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恩公虽生长富贵，而少所嗜好。在西洛时尝语僚属^① ， 言平生唯好读书，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盖未尝顷刻释卷也。

    谢希深^②亦言：宋公垂^③同在史院，每走厕必挟书以往，讽诵之声琅然，闻于远近，亦笃学如此。余因谓希深日：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盖唯此尤可以属思^④尔。

    (节选自《欧阳文起忠公集》)

【注释】①僚属：官府的佐助官。当时欧阳修、谢绛等都是钱惟演的僚属。②谢希深：即谢绛，欧阳修的朋友。③宋公垂：即宋绶，家富藏书，以读书敏慧强记著名。④属思：聚精会神地思考，构思。

孔子见罗雀者

孔子见罗雀者^① ， 所得皆黄口^②小雀。夫子问之曰：“大雀独^③不得，何也？”

罗者曰：“大雀善惊而难得，黄口贪食而易得。黄口从大雀则不得，大雀从黄口亦可得。”

孔子顾谓弟子曰：“善惊以远害利食而忘患自其心矣 ， 而以所从为祸福。故君子慎其所从，以长者之虑，则有全身之阶，随小者之戆^④ ， 而有危亡之败^⑤也。”

（选自《孔子家语》，有删改）

【注释】①罗雀者：张网捕鸟的人。②黄口：雏鸟的嘴为黄色，后又借指雏鸟。③独：表示转折，相当于“却”。④戆：鲁莽。⑤败：灾，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