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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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阅读李汉荣的《父亲的鞋子》(有删改),完成文后练习。
①那年,记得是深秋,父亲搭车进城看我们,带了田里新收的大米和一袋面条。“没上农药化肥,专门留了二分地给自己种的,只用农家肥,无污染,保证绿色环保有机,让孙女吃些,好长身体。”父亲放下粮袋,笑着说。我掂量了一下,大米有五十多斤,面条有三十多斤。鼓鼓囊囊两大麻袋,不知他老人家一路怎么颠簸过的。老家到这个城市有近一百里路,父亲也是快八十岁的老人了。看着父亲一头的白发和驼下去的脊背,我没有说什么,心里一阵阵温热和酸楚。
②父亲看着我们刚刚入住的新房,墙壁雪白,地板光洁,说,这辈子当你的爹,我不及格,没有为你们垫个家底,你们家里,连一块砖我都没有为你们添过,也没有操一点心,也没帮过一分钱,我真的不好意思。只要你们安然、安分,我就心宽了。我不住地说,爹你老人家还说这话,我们长这么大就是你的恩情,你身体不错好好活着就是我们的福分,别的,你就别多想了。
③父亲忽然记起了什么,说,嘿,你看,人老了忘性大,鞋子里有东西老是硌脚。昨天黄昏在后山坡地里搬苞谷,又到林子里为你受凉的老娘扯了一把柴胡和麦冬,树叶啦,沙土啦,鞋子都快给灌满了,当时没抖干净,衣服上头发上粘了些野絮草籽,也没得及理个发,换身像样的衣服,就这么急慌慌了。走,孙女儿,带我下楼抖抖鞋子,帮我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我说,就在屋里抖一下,怕啥,何必下楼。父亲执意下楼,说新屋子要爱惜,不要弄脏了。
④楼下靠墙的地方,有一小片长方形空地,还没有被水泥封死。父亲就在空地边,坐在我从楼上拿下的小凳子上,脱了鞋子仔细抖,又低下身子让孙女儿拍了衣服,清理了头发。上楼,我帮父亲用梳子梳了头发,这是我唯一的一次为他梳头。我看清了这满头的白发,真有点触目惊心,但我又怎能看清 , 白发后面积压了多少岁月的风霜?
⑤第二年春天,楼下那片空地上,长出了院子里往年没有见过的东西,车前子、野茅草、蓑草、野薄荷、柴胡、灯芯草、野蕨秧、野刺玫,在楼房转角的西侧,还长出一苗野百合。
⑥大家都感到惊奇,有个上学的孩子开玩笑说,这不就是一个百草园吗?大家都说,新鲜,真新鲜。也有人说这个院子向阳,有空地就不愁不长苗苗草草。议论一阵也就不再管这事了。只有我明白这些花草的来历。它们来自父亲,来自父亲的头发、衣服和鞋子,来自父亲的山野。
⑦是的,父亲也许没有带给我们什么财富、权力和任何世俗的尊荣。清贫的父亲唯一拥有的就是他的清贫。清贫,这是父亲的命运,也是他的美德。但是,比起他的没有留下什么,父亲更没有带走什么,连一片草叶、一片云絮都没有带走。
⑧他没有带走的一切,就是他留下的。
⑨连我对他的感念和心疼,他也没有带走,都留在了我的心里。这么说,我的所谓的感念和心疼,说到底还是我从父亲那里收获的一份感情,直到他不在了,我仍然在他那里持续收获着这种感情。而他依然一无所有地在另一个世界孤独远行。
⑩是的,他没有带走的一切,就是他留下的。我看着大地上的一切,是一代代清贫的父亲们留给我们的啊。
⑾何况,我的父亲,曾经,他把他的山野、他的草木、他的气息都留给我们。
⑿他清贫的生命,是那般丰盛和富有,超过一切帝王和富翁。在他的衣服上拍一下,鞋子里抖一下,就抖出一片春天。
⒀父亲越去越远,越去越远,他留下的草木,永世芳香。

(1)、文章写了有关父亲的哪几件事?这些事情分别体现了父亲怎样的性格特点?

(2)、根据要求完成下列两小题。
①第④段加点的“看清了”与“又怎能看清”是否矛盾?为什么?
②赏析第⑥段画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3)、说说第⑩段在文中的表达作用。

(4)、文章以“父亲的鞋子”为题,有什么用意?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跌进坑里.别急着往上爬

小  艾

    那还是孩提时代的事。小学四年级,我们的班主任姓李,是个相貌平平的老头,心肠挺好,教学也很有一套,可就是脾气怪怪的。

    这这天下午有节劳动课。李老师带着我们到学校的后山捡柴,让我们捡地上的枯树枝。

我和三名同学跑向后山顶,边跑边捡。在一棵大树旁,我发现了一堆枯干的小树枝,急忙奔过去。跑着跑着,我脚一滑跌进一个深深的坑里。坑太深,三名同学吓得大呼小叫,想尽办法也没能把我拉上来。

    同学喊来了老师。李老师站在坑边,盯了我许久,才沉着脸坚决地说:“跌进坑里,别急着向上看!我们不拉你上来!”全班同学面面相觑,都没敢吱声。“老师,老师,我上不去!”我在坑里急得大叫。“在里面呆着吧,我们走!”李老师像陌生人一样大声地扔给我一句话,带着同学们走了。

    老师硬生生地走了,不管我的死活。我一屁股瘫坐在坑里,嘴一张,“哇哇”地大哭起来:“老师!老师!我出不去!”一边哭一边生气地在坑里打滚,滚着滚着无意间我看见了一道亮光。擦干眼泪,我坐起来向亮光处爬去。透出亮光的地方有一个洞,我钻了进去,越钻越亮,不一会儿到了山坡上,一挺身我跳了出来。

    李老师和同学们都站在山坡上,随着我的出现,山坡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久久不息。老师猛地抱起我原地转了两圈。我所有的不快,一扫而光,不解地问:“老师,你怎么知道坑里有洞能出来?”“老师看你没摔坏。”“老师在上面就看见光了。”“老师想让你自己出来。”没等老师开口,阳光下同学们晃动着聪明的小脑袋争抢着告诉我。

    李老师蹲在我面前,伸出宽大的手掌拍掉我身上的尘土,亲切地抚摸着我的脑袋,重重地点着头。同学们探着身子,咧开小嘴上下打量我。这时,老师慢慢地站起来,环视一下四周,将一只手指竖到嘴边,示意我们安静。然后,他走到高处一字一句地说:“孩子们,记住,跌进坑里,别急着向上看,一心寻求别人的帮助,否则会使人看不见自己脚下最方便的路。”

    三十多年过去了,我还无法忘记儿时跌进坑里自己爬出来的经历,老师的话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

直到今天,每当生活中遇到失败和意想不到的打击时,我总是这样提醒和勉励自己:跌进坑里,别急着向上看,一心寻求别人的帮助,否则会使人看不见自己脚下最方便的路。(选自2009年第6期《慧语》,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晨
                                                                                                  刘白羽
       ①淡淡的朝阳刚把树梢照亮。顺了石柱攀缘到三层楼上来的老藤树比来时茂盛多了,有些柔韧的枝蔓伸展开来,带着绿叶,向人轻拂,似在表达它的欣快之感。在露珠晶莹的树叶丛中,一只小蝉用稚哑的嗓门,轻轻嘶叫。愈来愈明亮的阳光却显示:将要来临的又是十分炎热的一天。但,不论回头将怎样火热,甚或会从燠(yu)热之中来一阵风掣电闪,现在这早晨却如此清新、宁静。
       ②如若仔细地分析一下,这清晨之可爱究竟在何处呢?是这清凉,是这朝露,是这潮湿泥土的芬芳,是这云霞,烂漫的宁静?是的,我想是这一切。但更重要的是,它是一个新的起点。在一个人的生活之中,不知要经历多少曲新复杂的道路——他焦灼,困难,轻松,欢乐。而千千万万早晨之中的每一个早晨,当它到来的时候,都使你感到第一次和它接触一样新鲜。它永远那样清新澄碧,而又永远那样鼓舞人意。人们在日常谈论中,常常用“朝气”与“暮气”这两个极端相反的字眼,评判一人一事,来说明那是生气勃勃的,还是气息奄奄的。这个“朝气”就是从永远给人清新之感的早晨发展而来的。朝气——使人想到:精力充沛,双眸明亮,两颊鲜红,向新的未来迈开脚步。也许这未来之中充满莫可测的事变,而那早晨总还是那样令人欣喜,令人振奋,以无限情意督促人们起步。
       ③今天早晨就是这样可爱,我望着它就像第一次看到早晨。那几片朝云,给阳光照得像嫩红的玫瑰花瓣一样轻柔、绰约、缥缈、悠然。病中,我常常感觉到:愈是在困苦的时候,愈觉得清晨之可贵。因为我们送走了芙,而又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这一天的逝去与一天的来临,便标志着人生又迈出了新的一步。我现在浸沉于晨光的快感之中,我思索着,这个清晨像什么?很像早霞中升起来的一片白帆,也就是每一个早晨都在我们生活的航道上升起的白帆。它是那样洁白,它是那样漂亮,但它标志着永远向前,而且标志着坚定不移的方向。
       ④在我沉思默想时,不知不觉的,那一片片的云由红色而变得发白发亮,像给强烈光线照得透明的、轻柔的羊毛卷一样,它们朝着蓝天远处冉冉飞去,就如同白帆朝远天航去一样。
       ⑤突然,一切一切,偌大的天空和地面都变得出奇的宁静,蝉声没了,人声没了,那赫然闪耀的宇宙中充满一种庄严肃穆之感。一个真正的早晨开始了。

阅读下面的选文,完成下题。

“君不见”

贺虎林

这老头很怪,偏偏在每天的上下午两个黄金时段,来跟大家抢地盘。这是小区里最优雅的一块小广场,四面是草坪和绿树,中间有一个大花坛。每天早饭、午睡后,儿孙都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了,大家正好来跳跳舞、轻松轻松。可他也偏要在这两个时段,提着那只水壶,握着那支塑料海绵笔在这里写字,搞得大家,撵他也不是,不撵也不是。

叫人寒碜的,是他那副行头和行。他身高不高,顶多四尺半,还欠着房,再倾下头,更显得矮小。他外罩一身宽大迷彩服,像站着钻进一只大睡袋,衬托得那皱巴巴的小脸、细眯眯的眼睛越发地萎缩了,却摆出一副高做样子和一副家财亿贯、诗书满腹的清高样。他与人无话,一个人在那里闷头写。问他贵姓,高寿,他也不回答,顶多抬起头,淡淡一笑,然后继续龙飞凤舞。不管你怎么评头论足,他概不理会,抿一抿没有一点髭须的瘪嘴唇,或是摘下那顶一尘不染的灰礼帽,挠挠雪白的短发。以至几年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便用他每天涂在大理石上打头的那三个字,来指代他。

不错,他每天写得最多的,就是那几行字。有“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还有“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要么就是《沁园春·雪》,也不觉得腻。八栋的老戴说:“老先生功夫了得,一手的书圣行草,疾风劲草,铁马金戈。”我们却不以为,睃着脚下湿漉漉的横竖撇捺,说些不咸不淡甚至带刺的话:“君不见,你酒量如何?是不是每天一瓶酒啊……”他却仿佛没听见,只抿嘴笑笑,继续在我们周边,或者在散而不去的人堆旮旯里,旁若无人地写。

一天,我们的头儿老A忽然神秘兮兮地说:“最近我跟踪他几天了,见他每天写完字,就去周围转悠,看哪家超市、药店赠送鸡蛋,然后排上队领。”大家惊讶:“是吗?没看错吧?”老A说错不了,说着回头很张扬地朝老头高声问:“君不见,那天在超市领鸡蛋的是你吧?”老头抬起头,仍只眯起小眼睛瞧瞧他,说明认可了。大家就说:“看那身打扮,能是个豪侠之人?”

老A过去开煤矿,现在煤矿交给儿女了,自己在家享清福,时不时给大家搞点小福利。

过了几天,他又告诉大家一则更具爆炸性的新闻:“君不见每天夜里八九点,都到小区的垃圾桶里,翻拣纸箱和塑料瓶!”

“真的吗?”大家又是一片惊呼。老A说:“这还有假?不信你们去问他。”还真有人凑到老头跟前问:“老先生,都这岁数了,还攒这钱干吗?儿女们不管你呀?还是都跑国外了?”

老A说:“在国外还用这么穷酸?”然后做出一副怜悯的样子说,“君不见,你不用三更半夜辛苦了,我叫大家每天把纸箱和饮料瓶都拿到这里来,或者送到你家去,你住哪栋啊?”

老头这回抬起头,轻蔑地瞅了他一眼。

一个丽日当空的上午,来了两位扛摄像机的记者,大家以为是采访我们跳广场舞,没想到他们却径直走到老头面前。女记者俯下身,亲切地问:

“老前辈,我们又来叨扰您啦。”

大家听了一愣。

老头抬起头,面带微笑说:“小朱啊,你们好。”

女记者说:‘“我们想再补几个镜头。”说者和老头并肩站者,对着摄像机说:“这位就是我们的英雄,红军老战士殷雪松老前辈。在抗战胜利六十五周年即将到来之际我们再对他做个采访。殷老前辈,请问您是多大年龄参加的红军?长征的时候,您是怎么走过雪山草地的?”

“我十四岁参加红军,过雪山时候,冻掉两个脚趾……”

我们听了大惊,个个脸上都像泼了漆。

女记者接着问:“殷老,听说您把自己的房子等财产,全部捐给了红十字会,用以资助革命老区的贫困儿童,自己却租房住,并且房子越租越小。请问您为何要这么做?您是人民的功臣啊。”

“我参加红军,就是为百姓过上好日子,可是革命老区到现在还有贫困儿童,我感到惭愧,我有责任帮助他们。”

老前辈说着,用手蹭一下自己细细的眼睛。我简直不敢再看他了。记者又继续问:“您这么做,孩子们同意吗?您为何不留给子孙呢?”

“这是我的权利,他们自己有双手。”

女记者说:“老前辈您说得真好。”然后突然朝围观的人群扫了一眼,说:“我们来做个随机采访吧,你们每天和殷老在一起,能谈谈自己的感受吗?”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慌忙地往边上躲。女记者说:“没关系的,你们怎么想就怎么说。”大家越发尴尬地往后退,老A早不见了踪影。女记者把话筒伸向我,我的血管霎时要爆裂了,嘴唇哆嗦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泪光里,只看见老英雄和他身后那个花坛,仿佛地壳隆起一样越来越高,越来越大,像莲台上的那尊佛,笑眯眯地瞅着大家……

(有删改)

在小说分享会上,启智小组向同学们分享了《“君不见”》这篇小说。

阅读《女织》,按要求回答问题。

女织

王开岭

①古人的生活图景,一语概之:女织男耕。“夫是田中郎,妾是田中女。当年嫁得君,为君乘机。”田夫蚕妾、牛郎织女,乃最典型的人生单元,亦是最完美的衣食组合与温饱设计,堪称天意。“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妇不织或受之寒。”华夏先民的栖息史,五千年的村野炊烟,就这么飘飘袅袅,在“锄禾日当午”的挥汗和“唧唧复唧唧”的织声中,走到了二十世纪。

②突然,它像滴空了水的温钟一样,停了。这个朴素的生活方程、貌似永恒的家务公式,逻辑解散了,使命结束了。城市,彻底步入男不耕女不织的“大脱产”时代;乡村,耕虽依旧,织却消匿。这是技术飞跃和社会分工之果,无可非议。

③我想说说“女织”,对“女织”的蒸发,我略感惋惜。

④我指的不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地,我看重的是情感内容和性别审美。当一位女性在为恋人、丈夫、孩子织一件毛衣、围巾或袜子时,她用手指和棒针、用密密麻麻的经纬和几个月聚精会神——所完成的仅仅是一个物吗?当然不,这更像一场无声的抒情。她用温婉和柔韧,用细腻和漫长,用遐想和劳累,实现了一桩女性独有的心愿。每一针、每一环,都是一记笔划、一个字眼,她把所有心思都织了进去,融入这件最贴身的东西里去了。这比花要美,比甜言蜜语动听,比珠宝首饰贵重。为此,她的手可能会磨茧,但她不在乎,心里甜。

⑤我记得年少时,中国女人的怀里都有一团毛线,须臾不离,像抱着婴儿。即便在我青春时,这个情景仍随处可见。那会儿,机器造羊毛衫已铺天盖地,但她们仍不放弃这事业。

⑥那是个不嫌“慢”的时代。那是个用手工抒情的时代。那个时代的女人,都会留下一枚标志:食指和中指的上部略显糙厚。她们是美丽聪慧的女人,多情而勤奋的女人,懂得“织”的元素和成分,懂得“亲手”的含义,更享受着用“繁琐”“辛苦”构造一件贴身之物来感动他人的过程。一棱一缕一寸痴,丝丝编就阳春意。如果说,上天派给男性的差事是果腹,那女人的角色则是暖身。除了生育,“织”即成了古代女子最大的事业,乃社会事业、生计事业,亦是婚姻事业、情感事业。

⑦我觉得“女织”是人生美学,乃女性的主动选择和天赋所赐,乃女性灵魂之闪光。密密麻麻的线脚。纤巧灵盈的游走,织就的是女子的美和美德。无论春染梢头的豆蔻、贤妻良母的人妇,还是离愁黯景的痴妾、发婚姻牢骚的怨女,手中都有一情感道具:飞梭、织机或绣针。“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杆。”“调梭辍寒夜,鸣机罢秋日。良人在万里,谁与共成匹。”而在《孔雀东南飞》中,有一段自白:“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这是一个普通少女的成长简历和才艺档案。蚕、织、裁、缝、绣——乃天下女子的技能必修课。即便家境再优,凤娇名媛,顶多免去蚕纺之苦,纤绣之灵则不可少。

⑧织的背后,你总隐约看到那个字:情。织的衣、纳的袜、绣的巾,可浸的是情、是意,是对生活的憧憬和幸福感。所以,以织品传情递意,作媒介和信物,即成了女子专利,成了流传几千年的红颜技巧。直至八十年代末,我在乡下还遇见过那种瑰丽的手绣鞋垫,按说,鞋垫这种藏匿至深、最难公开的东西,即使绣上鸳鸯牡丹,又有何用呢?当然有用。

⑨我一直觉得,女子一生总该织点什么,否则有遗憾。不为别的,就因她是妻子、是母亲,一个男人、一个孩子,身上若无一件由家中女性亲手完成的衣物,至少逊了一份温馨,甚至灵魂会觉微凉罢。

⑩过去常用一词夸赞女子:心灵手巧。现代女性心灵绰余,手却未必巧了。逢搬家或整理橱柜,总会翻出几件旧时的毛衣,皆母亲所为。每次太太都赞叹:织得真好,像工艺品!虽穿的机会少,可总舍不得扔。我知道,这些东西再难复制了。母亲很聪明,儿时总变着花样给我们兄弟添毛衣,每年的流行款和图案,只要大街上有,她瞅几眼就会了。母亲这辈子织了多少件衣物?数不清,至少上百件吧。母亲年龄大了,眼花了,织得便少了。几年前,春节回家,母亲说,这是她最后一件线活了,留给孙子们。第二年春节,母亲却还在织,她说再织几件。

⑪有一个母织的故事,曾让我泪流满面。这是2006年一则新闻,题目是:《骨癌妈妈临终为儿子织好25岁前所有毛裤》。吉林白山一位家境贫寒、以烙煎饼为生的母亲,得知自己患绝症后,15个月里与死神赛跑,终于为9岁儿子织完了25岁前需要的所有毛裤,看着那幅照片,一个小小的孩子守着遗像,床上一排排长短不一的毛裤,我流泪了。

⑫也许,这位母亲想的是,等儿子25岁时,就能穿上另一个女人织的衣物了吧?只是她的这个美好“织愿”能实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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