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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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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北京市西城区月坛中学2019-2020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凝视西域

    大地上的贝叶 , 纹理中蕴含着无限的奥秘。

    在万米高空中俯视,祁连天山是这般模样:一条山脉在左侧绵延,峰峦之上,一种白色如巾似絮,终年积雪的峰巅如囚禁的白云。山坡长长地倾斜,向着北方延伸,一种没有节制的伸展,没有目的、没有构想,像高处的水流一味奔泻。如此任性的倾斜,却有着精美的纹理,任意的局部都是完美的图案。纹理如贝多罗树叶般交织,大的山脉是又长又大的叶;飞机渐次下降,细小的纹理再分出清晰的连缀的叶片。我知道,任何微小的一笔,都是一个巨幅空间的起伏山岭,是天地间的大耸立。但它不过是那么小的一片叶子中的一个肌理。无数生命的奥秘就写在这样的肌理间。

    是谁给了我这样一双眼睛?我看到的是神的世界。在蝼蚁的世界,人所俯瞰的自然,亦如神的视角。世界无限之大,世界也无限之小,大与小的世界并无多少区别:在一片树叶上的微生物,在形如贝叶的山脉上的人类,无限细分与无限放大,世界呈现出了同样的纹理与辽阔。这是一次僭越 , 人的眼睛看到了神的世界,读出了人之渺小;世界苍茫浩大,却可以如一片树叶,小小的纹理,一个人可以终其一生栖居于斯。

    随着飞机的移动,僭越之眼慢慢地审视着河西走廊。那是一个寸草不生的世界,似乎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但是奇迹却出现,足以证明人类生存的勇敢,也证明生存的脆弱,恰如一个词:命悬一线。荒凉、绝望、茫茫一片的祁连山,一面形如沙滩的巨大斜坡,有水流过的一条条痕迹,如一道道划痕。似乎是神画出的图案。这些连绵的雪峰融化的雪水冲刷而成的季节河,流到沟底就消失了,在它消失的地方竟然出现一小块绿洲,那就是著名的河西走廊城市:敦煌、嘉峪关、酒泉、张掖、武威,它们彼此被浩大的沙漠、戈壁隔绝,相距遥远。这些在中国历史两千多年的岁月中不断出现的名字,与战争联系最紧密的城市。它们是中国文学边塞诗中的一个个意象,在这样荒僻、没有人间气息的地方,像另一个世界的事物存在着。

    飞机掠过一座城池,在高原海拔下降的一条山沟里,腾起烟雾,一片迷蒙。氤氲之气升腾到了神所见的高度,像一场大火刚被水扑灭,烟与气直上天空。在这样荒凉、清澈的高原,工业污染如此惊心。僭越的眼中几许悲愤,更多无奈。

    当飞机划过敦煌上空时,眼中叶脉般的地貌渐渐地幻化成一幅画卷:在阔大的荒漠上,一个孤独地身影踽踽地走着。天地愈大,人的渺小感愈趋强烈。

    在越过三危山后,鸣沙山东麓的断崖出现了。一股水流直泻而来,两岸生长了高且直的树木。乐僔和尚冲到河边把水泼到自己的脸上,捧进嘴里,他的精神有如枯木逢春。抬头东望,看到三危山异样的面目:夕阳中的山,金光万道,辉煌如灼,嶙峻的山头变成了一尊尊佛像。乐僔不由得惊呼起来。他以为这是佛祖的灵光,以为这个遥远之地就是西方极乐世界!清澈的雪水、晃眼的白杨与这无边无际寸草不生的荒漠形成了残酷的对比,这就是神迹!

    乐僔决定就此修行。他在断崖上开凿石窟,几年时间里不停息地凿着,终于凿成了一个窟龛。他在龛内塑佛像,绘壁画。这是敦煌莫高窟第一个开凿的石窟。 时光在这些佛像与壁画上掠过了1600多年。

    后来,世界各地怀着各种不同宗教信仰的信徒,竟然在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地区走到了一起。他们比任何地方都能和平共处、相互兼容。是什么使得敦煌成了世界的宗教中心,使得无数宗教信徒冒死前来,创造出灿烂的宗教艺术?我想,是丝绸吧。这神奇稀有的物品使东西方通过一条世上最艰险最遥远的路彼此相连,商旅的滋养,让它盛开于荒漠,如沙漠玫瑰?这一条在荒漠中走通的路,成了一条世界级的艺术之廊!前人的创作埋进地下,藏到了洞窟,他们无意于个人名声,无意于传世,却在无心之中抵达了不朽。莫高窟的雕塑与壁画,藏经洞中50000件文物,所有这些,形成了当今一门显学——敦煌学。

    这条古道,行走得最多的是商人。漫漫长途中,他们忍住饥渴,战胜自然,闯过一道道鬼门关。面对着荒凉,也就是面对着心灵、面对着生命。商旅与僧侣之间一定有着一种隐秘却又直接的关联。我想,世界各地不同宗教信仰的商人,他们在这险恶之地跋涉,渴望着神灵的抚慰、保佑。于是,丝路之上,宗教开始繁盛。

    我曾沿着丝路向西,直到丝路西方的终点——罗马,另一个繁华世界。与它的起点西安相比,石头的艺术登峰造极。而东方木构的艺术在随时间不断朽去。两极的繁荣,让沙漠与戈壁中的路冰与火一样难耐。然而,它在最深的寂寞里却呈现了世间的繁丽,在繁丽的凋谢中生出梦幻,在最荒凉中孕育了绚烂的文明,在文明的寂寞里呈现天地宿命……天底下极致的事物在向着它的反面转换。

    神奇的丝路啊!贯穿西域,犹如贝叶上的主脉络,源源不断地为绝境一般的荒漠输送养分,汇聚出有如此绚丽的文化景象!在人迹罕见之地,却有世界各地的人前往。分隔于世界各地的四大文明破天荒唯一一次循着叶脉汇流到了这条路上。使得一片贝叶经以深邃的光芒闪亮在在浩瀚宇宙中。

    僭越了神的视界,望向西域,看到的不只是荒凉,更是一种奢华,人类精神的奢华。

(节选自熊育群《西域两则》)

注:①贝叶,即贝多罗树叶,古时西域僧人常用来书写经文。后常被赋予宗教含义。②僭越[jiàn yuè],超越本分,冒用在上的人的名义或物品。

(1)、下列对文章内容的理解,最恰当的一项是(    )
A、河西走廊上的城市在历史上战争不断,随时都有覆灭的可能,因此作者认为这些城市“命悬一线”。 B、河西走廊城市上空中的“氤氲之气”,烟雾蒙蒙,作者好像进入了神话世界一般,感到迷茫而震撼。 C、1600多年前乐僔和尚开凿的石窟及雕塑壁画慢慢地发展成现代学术领域里的一个显学——敦煌学。 D、行走在丝路上的商旅僧侣,为丝绸之路的经济与宗教的发展以及敦煌文化的兴盛作出了重要贡献。
(2)、作者在开篇写“贝叶”的作用是什么?
(3)、本文语言富于表现力,请对文中画线语句加以赏析。

它在最深的寂寞里却呈现了世间的繁丽,在繁丽的凋谢中生出梦幻;在最荒凉中孕育了绚烂的文明,在文明的寂寞里呈现天地宿命……

(4)、“僭越之眼”是一种形象的说法,它在文中具体指什么?请结合全文,谈谈你对“僭越之眼”的作用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二十年后

欧·亨利

    纽约的一条大道上,一位值勤的警察正沿街走着。他边走边一家家打量,还不时转过头,用警惕的目光向平静的大道两头远望。一阵冷飕飕的风向他迎面吹来。已近夜间10点,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了。

    在一家小店铺的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站着一个男子。他的嘴里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雪茄烟。警察放慢了脚步,认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那个男子走了过去。

    “这儿没有出什么事,警官先生。”看见警察向自己走来,那个男子很快地说,“我只是在这几等一位朋友罢了。这是20年前定下的一个约会。你听了觉得稀奇,是吗?好吧,如果有兴致听的话,我来给你讲讲。大约20年前,这儿,这个店铺现在所占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餐馆……”

    “那餐馆5年前就被拆除了。”警察接上去说。

    男子划了根火柴,点燃了叼在嘴上的雪茄。借着火柴的亮光,警察发现这个男子脸色苍白,右眼角附近有一块小小的白色的伤疤。

    “20年前的今天晚上,”男子继续说,“我和吉米·维尔斯在这儿的餐馆共进晚餐。哦,吉米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俩都是在纽约这个城市里长大的。从孩提时候起,我们就亲密无间,情同手足。当时,我正准备第二天早上就动身到西部去谋生。那天夜晚临分手的时候,我们俩约定:20年后的同一日期、同一时间,我们俩将来到这里再次相会。”

    “这听起来倒挺有意思的。”警察说,“你们分手以后,你就没有收到过你那位朋友的信吗?”

    “哦,收到过他的信。有一段时间我们曾相互通信。”那男子说,“可是一两年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你知道,西部是个很大的地方。而我呢,又总是不断地东奔西跑。可我相信,吉米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来这儿和我相会的。他是我最信得过的朋友啦。”

    说完,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巧玲珑的金表。表上的宝石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九点五十七分了。”他说,“我们上一次是十点整在这儿的餐馆分手的。”

    “你在西部混得不错吧?”警察问道。

    “当然啰!吉米的光景要是能赶上我的一半就好了。啊,实在不容易啊!这些年来,我一直不得不东奔西跑……”

    又是一阵冷飕飕的风穿街而过。接着,一片沉寂。他们俩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警察准备离开这里。

    “我得走了,”他对那个男子说,“我希望你的朋友很快就会到来。假如他不准时赶来,你会离开这儿吗?”

    “不会的。我起码要再等他半个小时。如果吉米他还活在人间,他到时候一定会来到这儿的。就说这些吧,再见,警官先生。”

    “再见,先生。”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沿街走去,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空荡荡的。

    男子又在这店铺的门前等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光景,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急匆匆地径直走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领向上翻着,盖住了耳朵。

    “你是鲍勃吗?”来人问道。

    “你是吉米·维尔斯?”站在门口的男子大声地说,显然,他很激动。

    来人握住了男子的双手。“不错,你是鲍勃。我早就确信我会在这儿见到你的。啧,啧,啧!20年是个不短的时间啊!你看,鲍勃!原来的那个饭馆已经不在啦!要是它没有被拆除,我们再一块儿在这里面共进晚餐该多好啊!鲍勃,你在西部的情况怎么样?”

    “我已经设法获得了我所需要的一切东西。你的变化不小啊,吉米。我原来根本没有想到你会长这么高的个子。”

    “哦,你走了以后,我是长高了一点儿。”

    “吉米,你在纽约混得不错吧?”

    “一般,一般。我在市政府的一个部门里上班,坐办公室。来,鲍勃,咱们去转转,找个地方好好叙叙往事。”

    这条街的街角处有一家大商店。尽管时间已经不早了,商店里的灯还在亮着。来到亮处以后,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看了看对方的脸。

    突然间,那个从西部来的男子停住了脚步。

    “你不是吉来·维尔斯。”他说,“20年的时间虽然不短,但它不足以使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从他说话的声调中可以听出,他在怀疑对方。

    “然而,20年的时间却有可能使一个好人变成坏人。”高个子说,“你被捕了,鲍勃。芝加哥的警方猜到你会到这个城市来的,于是他们通知我们说,他们想跟你‘聊聊’。好吧,在我们还没有去警察局之前,先给你看一张条子,是你的朋友写给你的。”

    鲍勃接过便条。读着读着,他微微地颤抖起来。便条上写着:

    鲍勃:刚才我准时赶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当你划着火柴点烟时,我发现你正是那个芝加哥警方所通缉的人。不知怎么的,我不忍亲自逮捕你,只得找了个便衣警察来做这件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火车上的女郎

(印度)拉斯金·邦德

    火车开动后,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直到罗哈站才上来一个女郎。前来送行的那对夫妇大概是她的双亲,他们好像对姑娘的这次旅行很不放心。那位太太耐心地告诉女郎该把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不可把头探出窗外,如何避免与陌生人交谈等等。

    我是个盲人,所以无法形容出那女郎的容貌,但从她脚后跟发出的“啪哒啪哒”的声响,我知道她穿的是拖鞋。我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

    火车驶出站台后,我问她:“您是到德赫拉顿去吗?”

    可能因为我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所以我的说话声吓了她一跳。她不禁惊叫一声说:“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起初我也没有看见您,”我说,“不过我听见您进来了。”我想,只要我坐在原处不动,她就不一定发现我是一个瞎子。

    “我到沙哈兰坡下车,”女郎说,“我的姑妈到车站接我。您到哪儿去?”

    “我到德赫拉顿,然后去木苏里。”我答道。

    “啊,你真运气!我也去木苏里。我喜欢那里的山峦,尤其是在十月份。”

    “是啊,那是黄金季节。”说着,我的脑海浮现出我眼睛没有失明时所见到的景象:漫山遍野的太阳花,在明媚的阳光下竞相开放。到了夜晚,坐在篝火旁,喝上一点白兰地,大多数游客都已离去,万籁俱寂,仿佛在一个渺无人烟的地方。

    她默默不语,是不是我的话打动了她? 还是她把我看成了一个多情善感的白痴?随后我错问了一句话:“外面天气怎么样?”

    她对我的问话似乎不以为意,难道她已发觉我是个瞎子了? 不过,她的一句话立刻解除了我的疑虑。“您自己往外看看不就知道了嘛。”语气十分自然。

    我沿着铺位轻轻地挪到车窗边。我在想象中能看到电线杆飞快地从眼前掠过。“你注意到没有,”我试探着说,“树好像是在动,而我们好像是静止的。”

    “总是这样。”她说。

    我朝她转过脸去,有好一会儿,我们谁也没说话。“您有一张挺有趣的脸。”我变得越发大胆了,我知道她是不会生气的,因为女孩子很少有不喜欢奉承的。

    她愉快地笑了,笑声像银铃般清脆。“您这样说,我倒挺高兴。”她说,“人们一张嘴就说我长得漂亮,我都听腻了。”这么说,她一定长得很漂亮了。于是我大声地说:“是啊,有趣的脸同样可以是漂亮的呀!”

    “你真会说话。”她说。

    “你马上就要到站了。”我唐突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谢天谢地,路途还不算远,要是在火车上坐二三个小时,可真叫人难熬。”

    然而,只要能听见她说话,我坐多久都没关系。她说话的声音,有如高山流水,清脆动听,我想只要一下火车,她就会忘记这次短暂的邂逅。然而对我来说,我会一直想到下车,甚至是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

    女郎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我不知道她是挽着发髻,还是梳着披肩发?也许剪着短发。

    列车缓缓驶进站台,车外,脚夫的吆喝声,小贩的叫卖声响成一片。这时,门口传来一位女人的尖脆的说话声,我想一定是她姑妈来接她了。

    “再见!”女郎说。

    车门口一阵骚乱,一个男人结结巴巴地道着歉走进车厢,接着门“砰”地一声被关上,把我和外间世界又隔开了。

    列车徐徐开动了。

    “对不起,我可不像刚才下车的那位那样有魅力。”男人搭讪着说。

    “那位姑娘很有意思。”我说,“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留的是长发还是短发?”

    “这我倒没有注意,”他好像有点迷惑不解地说,“不过她的眼睛我倒留意了,那双眼睛长得很美,但对她却毫无用处了——她是个瞎子,你没注意吗?”

(有删节)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白光

鲁迅

    陈士成一见县考的榜,便先在十二张榜的圆图里细细地搜寻陈字,陈字也不少,似乎也都争先恐后的跳进他眼睛里来,然而接着的却全不是“士成”这两个字。

    凉风吹动他斑白的短发,初冬的太阳还是很温和的来晒他。但他似乎被太阳晒得头晕了,脸色越加变成灰白。这时他其实早已看不到什么墙上的榜文了,只见有许多乌黑的圆圈,在眼前泛泛的游走:考了秀才,上省去乡试……绅士们千方百计的来攀亲,深悔先前的轻薄、发昏……屋宇全新了,门口是旗杆和扁额……他平日安排停当的前程,这时候又像受潮的糖塔一般,刹时倒塌,只剩下一堆碎片了。他觉得涣散了身躯,惘惆的走向归家的路。

    他刚到自己的房门口,七个学童便一齐放开喉咙读书。“回去罢。”他迟疑了片时,这才悲惨的说。他们一溜烟地走了。

    “这回又完了!”他大吃一惊,这分明就在耳边的话,回过头去却并没有什么人,仿佛听得嗡的敲了一声响,自己的嘴又说道:“这回又完了!”

    他屈指想,十一,十三回,连今年是十六回,竟没有一个考官懂得文章,有眼无珠,也是可怜的事,便不由嘻嘻的失了笑。然而他愤然了,蓦地从书包布底下抽出誊真的制艺和试帖。往外走,刚近院门,却看见满眼都明亮,连一群鸡也正在笑他,便禁不住心头突突的狂跳。

    别家的炊烟早消散了,而陈士成还不去做饭。A空中青碧到如一片海,月亮对着陈士成注下寒冷的光波来,当初也不过像是一面新磨的铁镜罢了,而这镜却诡秘的照透了陈士成的全身。他还在房外的院子里徘徊,耳边似乎听到急促的低声说:“左弯右弯……”

    他耸然了,记得了,那时他不过是十岁有零的孩子,躺在竹榻上,祖母便坐在榻旁边给他讲有趣的故事。伊说是曾经听伊的祖母说,陈氏的祖宗是巨富的,这屋子便是祖基,祖宗埋着无数的银子,有福气的子孙一定会得到的罢,然而至今还没有现。至于处所,那是藏在一个谜语的中间:“左弯右弯,前走后走,量金量银不论斗。”

    今天铁镜的光罩住了陈士成,白光如一柄白团扇,摇摇摆摆的闪起在他房里了。“也终于在这里!”他说着,狮子似的走进那房里去,但不见了白光的影踪。他慢慢的再定睛,白光却分明的又起来了,这回更广大,而且在靠东墙的一张书桌下。陈士成不知怎的有些怕了,就张皇的点了灯,他移开桌子,极小心的,一锄一锄往下掘。然而深夜究竟太寂静了,尖铁触土的声音,总是钝重的不肯瞒人的发响。

    陈士成心里仿佛觉得空虚了。这其间,触着一种古怪的小东西了。他谨慎的挖起那东西来就灯光下仔细看时,那东西斑斑剥剥的像是烂骨头。他已经悟到这许是下巴骨了,而那下巴骨也便在他手里索索的动弹起来,而且笑吟吟的显出笑影,终于听得他开口道。“这回又完了!”

    他栗然的发了大冷,同时也放了手,便再不敢向那边看,但忽而耳朵边又听得窃窃的低声说:“这里没有……到山里去……”

    陈士成似乎记得白天在街上也曾听得有人说这种话,他不待再听完,已经恍然大悟了,他突然仰面向天,月亮也向西高峰这方面隐去。远想离城三十五里的西高峰正在眼前,周围便放出浩大闪烁的白光来。他奔跑着,这白光又远远的在前面了。

    “是的,到山里去!”

    他惨然的奔出去了。B灯火结了灯花毕毕剥剥的炸了几声之后,便渐渐的缩小以至于无,那是残油已经烧尽了。第二天,有人在万流湖看见一具浮尸。那是一具男尸,五十多岁,浑身也没有什么衣裤。或者说这就是陈士成,但邻居懒得去看,也并无尸亲认领,于是便由地保埋了。

    一九二二年六月

(有删改)

【注】①民间传说,埋藏着珠宝金银的上方有时会有白光游移飘忽。这是封建迷信的说法。②圆图:科举时代县考初试公布的名榜,将每五十名考取者的姓名写成一个圆图。③制艺和试帖:科举考试规定的公式化的诗文。

阅读下面的作品,回答问 题。

大敦煌

    从兰州出发,沿河西走廊一路西行,过武威、张掖、嘉峪关,最后到达敦煌,凡一千一百余公里。一路西域风光,沧桑雄浑,美.不.胜.收. , 而至敦煌则达到顶点。

    敦煌,一座总面积只有 3.12 万平方公里、总人口只有 18 万的蕞尔小城,就敢取这么一个大气磅礴的名字,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气魄。东汉应邵注《汉书》中说:“敦,大也;煌,盛也。”唐朝李吉甫编的《元和郡县图志》进一步发挥道:“敦,大也。以其广开西域,故以盛名。”尽管现代大多数学者都说,“敦煌”一词是当地少数民族语言的汉语音译,但是敦煌人宁愿相信古人的解释。

    就是这块土地,曾经连接起汉唐盛世与西域文明,手挽着长安城与波斯湾,见证了无尽的繁华与沧桑。在汉代,敦煌疆域辽阔,统管六县,被誉为“华戎所交,一都会也”。在唐代,敦煌更是成为一座拥有 140 万人口的大城市,仅次于首都长安。现在,敦煌虽然没有了当年的显赫地位,规模也大大缩小,然而,历经汉风唐雨的洗礼,文化灿烂,古迹遍布。价值独特的敦煌文化所散发出的迷人魅力,更是与日俱增。

    到达敦煌,暮色四合。深秋的敦煌格外清朗,夜晚的天空格外高蓝,明月洒下一地清辉。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晶亮的满天繁星,好像一天的星星都集中到这块天空了。城市不大, 但建设有序、干净整洁、规划整齐。汉唐的建筑,街头的飞天雕塑,满墙风动的壁画,让人怀疑是在历史与梦幻之中。

    一夜小雪,鸣沙山披上一层洁白的轻纱,空气像水洗过一样清爽。登上山顶,举目四望,那一道道沙峰如奔涌的波浪,气势磅礴。微风吹来,扑人心怀,爽人心肺,心胸顿觉空明。鸣沙山的沙粒有红、黄、绿、黑、白五色,当地人称它“五色神沙山”。登临此山, 听山与泉同振共鸣,犹如钟鼓管弦齐奏,令人动魄惊心。《后汉书·郡国志》引南朝《耆旧记》云:敦煌“山有鸣沙之异,水有悬泉之神”。

    被誉为天下沙漠第一泉的月牙泉,千百年来不为流沙而淹没,不因干旱而枯竭。茫茫

大漠中有此一泉,满目苍凉中有此一景,造化之神奇,令人心 . 醉.神.迷.。月牙泉有版本众多的美丽传说,听导游说,月光下的月牙泉更美丽。最好在农历十五月圆之夜时来,露宿在鸣沙山才可以亲历那梦幻仙境般的意境。

    来敦煌不能不去瞻仰莫高窟。是的,是瞻仰,不是参观。莫高窟,坐落在敦煌城东南25 公里的鸣沙山东麓的崖壁上。它始建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不断兴建,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内容最丰富的佛教艺术圣地。

洞窟门一打开,历史的味道迎面而来,栩栩如生的泥塑和壁画好像带你走进了历史。你仿佛可以看见千年前的画工巧匠们一点一点描绘、上色;可是那些泥塑的残破现状又告诉你时光已逝、光阴变换的事实。那些佛像用着千年不变的平静面对你,微微上扬的嘴角述说着乐观豁达。其实他们面对的不只是你,还有千年的历史,那些进入盗宝的强盗,那些谦卑的祈福的平民。

    “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走进敦煌研究院大门,一块条石上镌刻着的大字格外醒目,也格外锥心。如果不是一次意外的发现,也许莫高窟现在还静静地沉睡在沙漠的怀中;或者,她在合适的时间被合适的人发现,也许能够受到更好的保护。可惜,历史不能假设。

1900 年 6 月 22 日,敦煌莫高窟下寺道士王圆箓在清理积沙时,无意中发现了藏经洞。从此敦煌不再平静,从此敦煌在被掠夺、被肢解中走向世界,从此无数的学者为她皓.首.穷.经. , 从此世界上产生了敦煌学。

    面对敦煌遭遇的重重劫难,中国知识分子拍案而起,他们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掀起了一场敦煌大抢救运动。最先站出来的,是著名金石考古专家罗振玉。当他得知一批珍贵

的敦煌文物沦落到法国人伯希和之手后,当即报告学部,要求即刻发令保护藏经洞遗书。紧接着,一批著名学者投入到对敦煌遗书的收集、校勘、刊布、研究中去。更有人远涉重洋,到日本、到欧洲,去抄录和研究那些流失的书卷。

    在保护和研究敦煌方面,贡献最大、最令人感动的是以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等为代表的敦煌守护者。他们放弃内地大城市优越的生活条件,奔赴偏僻荒凉的大西北,把一生都贡献给了敦煌保护事业。正是由于他们的艰苦付出和辛勤努力,敦煌才结束了无人看管的现状,走上了科学保护的道路。敦煌学研究也从无到有,从粗到精,彻底改变了“敦煌在中国、敦煌学研究在国外”的状况。

    敦煌是中国的敦煌,应该使敦煌学回到中国。这是三十多年前,一位老人的郑重嘱托。现在,我们完全可以自豪地告慰这位老人:敦煌学已经回家了!

(取材于徐可的同名散文,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旅途风尘

彭荆风

天还没亮,地处云贵高原的某汽车小站就已经人声喧哗,很热闹了。

我们乘坐的那辆长途客车,昨晚已约定在今天七点钟开车,现在还只有六点,车厢里就坐满了人。

七点还差一刻,天就亮了。驾驶员试了试刹车,问道:“人都到齐了?”

“齐了,开车吧!”好几个声音像合唱队似的,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这里还有一个同志没有来呢!”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老大妈说道。

驾驶员不满意地扫了那几个说“齐了”的人一眼,大声说道:“旅客们,请再查对一下人数,不要丢下了人!”

一会儿,一个拖着两根长辫子的年轻姑娘,提着一个小包匆忙地赶来了。她刚上车,刚才说“齐了”的那几个人又像合唱队似的同声喊了起来:“同志,你快点好不好?大伙都在等你一个人呢!”

“是吗?”她腼腆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我没耽误嘛!现在七点还差五分呢!”

那几个合唱队员的嘴被堵住了,只有一个穿着件青灰色夹克的人,还在好强地咕哝着:“你早来一点,还不是可以早一点开车。”

姑娘那略带病容的美丽脸庞上露出了一片红晕,她却宽容地没有理会。

当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要我从座位上站起来给她让路时,我这才注意地看了她一眼:她上身穿着一件褪了色的黄军衣,下身却穿的是一条蓝布裤子,看来不久前,她是在部队中工作的呢!

在旅途上,部队同志相见时,会立即引起一种战友相见的亲切感情,我立即给她让了路。她看了看我胸前的那几个纪念章,明白了我也是部队上的。

车开了,这条路上山高路险,车子颠簸得比较厉害。我回头看了看那位姑娘,她那略带病容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了,两道眉毛也几乎皱在了一起。看来,她是个身体很弱的人,她正在晕车呢!

这天,我们车子到达那个中途歇宿的山城时,已经是黄昏了。车门一开,那个穿青灰色夹克的人,首先和他那一伙人像一阵旋风似的拥出了,受了他们的影响,我也手忙脚乱地跟着挤出了车门,去寻找旅馆。

旅社的确很难找,等我费尽力气找到一个过夜的床铺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我遇见那位姑娘提着那沉重的小提包,缓慢地拖着疲倦的步子走过来。我问道:“找到旅馆了么?”

“没有。我最后下车,到处都被先来的人住满了。幸好那边很远的地方有家老乡愿意留我过夜。不然,真是又要在街头上露营呢!”

我感到有些不安,一到地方,我们只顾自己忙着抢旅馆去了,却忘记了在车上还有一个身体弱、正在晕车的女同志。作为对同志的关怀,我们做得很不好啊!

第二天早上,到七点钟时人们都已经自动在车厢里坐得整整齐齐的了,只有那个姑娘还没有来。

这可引起了那个穿青灰色夹克的人的话题,他嘲弄地说道:“女同志嘛,总有些啰唆事情,起了床,还要梳辫子呀!还要擦粉呀!她在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在等候她一个人……”

七点十分又过了,才看到那位姑娘头发蓬松地匆忙跑了过来。一看到全车人那不耐烦的脸色,她就知道是自己迟到了,像犯了罪似的低下头,走进车厢里来。

她迅速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喘着气解释道:“就是那讨厌的背心难穿,二三十个扣子,一个扣子要扣好几分钟。”

穿青灰色夹克的人,仍然不肯放松:“那是什么漂亮背心?不穿也可以嘛!”

中午,我们的车子在山脚下的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旅客们也都下了车休息。

那位姑娘一个人坐在一棵柳树下。在汽车上颠簸了这一上午,她的脸色更苍白了。我走过去问道:“你原来是××部队的么?”

她这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的,这时也许是由于兴奋了,话也就像打开闸门的流水滔滔不绝地涌了出来。她告诉我:在抗美援朝刚开始的时候,她就参加志愿军到了朝鲜,最后一次战斗是在上甘岭打的。有天晚上,前沿打得很激烈,她背着一颗四十多斤的炮弹,在陡峭湿滑的山坡上爬行着,快要接近阵地时,一颗子弹打进了肩膀,她一阵昏迷,当时就连人和炮弹一同摔下了山沟里……

坐在我们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也许是旅途寂寞谁都想听故事,但我却看到他们的脸上都显出了一种惊讶的神色,谁能想到:这个外貌文静的姑娘,却是个曾在炮火纷飞的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呢!

“伤口都治好了么?”我问道。

她低垂下眼睛,忧郁地说道:“肩膀上的伤口是好了,背脊骨却还要穿着矫形背心长期疗养。我的一个哥哥在云南边疆工作,那边气候好,他来信要我到他那里去。这次就是去我哥哥那里。”

哦!我明白了,我完全明白了。可是我们却不了解她的痛苦,有些人还冷酷地讽刺嘲弄她。这些人真不像个新社会的公民。我抬起头向周围看了看,那些“合唱队员”们也坐在离我们不远的一棵柳树下听着我们谈话呢!奇怪,这时候他们都失去了平常那种高谈阔论、嘲笑一切的“气概”,脸上都是白一块、红一块的似乎有什么事使他们不安,那个穿青灰色夹克的人嘴唇一动一动地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

傍晚,汽车又到了一个中途歇宿的小站。当我们正茫然地在街头上徘徊时,那个穿青灰色夹克的人已快步从一家旅馆里奔了出来,对着她说道:“同志,你是不是还没有找到旅馆?我们已为你订好了一个房间。”

“为我?”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感到很突然。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会关心起她来。

那些“合唱队员”们一窝蜂地拥上来,接过她的手提包,拥着她就往旅馆里走去。

第二天早上,要开车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应该设法为她换一个座位,出乎我的意外,她已安然在第一排的窗户边坐好了,那个穿青灰色夹克的人正坐在她原来的座位上呢!看见我,他向我笑了笑,我也亲切地向他笑了笑。

汽车又在那平坦的公路上飞驰着,朝霞刚洒满天边,公路旁的草丛和树梢上还挂着一颗颗晶莹的露珠,秧田里那嫩绿的秧苗已长得很高了,绿茵茵的就像一块块新织的绒毯铺在那广阔的田野里。这时,有人伏在车窗上轻声哼起了一支歌,歌词是叙说人们在幸福的生活里,怀念起那些为他们战斗过的英雄们……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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