要原因。第二个层次是“同情与共感”。武戏流传至今的优秀剧目,内容大多数弘扬的是中华民族的优良品德,如保家卫国、奋不顾身的爱国主义精神,除暴安良、抱打不平的侠义精神,塑造了许多忠臣良将和民间英雄人物,传达的是正能量。即使是反面或性格复杂多面的角色,也能够通过细致入微的刻画,脸谱、神态、身段表演等鲜活地揭示其本来面目,于恶中见美,美中见恶,取得观众的审美认同。

    美是难以被忘记的。京剧艺术博大精深,绚丽多姿,文戏、武戏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前些年武戏的势弱,出自内外两方面的原因。外因除了大众娱乐日趋多元,流行文化的冲击,还有武戏演出对场地、环境的要求严于文戏,造成展示机会较少,多年来在大型演唱会中只能于开头、结尾烘托气氛,难以尽显完整风貌。内因则表现为传承、创新乏力,随着一代技艺精湛的老艺术家先后离去,舞台水准下滑,难以适应新、老观众的审美需求。

    当前,武戏振兴迎来新的良好机遇。以传统为根脉,不仅指具体的戏与技巧,还有前辈艺术家积累的经验和启示。高盛麟先生曾对武戏演员提出“三要”:一要打好基础,意指基本功要规范、扎实、过硬,唱、念、做、打可以有所侧重,但不可偏废,才能真正体现武戏的整体美;二是演好人物,包括准确把握人物的个性,处理好技术与人物的关系,表演要有真实感,脱离生活和人物的技巧堆积再多,也无美可言;三要跟上时代,了解时代和观众的审美取向,对武戏有所创新,有所丰富。尤其是武戏的新剧创作很少,值得分外重视。

    武戏之美亦中华文化之美。武戏的“精气神”,将会在新时代焕发光彩。

(摘编自刘连群《弘扬武戏之美》,《人民日报》2019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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