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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论述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5-2016学年辽宁实验中学分校高一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约克·伊万斯今夜值班

    在德国对英国狂轰滥炸的时候,人们很少有可能想起伊万斯,更不会在他那瘦削的胸膛上挂一枚奖章,即使在他死后也不会。

    他绝不会在一次伴随着低沉的鼓声和嘶哑的喇叭声的殡仪中接受人们的致敬。事实上,人们很可能根本不会为他举行葬礼。

    战争打响之前,他没有做过任何足以使自己为人所知的事情。他在码头上干过活,那里尘土飞扬,对他的肺部都有影响。战争后期,为招募新兵进行的体格检查并不十分严格。尽管如此,由于视力差和其他缺陷,人们拒绝他入伍。

    然而,尽管他无声无息,他却具有英雄的品格。

    让我们继续讲伊万斯的故事吧。他死前成了一名防空民防人员。他接受了一年训练,学习如何戴防毒面具,如何让昏倒的妇女苏醒过来,怎样把行人引导到最近的防空洞等等。在训练中,他表现平常。

    这一天夜间,约克·伊万斯值班。过去一个月中,他几乎每夜都要值班,因为每夜都有空袭警报。

    那天夜间11时,他打电话给民防指挥中心,报告说他看到远处有一个亮光。伊万斯的长官听说是伊万斯,就漫不经心地说,那是有人抽雪茄烟,不过烟火太亮罢了。

    伊万斯守护在郊区某地一个公用电话间旁,敌人轰炸城区时,这里也挨过炸弹。当一枚大炸弹丢下来时,他没有来得及离开。

    这个炸弹没有爆炸,对此,伊万斯开始高兴。炸弹是带着撕裂人神经的尖叫声落到地面上的。过了一会儿,伊万斯想到他应当去看看这枚炸弹。这时,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不是哑弹。在受训期间,他看过不少图片和图表,他知道,这是一枚定时炸弹,而且是一枚大的。

    几分钟之后,他把这一切向上司作了报告。

    “炸弹在哪里?”上司问道。

    “在街心花园里,”伊万斯答道。

    上司命令说:“把无关的人赶走,把附近住宅里的人撤光,让行人不要靠近!”

    “是,先生!”伊万斯说。

    伊万斯遵照命令行事。在不到1小时内,他把附近几户人家撤走。在这以后,他坚守在岗位上疏导行人。

    早上7时以前,行人不多。在这以后,上班的工人和各种行人成群结队而至,有的步行,有的骑自行车,有的乘汽车。

    在连续遭到轰炸的地区,有这样一种荒唐的现象,那就是人们对可能造成严重伤亡的事情,反而非常好奇。

    突然,伊万斯发现他一个人得干两个人的事。这枚炸弹落在两条街的交叉口上,使四个方向的行人受到威胁。

    伊万斯想尽一切办法解决这个难题。他把炸弹后面100多码的地方用绳子拦了起来,然后,他把自己的岗位移到十字路口的中间。

    有数以百计的行人听到他说:“此处有定时炸弹,请走开,请走开。”他们走开了。

    从这里路过的人中有一位是附近圣公会教堂的神甫。这位神甫向记者提供了关于伊万斯生命最后一刻的最生动的情况。

    神甫说:“他几乎完全没有必要用手指炸弹在哪里,炸弹就在他身后的草坪上。很明显,他是了解这是多么危险的。他的面色苍白、憔悴,但是,从他的声音中人们听不到丝毫的颤抖。我永远忘不掉这个场面:他吹哨子,呼喊着,要人们离开。从心理的角度看,他像中世纪的麻疯病人,这些人摇着铃,呼喊着‘避开我,避开我!’我要他用绳子把大街拦起来,然后自己撤离。但是,他却对我说:‘我的任务是留在这里。请走开罢,不要给别人树立坏榜样。’于是,我只得走开,到电话间打电话向有关方面求助。”

    9时10分,炸弹爆炸了,把地面炸了一个大坑,伊万斯连尸骨也没有留下。

(摘自美国《芝加哥每日新闻报》记者罗伯特·凯塞)

(1)、下列对新闻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最恰当的两项是(    )

A、本文是一篇新闻特写,作者运用目击者的话语,记述新闻主人公约克·伊万斯在生死关头从容不迫、忠于职守的感人事迹,增强了现场感和真实性,产生了巨大的宣传效应。 B、文章开头采用先扬后抑的手法,吸引读者眼球,为下文叙写一位忠于职守的忘我的英雄作铺垫。 C、“人们对可能造成严重伤亡的事情,反而非常好奇”这句话在文中的作用是,用“这样一种荒唐的现象”来反衬约克·伊万斯疏散群众工作的难度,衬托伊万斯忘我的精神。 D、“长官听到是伊万斯,就漫不经心地说,那是有人在抽雪茄烟,不过烟火太亮罢了 ”,这句话表明,伊万斯的工作从来就没有得到上司的重视,他的上司对社会安全漠不关心,这也为下文写他孤军奋战埋下了伏笔。 E、“这天夜里”“夜间11时”“过了一小会儿”“几分钟后”“在不到一小时内”“早上7时前”“9时10分”这些时间词的推移,增加了现场紧迫感,目的在于使读者的心跟随作者的叙述而悬了起来。
(2)、这个特写标题看似平常,文中也多次强调伊万斯是个“平常人”,这样写有何作用?

(3)、约克·伊万斯发现定时炸弹后做了一系列的事情,他的这些行为表现了他怎样的品质?请作简要分析。

(4)、这篇特写的开头原来有这么一段议论的话:“艺术家完全应该以他为模特儿,塑造大英帝国精神的形象,就是依靠这种精神,大英帝国才维持到今天。”有人说这是画龙点睛,有人则说这是画蛇添足。你是怎么看的呢?请简要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后面小题。
陆判——聊斋新义
汪曾祺
    朱尔旦,爱做诗,但是天资钝,写不出好句子。人挺豪放,能喝酒。喝了酒,爱跟人打赌。
    一天晚上,几个作诗写文章的朋友聚在一处,有个姓但的跟朱尔旦说:“都说你什么事都能干,咱们打个赌:你要是能到十王殿去,把东廊下的判官背了来,我们大家凑钱请你一顿!”这地方有一座十王殿,神鬼都是木雕的,跟活的一样。东廊下有一个立判,绿脸红胡子,模样尤其狞恶阴森。这姓但的想难倒朱尔旦。
    朱尔旦站起来就走。不大一会,只听见门外大声喊叫:“开门哪!”门开处,朱尔旦当真把判官背进来了。他把判官搁在桌案上,敬了判官三大杯酒。大家看见判官矗着,全都坐不住:“你,还把他请回去!”朱尔旦又把一壶酒泼在地上,相约满月时分相聚,还说了几句祝告的话,说罢,背起判官就走。
    第二天,他的那些文友,果然凑钱请他喝酒。一直喝到晚上,他已经半醉了,回到家里,觉得还不尽兴,又弄了一壶,挑灯独酌。正喝着,忽然有人掀开帘子进来。一看,是判官! 朱尔旦腾地站了起来:“噫!我完了! 昨天我冒犯了你,你今天来,是不是要给我一斧子?”判官拨开大胡子一笑,“非也!蒙高义相订,今天夜里得空,敬践达人之约。”
    朱尔旦一听,非常高兴,拽住判官衣袖,忙说:“请坐!请坐!”说着点火坐水,要烫酒。
    判官说:“天道温和,可以冷饮。”
    “那好那好!我去叫家里的弄两碟莱。你宽坐一会。”一会儿的功夫,妻子周氏准备两碟酒菜炒得了,朱尔旦端出来,重换杯筷,斟了酒:“久等了!”
    “不妨,我在读你的诗稿。”
    “你看我这诗?”
    “不好。”
    “是不好! 喝酒!你怎么称呼?”
    “我姓陆。”
    “台甫?”
    “我没名字!”
    “没名字?好!——干!”这位陆判官真是海量,接连喝了十大杯。
    自此,陆判隔三两天就来一回,炸花生米,炒鸡蛋下酒。朱尔旦做了诗,都拿给陆判看。陆判看了,都说不好。“我劝你就别做诗了。诗不是谁都能做的,你的诗,平仄对仗都不错,就是缺一点东西——诗意。心中无诗意,笔下如何有好诗?你的诗,还不如炒鸡蛋。”
    有一天,朱尔旦醉了,先睡了,陆判还在自斟自饮。朱尔旦醉梦之中觉得肚脏微微发痛,醒过来,只见陆判坐在床前,豁开他的腔子正在挖心。陆判见他醒了,说到:“你的诗写不好,是因为心长得不好。你瞧瞧,什么乱七八糟的,窟窿眼都堵死了。适才在阴间拣到一颗,虽不是七窍玲珑,比你原来那颗要强些。”
    过后创口只有一道红线,从此他的诗就写得好些了。他的那些诗友都很奇怪。
    一天,他请陆判喝酒,喝得有点醺醺然了,朱尔旦说:“本已受赐颇多,尚有一事欲相烦,不知可否?”陆判一听:“什么事?”朱尔旦说:“心肠可换,这脑袋面孔想来也是能换的。”“换头?”“你弟妇,我们家里的,结发多年,心肠很好,就是头面不怎么样。四方大脸,塌鼻梁。你能不能给来一刀?”“换一个?成! 容我缓几天,想想办法。”
    过了几天,半夜里,陆判拿来本县吴家女儿的人头,这家姑娘是被人杀害的,凶手弃头而逃,陆判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朱尔旦老婆换上了这颗美人头。
    第二天,朱尔旦的老婆起来,梳洗照镜。脑袋看看身子:“这是谁?”双手摸摸脸蛋:“这是我?”
    朱尔旦的老婆换了脑袋,也带来了一些别扭。朱尔旦的老婆原来食量颇大,爱吃辛辣葱蒜。可是这个脑袋吃得少,又爱吃清淡东西,喝两口鸡丝雪笋汤就够了,因此下面的肚子就老是不饱。吴家姑娘爱弄乐器,笙箫管笛,无所不晓。有一天,在西厢房找到一管玉屏洞箫,高兴极了,想吹吹。撮细了樱唇,倒是吹出了音,可是下面的十个指头不会捏眼!
    朱尔旦老婆换了脑袋,这事渐渐传开了。朱尔旦的那些诗朋酒友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大家就要求见见换了脑袋的嫂夫人,尤其是那位姓但的。朱尔旦被他们缠得脱不得身,只得略备酒菜,请他们见见新脸旧夫人。
    客人来齐了,朱尔旦请夫人出堂。
    大家看了半天,姓但的一躬到地:
    “是嫂夫人?”
    这张挺好看的脸上的挺好看的眼睛看看他,说:“初次见面,您好!”
    姓但的问道:“你现在贵姓?姓周,还是姓吴?”
    朱尔旦老婆眨了眨好看的眼睛,说:“不知道。”
     姓但的盯着她,说:“不知道?”
    接着,又问她:“那么你是?”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是我,还是不是我。”朱尔旦老婆说。这张挺好看的面孔上的挺好看的眼睛看看朱尔旦,下面一双挺粗挺黑的手比比划划,问朱尔旦:“我是我?还是她?”
    朱尔旦想了一会,说:“你们。”
    朱尔旦老婆反问道:“我们?”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掌眼

刘志学

    好字画的陈四仙,是骑河镇上唯一的看病先生,因为诊病、进药、买字画一类的事儿,常到七十里外、黄河对岸的省城开封去。因而,很多外边的消息,都是陈四仙带到镇上来的,但这次,陈四仙却从城里带来了一个旗人。

    旗人是陈四仙多年的老朋友,汉名叫金辨芝,三十多岁,随手端着一个银制的大水烟袋,说起话来,一口的“里城音儿”,一听就知道是从北京城里出来的。金辨芝见多识广,过手的名人字画不计其数,自小练成了一双法眼。开封城里的官宦商贾,手里有了货又拿不准时,都要请金辨芝去搂一眼。前段日子,陈四仙用古方治愈了自己的肺痨,一高兴,去大相国寺后头捡漏,花二百现洋买了一副徐渭的《古道青藤图》,正有心想请金辨芝给看看,碰巧冯玉祥在开封遣散旗营,于是,俩人就到了骑河镇。

    好茶好酒为伴儿,与金辨芝神聊了几日后,陈四仙终于挂出了那副《古道青藤图》:“辨芝兄,您给搭个眼儿。”

    金辨芝端着自己那个大水烟袋,咕噜咕噜地抽了几口烟之后,在那幅画前踱来踱去,眯着眼睛,看款识、看笔韵、看墨色;再踱一阵,再看……

    陈四仙屏着气,看金辨芝走来走去,只看不语,顿时呼吸粗了起来。

    终于,金辨芝扭过身来,呼噜呼噜又抽了几口烟,问:“四哥,您多少钱到手的?”

    “二……二百块钢洋!”陈四仙伸出俩手指,冲金辨芝晃了晃,另一只手抚着胸口,嗓子里嘶嘶地开始发喘。

    “缘分!能在这小镇上见到徐渭神品,缘分啊!”金辨芝这些话出口后,陈四仙嗓子里的嘶嘶声渐渐落了。

    在骑河镇小住了几个月后,金辨芝要走了。临走,他要了陈四仙灸病用的几根银针,说:“四哥,行里规矩,替人掌眼,不能落空。这针,算是我的酬劳吧。”

    金辨芝这一走,陈四仙就再也没见过他。听开封城里人说,他去了天津卫。

    十六年过去了,日本人打开封。骑河镇被日本人占了后,陈四仙被日本人扣了,要他给受伤的日本兵治刀枪伤。日本人在搜查他的诊所时,发现了那幅《古道青藤图》。陈四仙见了,胸口忽地一闷,嗓子嘶嘶地响,肺痨犯了。

    一个日军大佐看到那画时,立即惊呼:“徐渭,支那明朝大画家!金辨芝的,有请!”

    一听“金辨芝”三个字,陈四仙心里咯噔一下,刺疼!

    不一会儿,一个日军下士跑来,伏在大佐耳朵上说了一通陈四仙听不懂的日本话之后,大佐的脸色突然变了。

    等陈四仙再见到金辨芝时,他已经瞎了,但他手里,依然端着那个银制的大水烟袋。

    夜里,陈四仙和金辨芝被关在一起,这才知道,还在天津卫的时候,金辨芝就被日军抓住来为他们劫得的古玩珍宝掌眼,一路到了骑河镇,他听说日军掠了《古道青藤图》,就趁人不备,用当年从陈四仙这儿拿走的银针刺瞎了双眼。

    “辨芝兄弟,你这是……”陈四仙不解。

    “我如果说实话,他们就会杀了你!”十余年没见,金辨芝还是一口的“里城音儿”。

    “啊?”陈四仙猛咳了几声,吐出一口血来。

    “那幅画,是新活儿!”金辨芝忽然说。

    “你说啥?!那你当年……”陈四仙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呼吸也畅快了不少。

    “我那时要说实话,你肺痨刚好,又花了二百块现洋,会经受不起,有性命之虞。”金辨芝一只手捂着还在作疼的眼睛,另一只手托着水烟袋,慢吞吞地说。

    “那这次,你何苦刺目?还那样说,不就得了?”陈四仙已经不喘了,他抚摸着老友的盲眼。

    金辨芝苦笑了一声,说:“这次?日军中也有不少行家。我说实话,你一个人活不成;我说假话,咱俩都得送命!唉……掌眼,掌眼,给畜生掌眼,不如瞎掉!”

    陈四仙长叹一声,落下泪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荆轲之死

    荆轲从秦舞阳手中的托盘里取过地图,身子前倾,双手举过头顶。秦王,这是我们燕国地图,从此以后,燕国将俯首称臣,如大秦之属县,岁岁纳贡,不敢有半点异图。

    秦王喜不自禁,俯身来看。

    地图一点儿一点儿展开,一点点展开,末了,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

    荆轲突地执匕朝秦王猛刺,秦王情急中躲开利刃,荆轲奋力追赶……

    “停停停停,”台下赵团长击着手掌,示意台上停下来,“金科,你演荆轲演了多少年?三十年。三十年一直都这么演?”

    “这是历史正剧,当然这么演!”

    “啧啧啧!”赵团长不停地摆头,“难怪我们剧团濒临倒闭,三十年啊,一成不变!时代不同了,金科,老戏要演出新意,要融入时代元素嘛!这戏要改,一定要改!”

    怎么改?

    赵团长经过一个星期的编写,终于拿出了一个自己十分满意的剧本,剧情是这样的:荆轲并不是什么义士,而是一个无赖,整天好酒贪杯爱色敛财,一心想着飞黄腾达。于是买通关系,混骗到了燕王身边。后来见秦国势力强大,燕国岌岌可危,便假托刺秦,携燕国地图、奇珍异宝投靠了秦王……

    金科开始认真地看了两页,看着看着,脸色大变,一抬手将剧本扔出了窗外。

    “狗屁!”金科愤怒地说。

    赵团长心痛地捡回剧本,赶紧收回公文包里。“我说金科,现在不是流行戏说吗?不是流行穿越吗?不是流行搞笑吗?你那什么什么义薄云天,忠肝义胆,狗屁!谁信?谁看?没人看,哪来钱?没钱哪来房?哪来车?金科呀金科,你不能再固执下去了,好好想想吧!”赵团长痛心疾首地说。“要演你演!”金科剑眉倒竖,黑着脸甩手走了。

    赵团长还真想演,但他演得好吗?金科是县剧团的台柱子,金科饰演的荆轲神形毕肖,唱念做打,无不精彩绝伦。只是这金科演荆轲久了,出不来,总以为自己就是荆轲,他耿直,敢怒敢言,这不,连赵团长他都不给一点面子。

    赵团长只得强忍着,低下身价去求金科,“金科啊,我初来乍到,您是老革命,一定要支持我的工作啊!如果我们把这个戏演好了,到省里拿个一等奖什么的,奖金可是两万呢!”

    赵团长软磨硬泡了几天,金科才心一软,勉强默认了下来。

    经过两个月精心排练,新版《荆轲刺秦》终于隆重上演。首演在县大剧院举行。锣鼓铿锵,大幕开启,艳丽的灯光下,十位盛装女子且歌且舞,巧笑倩兮,美目流转,妖冶异常,歌舞升平中,荆轲摇摇晃晃,晕晕乎乎,醉眼朦胧,美女们挤眉弄眼,极尽挑逗,荆轲左牡丹,右芙蓉,沉醉在温柔乡里……

    易水送别……

    图穷匕见……

    荆轲从秦舞阳手中取地图在手,突然间神情大变,脸色异常凝重起来。地图一点点展开,一点一点展开,图穷,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眼前。赵团长大惊,按照新剧本,地图里是没有匕首的。

    荆轲左手扯住秦王衣袖,右手执匕首朝秦王猛刺。饰演秦王的演员覃望也吃了一惊,戏不是改了吗?怎么还刺?金科朝覃望使了一个眼神,低声道:“按老剧本演。”覃望愣了一下,只好拔剑,一边拔一边奔跑,一边奔跑一边想,赵团长不是吩咐过吗?不,不能按老剧本演,荆轲不能死,死了后面的戏怎么演。于是继续奔跑,装作剑始终拔不出来的样子。金科瞧出来覃望的意思。

    荆轲止步,仰天长笑:“哈哈哈哈!秦王施暴政天怒人怨,荆轲我受重托为民除奸,焉能好美色贪钱财忠义扫地,留千古骂名遗臭万年!罢罢罢!难手刃秦贼,我怎能苟且偷安,纵万死无生也不污我忠肝义胆。”

    金科突然擅自加进了一段唱词,还好琴师老练,跟了上去。唱罢,荆轲将匕首在脖子上一横,身子一斜,栽倒在地,倒地的那一刻,看得见金科眼中噙满泪水。

    戏完全演乱套了,赵团长急忙令人将幕布拉上。

    奖牌呀!奖金呀!赵团长捶胸顿足。为了奖牌,为了两万元奖金,不管怎样,戏还得演,赵团长只得压住满腔怒火上金科家去求他。金科避而不见,让老婆传出话来,荆轲已死!

    从此以后,金科告别舞台,不再演戏。

(选自《小小说月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眼镜

老舍

    宋修身有对儿近视镜,可除读书时不戴。他正往学校里走,这回,眼镜盒子是卷在两本厚科学杂志里。本打算把盒子放在袋里,可身上各处的口袋都没空:笔记本,手绢,铅笔,橡皮,两个小瓶,一块吃剩的饼,占住了地盘。一拐弯,碰上了个同学,他站住说了几句。来了辆汽车,他本能地往里手一躲,本来没有躲的必要,可眼力不济,于是把鼻子按在墙上。汽车和朋友都过去了,他紧赶了几步,怕迟到。

    走到了校门,一摸,眼镜盒子没啦!

    登时头上见了汗,抹回头去找,哪里有影儿。拐弯的地方,老放着几辆洋车。问拉车的,他们都说没见,好像他们也都是近视眼。又往回找到校门,只摸了两手的土。心里别扭透了!掏出那块干烧饼狠命地摔在校门上。假如口袋里没这些零碎?假如不是遇上那个臭同学?假如不躲那辆闯丧的汽车?巧!越巧心里越堵得慌!定是被车夫拾了,瞪着眼不给,什么世界!天天走熟了的路,掉了东西会连告诉一声都不告诉,而捡起放在自己的袋里?一对近视镜有什么用?

    宋修身的鼻子按在墙上的时候,眼镜盒子落在墙根。车夫王四看见了,本想告诉一声,可是一看是“他”:一年到头老溜墙根,没坐过一回车。话到了嘴边,又回去了。他顺手捡起盒子,放在腰中。拾了就是拾了,活该。

    宋修身往回走,王四到个僻静地方放下车,掏出盒子,好破的盒子;打开,镜子真脏;自己戴了戴,戴不上。王四的心凉了,早知道还给那个溜墙根的学生呢!也许倒能得几毛钱的报酬。

    眼镜丢了以后,他来到教室。虽坐在前面,黑板上的字还是模糊不清。越看不清,越用力看;下了课,脑袋直抽着疼。他越发心里堵得慌。第二堂是算术习题。他把眼差不多贴在纸上,算了两三个题,他的心口直发痒,脑门非常的热。他好像把自己丢失了。平日最欢喜算术,现在他看着那些字码心里起急。心中熟记的那些公式,都加上了点新东西——眼镜,汽车,车夫。公式和懊恼搀杂在一块,把最喜爱的一门功课变成了最讨厌的一些气人的东西。他不能再安坐在课室里,他想跑到空旷的地方去嚷一顿才痛快。平日所不爱想的事,例如生命观等,这时候都在心中冒出来。

    一个破近视镜,拾去有什么用?可是竟自拾去!经济的压迫,白拾一根劈柴也是好的。不怨那个车夫了。虽然想到这个,心中究竟是难过。今天的功课交不上,明天当然还是头疼。配镜子去,做不到。今天,算术的公式好像给它们匀出来点地方。他想不出一个办法,他头一次觉得生命没着落,好像一切稳定的东西都随着眼镜丢了,眼前事事模糊不清。他不想退学,也想不出继续求学的意义。

    第二天,他没去上课,王四没等到那个近视眼。要收车时,小赵来了,他家开着个小杂货铺,他的父亲戴平光的眼镜。王四想起来了:“小赵,给你这个。”从车箱里把眼镜找出来:“别看盒子破,里面有好玩艺儿。”小赵一见眼镜,“掌柜的”在心中放大起来。果然是体面的镜子,比父亲的还好。戴上试试,不行,“这是近视镜,戴上发晕!”“戴惯就好了,”王四笑着说。小赵觉得不上算,可是又真爱眼镜。试着走了几步,摘下来,看看大家。大家都觉得戴上镜子确是体面。王四领着头说:“真有个样儿!送给你的,我拿着没用。等过二年,你的眼神不足了,再戴也就合适了。”

    “送给我的?”小赵补了一句。“真送给你!”

    小赵把眼镜放在盒子里,走开。走了几步,又把盒子打开。回头看了看,拉车的们并没把眼看着他。把镜子又戴上,眼前成了模糊的一片。可是不肯马上摘下来——戴惯就好了。他觉得王四的话有理。有眼镜不戴,心中难过。况且掌柜们都必须戴镜子的。眼镜,手表,再安上一个金门牙;南岗子的小凤要不跟我才怪呢!刚一拐弯,猛地听见一声喇叭。他看不清,不知往哪面儿躲。他急于摘镜子……

    学校附近,这些日子了,不见了溜墙根的近视学生,不见了小赵,不见了王四。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喜宴

王安忆

    ①天下着细雨,是春雨,小岗上有个老师要娶亲了。

    ②上午遣人到这贴邻的大刘庄来请,来请谁呢?请知识青年。知识青年受到邀请,都有些茫然,这个老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有知识青年的房东与他们解释:虽然你们在城里,老师在乡下,但都是上过学,读过书的,也可称得上同学,所以他才请你们。于是,大家便决定去,房东又让在他家寄住的那个知识青年带上他家的一个男孩,一同去了。一到地方,只见门前有一群孩子在细雨中玩耍,都是大人带来吃酒的。

    ③他们进了屋,挤坐在当门。黑洞洞的土坯屋里,依墙坐满了吃酒的人。门前院子里张了油布,做一个大篷,底下放了案板,等着上客。阴着的天,被油布一衬,又有些发黄。油布有些破绽,不晓得使过多少婚丧嫁娶,有碰碎了的雨点洒下来,碰巧溅到脸上,冰凉的,就缩一缩脖子。做新郎的老师只偶尔地露面。他的骆驼绒长大衣里面是新哔叽呢的制服,口袋上还别了一朵红绒花,军帽则换了蓝呢帽。他脸膛更红了,嘴抿着,想不笑,又做不到,嘴角就一动一动的,看上去就更孩儿相了。他出来和知识青年招呼,刚说半句话,就被喊走了,去决定婚仪中的一个什么细节。

    ④天阴,看不出时辰,但凭经验,已是午后。不时有女眷从屋里走到门前,看自家带来吃酒的孩子有没有走远,要不就喊一声,把孩子喊到身边,一起坐着,等着开席。

    ⑤新娘不到,喜宴便无法开席,此时至少也是午后两点了。有一些消息传来,说是新娘的兄弟拦住了,要新郎亲自登门去接,新郎这才起身。既是新郎才起身去接人,那至少还有两个小时才可开席,别人倒没什么,知识青年却有些不耐烦了,脚也坐硬了。他们纷纷起身,跺着脚,跨出房门,去四处转转看看。这时候看看,便觉得这小岗上是个贫瘠的村庄,几乎没有青砖房子,连半截青砖的都少见。台子也修得不整齐,房屋便挤簇在一堆,在这雨雾和泥泞中,看上去都是快倒的样子。树也不多,井呢,有那么一口,井沿铺了些碎砖,不像大刘庄,全是青石板的井台。走了一圈,并没看到什么有趣的,便又踅了回来,站在院子里,看孩子玩耍。

    ⑥已经到下半晌了,估量着差不多了,有人便开始往树杈上挂炮。几千响的炮抖落下来,总有些散的,于是小孩子就有了事做,纷纷去抢那些散炮,哔哔剥剥地放。本来等恹了的,这时又有了些零星的喜气。有人跑来传话,说新娘子来了,坐着牛车,已经到了坝子下。知识青年又进了屋,坐在当门。因等得又饥又厌,一个个木胎泥塑般地发愣。外面哗哗然的,也没兴趣去探个究竟了,只是低着头,抖着脚等饭吃。

    ⑦外面闹嚷着什么呢?闹嚷着地太烂,要脏了新娘子的新鞋。于是就要新郎背新娘子进洞房。也是等得太久,要闹出些花样,才甘心。新娘子起先不肯,架不住众人起哄,只得叫背了。一上新郎的背,新娘扑哧一声笑了,众人又是哗然。外头炮响起了,喜宴终于开席了。

    ⑧等了近一天的喜宴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每一桌都是风卷残云的局势,连一点馍渣渣都不剩,盘里碗里都是见底的。知识青年酒喝干了,一个个走起路来都有些歪,说话舌头也大了。那房东家的孩子,有些吃撑了,加上疯了一日,这时已经睡成一摊泥,由那知识青年背着,回家了。

    ⑨一个月以后,这伙知识青年中的几个,派工到东边挖一条干沟。就想起吃过喜酒的这家老师,便奔了去。这天太阳很高,明晃晃的,树又绿了,小岗上显得光亮了些。老师在小学校上课,妹妹下地了,只有那寡母和新媳妇在家,见他们来,就招呼进屋坐,临时烧水沏茶,又捧出落花生。花生里还掺着枣子和一些碎红纸,是办喜事那日余下的。这回,这几个知识青年看清了新娘子。黑红的鸭蛋脸,眉眼特别浓,果然爱笑,笑起来又非常大方。知识青年等水烧开了,喝了茶,吃了花生,聊了天,在婆媳俩一片热忱的留饭声中,告辞了出来。

(原载《上海文学》,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巴施蒂希追踪记

[捷克]兹丹涅克·斯维拉克

    普舍梅克·巴施蒂希去世了。火葬场里,前来告别的,只有稀稀拉拉几位死者生前的工友。我跟巴施蒂希相遇,纯属偶然。

    1965年春日的一个傍晚,我去西里西亚大街的淋浴房洗澡。我刚脱下外套,浴室门“砰”地打开,一个五十岁开外的男人穿着雨衣从里面走了出来,湿淋淋的头发打成绺,水从雨衣上往下滴落。他疾步走出门,身后留下一路水渍。

    他就是巴施蒂希。在那一刻,直觉告诉我,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怪人,肯定能成为“周日随笔”栏目绝好的题材。我马上套上衣服,冲出门紧随他而去。突然,他身子一闪,消失在“苏佩塔尔酒吧”里。我紧跟着进去,吧台里的女招待,仿佛知道他会来似的,已经为他倒好了一杯雅卡玛如斯酒。巴施蒂希端起酒杯慢慢呷了一口,当女招待去给其他客人送酒时,他起身离开了酒吧。我提醒女招待,说那人还没付账,女招待表情漠然地说:“我知道,您犯不着操心。”

    我赶紧夺门而出,继续跟踪巴施蒂希到“地窖酒吧”的吧台前坐下。侍者不发一语,为他倒上一杯雅卡玛如斯酒。他瞥见了坐在一旁的我,随即把头扭过去。

    “对不起,”停顿片刻后,我开口,“我不想给您留下窥视癖的印象,我是一名记者,您的行为让我非常感兴趣。”巴施蒂希并不理睬我。等巴施蒂希杯中的酒见底后,我便试探他能否跟我一起再来一杯雅卡玛如斯酒。他欣然同意。

    “很遗憾,先生,您是记者。”他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可以晾晒在法律面前,我无愧于自己的良知。唯独您将关于我的文章在报纸上发表,这行不通。”

    在巴施蒂希的遗物中,或许还能找到那一张地窖酒吧的酒水单。那天,我在酒水单背面立了一份声明:巴施蒂希对我陈述的一切,我仅藏在心底,唯有待他辞世之后方可公之于世。

    “先生,我是一个鳏夫,是小城区装潢社的普通职员,我竭尽所能让膝下五个孩子生活得像模像样。每天,我要送长女奥尔伽去学舞蹈,送小儿子雅罗去幼儿园。下班回到家里,我要打扫屋子、洗衣服、煮饭,还要监督孩子们做功课。在这种无穷无尽的生活轮回里,每个星期,我为自己设定了一个晚上,就好似松鼠跳出飞转的轮盘那样,逃出来喝一杯雅卡玛如斯酒,在轮盘快要停止转动前再跑回去。先生,今天这个夜晚就是其中之一。”

    “我选择的这一个晚上是不固定的,前提必须是那天不下雨。”

    “为什么必须是这样的前提呢?”我急切地发问。

    “先生,我的良知不允许我,把钱花在买一杯酒上。一想到灌进喉咙里的那些液体,可以给克薇塔买连袜裤,或者给雅罗添置一双溜冰鞋,那么,即便最美味的酒,也是苦涩的。一天晚上,我在酒吧小坐,走进来一位浑身湿透的客人。酒吧里的那些准备结账离去的客人看到外面的雨那么大,便又坐下去,招呼侍者再来一杯。这件事启发了我。对酒吧老板来说,免费给我提供一杯烈酒是十分划算的交易,因为我在酒吧一出现——您肯定也注意到了,我专门去那些没有窗户的酒吧——身穿湿淋淋雨衣的我,给人再真实不过的印象: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酒水的消费量顷刻得到提升。”

    “这个想法确实很好,”我说,“但本质上您是在欺骗公众,旨在谋取利益。您不害怕吗?”我的这番质问让他激愤得满脸通红。

    “我没有欺骗任何人,先生。”他说,“不止一次,有人看着我湿透了的外套发问:‘外面在下雨吗?'对这个问题,我始终这样回答:‘不,我刚才淋浴了。’我说的可是事实,我也承认,人们一般不会相信我来酒吧之前刚刚淋浴过,但这不关我的事。我仔细通读了《刑法》,先生,法典里没有哪一条提到,如果天没有下雨,人就不能穿雨衣!”

    这就是普舍梅克·巴施蒂希。由于夜间洒水车司机的疏忽大意,让布拉格失去了一位个性独特的人物,也让这座城市缺少了一种神奇和诗意。

(2016年05期《小说界》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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