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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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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文学类文本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湖北省武汉市部分学校2019-2020年高三上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信  任

王奎山

    玉生是腊月二十八到家里的。

    玉生是个新兵,入伍才一个多月。

    入伍才一个多月的新兵怎么就能探亲呢?

    玉生不是请了探亲假回来探亲的,他是从部队偷偷跑回来的。

    新兵连的班长在训练的时候见玉生的动作不规范,就批评了他。玉生不服气,和班长顶了嘴,那班长见玉生嘴硬,就踹了他一脚。玉生觉得窝囊,就偷跑回来了。

    玉生的父亲见儿子从部队偷跑回来了,自然非常生气。父亲骂他是“逃兵”。父亲骂玉生不争气的同时,也踹了玉生一脚。然后,父亲严令玉生马上赶回部队。连母亲也批评他,连妹妹也批评他。

    这下子玉生才知道自己错了。

    玉生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就立即往火车站跑。在路过邮局的时候,玉生决定先给部队发个加急电报,免得首长和战友们着急。

    玉生要了张电报纸,刚刚写下“北京”两个字,旁边就有人问他:

    “同志,你是在北京当兵?”

    玉生点点头。抬头一看,是个工人模样的老师傅。

    老师傅又问:“你这是……”

    玉生只好如实回答道:”我这正要回部队去,先给部队发个电报。”

    师傅说:”什么时候走?”

    玉生说:“马上就走,十一点的车。”然后,玉生就埋头填写电报,然后又到柜台上交款,办手续。

    等玉生忙完这一切,正要往外走的时候,老师傅又凑过来了,还一脸的笑。

    玉生知道老师傅肯定有事,就问:“大伯,有什么事么?”

    老师傅就忙给玉生掏烟。

    玉生连连摆手说不会,老师傅这才把一个邮包拿到玉生面前说:“我小儿子在北京上大学,前些时打信来说不回来过年了。我那小儿子有气管炎,一到天冷就犯。老伴打听了一个单方,给他配了几服药,还给他织了一件毛衣,刚才邮局的同志说,这瓶瓶罐罐的不保险,不让寄。你看……”

    玉生听到这里,已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说:“大伯,您要是信得过我,这药和毛衣就交给我好了,我保证给送到。”

    老师傅感动地说:“信得过信得过。啥人信不过还信不过解放军?”说着,就把包裹递到了玉生的手里,“地址,姓名这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的。”

    玉生说:“放心吧大伯,最迟正月初五以前,保证送到您儿子手里。”

    老师傅呵呵地笑了:“那中,比走邮局还快呢!”

    玉生在邮局门口和老师傅分了手,一直往火车站走去。路上,玉生的胸脯挺得高高的,一条胳膊也甩得有模有样的。玉生心想,好歹,咱也是个军人呢!

(选自《王奎山小小说》)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以“信任”为题,直接揭示出作品所具有的主题,既有对主要人物品格的赞扬,也有对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思考。 B、训练时班长对玉生的做法是玉生跑回家的直接诱因,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新兵训练的艰苦和严格,也暗示了玉生心理的脆弱。 C、小说以人物之间简洁的对话来推动故事发展,在平铺直叙中蕴含着人物的内心活动,很有生活气息。 D、小说中人物众多,有的虽然只是一笔带过,人物形象也是跃然纸上,十分鲜明,并且也展示了人物性格。
(2)、小说中玉生“知道错了”,请结合作品分析玉生知错后的具体表现。
(3)、请结合作品,简析这篇小小说是从哪些方面体现“小”的特点的。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旷世风华——大运河传》序篇

    ①山影远远的,虽只是天际间的一抹黛色,却作龙马奔腾状,极富于气势和动感。那是八达岭,燕山山脉西段军都山的主峰,而号称京师“北门锁钥”的居庸关便雄踞于此。“天门骁开虎狼卧,石鼓昼击云雷张。”元代诗人萨都剌笔下的那种大场面虽过于久远,但游牧民族的马蹄确曾在关外踢腾出漫天的烟尘。关山如海,残阳如血,掩映着莽莽苍苍的古长城——那是中华民族最伟硕的雄性徽章。

    ②我站在昌平城东南凤凰山下的荒野中,脚下是原始的阡陌和披离的衰草,曾相伴过秦时明月汉时关的古长城就在一望之内,而我在寻找——水。

    ③不,我是在寻找——河,寻找那曾滋润了华夏民族的生存状态和生命情调,世世代代流淌在我们血脉中的母亲河——京杭大运河。

    ④这里有山,有树,有北方黄土地上的一应野趣,偶尔也有几声鸡鸣狗吠,但唯独没有水。

    ⑤白浮泉这名字原本是与水有关的,至今,那草丛中仍孤傲地伸出九个石雕的龙头,那是水的滥觞。细细寻去,附近还残存着龙泉岛的石碑,只是字迹已漫漶难辨,但当初那种恣肆奔涌的水势可以想见。现在,这石雕龙头和古碑已成了荒野中孤独的守望者,它们因守望而孤独,因孤独而矜持。

    ⑥这就是四千里长河最北端的源头么?

    ⑦遥望西北,八达岭正逶迤在沉沉暮霭中,此刻,长城上该还有留连观光的游人吧?他们能不能看到白浮泉,看到这里的石雕龙头和古碑呢?“老夫聊发少年狂”,我禁不住朝着那边呼喊起来,喊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在暮色中一波接一波地传送。少顷,又一波接一波地回过来。我坚信那声波曾抚摸过长城,因为回声中挟带着苍古的风尘气息,甚至还传递着长城堞口那特有的顿挫有致的质感。在这一瞬间,我惊栗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大感情溢满胸际:我站在大运河的源头向着万里长城呼喊,而作为中华民族最具文化生命和魅力的两大工程原来竟靠得这样近,近得几乎一踮脚、一弯腰就可以牵手共舞。古老的运河与同样古老的长城默默对视了几多春秋。这是雄迈与坚韧的对视,是高远与深邃的对视,是冷峻与妩媚的对视,是阳刚与阴柔的对视,是铁马秋风与杏花春雨的对视,是石破天惊的伟烈与世俗生活常态的对视。

    ⑧在我们民族的精神文化史上,只有它们够资格这么长久地互相对视,因为无论是体魄还是精神上,它们都处于同一档次。从外形上看,大运河和长城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它们都有一种奔腾向前的动感,对于长城,那是崛起于山脊的伟岸;对于运河,那是穿越于原野的浩荡。它们的造型中都有一种单纯的成分,单纯得令人一目了然。单纯是一种美的经典形态,它无须雕琢和修饰,也不屑于卖弄什么。它突出的是异常单纯简洁的整体形象,以其粗犷而飞扬流动的轮廓线条,表现出力量、运动以及由之而形成的气势之美。你看我们的长城和运河,它们就把那么一大片朴素的原始形态——古拙也罢、残破也罢——展示在你面前,让你在惊悸中叹为观止。它们和所处的山川大地融为一体,似乎它们原本不是人工所为,而是天生就该在那里,或者说是上苍的安排。你欣赏它们,就必须和它们周围的一切——天空、阳光、旷野、山梁和风沙——一起欣赏,因为它们原本就是彼此的一部分。至于它们内在的典雅、华丽和万千气韵,那是懂得美的人解读出来的,你读出了什么就是什么,你总是对的,但你永远不可能读出全部。

    ⑨我想起了那些赞颂长城的歌谣,其中最著名的当数那首《长城长》,作者很懂得解读长城,“大漠”、“边关”、“冷月”之类的背景虽然被人们重复了千百年,却仍然一如既往地煽情。长城总能给人以沉雄冷冽的情感冲击,那是一种关乎历史、民族和人生的忧患意识。

    ⑩但至今没有一首歌是唱给大运河的。

    ⑪或许是大运河不够古老吧?一翻历史,不对了,公元前486年,吴王夫差在江淮大地上热火朝天地开挖邗沟时,北方诸国还在凭借拙笨的战车和胡人来去如风的骑兵对垒,根本没有想到可以在荒原上筑一堵高墙以自守。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在大运河面前,长城只能道一声“余生也晚”吧。但长城总是摆出一副老资格的样子,它雄视千古,饱经沧桑,而且从不掩饰自己的苍老与破败。它在凄厉的寒风和如血的残阳下板着面孔,等待着你风尘仆仆地去朝拜,也等待着你去修缮。这就是长城。而大运河却更愿意微笑着走进你的生活,它拒绝苍老,尽管它已经不堪重负,尽管它完全有资格充当“太祖母”。但它的精神是鲜活的,富于世俗的生活情调;它那热情的天性驱使着它总是欢快地流动。它更多地被人们看作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灌溉之源、舟楫之利、浣衣淘米以至爱情的麇生地——而不是一段僵硬的历史。人们对自己生活中的伟大总是熟视无睹的,时间长了,反倒有一种“本该如此”的心安理得。大运河对生活太投入了,它的光环因此消解在生活的寻常色调之中。

    ⑫当大运河在盛世风华中仪态万方时,北方的长城却在孤独中悄悄地坍塌。运河兴则长城废,反之亦然,在隋唐以来的一千四百多年中,这两位巨人很少联袂演出。它们总是在历史舞台的入口处擦肩而过。当一方粉墨登场时,另一方则在某个角落里黯然神伤。这种错位原也不难理解,运河意味着安定和丰足,它是王朝的血脉,血脉流畅则通体强健,这是王朝鼎盛的标志;而在大修长城的背后则往往是边关的烽火和塞上的狼烟,它意味着外患频仍,国势萎靡。王朝鼎盛则威震外夷,万国衣冠拜冕旒,长城遂成为一道闲适的风景。国势萎靡则边关示警,子女玉帛皆从属于干戈,哪里还有心思去调理运河?

    ⑬我曾一次次登高望远,以大呼小叫来挥霍过剩的豪迈;也曾徜徉在西风古道上,伤感得满地都是婉约派的词章。但不管怎样意气风发,我都从来不曾对大运河说过什么——我是不敢。因为它太恢弘博大了,也太宽厚慈祥了。而且更重要的是,它虽然古老,却至今仍然没有风化为僵硬的古董,仍然在默默地濡养我们,孕育着生命的鲜活。它流进菜花、渔歌和船队的汽笛;也流进丝绸、陶瓷和文人的山水画;最后流进了母亲澎湃的乳汁和喜悦的泪花中。面对着她,你只能由衷地感谢一个古老生命的坚韧伟大。

    ⑭于是,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自信,也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向往,五十岁的我踏上了考察大运河的旅程。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趁机勒索

乔治·布鲁克斯

    被告南方铁路公司的律师林顿·戈尔德疲惫地站起来,瞥了一眼自己准备提出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在反诘之前就已经输了。那个女人会得到她要求赔偿的每一分钱,陪审团是站在她那边的。

    在提出第一个问题之前,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在他如针芒般的目光注视下,罗杰斯太太的脸有些发热。

    “罗杰斯太太,”戈尔德礼貌地开始发问了,“你声称在那次铁路意外事故中受到了某些伤害。我们承认这一意外事故是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并且按这里所描述的大致情形发生了。事实上,铁路公司答应赔偿你的,仍然会按照承诺赔偿给你。我想,那一大笔钱可以抚慰你的那些伤害了。但是,在你与你的律师商量后,你拒绝了那一笔钱,对吗?”

    “是的,先生。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的背部也受伤了。”罗杰斯太太平静地答道。

    “依照你的律师的建议,你来到法院要求得到更多的损伤赔偿,也就是要求我的委托人赔偿50万美元,对吗?”

    “是的,先生。”

    “罗杰斯太太,我这里有记录,对你声称经受过的伤害的一份宣誓记录。在这份记录上,在事故发生超过24小时,你与你的律师经过一番商议之前,你并没有告诉外科医生你的背部受伤了,对此你怎么解释?”

    “因为当时X光片还没出来。”

    “啊哈!真相怎样只有你自己知道。”戈尔德说道,“今天,在意外事故发生整整一年后,你仍然穿着医用胸衣来支撑你的腰吗?”

    “是的。没有胸衣我就不能坐直。”

    “检查你的伤情时,你听见了你的外科医生说,如果一个没有受伤的正常人长期被外科胸衣束缚起来就像你整整穿了12个月,一旦没有了支撑,正常人也无法坐直。”

    “听过像这样的话。”

    “我问完了,法官大人。”

    但他知道他的反诘是没有用的。七个陪审团成员中脸上呈现“恨不得吞了铁路公司”表情的人有三个,而其他四个则在想:“可怜的女人!”

    但他还是依照程序做总结陈述:“很明显,罗杰斯太太这是在趁机勒索。南方铁路公司拒绝这一非法要求。先生们,我再说一遍,这是趁机勒索。你们今后都要提防些。”

    主审法官接着做了公正而简洁的陈述。陪审团随后退庭。40分钟后,陪审团重新回到法庭上。一个陪审团成员宣读他们的决定:“我们支持原告提出的50万美元的赔偿要求。”林顿·戈尔德发出了无奈的苦笑。

    第二天早上,戈尔德夹着他的公文包匆匆出了家门。已经是8点整,他得在街上随便买点东西吃,然后赶去办公室。昨天从法庭回来,他受到了律师事务所其他律师的嘲笑,他的委托人南方铁路公司的总经理也打电话来把他臭骂了一顿。

    他走进地铁站大楼的大厅时,里面空无一人。他跑向电梯。

    电梯下来了,但从一层飞速经过时没有停下来。透过格栅和地面玻璃,戈尔德看到那个老人用力拉着控制开关,但电梯没有停。随着一声巨大的坠地声,三层楼面的玻璃都震动了,电梯坠落到坑底。

    戈尔德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这是一个多好的对大楼管理机构提出诉讼的机会啊!那部老电梯20年前就应该停止使用了。”

    他从安全楼梯跑到地下室。残骸躺在那儿,就像纸板盒一样被扭曲、压扁了。他摸了一下那位老人的身体,已经没有脉搏了。戈尔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幸亏我没在电梯里。”他想。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50万美元的赔偿,趁机勒索。他笑了。“再想一下,我其实是在电梯里。”

    他爬进了变形的电梯厢,慢慢挪到一根主梁下面,让背部靠着主梁,然后闭上了眼睛。

    不久,消防队赶到。戈尔德假装大声呻吟起来。当消防队打算把他抬出去时,他喊道:“哦!轻点儿,轻点儿!我的腰,我的腰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苏七块

冯骥才

    苏大夫本名苏金散,民国初年在小白楼一带,开所行医。正骨拿踝,天津卫挂头牌。连洋人赛马,折胳膊断腿,也来求他。

    他人高袍长,手瘦有劲,五十开外,红唇结齿,眸子赛灯,下巴颤儿一塔山羊须,浸了油塞的乌黑锃亮。张口说话,声音打胸腔出来,带着丹田气,远近一样响,要是当年入班学戏,保准是金少山的冤家对头。他手下动作更是“干净麻利快”,逢到有人伤筋断骨找他来,他呢?手指一触,隔皮戳肉,里头怎么回事,立时心明眼亮。忽然双手塞一对白鸟,上下翻飞,疾如闪电,只听“咔嚓咔嚓”,不等病人觉疼,段骨头就接上了。贴块膏药,上了夹板,病人回去自好。倘若再来,一准是鞠大功谢大恩送大匾来了。

    人有了能耐,脾气准各色。苏大夫有个各色的规矩,凡来瞧病,无论贫富亲疏,必得先拿七块银元码在台在上,他才肯瞧病,否则绝不搭理。这叫嘛规矩?他就这规矩!人家骂他认钱不认人,能耐就值七块,因故得个贬的绰号叫作“苏七块”。当面称他苏大夫。背后叫他“苏七块”,谁也不知他的大名苏金散了。

    苏大夫好大牌,一日闲着,两位牌友来玩,三缺一,便把街北不远的牙医华大夫请来,凑上一桌。玩得正来神儿,忽然三轮车夫张四闯进来,往门上一靠,右手拖着左胳膊肘,脑袋瓜淌汗,脖子周围的小褂湿了一圈,显然摔坏了胳膊,疼得够劲。可三轮车夫都是赚一天吃一天,哪拿得出七块银元?他说他先欠着苏大夫,过后准还,说话时哼呦哼呦叫疼。谁料苏大夫听赛没听,照样摸牌看牌算牌打牌,或喜或忧或惊或装作不惊,脑子全在牌桌上。一位牌友看不过去,使手指指门外,苏大夫眼睛仍不离牌。“苏七块”这绰号就表现得斩钉截铁了。

    牙医华大夫出名的心善,他推说去撒尿,离开牌桌走到后院,钻出门后,绕到前街,远远把靠在门边的张四悄悄招呼过来,打怀里摸出七块银元给了他。不等张四感激,转身打原道返回,进屋坐回牌桌,若无其事地搂着打牌。

    过了一会儿,张四歪歪扭扭走进屋,把七块银元“哗”地往台子一码,这下比按铃还快,苏大夫已然站在张四面前,挽起袖子,把张四的胳膊放在台子上,捏几下骨头,跟收左拉右推,下顶上压。张四抽肩缩颈闭眼龇牙,预备重重挨几下,苏大夫却说:“接上了。”当下便涂上药膏,架上夹板,还给张四几包活血止疼的药面子。张四说他再没钱付药投,苏大夫只说了句:“这药我送了。”便回到牌桌旁

    今儿的牌各有输赢,更是没完没了,直到点灯时分,肚子空得直叫,大家才散去。临出门时,苏大夫伸出瘦手,拦住华大夫,留他有事。待那二位牌友走后,他打自己座位前那堆银元里取出七块,往华大夫手心一放,在华大夫惊愕中说道:“有句话,还得跟您说。您别以为我这人心地不善,只是我立的这规矩不能改!”

    华大夫把这话带回去,琢磨了三天三夜,到底也没琢磨透苏大夫这话里的深意。但他打心眼儿里钦佩苏大夫这事这理这人。

(选自《俗世奇人》)

【注】①赛:天津地方土语,有“好像”或“似”之意。②各色:方言,意思是特殊,与众不同。

文学类文本阅读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苏七块

冯骥才

    苏大夫本名苏金散,民国初年在小白楼一带,开所行医,正骨拿踝,天津卫挂头牌,连洋人赛马,折胳膊断腿,也来求他。

    他人高袍长,手瘦有劲,五十开外,红唇皓齿,眸子赛灯,下巴儿一绺山羊须,浸了油赛的乌黑锃亮。张口说话,声音打胸腔出来,带着丹田气,远近一样响,要是当年入班学戏,保准是金少山的冤家对头。他手下动作更是“干净麻利快”,逢到有人伤筋断骨找他来,他呢?手指一触,隔皮截肉,里头怎么回事,立时心明眼亮。忽然双手赛一对白鸟,上下翻飞,疾如闪电,只听“咔嚓咔嚓”,不等病人觉疼,断骨头就接上了。贴块膏药,上了夹板,病人回去自好。倘若再来,一准是鞠大躬谢大恩送大匾来了。

    人有了能耐,脾气准格色。苏大夫有个格色的规矩,凡来瞧病,无论贫富亲疏,必得先拿七块银元码在台子上,他才肯瞧病,否则决不搭理。这叫嘛规矩?他就这规矩!人家骂他认钱不认人,能耐就值七块,因故得个挨贬的绰号叫做:苏七块。当面称他苏大夫,背后叫他苏七块,谁也不知他的大名苏金散了。

    苏大夫好打牌,一日闲着,两位牌友来玩,三缺一,便把街北不远的牙医华大夫请来,凑上一桌。玩得正来神儿,忽然三轮车夫张四闯进来,往门上一靠,右手托着左胳膊肘,脑袋瓜淌汗,脖子周围的小褂湿了一圈,显然摔坏胳膊,疼得够劲。可三轮车夫都是赚一天吃一天,哪拿得出七块银元?他说先欠着苏大夫,过后准还,说话时还哎呦哎呦叫疼。谁料苏大夫听赛没听,照样摸牌看牌算牌打牌,或喜或忧或惊或装作不惊,脑子全在牌桌上。一位牌友看不过去,使手指指门外,苏大夫眼睛仍不离牌。“苏七块”这绰号就表现得斩钉截铁了。

    牙医华大夫出名的心善,他推说去撒尿,离开牌桌走到后院,钻出后门,绕到前街,远远把靠在门边的张四悄悄招呼过来,打怀里摸出七块银元给了他。不等张四感激,转身打原道返回,进屋坐回牌桌,若无其事地接着打牌。

    过一会儿,张四歪歪扭扭走进屋,把七块银元“哗”地往台子上一码。这下比按铃还快,苏大夫已然站在张四面前,挽起袖于,把张四的胳膊放在台子上,捏几下骨头,跟着左拉右推,下顶上压,张四抽肩缩颈闭眼呲牙,预备重重挨几下,苏大夫却说:“接上了。”当下便涂上药膏,夹上夹板,还给张四几包活血止疼口服的药面子。张四说他再没钱付药款,苏大夫只说了句:“这药我送了。”便回到牌桌旁。

    今儿的牌各有输赢,更是没完没了,直到点灯时分,肚子空得直叫,大家才散。临出门时,苏大夫伸出瘦手,拦住华大夫,留他有事。待那二位牌友走后,他打自己座位前那堆银元里取出七块,往华大夫手心一放。在华大夫惊愕中说道:“有句话,还得跟您说。您别以为我这人心地不善,只是我立的这规矩不能改!”

    华大夫把这话带回去,琢磨了三天三夜,到底也没琢磨透苏大夫这话里的深意。但他打心眼儿里钦佩苏大夫这事这理这人。

(选自《俗世奇人》)

【注释】①格色:北方方言中指特殊,与众不同,多含贬义。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水性江南

王本道

    ①江南是烟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江南出芳草鲜花、才子佳人,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但江南又是英雄辈出的地方,古往今来,这里孕育出诸多骁勇的斗士。那用于刺杀的锐利兵器——剑,发展的鼎盛时期正是在地处江南的吴越之地,许多彪炳史册的著名战役也是在江南发生的。那么,是什么力量使得缠绵悱恻与剑气凌厉这两种反差极其悬殊的气质,能够天衣无缝地契合在一地呢?我曾一度处于大惑不解之中。

    ②一次重读先贤经典,《老子》中的一句名言让我顿开茅塞。“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也。”老子的话,一语道破了水的柔弱秀美与坚韧顽强的两重性。江南是水乡,是水的故乡,河流纵横,池湖密布,它们流淌在青山脚下,穿行于广袤的田畴。“瓜洲渡口山如浪,扬子桥头水似云。”“西风作意送行舟,帆饱清淮碧玉流。”还有那直落九天的瀑布,山中奏鸣的清泉——千百年来,是水,滋养着江南的风物和江南的人,孕育了江南独特的文化属性

    ③江南的水,如轻纱雾霭,随风起舞,变幻无穷,滋润着江南。江南的景物风姿绰约,江南的人风情万种。宋祖英的一曲《又唱江南》,浓缩了一年四季江南的秀美景色:“二月你看江南的花,花如野火遍地燃”;“清明你看江南的雨,雨中藏着万重山”;……江南的人也一如江南的风物,温婉细腻,柔肠百转。“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杜牧对江南人的赞美虽有些夸张,但说的却是实情,那无边的波光水影之中,充溢着无边的风月。秦淮河上的桃花渡,莫愁湖畔的莫愁女,瓜洲古渡的杜十娘,西泠桥畔的苏小小,还有惠山的明月、西湖的断桥、绍兴的沈园……深受上天厚爱的才子佳人,他们的柔情蜜意在江南大地上留下了诸多生命的足迹和美丽传说。物美、人美、情浓,就连江南人讲话也是吴侬软语,唱起来就更让人心旌摇动。我十分喜欢江南曲艺的代表苏州评弹,唱词娓娓如述,琵琶弦乐清丽委婉,其优美儒雅,婉转沉静,就像曲水清流,清澈纯净又韵味悠长,就连草木也会为之摇曳。

    ④江南的水也时有“乱石穿云,惊涛裂岸,卷起千堆雪”之势。这坚韧与顽强的性情,也涵养了江南风物和江南人那种英豪之气。江南大地布满了崇山峻岭,其中许多气势恢弘,似有峥嵘剑气腾越穿行其中。杭州栖霞岭上的剑门,绍兴的会稽山,常熟的虞山,都是雄伟挺拔,气宇轩昂,占尽风云。那山间的瀑布、涧水,山下的清流,是养育大山的支支血脉。江南的人,也因为有了“水性”,才有了那种独特的剑气。据说古代铸剑的工艺,先是把剑放在火中煅烧,然后再放到水中浸泡,经过淬剑过程中两种力量的交合,才会使剑在百转千回,缭绕交错的剑法中得心应手。这种浸泡过剑的江南之水,千百年来也曾造就了诸多慷慨激昂之士。卧薪尝胆的勾践、竭忠尽智的岳飞、与扬州共存亡的史可法……众多仁人志士用他们的生命与鲜血谱写了一首首壮怀激烈的诗篇。文武兼备的________、________、文天祥,他们的诗句至今读来,仍洋溢着当年的铁骨雄风,“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还有,活跃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鲁迅,更是把文人的凌厉剑气推向了极致。就连文雅娟秀的女子,也尽显侠骨柔情,秋瑾就是最优秀的代表。

    ⑤说到江南的“水性”,还应该涵盖它的秀慧与智巧。江南的水是很有灵气的,正是这灵秀之水,涵养了江南人的那种聪颖与睿智。当今中国科学院院士,江苏籍的就占了半数,近代和当代全国琴棋书画大师,也大多出自江南。

    ⑥江南的水哺育了如水的江南。有人说,正是因为江南太美了,阴柔之气过重,因此江南的男人大多被美色所雌化,是美人的风韵像灭火器似的扑灭了男子的阳刚之气。这种说法是过于偏重水乡的温柔与细腻了其实人不分南北,如果能多一分柔情与细腻,懂得感情,懂得珍藏,心中维系着自己的审美镜框和情感秘笈,并以此为尺度去发现和发掘生活中美妙的、值得神往和迷醉的东西,不是会给男人(也包括女人)增添力度和精神上的健美吗?这样的多情,不更意味着一种不寻常的正直与高尚!

现代文阅读Ⅱ

医猫记

李广贤

白雪一定是生病了。一大早刘老太太给出了自己的判断。她倍加呵护地把它从床上抱起来,放到了自己的双腿上。眼前的白雪僵着一张没有表情变化的脸,额上的两撮黑毛也失去了昨日的明艳。虽然保持着平日的睡姿,却没了香眠时的响亮鼾声。不行,必须带它去看医生。可儿孙都在外打工,刘老奶奶只好自己去诊所了。

“奶奶,哪里不舒服啊?”村医刘心记问。

刘老太太没理会年轻人,而是小心地打开小毯子,将白雪展示在他眼前说:“俺的白雪总不睁眼,你给看看,它咋了?”

刘心记愕然片刻,急忙替她将毯子裹了起来说:“奶奶,我这诊所只能给人看病,您还是带着猫咪去渡北李庄找李杏林吧。他开的是宠物诊所,专门给猫狗看病的。”

刘庄、李庄同属一个村委,一个在古渡之南,一个在古渡之北,相距也就二里地。可刘老太太年逾八旬,恐怕一口气走不到那儿了。在路口等了片刻,有辆小轿车停在了她面前。“老奶奶,去哪儿?”是邻居家的孙子欢欢,那问话的语气与脸上的笑容高度一致。年轻人的文明让刘老太太舒服了许多,她告诉了欢欢去处。

天飘起了细雨,车窗玻璃上很快淌起了一道道的水流。白雪就喜欢这样的天气,它常常去扑打窗户,妄图在屋里擦掉玻璃外的“泪水”。每当这样的时刻,她都会被逗得乐不可支。小轿车将她拉到了李杏林的宠物诊所门口。下车后欢欢告诉她,一个小时后他就回来,让她给白雪看完病在这儿等着。

李杏林的诊所,其实就是一间四十多平方米的房子。他六十来岁,天生的一脸喜庆,一看到刘老太太来了,那好听的声音随即布满了房间:“哎哟,刘大娘,您咋亲自来了?让谁捎个口信,我不就去了。”

“李医生,客气了。俺的白雪像是得病了,烦你给诊治诊治。”

她把白雪轻轻地放到一张小木床上。李杏林没有怠慢,遂将一只手放到了白雪身上。

“哎呀!”没想到李杏林脸色骤变,缩回手的那一刻,两只本来讨人喜欢的眼球差点没掉到地上:“都僵了,不会是……”

“别胡说!你看它的眼睛,虽然没睁开,但是笑眯眯的;你再摸摸它的皮毛,依然暖融融的。怎么可以胡乱猜想呢?”

“噢——”李杏林捋了捋自己的胸口,长长吐了一口气。闭目许久,终于用镇定替换下了吃惊。

“那么,再让我听听。”他迟疑一下,转身拿过听诊器,戴在了耳朵上。先听胸部,再听肚子。严肃的面部慢慢现出了笑意:“气若游丝,心跳时有时无。您的白雪恐怕是患上了深度睡眠症。”

“啥是深度睡眠症?”

“就像有些动物的冬眠,长睡不醒。”

“长睡不醒?要是饿坏了咋办?老天爷,白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也没法活了。”

“大娘,可不敢胡思乱想。这样吧,您将白雪留在这儿,我保证一个星期将它治好。”

“为啥非要等上一个星期呢?”

“咋给您说呢?白雪这是神经系统出了问题,需要慢慢调理。如果下猛药让它快速醒来,恐怕会适得其反。”

“有道理,俺听您的。”

秋天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个星期。仅仅七天,对刘老太太来说恍若过了半辈子。第八天一早,她草草喝点粥,也没等着搭便车,一路歇歇喘喘地去了李庄。一进门,她发现李杏林有点不对劲,她心脏像是给揪了一下。

“大娘,听我慢慢跟您说。”

“是不是要告诉俺一个不好的消息?”

“不不。这样跟您说吧,白雪是醒过来了,但是,它有可能会失忆。也就是说,它也许一时记不起您了,会对您感到陌生。”

“怎么可能呢?哦,俺的白雪呢?”刘老太太一脸的不相信。

“在那儿。”

顺着医生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一个铁丝做的笼子,笼子内卧着一只通身雪白的猫咪,亮白的额上长着的两撮黑毛也恢复了往日的明艳。

“好白雪,俺就知道你不会丢下俺的。咦!才住了几天院,俺咋就觉着你比来时年轻了?”

她蹲下去,想要打开笼子去抱它,谁知猫咪把头一缩,发出了陌生的呜呜声。“看来它真的失忆了,”说着,不无失落地站起身来。

“大娘,我向您保证,最多一个星期,它就能与您交好如初。”此时此刻,李杏林似是如释重负,露出了本真的笑容。

她满怀感激地抓过李杏林的手,端详起来。这双手除了几道像是猫爪留下的伤痕外,与别人的手也没啥两样。最后她摇了摇那双手,道了声“谢谢!”。

一个星期未过,白雪真就恢复了记忆一般与主人交好如初了。刘老太太也眼看着恢复了原先的健康气色。不过,有一点让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白雪雪白的额头上那两撮曾经明艳喜人的黑毛,竟然一天天地淡了下来,并最终也转为了雪白……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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