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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西省上饶市“山江湖”协作体2019-2020学年高二上学期语文第一次联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材料一: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以及经济增长,网约车逐渐成为了国民出行的一种习惯,用户规模将稳定增长。据统计,82018年网约车用户规模达到33.43亿人。作为新兴行业,随着大众的喜爱程度及使用频率的增加,网约车还衍生出多种租车模式,专车、快车和顺风车等,以满足不同用户的需求。

    当然,我国网约车行业发展中也面临许多问题。网约车行业准入门槛低,拥有一辆私家车、一部智能手机就具备运营基本条件。但是,网约车与传统出租车在本质上不同,前者从平台责任到消费者权益保护,从保险责任到侵权责任,从乘客消费运输服务过程的权益如何保护到发生意外后消费者的权益又如何保障等,都缺乏明确的法律法规。而且网约车在价格定位和目标消费群体方面也没有与传统出租车形成错位发展,大都处于税收盲区,不同程度存在逃避税收现象,这与传统出租车行业经营形成了不公平竞争。另外,行车安全问题也是一个大问题:一方面是车辆本身的安全性,是否年检合格等;另一方面是司机的营运资质的问题。为了驾驶安全,国家对出租车司机比普通司机有更严格的规定。

    (摘编自《82018年中国网约车市场现状及发展前景研究报告》)

    材料二:

   

    (摘编自《82018年中国网约车市场现状及发展前景研究报告》)

    材料三:

    一年多前出台的《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即“网约车新政”),是顺应改革大势和市场需求的政策导向,但各地网约车管理细则对投放运营的网约车的标准不统一。北京、上海,杭州等大城市对投放运营的司机和网约车分别做出了限制。针对网约车司机的资格而言,严格限制为本地户口。有关专家认为这最终会导致网约车的价格上升,使乘客承担更多的出行费用,这与乘客所期待的背道而驰。同时,网约车的监管主要是由平台以及政府分别进行,但网约车平台的自我监督与政府监管缺乏衔接与配合。基于自身利益考量,网约车平台隐瞒了大量网约车“黑户”信息,致使平台监督与政府监管无法衔接,更无法配合。管理网约车的上级主管部门为出租车行政管理部门,主要负责对网约车市场、平台公司,车辆驾驶员资质和网约车服务质量进行监管,而网约车平台收集的司机和乘客信息需要上报交通,通信,公安,税务、网信等部门审查备份。但网约车有别于出租车,将其置于传统出租车管理部门下,是不合理的。

    (摘编自《我国网约车监管问题及对策研究》)

    材料四:

    网约车行业这五年经历较快发展时期后,又迅速步入洗牌阶段。网约车行业伴随着移动互联网及共享经济风潮诞生,造成大量企业跟随网约车风口入局,市场产生大量同质化产品,并严重挤压市场空间。网约车纳入政府监管平台后,无法适应监管的企业悄悄退场。另一方面,资本的集中走向推动行业整合加速,由鼎盛时期的三四十家网约车平台到现有屈指可数的平台数量,市场呈现寡头趋势,而且一家独大之势会继续发展并长期存在。在这种形势下,企业需要提升自己核心竞争力,提供高质量便捷的服务,才有机会在行业洗牌中存活下来。

    现阶段中国网约车产品覆盖地域基本集中在一、二线城市或经济较发达地区,部分企业开始探索下沉三、四线城市机会。网约车产品在三、四线城市存在较大的发展空间。短期内,网约车在发达地区的用户增量不会有太大突破,盈利模式探索和产品功能丰富也需要一定时间,因此未来可加快在三、四线城市发展。此外,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城乡差异化在缩小,在出行消费升级趋势下,其需求量也较为充足。在供需两方面推动下,网约车在三、四线城市存在发展空间。

(摘编自《82018年中国网约车行业发展趋势展望》)

(1)、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网约车虽然是一种新兴行业,但它逐渐受到大众的喜爱,成为了国民出行的一种习惯,目前我国网约车用户的规模很大。 B、据统计,中国网约车用户中,男性比女性人数要多,35岁以下人群是网约车的主力军,占三分之二以上。 C、我国实施的《网络预约出租汽车经营服务管理暂行办法》虽说顺应了改革大势和市场需求,但仍不够完善,各地制定的网约车管理细则也不一致。 D、虽然现在网约车行业快速发展期已过,但仍有大量的企业为了占据网约车的市场份额仍纷纷投入其中,严重挤压市场空间。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网约车与传统出租车相比,行业门槛较低,缺乏明确的法律法规对其进行管理,缺乏明确的价格定位和目标消费群体。 B、网约车有多种出租模式,满足了不同用户的需求,为人们出行提供了方便,但在发展过程中也面临着许多问题。 C、目前对网约车难以监管,既有网约车平台的问题,也有政府方面的问题,这两者没有形成有效的衔接与配合。 D、目前中国网约车产品集中在一、二线城市或经济较发达地区,随着人民生活水平提高,中国网约车产品覆盖地域将不断扩大。
(3)、网约车行业未来想要得到发展,本身需要从哪些方面做出努力?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偷父

刘心武

    那晚我到家已临近午夜,进门后按亮厅里的灯,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儿,难道……我快步走到各处,一一按亮电灯,各屋的窗户都好好地关闭着啊。但是,当我到卫生间再仔细检查时,一仰头,心就猛地往下一沉浴盆上面那扇透气窗被撬开了!再一低头,浴盆里有明显的鞋印。有贼!我忙从衣兜掏出手机,准备拨110报警,这时又忽然听见声响,循声过去,便发现卧室床下有异常,我把手机倒换到左手,右手操起窗帘叉子,朝床下喊:“出来!放下手里的东西,只要你不伤人,咱们好商量!”

    一个人从床底下爬出来了,那是一个瘦小的少年,剃着光头,身上穿一件黑底子的圆领T恤,我看他手里空着,就允许他站立起来,用那窗帘叉指向他,作为防备,问他:你偷了些什么?把藏在身上的东西掏出来!他把两手伸进裤兜,麻利地将兜翻掏出来,又把手摊开说:“啥也没拿啊!”

    但他那副久经沙场、处变不惊的模样,倒弄得我哭笑不得。我用眼角余光检查了一下我放置钱财的地方,似乎还没有受到侵犯。我保持着伸出窗帘叉的姿势,倒退着,命令他跟我来到门厅里,开始讯问。

    “您为什么还不报警?”他问我。

    我把手指挪到手机按键上,问他:“警察来了,你会是怎么个处境呢?”他叹了口气:“嗨,惯了,训一顿,管吃管住,完了,把我遣返回老家,再到那破土屋子里熬一阵呗。”他那无所谓,甚至还带些演完戏卸完装可以大松一口气的表情,令我惊奇。

    他今年14岁。家乡在离我们这个城市很远的地方。他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一年前开始流浪。现在就靠结伙偷窃为生。

    我望着被灯光照得瘦骨嶙峋、满脸大汗的少年,问他:“饿吗?”他眯眼看我,仿佛我是个怪物。我为他泡了一碗方便面,端到他面前。

    我决心放他回去,对他说:“我的话你未必肯听,但是我还要跟你说,不要再干这种违法的事,你应该走正路。”他点头。

    我给他开门时,他居然说:“我还不想走。”

    我大吃一惊,问他:“为什么?”

    他回答的声音很小,我听来却像一声惊雷:“我爸在床底下呢。”

    天哪!原来还有个大活人在我床底下!我慌忙将窗帘叉拿到手里,准备拨110。这工夫那少年已经转身进了卧室,而且麻利地爬进床底下,我惊魂未定,他却又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回到门厅。我这才看清,他手里捧着一幅油画。我正想嚷,他对我说:“我要——我要我爸——求您了!”

    那幅油画,是我临摹的凡高的自画像,这幅自画像里,人物显得特别憔悴,眼神饱含忧郁,胡子拉碴的,看去不像个西方人倒像个东方农民。

    我细问他:“你爸现在在哪儿呢?你妈妈呢?”

    他执拗地告诉我,他没有妈。他妈在他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嫌他爸穷,跟别人跑了。他记得他爸,那扎人的胡子碴儿,那熏鼻子的汗味加烟味加酒味。

    他们那个村子,不记得在哪一天,忽然说村外地底下有黑金子,大家就挖了起来。他爸爸也去挖。去年的一天,半夜里村子忽然闹嚷起来,跟着有呜哇呜哇的汽车警笛声,他揉着眼睛出了屋简单地说,村外的小煤窑出事故了,他爸,还有别的许多孩子的爸,给埋井底下了。

    少年说,他负责踩点的时候,从我家窗外看见了这幅画,一看就觉得是他爸。他说他爸坐在床上想心事的时候,就那么个模样。今天,他好不容易钻了进来,取下这幅画,偏巧我回来了。

    少年说这些事情的时候,眼里没有一点泪光。我听这孩子讲他爸的遇难,也就是鼻子酸了酸,但是,当我听清这孩子今天钻进我的屋子,为的只是偷这幅他自以为是他父亲的画像时,我的眼泪忍不住就溢出了眼角。

    我把画送给了他。他不懂得道谢,我把门打开,他闪了出去。

    关上门以后,我若有所失。不到半分钟,我一溜烟儿跑下楼梯,气喘吁吁地踏出楼门,朝前方和左右望,那少年竟已经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有树影在月光下朦胧地闪动。

    我让自己平静下来。当一派寂静笼罩着我时,我问自己:“你追出来,是想跟他说什么?”

    是的,我冲出来,是想追上他补充一句叮嘱:“孩子,你以后可以来按我的门铃,从正门进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一个人的名字

刘亮程

    人的名字是一块生铁,别人叫一声,就会擦亮一次。一个名字若两三天没人叫,名字上会落一层土。若两三年没人叫,这个名字就算被埋掉了。上面的土有一铁锨厚。这样的名字已经很难被叫出来,名字和属于他的人有了距高。名字早寂寞地睡着了,或朽掉了。名字下的人还在瞎忙碌,平出晚归,做着莫名的事。

    冯三的名字被人忘记五十年了。人们扔下他的真名不叫,都叫他冯三。

    冯三一出世,父亲冯七就给他起了大名:冯得财。等冯三长到十五岁,父亲冯七把村里的亲朋好友召集来,摆了两桌酒席。

    冯七说,我的儿子已经长成大人,我给起了大名,求你们别再叫他的小名了。我知道我起多大的名字也没用一只要你们不叫,他就永远没有大名。当初我父亲冯五给我起的名字多好:冯富贵。可是,你们硬是一声不叫。我现在都六十岁了,还被叫小名。我这辈子就不指望听到别人叫一声我的大名了。我的两个大儿子,你们叫他们冯大、冯二,叫就叫去吧,我知道你们改不了口了。可是我的三儿子,就求你们饶了他吧。你们这些当爷爷奶奶、叔叔大妈、哥哥姐姐的,只要稍稍改个口,我的三儿子就能大大方方做人了。

    可是,没有一个人改口,都说叫习惯了,改不了了。或者当着冯七的面满口答应,背后还是冯三冯三的叫个不停。

    冯三一直在心中默念着自己的大名。他像珍藏一件宝贝一样珍藏着这个名字。

    自从父亲冯七摆了酒席后,冯三坚决再不认这个小名,别人叫冯三他硬不答应。冯三两个字飄进耳朵时,他的大名会一蹦子跳起来,把它打出去。后来冯三接连不断灌进耳朵,他从村子一头走到另一头,见了人就张着嘴笑,希望能听见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可是,没有一个人叫他冯得财。

    冯三就这样蛮横地踩在他的大名上面,堂而皇之地成了他的名字。夜深人静时,冯三会悄悄地望一眼像几根枯柴一样朽掉的那三个字。有时四下无人,冯三会突然张口,叫出自己的大名。很久,没有人答应。冯得财就像早已陌生的一个人,五十年前就已离开村子,越走越远,跟他,跟这个村庄,都彻底的没关系了。

    为啥村里人都不叫你的大名冯得财,一句都不叫。王五爷说,因为一个村庄的财是有限的,你得多了别人就少得,你全得了别人就没了。当年你爷爷给你父亲起名冯富贵时,我们就知道,你们冯家太想出人头地了。谁不想富贵呀。可是村子就这么大,财富就这么多,你们家富贵了别人家就得贫穷。所以我们谁也不叫他的大名,一口冯七把他叫到老。

    虚土庄没有几个人有正经名字,像冯七、王五、刘二这些有头面的人物,也都一个姓,加上兄弟排行数,胡乱地活了一辈子。他们的大名只记在两个地方:户口簿和墓碑上。

    你若按着户口簿点名,念完了也没有一个人答应,好像名字下的人全死了。你若到村边的墓地走一圈,墓碑上的名字你也不认识一个。似乎死亡是别人的,跟这个村庄没一点关系。其实呢,你的名字已经包含了生和死。你一出生,父母请先生给你起名,先生大都上了年纪,有时是王五、刘二,也可能是路过村子的一个外人。他看了你的生辰八字,捻须沉思一阵,在纸上写下两个或三个字,说,记住,这是你的名字,别人喊这个名字你就答应。

    可是没人喊这个名字,你等了十年、五十年。你答应了另外一个名字:

    起名字的人还说,如果你忘了自己的名字,一直往前走,路尽头一堵墙上,写着你的名字。

    不过,走到那里已到了另外一个村子。被我们埋没的名字,已经叫不出来的名字,全在那里彼此呼唤,相互擦亮。而活在村里的人互叫着小名,莫名其妙的为一个小名活着一辈子。

(节选自《虚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戈壁绝尘

严风华

    在山水秀丽的南方,我们实在很难想象戈壁是什么样子。

    当我飞临甘肃的上空,从飞机舷窗往下一看,我立即目瞪口呆。

    飞机下面全是山,是我从没见过的如此辽阔无边、连绵成片的群山。但山山皆秃,没有林木遮掩,没有河水流淌,仿佛一群肌肉发达的或蹲或卧的虎豹全都被扒光了皮毛,光着身子任由太阳炙烤,而导致皮肤干裂,变得全身灰黄,毫无光泽和血色。

    噢,大西北,裸露的大西北,灰黄的大西北。

    落到地面,戈壁滩的苍茫赫然入目,我的感觉就不仅仅是目瞪口呆了。

    四周环顾,没有人影。天和地之间,是一条平直的线。遍地里,每一颗沙粒、石块,每一堆沙土、乱石,每一条干枝、枯草,忽然都活了起来,仿佛就是词典里挣扎着跳出来后散落一地的词,一个个都代表着孤寂、干渴、饥饿、迷失、慌乱、恐惧、死亡这样的词义。捡起来读,心会发毛,手脚颤栗。

    我知道我来到了曾经的古道——丝绸之路。丝绸之路,最早是1877年德国地理学家李希霍命名的。想必当年肯定是一条充满灵性充满浪漫的路吧,常常是驼队不断,马蹄声脆,绸缎拖地,五彩缤纷,轻柔而曼妙。也许我站立的地方,就曾经有驼队小憩过。夜色里,篝火灿烂,奶茶飘香,烤肉诱人,说不定地面上还残存着当年的残骨或木炭。

    望茫茫旷野,已经看不出半点当年的喧嚣,看不出轻柔而曼妙的景况。一种苍凉的气息如同空气一样,弥漫在戈壁的地面和上空。当我被戈壁的苍凉淹没了全身之后,很快就对这片辽阔的苍凉产生了敬意。

    我听到了脚步声,一阵一阵的,由远及近。西汉的张骞,第一个穿过了西域的苍凉。

    建元三年,张骞告别汉武帝,率随从百人,首次出使西域。张骞的队伍,一字排开,夹杂着马蹄声、驼铃声和人的脚步声,一路浩荡,经陇西,过敦煌,日行夜息,让这不曾出现过人烟的戈壁第一次留下了一串串人的脚印。元狩四年,张骞第二次奉命出使西域。张骞几经周折,前后花了数十年的时间,终于用脚步打通了中原通往西域的孔道,丈量出了一条惠泽四方的丝绸之路。

    张骞无疑成了功臣,名垂青史。但两千年了,丝绸之路的砾石、风沙早已把张骞的脚印埋没得毫无踪影。而且,这条古路也早已停止了运行,但张骞的故事依然流传在这一片辽阔的苍茫里。

    很幸运,在这条古道上,在这一片荒漠里,有一些事物竟能经受住风沙的冲刷,留下了足迹。玉门关玉树临风,最为坚贞和强悍,这是我的戈壁之旅最强烈的印象。

    玉门关是汉武帝为确保丝绸之路安全与畅通,大约于公元前121—107年间下令修建的。这是一座四方形小城堡,周边无一建筑,唯见茫茫沙砾,空旷无人。尽管日月侵蚀,已经显出破败,但它那种孤傲和霸气,依然镶嵌于城墙中,巍然不动。唐边塞诗人岑参曾作《玉门关盖将军歌》:“五千甲兵胆力粗,军中无事但欢娱……”其时,守关甲兵多达五千,其规模之大可以想见。

    但今天它难免寂寞了。当年的热闹不再,当年的雄关已成文物。它只能作为历史的见证,为后人努力地与日渐一日的衰败和冷清抗争。

    丝绸之路所经之处多是无边无际的荒漠,但因为有这么一些人的到来而变得热闹。自张骞之后,穿越过戈壁滩、大沙漠的人,还有大司马霍去病,西域第一任都护郑吉,西域行军司马班超,高僧法显、唐玄奘,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当然还有许多的无法记入史册的无名小卒。他们当中,有的是丝绸之路的开拓者、守护者,也有一些掠夺者、破坏者。正因为有了这些人,丝绸之路才有了悲喜交加的历史。

    但一切都归为苍凉。那些人来时,步履匆匆,搅得沙飞石走,尘烟骤起。但时间一长,尘埃终要落地。后来者,看着前人留下的废墟,一番唏嘘之后,却找不到他们的脚步了。谁都是戈壁的过客。我长久地站在那儿,感受着那一片苍茫,渐渐又被苍凉淹没。戈壁如果没有丝绸之路贯穿,那只是一片荒漠;丝绸之路要是没有那一群人走过,那条路就必然寂寞;那一群人如果没有留下悲喜,那就没有了苍凉;人要是没有经历苍凉,那就是苍白。

    苍凉是戈壁的神。

(节选自《2011中国年度散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谁持彩练当空舞

熊召政

老远我就看到那棵大樟树了。那是怎样的一棵樟树啊,它的主干比碾盘还要粗壮。枝盘曲着伸向天空,每一根都分明留下铁打铜铸的英雄气,树上所有的叶子都葱绿、晶亮,它们密密簇簇,横拓出去,遮盖了村落前大半个稻场;填满叶与叶之间缝隙的,不仅有被春雨洗亮的阳光,更有比田间的蛰声更为轻盈的鸟鸣。

这棵大树后面,是一栋江南常见的白墙青瓦的古民居,一种四水归堂的泥砖建筑。从墙上的铜牌可知,这是当年毛泽东担任中央苏维埃政府主席时的旧居。

我们说战争是残酷的,但战场上的风景往往如诗如画。就像这栋位于瑞金叶坪的伟人住过的古民居,无论是它瓦檐上苍郁的针菲,还是泥墙上被风雨剥蚀的苔痕;无论是它天井里潮润的细沙,还是瓦脊上等待炊烟的雨燕,给予我的都是恬淡的乡村牧歌之感。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对数十倍于红军的敌人的“围剿”,毛泽东指挥若定,他以浓得化不开的战场硝烟为墨,写下这样的诗句:“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从这激战之后的诗句来看,伟人自有伟人的胸襟,伟人自有伟人的浪漫。在诗人眼中,历史总是充满诗意。

走出这所房子,我站在大樟树下。突然,不知什么地方的广播放起了《十送红军》。尽管当地人说,这首歌唱得失去了赣南的韵味,已经不是乡音了,但我仍在这略带忧伤的旋律中,领略到七十年前那些浸在血水与泪水中的记忆。

毛泽东在这棵大樟树下骑上战马,迈向重重关山;八万多红军在这片土地上启程,在乡亲们期盼与炙热的眼光中,开始了人类历史上最为壮烈的长征。

我的家乡是另一片苏区,红军战士头上的八角葵帽,成为我童年记忆中不可亵渎的神圣图腾。神圣可以沉眠,但不会消失。此刻我站在这棵大樟树下,听完《十送红军》后,忍不住四下张望:与漠漠水田上的白鹭一起飞扬的战旗呢?在青石板上驰过的马蹄呢?它们都去了哪里?

我常说,如果我早生半个世纪,我可能不会成为一名作家。几乎不用置疑,多血质的我,肯定是一名红军战士。我羡慕毛泽东、周恩来、朱德这样的伟人,在中国的大地上,写下民族的史诗。一支笔比之一杆刺破黑暗的长枪,一本书比之一场决定国家命运的战争,毕竟分量太轻,太轻。

十送红军,送的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骨肉。多少个苏区的母亲啊,在漫漫长夜里,她们纺车上的手柄,一次又一次摇圆了中天明月,但总不能摇圆她们无尽的思念。那永远不能收回的,村口送别的目光啊,又怎能穿透二万五千里的重重阴霾?雪山草地,沼泽荒漠,一寸一寸,不仅沾满了战士的血,也沾满了亲人的泪。

纵览历史,我们可以说,所有通往天堂的路,都充满了艰辛与苦难。一个人扭转乾坤的能力,取决于他化腐朽为神奇、化苦难为诗情的禀赋。历史拒绝呻吟,但历史不拒绝浪漫。毛泽东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吟唱“谁持彩练当空舞”,这是何等的想象力啊!正是他和他的战友们,用自己的如虹豪气,为我们的民族炼出了一条魅力四射的彩练。

彩练初出,赣水那边红一角;彩练当空,神州大地舞翩跹!炮火不能烧毁它,风雨不能摧残它。当这条彩练飞过于都河,飞过金沙江,飞过娄山关,飞过乌蒙山,飞过南国的雾,飞过北国的雪,我们惊异地发现,原来这一条彩练,竟是一条长达二万五千里的长征路。

谁持彩练当空舞?是我们的红军,我们餐风饮露、百折不挠的中华儿女。

物换星移,历史的烽烟早化作大地上的虹霓,我们也只能从竟夜的春风、从山间的鸟啼来谛听烈士们的呼吸。但是七十年前的那棵老树,还是那么苍翠欲滴,这是因为它的根须,始终抓住了泥土;七十年前的那条彩练,还在我们的仰望中飘舞,这是因为民族的精气还在。对于我们来说,长征不仅仅是一段逝去的故事,也不仅仅是一种奋进的象征,还是一只正在吹响的号角,一首还没有完成的史诗。

(摘自熊召政散文集《历史的驴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阎连科

先爷喝了一肚子水,饥饿和口渴都被那泉水压下去,他想我只要立在这沟的脖子里,挺着不要倒下去,也许我就能活着走出这条沟。太阳最后收尽了它的余红。黄昏如期而至,沟中的天色和这群黄狼的身子一模一样。静寂在黄昏中发出细微的响动,开始从沟壑的上空降下来。

先爷立在那儿如同栽在那儿的一棵树。

狼群中绿莹莹的一片目光,圆珠子样悬在半空里。死寂像黑的山脉一样压在先爷和狼群的头顶上。先爷不动。先爷也不再弄出一点响声来。狼群似乎明白先爷刚才那么迅捷,就是为了抢占那段沟的脖颈时,有条老狼发出了青红条条的叫。随后,狼群便又朝先爷走过来。先爷把提在手里的勾担猛一下顿立在了面前。

狼群立下了。

僵持像悬桥样搭在先爷和狼王的目光上,他们每眨一下眼,那僵持就摇摇晃晃弄出一些惊心的响动来。先爷看不见狼身在哪儿,他盯着一片绿珠的狼眼不动弹,只要那些绿珠有一颗移动了,他就把勾担摇出一些声音来,把那绿珠重逼得退回去。时间和沉默的老牛拉车一模样,在僵持中缓缓慢慢,轧着先爷的意志走过去。月亮出来了,圆得如狼们的眼,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凉风习习,先爷感到他的后背上有蚯蚓的爬动。他知道,他的后背出汗了。他感到了腿上的酸困麻刺刺地正朝着他上身浸。僵持正比往日的劳累繁重几倍地消耗着他的体力。他极想看到狼群。因为纹丝不动的站立累得卧下来,哪怕它们动动身子,活动活动筋骨也行。可是狼们没有。它们成一个扇形在五六步外盯着先爷,如经过了许多风吹雨淋的石头样。先爷听到了它们眼珠转动的细碎的叽嘎声,看见它们背上的瘦毛在风中摆着有了吱吱的火光。先爷想,我能熬持过它们吗?先爷说,你死也要熬持过它们呵。先爷想,它们每一只都有四条腿,可你只有两条腿,又是过了七十的老人哟。先爷说,我的天呀,这才刚刚入夜你就这样给自己抽筋,你不是平白要把自己送到狼口吗?有一只小狼站立不住了,它没有看狼王一眼就卧了下来。跟着,另一只小狼也卧将下来。狼王对小狼看了看,发出了叫声,那两只小狼同时勾回头,哼出了嫩草叶样的回声,狼群就又复归宁静了。乏累是先从卧的小狼开始的。然而,小狼这一卧,先爷如得了传染样,两腿忽然软起来。他想活动活动腿,可他只用力把腿上的筋往上提了提,使膝盖骨上下动了动,就又挺挺地立住了。

你不能让老狼们看见你同小狼一样站立不稳了。先爷想,你只消有一点疲累的样子,它们就会有力有胆地向你逼过来。能够不动地立住你就能活下来,先爷说,晃晃身子你就会永远地死了去。月亮从正东朝西南移过去,云彩在月亮脸上浮着,他闻到了云彩的焦干味,料定明儿天又是晴空日出,在山顶上称日光它最少有五钱或是六钱重,先爷把目光朝头顶瞟了瞟,他看见了月亮前边几十步远处有很浓一片云。他想月亮走到那儿时,云影一定会投到这条沟里一会儿。他如一段树桩样等到了,那云影果真投过来。在云影黑绸样从他身上掠过时,他静默悄息地把双腿轮流着弯了弯,转眼就感到腿和上身的气脉接通了,一股活力从身上输到了腿膝上。他把微歪的身子正了正,勾担的钩儿弄出了湿纸撕裂般的响声来。也就这一刻,云影又朝狼群移过去,他看见那一片绿光如巨大的萤火虫样朝他挪动了。于是他吼了一声,把勾担朝两边的崖壁上狠命地打了几下。沙石落下的声音,如水流一样在他脚边响动着,待那声音一住,云影滑出沟脖到了沟口,他便看见有五只狼离他更近了,仅还有四步或是五步远。

庆幸他在云影中把筋骨松了松,使他能弄出那些有力的响动,把狼群的进逼喝止住,使他僵持中的弓步站立能继续到后半夜。

他想,我七十二了,过的桥都比你们走的路长哩。

他想,只要我不倒在这沟脖,你们就别有胆靠近我。

他想,狼怎么会怕人站着不动的怒视呢?

他想,有半夜了吧,没半夜我的眼皮怎么会涩呢。先爷说,千万不要瞌睡呵,打个盹你就没命了,瞎子和玉蜀黍棵都还等着你回呢。那卧着的一对小狼把眼闭上了。先爷看见最亮的两对绿珠子扑闪一下灯笼样灭去了。他把握勾担的右手悄悄沿着勾担往前移了移,挨着左手时,狠命用指甲掐了左手腕,觉得疼痛从手腕麻辣辣传到了眼皮上,瞌睡像被火烧了一样惊着抖一下,从眼皮上掉在了沟壑的月光里,才又把手移回来。又有一只半大的狼把身子卧下了,眼皮立刻耷下来盖住了那绿莹莹的光。狼王用鼻子哼一下,那只狼扑闪扑闪眼,还是把眼皮合上了。

深夜里,时间的响声青翠欲滴。星星在头顶似乎少了几颗,月光显得有了凄苦的凉意。

先爷又有几次眨动眼皮了。他偷偷抬起一只脚,在另一只脚上踩了一踩,才觉得眼皮从生硬中软和下来了。看一眼头顶的星月,他知道他终是把半夜熬过了。

(有删改)

【注】①本文选自《年月日》,题目是编者加的。《年月日》是中国当代作家阎连科创作的中篇小说,小说描写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农,在村人都去逃荒的大旱之年,一个人留下来同命运抗争的故事。他与瞎狗相依,与饿鼠争粮,与野狼对峙,在贫瘠的土地上守护着一棵脆弱的玉蜀黍。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雪山大地(节选)[注]

杨志军

父亲来到县上桑杰的家,桑杰和卓玛一如既往地热情着体贴着。

第二天一早他要出门,桑杰说:“强巴啦,小心点,最好别出去。”父亲问:“怎么啦?”“万一 碰上不讲理的牧人,跟你动手呢?”父亲叹口气说:“动手就动手,牧人都是讲理的。”桑杰说:“我 们一起走。”

三个人来到顿珠商店。桑杰和卓玛忙起来,父亲待着无聊,就去尼玛村康的工地看了看,然后 朝桑杰家走去,远远看到立着“扎西平措”牌子的地方有几个牧人,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便被 那几个牧人拦住了。有人说:“就是他,我在赛马会上见过。”转眼他被推倒在地,一阵踢打之后,

有人说:“你先是不让我们养牛养羊,后来又开着拖拉机毁坏草场,你是哪里来的魔鬼,存心不让我 们活了?”

桑杰跑来了,大吼一声,然后像野牦牛那样一头顶过去。桑杰说:“你们脑子叫酸奶吃糊涂了吗? 强巴啦办学校,建医院,成立‘沁多贸易’,你们有没有上学的孩子?有没有去医院看病的病人?有 没有从‘沁多贸易’挣的钱、买的东西?活菩萨一样的苗医生你们不知道吗?她把麻风病人变成了 真正的人,连生别离山的白唇鹿和藏羚羊都在赞叹。你们打的这个人是谁?活菩萨的丈夫。”牧人们 赶紧往后退。

桑杰扶起父亲,一声高一声低地念着祈福真言,走向自家的大门,又回头说:“走着看,我明天 就去阿尼琼贡告诉香萨主任,这几个人无法无天啦,连你尊敬的强巴啦都敢欺负啦。”几个牧人互相 看看,悄然离去了。

父亲坐在桑杰新买的沙发上,用湿毛巾擦净脸上的血,呆呆地坐着,喃喃地说:“也好,别说打 一顿,打十顿我也能接受。别打死就行,我还要做些事情。”说着,他挪到电话边,犹犹豫豫拨通了 李志强的手机:“李副省长啦,你可好?我想请你来家里吃面片,有没有时间?”李志强说:“恐怕 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上次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什么话?”“就是让我当副场长副州长的 话,我又想当啦。”李志强问:“为什么? ”父亲说了种植牧草的失败,说了迅速严重起来的水土流 失和沙砾裸露,强调说:“已经不是退化而是沙化,大面积的沙化已经出现啦。”“那你还当什么副场 长副州长?对着南墙往上撞,你不要命了?”“我想有一个悔过赎罪的机会,想救它。”李志强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我得给上面汇报,你等消息吧。”父亲一声哽咽,呜呜呜地哭起来。突然,他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嘴里扑哧一声吐出了一口血。

父亲被送进了沁多县医院,还好,只是断了两根肋骨,吐血是因为一颗牙齿被打掉了。马秋枫 说:“你好好在医院待着,这里有护士随时可以照顾你。你是苗院长的丈夫,天使的亲人,跟别人不 一样。再说这医院当初还是你跑前跑后建起来的。”

父亲出院后一个星期,不久就有了省委的决定和州人大的选举,父亲不光是牧马场的副场长和  阿尼玛卿州的副州长,还是州委副书记。李志强在电话里说:“你没有逃避,迎难而上,这是好事,我们也希望有你这样的人把担子挑起来。”

父亲回到沁多县,在晋美商店召开了由他主持的最后一次“沁多贸易”高层会议。他说了自己 的去向,说了他必须离开“沁多贸易”的理由,说了准备把自己的股份全部捐赠给桑杰的决定—— 这样的话,只要卓玛把她的股份也送给丈夫桑杰,桑杰就是持股最多的人,自然也就是新的法人代 表和董事长。桑杰坚决不肯,于是就投票,大部分人都投了桑杰。桑杰皱着眉头犹豫着说:“我自己 不信任自己怎么办? ”父亲说:“那就立个誓吧,做不到的时候想一想就做到啦。”卓玛惧怕地说: “立什么誓?你想清楚了再说。”父亲说:“这样立誓行不行,不隐瞒,不独利,不偷懒,不背后捣 鬼,不翻脸不认人,不不讲义气,不推卸责任?”桑杰说:“噢呀噢呀,我当着你们的面说一遍,再 去阿尼琼贡说一遍。”父亲说:“大家都应该立誓。”于是便领着大家念诵起来。之后又研究了一些别 的事,最后决定:举办一次全州范围内的赛马会,以“沁多贸易”的名义把通知发出去,奖品也由 “沁多贸易”出。“但是要给沁多县政府和州政府汇报,再邀请他们莅临指导。”父亲说,“赛马会是 牧人最高兴参加的,连续办上几年,‘沁多贸易’就家喻户晓啦。”

晚上老才让打来电话:“你尽快上任,我已经给办公室说啦,他们会安排好一切,办公室啦,专 车啦,住所啦,家具啦。”父亲说:“住所就算啦,跟办公室在一起,我一个人,有张床就可以啦。专车我不需要,家具就更用不上啦。”“我刚才说啦,你不能搞特殊,不然好像就你廉洁,别人的脸 往哪放。”老才让又说:“你来了嘛,得开个会,把分工明确一下,你也表个态,后天上午怎么样?” 父亲说:“书记定的,我服从。”之后又是州委办公室主任昭鸽的电话。昭鸽说:“我今天打电话还想 说另外一件事,前些日子我跟才让书记下乡,跑遍了全州六个县,最大的感触就是草原不行啦,退 化的趋势就像雪崩一样,要是书记让你分管草原建设和畜牧业生产,你千万不要接受,出力不讨好 不说,到最后老师就是替罪羊。”父亲笑道:“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我就是冲着草原退化来的,不让 我分管我还不干。再说啦,我要是连当替罪羊的价值都没有,那就是废人啦。”昭鸽诧异地“哦”了 一声,沉默了片刻说:“看样子老师永远是老师,我还得好好学。”

(有删改)

【注】为了追求经济发展,草原上出现了牲畜超载、过度养殖的现象,导致草场退化。为此,父亲 实施了一系列的举措,引起了许多牧民的不满。父亲还曾买草种耕种,但由于旱灾、风灾、鸟兽之 灾和假种子等综合因素,草籽都没有发芽,父亲非常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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