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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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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云南省保山市2019-2020学年七年级上学期语文9月月考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早晨从一朵花开始

孙道荣

    ①窗外又传来“唧唧喳喳”的鸟雀声。

    ②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每天一大早,我都是在鸟雀声中醒来的。在城市生活已久,除了公园之外,很少能够听到鸟声。是什么吸引了这些鸟雀,来到我的窗前?

    ③起床,好奇地来到阳台上。树冠和栅栏上,飞跃着一大群麻雀,还有几只画眉、燕雀,以及我叫不出名字的小鸟,唧唧喳喳地叫着,跳着,闹着,围着一楼的院子,似乎在迫不及待地等待什么。

    ④低头,看见一楼的院子里,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弯腰忙碌着。我认得她们,她们是楼下搬来不久的邻居,一家印度人,听说男主人就在附近的一家软件公司做工程师。正在忙碌的是母女。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还没有上学,英语很好。他们是我们这个小区惟一一个外国人家庭,所以,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我虽然就住在他们楼上,却还没有和他们打过什么交道。

    ⑤她们在作画。奇怪的是,并不是在纸上,而是直接在地面上;也不是用笔墨油彩,而是用一种粉末状的东西,均匀地撒在地面上。我好奇地注视着她们,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们在作画。妈妈先用灰色的粉末,勾出边线,女儿端着一个彩色的盒子,跟在后面,往线里面撒着彩色的粉末,一会儿,一片花瓣现出了它优美的形态,一片叶子,伸展出它的经脉。真的太美了。我不由啧啧赞叹。

    ⑥听到楼上的动静,母女两人都直起腰,抬头。言语不通,我冲她们竖起大拇指。“您好,先生,我们没打扰您吧?”没想到,女孩的妈妈竟然会讲普通话,而且说得很好。女人看出了我的惊讶,解释说,她大学学的专业就是汉语。我冲她们笑笑,你们的花,真美,谢谢!树枝上的鸟雀,唧唧喳喳地叫着,好像在响应我似的。

    ⑦她们继续作画。早晨的空气,清新,凉爽,有隐隐的花香和泥土的气息。五片红色的花瓣,盛开,中间是黄色的花蕊。不认识。我问她们,这叫什么花?女人笑着说,木棉花,是我家乡最常见的一种花。

    ⑧犹豫了一下,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为什么要在地面上作画,画花?女人直起腰,抬头看看西方,那是她家乡的方向吧。她说,这是她家乡的习俗,也是一种宗教仪式。她的家在印度北部比哈尔邦的一个偏僻、贫瘠的小村庄,每天早晨,只要有女孩子的家庭,一大早女孩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在自己家的门口,用彩色的粉末,作画,可以是一朵花,也可以是一棵树,还可以是一座房子。彩色的粉末画,是灰色村庄中惟一的亮色。

    ⑨女人指指手中的盘子说,这个盆子里的粉末,就是用稻米和小麦做的,需要什么颜色,加一点植物的颜料就可以了。女人说,在自己的家乡,直到今天,还很贫穷,粮食并不富余。那为什么还要用粮食的粉末来作画呢?女人指指站在树上的鸟雀说:“因为我们相信,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包括天上的这些飞鸟。用粮食的粉末作画,既美化了自己的家,又可以让路过的鸟吃饱肚子。”

    ⑩我们的一天,就是从一朵花开始的。女人腼腆而自豪地说。我到中国已经六七年了,在几个城市生活过,这个习惯,也至今保存着。

    ⑪原来是这样。我由衷地向她们母女点头致谢。小女孩对着树上飞来飞去的小鸟,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然后,拉着母亲的手,往家里走。她是要把这朵花,这个院子,以及这个早晨,都让给那些迫不及待的鸟儿们吧。

    ⑫我也轻轻地从阳台退回房间。我看到众鸟扑楞楞飞进院子,我听见了它们欢快的歌唱,在这个无比清澈、无比美丽的早晨。

(选自2011年7月3日《杭州日报》,有改动)

(1)、对“窗外又传来‘唧唧喳喳’的鸟雀声”这句话的朗读符号标注正确的一项是(    )

(注:“ˇ”是停顿符号,“ˆ”是连接符号,“·”是重读符号,“↗”是升调符号,“↘”是降调符号)

A、窗外ˇ又ˆ传来“唧唧喳喳”的鸟雀声↗ B、窗外ˇˇ传来“唧唧喳喳”的鸟雀声 C、窗外ˆ又ˆ传来“唧唧喳喳”的鸟雀声↘ D、窗外又传来“唧唧喳喳”的鸟雀ˆ声↘
(2)、第⑪段的画线句子运用了动作描写,请你从小姑娘的一连串动作,揣摩小姑娘的心理活动。
(3)、文章的最后一段能删去吗?为什么?
(4)、这对母女的行为看似奇怪,但她们却给生活增添了乐趣与美,想一想你是否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件,请你简述你经历的事件,并谈谈你当时的感受。
举一反三
阅读下列语段,回答问题。
                                                                                                   没有一种草不是花朵
                                                                                                              李雪峰

         ①那时我们还居住在深山里的乡下,我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春天,小草刚被融雪洗出它们嫩嫩的芽尖时,老师告诉我们,学校准备组织我们搭车到百里外的县城去参加作文竞赛。我们一听又兴奋又担忧,兴奋的是__________;担忧的是__________?
        ②头发花白的老校长看出了我们的忧虑,他就说:“你们常常上山下田,谁能说出一种不会开花的草?
        ③不会开花的草?蒲公英是会开花的,它的花朵是金黄金黄的,秋天时结满了降落伞似的小绒球;汪汪的狗尾草也是会开花的,它狗尾巴似的绿穗穗就是它的花朵;就连那些麦田里的荠荠草也是会开花的,它的花洁白洁白的,有米粒那么大,像早晨被太阳镀亮的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我们想来想去,把每一种草都想遍了,可是谁也 没有想出有哪一种草是不会开花的。我们想了半天都摇摇头说:“老师,没有一种草是不会开花的,所有的草都会开出自己的花朵。”
        ④老校长笑了,说:“是的,孩子们,每一种草都是一种花,栽在精美花盆里的花都是一种草,而生长在田地边和山野里的草也是一种花啊。不论生活在哪里,你们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一种草,也都是一种花。记住,没有一种草是不会开花的,再美的花朵也是一种草。”
         ⑤几十年过去了,当我从深山里的乡下走进都市里的大学,当我从乡下青年成为城市缤纷社会的一员,当我面对一束束流光溢彩的鲜花和一次次雷鸣般的掌声时,我从不自卑,也没有浮躁过。我总会想起老校长的那句话————没有一种草是不会开花的,而每一种花朵也是一种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窗前的树

张抗抗

       ①我的窗前有一棵树。

       ②那是一棵高大的洋槐。树冠差不多可达六层的楼顶。粗壮的树干与三层的阳台相齐,碧绿而茂密的树叶部分正对着我的四楼的窗户。

       ③坐在我的书桌前,一树浓阴收入眼底。从春到秋,由晨至昏,任是着意的或是不经意抬头,终是满眼的赏心悦目。

       ④那树想必已生长了多年。我们还没有搬来的时候,它就站立在这里了。或许,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它就已成为一棵树了。就因为它的缘故,我们曾真心希望能拥有这个单元的一扇窗。后来果真如愿,我们从此天夭享受着它的清凉与恬静,很是满足,很觉幸福。

⑤洋槐在春天,似乎比其它的树都沉稳些。杨与柳都已翠叶青青,它才爆出米粒般大的嫩芽,只星星点点的一层隐绿,悄悄然绝不喧哗。又过了些日子,忽然就挂满了一串串葡萄似的花苞,又如一只只浅绿色的蜻蜓缀满树枝——当它张开翅膀跃跃欲飞时,薄薄的羽翼在春日温和的云朵下染织成一片耀眼的银色。那个清晨你会被一阵来自梦中的花香唤醒,那香味甘甜淡雅、撩人心脾却又若有若无。你寻着这馥郁走上阳台,你的精神为之一振,你的眼前为之一亮,顿时整个世界都因此灿烂而壮丽:满满的一树雪白,袅袅低垂,如瀑布倾泻四溅。银珠般的花瓣在清风中微微飘荡,花气熏人,人也陶醉。

       ⑥便设法用手勾一串鲜嫩的槐花,一小朵一小朵地放进嘴里,如一个圣洁的吻,甜津津、凉丝丝的。轻轻地咽下,心也香了。洋槐开花的日子,是我们的槐花节。

       ⑦槐花开过,才知春是真的来了。铺在桌上的稿纸,便也文思灵动起来。那时的文字,就有了些许轻松。

       ⑧夏日的洋槐,巍巍然郁郁葱葱,一派的生机勃发。骄阳下如华盖蔽日,烈焰下送来阵阵清风。夏日常有雨,暴雨如注时,偏爱久久站在窗前看我的槐树——它任凭狂风将树冠刮得东歪西倒,满树的绿叶呼号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它翻滚,它旋转,它颤栗,它呻吟。曾有好几次我以为它会被风暴折断,闪电与雷鸣照亮黑暗的瞬间,我窥见它的树干却始终岿然。大雨过后,它轻轻抖落身上的水珠,那一片片细碎光滑的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饱含着水分,安详而平静。

       ⑨那个时刻我便为它幽幽地滋生出一种感动,自己的心似乎也变得干净而澄明。雨后清新的湿气萦绕书桌徘徊不去,我想这书桌会不会是用洋槐木做成的呢?否则为何它负载着沉重的思维却依然结实有力。

       ⑩洋槐给我一春一夏的绿色,到秋天,艳阳在树顶涂出一抹金黄,不几日,窗前已被装点得金碧辉煌。秋风乍起,金色的槐树叶如雨纷纷飘落,我的思路便常常被树叶的沙沙声打断。我明白那是一种告别的方式。它们从不缠缠绵绵凄凄切切,它们只是痛痛快快利利索索地向我挥挥手连头也不回。它们离开了槐树就好比清除了衰老抛去了陈旧,是一个必然,一种整合,一次更新。它们一日日稀疏凋零,安然地沉入泥土,把自己还原给自己。他们需要休养生息,一如我需要忘却所有的陈词滥调而寻找新的开始。所以凝望这棵斑驳而残缺的树,我并不怎么觉得感伤和悲凉——我知道它们明年还会再回来。

⑪冬天的洋槐便静静地沉默。它赤裸着全身一无遮挡,向我展示它的挺拔与骄傲。或许没人理会过它的存在,它活得孤独,却也活得自信,活得潇洒。寒流摇撼它时,它黑色的枝条俨然如乐队指挥庄严的手臂,指挥着风的合奏。树叶落尽以后,树杈间露出一只褐色的鸟窝,肥硕的喜鹊啄着树枝喳喳欢叫,几只麻雀飞来飞去到我的阳台上寻食,偶尔还有乌鸦的黑影匆匆掠过,时喜时悲地营造出一派生命的气氛,使我常常猜测着鸟们的语言,也许是在提醒着我什么。雪后的槐树一身素裹银光璀璨,在阳光还未及融化它时,真不知是雪如槐花,还是槐花如雪。

       ⑫四季的洋槐便如一幅幅不倦变幻的图画,镶入我窗口这巨大的画框。冬去春来,老槐衰而复荣、败而复兴,重新回来的是原来那棵老槐;可是,我知道它已不再是原来的那棵槐树了——它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滴浆汁,都由新的细胞、新的物质构成。它是一棵新的老槐树。

       ⑬年复一年,我已同我的洋槐度过了六个春秋。在我的一生中,我与槐树无言相对的时间将超过所有的人。这段漫长又真实的日子,槐树与我无声的对话,便构成一种神秘的默契。

                                                                                                                                                                                      (选自《读者》第23期)

阅读下面的文段,回答问题。

为谁

龙应台

    我不懂得做菜,而且我把我之不懂得做菜归罪于我的出身——我是一个外省女孩;在台湾,“外省”其实就是“难民”的意思。外省难民家庭,在流离中失去了一切附着于土地的东西,包括农地、房舍、宗祠、庙宇,还有附着于土地的乡亲和对于生存其实很重要的社会网络。

    因为失去了这一切,所以难民家庭那做父母的,就把所有的希望,孤注一掷地投在下一代的教育上头。他们仿佛发现了,只有教育,是一条垂到井底的绳,下面的人可以攀着绳子爬出井来。

    所以我这个难民的女儿,从小就不被要求做家事。吃完晚饭,筷子一丢,只要赶快潜回书桌,正襟危坐,摆出读书的姿态。妈妈就去洗碗了,爸爸就把留声机转小声了。背《古文观止》很重要,油米柴盐的事,母亲一肩挑。

    自己做了母亲,我却马上变成一个很能干的人。厨房特别大,所以是个多功能厅。孩子五颜六色的画,贴满整面墙,因此厨房也是画廊。餐桌可以围坐八个人,是每天晚上的沙龙。另外的空间里,我放上一张红色的小矮桌,配四只红色的矮椅子。任谁踏进来都会觉得,咦,这不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客厅吗?

    当我打鸡蛋、拌面粉奶油加砂糖发粉做蛋糕时,安德烈和菲利普就坐在那矮椅子上,围着矮桌上一团新鲜可爱的湿面团,他们要把面团捏成猪牛羊马各种动物。蛋糕糊倒进模型,模型进入烤箱,拌面盆里留着一圈甜软黏腻的面糊,孩子们就抢着用小小的手指去挖,把巧克力糊绕满了手指,放进嘴里津津地吸,脸上也一片花糊。

    我变得很会有效率做菜。食谱的书,放在爬着常青藤的窗台上,长长一排。胡萝卜蛋糕的那一页,都快磨破了;奶酪通心粉、意大利千层面那几页,用得掉了下来。(甲)我可以在十分钟内,给四个孩子——那是两个儿子加上他们不可分离的死党——端上颜色漂亮而且维他命ABCDE加淀粉蛋白质全部到位的食物。然后把孩子塞进车里,一个送去踢足球,一个带去上游泳课。中间折到图书馆借一袋儿童绘本,冲到药房买一只幼儿温度计,到水果店买三大箱果汁,到邮局去取孩子的生日礼物包裹同时寄出邀请卡……然后匆匆赶回足球场接老大,回游泳池接老二,回家,再做晚餐。

    母亲,原来是个最高档的全职、全方位CEO,只是没人给薪水而已。

    然后突然想到,啊,油米柴盐一肩挑的母亲,在她成为母亲之前,也是个躲在书房里的小姐。

    孩子大了,我发现独自生活的自己又回头变成一个不会烧饭做菜的人,而长大了的孩子们却成了美食家。菲利普十六岁就自己报名去上烹饪课,跟着大肚子、带着白色高筒帽的师傅学做意大利菜。十七岁,就到三星米其林法国餐厅的厨房里去打工实习,从削马铃薯皮开始,跟着马赛来的大厨学做每一种蘸酱。安德烈买各国食谱的书,土耳其菜、非洲菜、中国菜,都是实验项目。做菜时,用一只马表计分。什么菜配什么酒,什么酒吃什么肉,什么肉配什么香料,对两兄弟而言,是正正经经的天下一等大事。

    我呢,有什么就吃什么。不吃也可以。一个鸡蛋多少钱,我说不上来。冰箱,多半是空的。有一次,我为安德烈下面——是泡面,加上一点青菜叶子。

    汤面端上桌时,安德烈吃了两口,突然说:“青菜哪里来的呀?”

    我没说话,他直追,“是上星期你买的色拉对不对?”

    我点点头。是的。

    他放下筷子,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说:“那已经不新鲜了呀,妈妈你为什么还用呢?又是你们这一代人的习惯,对吧?”

    他不吃了。

    过了几天,安德烈突然说:“我们一起去买菜好吗?”

    母子二人到城里头国际食品最多的超市去买菜。安德烈很仔细地来来回回挑选东西,整整三个小时。回到家中,天都黑了。他要我这做妈的站在旁边看着,“不准走开喔。”

    (乙)他把项级的澳洲牛排肉展开,放在一旁。然后把各种香料罐,一样一样从架上拿下来,一字排开。转了按钮,烤箱下层开始热,把盘子放进去,保持温度。他把马铃薯洗干净,开始煮水,准备做新鲜的马铃薯泥。看得出,他心中有大布局,以一定的时间顺序在走好几个平行的程序,像一个乐团指挥,眼观八方,一环紧扣一环。

    电话铃响。我正要离开厨房去接,他伸手把我挡下来,说:“不要接不要接。留在厨房里看我做菜。”

    红酒杯,矿泉水杯,并肩而立。南瓜汤先上,然后是色拉,里头加了松子。主食是牛排,用锡纸包着,我要的四分熟。最后是甜点,法国的soufflé。

    是秋天,海风徐徐地吹,一枚浓稠蛋黄似的月亮在海面上升起。

    我说:“好,我学会了,以后可以做给你吃了。”

    儿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认认真真地说:“我不是要你做给我吃。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要你学会以后做给你自己吃。”

(选自龙应台《目送》)

阅读《阿长与<山海经>》选段,完成后面小题。

但当我哀悼隐鼠,给它复仇的时候,一面又在渴慕着绘围的《山海经》了。这渴慕是从一个远房的叔祖惹起来的。他是一个胖胖的,和蔼的老人,爱种一点花木,如珠兰,茉莉之类,还有极其少见的,据说从北边带回去的马缨花。他的太太却正相反,什么也莫名其妙。曾将晒衣服的竹竿搁在珠兰的枝条上,枝折了,还要愤愤地咒骂道:“死尸!”这老人是个寂寞者,因为无人可谈。就很爱和孩子们往来,有时简直称我们为“小友”。在我们聚族而居的宅子里,只有他书多。而且特别。制艺和试帖诗,自然也是有的;但我却只在他的书斋里,看见过陆玑的《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还有许多名目很生的书籍。我那时最爱看的是《花镜》,上面有许多图。他说给我听,曾经有过一部绘图的《山海经》,画着人面的兽,九头的坨,三脚的鸟,生着翅膀的人,没有头而以两乳当作眼睛的怪物,……可惜现在不知道放在那里了。

我很愿意看看这样的图画,但不好意思力逼他去寻找,他是很疏懒的。问别人呢,谁也不肯真实地回答我。压岁钱还有几百文,买罢,又没有好机会。有书买的大街离我家远得很,我一年中只能在正月间去玩一趟,那时候,两家书店都紧紧地关着门。

玩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的,但一坐下,我就记得绘图的《山海经》。

大概是太过于念念不忘了,连阿长也来问《山海经》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我向来没有和她说过的,我知道她并非学者,说了也无益;但既然来问,也就都对她说了。

过了十多天,或者一个月罢,我还很记得,是她告假回家以后的四五天,她穿着新的蓝布衫回来了,一见面,就将一包书递给我,高兴地说道:

“哥儿,有画儿的‘三哼经’,我给你买来了!”

我似乎遇着了一个霹雳,全体都震悚起来; A ;赶紧去接过来,打开纸包,是四本小小的书,略略一翻,人面的兽,九头的蛇,……果然都在内。

这又使我发生新的敬意了,别人不肯做,或不能做的事,她却能够做成功。她确有伟大的神力。谋害隐鼠的怨恨,从此完全消灭了。

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

书的模样,到现在还在眼前。可是从还在眼前的模样来说,却是一部刻印都十分粗拙的本子。纸张很黄;图像也很坏,甚至于几乎全用直线凑合,连动物的眼睛也都是长方形的。但那是我最为心爱的宝书,看起来,确是人面的兽;九头的蛇;一脚的牛;袋子似的帝江;没有头而“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还要“执干戚而舞”的刑天。

此后我就更其搜集绘图的书,于是有了石印的《尔雅音图》和《毛诗品物图考》,又有了《点石斋丛画》和《诗画舫》。《山海经》也另买了一部石印的,每卷都有图赞,绿色的画,字是红的,比那木刻的精致得多了。这一部直到前年还在,是缩印的郝懿行疏。木刻的却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失掉了。

我的保姆,长妈妈即阿长,辞了这人世,大概也有了三十年了罢。我终于不知道她的姓名,她的经历;仅知道有一个过继的儿子,她大约是青年守寡的孤孀。

仁厚黑暗的地母呵,愿在你怀里永安她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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