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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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7届江苏镇江丹徒区九年级上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山果

黄兴蓉

      我从北京出发到云南元谋县,进入川滇边界,车窗外目之所及都是荒山野岭。火车在沙窝站只停两分钟,窗外一群约十二三岁破衣烂衫的男孩和女孩,都背着背篓拼命朝车上挤,身上那巨大的背篓妨碍着他们。

      我所在的车厢里挤上来一个女孩,很瘦,背篓里是满满一篓核桃,她好不容易地把背篓放下来,然后满巴掌擦着脸上的汗水,把散乱的头发抹到后面,露出俊俏的脸蛋儿,却带着菜色。半袖的土布小褂前后都是补丁,破裤子裤脚一长一短,也满是补丁,显然是山里的一个穷苦女娃。车上人很多,女孩不好意思挤着我,一只手扶住椅背,努力支开自己的身子。我想让她坐下,但三个人的座位再挤上一个人是不可能的,我便使劲让让身子,想让她站得舒服些,帮她拉了拉背篓,以免影响人们过路。她向我表露着感激的笑容,打开背篓的盖,一把一把抓起核桃朝我的口袋里装,我使劲拒绝,可是没用,她很执拗。

      慢慢地小姑娘对我已不太拘束了。从她那很难懂的话里我终于听明白,小姑娘十四了,家离刚才的沙窝站还有几十里,家里的核桃树收很多核桃,但汽车进不了山,要卖就得背到很远的地方,现在妈妈病着,要钱治病,爸爸才叫她出来卖核桃。她是半夜起身一直走到天黑才赶到这里的,在一个山洞里住了一夜,天不亮就背起篓子走,才赶上了这趟车。卖完核桃赶回来还要走一天一夜才能回到家。

      “出这么远门你不害怕吗?”我问。

      “我有伴儿,一上车都挤散了,下车就见到了。”她很有信心地说。

      “走出这么远卖一筐核桃能赚多少钱?”

      “刨除来回车票钱,能剩下十五六块吧。”小姑娘微微一笑,显然这个数字给她以鼓舞。

      “还不够路上吃顿饭的呢!”我身边一位乘客插话说。

      小姑娘马上说:“我们带的有干粮。”

      那位乘客真有点多话,“你带的什么干粮?”

      “我已经吃过一次了,还有一包在核桃底下,爸爸要我卖完核桃再吃那些。”

      “你带的什么干粮?”那位乘客追问。

      “红薯面饼子。”

      周围的旅客闻之一时凄然。

      就在这时,车厢广播要晚点半小时,火车停在了半道中间。我赶忙利用这个机会,对车厢里的旅客说:“这个女孩带来的山核桃挺好吃的,希望大家都能买一点。”

      有人问:“多少钱一斤?”

      女孩说:“阿妈告诉我,十个核桃卖两角五分钱,不能再少了。”

      我跟着说:“真够便宜的,我们那里卖八块钱一斤呢。”

      旅客纷纷来买了,我帮着小姑娘数着核桃,她收钱。那种核桃是薄皮核桃,把两个攥在手里一挤就破了,生着吃也很香。一会儿,那一篓核桃就卖去了多半篓。那女孩儿仔细地把收到的零碎钱打理好,一脸的欣喜。

      很快到了站,姑娘要下车了,我帮她把背篓背在肩上。然后取出一套红豆色的衣裤,放进她的背篓。对她说:“这是我买来要送我侄女的衣服,送你一套,回家穿。”她高兴地侧身看那身衣服,笑容中对我表示着谢意。此时,一直在旁边玩扑克的4个农民工也急忙站起来,一人捏着五十元钱远远伸着手把钱塞给小姑娘:“小妹妹,我们因为实在带不了,没法买你的核桃,这点钱拿回去给你妈妈买点药。”姑娘哭了,她很着急自己不会表达心里的感谢,脸憋得通红。小姑娘在拥挤中下车了,却没有走,转回来站到高高的车窗跟前对那几位给他钱的农民工大声喊着:“大爷!大爷们!”感激的泪水纷挂在小脸上,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几位农民工都很年轻,大爷这称呼显然是不合适的。她又走到我的车窗前喊:“阿婆啊,你送我的衣服我先不穿,我要留着嫁人时穿,阿婆……”声音是哽咽的。“阿婆,我叫山果,山——果——”

      灿烂阳光下的这个车站很快移出了我们的视线。我心里久久回荡着这名字:山果!眼里也有泪水流出来。车上一阵混乱之后又平静了,车窗外那一族族漫山遍野的野百合静静的从灌木丛中探出素白的倩影倏尔而过,连同那个小小的沙窝站,那个瘦弱的面容姣好的山果姑娘,那些衣衫不整的农民工,那份心灵深处的慈爱消隐在莽莽群山中。

                                                                                                                                          (选自《文摘报》2016﹣04﹣23.有删改)

(1)、简要概括小姑娘的形象特点。

(2)、试从人物描写的角度,对文中画线句子进行赏析。

(3)、文中最后对“野百合”的描写有何作用?

(4)、本文以“山果”为题的好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选文,按要求回答文后各题。

换暖

包利民

        ①腊月的风如杀猪般在窗外嚎叫着,叫醒了炕上的老两口。老李头蜷在暖暖的被窝里不想动,老李太太却一边穿衣服一边隔被踹了老李头一脚:“快点儿,车就要开过来了!”

        ②老李头嘟囔着:“去那么早干啥?也没人抢你的!”

        ③老李太太白了他一眼,说:“老人说过,多受点苦,后辈儿就多享点福,咱们多冻一会儿,孩子就能多暖和一会儿,说一百遍你也记不住!”

        ④两人收拾停当,各夹着一个旧丝袋,手里都拿着笤帚和搓子,老李头则多了一杆点着了的烟袋。一推门,大雪就像扯碎了的棉花套子从天上掉下来。两人呼着团团的白气,挟裹着一身的雪花向不远处的土路上走去。

        ⑤他们就站在路边,天已经放亮,浓密的雪花遮住了向远处看的目光。老李头狠吸了一口烟,说:“我说出来早了吧?”

        ⑥“能冻死你?”老李太太说,“这么冷咋没把你的烟冻灭呢?”

        ⑦烟袋锅里的烟叶在风雪中固执地燃烧着。这时,几声汽车嗽叭声穿透呼啸的北风传了过来。两人立刻后退了几步,引颈张望。一辆大卡车从东边远远地开过来,像一团移动的影子。车速慢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土路不平整,加之雪厚,车时快时慢地颠簸着从他们身边驶过。

        ⑧这是一辆装满了煤的军用卡车,随着颠簸,许多煤块纷纷滚落下来。两人看着车跑远,就像融进大雪里没了影儿,才各自向着一个方向沿路去扫拾那些煤块儿。两人其实并不老,也就五十左右的年纪,可是长年的农事操劳风吹日晒雨淋雪打的,使得看上去就像七老八十的样子。

        ⑨当天大亮起来,村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地传来,两人已经各自背着一丝袋的煤汇合在刚才的等车处。老李头的烟袋像枪一样别在腰上,A老李太太脸上全是笑意:“今儿比往天都多,看来这场雪下得真好!”

        ⑩来时的脚印已经被雪填平,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自家的院子。院子西侧有一个小小的仓房,老李头一脚把门踹开,把一袋煤哗啦一声倒进去,然后接过老伴儿的那一袋也倒了进去。老李太太伸头往仓房里看了看,里面已经堆了不小的一堆煤,B于是脸上的笑就更灿烂了

        ⑪从房后抱了一捆柴禾,老李头进屋后开始烧炕点炉子。C老李太太兀自一脸的笑 , 问:“你说,再捡上半个多月的煤,等儿子放假回来,够不够烧一个月的炉子?”

        ⑫老李头低哼一声:“就你能惯着他!从小就在这屋里长这么大,也没冻坏,就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⑬老李太太却说:“那不一样,儿子上大学,住的是楼房,屋里热乎着呢!这都习惯了,冷不丁回家,肯定受不了!再说儿子这是第一年去上学,放假回来,咱们家咋地也得整热热乎乎的!你这死老头子是不是没长心?咱们也就起早出去那么一会儿,又冻不死,让儿子好好在家过个年能怎么的?”

        ⑭老李头低下头,偷偷地笑了一下,继续烟薰火燎地往灶坑里塞柴禾。不一会儿,炉子也点着了,炕也暖了,两人盘腿坐在炕上吃早饭,屋里渐渐地暖和起来。

        ⑮外面依然是风吹雪舞。就在刚才的那条路上,在很远处,在军用卡车里,两个年轻的小战士正在闲聊。旁边坐着的问开车的:“怎么每次经过这个屯子你的车开得都不那么稳当了?”

        ⑯开车的战士说:“那是我故意的。你没看到天天都有两个老人站在路边等着吗?他们就是想捡些咱们车上掉的煤,我开得不稳当,就能多颠下一些煤去!我想起了自己的爸妈,他们也在农村,很不容易啊!咱们掉那点煤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天的暖和,用那点煤换来两个老人的暖和,我觉得挺好!”

        ⑰两个人沉默下来,心里却都充盈着一股暖意,便忽然觉得,用那一点煤换来这种心里的温暖,真好!

                                                                                                                                                                                       摘自《小小说选刊》2014年第4期

阅读散文,完成下列各题。

湖畔夜饮

丰子凯

       ①前天晚上,我舍不得这湖上的春月,向湖畔散步去了。柳荫下一条石凳,空着等我去坐。有客来访,名叫西谛,住在葛岭饭店。家人告诉他,我在湖畔看月,他就向湖畔寻我去了。我想,西谛寻我不到,一定回旅馆歇息,当夜我就不去找他,管自睡觉。第二天早晨,我找他未遇,留了名片,请他正午或晚上来我家共饮。正午,他没有来。晚上,他又没有来。

       ②到了八点,我正独酌酩酊之余,西谛来了。阔别十年,身经浩劫,他反而胖了,年轻了。他说我也还是老样子,不过头发白些。略略寒暄后,我问他吃夜饭没有。他说在湖滨吃了夜饭,﹣﹣也饮一斤酒,﹣﹣不回旅馆,直接来看我的。我留的名片,他根本没看到。我说:“我们再吃酒!”他说:“好,不要什么菜蔬。”窗外有些微雨,月色朦胧。宜于在灯前和老友共饮。

       ③家人端了一壶酒和四只盆子出来,酱鸭、酱肉、皮蛋和花生米,我和西谛就对坐饮酒。墙上正好贴着一首我手写的数学家苏步青的诗:“草草杯盘共一欢,莫因柴米话辛酸。春风已绿门前草,且耐余寒放眼看。”有了这诗,酒味特别的好。我觉得世间最好的酒肴,莫如诗句。而数学家的诗句,滋味尤为纯正,直落明白,天真自然,纯正朴茂,可爱得很。樽前有了苏步青的诗,桌上的酱鸭、酱肉、皮蛋和花生米,味同嚼蜡,唾弃不足惜了!

       ④我和西谛共饮,另外还有一种美味的酒肴!就是话旧。阔别十年,他沦陷孤岛,我奔走于万山中。可惊可喜、可歌可泣的话,越谈越多。谈到酒酣耳热之际,话声都变了呼号叫啸。谈到我的子女阿宝、软软和瞻瞻﹣﹣《子恺漫画》里的三个主角,幼时他都见过的。阿宝和软软正在厢房里和弟妹们练习平剧,我就喊她们来“参见”。西谛用手在桌子旁边的地上比比,说:“我在江湾看见你们时,只有这么高。”她们笑了,我们也笑了。这种笑的滋味,半甜半苦,半喜半悲。所谓“人生的滋味”(A),在这里可以浓烈地尝到。西谛叫阿宝“大小姐”,叫软软“三小姐”。我说:“那些画,都是你从我的墙上揭去,制了锌板在《文学周报》上发表的。你这老前辈对他们小孩子又有什么客气?依旧叫‘阿宝’‘软软’好了。”大家都笑。人生的滋味(B),在这里又浓烈地尝到了。我们 就默默地干了两杯。

       ⑤我回忆起二十余年前的一件旧事,有一天,路遇西谛。他拉住我的手说:“子恺,我们吃西菜去。”我说:“好的。”我们走到晋隆西菜馆楼上,点了两客菜,外加一瓶白兰地。吃完后,服务生送账单来。西谛对我说:“你身上有钱吗?”我说:“有!”摸出一张五元钞票,把账付了。于是一同下楼,各自回家﹣﹣他回闸北,我回江湾。过了一天,西谛到江湾来看我,摸出一张拾元钞票,说:“前天要你付账,今天我还你。”我惊奇而又发笑,说:“账回过算了,何必还我?更何必加倍还我呢?”我定要把拾元钞票塞回去,他定要拒绝。坐在旁边的同事刘薰宇,过来抢了这张钞去,说:“不要客气,拿去吃酒吧!”大家赞成。于是号召了七八个人去吃酒,直到烂醉。此情此景,憬然在目。这岂非人世难得之事!我们又浮两大白(注:痛饮两大杯。)

       ⑥夜阑饮散,春雨绵绵。我留西谛宿在我家,他一定要回旅馆。我给他一把伞,看他高大的身子在湖畔柳荫下的细雨中渐渐地消失了。我想:“他明天不要拿两把伞来还我!”

三十七年(1948年)三月廿八日夜于湖畔小屋

(材料出自《静观尘世》)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拿什么奉献给你

周珂银

       女儿实在是个随意的孩子,有时候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因为过分随意就显得不够上进,在班上三条杠、二条杠的职位自然与她无缘,一条杠的小队长标志勉强还可以挂挂。单就这一条杠杠于她也是极其不稳定的,儿女的学习成绩向来是“脚高脚低”,常常弄得我心惊肉跳,伤透脑筋。这小队长的标志也像她的成绩一般忽上忽下,跌宕起伏,忽而听她高调:做小队长啦,忽而又看见其标志悄然褪下,有一次我忍不住问道:这“上上下下”有何标准?她回答是:现在实行干部轮流制,“脚高”的时候就上,“脚低”的时候就下。一副久经沙场见多不怪的模样。

       我很为女儿这种随随便便的处事态度感到忧虑,苦口婆心试图唤起她做人的责任心和上进心,有一次我讲得口干舌燥,小姑娘却一脸茫然地望着我:妈,你有时不也说过做人不必强求,自己要顺其自然吗?我一时语塞,胸闷不已,不知又该如何再纠正她的“曲解”。

       与朋友小A聊起孩子,我总是讪讪的,面有愧色,谁都知道小A有一个出色的女儿,那绝对是宝塔尖尖上的人才,拥有这样的孩子实在是做父母的骄傲。岂料有一次小A与我谈起她的女儿,其忧虑程度似乎与我不相上下。她说:这孩子太顶真,什么事都要争第一,考试成绩偶尔落后一丁点,神经便会紧张得不得了,惟恐别人超过她,她累我们也跟着累。我真担心“弦”上得太紧,孩子的心力难以承受,还不如像你这孩子那样轻松随意些好。此言一出,我疑心小A是否故意在我面前做作,但从她忧虑的眼神中,我能感应到一个母亲对孩子那种既心疼又无奈的心情。

       朋友小B带着女儿从加拿大回沪探亲,那是一个皮肤黝黑,野味十足的女孩,与我那白皙纤弱的女儿形成强烈的反差。或许是我女儿的欠缺正是她女儿的优点,因此,我尤其欣赏那女孩健康明朗的形象,但小B却总在我面前抱怨女儿没有女孩味,太男儿气,她一直希望女儿能再“淑女”一点。凑巧两个女孩年龄一般大,兴趣爱好又颇投缘,这边厢我们还有家长里短,那边厢她们已相约一起逛街。于是小B就横竖关照女儿:上海马路太乱,不要冲头冲脑云云,近乎于唠叨。我也在喋喋不休地叮咛着女儿,两个女孩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尔后相视一笑,挂着一副不屑的神情,“抛”下她们的母亲,自顾走了。据说:“十三岁是一个最敏感最具叛逆的年龄段。确实,从她们嘲笑的眼神和敷衍我们的态度都足以说明。

       孩提的时候是啥滋味,成人已经朦胧。为什么满腔热情总会被他(她)们化为一缕清烟?伤心之余,不得不平心而思,毕竟孩子不是大人手中的橡皮泥,或方或圆任由你来拿捏,如果是一株树苗,那么在培育过程中浇水施肥、修枝剪叶,也是极有讲究的。过了,会烂芽儿,疏忽了,又会枯萎,更不消说是一个孩子,如何恰如其分,没有育儿宝典。于是父母的只是一味地给予,无私地奉献。偏偏孩儿们还不领情,哪来那么多的东东,消受不了,爷娘也糊涂了,想想苏芮在《奉献》一曲中唱道:“蓝天奉献给大地,白云奉献给操场。”唱得明明白白,但末了一句,女歌手也得摊开双手,仰天发问“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小孩。”亦是茫然。

       啊哟哟,还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

(摘自《文汇报》)

阅读记叙文,完成下列小题。

父母的肉包 我的香蕉

张珠容

    ①肉包和香蕉的味道,曾经充斥在我童年中的某一段时光。

    ②12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父母带着我四处求医。在省城的一家大医院,病情终于得到确诊,医生建议给我做手术。慌忙为我办理了住院手续后,母亲就离开了。这几个月的奔波已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花去大半,母亲必须回去为我筹集动手术的钱。

    ③病房里尽是惨白的颜色,我的心情愈加沉重。大部分时间里,我喜欢静静地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或许是怕惹我心烦,守在我身边的父亲也总是小心翼翼地陪我一起沉默。

    ④只有每天清晨,才是父亲最活跃的时候。他总是早早起床,冲出门去,买回4个肉包,当做一天的饭菜。肉包是小贩们提来叫卖的,数量有限,很多人抢买。我好奇父亲为什么总要去买肉包,父亲抱怨说医院的饭菜味道太怪,他吃不习惯。我的看法倒与他不同。医院的饭菜里有我从没吃过的豆芽菜,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肉制品,香甜可口。所以,每到饭点,我吃饭配菜,父亲吃肉包,配一碗清汤。肉包的味道很浓,经常惹来病房里其他人的小声抱怨,但父亲还是雷打不动地买,雷打不动地吃。

    ⑤过了几天,母亲筹集的钱寄来了。当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父亲只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什么话也没说。但我能感受得到,父亲是想鼓励我坚强、别害怕。年幼的我对手术难免恐惧,但我努力对父亲挤出微笑,直到他的身影渐渐离我而去。

    ⑥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病房。父亲趴在我的病床旁睡着了。我刚试着动了下身子,父亲就一个激灵坐起来,怜爱地摸摸我的头,问我想吃点什么。

⑦我很想对他说,我想吃李子、桃子或苹果。李子和桃子是我们县城最常见的水果,我怀念那种味道。而苹果是我很少能吃得到的,一直对我充满诱惑力。但话到嘴边立刻就被我改了——“我想吃香蕉。”我轻轻地对父亲说。我观察过,医院门口的水果摊上,李子、桃子和苹果的标价都在每斤3元以上,唯一便宜的就是香蕉,每斤1.5元。

    ⑧父亲很乐呵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提了一串香蕉进来。虽然我并不爱吃香蕉,但为了帮父亲省点儿钱,此后的20天里,只要父亲问我想吃什么,我都会回答“香蕉”。

    ⑨出院回家后,有一天,母亲要出门买东西,问我们想吃点什么。没想到,我和父亲同时指着对方喊到:“只要不给她(他)买香蕉(肉包)就行!”母亲一头雾水,而我和父亲只是相视一笑。是的,只是笑,不必要说什么。原来,我和父亲都早已猜透了对方的秘密——我岂会不知道,父亲啃肉包是为了让我能吃医院里的好饭菜;父亲也早就明白,我要香蕉是故意为他省钱。

    ⑩肉包和香蕉,承载着我们这对清贫父女心有灵犀的默契。很多时候,最深沉的爱,往往无需言明,埋于彼此的心底,默默享受,便已足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在泸县

巴金

    我知道船要在泸县过夜,等它靠好码头,便拿起大衣,戴上呢帽到岸上去,这时不过下午三点钟的光景。

    我慢慢地走上土坡,在一个墩上站住,便掉转身子去看江景。白带似的江水横在我的脚下,映着午后的秋阳,发出悦目的闪光,和天空成了一样的颜色。岸边一片沙滩,几间茅屋,两只囤船,还有一列帆樯高耸的小舟。这些似乎全陷入静止的状态,但是来往的人却使它们活动了。一切于我都是十分亲切。我怀着轻快的心把它们全收入我的眼里。我望着四周景物渐渐地回复到静止的状态中,我才拔脚往坡上的城市走去。

    这是我第二次踏上泸县的土地,第一次还是在十七年前。那时我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怀着一颗年轻的纯白的心。现在我重睹这个可爱的土地,我的心上已经盖满了人世的创伤,我想我应该有了大的改变。但是站在一个掷“糖罗汉”的摊子跟前,听着从两个人手里先后掷下的骰子声,望着摊子上三四排长短不齐的糖人,我忽然觉得自己回到小孩的时代了。那个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碗里的孩子仿佛就是我。我留恋地在这个摊子前站了一刻钟光景,我感到一种幼稚的喜悦。那个孩子空着手走开了,他讲话用的是我极其熟习的声音。这声音引着我走了大半条街。我跟着小孩走,好像在追自己的影子,我似乎一跳就越过了二十年的长岁月。

    然而就只走了大半条街,就只有这么短短的快乐的时间!我突然被拉回来了,从远去了的年代回来了。一大片炸毁房屋的废墟横在我面前,全是碎砖破瓦,只有倾斜欲坠的断墙颓壁留下来,告诉我们人家的界限。焦炙的黑印涂污了粉白墙,孤寂的梁柱带着伤痕向人诉说昔日的紫荣和今日的不幸。有一处,在一堵较大的白壁上,触目地现出“我们要替死者复仇”的标语。我隔着废墟望这些字,这时下落的太阳的余晖正停留在这面断墙上,像一片血光,它罩住了标语的一半字迹。

    我站在废墟前,让一阵愤怒的火烧着我的心。我的孩子的梦醒了。我加快脚步往前走,一座高塔似的钟楼拦住了我的视线,“怎么还剩下这个东西?”我刚这样想,我的脚就停住了,好像突然受到惊恐似的。我明明看见一具骷髅!那座钟楼已经成了风化的干尸,但是它依然僵立在坡上,洞穴似的眼睛望着我,仿佛在诉说它身受的酷刑。

    我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听着,看那枯焦的骨架,听那无声的语言。这里有一段悲惨的故事。但是我惭愧我只有这无力的手,不能给它任何的安慰和援助。我低下头走到它旁边。我的眼光被几个浓黑的大字吸引住了,依旧是抗战的标语,它们就写在墙柱上,这是我看惯了的字句。但这时我的头昂起来了,仿佛有一道强烈光芒射进我的肺腑,照亮我的胸膛。我感到勇气的增加。我的信念在这里又受到一次锻炼。我没有说错话:只有抗战才能够维持我们的生存,和平却会带来毁灭的命运。

    我终于走过了斜坡。眼前现出一片绿色,我还听见有力的年轻的声音。原来我走到公园里来了。这里还是完好的。在树荫下围着一张竹制的小茶桌,六七个穿制服的青年坐在竹椅上,慷慨激昂地辩论。我走过他们身边,我在砖砌的栏杆前面立了片刻,我听见了几句话。他们在谈论中国的将来,这的确是一个大题目。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捏紧拳头大声说:“我知道时代是永远前进的。但是我们要推动时代,不要让时代把我们拖起走。”

    我站住,倾听下面的话:“物质的损失,生命的牺牲,会带来伟大的结果!你看着,我们就要在这一片废墟上建造起九层的宝塔。”

    我感到极大的喜悦。我的确瞥见光明了。这是年轻的中国的呼声。这是在轰炸的威胁下长成的中国的呼声。它是何等的响亮,何等有力!我相信它,我等着看那废墟上建造起来的九层宝塔。

    回到船上以前我还在各处走了一转。我走过一条很长的马路,我没有注意街名,但我知道这是本城惟一热闹的街市。这里两旁都是完好的商店,还有许多白木新屋。另外在较冷静的街上我看见新的巨厦的骨架和“上梁大吉”的红纸条。一个中国的城市在废墟上活起来了,它不断地生长,发达。任何野蛮的力量都不能毁灭它。我怀着这个信念回到了船上。

    第二天晨光微曦中船载着我们离开了泸县,缓缓地往上游驶去。

    九四年计二月二十四日在重庆追记

(选自《巴金散文》,有删节)

“在泸县”,作者且行且看且思。请根据要求,完成小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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