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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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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诗歌鉴赏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2015-2016学年安徽师大附中高一上学期期中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现代诗歌,完成文后各题。

枫叶

余光中

秋天,最容易受伤的记忆;

霜齿一咬,

噢,那样轻轻

就咬出一掌血来。

红叶

沙白

风,把红叶,

掷到脚跟前。

噢,秋天!

绿色的生命也有热血,

经霜后我才发现……

(1)、对余光中的《枫叶》鉴赏不正确的一是(   )

A、首句表明秋天万物萧索,容易引起人们许多伤心往事的回忆。 B、因为秋霜摧残万物,花叶凋零,故有第二行的“霜齿”之喻。 C、因为枫叶有五个角,经霜后变成红色,故有末句的“血掌”之喻。 D、末句“咬出一掌血”,赋予绿色以生命,并寓有奋斗、牺牲之意。
(2)、把余光中和沙白的诗作比较,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两首诗都写到秋天的树叶经霜后,变成了血红的色彩这一自然现象。 B、两首诗都借助于景物描写,或抒发感情,或寄寓人生哲理。 C、两首诗都含有相同的寓意:只有经过痛苦的磨炼和严峻的考验之后,才能走向成熟。 D、两首诗在形式上有不同的地方,《红叶》押了韵,韵脚的韵母是an,《枫叶》没有押韵。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一篇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素姑

师陀

    当阳光从屋背上照进这个寂静的老宅,素姑,一个像春天般温柔,看见人和说话时总是婉然笑着的,走路时像空气在流似的无声的女子,很早很早她就低着头开始绣花了。孟林太太这时候照例在床上睡她的午觉。

    院子里有个开始凋零的丝瓜棚,自早晨就没有人来过,就在这种静止气氛中,素姑正是坐在院子里绣花。

    素姑十二岁就学会各种女红。她给自己缝绣,也给亲友们和邻舍家的女友们。于是一年,十年……唉!后来连比她小十岁的少女也出嫁了。现在素姑是二十九岁!没有人能计算她总共绣过多少!

    时光无声地过去。素姑低着头已经绣了半只孟林太太的鞋面,在青缎的底上绣完两朵四瓣梅了。

    “妈,几点钟啦?”

    素姑心中忽然如有所动,忍不住抬起头来问。孟林太太早已醒了,正一无所欲地在床上领略午睡后的懒倦。

    “瞧瞧看。”这是她照例的回答。

    那放在妆台上的老座钟,不知几时就停摆了。

    素姑手中捏着针线,惆怅地望着永远是说不尽的高和蓝而且清澈的果园城的天空;天空下面,移动着云。于是,是发黑色的树林,是青灰色的天陲,是茅舍,猪,狗,大路,素姑上坟祭扫时候看见过的;是远远的帆影,是晚霞,是平静的嫣红发光的黄昏时候的河,她小时候跟女仆们去洗衣裳看见过的。她想的似乎很远很远……

    一个沉重的脚步声蓦地里走进来,素姑吃了一惊。“老王,老王!”她转过头去喊。

    “嗯!”送水的这样应着,一面担了水急急往厨房里走。忽然间她自己也觉得好不奇怪,真个的,她喊老王做什么呢,老王每天在这个时候进来,给孟林太太家担水快二十年了。

    “果园里的果子卸光了吗?”她高声问。

    “卸光了,小姐;早就卸光了。”

    老王并不回头,说着时早已走过去了。庭院里接着又恢复原有的平静,远远的有一只母鸡叫着,在老槐树上,一只喜鹊拍击着树枝。

    早就卸光了。”素姑在心里想,她的头又低下去了。

    时光是无声的,但是每一个小城里的日子都有一种规律。

    “还不该烧饭吗,刘嫂?”素姑抬起头来问。

    刘嫂——孟林太太家的女仆,这天下午到河上洗衣裳去了,也许正在大门口和果园城的兴致永远很好的娘儿们闲谈。那个老座钟,我们说过它早就停了。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个卖绒线的。她走进来的时候并不曾呼喊,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以前她是每天都来的。

    “买点什么吧,小姐?”

    素姑并不要买什么,然而她仍旧想看看。于是在天井里,就在泥地上,卖绒线的坐下去,随后打开篮子,一些红的绿的绫绢露出来。素姑拣块杏红绫子,接着她又看中一种羽毛辫条。忽然间,仅仅是忽然间,当她想到这些东西该配到哪里最合适时——

    “不要了。”她说。她什么都不要了。她把卖绒线的货篮推开。

    “你明天出嫁时候用得着的,小姐。”卖绒线的发慌地喊。

    素姑感到受了一下更重的打击。她站起来,不,她什么都不要了,卖绒线的从后面望着她走进寂静的又深又大的上房。

    “外面是什么人?”孟林太太大声问。这时候她已经起来,在床上坐着,她的耳朵近几年有点聋。

    素姑没有回答就走进自己的闺房。她从书桌上拿起一本书,一本展开着的不知几时忘记收起来的“漱玉词”:

    ……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接着,她的手又废然垂下去,她的眼睛移到面前的镜子上去了。在镜子里,一个长长的鹅蛋形脸蛋儿;一绺散乱的头发从额上挂下来;一双浅浅的眉在上面画了两条弧线;眼的周围有一道淡黄的灰晕;她的嘴唇仍旧是好看的有韵致的,却是褪了色的。

    素姑正是这样望着,右手支着头。在窗外,雁嘹唳着从将晚的果园城上空飞过,晚风萧索地在庭院里凋零的丝瓜棚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于是书从她手里落下去,渐渐的连镜子也在她眼里消失了,一颗泪珠从她脸上滚下来,接着又是一颗。

一九三九年十月十日

(选自《果园城记》,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沙枣

李娟

    抢在葵花成熟之前,沙枣抢先一步丰收了。

    我妈说:“这就是麻雀们整个冬天里的口粮。”此地的麻雀何其富足!冬日里的每一天,它们起床后,像掀开棉被一般抖落翅膀上的雪,往最近的沙枣枝一跳,就开始用餐了。它扭头向左啄几口,再扭头向右啄几口。

    吃完了脑袋附近的,挪一下小爪,继续左右开弓吃啊吃啊。

    吃饱了,该消食了,大雪中的树林才热闹起来。串门的串门,打招呼的打招呼,吵架的吵架。然后大家一起没头没脑地欢歌,再乱蓬蓬地惊起,呼啦啦,从一棵树涌往另一棵树。

    我行走在沙枣林中,猜测麻雀的乐趣。想象它小而黑的眼睛,圆滚滚的身子,平凡的外套。我怜惜它短暂的生命。差点儿忘了自己的生命也是短暂的。

    穿行在沙枣林中,身边果实累累,像葡萄一样一大串一大串沉甸甸地低垂,把树枝深深压向地面。何止是麻雀们的富足,也是我的富足啊。是我视觉上的富足,也是我记忆的富足。

    我边走,边摘,边吃。赛虎和丑丑也不知从何得知这是可以吃的好东西。它俩时不时用狗嘴咬住低低垂向地面的一大串沙枣,头一歪,便捋下来满满一嘴。三嚼两嚼,连籽吞下。

    在北方的大陆腹心,我相信沙枣是所有孩子童年里最重要的记忆之一。我猜没有一个小学生的作文里不曾提到过它。包括我,也热烈歌颂过沙枣,出于成长中无处依托的激情。

    但是到了今天,少年的热情完全消退,我仍愿意赞美沙枣,无条件地,无止境地。

    当我独自穿行在沙枣林中,四面八方果实累累,拥挤着,推搡着,欢呼着,如盛装的人民群众夹道欢迎国家元首的到来。

    我一边安抚民众热情,说:“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一边吃啊吃啊,吃得停都停不下来。吃得扁桃垂体都涩涩的。似乎不如此,便无以回报沙枣们的盛情。吃着吃着,又有些羞愧。这可是麻雀们一整个冬天的口粮啊!但是四面一望,这壮观的盛宴!麻雀们绝对吃不完的。就算把乌鸦们加上也吃不完啊。

    我暗暗记住这里。幻想有一天能重返此处,带着最心爱的朋友,炫耀一般地请他们见识这荒野深处的奇迹,诱导他们触碰自己多年之前的孤独。对了,还有沙枣花。

    沙枣花是眼下这场奇迹的另一元。我极度渴望,向只在春天闻过沙枣花香的人描述沙枣果实,向只在秋天尝过沙枣果实的人拼命形容沙枣花香——唯有两者共同经历过,才能明白何为沙枣,才能完整体会这块贫瘠之地上的最大传奇——这中亚腹心的金枝玉叶,荒野中的荷尔蒙之树,这片干涸大地上的催情之花。

    所有开花结果的树木都诞生于物种的进化,唯有沙枣,诞生于天方夜谭,诞生于金币和银币之间、奇遇记和地中海的古老街道之间,诞生于一千零一夜所有的男欢女爱之间。

    它惯于防备,长满尖刺,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伤害。然而世上与忠贞情感相关的事物都富于攻击性,要么玫瑰,要么沙枣。

    它扎根于大地最最干涸之处,以挣扎的姿势,异常缓慢地生长。然而哪怕用尽全力,它的每一片叶子仍狭小细碎。

    小小的叶子,小小的,小小的黄花,小小的果实。沙枣树以最小的手指,开启最磅礴的能量。沙枣花开了!我所经历的最浓烈的芳香,要么法国香水,要么沙枣花香。沙枣花开了,这片荒野中所有的年轻的,无依无靠的爱情,终于在大地上停止了流浪。直到沙枣终于成熟,沙枣花香才心甘情愿退守到果实深处。所有爱情瓜熟蒂落。我一边吃沙枣,一边猜测麻雀有没有爱情。

    平凡的麻雀,卑微的鸟儿。叽叽喳喳一阵,一辈子就过去了。

    而沙枣供养的另一类鸟儿——乌鸦——体态稍大,想必也胃口稍好吧。乌鸦穿着黑衣服,所以看上去有强烈的庄严感。可大家对它的印象只有聒噪与不吉利。

    可是当乌鸦起飞的时候,和世上所有鸟儿一样,身姿有着飞翔特有的豪情。

    乌鸦的爱情呢?

    乌鸦成群翱翔。不远处雁阵成行。大地上的秋天隆重得如国王登基的庆典。在隆重的秋天里,我一边吃沙枣一边反复思量,到底沙枣够不够大家过冬呢?

(选自《遥远的向日葵地》,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白痴的生活

【爱沙尼亚】梅希斯·海因萨尔

    维洛·林德意识到了自己是个白痴,这使得他的生活变得复杂起来,尽管周围人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就连他的妻子和孩子们也丝毫没有想到他有这种可怕的症候。

    “这一切简直太离谱了!”维洛暗想。

    维洛开始频繁地照镜子端详自己的脸,可是除了忧虑的表情之外,并没有什么令人担心的样子。而忧虑的表情对于一家之长、真正的父亲来说,是理所当然的,家里人都认为这再正常不过。事实上,无论是家庭生活还是工作,不管他所做的事多么引人入胜,不管工作中取得了怎样辉煌的成就,都不能给他带来像白痴那样生活所享受到的快乐。可他却不得不掩饰这见不得人的秘密。

    有时候,劳碌地工作了一天之后,维洛发现自己在公园里张大嘴巴看着麻雀,有时更傻里傻气地纵声大笑。他惶恐地看看四周,扮出一副正经八百的神情,然后匆忙离开。

    与这种神魂颠倒完全不同的是,维洛做出了不少杰出的发明。他受过两种高等教育:一种是人文科学,另一种是实用艺术。现在他在塔尔图家具公司担任厨房装饰工艺艺术设计师,在这一领域他颇受尊重,是当之无愧的知名专家。此外,他还熟练掌握了五种外语,娶了哲学教授的女儿为妻,和她一起养育了三个孩子,他还善于结交朋友,其中不乏绝顶聪明和智慧超群的人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得不承认,所有这一切都起不到他所期望的那种作用。所有的大智慧固然很有意思,使他开心,可在这中间他根本体会不到那种快乐、那种生活中原本质朴而纯真的快乐。

    三十五岁时,维洛终于明白:如果揭开那并非天生而是后天获得的保护色,那么可以看出,在他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活生生的白痴。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很悲伤,却又感到某种解脱。从那时起,他开始享有静谧而怡然自得的独处时刻。他有时提前下班或者星期日一大早就悄悄溜出家门。

    在这样的日子,维洛的眼睛格外闪闪发光,他几乎一路小跑着来到长途汽车站,随便登上某辆城郊汽车,前往几十公里外的基亚尔尔肯纳或艾克。不过,他最常去的地方是设在达比韦雷的垃圾场。在那里他能摆脱掉一切束缚,自由自在。他毫不掩饰内心的快乐,高兴地看看被扔掉的暖气片、熨斗还有旧杂志,随心所欲地挺直身子躺在发霉的破垃圾堆当中,放心地扯着噪子大声喊叫,以迎合乌鸦的哇哇叫声。

    当妻子偶尔问他经常外出到哪里去时,维洛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因为家具市场竞争激烈,他不得不经常到图书馆去,以便提高专业水平。他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会从公文包里取出各种专业书籍和图纸,再加上专业术语来解释分析。妻子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也就相信了他。这样维洛便可以继续过着自己原本状态下的隐秘生活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有了更加喜欢的地方。那是一个被废弃的古老的庄园。维洛一到庄园就钻到畜牲棚里,仰面躺在鸡群和羊群之间,静静地待在饲料和干粪堆上。他欣赏着吃力咀嚼饲料的羊,觉得自己像在家里一样,体验着最幸福美妙的瞬间。鸡在他瘦削的身体上悠闲地散步,用呆傻的目光看他,有时啄他外衣上的纽扣。羊呢,不停地闻着维洛那沾满谷壳饲料的头发,用粗糙地舌头舔维洛那抹了盐的脖子。他眨巴着眼睛,嘴角上流出黄色的口水。有趣的是某一只母鸡会把维洛当成公鸡在他眼前迈着碎步走过,向他卖弄风情,竖起羽毛向他求偶,面对这种情景,他的心里美滋滋的。他与这间破旧不堪的小房、鸡、羊,还有弥漫在阳光中的尘埃融合在一起,他每分每秒都在享受着极乐世界般的幸福。

    外面天开始变黑了,维洛跑进庄园里的厨房,默默的坐在板凳上,凝视着日光渐渐把自己的阴影从污水桶向右边移动,直到破旧餐桌上仅仅留下一个小小的亮点。这时小老鼠爬到餐桌上寻找面包残渣吃,它根本不在意这里坐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在看着它。小老鼠对于他这个生命体的存在毫不在乎,如此不加掩饰地无视他是一个生命体,使他顿时产生许多感悟。

    每次维洛这样外出归来,情绪都格外高昂,眼里闪烁着特殊的光芒。他热烈地亲吻妻子,和孩子们玩耍嬉戏。而当夜幕降临时,他坐在办公桌前,开始设计用于遥远未来的另类家具。在这些迅速绘制出的桌、椅、柜橱的草图中,可以捕捉到某种非同寻常的、完全新颖的、宏伟壮观的风格,维洛会立刻把这些图纸藏到办公桌的最里面,仿佛担心被不吉祥的毒眼看见似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奇医·奇方

张舟平

    先生姓宋名华,幼时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十岁便随父习医,深得祖上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纪轻轻即成阿城名医。

    宋先生的药铺开在阿城的东街上,号“一文堂”,意即有一文钱可求医问药,无一文钱也可求医问药。药房门前大书一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宋先生怀有超绝的接骨医术。无人就诊时,他就在后院练手功。他将瓷碗砸成碎片和着胶泥装在一条布袋里,双手伸进去捏着,摸着,直到把碎瓷片捏成碗的全形。久之,那双手就有了起死回生的神力。遇到腰酸腿痛的,只需他轻轻一捏,便立时见效;折胳膊断腿儿的,一摸一捏也就接上了;有在别处断骨没有接好,到了宋先生手上,只见他冷观一眼,然后一个箭步冲上前,朝那坏腿弯膊处猛地一推,一提,一拉,一捏,眨眼功夫,就给弄好了。

    就这样,宋先生每日坐诊“一文堂”,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有时,也有人请他去出诊。他从不要求来人为他配马备鞍,只骑着自家那头毛驴前去,嘚嘚嘚,洒一路清脆的蹄音,奔走四方,不辞辛劳,治病救人。

    这年秋天,日本鬼子打进了阿城。原阿城驻防司令麻五摇身一变当了日本人的走狗,成了阿城第一号大汉奸。

    一天夜里,宋先生正襟危坐在八仙桌旁捧读一本颜色发黄的线装书,突然,寂静的大街上传来一条游狗狺狺的惨嗥,似遭受了什么重物的捶击。接着一串哒哒的马蹄声响过来。随后,就有人跳下马,咚咚地砸门。

    宋先生打开门,面前那人提着一盏马灯,影影绰绰一身军人打扮。军人十分恭敬地问候宋先生。宋先生垂眼一瞅,知道来人是已投靠了日本人的麻五的副官。副官叫宋先生上马。宋先生略一沉吟,说,是你家哪位姨太太不舒服吗?副官说,是麻司令。他老人家今晚就寝前不知怎么回事瘫软不能站立了,有劳先生去看看。先生笑了,这就去吗?副官一只手提着马灯,一只手紧按着腰间盒子枪的枪套,语气冷冷地,马上去!

    宋先生扫了一眼副官,又微微一笑,说,好的。先生说着便去后院牵出了他的那头小毛驴。另一个伪军模样的人走过来,欲扶宋先生。先生摆摆手,抓住鞍辔,腿一跨,很矫健地上了毛驴背。走吧,他说,走吧。

    宋先生是在子夜时分走进麻五的驻地的。麻五在床上蛤蟆样哼哼着,见了宋先生,一连声说,先生救我,先生救我!这阵儿只觉着浑身酥软,像没有骨头似的。说着就要往起爬,竟是动不了。

    宋先生乜一眼一摊稀泥样的麻五,上前看了看病情,说麻司令病得不轻呢,我给你开几剂方药吃吃看。这里有两样药引子,是万万不可少的,你要务必弄到,方能见效。说罢端坐到一张紫檀方桌前,铺开纸张,挥笔就是一剂方药。药引子另纸附上,写的是:石松籽五钱,夏枯草五钱。

    三天后,麻五的副官骑着马又上“一文堂”来了。其时宋先生正在药房配药,见到麻五的副官,宋先生也没放下手头的活,只散淡地问一句,麻司令的病好些了吗?

    没有。副官说,先生你开的药剂好像疗效甚微。

    药理全对,怎能无效?这就奇了。宋先生放下手里的活,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家司令吃了枯草,可除草性;吃了松籽,当具松质。怎会无效呢?

    副官一脸茫然。

    宋先生缓缓地说,麻司令他把药引子吃到哪儿去了?

    当然是肚子里呀!副官觉得宋先生的话有些愚蠢。

    宋先生双手一拍,难怪不管用,我是要他把药引吃到心里去呀……

    副官莫名其妙地去回话了。

    当天,有人看见宋先生提着药箱,骑着毛驴去城外出诊了。

    从那天起,阿城的人们再也没见过宋先生。

    后来,有人传说,宋先生明里是个坐堂的郎中,暗里却在给城外赛虎岭上的抗日游击队供应着紧缺药品。传说又说,麻五的副官那天回去将宋先生的话一五一十学说给麻五后,麻五当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五官扭曲得极可怕。宋先生的那番话惹恼了麻五,他想暗害宋先生,但宋先生早已经参加八路去了。传说还说,宋先生当了八路,一身戎装,一改书生派头,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带领除奸队干掉了狗汉奸麻五……

    抗战胜利后,宋先生的名字和那张奇方流传了下来,直到今天。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小题。

房东

庐隐

    ①我们坐着山兜,停在一座山坡上,那里有一所三楼三底的中国式洋房。这种幽丽的地方,我们城市里熏惯了煤烟气的人住着,真是有些自惭形秽,虽然我们的外表强于他们乡下人,但是他们乡下人至少要比我们离大自然近得多,他们的心要比我们干净得多。就是我那老房东,虽然她的样子特别的朴质,然而她却比我们这些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人,更知道些自然的趣味。

    ②她已经五十八岁了,她的老伴比她小一岁,可是他俩所做的工作,真不像年纪这么大的人做的。他们的儿媳妇一天到晚不在家,早上五点钟就到田地里去做工,到黄昏的时候,她有时肩上挑着几十斤重的柴就来家了。在他们家里,从不预备什么钟,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也永没有带什么手表,然而他们看见日头正照在头顶上便知道午时到了,除非是阴雨的天气,他们有时见了我们,或者要问一声:师姑,现在十二点了罢!据他们的习惯,对于做工时间的长短也总有个准儿。

    ③住在城市里的人每天都能在五点钟左右起来,恐怕是绝无仅有,然而在这岭里的人,确没有一个人能睡到八点钟起来。说也奇怪,我也喜欢上了早起,朝旭未出将出的天容和阳光未普照的山景,实在别有一种情趣。

    ④我们的女房东,天天闲了就和我们说闲话儿。他们家有上百亩的田,据说好年成一年仅粮食就有几百块钱的裕余。另外还有一块大菜园,还有白薯地五六亩,猪牛羊鸡和鸭子,一样不缺。并且那一所房除了自己住,夏天租给来这里避暑的人,也可租上一百余元。老母鸡一天一个蛋,老母牛一天四五瓶牛奶,倒是纯粹的好汁子,一点不搀水的,我们天天向她买一瓶。他们吃用全都是自己家里出的,每年只有进款加进款,却不曾消耗一文半个,可说是外干中强。我们却是外强中干只要学校里两月不发薪水,简直就要上当铺。

    ⑤有一天夜里,月色布满了整个的山,青葱的树和山,更衬上这淡淡银光,使我恍疑置身碧玉世界,我们的房东约我们到房后的山坡上去玩,她告诉我们从那里可以看见福州。我们越过了许多壁立的巉岩,一带的松树被风吹得松涛澎湃。东望星火点点,水光泻玉,那便是福州了。那福州的城子,非常狭小,民屋垒集,烟迷雾漫,与我们所处的海中的山巅,真有些炎凉异趣。

    ⑥日子飞快地悄悄地跑了,眼看着就要离开这地方了,又要到那充满尘气的福州城市去了。那一天早起,老房东用大碗满满盛了一碗糟菜,送到我的房间,笑容可掬地说:“师姑!你也尝尝我们乡下的东西,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这几天才全晒干了,师姑你带到城里去,管比市上卖的味道要好,随便炒吃炖肉吃,都极下饭的。我接着说道:“怎好生受,又让你花钱。”那老房东忙笑道:“师姑!真不要这么说,我们乡下人有的是这种菜根子,哪像你们城市的人样样都须花钱去买呢!”我不觉叹道:“你们满地的粮食,满院的鸡鸭和满圈子的牛羊猪,是要什么有什么,……这怎不叫人佩服!再说你们一年到头,各人做各人爱做的事,舒舒齐齐地过着日子,地方的风景又好,空气又清,为什么人不羡幕?!……”

    ⑦那老房东听了这话,点头笑道:“可是的呢!我们在乡下宽敞清静惯了倒不觉得什么……去年福州来了一班耍马戏的,我儿子叫我去见识见识,我一清早起来带着我大孙子下了岭,八点钟就到福州,我儿子说离马戏开演的时间还早咧,我们就先到城里各大街去逛,那人真多,房子也密密层层,弄得我手忙脚乱……师姑!你就多住些日子下去吧!……”

    ⑧我笑道:“我自然是愿意多住几天,只是我们学校快开学了,我为了职务的关系,不能不早下去……”

    ⑨我们的房东听了这话,只点了一点头道:“那么师姑明年放暑假早些来,再住在我们这里,大家混得怪熟的,热剌刺地说走,真有点怪舍不得的呢!”

    ⑩可是过了两天,我依然只得热剌剌地走了,不过老女房东的印象却深刻在我的心幕上;还有她的家庭,她的小鸡和才生下来的小猪儿……

(有刪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结婚礼物

[捷克]雅•哈谢克

    “无论如何,”卡丽契卡说,“我们得给他们寄去点什么。”

    耶尼克说:“把那只花瓶送给他们吧!”卡丽契卡睁大眼睛问道:“什么花瓶?”“那只刻花的红花瓶,安娜姑姑送给我们的那一只。”

    “可那花瓶已经断了瓶颈啊!”“等一等!”耶尼克打开衣柜,小心翼翼地将一只断了颈的刻花红花瓶放到桌上,又将另一个纸包打开,取出那节花瓶颈,将它安在瓶上。

    “要是瓶颈没断就值钱了,对不对?”“是啊,真可惜!”刻花玻璃像泪血般地闪着光,贵重的花瓶寄到他们手里时已经断了颈。

    “有啦,奥琳卡不是从来没见到过这只花瓶吗?咱们将花瓶装到一个小木箱里,写上一张贺婚卡。喏,他们准会以为花瓶颈是在邮寄的路上断的。”

    “我们怎能这样糊弄惟一的妹妹?”“那你说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那好吧!”卡丽契卡琢磨了一会儿说,“等将来我们什么时候有了钱,再给他们补上这个礼。”

    奥琳卡结婚了。

    “亲爱的贝比克,我真遗憾卡丽契卡他们没有来。他们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呀!”“他们虽然过得还不错,但也没什么剩余的。”

    房门轻轻开了,女仆走了进来。

    太太,邮差来了,说有你们的一个小木箱。”

    “卡丽契卡寄来的。”俩人同时欢呼起来。

    贝比克小心翼翼地准备开小木箱,看到上面贴着的纸条上写着“小心!玻璃!”几个大字。

    “先生,”女仆提醒说,“这儿还有一封信。”

    贝比克放下用来撬小钉的刀子,拆开信封。来信是耶尼克写的。

    亲爱的约瑟夫:

    “尽管我们没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可是我们每时每刻都在祝福你们幸福。贝比克,我们本想来的,可是我们没有钱。这你可别告诉奥琳卡,卡丽契卡正保着密呢。我们想给你们送件礼物,可又没有钱,于是想出了一个小小的骗术:我们曾经收到过一只刻花的红花瓶,在邮寄的路上断了颈。我想,寄给你们的花瓶也可以在路上碰断啊。我便把那只断了颈的花瓶包了起来。但忘了把断下来的瓶颈包进去。卡丽契卡不知道这情况,否则,会羞死的。我求求你,别生我们的气,特别是别让奥琳卡知道我们的困境和骗人的把戏。为了卡丽契卡,我求你这样做。”

    贝比克读完信,思索了片刻。

    “快,打开小木箱看看!”“马上,马上……”贝比克重又拿起了小刀子,可那钉子似乎总也撬不开。

    “该死的钉子!”贝比克喊了声,笨手笨脚地将木箱扔到了地上。

    “奥琳卡,”贝比克请求她说,“原谅我,怪我性子太急。我先看看里面的东西碎了没有。喏,别难过,要是摔碎了,我给你买个新的。别哭,奥琳卡,亲爱的!”奥琳卡受了他一连串的亲吻之后,安静了下来,乖乖地上饭厅去了。贝比克徒手打开了木箱盖,一眼看到了耶尼克用纸包着的那只没颈花瓶,上面扎着一根粉红丝带,周围塞满了刨花。

    “可怜的人啊!”贝比克轻声地说。

    奥琳卡得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刻花红玻璃花瓶,这是贝比克买来代替那只被他不小心摔碎的残花瓶的。卡丽契卡得到了妹妹的一封简短的信:亲爱的、金子般可贵的卡丽契卡:你们给我寄来的花瓶是我所得到的礼物中最喜欢的一件。我每天往它里面插鲜玫瑰,谢谢你们,给我们带来了莫大的欢乐。

    “小可怜的!”卡丽契卡读完信说,“她不愿告诉我们,花瓶在邮寄的路上摔断了颈子。她心眼儿那么好。” “谢天谢地!”耶尼克感叹了一句,脸红到了耳朵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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