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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苏教版语文必修一第四单元第20课《神的一滴》同步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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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师傅游湖

宗 璞

      董师傅在一所大学里做木匠已经二十几年了,做起活儿来得心应手,若让那些教师们来 说,已经超乎技而近乎道了。他在校园里各处修理门窗,无论是教学楼、办公楼、教师住宅或学生宿舍。都有他的业绩。在一座新造的仿古建筑上,还有他做的几扇雕花窗户,雕刻十分精致,那是他的杰作。

董师傅精通木匠活儿,也对校园里的山水草木很是熟悉。若是有人了解他的知识,可能聘他为业余园林鉴赏家,其实他自己也 不了解。一年年花开花落,人去人来;教师住宅里老的一个个走了,学生宿舍里小的一拨拨来了。董师傅见得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感慨的。家里妻儿都很平安,挣的钱足够用了,日子过得很平静。

      校园里有一个不大的湖,绿柳垂岸,柳丝牵引着湖水,湖水清澈,游鱼可见。董师傅每晚收拾好木工工具,便来湖边大石上闲坐,点上一支烟,心静如水,十分自在。

      不知为什么,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多,校园渐向公园靠拢。每逢节日,湖上亭榭挂满彩灯,游人如织。一个“五一”节,董师傅有一天假。他傍晚便来到湖边,看远处楼后夕阳西下,天渐渐暗下来,周围建筑物上的彩灯突然一下子都亮起来,照得湖水通明。他最喜欢那座塔,一层层灯光勾勒出塔身的线条; 他常看月亮从塔边树丛间升起。这时月亮却看不见。也许日子不对,也许灯太亮了。他并不多想,也不期望。他无所谓。

      有人轻声叫他,是前日做活儿那家的女工,是他的小同乡,名唤小翠。她怯怯地说:“奶奶说我可以出来走走,现在我走不回去了。”董师傅忙灭了烟,站起身说:“我送你回去。”想一想,又说:“你看过了吗?”小翠仍怯怯地说:“什么也没看见,只顾看路了。”董师傅一笑,领看小翠在熙攘的人群中沿着湖边走,走到一座小桥上,指点说:“从这里看塔的倒影最好。”通体发光的塔,在水里也发着光。小翠惊呼道:“还有一条大鱼呢!”那是一条石鱼,随着水波荡漾,似乎在光辉中跳动。又走过一座亭子,那是一座亭桥,从亭中可以环顾四周美景。远岸丁香、连翘在灯光下更加似雪如金,近岸海棠正在盛期,粉嘟嘟的花朵挤满枝头,好不热闹。亭中有几幅楹联,他们并不研究。董师傅又介绍了几个景点,转过山坡,走到那座仿古建筑前,特别介绍了自己的创作——雕花窗户。小翠一路赞叹不已,对雕花窗户没有评论。董师傅也不在意,只说:“不用多久,你就惯了,就是这地方的熟人了。大家都是这样的。”他顿了一顿,又说:“可惜的是,有些人整天对着这湖、这树,倒不觉得好看了。”

      ​俩人走到校门口,董师傅在一个小摊上买了两根冰棍。俩人举着冰棍,慢慢走。一个卖花的女孩跑过来,向他们看了看,转身去找别人了。不多时,小翠说她认得路了。董师傅叮嘱小翠,冰棍的木棒不要随地扔,自己转身慢慢向住处走去。他很快乐。

(1)、这篇小说的主要情节是什么?

(2)、概括小说中董师傅这一人物形象。

(3)、分析这篇小说中的表现手法,“董师傅每晚到湖边闲坐的细节描写”有什么作用?

(4)、文末说“他很快乐”。请举例说明董师傅快乐的缘由。(说出两点即可)

(5)、小说中将“校园渐向公园靠拢”作为人物活动的背景,请结合这一背景,谈谈这篇小说给你带来什么启示。(围绕某一方面谈即可)

举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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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岛上

包利民

     父亲那时每喝完酒,都会感叹着说:“在哈尔滨,最好的地方就是太阳岛了,全国都出名啊!”

     那年我八岁,父亲一年中有大半年时间在工程队干活,走过很多地方。当时正流行郑绪岚演唱的《太阳岛上》,歌中唱道:“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晴朗\美丽的太阳岛多么令人神往\带着垂钓的渔竿\带着露营的篷帐\我们来到了\我们来到了\小伙子背上六弦琴\姑娘们换好了游泳装……”不知勾起了多少人的向往之心。

     于是在一次父亲酒后,我问他:“你去过太阳岛吗?你咋知道那是哈尔滨最好的地方?”父亲便略低下头说:“没去过,不过肯定是能去的!”那年父亲所在的工程队要去哈尔滨修江桥,他兴奋得无以复加,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这回你爹可真要去太阳岛喽!”

     夏天的时候父亲写信回来,说过几天他们要放两天假,正好可以去太阳岛瞅瞅,还说远远地看那里,全是绿色,里边肯定要比歌中唱得还好。于是那以后我日日盼着父亲的信,想听他讲讲太阳岛上的事。可是竟是一直没有信来,也不知他去太阳岛没有。

     秋天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我和姐姐就都问:“你去太阳岛了吗?那上面好吗?”父亲就说:“当然去了,嘿,真是太好了!”我们就不依不饶地问:  “那到底好在哪儿呢?”父亲也说不清楚,问他上面可有歌中说的弹琴的小伙子和穿泳装的姑娘,他说:“反正人挺多,干啥的都有!”我们就说:“你是不是没去啊,回来骗我们!”父亲急了,说:“咋没去?那门票要五块钱一张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在我们眼前晃了晃:“这就是门票!”我们看了一眼,上面果然写着“5元”的字样,还有一个红红的印章,没等细看,他就收回去了,说:“别让你们弄坏了,这可要留做纪念呢!”

     自那以后,父亲每次喝酒之后,更是慨叹太阳岛的美,说得我们心中痒痒的,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亲自去看看。父亲也是常说:“等有机会我还要再去看看,这次要看得仔细些!”可是父亲最终没有再等到机会,工程队那几年转而向大小兴安岭施工,再也不去省城了。后来父亲的一条腿被砸伤, 不能再出去干活了,而我们的小村子离哈尔滨又极远,他再去太阳岛的梦想就一直没有实现。

     后来,我去哈尔滨上学,到了那儿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一趟太阳岛。也许是期望过高,并没有想象中的美丽迷人,心中便有了失望。可是在给父亲的信中,我还是把太阳岛的风景描绘得天花乱坠。姐姐来省城看我,我们又去了一次太阳岛,并照了许多相片,姐姐说:“回去我一定给爸好好讲讲,他现在喝完酒还总念叨呢!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没忘!”我们相视一笑,心中却涌起一种异样的情绪。

     那年暑假,我回到家,父亲一见我就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爸没骗你吧?那太阳岛是不是很好?”我使劲儿点头。那天我陪父亲喝酒,话题总是不离太阳岛。父亲喝醉了,躺在炕上口中还不住地说着:“太阳岛,就是最好的地方!”

     我和姐姐默默地看着酣睡的父亲,眼睛都有些发湿。当年我们就曾偷偷地翻出父亲那张太阳岛的门票,其实那是一张随地吐痰的罚款单收据,父亲从没有去过太阳岛。

(《中外读点》 2009年第1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雕花象牙扇

钱凯

    华灯初上,一辆辆小轿车络绎不绝地驶进古色古香的大院,按序停在绿荫丛中的会议厅前。

    在医学界闻名遐迩的外科专家慕容教授的车来得比较晚,悄悄地停在一侧。司机拉开了车门,后坐上的慕容教授以外科专家习惯,在车内顶灯柔和的光环下又审视了一下请柬的文字,方才款款下车。整个院子笼罩在光辉中,仿若白昼。她抬起头来,幽深的夜空高悬着一轮明月,她失神地凝望着明月,不知在想什么。司机轻轻地提醒着她,她才回过神来,用手抚了抚满头银丝,姗姗步入大厅。

    大厅里飘逸着音乐,那是很好听的《花好月圆》,江南丝竹的味儿,又揉进了电子音乐的伴奏,不高不低,徐缓有致,声声入耳,象是二三开的碧螺春,绵甜、幽香,沁人心脾。她在服务小姐引导下就了座,旁座坐着一位老翁,朝着她的方向看了看,她朝他颔首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这位老翁虽然不熟,却也见过几次,大抵都在类似的场合。她只知道他是省内曲艺界硕果仅存的泰斗,一部《三国演义》说了他家祖孙四代,甚是精彩。

    全国各界名人共聚一堂的中秋联欢会一年一度,她被邀的原因大概有很多,然而欣然赴会却是近几年的事情。抓了几十年的手术刀,近几年终于觉得自己太累了;况且,终年独自在家面对孤灯,她也确实是有点厌了。

    节目都是精选的,很像她平素喜欢的小菜,清淡、雅致,却别具—格 正欣赏着,有人来到她席前,递上一个狭长的小纸包,说是刚从海峡彼岸探亲归来,受人之托带来的。她忙道谢、让座,身边那位泰斗刚好上台说书去了,旁边的座位空着。可他不坐。

    他似乎有点误会,也有些激动,“不,该谢的是令亲!我偶感小恙,去了日月潭附近的那座有名的医院,不料,端木院长闻知,竟然亲自为我诊治,且分文不收,说是万里之外见乡亲,岂可言阿堵?!我委实过意不去……”

    听了“端木”二字,她的心骤然紧缩。

    纸包长可七八寸,横头不到一寸见方。她紧紧捏着,欲拆开却又迟疑,心口只是怦怦地跳。40多年前圣约翰大学银杏树下风雨一别,这可恨的书痴竟然还记着我,莫非还是厚厚一叠痴话。想起那些默诵了近半个世纪的痴话,她顿觉面红耳热。她想提前退场,回到卧室,静静地享用这等了太久的音讯。

    不知怎的,她的手却拆开了纸包。是只紫色的天鹅绒小盒。打开小盒,她眼一亮,盒里静静地卧着一柄雕花象牙折扇,正面看反面瞧,一片片扇骨细瞅,竟无一字。她恍然若失,天涯海角地托人送来,竟无片言只字!这木头!

    小姐送来凉毛巾,她在额前拭过,忽觉那精美的雕花、刀法似曾相识。同窗数载,他为了练眼、练手指,一味苦心孤诣。她以为读懂了这“无字书”,于是将折扇合起,缓缓向外走去。

    一阵掌声将她惊住,老翁的《三国演义》博得了满堂彩。她猛然记起老翁最后收篇的警句:……分久必合。

(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你与谁聊天

白旭初

    老头子走了。女儿也走了。

    天国没有回程的路,老头子永远回不来了。女儿在南方的台资企业打工,一年才能回来一次。

    女儿回南方前对老妈说,老爸的手机您用着吧。又说,有事打我的电话,我也会常打电话给您的。

    老妈本地再无亲人,加上腿脚不太灵便,每天除了到附近的菜市场买菜,自个儿做饭自个儿吃外,就是靠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发呆。她期待和在南方的女儿说说话,但手机沉默着一声不响。

    这天,老妈毅然拿起手机,拨了女儿的号码,但传来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老妈又连续拨了几次,还是关机。她生气地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傍晚时分,老妈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接着传来女儿焦急的声音:老妈,您给我打了5个电话,家里有急事?您还好吗?

    家里没事,我也没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老妈说,你怎么把手机关了呢?

    我在流水线上干活,一刻也不能停手。女儿说,而且,上班时间接打电话要罚钱的。

    老妈说,你这么晚了才下班?

    嗯,天天加班。女儿打了个哈欠,说,下了班就想睡。

    老妈泪眼蒙眬,说,下班了抓紧时间休息,不给我打电话不要紧,打长途挺费钱的!

    女儿想,老妈真可怜,今后再忙再累也不能忘了给她打电话。

    一天,女儿轮休,她上街买日用品时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语音提示却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女儿想,好事呀,老妈终于和别人有往来有联系了。

    女儿买完东西后,又给老妈打电话,语音提示还是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女儿想,这电话打得够久的了,老妈和谁通话呢?

    女儿不记得重拨了几次,老妈的手机终于接通了。女儿问,老妈,和谁打电话呀?打了这么长时间!

    老妈说,一个熟人。

    女儿说,聊些什么呢?

    老妈顿了一下,说,没聊什么,就是天南地北聊天呗!

    女儿和老妈聊了20多分钟。挂了电话后,还沉思了一会儿。

    又一天,女儿上班时,流水线突然出故障停机了。趁流水线抢修间隙,工人们都走到车间外透气。女儿忙打开手机给老妈打电话,奇怪的是,语音提示又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女儿隔一会儿重拨一次,直到流水线修好了,老妈的手机也没能接通。

    晚上,女儿又给老妈打电话。电话通了,母亲却说,有事吗?没事别打电话,费钱哩!

    女儿说,老妈您开电话会议呀,和谁聊天呢?

    老妈说,也是熟人。

    女儿说,聊些什么呢?

    老妈说,没聊什么,就是天南地北聊天呗!

    女儿想,老妈是不是有相好的了?女儿说,和您聊天的是个老头儿吧?

    老妈不语,只嘿嘿一笑。

    女儿暗暗思忖:老妈还不到花甲年纪,有个老来伴也是一桩美事啊!

    女儿请了几天假,决定回家一探究竟。女儿刚进家门,老妈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老妈把手机举到耳边,问,你好!你是谁?你找谁?

    老妈说,哦,你要我猜你是谁?哦,我猜不出。

    老妈说,你要我仔细听你的声音,我也听不出你是谁。

    老妈说,哦,你是湖北的,我猜出来了,你姓董吧?

    老妈说,怎么样?我猜对了吧!我还知道你是我老头子的亲侄子呢。

    老妈说,哎呀!伯伯得癌症住医院了?借两万块钱,没问题。

    老妈说,别急!叔叔到上海出差,等几天才能回来,到时会把钱送到医院去。

    老妈说,啊,不要叔叔送?好哩,他回来后,就把钱给打过去……

    女儿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声说,老妈,这是——

    女儿还没把“骗子”二字喊出口,老妈就急忙把通话结束键按了。

    老妈说,我早知道他们是骗子。当年你老爸就上过当。

    女儿说,知道是骗子干吗还聊得起劲?

    老妈说,骗子打电话给我,我就当是聊天呗!

    老妈又说,只要不把话说死,不揭穿他们的鬼把戏,他们就会天天打电话来。

    女儿眼里顿时噙满了泪水。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散文,完成下面小题

米的恩典

甘典江

    在所有的汉字当中,我最敬重的一个字,是“米”。

    甲骨文中,“米”字像琐碎纵横的米粒,典型的一个象形字。《说文解字》曰:“米,果实也。象禾实之形。”意思是,米是谷物和其他植物去壳后的籽实。

    断奶之后,我们开始要吃饭了。民以食为天,说明吃饭是天大的事。多少年以来,中国人见面都要问候一句:“吃了吗?”难怪古代的圣人早就明察:仓廪实而知礼节。

    吃饭要靠天,更要靠地。没有谁能够管得了天,但是,地,却是被人牢牢控制住了。

    在中国的传统中,土地是万有之源,万物都从中孕育化生。《易经》云:“安土敦乎仁,故能爱。”安土便能乐业,就会诞生故乡,同时,还象征着淳朴的道德选择与坚守的精神意志。土地联系着历史与道德、政治与民生,而其中的媒介与命脉,即是白花花香喷喷的米。一切财富与权力,最终,都可以通过米来衡量与转化,以“石”计量。

    广义的“米”,包括稻米、高粱、玉米、小米、黄米等等,一般而言,主要指稻米,即大米。在南方,稻田随处可见,甚至在陡斜的山坡上,也被开垦出一圈一圈的梯田。在雾气中,在月光下,那些成片的梯田,像大地的行为艺术,在视觉上极为震撼,彰显着人的力量和创意。

    上世纪八十年代,母亲带我去粮店买米,揣着一册购粮本。彼时,每个人的粮食,都是一个定数,有钱也多买不到一两。卖米的工作人员常常带着居高临下的目光,我们则像是等待赈济的灾民,需要他们来拯救。我突发恐惧:要是哪天他们关门不卖米了,我们又怎么办?

    幸好,某一天,人们又做起了交易,在农贸市场,大米开始自由流通,只要有钱,想买多少买多少。望着那些被解放了的大米,我觉得生活才真正开始。

    吃饱饭后,人性苏醒了。接着,我们各式各样的欲望,日益膨胀。不知不觉之间,人们见面,不再问候吃饭,而是关心挣钱发财。很快,米的命运也发生了变迁,它们被包装进入超市。在某种意义上,这时候的米,面目全非,与土地紧密的关系已经断裂。顾客从一袋米中,看不到四季的替换,闻不着泥巴、雨水和阳光的气味,也无视农夫的喘息与农妇的忧伤。可怜的米,被抽象成了一种消费符号。

    每次不得不去超市,面对琳琅满目的商品,我都在猜想:假如苏格拉底看到这一切,不知还会发出怎样的感叹。在两千多年前,他就对物质消费不屑一顾:“我们的需要越少,就越接近神。别人为食而生,我为生而食。”也就是,对于这位伟大的哲学家来说,他只需要粮食即可生存,生活更重要的是精神与理性。

    许是因为苏格拉底的提醒,我开始尽量少去超市,实在要去,也要扪心自问一番:是不是因为听从了大米的召唤?我越来越相信:过度的物质消费,是一种恶习,甚至,是对人类独立于物质的高贵精神的冒犯。

    每一粒大米,无论是干瘪的还是饱满的,一起经历了四季的轮回,演绎了生命的涅槃,见证过土地的馈赠,追逐过阳光雨露,都领受了人的安抚和神的祝福。在此意义上,它们都是平等的,都有权利进入人的胃,化为人的血肉与精气。

    联想到米的“远亲”——麦子。西方人眼中的麦子具有神性,因为麦子经过“施洗”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有信仰的面包,荣升为基督的圣餐。我想,倘若真有神灵可以降福于诸般良善与恩惠、纯洁与正义,那么它可以启示麦子,同样也能祝福大米。

    粮食是至善至美的对象,敬畏粮食,就是遵守心灵的律法,可以凭此找回自我,梳结人与大地的伦理,并抵达感恩的故乡。

    从一粒大米的恩典中,我领受了永恒的充实与安宁。

(选自《人民日报》)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下面小题。

凝视西域

    大地上的贝叶 , 纹理中蕴含着无限的奥秘。

    在万米高空中俯视,祁连天山是这般模样:一条山脉在左侧绵延,峰峦之上,一种白色如巾似絮,终年积雪的峰巅如囚禁的白云。山坡长长地倾斜,向着北方延伸,一种没有节制的伸展,没有目的、没有构想,像高处的水流一味奔泻。如此任性的倾斜,却有着精美的纹理,任意的局部都是完美的图案。纹理如贝多罗树叶般交织,大的山脉是又长又大的叶;飞机渐次下降,细小的纹理再分出清晰的连缀的叶片。我知道,任何微小的一笔,都是一个巨幅空间的起伏山岭,是天地间的大耸立。但它不过是那么小的一片叶子中的一个肌理。无数生命的奥秘就写在这样的肌理间。

    是谁给了我这样一双眼睛?我看到的是神的世界。在蝼蚁的世界,人所俯瞰的自然,亦如神的视角。世界无限之大,世界也无限之小,大与小的世界并无多少区别:在一片树叶上的微生物,在形如贝叶的山脉上的人类,无限细分与无限放大,世界呈现出了同样的纹理与辽阔。这是一次僭越 , 人的眼睛看到了神的世界,读出了人之渺小;世界苍茫浩大,却可以如一片树叶,小小的纹理,一个人可以终其一生栖居于斯。

    随着飞机的移动,僭越之眼慢慢地审视着河西走廊。那是一个寸草不生的世界,似乎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但是奇迹却出现,足以证明人类生存的勇敢,也证明生存的脆弱,恰如一个词:命悬一线。荒凉、绝望、茫茫一片的祁连山,一面形如沙滩的巨大斜坡,有水流过的一条条痕迹,如一道道划痕。似乎是神画出的图案。这些连绵的雪峰融化的雪水冲刷而成的季节河,流到沟底就消失了,在它消失的地方竟然出现一小块绿洲,那就是著名的河西走廊城市:敦煌、嘉峪关、酒泉、张掖、武威,它们彼此被浩大的沙漠、戈壁隔绝,相距遥远。这些在中国历史两千多年的岁月中不断出现的名字,与战争联系最紧密的城市。它们是中国文学边塞诗中的一个个意象,在这样荒僻、没有人间气息的地方,像另一个世界的事物存在着。

    飞机掠过一座城池,在高原海拔下降的一条山沟里,腾起烟雾,一片迷蒙。氤氲之气升腾到了神所见的高度,像一场大火刚被水扑灭,烟与气直上天空。在这样荒凉、清澈的高原,工业污染如此惊心。僭越的眼中几许悲愤,更多无奈。

    当飞机划过敦煌上空时,眼中叶脉般的地貌渐渐地幻化成一幅画卷:在阔大的荒漠上,一个孤独地身影踽踽地走着。天地愈大,人的渺小感愈趋强烈。

    在越过三危山后,鸣沙山东麓的断崖出现了。一股水流直泻而来,两岸生长了高且直的树木。乐僔和尚冲到河边把水泼到自己的脸上,捧进嘴里,他的精神有如枯木逢春。抬头东望,看到三危山异样的面目:夕阳中的山,金光万道,辉煌如灼,嶙峻的山头变成了一尊尊佛像。乐僔不由得惊呼起来。他以为这是佛祖的灵光,以为这个遥远之地就是西方极乐世界!清澈的雪水、晃眼的白杨与这无边无际寸草不生的荒漠形成了残酷的对比,这就是神迹!

    乐僔决定就此修行。他在断崖上开凿石窟,几年时间里不停息地凿着,终于凿成了一个窟龛。他在龛内塑佛像,绘壁画。这是敦煌莫高窟第一个开凿的石窟。 时光在这些佛像与壁画上掠过了1600多年。

    后来,世界各地怀着各种不同宗教信仰的信徒,竟然在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地区走到了一起。他们比任何地方都能和平共处、相互兼容。是什么使得敦煌成了世界的宗教中心,使得无数宗教信徒冒死前来,创造出灿烂的宗教艺术?我想,是丝绸吧。这神奇稀有的物品使东西方通过一条世上最艰险最遥远的路彼此相连,商旅的滋养,让它盛开于荒漠,如沙漠玫瑰?这一条在荒漠中走通的路,成了一条世界级的艺术之廊!前人的创作埋进地下,藏到了洞窟,他们无意于个人名声,无意于传世,却在无心之中抵达了不朽。莫高窟的雕塑与壁画,藏经洞中50000件文物,所有这些,形成了当今一门显学——敦煌学。

    这条古道,行走得最多的是商人。漫漫长途中,他们忍住饥渴,战胜自然,闯过一道道鬼门关。面对着荒凉,也就是面对着心灵、面对着生命。商旅与僧侣之间一定有着一种隐秘却又直接的关联。我想,世界各地不同宗教信仰的商人,他们在这险恶之地跋涉,渴望着神灵的抚慰、保佑。于是,丝路之上,宗教开始繁盛。

    我曾沿着丝路向西,直到丝路西方的终点——罗马,另一个繁华世界。与它的起点西安相比,石头的艺术登峰造极。而东方木构的艺术在随时间不断朽去。两极的繁荣,让沙漠与戈壁中的路冰与火一样难耐。然而,它在最深的寂寞里却呈现了世间的繁丽,在繁丽的凋谢中生出梦幻,在最荒凉中孕育了绚烂的文明,在文明的寂寞里呈现天地宿命……天底下极致的事物在向着它的反面转换。

    神奇的丝路啊!贯穿西域,犹如贝叶上的主脉络,源源不断地为绝境一般的荒漠输送养分,汇聚出有如此绚丽的文化景象!在人迹罕见之地,却有世界各地的人前往。分隔于世界各地的四大文明破天荒唯一一次循着叶脉汇流到了这条路上。使得一片贝叶经以深邃的光芒闪亮在在浩瀚宇宙中。

    僭越了神的视界,望向西域,看到的不只是荒凉,更是一种奢华,人类精神的奢华。

(节选自熊育群《西域两则》)

注:①贝叶,即贝多罗树叶,古时西域僧人常用来书写经文。后常被赋予宗教含义。②僭越[jiàn yuè],超越本分,冒用在上的人的名义或物品。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文本一:

支队政委(节选)

王愿坚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像是负了伤,正在爬一个崖头,怎么也爬不上去。忽然,老胡来了,他变得跟棵老黄松似的,又高又大,伸出小葵扇那么大的一只手,拉住了我……一睁眼,可不是,我的手正在他手里攥着呢。

见我醒了,他把我的手捏紧了,突然问我:“老黄,我求你个事成不成?”

“怎么不成!”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脸被拂晓时的月光一照,更是苍白,简直像是块白石头刻出来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一定!”

他扭身戳了戳正在酣睡的林大富。小伙子一骨碌爬起来,愣眉愣眼地问:“政委,要出发?”

“不,有任务!”老胡说着抓起一个挎包,对我说:“咱们到那边竹林里去。”

我疑疑惑惑地背起他,来到了那片竹林边上。这时,启明星贼亮贼亮的,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了。老胡四下里看了看,选了一棵大毛竹,靠在上面坐下来,又问了我一句:“真的叫你干啥你干啥?”

“真的,快说吧!”我被他弄得又糊涂又心焦。

“好!”他伸手从挎包里掏出两根绳子,“噗”的一声扔在我面前,然后两手往竹子后面一背,厉声说:“把我绑起来!”

“该不是叫伤口疼得他神经错乱了吧?”我想,本想不干,无奈已经有言在先了,我一面绑,一面问“这是干啥?你疯啦?”他没搭我的腔,只是一个劲叫着:“绑紧点,绑紧点!”等我们把他两手绑好,他又把那条伤腿伸开,蹬住了另一棵竹子:“把这也绑住!”我们也照办了。

看看我们都弄妥了,他咬咬牙说:“来,使劲挤它!”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他的意思,我叫过小林,轻经地打开了他伤口上的布带子。伤口,像个发得过了火的开花馒头,又红又肿,没有器械,没有麻药,硬是把脓血从伤口里挤出来,这痛苦……

“快,快下手哇!”他在催我。

“我,我干不来!”我痛苦地说。

“你答应过我嘛,黄兴和同志!”他哀求似地说,“你总不能瞪着眼看我受罪呀,是不是?俗话说‘伤口出了脓,比不长还受用’,帮我挤挤就好了。好了,那不给队上减少了个累赘?又可以多帮你干点工作。”对我说完软的,又对小林来硬的:“林大富同志,‘三大纪律’头一条就是服从命今,我命令你:挤!”

我横了横心:“干!”便让小林抱住他的腿,我两手握着伤口按下去。随着手劲,我觉得手底下他的肌肉猛地哆嗦了一下。我问:“老胡,怎么样?”

“没关系,你,你别管我!”

我继续用力挤着伤口,这会儿我真想看看他是不是吃得消,却又不敢看。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减少些痛苦,我故意把话岔开来:“老胡,你看今天敌人还会不会再跟上来?”

“说……说不上……”他低声回答。他把“上”字说成了“桑”,听得出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再追上来怎么办呢?”我又问。

“嗯……”他猛地抖了一下,那两株竹子也跟着索索地抖一阵。

“要是真来了,咱就再干他一下,好不好?”

“嗯……”他又是一阵猛抖。

一连两次问话没有回答,我心慌了,扭头向他望了望,只见他两手紧紧抠住地面,那被痛苦扭歪了的脸上,汗水顺着那浓黑的眉毛和鬓角,一串串地流着。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想住手的打算,火辣辣地喊了声小林:“快,快去化杯盐水来!”

蓦地,竹子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两片硬硬的小碎骨片跳到了我的手上,然后滑过指缝掉落到脚下的草丛里。我停住了手。这才觉得自己的脊背一阵发冷,原来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我俩把他的伤口用盐水洗净,包扎好了,然后解开绳子,扶他在草地上平躺下来。他紧闭着眼,像睡着了似的。我撩把野草擦着手,坐到他的身边,小林正在掰着他的手指,他手里紧握着一把潮湿的泥土。

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淡淡地洒在他的险上。他无力地睁开了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说:“老黄,痛——啊!”

汗珠映着阳光,晶亮晶亮的。我觉得自己的眼睛仿佛被这晶亮的反光刺得发痛,一滴咸咸的东西滚下来,流到了嘴角上。

(有删改)

文本二:

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节选)

[美]哈里森·索尔兹伯里

陈毅的伤口始终愈合不了,到了1935年6月,他已不能行走。游击队缺医少药,只有四种成药:八公丹、万金油、人丹和济公水。陈毅把万金油涂在伤口上,再换上新纱布。不久,伤口情况有所好转。

夏天,陈毅还能一瘸一拐地走路,可是到了9月,伤口变得疼痛难忍,腿也肿了起来,为了去南雄开会,他不得不拄着拐棍,脚步蹒跚地翻山越岭。这时他决定彻底治疗一下他的腿伤。他叫警卫员把他伤口中的脓挤出去。警卫员看到陈毅痛得脸色发白,急忙停下手来。陈毅命令他继续挤,警卫员说他下不了手。陈毅已经痛得浑身发抖,“好吧,”他说,“用绳子把我捆起来,这样我就不会发抖了。”警卫员把陈毅的腿捆在树上又继续挤,直到把脓挤净并挤出了一片碎骨头才停下。然后,用盐水冲洗了伤口,用涂过万金油的干净布包扎好。陈毅痛得像得了舞蹈病似地浑身发抖,但不久就恢复了自制力,笑着说:“这回它不会再反攻了。”的确如此,伤口彻底愈合了,再也没有发作。

[注]①见陈丕显回忆录《赣南三年游击战争》。②材料来自1984年3月23日对胡华的采访。(过家鼎等译,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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