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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必修五第1单元第4课《斑纹》同步练习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练习题

超重的爱  

            肖复兴

那天到机场送人,飞往法兰克福、伦敦、罗马和巴黎的航班,密集得像雨点似的挤在一起。大概正赶上暑假结束,大学开学在即,到处可以看到推着装有大行李箱推车的学生们,送行的父母特别多。候机厅里,家庭的气息一下子很浓,像是客厅,相似的面孔不停地在眼前晃动。

不时有孩子进到里面去办理登机手续,家长只能够站在候机厅里等,“儿行千里母担忧”,他们都伸长了脖子,把望眼欲穿的心情赋予人头攒动的前方。不时便又看见有孩子匆匆地从里面走出来,给家长一个渴望中的喜悦。不过,我发现,匆匆出来的孩子大多并不是为了和送行的父母再一次告别,也很少见到有依依不舍的场面,那样的场面,似乎只留给了情人之间的拥抱和牵手。

站在我身边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凉鞋露出的脚趾涂着鲜艳的颜色,这样风韵犹存的女人,在我们的电视剧里一般还要在男人怀里撒娇呢。现在,她像是只温顺的猫,眼神有些茫然。不一会儿,我看见一个大小伙子推着行李车,气冲冲地向她走来,没好气地对她嚷嚷道:“都是你,让我带,带!都超重啦!”只听见她问:“超了多少?”语气小心,好像过错都在自己的小媳妇。“10公斤!”只有儿子对母亲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听口音,是南方人。

于是,我看见母亲开始弯腰蹲了下来,把捆箱子的行李带解开,打开箱子。那是一大一小赭黄色的两个名牌箱。儿子也蹲下来,和母亲一起翻箱子里面的东西,首先翻出的是两袋洗衣粉,儿子气哼哼地嘟囔着:“这也带!”然后又翻出一袋糖,儿子又气哼哼地嘟囔一句:“这也带!”接着把好几铁盒的茶叶都翻了出来:“什么都带!”母亲什么话都没说,看儿子天女散花般把好多东西都翻了出来,面前像是摆起了地摊。最后,儿子把许多衣服和一个枕头也扔了出来,紧接着下手往箱底伸,只听见母亲叫了声:“被子呀,你也不带了!”

我有些看不过去,走了两步,冲那个一直气哼哼嘴撅得能挂个瓶子的儿子说:“10公斤差不多了,你东西都不带,到了那儿怎么办?”儿子不再扔东西了,母亲站了起来,一脸忧郁 , 本来化得很好的妆,因出汗而坍塌显出些许的斑纹。“先去试试再说。”我接着对那个儿子说,他开始收拾箱子,母亲则把茶叶都从铁盒里掏出来,又塞进箱里。儿子推着行李车走了,我问那位母亲,孩子去哪里,她告诉我去英国读书。她脚下的那些东西都散落着,稀泥似的摊了一地。

这时,我身旁另一侧,又有一个女孩推着车走到她的父母身边,表情几乎和那个男孩一样气哼哼的,把车使劲推到她父亲的脚前,说了句:“严重超重!”父亲和刚才这位母亲一样,立刻蹲下身子,替女儿打开行李箱。我一看,箱子里几乎全是吃的东西,而且全是麻辣食品,不用说,来自四川。左翻翻,右翻翻,父亲权衡着取出什么好。女儿站在那里,用手扇着风,抹着脸上的汗,说着:“这都是我想带的呀!”这让父亲为难了,倒是母亲在旁边发话了:“把那些腊肠都拿出来吧,那玩意占分量。”父亲拿出了好几袋腊肠,又拿出好几管牙膏、一大罐营养品和几件棉衣。再盖箱子的时候,鼓囊囊的箱子瘪下去一大块。女儿风摆柳枝般推着车走了,我悄悄地问这位母亲这是去哪儿,她说是去法国读书。

独生子女的一代,理所当然地觉得可以把一切不满和埋怨都发泄给父母。“养儿方知父母恩”,他们还没到明白父母心的年龄。他们可以埋怨父母的娇惯和期待超重,却永远不该埋怨父母对自己的情感超重。

2010年4月6日《北方人》)

(1)、文章的标题为“超重的爱”,新颖而独特,请写出标题所包含的两层意思。

(2)、请简要分析文中画线句子反映出母亲怎样的心理。

①语气小心,好像过错都在自己的小媳妇。

②母亲站了起来,一脸忧郁。

(3)、文章写了两个送儿女的场景,在选材上是否有重复累赘之感?为什么?

(4)、文章说:“独生子女的一代,理所当然地觉得可以把一切不满和埋怨都发泄给父母”。结合文章和自己的经历谈谈你对这一观点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孤独的守望

方爱华

    在穿越了一条条宽阔马路,躲过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准备走进那座高楼大厦的时候,却忽然被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孤独感袭击。于是,我飞离城市,开始找寻那些遗失在远处的疼痛或者温柔,来到那个只有十几户人家的小山村。

    转过一道山梁,又穿过一道峡谷,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种惊诧!仿佛一下子掉进了一幅最浓艳的油画里。一朵秋阳,斜挂山腰,被染红的山风成了最随心的画家。一笔画山,山披灿烂,一笔描水,水放金光,一笔泼在山沟里,沟里成了五彩的天堂。

    拨开路边密密麻麻鲜嫩的细叶,下面,竟藏有一弯清溪。凝神敛息,闭目细听,一股山泉之清凉,潺潺之清音,朗朗之清虹,刹那间沁过心田,直达肺腑,更是说不出的爽朗。寻着水声一路走来,水却似多羞的少女般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会被浓阴掩翠,一会儿环佩叮当,一会儿弯成一枚碧玉,一会儿又不知躲藏到哪里去了。细看那水宁静之极,无波无痕,柔润如美玉。那是谁家的女儿?押着唐韵,携着汉风,一点点地走近,走近,将心清凉成一片温润的水域。

    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世外桃源”,是在尘世苦苦寻求而不得的心灵的栖息地

    我在进入小村的那一瞬,突然变得很宁静。我用了很大的努力,才从这幅静默的油画中走出来,一路跋山涉水而来的疲倦和烦躁一扫而光。一处处低矮的农舍以最简单的装束站立在我面前,而它后面是五彩锦缎装扮起来的山坡,像一首天地之间的赞歌,我看见纯朴与艳丽和谐的统一。

    田园,多么美妙的字眼,它让许许多多流浪的心灵找到了家的温暖。袅娜的炊烟,鸡鸣狗叫,满山遍野的牛羊,子孙绕膝,我多么希望看到曾经在这里上演过的那些温暖和最原始的一幕幕生活图景啊。然而这里拥有的除了安静还是安静。看不见炊烟,听不见鸟语,也听不见动物的欢鸣,就连风都停驻在不知什么名字的山那边。

    物竞天择,时代犹如一列火车,轰鸣着滚滚向前。贫困终被繁华取代,宁静总被喧哗掩盖,那些没了主人的房屋,虚掩的房门,荒凉的院落,都似在诉说着一种久已淡去的生活,房前屋后的柿子树上,挂满红艳艳的小灯笼,就连地上也落了许多熟透的柿子。这些原本代表丰收的累累果实,在这里忽然受到冷落。

    一方石碾,丰碑一样默默地站在时光的怀抱里。深深的皱纹里记载着多少酸甜苦辣的过往?它在怀念那些五谷丰登的日子吧,还有那吱吱唱着的远去的歌谣。我看见空地上面的水井里面装满了生活的百般滋味。

    所有的土地都荒芜着,那些被收割的玉米秸杆,怀抱成一堆坐在秋阳里,哀伤而无助。曾几何时啊,仿佛还看到它们挺拔着腰杆,向上生长着浓浓的丰收和喜悦。一些被开垦的梯田就那么闲散敞着怀,留着斑驳的印记,像是刻满了主人点滴的心事。几垄白菜,几颗萝卜成了这些被弃置土地的最后守望者。

    我停下探访的脚步,对着一片宁静和绚丽沉默。

    我不知道繁华在身后隐退的时候,是不是一些东西也会随之消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就这样被遗弃在远离尘世的地方,在时光的隧道里独自演绎着一场兴衰与荣辱。美丽与孤独同在,寂寞与哀愁共存。

    在村庄的深处,终于见到了真正的主人。一位老人,就那么安然地倚在门口,身后巴掌大的小院里,两棵参天的老槐,像硕大的两把巨伞,卫士一样的护着庭院。树是老人出生时爷爷种下的。

    老人手捧山里红,热情地招待我们这些远方来的客人,她说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些山里的果子。问她为什么不和儿女一起走,老人只憨憨地一笑:“舍不得啊,几十年的家!”

    已是夕阳西下,那些山、那些树、那些落寞的房屋都开始变得暗淡起来。我最后一次回望山村的时候,老人正被金色笼罩,仿佛坐在一片灯影里。

    她在守望着一个人的山水,守望着一个她自己的家么?

(选自《散文百家》2010年第2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米缸山下播绿记

白莹

    每年初夏的育苗工作,对于我们护林员来说,是一件大事。早上七点多钟我们已经到达离场部十多公里的二台苗圃地。山谷里晨风清凉宜人,天空蓝得像是刚刚被擦洗过;此起彼伏的鸟语,清澈如露珠;岩生忍冬小小的淡紫色的花朵正在吐蕊,散发出浓郁的芳香。

    米缸山是六盘山的主峰,南北走势,巍峨高耸,山的东坡落叶松林浩瀚如海,那是西峡林场的前辈们历尽艰辛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营造起来的。如今站在山下仰望,峰峦苍翠,林海茫茫,针叶林与天然林林相迥异,林界清晰,却又融接为一体,像穿在大山身上一件裁剪合体而又别致的绿罗裙。山谷幽深宁静,除了清脆的鸟叫声,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我们的到来让山谷里热闹了起来。

    育苗工作最能检验一个团队的协作精神,在这个作业流程中,大家忙忙碌碌却又井井有条:开沟、撒种、覆土,各司其职。这里是近几年新开辟出来的一块山地,土质并不好,属石块较多的杂质土壤,要把这样的一块地整饬成平整松软的苗床,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但要把土里大大小小的石块用耙子细细搂出来,还要把它们彻底从地里清理出去。从林畔筛出来的用来覆盖种子的森林土,也是女职工们用袋子一点一点背到地里的。这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活,实际干起来,若不是亲自劳作,真的是没法理解个中的艰辛。

    另有人员正在紧锣密鼓接微喷水管,育苗一经结束,浇水要马上跟上,经过催芽的种子大多已经露白,若在干土里经过长时间暴晒,会导致种子回芽而影响出苗率。大家心里都鼓着一把劲,所以育苗进度也很快。西边的山头上飘过来几朵闲云,朝忙忙碌碌的我们张望了一会儿,又悄无声息地飘走了。日影一点一点朝我们的头顶移过来,长时间重复弯腰的动作,大家的腰都有点受不住了,但育苗工作向来是一件辛苦又开心的事,接踵而来的笑声又冲淡了疲惫。腰疼,那就忍着,谁让你不把腰放家里呢?——相互之间的调侃和打趣是最能解乏的。

    午餐很简单,蒸馍就榨菜,还有白开水。开水是二台护林点供应,驻点护林员马连成是一个行将退休的老牌护林员,在这个点上已经十多年,由于管护人员紧缺,他是这个点上唯一的一名护林员,独自守护着这片林区。看到我拍照,便乐呵呵地说,多给我拍几张。我知道,在大家心里,自己的工作太过平凡,没有什么值得称道之处,但是,正是这一个个平凡而又普通的岗位,支撑并筑牢了六盘山区的森林资源安全屏障。

    风来了,一阵吹得紧似一阵,唤醒了阵阵林涛,草木们也随风舞动,像在普天狂欢。日影在移动,时光在奔走,地塄上一株株白色的绣线菊热烈地播曳着花球;山洼里地埂上像繁星一样缀满白色的野草莓花和黄色的蕨麻花,每一丛叶子都在合力擎起一朵朵小花,每一朵小花的脸庞,都在灿然仰望着太阳。风来,它们欢舞;风去,它们静默。像是听到了风的召唤,云也渐渐聚拢了过来,太阳躲进了云层,山谷里变得阴凉起来。

    育苗进行了一多半,我们停了下来,开始给育好的苗床盖遮阴网。桦树种子的顶土能力比较弱,种子播撒下去之后,只覆盖了薄薄一层土,容不得暴晒。盖好遮阴网,浇上水,种子们就可以在这张舒适的“席梦思”上美美地睡上一觉了,待哪天睡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伸一伸懒腰,然后相互招呼上一声,就纷纷把小小的脑袋从土里探出来了,然后一天天长大,一天天长出叶瓣,待它们有了直面风雨阳光的能力,我们就会掀去遮阴网。那时,它们一定会惊呼着,舒展小小的叶片,来拥抱这个世界。

    下午,育苗工作早早结束。风慢下了脚步,太阳也钻出了云缝。微喷管已接好,细雨般喷洒的水滴迎着西斜的阳光开始滋润这块土地。我爬上山洼,坐在树荫下,眺望我们的苗圃地。清凉的风从米缸山上吹过来,吹动绿波荡漾,吹来了丝丝的寒意。

    终有一天,这些种子会长成小树苗,会被栽植到有待绿化的山川峁梁,或是被移植到一片遥远而陌生的土地,在那里扎根、成长,撑起一片绿荫,携送一缕清凉,而每一片随风而舞的叶子,是否都保留着一份最初的记忆?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各题

柳先生的正骨膏

刘玲海

    邾镇东大街新开张的药铺叫汉春堂,坐堂的先生姓柳,人称柳先生,从东北躲战乱来到邾镇。柳先生擅长骨科,跌打损伤脱臼骨折手到病除,据说,他熬制的外敷膏药正骨膏更是神奇,无论多严重的骨折,经柳先生手法复位后,贴上正骨膏再用竹片固定,少则十日多则一月,断骨愈好如初。

    日本人攻打邾镇的那天,一颗炮弹落在颜老爷的家里,三间大堂屋成了废墟,颜老爷正在前厅伺候他的花树,震得昏了过去。半日后醒来,他看到养在莲花缸里的那株花树,如小臂粗的树干被炸断,仅连接着一部分树皮,颜老爷两眼一黑又昏过去。那株树是儿子带回来的,儿子的喜好,颜老爷视为珍宝。儿子和他的部队在台儿庄与日本人决战时,壮烈殉国,老人把儿子的一捧骨灰埋在树根下,更是视树为生命。

    现在,儿子的树被日本人毁了,颜老爷像被挖了心一样。他失魂落魄地在院子的残垣断壁间转圈,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下子想起柳先生,救人的命和救树的命都是救命,也是心急乱求医,柳先生成了他救命的稻草,一路跌跌撞撞来到柳先生的药铺,全不顾大街上枪弹横飞,见到柳先生颜老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柳先生来到花树前,小心地扶起来,把断茬对齐捏实贴上正骨膏,周匝固定木棍。三日后,树叶竟振作起来,十日后,树叶重新泛绿,一月后,树干断处长好了。

    颜老爷一脸泪痕,紧抓着柳先生的手说:“你救了我儿子,也救了我啊!”

    邾镇沦陷后,病人挤满了柳先生的药铺,断胳膊断腿的病人很多。这天,柳先生在药铺里配药,心里默念着药方,一味味地抓药……

    汉春堂的大门咣当一声开了,听声音不是手推开的,是脚踢开的。一群日本兵涌进来,后边还抬着一个嗷嗷乱叫的军官,候诊的病人吓得四处躲藏。

翻译官提着手枪走近柳先生,说:“听说你医术高明,请你为少佐先生治伤,伤愈后重赏。”说着指指乱叫的日本人,“少佐先生率兵进山剿匪,被八路的地雷炸伤,两条腿骨头断了。”

    柳先生一怔,然后缓步上前,看看担架上那张被疼痛扭曲的脸,认识。邾镇沦陷后,这个日本人牵着一条凶犬,在大街上咬死咬伤的人不计其数。

    柳先生指点把病人放到诊床上,然后双手在断腿上拿捏,病人忽然疼得又叫起来,日本兵哗哗地拉枪栓,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着柳先生。柳先生好像没看见,继续接骨,修正碎骨后外敷正骨膏再竹片固定。一条腿整好换另一条腿,有条不紊。

    “好了,隔日过来换膏药。”柳先生说着直起身去洗手,不再说话。翻译官放下大把银元,日本兵抬着少佐走了。

    隔日,翻译官抬着那个日本少佐来换膏药,又放下大把银元。

    又隔日,那个日本少佐被抬过来换膏药,翻译官再放下大把银元。

    这些日子,柳先生药铺里来治病的人越来越少,以致门可罗雀。

半月后,日本少佐是拄着拐杖来的,两个日本兵扶着,见了柳先生露出一脸笑,不住地说:“你的,良民大大的!”柳先生也笑,只是不多说话。日本少佐换完药走了,当然还留下许多银元。

    柳先生听到大门口哗啦一声响,出门看,是颜老爷把他的莲花缸摔碎在柳先生的门口,还把莲花缸里的花树嘎吱一下当腰折断,丢在地上愤愤而去,街上好多围观的人,恨恨地吐下唾沫,转身散去。

    柳先生一脸淡然。

    一个月后,是日本少佐自己走着来的,翻译官跟在后面抱着一坛酒。柳先生和日本少佐已成了熟人,最后一次换完药开始喝酒,喝酒的时候,推杯换盏很是热闹,一坛酒喝光还没尽兴,柳先生提议翻译官再去拿一坛酒来。

    翻译官抱着酒坛子回来时,日本少佐躺在地上已经死了,面目狰狞,胸口插着一把刀,刀柄深入,污血满地。

    柳先生在院里正给颜老爷的那棵花树换药,莲花缸换了新的,缸里的花树折断处周匝固定着木棍,花树枝青叶绿,一派盎然。

    刑场上,翻译官问柳先生“你当初为什么给少佐先生医伤?”

    “我是医病的先生,不能坏了先生的名声。”柳先生说。

    “那你干嘛又杀死他?”翻译官追问。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柳先生脱口而答。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5期,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秋天的怀念

林中洋

    ①清晨上班的路上,车子堵在了桥头。桥下,易北河水在刚刚升起的朝阳下缓缓流过,河滩上,天空中,无数的大雁起起落落。过去,我每看见大雁,就会想起千山万水之外的故乡;现在,我会想起已经在天国里的母亲,大雁在天上飞,应该离她更近一些。

    ②我很早就想写一篇关于母亲的文章,却迟迟动不了笔,原因好像很复杂其实却又很简单,因为母亲,是每个人曾经的全部天空,在这个天空里,有绚丽的彩霞,也有密布的乌云;有雷鸣电闪,也有雨后的长虹,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③母亲很晚生我,所以,我从来没见过她十分年轻时候的样子,但是中年之后的她,仍旧有着白皙细腻的皮肤,头发烫得一丝不苟。在那些物质并不富裕的岁月里,母亲虽然衣着朴素却从不失讲究,裤子总是熨得笔挺,后来我知道,她从小女孩的年纪就喜欢黑色的衣服,黑色,对她而言是选择,不是将就。

    ④我的外公是亨得利钟表眼镜行的经理,家境殷实,所以我的母亲从小不必为生计或是家务操心,但是她却有一双巧手,她会织各种花色的毛衣。每年初秋,母亲都会把我们去年已经穿小了的毛衣拆掉,混上新的毛线重新织就。她曾经用我的旧牛仔裤给我的吉他做了一个套子,记得当年所有见过这个套子的人都顽固地认为这么精致的东西只可能是买的。母亲是南方人,虽然在北方长大,却保留了南方人的口味,做菜总是要放一点糖,过年的时候,母亲都会早早买好了糯米、黑芝麻和猪油,用一只小石磨把糯米合着水细细地磨成浆,她做的宁波汤圆,晶莹剔透如珠玉,里面的馅子隐约可见,一口咬下去,香甜酥糯,满口留香。这个味道对我来说,就是母亲的味道。

    ⑤我小的时候非常怕黑,厉害的时候即使开着灯睡觉也不踏实,于是我就会跑到父母的房间去,要求睡到他们俩中间,母亲张开手臂,我的脸一枕到她柔软的臂膀上,就会毫无悬念地立刻睡着。随着我渐渐长大,只要半夜站在父母床前,父亲就会叹口气然后抱起枕头睡到我的小床上去。我那时还经常生病,有次问母亲我会不会就要死了,她哈哈大笑,说你放心,要是你得了什么治不了的病,我肯定比你先死!我听了就平静下来,好像只要有母亲防着,我连死都不必怕了。

    ⑥母亲是物理老师,她的学校离家很远,每天都早出晚归,晚上还经常要批改作业或考卷。那时候只有周日是休息日,这一天就不可避免地成为洗衣服和打扫卫生的时间,所以退休之前,母亲的脾气有时会很暴躁。到了我的青春叛逆期,我和母亲之间会时不常地硝烟弥漫,激烈的时候,我宁愿物理考不及格也不去找母亲答疑,最后干脆进了文科班,彻底不用再学物理。那个时候,我总觉得母亲不理解我,不在乎我,后来想想,我自己那时也真够混账的。

    ⑦我很年轻就去国离家,每次在机场离别的时候,母亲都等到她以为我看不见了时才偷偷转身暗自哭泣,我远远地看见她擦眼泪的样子,都会肝肠寸断,其实,我何尝不是这么爱你呢!妈妈!只是我说不出来!现在我说出来了,却是在你永远也听不见的时候。

    ⑧秋天,是思念的季节。母亲也是在一个深秋的中午离开了我们,每看到雁群从头顶掠过,我都会想,为什么有些大雁往南飞,有些却向北飞,它们到底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不管怎样,如果你们遇见我的母亲,请给我带个信儿,告诉她我想念她,天堂里如果很冷,请告诉她不要害怕,因为,我会把她放在心里最温暖的角落。

(选自《散文》2017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位置

[法国]安妮·埃尔诺

①虽然有的时候当着外人的面儿,父亲试图用客气的方式教育我,可他已经养成很久的习惯还是不自觉地露了馅儿。记得有一次他想阻止我爬上石堆,他朝我叫嚷时的语调是那么粗暴,他的诺尔曼人的固有的腔调和脏话还是将他竭力想营造的好的效果给破坏掉了。因为他不懂得有教养的人是怎样教育孩子的,我也不相信良好的教育方式就是用打耳光的方式来进行威胁。

②家长与子女间的礼貌相待对我来说一直是个谜。我用了好长的时间想搞明白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在他们的简单的问候语中都能表现出无限的热情和客气。和她们交谈,我感到羞愧,觉得自己不配受到如此的礼貌待遇,有时我甚至产生错觉,想象这是人家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不过后来我发现这些匆匆的淡淡的问候,这些微笑与吃饭不发出声响或是悄悄地擤鼻涕没什么两样。

现在我不得不将这些细枝末节进行细致的剖析它之所以有必要是因为我曾经认为它们无足。只有在受到羞辱的记忆里才能够将它们存放起来。我服从着我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愿望,它试图让人们忘记对下层社会的回忆,好像这是件恶劣的事情似的。

④每当晚上我在厨房的餐桌上写作业的时候,父亲总是走过来翻翻我的书,尤其是历史、地理和科学课本。他喜欢让我给他出难题。一天,他要求我给他做听写,以便证明他写一手好字。他从来不知道我在哪一个班上课,别人问起来的时候,他总是这样说:“她在某某小姐那儿读书。”

⑤父亲总是说“你的学校”,而且他在说寄宿学校、修女嬷嬷(校长)的时候,总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表现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好像正常地发出这些词的音会让他感到有一种过于随便不够庄重的感觉。父亲总是拒绝去参加我的学校组织的活动,即便我在演出活动中还扮演什么角色的情况下也不去。我的母亲气不过他这样,就说:“你没有理由不去的”。而父亲则

说:“可你知道我是从来不参加这些活动的。”

⑥父亲常常摆出一副非常严肃的样子,用庄严的语气说:“你在学校要认真听讲!”他担心命运给予他的这一奇怪的照顾(我的好成绩)会突然终止。我每一篇作文的成功,后来,每次考试取得好成绩,都会让他欣喜若狂。他认为,学习是为了能够得到一个体面的工作,是为了不当工人。

⑦不知是什么时候他的这个“希望我生活得比他好”的理想取代了他自己的理想。其实他曾经袒露过一次他的梦想:在市中心开一家漂亮的带露天座位的可以招待路上行人的咖啡屋,在吧台上还要放一台咖啡机,但由于缺乏足够的资金,他又不敢再冒险,所以也就放弃了,不然又怎么办呢?

⑧父亲永远都不会打消小商人脑子的这种看法:好人和坏人。对他来说,所谓的好人就是那些到他这里来消费的人,而坏人就是那些到战后市中心新建的商店去买东西的人。即便是那些好的顾客也还是分等级的,最好的是在我们的店里购买他需要的所有的东西,而那些差一些的人则只是过来买一些他们忘记在大商店里买了的东西,并且还对我们说些风凉话。另外,就

是对这些好人,也还要当心,要好好招待他们,因为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认为我们会在价格上宰他们而背叛我们。每当在这个时候父亲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联合起来敌视他。他内心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他恨自己的低三下四,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也和所有生意人的心理一样,希望整个城市里仅有他一家商店卖东西。

⑨父亲并不是不幸的,咖啡厅里总是暖融融的,收音机播放着节目,从早晨七点到晚上九点,顾客人流不断。当顾客进门时,他总是与顾客交换着“大家好!”“您好!”等客套话。聊天的主题无非是下雨呀,疾病啊,谁家死人了,哪里又招工了等等,对事物发表些评论,总之老一套,间或开个玩笑。“是我的错,明儿见,头儿,走好。”接下来就是老一套活儿:清理烟灰缸,擦桌子,抹椅子。

⑩在咖啡厅两个营业高峰的中间,父亲还要到后面的杂货店帮忙,他其实更喜欢在咖啡馆待着,或者说二者他都不喜欢,而只愿意在菜园子里种菜,或是随心所欲地建房子。春末盛开的女贞树,花香阵阵。十一月清脆的犬吠声以及隐约传来的火车的轰鸣声,让人意识到寒冷的季节又快到了,是啊,所有这一切都让主宰这个世界的人,也就是在报刊上写文章的那些人说“这些人生活得就算不错了”。

⑪到了周日,洗澡,参加一会儿弥撒,再玩上一局多米诺骨牌或是下午开车出去兜兜风。周一,清理垃圾;周三,饮料进货;周四,食品进货等等。到了夏天,他们把买卖停业一天去看朋友,比如去一个铁路工人家玩上一整天,或是到里滋去朝圣。上午他们去参观卡尔迈勒,去参观透景画,参观大教堂,去餐厅吃饭,下午又开车去布索奈和图威尔·多威尔,父亲挽着裤腿,浸湿了脚,而母亲把裙子撩起来。后来再过周末他们也不再这样了,因为这种生活方式已经过时了。但每个周末,我们都要改善伙食。这个习惯至今未改。

⑫从此,父亲的生活方式基本固定,他认为生活也不可能再比这更幸福了。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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