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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高二第四册第一单元窦娥冤测试卷

对〔端正好〕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

A、一开篇即鸣冤叫屈,运用了“正衬”的手法,“没来由”“不提防”这样平常轻松、口语化的言语与“犯王法”和“遭刑宪”这样人生的大不幸相提并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力表现出了窦娥的屈,官府的恶,社会的不公,天地的偏袒。 B、这首曲词表达了窦娥的怨愤、不平之气,交代了窦娥承受到的灾难,她虽冤深似海,但却不敢指责官府,只能在那里怨天尤人,空叹息 C、窦娥蒙冤屈,“顷刻间游魂先赴森罗殿”,表达出了人生无常,世间之事难以预料的喟叹,大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之意。 D、这首曲词写出了女主人公蒙受冤屈之深,世间的不公与代表正义的“青天”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从而把控诉的矛头引向了“天地”这一最大的根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烟娘

墨中白

    天空白云朵朵,满院桃花飘香,江大佬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江大佬有心事。泗州知府白一品的岳母要过六十大寿,满城官贾争相准备。白知府放出话来:“祝寿节目可以演,贺礼不能收。”得知这一消息后,江大佬就一直在琢磨着送什么祝寿节目最好。

    让烟娘去吧。看着愁眉苦脸的东家,管家向他推荐了烟娘。

    烟娘是江大佬从徐州回泗州时偶遇的,当时见她带着个小男孩,拿着行李,行走不便,就停下马车,捎带上他们。得知江大佬就是泗州城有名的江大善人,烟娘就有意傍他做个靠山。到了泗州,烟娘并没有下车,要跟着江大佬回家表演烟戏给他看。

    喜欢看戏的江大佬没有拒绝。

    祝寿那天,江大佬带着烟娘去了。

    果如管家所言,看压花场,听泗州戏,众人反应平平。轮到江大佬送祝寿节目了,烟娘莞尔一笑来到厅前,端好大烟斗,装上烟丝,张口含住烟嘴,点燃烟丝,便大口吸了起来。

    烟娘边吸边嘘,只见烟进,不见烟出,就像是在“吃烟”,待把烟气全都吞进了肚子里,烟娘端来一杯浓茶,一仰脖子“咕咚咚”全倒进肚子里。

    饮完浓茶,烟娘张大嘴巴,就有一团烟气徐徐从她的嘴巴里飘升出来,很快变幻成一座大山,山上还立着一棵松树。众人正惊奇间,烟娘用力一吸,山和松树转眼竟被她吸进了口中。随后,便听到烟娘咽喉间有一种声音传出来。她示意人们到近前仔细瞧看,只见她吐出的烟雾先化作一片云海,上面一人拄拐,一人摇扇,一人骑驴,一人拍板,一人吹笛,一人手提花篮,一人肩背长剑,还有一女子手执荷花……

    八仙祝寿,好呀!众宾客禁不住齐声赞叹。

    烟娘一张嘴,从嗓子眼又飘出四朵云,瞬间变幻成四只展翅飞翔的仙鹤,在大厅上空飞舞盘旋起来,过了一会儿,仙鹤收起翅膀,现出“寿比南山”四个篆字,随后一点点儿地化去。

    表演完烟戏后,烟娘要离开江大佬。江大佬真诚挽留,恳请他们娘俩在江家住下。见东家满心诚意,烟娘就长期住了下来。

    江大佬的爱妾紫云见烟娘长得细皮嫩肉,颇有几分姿色,心中闷闷不乐起来。每次做衣服时,紫云总让自己儿子官儿穿新衣服,把官儿穿过的旧衣服送给烟娘的儿子杆子穿,还不让官儿同杆子一起玩。

    烟娘见了很是生气,说:“都是小孩子,还分什么高贵低贱?”烟娘把官儿和杆子同时拉进自己的裙子底下,紫云惊恐地起身抢夺孩子,可拉起来一看,两个孩子都变成了官儿,形体相貌、着衣说话都一模一样。

    烟娘说:“现在相同了!”

    紫云十分恐惧,恳求说:“把他们变回原来的样子吧,今后,我待杆子一定像官儿一样。”

    紫云再也不敢用对待女佣的态度待烟娘和杆子了。

    一次,紫云和烟娘喝酒赏月,心情舒畅的烟娘就多贪了几杯酒,看着酒醉的烟娘,闻着她身上飘来的浓浓烟草味,紫云顿生杀机,悄悄摸过那杆长烟斗,对着烟娘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咣当一声,烟娘应声倒地。紫云一看,却是一段三尺余长的柳木。她惊慌失措,拿来斧头将柳木劈碎,放进灶堂,一把火烧了。柳木快要烧尽时,烟娘端着大烟斗,从屋里走出来,说:“夫人怎么能和我开这么残酷的玩笑呢?”言谈笑语和从前一样。

    江大佬得知此事,很是生气,大骂紫云。紫云自知理亏,想想后果,也害怕起来。

    不知谁把此事传到白知府那里,江大佬忙去向知府解释清楚。

    离开府衙,江大佬回到家,紫云却不敢认他。原来站在紫云面前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东家,她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跪求烟娘。

    烟娘任由紫云跪拜在地,说:“东家是泗州有名的大善人,这样的善人,越多越好!想让东家属于你,就和东家一样,善待众生吧。”

    说完这些话,烟娘就走了,却并没有带走杆子。

    过了一段时间,紫云眼里的两个东家逐渐靠近,合成了一个江大佬。

    紫云一谈起这事情,心就惊慌。江大佬就怪她不该那样对待烟娘,更怨她多疑,家里怎么会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

    东家不信,紫云就不敢再提烟娘了,一心念起佛经来,有空她会把杆子和官儿一起拉进怀里,疼得要命。

(摘编自2012年9月3日作家网,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三松堂断忆

宗璞

    ①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已经快一年了。

    ②去年这时,也是玉簪花开得满院雪白,我还计划在向阳的草地上铺出一小块砖地,以便把轮椅推上去,让父亲在浓重的树荫中得一小片阳光。因为父亲身体渐弱,忙于延医取药,竟没有来得及建设。九月底,父亲进了医院,我在整天奔忙之余,还不时望一望那片草地,总不能想象老人再不能回来,回来享受我为他安排的一切。

    ③在父亲的最后几年里,经常住医院,八九年下半年起更为频繁,九〇年初,父亲因眼前有幻象,又住医院,他常常喜欢自己背诵诗词,每住医院,总要反复吟哦《古诗十九首》。有记不清的字,便要我们查对,“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浩浩阴阳移,年命如朝露。人生忽如寄,寿无金石固。”他在诗词的意境中似乎觉得十分安宁。一次医生来检查后,他忽然对我说:“庄子说过,生为附赘悬疣,死为决疣溃痈。孔子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张横渠又说,生吾顺事,没吾宁也。我现在是事情没有做完,所以还要治病。等书写完了,再生病就不必冶了。”我只能说:“那不行,哪有生病不治的呢!”父亲微笑不语。我走出病房,便落下泪来。坐在车上,更是泪如泉涌。一种没有人能分担的孤单沉重地压迫着我。我知道,分别是不可避免的。

    ④我们希望他快点写完《新编》,可又怕他写完。在住医院的间隙中,他终于完成了这部书。亲友们都提醒他还有本《余生札记》呢。其实老人那时不只有文艺杂感,又还有新的思想,他的生命是和思想和哲学连在一起的,只是来不及了,他没有力气再支撑了。

    ⑤人们常问父亲有什么遗言。他在最后几天有时念及远在异国的儿子钟辽和惟一的孙儿冯岱。他用力气说出的最后的关于哲学的话是:“中国哲学将来要大放光彩!”他是这样爱中国,这样爱哲学。当时有李泽厚和陈来在侧。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用大字写出来。

    ⑥然后,终于到了十一月二十六日那凄冷的夜晚,父亲那永远在思索的头脑进入了永恒的休息。

    ⑦作为父亲的女儿,而且是数十年都在他身边的女儿,在他晚年又身兼几大职务,秘书、管家兼门房,医生、护士带跑堂,照说对他应该有深入的了解,但是我无哲学头脑,只能从生活中窥其精神于万一。根据父亲的说法,哲学是对人类精神的反思。他自己就总是在思索,在考虑问题。因为过于专注,难免有些呆气,他晚年耳目失其聪明,自己形容自己是“呆若木鸡”。其实这些呆气早已有之。抗战初期,几位清华教授从长沙往昆明,途经镇南关,父亲手臂触城墙而骨折。金岳霖先生一次对我幽默地提起此事,他说:“当时司机通知大家,不要把手放在窗外,要过城门了。别人都很快照办,只有你父亲听了这话,便考虑为什么不能放在窗外,放在窗外和不放在窗外的区别是什么,其普遍意义和特殊意义是什么,还没考虑完,已经骨折了。”这是形容父亲爱思索。他那时正是因为在思索,根本就没有听见司机的话。

    ⑧父亲一生对物质生活的要求很低,他的头脑都让哲学占据了,没有空隙再来考虑诸般琐事。而且他总是为别人着想,尽量减少麻烦。一个人到九十五岁,没有一点怪癣,实在是奇迹。父亲曾说,他一生得力于三个女子:一位是他的母亲、我的祖母吴清芝太夫人,一位是我的母亲任载坤先生,还有一个便是我。一九八二年,我随父亲访美,在机场上父亲做了一首打油诗:“早岁读书赖慈母,中年事业有贤妻。晚来又得女儿孝,扶我云天万里飞。”确实得有人料理俗务,才能有纯粹的精神世界。近几年,每逢我的生日,父亲总要为我撰寿联。九〇年夏,他写最后一联,联云:“鲁殿灵光,赖家有守护神,岂独文采传三世;文坛秀气,知手持生花笔,莫让新编代双城。”父亲对女儿总是看得过高。“双城”指的是我的长篇小说,第一卷《南渡记》出版后,因为没有时间,没有精力,便停顿了。我必须以《新编》为先,这是应该的,也是值得的。当然,我持家的能力很差,料理饭食尤其不能和母亲相比,有的朋友都惊讶我家饭食的粗糙。而父亲从没有挑剔,从没有不悦,总是兴致勃勃地进餐,无论做了什么,好吃不好吃,似乎都滋味无穷。这一方面因为他得天独厚,一直胃口好,常自嘲“还有当饭桶的资格”;另一方面,我完全能够体会,他是以为能做出饭来已经很不容易,再挑剔好坏,岂不让管饭的人为难。

    ⑨父亲自奉俭,但不乏生活情趣。他并不永远是道貌岸然,也有豪情奔放,潇洒闲逸的时候,不过机会较少罢了。一九二六年父亲三十一岁时,曾和杨振声、邓以蛰两先生,还有一位翻译李白诗的日本学者一起豪饮,四个人一晚喝去十二斤花雕。六十年代初,我因病常住家中,每于傍晚随父母到颐和园包坐大船,一元钱一小时,正好览尽落日的绮辉。一位当时的大学生若干年后告诉我说,那时他常常看见我们的船在彩霞中飘动,觉得真如神仙中人。我觉得父亲是有些仙气的,这仙气在于他一切看得很开。在他的心目中,人是与天地等同的。“人与天地参”,我不止一次听他讲解这句话。《三字经》说得浅显:“三才者,天地人。”既与天地同,还屑于去钻营什么!那些年,一些稍有办法的人都能把子女调回北京,而他,却只能让他最钟爱的幼子钟越长期留在医疗落后的黄土高原。一九八二年,钟越终于为祖国的航空事业流尽了汗和血,献出了他的青春和生命。

    ⑩父亲的呆气里有儒家的伟大精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强不息到“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地步;父亲的仙气里又有道家的豁达洒脱。秉此二气,他穿越了在苦难中奋斗的中国的二十世纪。他的一生便是二十世纪中国文化的一个篇章。

⑪据河南家乡的亲友说,一九四五年初祖母去世,父亲与叔父一同回老家奔丧,县长来拜望,告辞时父亲不送,而对一些身为老百姓的旧亲友,则一直送到大门,乡里传为美谈。从这里我想起和读者的关系。父亲很重视读者的来信,许多年常常回信。星期日上午的活动常常是写信。和山西一位农民读者车恒茂老人就保持了长期的通信,每索书必应之。后来我曾代他回复一些读者来信,尤其是对年轻人,我认为最该关心,也许几句话便能帮助发掘了不起的才能。但后来我们实在没有能力做了,只好听之任之。把人家的千言信万言书束之高阁,起初还感觉不安,时间一久,则连不安也没有了。

    ⑫时间会抚慰一切。去年初冬深夜的景象总是历历如在目前,我想它是会伴随我进入坟墓的了。当晚,我们为父亲穿换衣服时,他的身体还那样柔软,就像平时那样配合。他好像随时会睁开眼睛说一声“中国哲学将来会大放光彩”。我等了片刻,似乎听到一声叹息。

    ⑬然而日子居然过去快一年了,只好对自己说,至少有一件事稍可安慰。父亲去时不知道我已抱病。他没有特别的牵挂,去得安心。

    ⑭文章将尽,玉簪花也谢尽了。邻院中还有通红的串红和美人蕉,记得我曾说串红像是鞭炮,似乎马上会劈劈啪啪响起来,而生活里又有多少事值得它响呢?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那是一个坑

李吟

    王超盯着天上的秋阳,不刺眼。

    王超再看眼前那口深坑,黑黢黢,有底吗?他挺挺胸,别害怕,下去吧,坑里有玉石;别害怕,下去一趟再上来,三千元现金便到手,诱人嘛。

    深坑在郊外的一棵大梨树下。建筑商老乔的儿子与伙伴在这儿玩耍,老乔的儿子颈上吊着块玉石,祖传的,极珍贵。那小子把一位小女孩头上的花朵摘下扔进了深坑,小女孩不服气,扯下老乔儿子颈上的玉石丢进深……女孩儿的父母不在家,找谁啊?老乔只好悬赏一千元,寻人沉下深坑找玉石。可一千元现金算个啥?谁愿意把命丢进坑里?凑巧的是王超正好路过现场,见老乔指着小女孩大骂着。小女孩哭得伤心,嘴里叫着“奶奶奶奶来救我”,可奶奶总是没出现。王超一咬牙,说给三千元,他保证下去找到玉石。王超随口一声保证就惹上了麻烦,老乔拽住他不松手,问需要签订协议吗?王超摇摇头,下去就下去,协个什么议?他是个大男人。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王超临下深坑前,手机响了,妻子说家里煤气灶坏了,要王超快回家。王超说正忙着,等会儿便回家。王超确实忙,想整几个钱,不忙不行。他想换个稍大点的房,把老家的母亲接来;他想让儿子读研;他想让妻子好好过日子。妻子腿残了,是他的过错。半年前,王超骑着摩托去乡下收山货,后座上带着妻子。摩托栽下路坎,他妻子性命虽保住,左腿却残了……王超摁断信号,到了深坑边,要求先把一只公鸡放下去。

    众人将公鸡放下三十多米的深坑,拉上来,哇!公鸡长鸣一声。

    王超长舒一口气,腰间系上麻绳,头上有矿灯。

    老乔问王超需要氧气吗?王超说氧个什么气?免了吧。

    王超看着十多位汉子守在安有滑轮的地方,黝黑的脸上满是神圣,一挥手:“放。”

    绳索嗖嗖声响,王超缓缓下沉,头上的灯光在坑壁上直晃悠。

    王超深入坑底。坑底有杂物,有动物骨架……骇死人。真是神灵保佑,王超一眼就发现玉石躺在几块骨头旁边。玉石闪着蓝幽幽的光。王超抓起玉石,掸掸玉石链子,链子也串满了珠子。他抠抠脑袋,忽然把链子扯断一截,掂一掂。为何要扯断链子呢?他一笑,嘿嘿嘿!他将链子塞到坑壁的一个小凹洞里,然后摇动麻绳,三下,再三下。

    王超被拉上地面,把玉石递给老乔。

    面。老乔甚是兴奋,攥着玉石,问链子怎么还差那么一截?

    王超抠抠脑袋,说他在坑里发现时就是这样。

    老乔一脸狐疑:“是不是你扯断了?”

    王超勃然大怒:“我扯断了?我给你扯断了?”王超扑过去,伸手要夺老乔手上的玉石。

    老乔退几步:“你在耍诡计?链子在你身上。”

    王超急了,双手扯衣领,扯裤子,裤子褪下老远,红色短裤都暴露出来。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钱,说他出三千元,再把玉石丢进坑里,让老乔自己下去找回玉石,可以吧?

    老乔还没吭声时,一位妇人带着一个小孩来了。小孩是老乔的儿子。孩子只有一只左臂,下巴上还有一块疤。孩子从老乔手里抓过玉石,泪水刷地出来了,说链子断了,不好看了,不好看了。

    众人看着孩子在哭,议论纷纷,有人说老乔不地道,有人说王超也不地道。

    老乔的脸庞要爆炸:“你不是还想要我的钱吗?再加一千块。”

    王超一昂头:“我再下去,死了也会爬上来。”

    王超又被绳索放进坑里。当然,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链子。他站在坑底,关了手电筒,光明不在,坑里瘳人的黑。他就那么站着,谁也看不见他,他也看不见谁。王超感到身上麻酥酥的,快上去!王超使劲儿摇绳索,三下,再三下。

    王超又被拉上地面,他把那截链子捧给老乔的儿子,然后从老乔手里取过现金,腮帮鼓几鼓,慢慢地数了两次。

    他取出一千元,塞进老乔儿子的手里,老乔问:“我问你一下,那截链子是你故意扯断的吗?你为何少要我一千块钱?”王超听着老乔哕嗦着,他不做声了。过了一会儿,王超一声喊:“乔总,你是有钱人,和我探讨这个问题做啥呢?那是一个坑!”

(选自《重庆文学》,有删改)

阅读下面 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范小老子

郑武文

公元1051年夏天,河北发生水患,大量灾民涌入博州域,不但域内盗贼成风,城南密林之中更是啸聚了一群打家劫舍的匪徒,拦截、抢劫过往客商,弄得知州焦头烂额。

一日,域内突然出现一个清瘦长须的老者,领着一群人每日收购粮食,收来就囤积在城南的一处客栈内。老者出手大方,看起来又羸弱无力,不但城内盗首神偷冯七觊觎其钱财,就连城南的大盗独眼任峡也听到了风声。

某夜,冯七伙同同伙儿在西厢房点了一把火,然后跃上房顶,高呼一声:“着火了,有人要偷购粮的银子……”院子里一片慌乱,客栈里居住的客商都去救火了。冯七发现那个清瘦老者出门看了看,当听到有人要偷银子,马上又转回北厢房,可能是看到银两安在,又反身出来救火。冯七心下暗笑:正中俺之计谋也!他随着混乱的人流潜到北厢房附近,趁人不备,潜入房内,正欲寻银,却发现老者正怒视着他……外面的同伙儿见里面没有动静,也悄悄进房查看,结果全军覆没。

任峡派人到客栈踩了点,心里暗笑冯七无能:不但那个掌柜的老头走路弯着腰,不时咳嗽哮喘,就连那几个随从也是一脸菜色,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就这样一行人带着大批银子在博州购粮,这哪里是购粮来了?这简直就是给我们送钱啊!

任峡吩咐手下:这样一群人我们不必暗取,况且客栈又离官府较远,弟兄们直接套上马车,不但银子,咱连他们买下的粮食一块儿取来,一冬天的吃食就够了。

当天夜里,全体山贼在快马蹄子上绑了破布,静悄悄向客栈疾驰而去。一行人刚到客载,发现那老者早拿着一张硬弓站在门口,客栈里的伙计、随从连同客人们站在两边。任峡大笑一声,对身边的喽啰说:“一群老弱病残,只需我大喝一声,管叫他们屁滚尿流……”

于是任峡急忙喝住马头,清清嗓子,正欲大喊,结果那老者倒先大喝起来:“来者可是匪首任峡?今日遇见老夫,就是你的劫日。如若放下屠刀、弃恶从善,老夫念你也是穷人出身,定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

任峡当时心下一惊:如此一个羸弱老头,竟然声如洪钟,震人心魄。当下心底露怯,试着喊了几嗓子竟然没喊出来,手提大刀一拍胯下快马,说:“我先取了你的性命再说……”话未说完,马已腾空而出。才跑出两步,那马不知何故竟一个趔趄趴到地上,任峡被重重摔出,手中大刀不知所踪,人却正好趴在老者面前……老者上前一把拧住任峡的胳膊,用刚刚射完箭的硬弓压住他的脑袋,吩咐随从:“绑了!”

随即上来两个人压住任峡五花大绑。后面匪众还欲上前救人,老者的随从大喊一声:“令辽兵闯风丧胆的青州知府范仲淹大人在此!谁若想死,尽管上前!”众匪一听,原来这个老头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啊!哪个还敢上前?有几个逃窜而去,其余的都下马归降。

此时,博州知州刘栋也率众赶来。刘栋本是范仲淹的学生,见到恩师先跪下磕头。范仲淹急忙扶起,引到客栈就座。刘栋问道:“近闻恩师被贬青州,还未曾得空前去拜见,不知您怎么到博州收起粮食来了?”

范仲淹言道:“河北遭遇水灾,灾民涌进青州城,导致青州粮价飞涨。而今年朝廷又下令青州官粮必须到博州缴纳,运粮须征召百姓肩挑车推,路途遥远不说,中间又隔着黄河,正是汛期,百姓苦不堪言啊!所以老夫就私自收了百姓的银子,来博州购粮代缴。你们博州的粮价倒是比青州的略低,只是朝廷对私人单次购粮的数量有限制,这才耽误了许多时日。”

刘栋言道:“这也是朝廷怕奸商囤粮。恩师既然来了,怎么不到州府知会学生,也好有个照应。”

范仲淹言道:“我此行一则有违朝廷法令,再则也不想打搅于你。”

刘栋言道:“恩师一生都在为民众、为别人考虑,却屡屡被贬,老天不公啊!您尽管留下两个人督办此事,我一定协调各方力量相助!”

范仲淹谢过刘栋,转回青州。此时的青州城因为滞留了太多灾民,正在闹“红眼病”,州府事务繁多。因此范仲淹日夜忧心,积劳成疾。第二年又被贬至颖州,赴任时行至徐州,不幸去世,享年63岁。

1934年,爱国将领冯玉祥在青州游览,为纪念范仲淹而修建了范公亭。冯将军是一员虎将,所向无敌,素来目空一切。但是看到范公塑像时,他沉默良久,行军礼致敬,又手书一联,立碑纪念。联云:“兵甲富胸中,纵教他虏骑横飞,也怕那范小老儿:忧乐关天下,愿今人砥砺振奋,都学这秀才先生。”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最后一天和另外的某一天

艾伟

窗子很高,几乎直接抵在厂房屋檐下。窗外的天空飞过一群麻雀,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天空寂静,鸟声惊心。这儿地处城郊,四周都是农田。窗子太高,厂子里的人没法看到农田和庄稼,只能看得见天空。麻雀成群结队出没。

早上六点钟起床铃准时响起。屋子里有十二个人,有六张上下铺的床。她们起床,穿衣服,然后开始折叠被子。被子折叠成部队那样方正,棱角分明。一阵忙乱后,十二个人都整理好了。房间寂寂无声。晨曦从窗外透入,房舍整洁,一尘不染。半个小时后,门打开了。有一个小时可以洗漱。洗漱的工具放在走道尽头的卫生间里。每个人的洗漱用具都放在那儿。俞佩华洗脸。卫生间东西各有一面镜子。一些人排队在照镜子。俞佩华难得站到镜子前面去。今天她有些想去镜子前看看自己,又害怕看到自己的脸。

方敏正在大门处等着她。①方敏脸上没有表情,用惯常的不容商量的口吻说,今天你可以不去厂里。俞佩华低下头,没看方敏,她回答,还是去吧,最后一天了。

厂房生产一种模仿芭比娃娃的玩偶。除了干活发出的声响,厂房里没人说话。工作是定量的,有数量及成品率的要求。她们要把一天的任务完成了才能上床休息。工作量大,要按时完成不太容易。那些新来的,手脚笨,更得抓紧时间。吃中饭也是狼吞虎咽,吃完就抓紧干活。俞佩华完成定额没任何问题,她在这里待了十七年了。

黄童童来了一年或者更长,在俞佩华左边干活。俞佩华感觉她来很久了,好像一直在她身边。在这里时间变得特别漫长。时间又特别清晰,每一天她们算得清清楚楚,像用刀子在心里面刻了一道做记号。黄童童长得很漂亮,但有点傻,并且是个哑巴。不过不奇怪,到这里来的人要么特别聪明,要么特别傻。

今天黄童童有些恍惚,做工时老是控制不住双手。她生病了吗?黄童童正在找她的镊子,可镊子刚才还在她的右手上,这会儿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这是黄童童的老毛病。她老是丢三落四,找不到工具。俞佩华告诉过她,工具一定要固定摆好,熟练到“盲取”的程度。黄童童向俞佩华要镊子。俞佩华没把自己的镊子递给她,让黄童童自己把工具放整齐之后再干活。黄童童突然问,你要走了吗?这一年俞佩华学会了手语。她吃了一惊,她没告诉黄童童明天要离开这里。同宿舍的人是知道的,但她们都没有说起这事。一个人离去,她们的心会空一阵子。大家都懂这种心情,这种时候会绝望。不说出来就好多了。在这儿情绪越少波动越好,否则会麻烦。俞佩华没有主动提这事。一切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俞佩华没回答,看着黄童童,黄童童的目光凶巴巴的,或者不是凶,是恐惧。②俞佩华一把从黄童童手里抢过那只玩偶,做起来。她看到黄童童盛玩具娃娃的盒子里没几只成品,这样下去,她将完不成今天的额度。难道她今晚不想睡了吗?

我会来看你的。俞佩华用手语说。

你不相信我会来看你?俞佩华说。③黄童童没看她。黄童童的目光这会儿投向东边的高窗,天空上的白云一动不动。

窗外的太阳照在工厂的水泥地面上,缓慢地从西向东移动,快到中午的时候,太阳光束立在东边的墙边,好像白色的墙面拉了一层光幕。

方敏忙于手头的一份档案。明天俞佩华要走了,俞佩华的相关文件需要归档封存。方敏复印了各种表彰的官方证明,方敏觉得俞佩华不一定在乎,但这些证明在她以后的生活中是用得着的。十七年里,俞佩华几乎年年都评为优等。也就是说她在这儿没出过一次差错,没扣过一分。方敏查过并且熟知俞佩华的档案内容。在做化学老师时,她也是年年先进。可就是这样的人干出了那种事。

有一个年轻的女警进来,告诉方敏,她通知了俞佩华的儿子,她儿子说不来接。方敏点了点头,这在她预料中。来到这里后,俞佩华几乎谁也不见,儿子和母亲来看过她,她拒见。她的案子太骇人听闻。她难以面对亲人。她只见过丈夫一面,原因是为了和丈夫离婚。她没多说话,只说把她忘掉,因为她会在这儿待上一辈子,这对他们来说更好。没想到她能减到十七年。十七年在这里一成不变,外面发生了多少事啊。俞佩华的母亲这期间过世了。方敏记得,把母亲亡故的消息告诉俞佩华时,④俞佩华并没有停止手中的活,好长时间没有抬头。电焊条冒着青烟,方敏担心俞佩华把焊枪刺入她的手心。

……

方敏没想到的是,俞佩华正等她。方敏看不出俞佩华此时的心情,她的表情永远是那么平淡。俞佩华的手中捧着一只洋娃娃,方敏看出来了,洋娃娃和里面生产的几乎一模一样。

俞佩华没把玩具娃娃递给方敏,拜托方敏,把它带给黄童童。

俞佩华说,我答应过她的,我会送她一只洋娃娃。

方敏愣住了。她没接玩具娃娃。好一会儿,方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艰难地说,黄童童已不在女子监区了。

俞佩华吃了一惊,问,黄童童去哪里了?方敏转过头,回避了俞佩华的目光,没有回答她。俞佩华突然面色变得狰狞,她几乎是喊出了声,告诉我,她在哪里?方敏吃了一惊。十七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俞佩华不被驯服的力量。

(节选自《收获》2020年第4期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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