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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人教版语文选修16《文章写作与修改》第二章材料的使用与处理——第一节《从素材到写作内容》同步练习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

写作“是一场绝望的竞赛”

宣金学

门罗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加拿大人。她也是在该奖项设立的100多年里,第13位获此殊荣的女性作家。而在此之前,她3次荣获加拿大总督小说奖,以及英联邦作家奖,欧·亨利奖,还有布克国际文学奖等。

门罗觉得,写作“是一场绝望的竞赛”。在过去的大半生里,“我没有一天停止过写作”。

她生活在加拿大西部一个只有3000居民的小镇,这是她第二任丈夫出生的地方。家境贫寒的门罗只完成了大学前两年的课程,随后就嫁给詹姆斯·门罗,来到温哥华的郊区,成了一名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妇。在随后几年里,她连生4个女儿。怀孕期间,门罗一直“像疯了一样”写作,因为她觉得,“以后有了孩子,就再也不能写作了”。

写作对主妇门罗来讲变成一件奢侈的事。孩子们还没到上学年龄之前,门罗在她们睡午觉的时候写作。等孩子上学了,她就在她们上学之后写。她和第一任丈夫开了一家小书店,去打理书店之前,在家做完家务后的空余时间也用来写作。

她对自己每天的写作页数有一个定量,强迫自己完成,“这是一种强迫症,非常糟糕”。

有一段时间,她要照顾4个孩子,她试过一直写到凌晨1点,然后第二天一早6点起床。

在她有些绝望的时候,1968年,门罗37岁,她的第一部短篇小说集《快乐影子舞》终于问世——这部集子的写作时间差不多和她大女儿年龄相仿。而这本迟到的处女作一炮而红,为她第一次赢得加拿大最高文学奖——总督奖。

随着声名鹊起,她反而成了加拿大文学圈一个不折不扣的“逃离者”。她搬回了自己出生的安大略省,在克林顿小镇定居下来。

有记者称她在避开与文学界的接触方面是个“高手”。“我想我是个友善的人,但不好交际。”门罗淡淡地回答道,“如果不是这样,我可能已经丧失了自信。我会听到太多我不理解的谈话。”

她从不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公众意义上的作家,她说:“唯一会阻止我写作的就是把写作当成一份职业。”

门罗是个绝好的聆听者,她小说中的许多素材,都来自她听到的小镇上的故事。她写的基本都是在这个小镇上演的平民爱情、家庭生活。

门罗共创作了11部短篇小说集和1部类似故事集的长篇小说。

“我从不为寻找素材发愁。我只要等,素材就会冒出来,唯一让我犯愁的是如何处理这些海量的资料。”她说她永远都不会离开这个小镇。

“她的作品地域性非常强,同时,她在小说中为我们呈现出这些地方人们的普遍共通的人性。”《纽约客》小说编辑黛博拉·特瑞斯曼评价道。

但是很久以来,加拿大作家都不太敢触碰与加拿大相关的题材和小城镇的故事。“我们被告知这些题材在市场上销量惨淡。”加拿大作家联盟的执行主任约翰·德根表示,“爱丽丝·门罗则为我们照亮了这条道路,让我们知道我们可以写我们来自哪里,我们是谁。这是她成功的秘诀。”

门罗每天坚持走很远的路。门罗给自己定的目标是5公里,如果哪一天不能走这么多,以后必须在其他时间补回来。“你是在保护自己,这么做会让你觉得如果你遵守所有好的规矩和习惯,就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你。”像每天坚持散步一样,门罗也从没停止写作。其实,门罗所害怕的“不是放弃写作,而是放弃那种兴奋,或者失去想要写作的冲动”。

她一直疑惑:一旦不需要一直工作了,大多数人会干什么?“我唯一用来填补生活的就是写作,我没有学会如何多姿多彩地生活。”面对法新社的记者,她谦虚地讲道,“我想我在文学方面成功,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其他的天赋。”

在出版最后一本小说集《亲爱的生活》之后,门罗宣布封笔。该书获得了安大略省的延龄草图书奖。“在欢呼中离去,感觉很美。”门罗自我安慰道。获得诺奖,似乎又让她燃起了写作的冲动。门罗笑着说:“我实在工作太久了,我想也许自己该放松放松了。但是,获得诺奖或许会让我改变封笔的主意。”

宣布门罗获奖的彼得·英格伦评价道:“短篇小说一直处于长篇小说的阴影中,门罗选择了这种艺术形式,她将它很好地开垦,接近完美。”美国犹太作家辛西娅·奥兹克曾称她为“我们时代的契诃夫”,“她将会比同时代的其他作家更长久地被读者记住”。

很多人想知道,赢得诺贝尔文学奖,对门罗来讲是否算是赢得了这场“绝望的竞赛”。

                                              (选自《中国青年报》)

(1)、门罗在文学之路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是哪些因素让她走到文学高峰?请简要概括。

(2)、门罗作品的哪些风格特征让她成为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请简要概括。

(3)、为什么门罗认为“写作是一场绝望的竞赛”?写作之路是否真是一场“绝望的竞赛”?请结合材料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露天电影

迟子建

    ①上世纪70年代,山村的孩子大约没有没看过露天电影的。我们那个小镇的人,可看露天电影的地方有三处,一个是种子站,它就在我们小镇的西头,另两处看露天电影的地方是部队,一个是十三连,一个是十七连。

    ②在种子站的广场放露天电影,下午时候,一些老人就把座位摆好了。老人们胳膊上挎着一个或两个板凳,抽着旱烟:慢悠悠地朝种子站走去。由于他们眼神差,又大都佝偻着腰,必须要坐在前几排,所以提前把座位占好是必须的了。那些板凳高矮不一、颜色各异地排列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支杂牌军。他们放好板凳,会回家做他们的活计,等到电影快开演了,他们才不慌不忙地踱着步子走来,一副首长的派头。

    ③另两处看露天电影的地方,都不在我们小镇,它们是驻扎在山里的部队,一个离我们稍近一些,有五六里的样子,是十七连:另一处则要远很多,在打石场那一带,距离我们起码有十五里的路途,是十三连。老人们是绝不会去这两个连队看电影的,他们的腿脚经不起折腾了。而大人们就是去的话,也是选择十七连的时候多。能够去十三连的,都是如我一般大的孩子。大家相邀在一起,沿着公路,走上一两个小时,到达连队时已是一身的汗,而电影往往已过半场,看得个囫囵半片的。回来的时候呢,山路上阴风飒飒,再赶上月色稀薄的夜晚,森林中传来猫头鹰的叫声,我们就会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得手拉着手行走才觉得心不慌。所以一去十三连看电影,就有小孩子回来后生病。高烧后说胡话照理是正常的,可家长们非说是走夜路时撞上了鬼,至于鬼长得什么样,想必他们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一说去十三连看电影,家长都不乐意,我们只有偷着去了。

    ④因为驻扎在我们小镇附近的这两个连队经常放电影,我曾经认为世界上过着最幸福生活的就是那些当兵的人。连队的战士格外欢迎孩子们来看电影,他们会把自己的板凳让给我们坐,还会用茶缸端来热水给我们喝。当然,战士们对待那些十七八岁的女孩的态度,比对待我们这些十一二的毛头小孩更要热情,他们喜欢围坐在大姑娘身边看电影。

    ⑤我们家的邻居有一个姑娘,叫青云,青云是个大姑娘了,她喜欢去十七连看电影。凡是有关电影的消息,最早都是她发布的。因为十七连的战士跟她很熟。要放电影了,总有人给她通风报信。她个子很高,腰肢纤细,头发又黑又亮,喜欢梳两条大辫子。她眼睛不大,眉毛浅浅淡淡的,肤色白里透粉,非常有韵味。她带着我们去十七连看电影时,神情中总是带着几分得意,好像回她的娘家似的理直气壮的。到了电影开演的时候,她往往看着看着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她去小树林解手去了,可她一去就不回来,直至剧终。所以若问她电影演了些什么,她只能说出个大概。

    ⑥爱上青云家的,是小钟和小李,他们总是结伴而来。小李好像是部队的文书,不太爱说话,又黑又瘦的。小钟呢,他不胖不瘦,浓眉大眼,肤色跟青云一样白皙,在十七连当伙夫,所以有时他会偷上一些豆油带给青云家。青云一烙油饼的时候,我就想一定是十七连的人又给她送豆油来了。青云那时中学毕业,在家务农,那年的秋天她去看护麦田,得了尿毒症,住进医院,不久就死了。她死的时候小钟正回南方探家,他回来后并不知道青云已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而一直在连队没有下山的小李也不知情。等到又要放电影的时候,小钟和小李来到青云家,听说了青云的事后,两个人都呆了,小钟还落了泪。人们依据泪水,判断青云跟小钟是一对,小李只不过是个陪衬罢了。

    ⑦青云没了,我们得知电影消息的源头也就断了。从那后,我们很少到十七连去看电影了。不久这个连队就换防到别处去了,他们留在营地的,不过是几顶废弃的帐篷。我们采山经过那里的时候,总要看看那两棵悬挂着银幕的大树,当时树间的那方白布曾上演过多少动人的故事啊。树还在,故事也在继续,只是演绎着这故事的人已经风云四散、各自飘零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擅于到来的人和擅于离别的人

李娟

    我妈是擅于到来的人。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伴随着坏天气和无数行李。

    她冒雪而来,背后背一个大包,左右肩膀各挎一个大包,双手还各拎一只大包。像是一个被各种包劫持的人。

    一见面,顾不上别的,她先从所有包的绑架中拼命脱身。气儿还没喘匀,就催着我和她去拿剩下的东西。我跟着她走到楼下,看到单元门外还有两倍之多的行李。

    我妈为我带来的东西五花八门。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两根长棍。

    准确地说,应该是两棵小松树的树干。笔直细长,粗的一端比网球略粗,细的一端比乒乓球略细。大约三米多长……

    难以想象她是怎么把这两根树干带上班车的。

    要知道,在当时,所有的班车都不允许在车顶上装货的。

    放进下面的行李仓?也不可能。

    放到坐椅中的过道里?更不可能。

    况且她还倒了三趟车。

    总之这是千古之谜。

    她把这两根树干挂在我的阳台上方,然后……让我晾衣服……

    她骄傲地说:“看!细吧?看!长吧?又长又细又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好的木头!真是很少能见到这么好的,又长又细又直!……”——于是就给我带到阿勒泰了。

    是的,她扛着这两根三米长的树干及一大堆行李,倒了三趟车。

    没有候车室,没有火炉。她在省道线或国道线的路口等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守着她的行李站在茫茫风雪之中。

    不知车什么时候来,也不知车会不会来。

    头一天她也在同一个路口等了半天,又冷又饿,最后却被路过的老乡告之班车坏了,要停运一天……但第二天她仍站在老地方等待,心怀一线希望。

    世界上最强烈的希望就是“一线希望”。

    后来车来了。司机在白茫茫天地间顶着无边无际的风雪前行,突然看到前方路口的冰雪间有大团黑乎乎的事物。据他的经验,应该有三到五个人在那里等车。

    可是走到近前,却发现只有一个人和三到五个人的行李。

    总之,她不辞辛苦给我带来了两根树干。

    ——它们又长又直又匀称,最难得的是,居然还那么细。她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完全能配得上城里人。却没想到城里人随便牵根铁丝就能晾衣服。

    后来我搬家了。那两根木头实在没法带走,便留给了房东。不知为什么,当时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又过去了好几年,搬了好几次家,最后打算辞职。我妈说:“你要是离开阿勒秦的话,一定记得把我的木头带回来。”……到那时,才突然间感到愧疚。

    我告诉她早就没了。她伤心地说:“那么好的木头!那么直,那么长,关键是还那么细!你怎么舍得扔了!”

    却丝毫不提当年把它们带到阿勒泰的艰辛。

    那是2003年左右,我在阿勒泰上班,同时照料不能自理的外婆。工资六百块,两百块钱交房租费,两百块钱存到冬天交暖气费,剩下两百块钱是生活费。也就是说,日子过得相当紧巴。

    我妈第一次来阿勒泰时,一进到我的出租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房间的30瓦灯泡拧下来,统统换成她带来的15瓦的。

    第二件事是帮我灭蟑螂。

    那时我不敢杀生,后果便是整幢楼的邻居都跟着遭殃。

    我妈烧了满满一壶开水,往暖气片后面猛浇。黑压压的蟑螂爆炸一般四面逃窜,更多的被沸水冲得满地都是。

    接下来的行程内容是逛街。

    乡下人难得进一次城,她列了长长的清单。然而什么都嫌贵。最后只买了些蔬菜。

    菜哪儿没卖的?但是阿勒泰的菜比富蘊县的便宜。

    还买了几株带根的花苗。

    天寒地冻的,她担心中途倒车的时候花苗被冻坏,便将它们小心地塞进一个暖瓶里,轻轻旋上盖子。

    她每次来阿勒泰顶多呆一天。一天之内,她能干完十天的事情。

    每次她走后,好像家里撤走了一支部队。

    走之前,她把她买的宝贝花慷慨地分了我一支。

    我家没有花盆,她拾回一只塑料油桶,剪开桶口,洗得干干净净。又不知从哪儿挖了点土,把花种进去,放在我的窗台上。

    因为油壶是透明的,她担心阳光直晒下土太烫了,对根不好,特意用我的一本书挡着。

    她走后,只有这盆花和花背后的那本书见证了她曾到来。

    而我,我最擅长离别。迄今为止,我圆满完成过各种各样的离别。

    我送我妈离开,在客运站帮她买票,又帮她把行李放进班车的行李厢,并上车帮她找到座位。

    最后的时间里,我俩一时无话可说,一同等待发车时间的到来。

    那时,我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的另一场离别。旧时的伤心与无奈突然深刻涌上心头。

    我好想开口提起那件事,我强烈渴望得知她当时的感受。

    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时此刻,彼此间突然无比陌生。甚至微微尴尬。

    我又想,人是被时间磨损的吗?……不是的。人是被各种各样的离别磨损的。

    这时,车发动了。我赶紧下车,又绕到车窗下冲她挥手。

    就这样,又一场离别圆满结束了。

    最后的仪式是我目送这辆平凡的大巴车带走她。

    然而,车刚驶出客运站就停了下来。高峰期堵车。

    最后的仪式迟迟不能结束。我一直看着这辆车。我好恨它的平凡。

    我看着它停了好久好久。有好几次强烈渴望走上前去,走到我妈窗下,踮起脚敲打车窗,让她看到我,然后和她再重新离别一次。

    但终于没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面是一生最好的渴念

葛永平

    ①这张照片,大约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秋,一个阳光亮眼的正午,父亲做了面,是用三样面做的:白面(麦子磨的面)、豆面(大豆磨的面)、粉面(玉米发酵后磨的面),擀成“三和面”。父亲说,好面啊,溜溜长。父亲捞了面,就坐在单位的食堂门口。过往的职工看着父亲碗里的面,心里就痒不住地翻出话来:葛师傅,吃面啊。父亲就应和道:是啊,吃面。我记得就是这样一种单纯的对话感染了我,我从屋子里取出相机,给父亲照下了这张吃面的照片。照片上的面很长,父亲以幸福的姿态跷着二郎腿,同时,我感到了麦穗里面的福气正朝着美好的生活鼓出来。

    ②吃面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解馋,就像南方人吃大米一样。北方人,几天不吃面便觉得心焦难耐。我最喜欢吃的面就是三和面,浆水菜哨子,捧着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为人民服务”大海碗,坐在自家的土窑炕上,边吃面边听妈唠叨,“吃饱饱的,出门在外吃不上妈的手擀面了。”世界那么大,阳光那么好,成长是多么不开心的事啊。我那时虽然只有十几岁,自小常想长大事,长大是要离家的,家是爸妈在灶前扬眉与低首之间的一个幸福,在家的日子就是蒙着爸妈的开恩,想吃面,不动手一碗面来了。出门的人,就算一碗面在眼前,可那面里头再没有了爸妈的唠叨,再好吃的面都显得寡淡了。成长让一个人岁月静好尘埃落地,好么?也好也不好。成长,刀锋似的,瞬间削你到老。

    ③面是天地之间,最普通、最实在、最没有富贵气的民间食物,千百年来,人们对面的态度,反映着社会、生活的水平。有面吃,才能饭饱生余事。偶尔翻书,看到面大约在1900多年前的东汉就有,东汉恒帝时有一个很喜欢吃面的尚书叫崔寔,写了一本《四民月令》的书。书上说“五月,阴气入脏,腹中寒不能腻。先后日至各十日,薄荷味,毋多肥浓,距立秋毋食煮饼及水溲饼”。据考证“煮饼”、“水溲饼”是最早的面食。崔寔尚书吃面居然吃出了经验,知道吃面也有自伤的时候,也就是说有些月份是不可以多吃面的。面在魏晋时称“汤饼”,南北朝称“水引”。我由是喜欢面的先祖“水引”。你来想象一下,就像中药罐中的药引子七粒红枣一样,失去了引子,中药药性就失去了大半。面是水引,在清水中一掩一映,一蓬一丛垂吊在筷上,散披在锅里,让静伏在炉畔的嘴:先是汩汩欲出口水;再是一阵难奈的下咽,时不时地涌进半帘香雾,拿了细瓷青花碗一舀一吆,馋得人真要举臂欲飞了。《齐民要术》介绍说:做水引,先要肉汁将面和好,然后用手将面挼成筷子粗细的条,一尺一断,放在盘中用水浸,做时手临锅边,面条要挼得如韭叶一般薄,用沸水煮熟,即为“水引面”。我想也该就是我们如今吃的拉面了。

    ④面的发展要数宋朝,北宋汴梁城内,北食店有“淹生软羊面”、“桐皮面”、“冷淘榛子”等;川饭店有“插肉面”、“大燠面”;面食店有“桐皮熟脍面”;寺院有“素面”,山林之家有“百合面”和“梅花汤面”等。南宋城都临安城内,南食店有“铺羊肉”、“煎面”、“鹅面”等;面食店有“鸡丝面”、“三鲜面”、“银丝冷淘”等;菜店则专卖“菜面”、“齑淘”、“经带面”。曾经浓墨重彩的汴梁城里,面把李师师丰仪得如雪地春风。面于李师师,李师师于赵皇帝,赵皇帝李师师的故事于北宋难民,就是生活里的阳光,就是那爱情一传老远的声气,就是颠沛流离的南逃路上星星点点的斑斓春梦。

    ⑤面是由花朵历经季候修成的正果,皆是雨露、日月凝结的养分。物竞天择,水到渠成,人们除了具有对面类饮食的惯性外,亦具备了对面的发现惯性,总应和着“民以食为天”的古训。经过两千年的发展,面条的做工进一步形成了擀、拽、抻、揪、切、削、压、捻、搓、拔、擦、剔、溜等多种制法,以及煮、蒸、炒、炸、烩、炝、卤、拌等多种烹调方法。春季烧卤面,夏季凉拌面,秋季肉炒面,冬季热烫面的四季吃法,吃得北方汉子人高马大,走南闯北,一碗面落肚,逞气要强的面子就显出来了。北京风味的打卤面、山西风味的刀削面、陕西风味的臊子面、山东风味的伊府面、上海风味的阳春面、四川风味的担担面、湖北风味的热干面、浙江风味的虾爆鳝面、江苏风味的锅盖面、新疆风味的回手面、福建风味的八宝面、广东风味的虾蓉面、安徽风味的酥鸭面、贵州风味的太师面、甘肃风味的清汤牛肉面、黑龙江风味的北城三丝面、吉林风味的朝鲜冷面、台湾风味的椒油凉拌面等。面如我们的五千年文明,飘溢着一股文化香风,也让我们闻到了一股王者与平民平常过日子的优雅和闲逸之气。

    ⑥有面吃,实在是有一份无可比拟的踏实啊。面恩养了人的筋骨,大地上才能感觉到清晰的甩臂声。想想看,出产麦子的地方,每人每天都要吃面。一碗面下肚天塌下来也不会慌神,还扬起头说:“再来一碗!”面是北方人的天,是把日子快过成光景了,憋着足劲走在人前头去的精神。面是走长路的粮食,是把人安顿住了,以圆润姿态把持着每一颗或远或近的心,是诚实、稳当、知足、认死理和一好百好的德性根源,世上的山珍海味再好也抵不过实实在在的一碗面!

    ⑦我妈说,吃了由面粉揉筋道的面,人才能长结实,才能长出硬面一样的肌筋,才敢向着离家很远的地方走。土地用它的出产养育着它上面的人。如果说吃是健康的肯定,那么,有面吃该是一生最好的渴念了。吃就是一种世俗呀,张家大爷海碗里的面拌了葱花的香气,那香气是什么呀,是心平气和翻闹出你对于旧时光阴的依恋。也许你爱过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子,但是,最让你动心的怕是居家过日子香透窗棂的那一碗面吧!原谅我对于其他食物认识有限,我是一个只知吃面的人,因为面,我无法长时间奔赴异乡。

    ⑧如今,照片上吃面的人已经丢下我走远了,走远到我打听不到任何音信的地方,而活着的我几天无面就长夜难眠,饥肠辘辘。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老夫老妻

冯骥才

    ①他俩又吵架了。

    ②可是今天的架吵得空前厉害,起因却很平常——就像大多数夫妻日常吵架那样,往往是从不值一提的小事上开始的——不过是老婆子把晚饭烧好了,老头儿还趴在桌上通烟嘴,弄得纸片呀,碎布条呀,粘着烟油子的纸捻子呀,满桌子都是。老婆子催他收拾桌子,老头儿偏偏不肯动。老婆子便像一般老太太们那样叨叨起来。老婆子们的唠唠叨叨是通向老头儿们肝脏里的导火线,不一会儿就把老头儿的肝火引着了。两人互相顶嘴,翻起许多陈年老账,话愈说愈狠。老婆子气的上来一把夺去烟嘴塞在自己的衣兜里,惹的老头儿一怒之下,把烟盒扔在地上,还嫌不解气,手一撩,又将烟灰缸打落到地上,还抓起桌上沏满热茶的大瓷壶,用力“叭”地摔在地上,看着满地碎瓷片和溅在四处的水渍,老婆子直气的冲着老头大叫:“离婚,马上离婚!”

    ③同样的怒火也在老头儿的心理翻腾着。之间他嘴里一边像火车喷气那样不断发出声音,一边冲到门口,猛拉开门跑出去,还使劲带上门,好似从此一去就不在回来。

    ④老婆子火气未消,站在原处。面对空空的屋子,一种伤心和委屈爬上心头。她想,要不是自己年轻时得了那场病,他会有孩子的。有了孩子,他可以同孩子住去,何必跟这愈老愈混账的老东西生气?……

    ⑤不知为什么,他们每次吵架后两小时,她的心情就非常准时地发生变化,好像节气一进“七九”,封冻河面的冰片就要化开那样。像刚才那么点儿小事还值得吵闹么?——她每次吵过架冷静下来时都要想到这句话。可是……老头儿也总该回来了。他们以前吵架,他也跑出去过,但总是一个小时左右就悄悄回来了。但现在已经两个小时了仍没回去。外边正下大雪,老头儿没吃晚饭,没戴帽子、没围围巾就跑出去了,地又滑,瞧他临出门时气冲冲的样子,不会一不留神滑倒摔坏了吧?想到这儿,她竟在屋里待不住了,起身穿上外衣,走出房子去了。

    ⑥雪正下得紧。雪是夜的对比色,好像有人用一支大笔蘸足了白颜色,把所有树枝都复勾一遍,使婆娑的树影在夜幕上白茸茸、远远近近、重重叠叠地显现出来。于是这普普通通、早已看惯了的世界,顷刻变得雄浑、静穆、高洁,充满鲜活的生气了。

    ⑦一看这雪景,她突然想到她和老头儿的一件遥远的往事。五十年前,他们同在一个学生剧团。她的舞跳得十分出众。每次拍戏回家晚些,他都顺路送她回家。她记得那天也是下着大雪,两人踩着雪走,也是晚上八点来钟,在河边的那段的那段宁静的路上,他突然仿佛抑制不住地把她拉到怀里。他猛地推开他,气的大把大把抓起地上的雪朝他扔去,直打得他像一个雪人。他们的恋爱就这样开始了——从一场奇特的战斗开始的。

    ⑧多少年来,这桩事就像一张画儿那样,分外清楚而又分外美丽地收存在她心底。曾经,每逢下雪天,她就不免想起这桩醉心的往事。年轻时,她几乎一见到雪就想到这事;中年之后,她只是偶然想到,并对他提起,他听了总要会意地一笑,随即两人都沉默片刻,好像都在重温旧梦;自从他们步入风烛残年,即使下雪天也很少再想起这桩事了。但为什么今天它却一下子又跑到眼前,分外新鲜而又有力地来撞他的心呢?

    ⑨可现在她多么希望身边有一只手,希望老头儿在她身边!她想到楼上邻居李老头,文化大革命初期老伴被折磨死了。尽管有个女儿婚后还同他住在一起,但平时女儿、女婿都上班,家里只剩李老头一人。星期天女儿、女婿带着孩子出去玩,家里依旧剩李老头一人——年轻人和老年人总是有距离的。年轻人应该和年轻人在一起玩,老人得有老人为伴。

    ⑩真幸运呢!她这么老,还有个老伴。四十多年如同形影紧紧相随。尽管老头儿性子急躁,又固执,不大讲卫生,心也不细,却不失为一个正派人,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一副直肠子,不懂得与人记仇记恨……她愈想,老头儿似乎就愈可爱了。

    ⑪她在雪地里走了一个多小时,老头儿仍不见,雪却稀稀落落下小了。只有先回去,看看老头儿是否已经回家了。当将要推开屋门时,她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愿我的老头儿就在屋里!”

    ⑫屋门推开了,啊!老头儿正坐在桌前抽烟。地上的瓷片被扫净了。炉火显然给老头儿捅过,呼呼烧得正旺。顿时有股甜美而温暖的气息,把她冻得发僵的身姿一下子紧紧地搂住。她还看见,桌上放着两杯茶,一杯放在老头儿跟前,一杯放在桌子另一边,自然是斟给她的……老头儿见她进来,抬起眼看她一下,跟着又温顺地垂下眼皮。

    ⑬她站着,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伸手从衣兜里摸出刚才夺走的烟嘴,走过去,放在老头儿跟前。什么话也没说,赶紧去给空着肚子的老头儿热菜热饭,还煎上两个鸡蛋……

现代文阅读Ⅰ;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自媒体时代最显著的两个特征是,信息生产量巨大和信息传播速度快、获取便捷。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信息,读者毫无抵抗力,因为信息包含了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全部内容,诸如经验、知识、故事、传奇等。而小说从本质上说也是一种信息的传递,只不过是小说家对信息艺术化、个人化处理之后以艺术作品之名进行的传递。那么,在时代与小说之间就出现了一个明显的“信息落差”,当读者在自媒体的无数信息中轻而易举地就能得到精神启蒙和精神满足时,如果当前小说没有超越这些信息的优势——足够的叙事吸引力和精神震撼力,那么读者势必将会远离当前小说,小说的艺术创造活力也势必随之而衰。

在口头传播时代和书籍报纸时代,读者和小说家之间几乎不存在“信息落差”,甚至小说家的信息量大于读者;而到了电视时代,这种“信息落差”出现了,但缝隙不大,所以本雅明感叹“小说作为讲故事这门古老的手艺衰落了”;在前两个时代,一个聪明的小说家尚能弥补这种“信息落差”,但是如今,一个小说家如果不是足够聪明或者伟大,他将很难填补这种“信息落差”。毫无疑问,信息的爆炸现场对小说写作造成了重大挑战甚至威胁,读者的逃离是挑战和威胁之一,而真正的挑战和威胁来自小说家的无奈——“想象力已经落后于极端的花哨现实”(乔治·斯坦纳语)以及无法创造艺术的征服力去弥补“信息落差”。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当无数的光怪陆离的信息和现实奔涌到小说家面前时,是否为小说家打开了一扇巨大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素材之门呢?当然是。所以,找到处理信息的原则和方式,将信息进行艺术的转化成为关键。

如果我们将信息分为日常生活和传奇经验两种,我们会发现,小说艺术的呈现大致遵循了这样一个原则或理论:如果我们写的是一个日常生活故事,那么我们就得写出它的传奇性;如果我们写的是一个传奇经验或故事,那么我们就得写出它的日常性。日常生活的传奇性和传奇经验的日常性,这二者的平衡处理,实质上是在独特、生动的“个”和普遍、宽阔的“类”之间展开,最终做到“个”中有“类”,“类”中有“个”,如黑格尔所说“艺术不应该只以它的普遍性出现,这普遍性必须经过明晰的个性化,化成个别的感性东西”。

“日常生活是一种空间性的存在,却展示了时间的内涵”“它是一切,包围着我们”“但像时间一样,不知它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学者徐前进如是形而上概括。日常生活的特点注定了当我们把日常生活原封不动搬进小说时,因其无限重复、缺乏奇异、丧失意义感,它不仅摧毁读者的阅读耐心,也难以迈入艺术的层面。所以,要超越日常生活的重复、狭隘与功利,就必须将日常生活审美化、艺术化,即写出它的传奇性——赋予日常生活断裂、惊奇和伟大。小说艺术也正是在日常生活这种传奇性的转化中完成的。写出日常生活的传奇性是完成信息到艺术转换的途径之一,反之,还有另外一条途径是写出传奇故事的日常性。

随着自媒体时代的降临,制造传奇和讲述传奇如更大的旋风一般席卷我们的世界。只要打开网络热搜或进入短视频平台,千奇百怪的信息和传奇经验或故事层出不穷地冒出来,令人目不暇接,这些“极端的花哨现实”在各个数字终端被观看、被消费,甚至被轻而易举地添油加醋地“创作”之后再一次被传播,数不尽的传奇故事因此而诞生。制造、讲述、消费传奇在今日自媒体时代俨然已成为一桩全体网民参与的大生意,大受平台和资本青睐。

毫无疑问,这些传奇信息或故事不仅对普通网民具有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对小说家们也是如此,这是他们单调匮乏的日常生活和书斋经验之外写作素材重要的来源和补充。但是,当小说家把目光投向这些传奇经验或故事,借助想象力和虚构把它们变成自己的小说时,我们看到了传奇经验或故事转换为小说的种种遗憾。有些小说只是传奇经验或故事的扩展版,如啰嗦的新闻事件;有些小说描摹的人物大起大落,多写的是时代热门之事,如社会变革“大事记”……这类小说在艺术上是失败的。对传奇经验或故事的处理丧失了想象和虚构的能力,导致了这类小说出现了一个新的叙事美学偏向,用张爱玲的话来说是:“许多作品里力的成分大于美的成分。”

如何从传奇经验或故事的“力”中呈现出“美”来,有一策略:便是写出它的日常性来,即写出“飞扬”中的“安稳”来。传奇经验的“这一个”与日常性的“这一类”在小说中相遇的瞬间,艺术的化学反应随之发生,传奇经验的“力”被普遍性的日常伦理削弱,而表现出小说的“美”来,诸如那种人类的普遍关切、情感以及认知等。

(摘编自石华鹏《在日常与传奇之间——自媒体时代小说写作的两种叙事策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哦,香雪

铁凝

如果不是有人发明了火车,如果不是有人把铁轨铺进深山,你怎么也不会发现台儿沟这个小村。这条线正式营运了,人们挤在村口,看见那绿色的长龙一路呼啸,挟带着来自山外的陌生、新鲜的清风,擦着台儿沟贫弱的脊背匆匆而过。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列车时刻表上,还是多了“台儿沟”这一站,每晚七点钟,由首都方向开往山西的这列火车在这里停留一分钟。

这短暂的一分钟搅乱了台儿沟以往的宁静。台儿沟的姑娘们刚把晚饭端上桌就慌了神,她们心不在焉地胡乱吃几口,扔下碗就开始梳妆打扮。她们洗净蒙受了一天的黄土、风尘,露出粗糙、红润的面色,把头发梳得乌亮,然后就比赛着穿出最好的衣裳。有人换上过年时才穿的新鞋,有人还悄悄往脸上涂点胭脂。然后,她们就朝村口,朝火车经过的地方跑去。

香雪总是第一个出门,隔壁的凤娇第二个就跟了出来。哦,五彩缤纷的一分钟,你饱含着台儿沟的姑娘们多少喜怒哀乐!

日久天长,她们又在这一分钟里增添了新的内容,她们开始挎上装满核桃、鸡蛋、大枣的长方形柳条篮子,站在车窗下,抓紧时间跟旅客和和气气地做买卖,换回台儿沟少见的挂面、火柴,以及姑娘们喜爱的发卡、香皂,甚至花色繁多的尼龙袜。香雪平时话不多,胆子又小,但做起买卖却是姑娘中最顺利的一个,有时她也抓空儿向他们打听外面的事,打听北京的大学要不要台儿沟人,打听什么叫“配乐诗朗诵”

台儿沟没有学校,香雪每天上学要到十五里以外的公社。公社中学虽然女同学不少,但她们的言谈举止,一个眼神,一声轻轻的笑,好像都是为了叫香雪意识到,她是小地方来的,穷地方来的。

“你上学怎么不带铅笔盒呀?”她们问。每到这时,香雪的同桌就把自己那只宽大的泡沫塑料铅笔盒摆弄得哒哒乱响。香雪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了,她好像忽然明白了同学们对于她的再三盘问,明白了台儿沟是多么贫穷。

深秋,山风渐渐凛冽了,天也黑得越来越早。但香雪和她的姐妹们对于七点钟的火车,是照等不误的,她们仿照火车上那些城里姑娘的样子把自己武装起来,整齐地排列在铁路旁像是等待欢迎远方的贵宾,又像是准备着接受检阅。

火车停了,香雪顺着车身一直向前走去,它的出现,使她再也不想往前走了。她认清了,放在一个女学生面前的真是一只装有吸铁石的自动铅笔盒。不知怎么的,她就朝车门跑去。当她在门口站定时,还一把攥住了扶手。香雪终于站在火车上了,这时车身忽然悸动,接着车门被人关上了,香雪扑到车门上,看见凤娇的脸在车下一晃。她拍打着玻璃,冲凤娇叫喊着:“凤娇!我怎么办呀!”

列车无情地载着香雪一路飞奔,下一站叫西山口,西山口离台儿沟三十里。这里上车的人不少,下车的却只有香雪。

她胳膊上少了那只篮子,她把它悄悄塞在女学生座位下面。

在车上,当她红着脸告诉女学生想用鸡蛋换铅笔盒时,女学生一定要把铅笔盒送给香雪,但香雪收下了铅笔盒,到底还是把鸡蛋留在了车上。台儿沟再穷,她也从没白拿过别人的东西。一轮满月升起来了,照亮了寂静的山谷、灰白的小路,照亮了秋日的败草、粗糙的树干,还有一丛丛荆棘、怪石、还有漫山遍野那树的队伍,还有香雪手中那只闪闪发光的小盒子。她打开盒盖,觉得应该立刻装点东西进去。她从兜里摸出一只盛擦脸油的小盒放进去,又合上了盖子。只有这时,她才觉得这铅笔盒真属于她了,真的。

她忽然感到心里很满意,风也柔和了许多,她发现月亮是这样明净,群山被月光笼罩着,像母亲庄严、神圣的胸脯;那秋风吹干的一树树核桃叶,卷起来像一树树金铃铛,她在枕木上跨着大步,一直朝前走去。台儿沟一定会是“这样的”:那时台儿沟的姑娘不再央求别人,也用不着回答人家的再三盘问。火车上的漂亮小伙子都会求上门来,火车也会停得久一些,也许三分、四分,也许十分、八分。它会向台儿沟打开所有的门窗,要是再碰上今晚这种情况,谁都能从从容容地下车。

台儿沟在哪儿?香雪向前望去,她看见迎面有一颗颗黑点在铁轨上蠕动。再近一些她才看清,那是台儿沟的姐妹们。香雪忽然觉得心头一紧,不知怎么的就哭了起来。那是欢乐的泪水,满足的泪水。面对严峻而又温厚的大山,她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骄傲。她举起铅笔盒,迎着对面的人群跑去。

迎面,那静止的队伍也流动起来了。同时,山谷里突然爆发了姑娘们欢乐的呐喊。古老的群山终于被感动得战栗了 , 它发出宽亮低沉的回音,和她们共同欢呼着。

哦,香雪!香雪!

(有删改)

文本二

三月香雪

铁凝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写过一篇名叫《哦,香雪》的短篇小说发表在《人民日报》上,一个关于女孩子和火车的故事,小说的主人公叫香雪。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曾在山区农村有过短暂的生活。还记得那是一个晚秋,我从京原线(北京一太原)出发,乘火车在京冀交界处的一个小村下了车,站在高高的路基向下望。贫瘠的土地和多而无用的石头禁锢了这里的百姓和他们的日子,他们不知道四周那奇妙俊美的大山是多么诱人,也不知道一只鸡和一斤挂面的价值区别——这里无法播种小麦,白面被认为是至高无上的。于是就有了北京人乘一百公里火车,携带挂面到这里换鸡的奇特交易:一斤挂面等于一只肥鸡!这小村的生活无疑是拮据寒酸的,滞重封闭的,求变的热望似乎不在年老的一代身上,而是在那些女孩子的眼神里、行动上。

我在一个晚上发现房东的女儿和几个女伴梳洗打扮、更换衣裳。她们是去看火车,去看每晚七点钟在村口只停留一分钟的火车。这一分钟就是香雪们一天里最宝贵的文化生活。

三十五年过去了,香雪的深山已是河北省著名的旅游景区。从前的香雪们早就不像等待恋人一样地等待火车,她们有的考入度假村做了服务员、导游,有的则成为家庭旅馆的店主。她们的目光从容自信,她们的衣着干净时新,她们懂得价值……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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