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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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6届黑龙江省哈尔滨师范大学附属中学高三上学期期中考试语文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船魂

王海群

    夕阳西下,晚风渐起。

    乌蟒河缓缓地流,“半江瑟瑟半江红”。

    河对岸静泊着水泥船,岸上还是低矮的小茅棚,它们的主人还是艄公何大伯吗?

    何大伯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当年我和母亲去外婆家,搭的就是他的船。我和同船玩闹的另一个孩子都落水了。何大伯跳下水,救起了我,另一个孩子却让激流永远地卷走了。那是他自己的孩子小驹儿呀……

    何大伯,今天我看你来了。

    可是,我却怕何大伯认出我来。

    一个老者走出了小茅棚,望望对岸。船过来了。是何大伯!我的心突突地跳起来。

    他老了,背弯了,头发、胡子全白了。两只眼睛失去了神采,表情是那样的漠然。深深的愧疚压着我的心,假如他的驹儿不被激流卷走,假如他的第二个儿子还在他身边……

    何大伯看了我一眼,扭过头,说了声:“上船吧,同志。”

    难道他真不认识我了?我工作了,成了一名年轻的法官,已有9年没来看他了。不认识也好,哦,不,也许怪我没先叫他,可是……

    上了船,他只是摇桨,默不作声,我打破了宁静,说:“今天没什么风浪嘛,老人家。”“有风浪也不怕,撑船的怕什么风浪?”声音沙哑,却带着当年的豪气。

    船到河心,夕阳已落,河水一片混沌。“这水比以前浑多了。”我说。

    “清水也好,浑水也好,只要有船,就能渡人。”何大伯接过我的话,眼睛却不看我,只是摇桨。“还要有像你这样的老艄公才行啊。”我说。

    “不行,老喽。再干6年,我小儿子白龙回来啦,就交给他。”

    他说得那样平静,我的心却提上嗓子眼,不敢看他。

    船到岸边,我身上没零钱,只好掏出一张百元钞给他。

    “怎么,用大票子吓我?”他露出一丝笑意。

    他边点钱边说:“现在我烟酒都断了。等儿子回来,我想买条新船。”

    “买条新船好啊。”我说。“只是,我看,光靠我这条船不行啊。”大伯叹了口气:“别看我老了,但还看得清。你看,有些伢仔整天不务正业,偷吃扒拿,就是不上过日子这条船;有的当干部,不但不吃苦在前,还多吃多拿,坑害百姓,不给政府撑好船。最叫我憋气的是政府要法办,让他们吃点苦,受点教育,家里还护着,请客送礼,替他们开脱。要我说,没有政府这条大船,老百姓的一河清水就让他们搅浑了,迟早他们把自己给呛死。”

    我边听边点头赞许。何大伯,你或许不知道,你的小儿子白龙的案子就是我判的啊。20年前,你为了救我失去了大儿子驹儿,可是后来,我却没给你的小儿子白龙留一点情面…

    “你看,天不早了,快回去吧,我这人瞎啰嗦。”

    我百感交集下了船。回望对岸又有人朝河边走来,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复又上船,“老人家,我想帮你摆一次渡。”

    老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抓过竹篙,一头抵向岸边。

    一双手,一双厚实、温暖的手死死地捂住了我拿竹篙的手。

    我扭头看他,他却侧脸,目光投向了远方浩渺苍茫的水面,嘴中嗫嚅着什么……

(1)、下列对小说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恰当的两项是(   )

A、小说运用第一人称写法,讲述主人公“我”来到乌蟒河边找老艄公何大伯报恩的故事。 B、写老艄公“两只’眼睛失去了神采,表情是那样的漠然”,是以外貌描写来表现他因失去孩子驹儿、二儿子犯罪入狱、年老、对世事的忧虑等综合因素而造成的沉痛心情。 C、何大伯对“我”有救命之恩,可“我”却没有因此而宽容他犯罪的小儿子,这说明“我”是一个秉公执法的法官。 D、“我”提出摆渡这一请求,是希望我与老人相互谅解,而“老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是对我的要求一时的不理解。 E、“半江瑟瑟半江红”这一句景物描写展示了一幅十分美丽的夕阳西下时的河景,同时也为小说情节展开提供了环境背景。
(2)、小说从“我”不主动介绍自己,自认为何大伯没有认出了我来这个角度写,有什么好处?请简要分析。

(3)、从小说的叙述和描写上看,哪些地方能看出何大伯已经认出我来了?请结合小说简要分析。

(4)、小说的题目“船魂”,含意丰富,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理解和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微笑的鸭子

包利民

    ①当家家户户的炊烟依次消散,太阳便已爬到了东边树林的梢上。这个时候,丫崽便赶着一大群鸭子去村西的小河边了。十二岁的丫崽跟在那些蹒跚的鸭子后面,笑容满面。

    ②一直以来,村里人对于丫崽每天都能笑得出来,很是不解。丫崽本是孤儿,后被村里的李家夫妇领养,那一年,她才三岁。这个女孩的到来,并没有给这对不育的夫妇带来什么欢乐,不过李家夫妇对她尚好。丫崽五岁的时候,她终于为这个家里带来了天大的惊喜,李家媳妇忽然便怀孕了!当弟弟出生以后,家里便充满了欢乐,可丫崽的艰难生活便开始了。六岁的她就要干家务,七岁开始做饭带弟弟,连学都上不了。弟弟上学后,她除了每天干活做饭,就是放鸭子。即便如此,养父母也不待见她,常打骂她。可这个孩子却极少哭,而且只要和鸭子在一起,就会笑个不停。

    ③弟弟上学以后,便回到家给姐姐当老师,丫崽起初只是抱着哄弟弟玩儿的心思,乖乖地当学生。可是学着学着,竟是入了迷。弟弟也越发有兴趣,为了回家能给姐姐好好地讲课,每天都极认真地上课听讲。如此一来,学习成绩竟稳稳地保持住了第一名。本来养父母很讨厌丫崽跟弟弟学习,可见到这个效果,也就默认了。

    ④有一天,弟弟给丫崽上课的时候,忽然问:“姐,你咋每天都那么爱笑呢?你看爸妈对你那样,你怎么还能笑出来呢?”弟弟心里对父母如此对待姐姐很是生气,不过却也无能为力。丫崽却说:“和那些鸭子学的,你看,鸭子的眼睛都是弯弯的,就像一直在笑着,你听它们叫的时候,也像是在笑呢!其实爸妈对我挺好的,哪家的爸妈不打骂孩子?”

    ⑤弟弟上初中后,在镇里住校。每周回来的时候,依然会给姐姐讲课。可是两年后,丫崽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挣扎。因为这个时候,养母开始张罗着给她找婆家。那个时候,嫁出一个女儿,可以得到不少彩礼钱。丫崽一露出不乐意的神情,养母就骂:“我把你养了十五六年得花多少钱?”丫崽即使不高兴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的,养母看着她的笑就来气:“赶明儿把你许配给一个爆脾气男人,一天打你八遍,看你还笑不笑?”

    ⑥终于有一天,说妥了一门亲事,丫崽根本反抗不得。那天家里很热闹,杀了好几只鸭子待客。丫崽注意到,那些鸭子被割断了喉咙,那眼睛依然是微笑着的。于是心里有了更大的悲哀,可她依然笑迎客人。就在那个晚上,丫崽失踪了。养父母带着好多亲戚四处寻找,也没能找到。

    ⑦好几个月后,丫崽寄回了五百元钱,并写来一封信,说:“爸,妈,我会把那些彩礼钱都挣回来!你们别找我,我没事。让弟弟好好上学。”养父母就真的没有再去找,虽然知道了她在哪里。就这样,每个月丫崽都要寄钱回来,养父母有时望着满院的鸭子,心里就会忽然很不是滋味。

    ⑧一晃四年过去,丫崽依然往家里寄钱,而弟弟也快高考了。这个时候,养父去山上拉石头的时候,被滚下来的石头砸到了头部,去世了。丫崽回来了,大哭,这次她没有笑,可是看着她哭,养母的心里更是难过。临走时,丫崽对弟弟说:“你好好学习,要是考上大学,姐就一直供你!”

    ⑨果然,弟弟考上了大学,而丫崽一直在供他上学。养母独自一人在家,每当喂鸭子的时候,就会念叨丫崽。在养母年年的念叨中,丫崽终于又回来了,那天她说:“妈,我要结婚了。你别担心,那个男人脾气一点儿也不爆,不能一天打我八遍。你放心,我会把弟弟供完大学!”养母笑了,然后又哭了。

    ⑩丫崽在城里结的婚,养母和弟弟都去参加了婚礼。养母仔细地看着新姑爷,的确是那种很安生的男人,便也放了心。三天回门的时候,丫崽带着丈夫回到家,养母要杀鸭子,丫崽没让。晚饭的时候,养母拉着丫崽的手,说不出话来,丫崽笑着说:“妈,你可要高兴啊!你把我养大不容易,可惜爸没享着福!幸好当初弟弟教我那么多知识,要不去城里打工,会更难。”

    ⑪丫崽走的时候,带走了两只鸭子,她说她要一直养着它们,看着它们!

(选自《天池》2012年第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失忆人

张铭书

    那天的事有些怪。

    上午九点左右,我从单位出来沿着一条街匆匆往前走,走到下一个路口时,不由停下步子,拿不准是继续往前走呢,还是应该拐个弯儿。我问自己,你准备去做什么呢?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接下来,我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了。我从一块橱窗的玻璃里照见了自己,里面映着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神情沮丧的男人。我问,这男人是谁呀?橱窗当然不会回答,于是我转过头问身边的一个行人:“喂,我是谁?”那人打量我一眼,突然撒腿就跑。我望了一眼头顶的太阳,想,难道我是突然降临到地球上的一个外星人吗?

    这时一名警察出现在我面前,先前被我吓跑的那位行人指着我对警察说:“就是他!他是个疯子!”

    警察将我带到了派出所,他们翻遍我全身的口袋,也没找出任何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这时我才真正害怕起来。我意识到自己同这个社会的所有联系被割裂了,沦为世界的一个孤儿,这是一种巨大的恐怖。

    这时从旁边办公桌走过来一个年轻的警察,对着我的脸端详了好久,又让我站起来看了看身高,对其他警察说:“他可能是苏老板的儿子,一星期之前苏老板已报过案,他儿子苏威想买辆法拉利跑车,结果苏老板只买给他一辆帕萨特,苏威一生气将车砸了,然后跑得无影无踪。苏威平时有吸毒的行为,有时脑子会不太清醒。说不定就是他。”别的警察就说:“那就快给苏老板打电话吧。”

    我一听原来自己是一个如此有钱的人,不禁非常得意。

    不一会儿,苏老板的电话接通了,说,他儿子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不必麻烦警察了。

    我的心情非常失落。

    办公室里进来一位少妇,她用轻柔动听的声音问:“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位找不到家的男人是吗?我老公爱喝酒,喝多了酒就不记事儿,昨晚跑出去至今没影儿,我想是不是他?”

    警察朝我一指:“就他。自己看吧。”

    那位少妇丰腴而妩媚,娇艳欲滴。她带着一股香气朝我走过来。我高兴得眼睛放光。

    但她还没到我跟前就扭身走开了。

    我心里难过极了。惆怅万分。

    一位居委会大妈来办公室办事,看到了我,好奇地瞧了又瞧,嘴里不住嘟囔:“这个人看起来好面熟呀!上个星期,我们小区大白天招了小偷,被看车棚的老李发现了,两人扭打了一阵,老李打不过他,让他跑掉了,我听到吵嚷赶过去时,远远看了小偷一眼,和这个人非常像!”

    办公室的警察们全都警惕地盯着我,眼神儿一下全变了。一个警察掏出手铐,将我铐在椅背上,然后对居委会大妈说:“你快去叫来管车棚的老李辨认一下,看是不是小偷?”

    我吓得从椅子上瘫下来,想,哪怕是个民工也好呀,怎么偏偏是个小偷呢?实在命苦!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不大一会儿,居委会大妈和一个老头儿进来了。大妈喘着粗气,说:“老李,你看这人是不是前几天跟你打架的那个小偷?”

    老李的目光如刀子一样恶狠狠地朝我戳了过来。然而那目光碰到我后马上变得柔软起来,他笑眯眯地说:“这不是张小鱼吗?你怎么在这儿?”

    大妈:“原来你们认识呀?”

    老李:“岂止认识!我跟他爸是战友。经常到他家里喝酒,他是我看着长大的。”

    一个警察赶忙过来帮我打开手铐。

    我听到自己并非小偷,心情放松了些,但仍记不起老李这个人,望着他不住地摇头。

    老李显得比我还急,掏出手机摁了一串号码。

    打完电话,高兴地对我说:“通知你爸了,你爸说你媳妇一会儿就来接你。”

    我不由对张小鱼这个人起了兴趣,问:“张小鱼是干什么的?是个怎样的人?”

    老李:“是个办公室小职员,心眼不坏,但也没多大本事,普普通通一个人儿。”

    半小时后,进来一个几乎可以忽略性别的瘦小平淡的女人。老李说:“你媳妇接你来了。”

    我傻愣着,认不出她是谁。

    那女人很生气,突然冲上来,照着我的脸响亮地掴了一巴掌:“我让你跟我装蒜!”别看瘦小,手劲可不小。

    这一巴掌让我眼冒金星。

    等金星消散以后,我突然记起她叫王金萍,是我的老婆,同时也是一位内科医生。

    王金萍打完我后抹了几把泪,对其他人说:“他这是暂时性失忆症,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造成的。”

    我跟在王金萍后头走出派出所的时候,突然想起不知从什么书上看过的一句话说,人生从来不像臆想中那么好,也不像臆想中那么坏。我虽不是有钱人,无权无势,也没有一个漂亮的老婆,但我也不是一个小偷。这样,老天就算很照顾我了,很好。

(选自《微型小说月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列各题。

槐树下的战争

老舍

    ①一号搬来了两家日本人,一共有两个男人,两个青年妇人,一个老太婆,和两个八九岁的男孩子。自从他们一搬来,冠晓荷俨然自居为太上巡长,他命令白巡长打扫胡同,通知邻居们不要教小孩子们在槐树下拉屎撒尿。他嘱咐倒水的“三哥”,无论天怎么旱,井里怎么没水,也得供给够了一号用的——“日本人是要天天洗澡的,用的水多!别家的水可以不倒,可不能缺了一号的!”

    ②一号的两个男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小商人。他们每天一清早必定带着两个孩子——都只穿着一件极小的裤衩儿——在槐树下练早操。早操的号令是广播出来的,大概全城的日本人都要在这时候操练身体。

③七点钟左右,那两个孩子,背着书包,像箭头似的往街上跑去,由人们的腿中拼命往电车上挤。他们不像是上车,而像两个木橛硬往车里钉。下学以后,他们赛跑,他们爬树,他们在地上滚,他们相打——打得有时候头破血出。他们想怎么玩耍便怎么玩耍,好象他们生下来就是这一块槐荫的主人。他们愿意爬哪一家的墙,或是用小刀宰哪一家的狗,他们便马上去作,一点也不迟疑。④他们家中的妇人永远向他们微笑,仿佛他们两个是一对小的上帝。就是在他们俩打得头破血出的时候,她们也只极客气的出来给他们抚摸伤痛,而不敢斥责他们。他们俩是日本的男孩子,而日本的男孩子必是将来的杀人不眨眼的“英雄”。

    ⑤全胡同中,只有冠晓荷和一号来往。晓荷三天两头的要拿着几个香瓜,或一束鲜花,或二斤黄花鱼,去到一号“拜访”。他们可是没有给他送过礼。晓荷唯一的报酬是当由他们的门中出来的时候,他们必全家都送出他来,给他鞠极深的躬。他的躬鞠得比他们的更深。他的鞠躬差不多是一种享受。鞠躬已毕,他要极慢的往家中走,为是教邻居们看看他是刚由一号出来的,尽管是由一号出来,他还能沉得住气!即使不到一号去送礼,他也要约摸着在他们快要回来的时候,在槐树下徘徊,好等着给他们鞠躬。

    ⑥邻居们讨厌那两个日本孩子,因为那两个孩子喜欢用头猛撞冠先生,也同样的撞别人。他们最得意的是撞四大妈,和小孩子们。他们把四大妈撞倒已不止一次,而且把胡同中所有的孩子都作过他们的头力试验器。他们把小顺儿撞倒,而后骑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头发当作缰绳。小顺儿,一个中国孩子,遇到危险只会喊妈!

    ⑦小顺儿的妈跑了出去。她的眼,一看到小顺儿变成了马,登时冒了火。在平日,她不是护犊子的妇人;当小顺儿与别家孩子开火的时候,她多半是把顺儿扯回家来,绝不把错过安在别人家孩子的头上。现在,她却想到了另一条路儿上去,她以为日本人灭了北平,所以日本孩子才敢这么欺侮人。她不甘心老老实实的把小孩儿扯回来。她跑了过去,伸手把“骑士”的脖领抓住,一抡,抡出去;骑士跌在了地上。又一伸手,她把小顺儿抓起来。拉着小顺儿的手,她等着,看两个小仇敌敢再反攻不敢。两个日本孩子看了看她,一声没出的开始往家中走。她以为他们必是去告诉大人,出来讲理。她等着他们。他们并没出来。她松了点劲儿,开始骂小顺儿:“你没长着手吗?不会打他们吗?你个脓包!”小顺儿又哭了,哭得很伤心。“哭!哭!你就会哭!”她气哼哼的把他扯进家来。

    ⑧祁老人不甚满意韵梅惹日本人,但见孙媳妇真动了气,没敢再说什么,而把小顺儿拉到自己屋中,告诉他:“在院里玩还不行吗?干吗出去惹事呢?他们厉害呀,你别吃眼前亏呀,我的乖乖!”⑨晚间,瑞宣刚一进门,祁老人便轻声的告诉他:“小顺儿的妈惹了祸喽!”瑞宣吓了一跳。他晓得韵梅不是随便惹祸的人,而不肯惹事的人若一旦惹出事来,才不好办。“怎么啦?”他急切的问。

    ⑩老人把槐树下的一场战争详细的说了一遍。

    ⑪瑞宣笑了笑:“放心吧,爷爷,没事,没事!教小顺儿练练打架也好!”

    ⑫韵梅也报告了一遍,她的话与神气都比祖父的更有声有色。她的怒气还没完全消散,她的眼很亮,颧骨上红着两小块。瑞宣听罢,也笑一笑。他不愿把这件小事放在心里。

    ⑬可是,他不能不觉到一点高兴。他没想到韵梅会那么激愤,那么勇敢。他不止满意她的举动,而且觉得应当佩服她。由她这个小小的表现,他看出来:无论怎么老实的人,被逼得无可奈何的时候,也会反抗。在黑暗中,才更切迫的需要光明。正因为中国被侵略了,中国人才会睁开眼,点起自己心上的灯!

(选自《四世同堂》,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哼”匠老梁

尚书华

    认识老梁是四十多年前的事。

    那时他在林业局文工团当美工,其貌不扬,个矮、罗圈腿,走起路来左摇右晃。当年他不过四十多岁,但说六十岁有人信。

    我到文工团报到的第一天,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见面时一怔,心想:文工团不都是俊男靓女待的地方吗?怎么长这模样的也能进来?随之又一想,莫非这人有大本事?

    这个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此人的确不可小觑。有人告诉我,老梁是“特招”进文工团的。起初,他只是山里林场一个普通木匠,干些杂活。加之形象不佳,很被人瞧不起。一次,同寝的一个年轻人,趁他不在,把他的工具箱扔到了外面。老梁回来了,呆愣愣瞅半天,默默地把东西拾回了屋。谁也不知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家能看见的,就是他不愿说话,不愿接触人,没事总一个人憋在木匠房里鼓捣。但是,活倒是越干越好。渐渐的,戏耍他的人少了,有人还当面夸他两句。他听了都不以为然,顶多用鼻子“哼”一声,宠辱不惊。

    那年,文工团排了一台大型话剧,布景难度很大,当时的美工完成不了。有人推荐老梁去试试,老梁去了。工会主席打量他半天,问:你行吗?老梁听了,二话没说,扭头就走。工会主席连忙一把拽住说:试试,试试。老梁“哼”一声,勉强留了下来。

    老梁到了文工团,原来那个美工成了他的助手,给他打下手,一百个不服气。于是,工作上极不配合,时不时还故意制造点麻烦。老梁对这些麻烦根本不在意。助手干的活儿他若看不上,什么也不说就咣咣几斧子砸了,自己动手重来,那意思谁都明白,是打个样给你看看。几次下来,助手服了,夹着尾巴乖乖地当起了徒弟。就这样,老梁有条不紊地利用十几天时间把全场布景赶了出来。全团员工都感到神速,直夸老梁。工会主席乐得眉飞色舞,彩排那天把局党委书记请到了俱乐部,看完演出后,把老梁拽了过来,对书记说:这可是个大能人,宝贝呐!调文工团吧!书记说:就按你意见办。就这样,老梁调进了文工团。

    最让我佩服的是老梁给文工团做了把贝司大提琴。这实在让我感到神奇!乐队低音部力量薄弱,团长做梦都想有把贝司大提琴。这事不知啥时装进了老梁心里。他把自己反锁进布景制作室,一天天不出来,连下班吃饭时间也很少看见他。直到两个多月后的一天,老梁将一把崭新的贝司大提琴交到团长面前时,团长顿时蒙了,问:多少钱?老梁“哼”了一声,扔出俩字:做的。谁做的?团长更懵了。老梁没再回答,转身走了。团长瞅着他晃晃走远的背影,猛然醒过来。好你个老梁啊,可真有你的!

    老梁渐渐有了名气,在意他的人越来越多。而老梁还是老梁,处人待物跟先前没有任何两样。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全国上下各行各业大搞技术比武。省林业厅要在全省林业企业中举办一次“新兴林场沙盘模型设计”比赛,地点在省城。老梁自然被选中。临行前,局工会主席就这次比赛的意义、影响等,好一番叮嘱。老梁听到最后,习惯地用鼻子“哼”一声,连句话也没有。

    没曾想,刚一报到就惹得老梁不高兴。别人签上名就领了钥匙进房间休息了,他却被报到处的人问来查去好长时间,跟审特务一样。老梁气得差点想打道回府。

    比赛共十天时间,前七天筹备,后三天安装。参赛的人都想得个好名次,所以前七天大家都各自憋着劲闷在房间里鼓捣。待到后三天,才按组委会分好的选手区段,在展厅里忙活起来。只有老梁这边,剩下最后一天了,还是一片空白。于是,闲话出来了:这几天除了在食堂能见到他,再也不着面,没准是来混饭吃的……

    然而,就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老梁开始从房间往展厅一趟趟折腾东西,随之忙活起来。

    他干活有个习惯,不愿让别人看,似乎是怕别人偷着学去。老梁一直忙到天亮,整个晚上眼都没眨。

    比赛正式开始了。在老梁的展区,一夜之间魔幻般地呈现出一座漂亮的林场模型。厅长参观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说想不到咱林区还真有能人,瞧瞧,除了小点,跟真的一样,以后的林场就按这个样子建。

    面对荣誉和赞美之声,老梁依旧习惯性地用鼻子“哼”一声。

    如今,老梁已故去十几年了,但有关他的故事仍在林区流传,且愈传愈神奇、版本愈多。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守望

叶敬之

    泗阳人把用芦花编织、冬天穿了取暖的鞋子叫“毛窝子”,其他地方则称之为“芦花鞋”。毛窝子制作方式简单。用泪草编织鞋底,引出几根鞋茎,再以芦花编织鞋帮,最后拿鞋茎收口。穿的时候,用旧布缝鞋口,以防伤脚;鞋底垫上麦秸,以保暖和防水。

    三十多年前,每到冬天,农民们几乎个个穿毛窝子。赶上逢集,半条街都是卖毛窝子的。农民们走来串去,一家家挑着、拣着,都想买一双既便宜,又结实、漂亮的毛窝子。

    小时候,母亲也带着我买过毛窝子。记得有一年冬天,逢集,天很蓝,母亲来到李大爷那儿,拿起一双毛窝子,左看看,右看看,付了钱。李大爷红脸膛,尖下巴,眼睛下面各有两道深深的皱纹,像两道垄沟。他接钱、递毛窝子,脸都带笑,顺便夸我两句:“这是你家大少爷啊?一脸福相!”嗓音清亮。

    现在想起来,李大爷的毛窝子质量的确属于上乘。鞋型漂亮,不歪不斜,还结实;芦花磨光了,鞋茎还在,依旧端端正正。

    毛窝子,最适宜陪伴山芋稀饭和咸菜。当人们的碗里有了大米饭、猪肉的时候,毛窝子渐渐被棉鞋取代,消失了踪影。有一年寒假,我带着孩子到街上闲逛。少有的寒冷,风呼呼地吹着,无意中看见李大爷还在卖毛窝子,但人们匆匆从他面前走过,没有一个人停下来……

    李大爷还是红脸膛,尖下巴,只是眼睛下面的皱纹变成三道,而且更深了。他坐在地上,眼睛眯缝着,像在打盹,又像在思考着什么。

    我在他面前停了下来,问:“大爷,还有人买毛窝子吗?”

    他睁了睁眼睛,动了动身子,咳嗽一声对我说:“还是有人买的……我也放不下这门手艺。过去会打毛窝子的,一个个都走了;在的,也打不动了。唉,现在的小年轻,没有人愿意学这个手艺了。”

    李大爷眼睛没有了早年的光亮,变得泛红和灰暗。

    临走时,我买了一双毛窝子。路上,我告诉孩子:“这叫毛窝子。过去一到冬天,爸爸就穿着这个……”

    “毛窝子……”儿子听了一阵大笑,“多难听。这也能穿吗?不扎脚啊?”

    有一年暑假,我又上街闲逛,惊讶地发现,竟然有人在卖毛窝子!天啊,有夏天卖毛窝子的吗?很快,我认出了,卖主就是李大爷。不过,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黑紫,眼睛下面有四道皱纹了;整个脸盘好像被风干了一样,比过去缩小一半。眼睛半开半闭,眼睑有点溃烂泛红。

    “夏天怎么卖起毛窝子啦?”我招呼道。李大爷没有反应。

    边上一个卖猪肉的中年人朝我摇摇手。“这个,听不见了,”他指指耳朵。“这个,有毛病了,”他指指脑袋。

    中年人说:“前几年,乡长带几个人逛街,说是省里的。其中一个像是当官的,指着毛窝子说:‘这个可以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李大爷高兴了,从那以后就整天惦念这件事情。以前光是冬天出来卖,现在夏天也来卖。他说:‘要是人家省里的人来找我找不到呢?’几年过去了,也没见人来过。李大爷不甘心,一年四季,逢集就来。”

    散集了。李大爷拎起毛窝子,要往肩上挂。胳膊抖抖的,挂不上去;中年人搭了把手才挂上,中年人又把拐杖递给他。李大爷拄着拐杖,佝偻着身体,左脚往前迈一步,停下;等右脚上前,跟左脚平齐,才把左脚再向前迈一步……

    赶集的几乎走光了,只有李大爷的背影在街心摇晃。

    望着李大爷的背影,我心里酸酸的。

    暑假快结束了,我和孩子一起,骑着自行车上洪泽湖玩。走到东沙村,忽然看见不远处腾起一股浓烟。

    “该不是失火了吧?”我们急忙赶往冒烟的地方。

    只见一个空旷的场地,堆满了毛窝子--足有几百上千双毛窝子!正被人点着了火焚烧。

    一个中年男人,还在不停地从一间屋里往外面扔毛窝子。

    “你们烧这个干吗呀?”我马上想起了李大爷,他就是东沙村的。

    边上一个看热闹的说:“李大爷活着的时候,谁都不许进他的屋子。前几天死了,儿子打开门一看,一屋毛窝子。没法处理,就烧了。”

    我捡起一双毛窝子。鞋型漂亮,不歪不斜,结结实实,芦花还在散发着清香。摸在手里,毛茸茸的,柔软舒适。

    我带走了那双毛窝子。

    到了洪泽湖边,回望东沙村上空,烟雾已经散尽,斜晖脉脉,蓝天澄碧。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7年第1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刀锋战士

衡德宏

    余波是一位八路军战士,原本负责反战同盟中日军士兵的日常管理和思想教育。这天接到命令,赶到日寇盘距的城市,从事地下工作。余波虽然更希望在正面战场上狠狠杀敌,但他知道情报工作同样重要,于是愉快地脱下军装,化名为“剃刀”,从此成为一名时时刻刻行走在刀锋上的情报人员。

    这天余波接收到密电码:明日午后两点,在灵应禅寺大雄宝殿与我党地下人员接头,他叫“深谷”,你的任务是取回“深谷”手中的重要情报。

    第二天午后两点,大雄宝殿里香烟缭绕,木鱼声诵经声不绝于耳,香客们人头攒动。这里热闹又不失幽静,倒是接头的好地方。化妆成香客的余波正想着,忽然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隐隐飘来,心头顿时一凛!敏锐的第六感曾无数次帮助他涉险过关,难道现在……

    就在这时,佛祖面前的蒲团上跪下一人。那是个精瘦的中年人,他声音不高也不低地虔诚祈祷:“佛祖啊,我外婆病了,外公也病了,求求佛祖保佑他们吧!”

    来不及多考虑了,余波当即在中年男人旁边的蒲团上跪下,并不看那人一眼,面对佛祖祈祷的声音同样不高也不低,刚好让他听到:“佛祖啊,我家猪病了,牛也病了,求求佛祖保佑它们吧!”

    余波祈祷完头也不回,掉头就走,一直走到一间幽静无人的偏殿内。不出所料,那精瘦的中年人跟了进来,因为刚才两人的祈祷词即为接头暗语。男人伸出手说:“我是深谷!”

    余波一把握住对方的手,用力握了握,心里一阵发烫。可现在不是诉说的时候,只回应了一句:“我是剃刀。情报呢?”

    深谷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显然在这遇到同志同样令他兴奋,但他摇摇头,低声说:“情报在我身上,但不能交给你,我得亲手交给你的上线。这是刚刚接到的命令,因为队伍中出现了叛徒,上级指示必须减少传递环节!事关重大,绝不能耽搁,请立即带我去!”

    难怪刚才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 余波说道:“行,跟我来!”

    余波当即就往外走,身后深谷不远不近地跟着。当来到大雄宝殿外空旷的,大院里时,刚才那种危险的第六感再次袭来 , 并且压迫感极强。余波蹲下身佯装系鞋带,眼波一扫,四面八方有几个精干的人正从香客中慢慢逼近。再猛一回头,正看到深谷跟在后面,一脸的深不可测,但没有紧张之色。两人眼光一触即分。

    此时余波身边全是香客,电光火石间,突然一声脆响,随即有人大叫一声,人多声杂,也不知叫的什么,但余波看到那几个精干的人忽然趴到了地上,动作迅捷,绝对训练有素!

    余波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但转瞬即逝,忙迈步来到寺庙外。身后深谷还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余波不用看也知道,深谷的身后依旧跟着那几个精干的人。

    这时恰好有个卖零食的小贩打眼前经过,余波忙叫住他,掏钱买了一包花生。刚走两步,回头一瞧,那可怜的小贩已被两人一把拖到了旁边,这两人正是跟踪者,而深谷恍若未见。

    余波继续往前走,领着深谷左一弯右一绕的,其间到一家书店买了一本书,还叫住一个卖香烟的小贩买了一包烟,不用说书店老板伙计和卖香烟的小贩也被身后跟踪的人严加审讯一番,他们这是怀疑那三位做生意的是余波的同伙,怕余波借机传递情报。不过余波知道,他们肯定一无所获。

    在一座破旧的四合院前,余波终于停下了脚步,再一回头,示意深谷稍停一下再进来,而不远处跟踪的人一闪即逝。然后余波推开门走了进去。

    过了片刻深谷不见余波出来叫他,忙大步进去,却见偌大的院子内空无一人。这时身后一直跟着的人冲了进来,四下一搜,不好,还有一个小小的后门,余波人不见了。

    几个人一起惊叫起来,他们说的竟是日语!刚要冲出那个后门追余波,“轰”的一声,脚下突然惊天动地般爆炸起来……

    在一处秘密场所,上级问余波:“剃刀同志,我们从另一条暗线得知,正如你所料,叛变的正是深谷,你是怎么知道的?”

    余波说:“当我在大雄宝殿外觉察到有人跟踪时,意外发现深谷一点也不意外,我就知道不妙,但还不能确定,说不定那些人还是我们的同志。就在这时香客中估计有调皮的小孩燃着了一个鞭炮,我灵机一动,大喊了一声‘卧倒’。香客们倒是纹丝不动,可跟踪的人趴下一大片,我这时才确定他们是日本特工,深谷有问题。”

    上级听了有些不解:“为什么可以确定?”

    余波一笑:“因为我是用日语喊的,不要忘了我曾在反战同盟中工作过。”

    上级一脸赞许,余波继续说:“而当我在路上先后买了零食、书本和一包烟后,我注意到这三个生意人全被日本特务拖到一旁严加审讯,其间身后的深谷对这一切视若未见,这不是一名我党地下工作者应有的反应。这下终于可以确认,他叛变了,日本特工是他带来的。”

    上级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通知同志们设下埋伏的?”

    余波说:“那三个生意人中的一个确实是我们的同志,当我买东西时,我把钞票折叠了四个角给他,这就意味着我遇到了危险,并将去那个我们早就约定好的四合院。他收到钞票后明白了我的意思,再发出信号通知他的下线,一个手势就足够了,他们再火速埋下炸药,并伺机引爆。”

    余波最后说:“我不能说出那三个生意人中哪一位是我们的同志,这是纪律。”

    上级吐口气,感慨地说:“是啊,在鬼子的心脏里,有多少我们的同志日日夜夜行走在刀锋上啊!我们要向跟你一样无畏的刀锋战士,致敬!”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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