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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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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广东省揭阳市第三中学2019-2020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面具

魏炜

    海森是一个二流演员,他的经纪人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大富翁费德诺聘请他去给父亲老费德诺演场戏。老费德诺病重住院了,费德诺先生本该在医院里陪着他,但费德诺先生很忙,根本挤不出那么多的时间。但他又怕这事传出去会败坏自己的形象,这时他就想到了和自己长得很像的海森。

    海森是个演员,经过两天的练习,已学得惟妙惟肖,就连费德诺先生本人也分辨不出来。再戴上根据费德诺先生的面貌特制的橡皮面具,简直就是费德诺先生再生了。他就和费德诺先生签下了合同,正式演出了。

    第一次走进病房时,海森还有些忐忑,他老老实实地坐到床边。老费德诺先生看到他到来很高兴,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他童年的趣事。海森不敢搭腔,只是在一边不时地应和一句,或是笑笑。但老费德诺先生似乎已经很满足了,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海森看规定陪护的时间到了,就站起身来。老费德诺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乞怜地望着他,“再陪我一会儿吧,我知道你很忙,但我真的想跟你再说说话呀。好吗?”海森看到老人眼睛里那份热切的期待和隐隐的凄楚,不忍拒绝,就又坐到床前。老费德诺先生又说了10分钟,这才和他依依不舍地告别,并热切地要求他明天准时赶过来。

    一出医院,经纪人就递给他一张支票,海森高兴地收起了支票,这时,过来一个年轻人,声称是《太阳快报》的记者,听闻费德诺先生放弃了很多生意,每天都赶到医院来陪伴父亲,很是感动,特地来采访的。

    海森不愧是一个演员,很快就酝酿出了情绪,来了一个现场表演。他诉说了自己对父亲的爱,诉说了父亲对自己的好,说到动情处,还流下了几滴眼泪,感动得记者眼圈儿都红了,不失时机地给他拍了一张大特写。

    第二天一早,费德诺先生就打来了电话,说《太阳快报》登出了那篇专访,非常精彩,有很多人打电话对他表示敬意,还有几个合作伙伴要尽快跟他签订供货合同。他要提高付给海森的酬金,还要把合同期延长。

    之后,海森继续如约赶到医院,慢慢地他不仅听老费德诺先生说话,还给他讲些笑话。老费德诺经常笑得前仰后合,像个孩子一样兴奋。

    这天下午,海森像往常一样赶到医院。老费德诺脸色很不好,主治医生告诉海森,老费德诺的血液化验中发现了一种病毒变异。这种病毒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药物可以抑制它,它会要了老费德诺的命。

    海森立刻给费德诺先生打了电话,通报了老费德诺的病情,恳求他抽出一些时间到医院去陪陪老费德诺,这可是他生命的最后几天了。

    费德诺连连推辞:“我没有时间,希望你能多陪陪他,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海森生气了:“费德诺先生,在你的眼里只有钱吗?他是你的父亲,他现在需要你。”

    费德诺也生气了:“不用你来教训我,我知道该怎么做。请你按照合同做,不然……”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海森将面临巨额合同赔款。

    海森给气病了。医生对他进行了全面的检查。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海森开上了玩笑:“你不会是说在我的血液里化验出了变异的病毒吧?”医生点了点头。海森猛地一惊,愤怒地吼道:“费德诺,这个混蛋,他骗了我!他是制药公司的老板,是赫赫有名的病理学专家,他一定猜到了老费德诺身体里的病毒有传染性。这个混蛋,他让我替他得了病!”

    第二天下午,又到了他该去陪伴老费德诺的时间。他本来已经恨透了费德诺,下定决心不再替他装下去了,但时间一到,他就再也坐不住了,还是悄悄溜出医院,换上了行头,戴上了面具,赶到了老费德诺的病房。

    老费德诺躺在病床上,有气无力地对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海森笑了:“为什么不来?我听到了好几个笑话,一定要讲给你呢。”

    老费德诺欣慰地望着他,点了点头,眼睛里竟闪烁着泪光。他一挥手,从门外进来两个年轻人,他们是老费德诺的律师。老费德诺对海森说:“先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已经立下了遗嘱,要把财产全部转给你。”

    海森一愣:“你早就看出了我不是你的儿子?”

    老费德诺点了点头,目光中满是辛酸:“儿子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装在了我的脑子里。自打你一进门,我就看出你是假冒的了。但我很喜欢你,孩子。你给我带来了快乐,我的生活变得有滋有味,我每天都在盼着你来呢,就连那个可怕的病毒,也被你的快乐赶跑了。我真要谢谢你啊,孩子。”

    海森更是惊愕了:“你都好了?那,那个病毒……”老费德诺得意地笑了:“那是我和医生合演的一出戏,就是要考验考验你,我的孩子。”

    海森心下一松,伸手准备去揭下脸上的面具。

    老费德诺拦住了他:“别揭掉它,孩子。”

    海森愣住了:“你都知道我是假冒的了,我还戴着它干什么呢?”

    老费德诺痛苦地摇了摇头:“你就给我留下这最后的一点儿希冀吧!”

    海森点了点头,重新又把那个费德诺的面具戴好。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海森的经纪人介绍他去替代富翁费德诺陪护他病重的父亲,他很卖力地模仿费德诺,并在陪护的时候用尽各种笑话取悦老费德诺,这一切不仅源于他需要钱,还源于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B、小说中的标题“面具”有丰富的含义,它既是指费德诺用来欺骗父亲特制的橡皮面具,也指海森和费德诺的充满欺骗的伪善面孔,极具讽刺意义。 C、当海森被当成费德诺被《太阳快报》记者突然现场采访,海森说到了自己对父亲的爱,父亲对自己的好,感动了记者,这首先得益于他演员的身份。 D、老费德诺和医生合演的一出戏,使得小说情节波澜起伏,悬念顿生,同时也丰富了人物形象,深化了主题。
(2)、小说结尾说到海森得知身份早已暴露,准备揭下面具时,“老费德诺痛苦地摇了摇头:‘你就给我留下这最后的一点儿希冀吧!’”这句话,既是理解老费德诺的关键,也是理解小说主旨的关键,请结合文本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后面题。

三只虫草

阿来

    ①海拔三千三百米。寄宿小学校的钟声响了。桑吉从浅丘的顶部回望钟声响起的地方,那两层的曲尺形楼房是他刚刚离开的学校。

    ②这是五月初始的日子,空气湿润起来。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天,鼻子里只有冰冻的味道、风中尘土的味道,现在充满了他鼻腔的则是冰雪消融的味道,冻土苏醒的味道,青草发芽的味道。这是高海拔地区迟来的春天的味道。

    ③第三遍钟声响起来了,这是正式上课的铃声。现在,点名该点到他了。今天是星期三,第一节是数学课,那么点名的就该是娜姆老师。娜姆老师用她甜美的、听上去总是有些羞怯的声音念出了他的名字:“桑吉。”没有回答。娜姆老师提高了声音:“桑吉!”桑吉似乎听到同学们笑起来。娜姆老师又念了一遍:“桑吉!”

    ④桑吉此时正站在望得见小学校、望得见小学校操场和红旗的山丘上,对着水汽芬芳的空气,学着老师的口吻:“桑吉!”然后,他笑起来:“对不起,老师,桑吉逃学了!”

    ⑤此时,桑吉开始顺着山坡向下奔跑。他奔跑,像草原上的很多孩子一样,并不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奔跑,而是为了让柔软的风扑面而来,为了让自己像一只活力四射的小野兽一样跑得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春天里,淡青色的草坡在脚底下已经变得松软了,有弹性了。很像是地震后,他们转移到省城去借读时,那所学校里的塑胶跑道。

    ⑥脚下出现了一道半米多高的土坎,桑吉轻松地跳下去了。他跳过一丛丛只有光秃秃的坚硬枝干的雪层杜鹃,再过几天,它们就会绽放新芽,再有一个月,它们就会开出细密的紫色花朵。挨着杜鹃花丛是一小片残雪,他听见那片残雪的硬壳在脚下破碎了。然后,天空在眼前旋转,那是他在雪上滑倒了。他仰身倒下,听到身体内部的东西震荡的声音。他笑了起来,学着同学们的声音,说:“老师,桑吉逃学了。”

    ⑦老师不相信。桑吉是最爱学习的学生,桑吉还是成绩最好的学生。老师说:“他是不是病了?”

    ⑧“老师,桑吉听说学校今年不放虫草假,就偷跑回家了。”

    ⑨本来,草原上的学校,每年五月都是要放虫草假的。挖虫草的季节,是草原上的人们每年收获最丰厚的季节。按惯例,学校都要放两周的虫草假,让学生们回家去帮忙。如今,退牧还草了,保护生态了,搬到定居点的牧民们没那么多地方放牧了。一家人的柴米油盐钱、向寺院作供养的钱、添置新衣裳和新家具的钱、供长大的孩子到远方上学的钱、看病的钱,都指望着这短暂的虫草季了。桑吉的姐姐在省城上中学。父亲和母亲都怨姐姐把太多的钱花在打扮上了。而桑吉在城里的学校借读过,他知道,姐姐那些花费都是必需的。她要穿裙子,还要穿裤子。穿裙子和穿裤子还要搭配不同的鞋,皮的鞋、布的鞋、塑料的鞋。

    ⑩桑吉说:“今年虫草假的时候,我要挣两千元。一千元寄给姐姐,一千元给奶奶看医生!”

    ⑪所以,他就打定主意逃学了。所以,他就在这个早上,在上学的钟声响起之前,跑出了学校。

    ⑫奔跑中,他重重地摔倒在一摊残雪上,仰身倒地时,胸腔中的器官都振荡了,脑子就像篮球架上的钢圈被敲击过后一样,嗡嗡作响。桑吉庆幸的是,他没有咬着自己的舌头。然后,他侧过身,让脸贴着冰凉的雪,这样能让痛楚和脑子里嗡嗡的蜂鸣声平复下来。

    ⑬这时,他看见了这一年的第一只虫草!

(选自《人民文学》2015年第2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试题

白发

王东

    虽然已经立了春,但是张诚感觉冬天的冷依然弥散在空气里,十根手指和脚趾冻得隐隐发痛。一股北风挤进虚掩的门,从衣领处钻入身体,张诚不禁打了个寒战。

    去村里串串门,走动走动也许会暖和点,张诚心想。可是去谁家呢?赵刚、刘晓燕他们几个前天就踏上了去上海的火车,他们说初八就得上班呢。二娃和磊子他们几个昨天也去了深圳。今天一大早,又有好几拨人陆陆续续从家门前走过,或者去广州,或者去北京,或者去成都。这些年轻人一走,好像把年也带走了,家家户户都很冷清。

    一鸡二犬,三猪四羊,五牛六马,七人八蚕。按照以前的风俗,最起码也要过了初八,这年才算完啊。可是今天才是初六呢,咋就感觉年就过完了呢?张诚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无意识地朝门外望了望。这时,张诚看到了父亲,看到父亲头上的白发。乍一看,像一层白茫茫的霜。

    “我去挖会儿地。”父亲从猪圈里扛了把锄头出门,对抱着一捆柴火准备进厨房的母亲说。张诚走了出来,说:“爸,这大过年的,挖啥地啊?”父亲说:“唉,现在过不过年和平时有啥两样呢?再说,闲在家里冷呢,干活还热乎些。”张诚心想,是啊,现在过年和平时真没啥两样,于是也找了把锄头,说:“我也去挖会儿地。”

    父亲看了张诚一眼,说:“你在家歇着吧。”张诚说:“闲在家里冷呢。”父亲不再说话,张诚便跟着父亲出了门。

    父亲走得很慢,张诚也走得很慢。这次,张诚将父亲头上的白发看得清清楚楚。近看,白发就是白发,其实并不像霜,也不像人们所说的银丝,父亲头上的白发灰白灰白的,远一点看,倒有点像白茫茫的雾。张诚又想起年前,自己和梅芳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家门口时,老远就看到正弓着身子颤巍巍地往家里挑水的父亲那灰白的头。那白头,随着水桶和枯瘦身体的摇晃而跟着一摇一晃的。

    父亲挖了一会儿地,也许是累了,也许是腰腿又痛了,便将锄头杵在地埂上,掏出烟来,递给张诚一支,自己点了一支。张诚接过烟,也将锄头杵在地埂上,点上烟。

    父亲说:“张华他们今天也出门了。”

    张诚说:“我看到了。”

    父亲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张诚迟疑了一下,说:“还没有决定呢。”

    父亲说:“梅芳不是说你们车票已经买好了么?”

    张诚顿了顿,说:“我想让梅芳一个人出去,我留在家里。”

    父亲深深吸了两口烟,说:“梅芳一个人出去,天高地远,你能放心呀?再说,两个人出去,总能多挣一点。”

    张诚不说话,也深深吸了两口烟,烟雾在风里飘散。

    父亲说:“你留在家里又能做啥呢?种庄稼?这点庄稼也种不出啥来。”

    张诚说:“可以做点小生意啥的。”

    父亲说:“那你准备做啥生意呢?”

    张诚说:“还没想好。”

    砰!远处传来一起鞭炮响,然后又恢复了寂静。

    好一阵,父亲说:“家里人都没有几个,生意也不好做呢,我看还不如出去打工。”

    张诚说:“可是家里……你和妈怎么办?都这么大岁数了。”

    父亲沉默了很久,说:“我和你妈还能行,我们总比张华爹妈强些吧?你不用为我们担心。”

    张诚不说话,又一口一口狠狠地吸着烟。

    父亲又说:“毛娃后年就要上高中了,燕子明年也要上初中,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呢。俩孩子都争气,听老师说,毛娃和燕子的成绩在班里数一数二。唉,我不想看俩孩子以后又走你的老路啊。我到现在都后悔,要是当初憋一口气,砸锅卖铁都让你读书,你就不是今天这个样子了。”

    父亲的话戳中了张诚的痛处,这也是张诚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一阵山风吹来,张诚不禁又打了个寒战。

    张诚说:“一停下来就冷得很,都立春了,这天怎么这么冷呢?”说完,张诚又拿起锄头挖起地来。

    父亲说:“是啊,一停下来就冷。”

    张诚和父亲一连挖了两天地,便将家里的地挖完了。

    初八的早上,天刚蒙蒙亮,张诚和梅芳便又背起包,踏上了门前那条通向远方的小路。

    走了好远,张诚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山里的雾很大,只看到白茫茫一片。张诚心想,那会不会是父亲头上的白发呢?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洞庭一角

余秋雨

    中国文化中极其夺目的一个部位可称之为“贬官文化”。随之而来,许多文化遗迹也就是贬官行迹。贬官失了宠,摔了跤,孤零零的,悲剧意识也就爬上了心头;贬到了外头,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只好与山水亲热。这一来,文章有了,诗词也有了,而且往往写得不坏。过了一个时候,或过了一个朝代,事过境迁,连朝廷也觉得此人不错,恢复名誉。于是,人品和文品双全,传之史册,诵之后人。他们亲热过的山水亭阁,也便成了遗迹。地因人传,人因地传,两相帮亲,俱着声名。

    例子太多了。这次去洞庭湖,一见岳阳楼,心头便想:又是它了。一零四六年,范仲淹倡导变革被贬,恰逢另一位贬在岳阳的朋友滕子京重修岳阳楼,要他写一篇楼记,他便借楼写湖,凭湖抒怀,写出了那篇著名的《岳阳楼记》。直到今天,大多数游客都是先从这篇文章中知道有这么一个楼的。文章中“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已成为一般中国人都能随口吐出的熟语。

    不知哪年哪月,此景此楼,已被这篇文章重新构建。进得楼内,巨幅木刻中堂,即是这篇文章,书法厚重畅丽,洒以绿粉,古色古香。其他后人题咏,心思全围着这篇文章。

    这也算是个有趣的奇事:先是景观被写入文章,再是文章化作了景观。借之现代用语,或许可说,是文化和自然的互相生成吧。在这里,中国文学的力量倒显得特别强大。

    范仲淹确实是文章好手,他用与洞庭湖波涛差不多的节奏,把写景的文势张扬得滚滚滔滔。游人仰头读完《岳阳楼记》的中堂,转过身来,眼前就会翻卷出两层浪涛,耳边的轰鸣也更加响亮。范仲淹趁势突进,猛地递出一句先忧后乐的哲言,让人们在气势的卷带中完全吞纳。

    于是,浩淼的洞庭湖,一下子成了文人骚客胸襟的替身。人们对着它,想人生,思荣辱,知使命,游历一次,便是一次修身养性。

    胸襟大了,洞庭湖小了。

    但是,洞庭湖没有这般小。

    范仲淹从洞庭湖讲到了天下,还小吗?比之心胸狭隘的文人学子,他的气概确也令人惊叹,但他所说的天下,毕竟只是他胸中的天下。

    大一统的天下,再大也是小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于是,忧耶乐耶,也是丹墀金銮的有限度延伸,大不到哪里去,在这里,儒家的天下意识,比之于中国文化本来具有的宇宙,逼仄得多了。

    而洞庭湖,则是一个小小的宇宙。

    你看,正这么想着呢,范仲淹身后就闪出了吕洞宾。岳阳楼旁侧,躲着一座三醉亭,说是这位吕仙老人来这儿,弄弄鹤,喝喝酒,可惜人们都不认识他,他便写下一首诗在岳阳楼上: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他是唐人,题诗当然比范仲淹早。但范文一出,把他的行迹掩盖了,后人不平,另建三醉亭,祭祀这位道家始祖。若把范文、吕诗放在一起读,真是有点“秀才遇到兵”的味道,端庄与顽泼,执著与旷达,悲壮与滑稽,格格不入。但是,对着这么大个洞庭湖,难道就许范仲淹的朗声悲抒,就不许吕洞宾的仙风道骨?中国文化,本不是一种音符。

    吕洞宾的青蛇、酒气、纵笑,把一个洞庭湖搅得神神乎乎。至少,想着他,后人就会跳出范仲淹,去捉摸这个奇怪的湖。一个游人写下一副著名的长联,现也镌于楼中:一楼何奇,杜少陵五言绝唱,范希文两字关情,滕子京百废俱兴,吕纯阳三过必醉。诗耶?儒耶?史耶?前不见古人,使我怆然泪下。

    诸君试看,洞庭湖南极潇湘,扬子江北通巫峡,巴陵山西来爽气,岳州城东道岩疆。渚者,流者,峙者,镇者,此中有真意,问谁领会得来?

    游人把一个洞庭湖的复杂性、神秘性、难解性,写出来了。眼界宏阔,意象纷杂,简直有现代派的意韵。

(节选自《文化苦旅》)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赵新

    和其他主食比起来,米饭,我是天天吃顿顿吃也吃不烦吃不厌,媳妇叫我“米虫子”。可是有一个问题很是让我添堵:米里的沙子太多,吃饭时总是硌牙,碗里像有炸弹似的,吃得小心翼翼,吃得提心吊胆,吃着吃着就吃出一肚子火,扔下饭碗了事!

    下顿饭还是这样。

    我非常想买些不带沙子的米,吃个放心,吃个坦然,吃个舒畅,吃个欢喜。

    有一天单位组织下乡,先到了某个县城,又从这个县城下到了某个乡镇。这个镇子很大,恰逢集日,街市上人山人海,叫买叫卖,非常热闹。

    我在农贸市场挤挤碰碰地转悠时,看见一个老汉蹲在那里卖米。那米雪白晶莹,幽幽地闪着光,颗颗晶莹剔透,玲珑如玉。

    弯下腰细看细瞅细挑,没有一粒沙子。

    戴上花镜再看再瞅再挑,还是没有沙子。

    请了几个也一起挑米的人帮着看,仍然没有沙子。

    我既兴奋又激动,忙问这米怎么卖。老汉郑重其事地报了价,并且申明这米是他自家产的,价钱虽然偏高了些,却配得上米的品质。

    老汉问我要多少,我说:“豁出去,要100斤!”

    老汉很严肃地说:“同志,我这人光明正大,不遮不瞒,不欺不诈,你要100斤,我只能给你98斤。”

    我说:“老哥,别呀,2斤米也能做好几顿饭呢!”

    老汉顺手提过旁边的一条口袋说:“分量保证给够你,另外2斤就是这里边装着的沙子。”

    我大吃一惊:“沙子?”

    老汉平静如水:“沙子。”

    我一看,那沙子也是米粒般大小,雪白晶莹,幽幽地闪着光,颗颗晶莹剔透,玲珑如玉。如果把这样的沙子和米混在一起,肉眼凡胎,断然看不出来。

    我说:“老哥,我只要米不要沙子。”

    老汉很憨厚地笑了:“同志,对不起,那我这米不卖。”

    我说:“不卖?那你咋不把沙子掺到米里?”

    他说:“那不是坑人吗?”

    我说:“你这也是坑人呀!”

    他说:“这坑和那坑可不一样。这坑是明着坑,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问心无愧;那坑是暗里坑,我怕有人骂我坏了良心,掘我家的祖坟!”

    想想是这么个理,人家叫明唱响了,你完全可以不买嘛。又往深刻之处一想,就觉得这老汉很老实很厚道很可爱了。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他不搞惟妙惟肖的伪装,不做浑水摸鱼的手脚。

    老汉60岁左右,一张皱纹纵横的脸,一双结满老茧的手,嘴唇上的胡须里还有一粒黄色的饭渣。他的鞋破了,露出半个脚趾头。

    我说:“老哥,这米我买。”随即给了他100斤大米的钱,要了他98斤的米。

    老汉拉住我的手:“同志,你先别走,你还没要我那2斤沙子哩。”

    我说:“我不要你的沙子!”

    老汉把钱退给我:“你不要沙子,就把大米还给我,我不贪这份便宜!”

    我愣了,心想,这人真是有脾气,不要他的沙子他还不依!

    老汉说:“我的沙子也是钱,那是经过加工的;你拿回城里种花养草,喂鸟养鱼,比大米用处还大哩。”

    看着他固执认真的样子,我要了他那2斤沙子。

    午饭以后我又来到集市上闲逛,走到卖米老汉那里,看见有好几个人把他抓住,正推推搡搡地押着他在街上走。秋风萧瑟,黄叶飘零,那老汉的脚步踉踉跄跄,落下一路汗腥。

    押着他的人愤怒地斥责:“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明目张胆地坑害顾客,让人家买你的沙子!”又一个说:“你把那沙子掺和到米里卖,不就没事了吗?”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喜宴

王安忆

    ①天下着细雨,是春雨,小岗上有个老师要娶亲了。

    ②上午遣人到这贴邻的大刘庄来请,来请谁呢?请知识青年。知识青年受到邀请,都有些茫然,这个老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有知识青年的房东与他们解释:虽然你们在城里,老师在乡下,但都是上过学,读过书的,也可称得上同学,所以他才请你们。于是,大家便决定去,房东又让在他家寄住的那个知识青年带上他家的一个男孩,一同去了。一到地方,只见门前有一群孩子在细雨中玩耍,都是大人带来吃酒的。

    ③他们进了屋,挤坐在当门。黑洞洞的土坯屋里,依墙坐满了吃酒的人。门前院子里张了油布,做一个大篷,底下放了案板,等着上客。阴着的天,被油布一衬,又有些发黄。油布有些破绽,不晓得使过多少婚丧嫁娶,有碰碎了的雨点洒下来,碰巧溅到脸上,冰凉的,就缩一缩脖子。做新郎的老师只偶尔地露面。他的骆驼绒长大衣里面是新哔叽呢的制服,口袋上还别了一朵红绒花,军帽则换了蓝呢帽。他脸膛更红了,嘴抿着,想不笑,又做不到,嘴角就一动一动的,看上去就更孩儿相了。他出来和知识青年招呼,刚说半句话,就被喊走了,去决定婚仪中的一个什么细节。

    ④天阴,看不出时辰,但凭经验,已是午后。不时有女眷从屋里走到门前,看自家带来吃酒的孩子有没有走远,要不就喊一声,把孩子喊到身边,一起坐着,等着开席。

    ⑤新娘不到,喜宴便无法开席,此时至少也是午后两点了。有一些消息传来,说是新娘的兄弟拦住了,要新郎亲自登门去接,新郎这才起身。既是新郎才起身去接人,那至少还有两个小时才可开席,别人倒没什么,知识青年却有些不耐烦了,脚也坐硬了。他们纷纷起身,跺着脚,跨出房门,去四处转转看看。这时候看看,便觉得这小岗上是个贫瘠的村庄,几乎没有青砖房子,连半截青砖的都少见。台子也修得不整齐,房屋便挤簇在一堆,在这雨雾和泥泞中,看上去都是快倒的样子。树也不多,井呢,有那么一口,井沿铺了些碎砖,不像大刘庄,全是青石板的井台。走了一圈,并没看到什么有趣的,便又踅了回来,站在院子里,看孩子玩耍。

    ⑥已经到下半晌了,估量着差不多了,有人便开始往树杈上挂炮。几千响的炮抖落下来,总有些散的,于是小孩子就有了事做,纷纷去抢那些散炮,哔哔剥剥地放。本来等恹了的,这时又有了些零星的喜气。有人跑来传话,说新娘子来了,坐着牛车,已经到了坝子下。知识青年又进了屋,坐在当门。因等得又饥又厌,一个个木胎泥塑般地发愣。外面哗哗然的,也没兴趣去探个究竟了,只是低着头,抖着脚等饭吃。

    ⑦外面闹嚷着什么呢?闹嚷着地太烂,要脏了新娘子的新鞋。于是就要新郎背新娘子进洞房。也是等得太久,要闹出些花样,才甘心。新娘子起先不肯,架不住众人起哄,只得叫背了。一上新郎的背,新娘扑哧一声笑了,众人又是哗然。外头炮响起了,喜宴终于开席了。

    ⑧等了近一天的喜宴不到半个时辰便结束了,每一桌都是风卷残云的局势,连一点馍渣渣都不剩,盘里碗里都是见底的。知识青年酒喝干了,一个个走起路来都有些歪,说话舌头也大了。那房东家的孩子,有些吃撑了,加上疯了一日,这时已经睡成一摊泥,由那知识青年背着,回家了。

    ⑨一个月以后,这伙知识青年中的几个,派工到东边挖一条干沟。就想起吃过喜酒的这家老师,便奔了去。这天太阳很高,明晃晃的,树又绿了,小岗上显得光亮了些。老师在小学校上课,妹妹下地了,只有那寡母和新媳妇在家,见他们来,就招呼进屋坐,临时烧水沏茶,又捧出落花生。花生里还掺着枣子和一些碎红纸,是办喜事那日余下的。这回,这几个知识青年看清了新娘子。黑红的鸭蛋脸,眉眼特别浓,果然爱笑,笑起来又非常大方。知识青年等水烧开了,喝了茶,吃了花生,聊了天,在婆媳俩一片热忱的留饭声中,告辞了出来。

(原载《上海文学》,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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