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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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陕西省延安市洛川县2018-2019学年七年级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对下面文字主要意思的提炼,最准确的一项是(   )

    社会难免有黑暗面,我们常常喜欢放大黑暗,然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义愤填膺地谴责和鞭挞黑暗。其实我们更应该去做那束光,那束在黑暗来临的时候照亮他人的光。谴责和鞭挞让我们高尚,但如果没有后续积极的行动,高尚就仅仅停留在口头上。

A、客观公正地对待阴暗面 B、用积极的行动影响世界 C、用大爱之心去温暖世界 D、要做名副其实的高尚者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小题。两棵树
墨村
    胖子和瘦子那时候很年轻,两人结伴到山里去。奇山异水,令人迷醉。在一风景绝伦处,游兴正浓的胖子和瘦子同时发现了一种很奇特的树。两人生性好抬杠,各持己见,互不相让。胖子说,这树肯定能长成栋梁之材!瘦子说,那不一定。胖子说,咱各弄一棵树苗试一试!痩子说,那就弄吧。
    于是,胖子和瘦子两家的庭院里便都有了这种树,只不过胖子栽在地上,痩子植在瓦盆里。胖子和瘦子较着劲儿为各自的树苗儿浇水、施肥、松土、修剪。胖子的树没遮没拦,一天天长大长高,很劲秀,很漂亮。瘦子的树用铁丝左绕右缠,一天天眼瞅着老往那斜刺里窜,很怪异,很邪乎。日子一晃悠,胖子头顶秃了,瘦子脑袋光了。
    胖子的树长得有一搂粗细,铜杆铁臂,挺拔巍峨,冠盖如伞,遮天蔽日,惹得周围十里八村鲁班的子孙们整日绕着左测右量直打鬼主意。胖子笑眯眯搔着脑壳对瘦子说,咋样,不错吧?
    瘦子的树虽只一米有零,而且疙疙瘩瘩,歪歪扭扭,枝丫纤弱,却被瘦子侍弄得盘龙虬扎道骨仙风,随便站在哪个角度上看,都能让人陡生一种云天雾地深奥难测之感。
    一日,被一采风的摄影记者撞见,记者被其别有洞天的玲珑奇绝与怪诞飘逸的鬼斧神工所深深折服,惊叹之余,“叭叭叭”一口气拍完了整卷肢卷。月余,一封来自首都北京的牛皮大信径送瘦子家。瘦子满腹狐疑地拆开一看,竟是那位记者寄给他的一份画报。瘦子一蹦三尺高,乖乖,咱的大名咱的树竟上了《人民画报》咧!瘦子笑眯眯哗啦啦地抖着画报对胖子说,咋样,不错吧?
    胖子撇撇嘴,熊样儿,烧火都嫌碍事!瘦子吊吊眉,鳖形,谁愿跟你换!胖子说,走着瞅!瘦子说,走着瞅!
    忽一日,县里来辆卡车,从车里跳下一个瘦猴样的人,老驴曳磨般围着胖子的树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最后突然打住,要出大价钱买了这棵树。胖子头摇得如拨浪鼓,冲着在门口晒暖的瘦子夸张地扯着嗓门吼,啥?你说啥?九百?不中不中,再添五十也不卖。
    最后,那人阴着脸甩出十张领袖票,吃亏似的连树根都挖出来拉走了。那几日,胖子红光满面,进出家门,嘴里都韵味十足地老哼着“包龙图我打坐在开封府……”
    又一日,市里来辆轿车,从里面钻出一个弥勒佛样的人,操着一口普通话叽里呱啦地嚷嚷着要找瘦子。胖子自告奋勇,哼唱着“哪一夜我不等你到月上高楼……”领那人来到了瘦子家。那人一进院门就被瘦子的那棵树惊得老半天都没合上张大了的嘴,他激动地一边搓手一边连声地嚷:“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那人毕恭毕敬地朝瘦子直擩过滤嘴烟:“早闻其名,如雷贯耳,您老太不简单了,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不知道您老舍不舍得忍痛割爱,这个数送给小辈,咋样?”那人迫不及待地伸出了一只手掌。瘦子耷拉下眼皮,抽出了自己的旱烟袋。那人忙又加上了另一只手掌的三个指头。
    一旁的胖子急得不行,朝着瘦子直嚷,你你你,你神经病啊,八十了你还不卖?瘦子睁开眼,不紧不慢地往烟锅里装着旱烟丝,冲那人懒懒一笑,你是内行,呵,给两个巴掌不多吧,你说。那人一愣,随之点头如捣蒜,啊,您老说的对,是不多,是不多!
    乖乖,这东西也值一百?胖子一声惊叫。瘦子鄙夷地哼了一声。
    多了,还是少了?胖子一脸问号。痩子白了丈二和尚般的胖子一眼,沉默良久。瘦子突然一磕烟袋锅,声音朗朗地对那人说,成,就冲你刚才的那句掏心窝子的话,九千八你赶紧搬走吧,免得一会儿我后悔了……
    那人受宠若惊点头哈腰喜出望外,在滚圆肚子下边钱袋里掏钱的手都激动得颤抖不已。临走,从轿车上拿出一条烟往瘦子怀里一塞说,您老有情有义,咱交个朋友,来日方长,这点小意思您老无论如何也得收下!啥时去城里做客,我一定陪您老逛个够!
    胖子愕然。
    两棵树没有了,胖子和痩子心里都空落落的没了根底。再见面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再也激不起打赌的欲望了。
(选自《2010中国微型小说年选》)
阅读《对一只蝴蝶的关怀》,完成第下面小题

对一只蝴蝶的关怀

李汉荣

    ①初夏的一个上午,我去河边散步,看见河湾的岸边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神情紧张专注,好像在讨论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轻轻走近他们,才看见他们正在营救一只在水面上盘旋挣扎着的花蝴蝶。那蝴蝶也许翅膀受伤了,跌入水中又使翅膀过于沉重而无法飞行。小男孩将一枝柳条伸向水面,但柳条太短,小女孩又折了一枝柳条,解下自己的红头绳将两根柳条接起来,终于够着那只蝴蝶了,然而它仍然不配合,不知道赶快爬上这小小“生命线”。小女孩急忙摘下头上的蝴蝶形发卡,系在柳条的一端,让小男孩投向水面的蝴蝶附近,示意它:这是你的同伴来搭救你了,你不认识我们,你总该认识你的同伴吧。果然,那弱小的蝴蝶扇动几下翅膀,缓缓地挨近这一只“蝴蝶”,缓缓地爬上这只“蝴蝶”结实的翅膀,小男孩慢慢地将柳条移向岸边,蝴蝶终于上岸了,两个孩子快乐得又说又笑起来。

    ②我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了,然而,两个孩子又商量起了这只蝴蝶今后的生活。他们小心地把蝴蝶放在阳光下的草地上正开放着的一丛野蔷薇花上,让它一边晒太阳,一边汲取花蜜。但是,他们仍觉得这种安排不到家,他们担心贪嘴的鸟啄食了这需要安静疗养的可怜蝴蝶,就采了几片树叶搭起一 个简易的绿色“避难所”,将蝴蝶护在里面。他们相信,待它安静休息一些时候,伤口愈合,体力恢复,它就能重新飞舞在春天的原野上。

    ③今天上午我本来是不准备出门的,想待在家里读书或写作。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还是出门了。多亏我走出了门,在书本之外,我读到了春天最纯洁、最生动的情节。在我小小的文字之外、在生硬的键盘之外,两个孩子和那只蝴蝶、那片水湾,组合成真正满含温情和诗意的意象。在我的思路之外,孩子们的思路才真正通向春天深处,通向万物深处,通向心灵深处。

    ④在回家的路上,我想了许多。首先我觉得我的善心比孩子们淡漠得多也少得多,或许我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生存、利益、脸面、尊严,而对其他生命和生灵的生存处境及他(它)们所受到的伤害,并不是太关心,即使关心,也不是感同身受和倾力相助,即使关心了,也并非完全不求回报。总之,我觉得,仅就善良、纯洁这些人性中最美好的东西而言,我们不是与日俱增,而是与日俱减。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加深,人性中的“水土流失”也会逐渐加剧,而流失的,恰恰是善良、纯洁这些人性的好水土,内心的河流渐渐变得混浊,泥沙俱下。细想来,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人性的好水土流失了,纯真情怀少了,实用理性多了,率真少了,算计多了,在这一多一少的增减过程里,人们的情感和心灵,就渐渐出现轻度或重度的“荒漠化”了。由这样荒漠化的人组成的人群和社会,岂不是大沙漠?那时不时呼啸着扑面而来、飞沙走石、遮天蔽日的,莫不是人性和人心的沙尘暴

    ⑤那两个可爱的孩子,他们是这个早晨的天使。他们对一只蝴蝶的同情、对事物的爱,是真正出自善良的天性和纯洁的内心。除了爱,他们没有别的动机,爱在爱中满足了。不求回报的爱,才是大爱、真爱。不求回报的爱,也许才会获得事物本身乃至整个大自然更丰厚的回报。

(选自《读者》2016年第3期,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弗利克斯回来了

(德)艾利希·凯斯特纳

       1921年圣诞节前夜,将近六点钟,普赖斯家刚刚互赠了节日礼品。父亲摇摇晃晃地站在一张椅子上,身子紧贴着圣诞树,用他那沾湿了的手指在掐灭淡红色的小小烛焰。母亲在外面厨房里忙碌着,她把餐具和土豆色拉端进了起居间,说道:“小香肠马上就热了!”她的丈夫爬下椅子,高兴地拍拍手,大声对她说:“有芥末吗?”她没有答话,回身取了盛芥末的瓶子嘱咐说:“弗利克斯,买芥末去!小香肠已经热好了。”

       弗利克斯正坐在灯下摆弄着一只廉价的小照相机。父亲轻轻地打了这个15岁的男孩一巴掌 , 厉声说道:“以后还有时间玩,你把钱拿着,快去买芥末!带上钥匙,回来你就不用按门铃了。还要我赶你走吗!”

       弗利克斯拿起盛芥末的瓶子,似乎还想拿它来拍个照。他接过钱,拿了钥匙就上街了。

       店主们都不耐烦地站立在店门里边,认为命运亏待了他们。所有楼房的窗子里都闪烁着圣诞树的微光。

       弗利克斯信步走过无数家商店,朝里面张望,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心中飘飘忽忽,把芥末和小香肠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沉浸在幸福之中,以至芥末瓶子不知不觉地从他手里滑落在地。橱窗前哗啦啦地落下了百叶窗,这时,弗利克斯发现自己在城里已逛荡了一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小香肠一定早就煮爆了,弗利克斯吓得不敢回家。两手空空,一点芥末也没有买着……而且回去这么晚!偏偏要在今天挨耳光,他受不了!

       普赖斯夫妇吃着没放芥末的小香肠,一肚子怒气。八点钟了,他们开始担起心来。九点钟他们跑出家门,去按弗利克斯朋友们的门铃。——圣诞节的头一天,他们报告了警察。一连等了三天,音讯杳然!他们又等了三年,仍不知所终!久而久之,他们的希望破灭了。最后,他们不再等了,从此陷入了绝望的忧伤之中……

       打这起,圣诞前夜成了这孤寂的老两口生活中的忌辰。每到这天,他们总是默默地坐在圣诞树前,端详着那架廉价的小照相机和一张儿子的相片——那是他受坚信礼时的留影,孩子穿着蓝色西服,齐耳戴着黑色毡帽。老两口太爱孩子了,以至父亲有时信手就揍他几下,可他并不是发火,不是吗?——圣诞树下每年都摆上他昔日送给父亲的十支雪茄和送给母亲的暖和的手套。老两口每年吃土豆色拉加小香肠,但出于忌讳,都不放芥末,他们再也吃不出香味了!

       老两口并排坐着,他们眼泪汪汪,燃着的蜡烛看上去像是圣诞树上闪闪发光的大玻璃球;他们并排坐着,父亲每年都要念叨这句话:“这次的小香肠可真是不错。”母亲照例答道;“我还要去厨房把弗利克斯的那份给你取来。现在我们再也等不到他了。”

       闲话少说,弗利克斯回来了!

       那是1926年的圣诞前夜。六点刚过,母亲把煮热的小香肠端了进来,这时父亲说道:“你什么也没听见吗?刚才门上不是有动静吗?”他们屏息静听,一面继续进餐。有人进了屋,他们不敢回头看。一个颤抖的声音说:“买来了!这是芥末,爸爸!”接着,一只手从二老之间伸了出来。一点不假,一个满装芥末的瓶子放到了桌子上……

       母亲双手合十,深深地低下了头。父亲擦着桌子站起身,虽然热泪盈眶,却微笑着回过身来,举起胳膊给了儿子一个响亮的巴掌 , 说道:“去了这么长时间!你这个调皮鬼,坐到那边去!”

       要是小香肠凉了,世上再好的芥末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小香肠凉过——这倒是千真万确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林清玄:心美一切皆美

【人物扫描】

林清玄,著名作家、散文家,笔名秦情、林淳、林大悲、林晚啼等,1953年出生于台湾省高雄旗山,毕业于中国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他17岁开始发表作品,20岁出版第一本书,之后一发不可收,走上了文学之路,30岁前就已经得遍了台湾所有文学大奖,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作品有报告文学、文节评论、剧本等,最有成就的是散文创作,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家”之一。

【作者访谈】

记者:您30岁之前得遍了台湾所有的文学大奖,直到不再参赛。此外,您还是台湾最高产的作家,除了众人以为的文思泉涌,还有别的诀窍吗?

林清玄:我很喜欢一句古诗:“书到今生读已迟。”就是说,这辈子你要读书已经来不及,都是上辈子的积累。我想这种积累重要的是怎么坚持,每天写一点,一个月以后回头看,会觉得性情上有变化,这种慢慢积累的过程是快乐的。

记者:从乡下奋斗到台北,您的经历也是比较坎坷的。小时候,您随父兄在田间地头流汗受苦,这段经历对您今后的成长有何影响?

林清玄:有很大的帮助,使我什么情况都能适应。从出生到现在,我没有一个晚上睡不着觉,没有一餐饭吃不香,随时都能笑得出来。因为小时候在大山中长大,生活很苦,心思也单纯,天黑上床马上睡觉,你不会有欲望,有欲望也没用,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慢慢久了,你对欲望就不会太敏感。

记者:在您的环境里面,显然没有成为作家的条件,但您成功了。

林清玄:的确,我家代代都是耕农,可是我对文字有非常深刻和敏锐的感受。记得有位文人叫张潮,他讲,“文章是案头之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你把地上的东西看清楚了,那就是一篇文章.我小时候的成长不可能像一般人所说的,学富五车,而是一门深入。我记得小时候读每本书,拿过来都珍贵得不得了,抱着,枕着,经常拿到什么就很用心地看。小学三年级以后,每天我要抱着一本书,才睡得着;每天一定要读到一篇好文章,才肯睡觉。

记者:在经历5000年未有之变局之后,拜金拜物对传统价值观的疏离逐渐明显,在这样光怪陆离的时代,怎样才能活出真正的优雅?

林清玄:其实这是一个向欲望倾斜的时代,全世界都是这个样子,有时候你看报纸会看到一个爱玛仕的包卖到100万人民币,荒唐!但大家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怪,它是名牌,就值这个钱,那是因为你已经迷失了对事物的真实判断。

人的肩膀挑着一架天平,一边是欲望,一边是心灵的满足,你的心灵应该有足够的砝码来保持平衡。人在中间,一边是一个人加一个山谷的“谷”,一边是一个人加一个山谷的“山”,俗和仙如果能够平衡,你就能做一个平正的人。

当然,要想不被欲望捆绑,就应该有自己心灵的寄托,要花一些时间来充实我们的心灵世界,比如文学。

记者:对于生在这个时代有着多种价值可供选择的青年来说,文学在他们生活中应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林清玄:第一流的文章是生命的化妆,其实在青年的成长中,文学也是他们最好的化妆。因为如果有内涵,你会觉得什么事情都美。我有两句话,“心美一切皆美,情深万象皆深”。所有美的感受都要穿过心灵,就好像海岸溪边的卵石,一切杂质都已经流去,只剩下最坚实、纯净、浑圆的石心了。

【文章呈现】

木鱼馄钝

林清玄

    ①深夜到临沂街去访友,偶然在巷子里遇见多年前旧识的卖馄饨的老人,他开朗依旧,风趣依旧。

    ②四年多以前,我客居在临沂街,夜里时常工作到很晚。每天凌晨一点半左右,一阵清越的木鱼声,总是响进我临街的窗口。那木鱼的声音非常准时,天天都在凌晨的时间敲响,即使在风雨来时也不间断。刚开始的时候,木鱼声带给我一种神秘的感觉,往往令我停止工作,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长空,心里不断的想着:这深夜的木鱼声,到底是谁敲起的?它又象征了什么意义?难道有人每天凌晨一时在我住处附近念经吗?在民间,过去曾有敲木鱼为人报晓的僧侣,每日黎明将晓,他们就穿着袈裟、草鞋,在街巷里穿俊,手里端着木鱼滴滴笃笃的敲出低量雄长的声音,一来叫人省睡,珍惜光阴;二来叫人在心神最为清明的五更起来读经念佛,以求精神的净化;三来僧侣借木鱼报晓来布施化缘。得些斋衬钱。我一直觉得这种敲木鱼报佛音的事情,是中国佛教与民间生活相契一种极好的佐证。

    ③冬季里有一天,天空中落着无力的飘闪的小雨,我正读着一册印刷极为精美的《金刚经》,读到最后“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段,木鱼声恰好从远处的巷口传来,使人觉得格外空灵。我披衣坐起,撑着一把伞,决心去找木鱼声音的来处。

    ④那木鱼敲得十分沉重着力,从满天的雨丝里穿扬开来,它敲敲停停,忽远忽近,完全不像是寺庙里读经时急落的木鱼。我追踪着声音的轨迹,匆匆的穿过巷子,远远的,看到一个披着宽大布衣、戴着毡帽的小老头子,他推着一辆老旧的摊车,正摇摇摆摆的从巷子那一头走来。摊车上挂着一盏小灯,随着道路的起伏,在微雨的暗道里飘摇。一直迷惑我的木鱼声,就是那位老头所敲出来的。

    ⑤一走近,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寻常卖馄饨的摊子,我问老人为什么选择了敲奏木鱼,他的回答竟十分简单,他说:“喜欢吃我的馄饨的老顾客,一听到我的木鱼声,就会跑出来买馄饨了。”我不禁哑然,原来木鱼在他,就像乡下卖豆花的人摇动的铃铛,或者是卖冰水的小贩手中吸引小孩的喇叭,只是一种再也简单不过的信号。是我自己把木鱼联想得太远了,其实它有时候仅仅是一种劳苦生活的工具。

    ⑥老人也看出了我的失望,他说:“先生,你吃一碗我的馄饨吧,完全是用精肉做成的,不加一点葱菜,连大饭店的厨师都爱吃我的馄饨。”于是我丢弃了自己对木鱼的魔障,撑着伞,站立在一座红门前,就着老人摊子上的小灯,吃了一碗馄饨。在风雨中,我品出了老人的馄饨确是人间的美味,不亚于他手中敲的木鱼。

    ⑦后来,我也慢慢成为老人忠实的顾客。和老人熟了以后,才知道他选择木鱼做为卖馄饨的信号是别具匠心的。他说因为他的生意在深夜,实在想不出一种可以让远近都听闻而不致于吵醒熟睡人们的工具,而且在深夜里像卖粽子的人一样大声叫嚷,他觉得有失尊严而有所不为,最后他选择了木鱼一既让清醒者可以听到他的叫唤,又不至于打断熟睡者的美梦。

    ⑧我吃老人的馄饨吃了一年多,直到后来迁居,才和他失去联系,但每当在静夜里工作,我仍时常怀念着他和他的馄饨。

    ⑨老人是我们社会角落里一个平凡的人,他在临沂街一带卖了三十年馄饨,已经成为那一带夜生活中人尽皆知的人物,他显然对自己亲手烹调后小心翼翼装在铁盒的馄饨很有信心,他用木鱼声叫卖的馄饨也成为那一带的金字招牌。木鱼在他,在吃馄蚀的人来说。都已成为生活里的一部分。

    ⑩那一天遇到老人,他还是一袭布衣,还是敲着那个敲了三十年的木鱼,可是老人已经完全忘记我了。我想,岁月于他只是云淡风轻的一串声音吧。我站在巷口,看他缓缓推走小小的摊车,消失在巷子的转角。一直到很远了,我还可以听见木鱼声从黑夜的空中穿过,温暖着未睡者的心灵。

    ⑪木鱼在馄饨摊子里真是美,充满了生活的美,我离开的时候这样想着,有时读不读经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选自《读者》,有改动)

【网友评论】

“清”,是清丽;“玄”,有禅意。看他的散文,是从一堆废弃的书堆里找到的一本长江传媒出版的《林清玄散文精选》,直到前几天,才粗略地翻了一下。

林清玄的散文平直朴实,清新易读,引人思考,有正能量。从书中读到的信息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典型的中国旧式文人,国学底子厚重,字里行间诗词掌故、禅宗智慧、机锋接引,信手拈来。他热爱传统国学,汉语言文学之美深深地融化在他的血统中。

他的写作套式并不新颖,基本上都是以小见大,或类似于比兴手法,即由此物到彼物,逐渐衍生出禅意或哲理。面也较窄,多如花鸟虫鱼,吃喝品茗,民间杂艺,修佛类,绕来转去即成人生顿悟,机杼自见。文风太过清丽、矫情,个别地方显得圆滑、世故、牵强,然而,哪怕世上最知名的写手,写出的不一定篇篇可读,挑可看的看。毕竟生命很宝贵。——知乎网友评论(2017年9月4日)

林清玄的散文多取材身边的小人物,有流浪汉、街头艺人小商贩、种树人等,用他独特的视角产注这些小人物,从他们身上发掘人间的真善美。例如在《好雪片片》中写了一个衣着污秽、行动不便的街头流浪汉,这样一个生活困顿的老人,却有着一颗感恩的心,为所有买他奖券的人套上一个“祝君中奖”的红色封套;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用不灵便的手,为作者扣扣子。这暗示读者无论处境如何,都要有一颗善良的心。《浴着光辉的母亲》则写在公共汽车上,一个母亲因担心弱智的儿子第一次坐公共汽车受到惊吓,不断疼惜呵护儿子,乘客们都用非常崇敬的眼神看着那浴满爱的光辉的母亲。作者因此想到,如果人人都能用如此崇敬的眼神看自己的母亲就好了,可惜,一般人常常忽略自己的母亲也是那样充满光辉。林清玄正是用他独特而真实的笔触和眼光来写这些普通的小人物,呼唤起人们内心最美好的感情,从而引领读者感悟人间最真最淳最美的人情,享受人间醇美真情带来的温暖。——瑞文网网友评论(2017年6月12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槐花

季羡林

①自从移家朗润园,每年在春夏之交的时候,我一出门向西走,总是清香飘拂,溢满鼻官。抬眼一看,在流满了绿水的荷塘岸边,在高高低低的土山上面,就能看到成片的洋槐,满树繁花,闪着银光;花朵缀满高树枝头,开上去,开上去,一直开到高空,让我立刻想到新疆天池上看到的白皑皑的万古雪峰。

②这种槐树在北方是非常习见的树种。我虽然也陶醉于氤氲的香气中,但却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这种花树——惯了。

③有一年,也是在这样春夏之交的时候,我陪一位印度朋友参观北大校园。走到槐花树下,他猛然用鼻子吸了吸气,抬头看了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我从前曾看到一幅印度人画的人像,为了夸大印度人眼睛之大,他把眼睛画得扩张到脸庞的外面。这一回我真仿佛看到这一位印度朋友瞪大了的眼睛扩张到面孔以外来了。

④“真好看呀!这真是奇迹!”

⑤“什么奇迹呀?”

⑥“你们这样的花树。”

⑦“这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这里多得很。”

⑧“多得很就不了不起了吗?”

⑨我无言以对,看来辩论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了。可是他的话却对我起了作用:我认真注意槐花了,我仿佛第一次见到它,非常陌生,又似曾相识。我在它身上发现了许多新的、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东西。

⑩在沉思之余,我忽然想到,自己在印度也曾有过类似的情景。我在海得拉巴看到耸入云天的木棉树时,也曾大为惊诧。碗口大的红花挂满枝头,殷红如朝阳,灿烂似晚霞,我不禁大为慨叹

⑪“真好看呀!简直神奇极了!”

⑫“什么神奇?”

⑬“这木棉花。”

⑭“这有什么神奇呢?我们这里到处都有。”

⑮陪伴我们的印度朋友满脸迷惑不解的神气。我的眼睛瞪得多大,我自己看不到。现在到了中国,在洋槐树下,轮到印度朋友(当然不是同一个人)瞪大眼睛了。

⑯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一个经验:越是看惯了的东西,便越是习焉不察,美丑都难看出。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是容易解释的:一定要同客观存在的东西保持一定的距离,才能客观地去观察。难道我们就不能有意识地去改变这种习惯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永远用新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事物吗?

⑰我想自己先试一试看,果然有了神奇的效果。我现在再走过荷塘看到槐花,努力在自己的心中制造出第一次见到的幻想,我不再熟视无睹,而是尽情地欣赏。槐花也仿佛是得到了知己,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洋槐,似乎在喃喃自语,又对我讲话。周围的山石树木,仿佛一下子活了起来,一片生机,融融氤氲。荷塘里的绿水仿佛更绿了,槐树上的白花仿佛更白了,人家篱笆里开的红花仿佛更红了。风吹,鸟鸣,都洋溢着无限生气。一切眼前的东西联在一起,汇成了宇宙的大欢畅。

一九八六年六月三日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①围着村子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玉米地。这块玉米地是村里人的热爱与寄托。

②父亲裸着上身,正忙着给玉米施肥除草。麦前套种的玉米,眼下已长到了齐腰深。看到玉米。家栋突然想起臧天朔吼过的一首歌:“如果你想身体好,就要多吃老玉米。”

③看到家栋,父亲有些意外。父亲知道家栋是个大忙人,是单位的顶梁柱,工作上要强得很,从不甘人后。这么多年,节假日都没怎么按板儿按眼儿地休息过。

④父亲问他,“这不逢年不过节的,咋就回来啦?”“回来看您啊。”家栋回答。

⑤已经80岁的父亲,早已不再为“一箪食,一瓢饮”忧心,却依然醉心于庄稼和田间的劳作。

⑥回到家,父亲去村街的小食堂买了几样菜,开了一瓶酒,对家栋说,来,陪爹喝点儿。

⑦家栋平时不怎么喝酒,总担心喝酒误事,他不想自己负责的工作有任何差池。完美,一流,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工作标准。

⑧几杯酒下肚,父亲问他,孩儿,你有心事,瞒不过爹的眼。

⑨家栋猛地饮下一杯酒,脸上立马就泛起了红。

⑩他想告诉父亲,这次单位要补缺一名副局长,按学历、资历、能力,或是按工作政绩、岗位需要、群众基础,他都有竞争优势。可是,盯着这个位置的不止他一人,而且也都跃跃欲试。有朋友“提点”他:该活动还是要活动活动的,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有,不多。于是,他想到了老家,想到了还在老家种地的父亲,想听听父亲的意见。

⑪看着家栋欲言又止,父亲没再继续追问,对他说:“吃罢回屋躺一会儿,你爱睡午觉。睡醒,咱爷俩一块儿去玉米地薅草追肥。”

⑫这一觉睡得好沉好香,脑瓜子好像也清醒了许多。醒来,日头已经偏西。父亲说,洗把脸,咱下地去,这会儿没了毒日头,趁着凉快,能干两个钟头的活儿。

 ⑬玉米地,远看绿油油一片,走近了,却看到下面长着各种各样的草。

⑭锄完一趟,父亲和家栋并肩坐在锄把子上小憩。父亲说:“这原本是一块撂荒地,杂草和野棵子长有一人多深,看着叫人心疼。那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用了一个冬天的时间,开了这片荒地。当年,你爷爷对我说过,怎样才能不让地里长草呀?种上庄稼。地里有了庄稼,就不会容许杂草生长了,杂草一露头,就会被锄倒薅掉。等庄稼铺满了田间,就没了杂草的生存之地。”

⑮这晚临睡前,父亲从矮柜里拿出一个深红色的木匣子,对他说:“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也是刚刚搞明白。你爷爷,你那个种了一辈子庄稼的爷爷,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大功臣啊。解放战争的时候,你爷爷立过一个特等功,两个一等功。战争结束后,你爷爷转业到市里的化肥厂工作。后来上级动员职工离城返乡,你爷爷就回到村里,当了一辈子农民。要不是上面开展军人普查登记,谁都不知道他这辈子还当过兵,打过仗,立过功。”

⑯躺在床上,家栋又想起爷爷说过的关于草和庄稼的道理。他觉得,这些日子,他心里头的那块儿地,生了杂草,且横生逞威。若任其野蛮生长,他立志“种好庄稼”的使命和初心,就一定会化为乌有。

⑰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家栋就起来了。他告诉父亲,他想早点赶回单位上班,手头有一大堆活儿要干呢。

⑱路过父亲的玉米地,家栋停下了脚步。他听父亲说过,这个时节,正是玉米的快速生长期,若是没有杂草,地肥水足,蹲到地头,就能听见老玉米吱吱的拔节声。

⑲家栋轻轻地蹲下来,侧耳细闻,隐隐地,似乎真的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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