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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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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义乌市部分学校2019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联考试卷

阅读《坐在过道里的民工》,完成小题。

坐在过道里的民工

非 鱼

    在异乡。

    我想去一个叫“马道”的街道看看,大家都说那里是这个城市的“核”。刚踏上公交车,还没来得及找个合适的位置,就听见身后大呼小叫。

    不用看,肯定是刚才在车站候车的几个民工。他们和所有的民工一样,家在手里拎着:破旧的蛇皮袋,装着一床被子,几件换洗衣服,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或者是工地,或者是街头。似乎永远梳理不顺的头发,似乎永远洗不干净的脸和手,让他们始终保持着明显的特征。

    他们提着、拖着“家”上来,毫无顾忌地大声叫嚷着,然后把“家”放在中间过道上,一屁股坐了上去。车在行走,不断有人上上下下,车内的人越来越多。这几个民工依旧在大声谈论一些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人更多了,过道拥挤起来,坐着的他们有些碍事了。有人小声发出抱怨,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不被他们的“家”蹭到。抱怨声越来越大,说他们挡了道,一个胖乎乎的老太太大声呵斥,一个民工指指他的包袱卷:“你可以坐上去,也可以踩,没关系。”老太太鄙薄地瞥了一眼:“我才不坐。”

    拥挤的人群和喧闹的说话声,我渐渐听不清楚自动报站名的声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在那个叫马道的地方下车,更看不清楚车窗外。

    我问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姑娘:“马道街快到了吗?”

    她头也没抬:“还早呢。”

    “还有几站?”

    她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不屑于回答,始终再没有吭声,一直悠闲地看着窗外。

    又过了几站,我忍不住又问身边一个站着的大姐:“现在到哪儿了?”

    她似乎也不太熟悉,看了看说:“似乎是一附院吧?”

    “马道街还远吗?”

    她说:“我也不知道。”

    我很纳闷,这个城市不至于有那么大吧?

    车里的几个民工依然在大声地说着话,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周围人也在说着话,抱怨着几个民工,抱怨着公交车,抱怨着其他的一些事。

    车拐了个弯,一个民工很促狭地喊了一嗓子:“前方到站马道街。”

    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扭头看了看他,他正低头摆弄系在蛇皮袋上的一堆铁丝,另几个民工还在继续说话。

    街道渐渐窄起来,人渐渐多起来,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小店铺, 还有人力车, 依稀是旧时的繁华。

    那个民工又喊起来:“马道街到了,有在马道街下车的乘客准备下车了。”他模仿着公交车的售票员,有着浓重家乡口音的普通话惹起了几声哂笑。

    我明白了,他在提醒我,该下车了。

    又扭头看他,他依然在摆弄那堆铁丝,好像从来就没有张口说过话,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不属于他,和他无关。

    很显然,他和我一样,不属于这个城市。

    车门打开,我从他们身边挤过去,和很多人一起从他们身边挤过去,下车,站在异乡的马道街上,看人来人往,车来车往。

    所有在异乡的温暖,只有来自那个坐在过道上的民工,那个一直摆弄铁丝的民工。

(选自新浪网,有删改)

(1)、根据小说情节,在横线上补充恰当的内容。

“我”上车遇见一群民工,他们①;一路上,“我”听不清报站名,有个民工促狭地喊了声站名提醒“我”;车近马道街时,这个民工②;“我”挤下车,站在马道街上,感受来自那个民工的温暖。

(2)、结合语境,品味下列语句,回答括号中的问题。

①他们和所有的民工一样,家在手里着。(加下划线字“拎”很有表现力,传递出许多“言外之意”,请你具体说说。)

②车门打开,我从他们身边挤过去,和很多人一起从他们身边挤过去,下车,站在异乡的马道街上,看人来人往,车来车往。( 把画线部分的字删除,这样好吗?请简要分析。)

(3)、小说设置“我”向姑娘和大姐询问马道街站点这一情节有何用意?
(4)、文章最后一句说:“所有在异乡的温暖,只有来自那个坐在过道上的民工,那个一直摆弄铁丝的民工。”联系全文内容,谈谈你对这句话的理解。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父 亲
张枫霞
①虽然我是家里惟一的女孩 , 然而 , 父亲好像从来没有显出特别的喜欢来。等到上了初中 , 看到别人的父亲殷殷地关怀女儿 , 心里便有了比较 , 认为我这只知道春耕秋收的农民父亲不懂得什么叫“ 爱 ”。
②小学和初中在父亲的不经意间过去了 , 上学和放学就像他出工和收工一样 , 只是顺其自然的事。他不关心我的学习亦如我不关心他的收成。学习和收成原本没有太大的联系。
③可是, 我考上了县一中 , 这就意味着父亲的大半年收成都得被我一个人吃掉。母亲望着已不年轻的父亲幽幽地说:“ 要不 ,别让妮子上了 ?” 父亲脸上刀刻似的皱纹突然生动地一跳 : “ 哪能 ! 儿子娶媳妇花钱比妮子上学花钱多多了 , 咱们不能太偏心。” 就为这一句话, 我第一次被感动了 。
④在一个骄阳似火的夏日 , 父亲一头挑着我的行李 , 一头挑着一筐桃子送我去上学。我跟在父亲身后 , 望着颤悠悠的扁担和父亲那被扁担磨出老茧的双肩 , 我又一次被感动了。 在心里默默发誓: 不学出个样子来 , 无颜面对父亲 。等翻过两座山 , 骄阳更加炽烈 , 找到一块小树阴劝父亲休息一会儿。 A. 我随手抓起两个桃子 , 还不及放到嘴里 , 便被父亲劈手夺去 , 他瞪我一眼 说 : “这是卖的 , 有你吃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几个歪裂的小桃子 , 在衣服上蹭了蹭递给我 : “ 这不一样吃吗 ?” 停了停又说 :“ 住校可不比在家里 , 动一动就得花钱 , 饭可以吃差点 , 但一定得吃饱。星期天不要往回跑 , 家里也不指望你干活 , 钱和干粮我会给你送去的。”B. 接着他自个笑了 :“ 没想到俺妮子还挺聪明 , 比你两个哥哥强多了。 我寻思把桃园好好侍弄侍弄 , 兴许能挣几个钱 , 你要有本事啊 , 考个大学让爹光荣光荣。” 这是父亲对我说得最多的一次 , 看得出他心里非常高兴。
⑤到学校门口 , 父亲让我一个人进去 , 他则去卖那筐桃子。等到报到完去城里找他 , 父亲已经走了。我想 , 他肯定是饿着肚子走的 , 翻山越岭 , 还得走二十里地啊 !
⑥三年高中 , 我真的很少回家。父亲总是隔三差五地给我送干粮和桃子 , 当然都是些歪七裂八卖不出去的小桃子。冬天天短 , 父亲每次来得起大早 , 见到我 , 往往是胡须上结了一层白霜 , 掏出母亲烙的白面饼 , 硬邦邦的全是冰棱茬。中午 , 我们爷俩把饼泡在开水里 , 就着父亲带来的咸菜 , 吃得有滋有味。夏日 , 父亲捎带着卖桃 , 二十里的山路把父亲的脸膛晒成了酱紫色。 赶到学校已近中午 , 我把早已晾好的白开水递过去 , 父亲一口气就喝了一大缸子。父亲向来都是当天来当天走 , 三年里 , 他走了他原来几十年走过的路程。我对父亲的情和爱也在这三年里变得缠绵与圣洁。
⑦三年后 , 我由县城读到了省城 , 甭说父亲的大半年收成 , 就是他的全部收成也难以应付我的高额学费了。父亲说 : “不要紧 , 先到处借借。不就是四年吗 ? 我用六年时间 , 六年不行十年 , 赶我死之前咋也能把它还清。 ” 我无言 , 我只是在心里对父亲说 : 我决不会让您用六年十年时间去还债 , 您就等着我慢慢地还您的债吧。
⑧也和三年前一样 , 父亲挑着行李送我上学 , 所不同的是这天不是骄阳似火 ,而是阴雨霏霏 。 火车上父亲递给我的桃子又红又大 , 我倒有些不习惯 , 怪他过于奢侈。C.“ 你都成大学生了 , 吃个好桃子 , 配!” 并且不停地催促我快吃。我双手捧着桃子 , 一口一口咽下去的却是父亲的心啊 !
⑨安排好住宿已经很晚了 , 我要送父亲到学校的招待所往下 , 他说什么也要自己去。他说他怕我回来找不到自个的宿舍 , 我知道 , 那样父亲一夜都不会安心 。所以 , 也只好随他去了 。下过雨后 , 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 , 再加上一天的颠簸我实在太累了 , 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 突然 , 辅导员刘老师把我叫醒 , 她说 , 你父亲为了省 15 元的住宿费 , 竟然睡在外面的水泥乒乓球台上。此刻 , 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感动。我扑过去 , 抱住他 , 哭着求他 :“ 为了我 , 爸爸 , 请您爱惜自己。” 宿舍的七姐妹齐刷刷地站在身后 , 哽咽着说 :“就住在我们宿舍 , 我们可以两个人睡一张床。”
⑩ “ 可是你们是女生宿舍呀 ?” 刘老师还很年轻 , 和其他人一样 , 眼里已经含满了泪水。“                          。”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⑪是啊 ! 他是父亲 , 他是勤劳又拙朴的农民父亲。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①老治保主任①要退休了,需要物色一个新的接班人。村民经过评议,推荐两个人选:大黑和小白。

       ②大黑长得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站着像半截儿黑铁塔栽在那儿。他走起路来,老远地面就咚咚响,不用见人,就知道是大黑来了。他要当上治保主任,那些歪毛淘气,还不都给镇住!

       ③小白呢,长得白白净净、文文静静,身子骨单薄。尤其那双娘们儿手,一个鸡蛋都攥不过来。

④一次,市场上有人打架。卖肉的抄起剔骨刀,卖红薯的举起铁秤砣,眼看要出人命,只见大黑往两人中间一横,一出左手,来个空手夺刀,又一挥右手,来个千斤坠砣。两个人都傻了眼。大黑的雄风,展示无遗。

       ⑤又有一次,在大街小超市,有人丢了钱包。嫌疑人是个女人,穿得很酷。讯问的时候,大黑手里掂一根牛皮带,摇晃着从左手倒到右手,又从右手倒到左手,可那女人面无惧色。小白冷眼观察,忽然一抬头,指着天花板.说:“看哪,顶棚上一对蝎子,正在打架呢!”那女人忙伸长脖子仰头往上看。小白立刻命令大黑:“你马上把这女人身上的衣服给扒下来。”

       ⑥大黑不敢,小白厉声说:“让你扒你就扒,出娄子我顶着!”

       ⑦那女人的衣服被扒掉了,原来是个男人。这时,小白一拍桌子:“男扮女装,身上有赃。”一搜,果然是他偷了钱包。

       ⑧大黑有些纳闷:“你咋看出他不是个女人?”

       ⑨小白狡黠一笑:“我看这人老缩着脖子,就在他伸长脖子看屋顶的时候,他喉头结就露出来了。”

       ⑩所以,大黑和小白是各有千秋。

       ⑪这天,大黑和小白相伴去村里的盖房工地办事。大黑走路总是扬着头,低头老婆扬头汉嘛。突然,他“哎哟”一声,不好,木板上的一根锈钉,穿透胶鞋底,扎在他的左脚掌上。

       ⑫大黑一下子坐到地上,小白忙说:“别动,我给你拔出来。”

       ⑬ “钉子吃到我的脚上来了。”大黑笑说,“不用,我自己来。”说毕,“噌”的一下,将带钉的木板拔出,甩在道上。

       ⑭小白忙捡了那块钉板,放妥在木头垛上,然后很正经地对大黑说:“你先别起来,我马上给你使劲儿挤挤,带锈的钉子有毒。一会儿你赶快到村卫生站,清洗伤口,打破伤风针。必要的话,还要开刀,做一个外科手术,务必将锈钉污染的部。分,进行彻底处理。”

       ⑮“嘿嘿、嘿嘿,哪那么邪乎。”大黑轻蔑地嘿嘿完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并用脚顿了顿地,“连血筋都没冒,你当我是泥捏的呢?”

       ⑯“不流血不见得是好事。”小白分析道,“如果流血,病菌会带出来。不流血,病菌会窝在里边。”

       ⑰“我这身子骨,还怕病菌?傻小子睡凉炕,架不住身体棒。”大黑把这还当回事?他当过架子工,磕磕碰碰家常便饭,让钉子扎脚也不是头一回了。

       ⑱小白拗他不过。晚上,他特意跟大黑媳妇儿说:“大嫂,您得盯着点,还是让我大黑哥到卫生站,哪怕只是清洗清洗。”

       ⑲第三天,小白去县党校学习,一去得二十天。临走时,把此事告诉了村书记。

       ⑳二十天过后,小白回来就去看望大黑。大黑的脚脖子有点肿,两只脚掌的颜色也不一样。可大黑仍笑呵呵地说:“这几天好多了,你看,封口了。”

       ㉑小白摇摇头说:“封口,不见得就是算好了,可能……”

       ㉒结果不幸被小白言中,到大黑伤脚发黑的时候,才住了医院,医生摇了摇头说:“太晚了——要命,还是要腿?”

       ㉓当然还是要命。大黑的左腿被截了肢。媳妇儿推着轮椅,他坐在上面。左腿的裤脚余下一截儿,往上窝回来,用黑布带绑着。大黑脸上仍乐呵呵的。

       ㉔结果,自然是小白当了治保主任。但一提起大黑的脚,小白就掉眼泪:“怪我、怪我,都怪我,怪我没尽到当弟弟的责任。”

       ㉕也有人说,假如大黑不截肢,没准这治保主任就当上了。但村书记一口否决:“一个连自己身体都不尊重的人,能更好地尊重别人的生命吗?”

(选自2017年1月5日《天津日报》,作者许福元,有改动)

      【注】①治保主任:文中指负责治安保卫工作的村干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记忆里的乡戏

曾令兵

    很久以前,家在近郊,桑葚的红紫,阳桃的青绿,茉莉的皎白,菊花的金黄,都曾是为我美好重年打底的绚烂,但总是不及村里青石戏台上上演的一幕幕悲欢离合的戏曲留下的妖娆。

    每逢农历里的大节,悠扬的歌声在清凉的夜风里断断续续地传来,轻敲着耳骨钻进心里,一丝一缕地洇成一片浮动的朦胧月色的迷醉时,我就马上明白村里请来的戏班子已开始吊嗓子练唱了。恍隐中,艺人们躲在飘飞水袖后面的羞涩笑靥仿佛就在眼前,于是便万分心急地拉着爷爷去看戏。

    小庙前的空地上也早就坐满了人,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但从不高声说笑。农人们平日里的粗犷全不见了,脸上全无例外地带着幸福的神采,眼角眉梢上写满了认真与期待。此时,皎洁月光下的戏台正浸润在夏夜清冽而洁净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日间谷子残留堕微香,夹杂着泥土和夜雾的味道,轻轻一嗅就舒坦无比

    终于开唱了,师傅们敲着金钹拉着二胡,好听的亲切曲调就飘了出来飞到各个角落,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故乡的乡戏虽然没有吴侬软语的越剧那样珠圆玉润,却带着特有的热情,活泼但不媚俗,平易却又不卑贱,向外散发着它古老而不失蓬勃的生命力。只是年纪尚小,听不全那些时而迅疾时而凝重的台词,总是一知半解地连蒙带猜,也分外关注台上艺人的一颦一笑。不必说孩子们最喜欢的滑稽可笑的丑角,即使是面对拖着长腔的老生也舍不得移开眼去,小小年纪竞也会随着剧情不时喟然长叹抑或拊掌大笑。

    只是黄毛丫头实在无法免俗,最喜欢花旦与小生。记忆里的小生是由女子反串的,那清丽如水的容颜在峨冠博带的映衬下倒也平添几分英气。雪白的扇骨一滑,书生的倜傥潇洒就在风中徐徐绽放。只是那小女子些微的腼腆与羞涩依旧会偶然地在那儒雅的微笑里悄悄显现出来。演花旦的也是极为标致的女子,掩嘴微笑时会忽然满脸绯红,让双颊上的胭脂生动起来,清甜的歌声在那一低头的温柔里慢慢荡漾开去,搅得台下人们的心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唱到动情处,她眉尖一蹙,长长的水袖一摆,自是有说不出的妩媚。

故事总是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俗套,俱是花前月下的才子佳人,征战沙场的骠骑女将。但这些全都凝聚着故乡人们的憧憬与希冀,对于善良和正义的坚持与笃信让一切都变得可亲可敬。曲折跌宕的情节也叫人分外着迷,心旌摇动之际就跌入了戏中的情境,为英雄早逝扼腕,替美人玉殒心伤。所以,每当爷爷倦了要走我都会固执地留下来,哪怕要独自一人走在归家的夜路上。

    多年来我还一直认为,戏台上眉分八彩气宇轩昂的俊朗与眉似远山朱唇妙目的俏丽,是生活里难以企及的美好,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拥有那复活瞬间的鲜活和感动。浓缩了芸芸众生生命轨迹的乡戏,将凭借着它绵长而坚忍的生命力,在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季节里,向所有憧憬美好的孩子一次又一次地讲述一切美丽的故事……

(有删改)

阅读下面这篇散文,回答问题

菜干
(琦君)

①旧式农村,自种蔬菜,故可一年四季取之不尽,吃之不竭,但为了配合荤腥,调节口味,除了现拔现摘、现炒现吃的新鲜园蔬之外,家家户户都要在冰雪严寒的冬天,腌制咸菜和菜干。在春夏之交晒菜心,以便随时补蔬菜之不足。

②菜干就是干菜,(我家乡土话许多名称都倒一下,例如拖鞋称鞋拖,罩袍称袍罩。)沪杭人称干菜为霉干菜。顾名思义,是要略经发酵,才会转为深咖啡色或黑色,要越乌黑的越香。这也是母亲一双“魔手”特有的技艺。所以夏天里,左邻右舍,都来我家要点乌黑油亮的菜干炒肉末下稀饭吃,非常爽口。

③菜干的腌制过程,不像咸菜那么简单。先要整理出大小均匀的青菜,一棵棵用布擦净,一片片撕开,加适量的盐揉透,铺在簟上吹风至半干后收入瓮中。待若干时日后,开启时闻到一股触鼻的霉酸味,再取出切碎,置蒸笼中蒸熟,再取出在大太阳下晒干。干得跟茶叶一般,那就放多久都不会坏了,有的人家为了省钱,只晒不蒸的。

④入少许“老酒汗”。老酒汗又是我家乡一种上等酒的名称,是拿自制的黄酒用大火蒸,滴下来的蒸汽就是“酒汗”,也就是“白干”,比美国的“约翰走路”香得多了。次一等的叫烧酒,那是由酒糟蒸的,酒性烈,远不及酒汗来得醇厚。酒汗有防腐之功。此外,母亲还加进一些黄砂糖,可以帮助发酵,这是外公教的。外公说,这两样东西,别家是舍不得放的,这才是“潘宅菜干”的特色。

⑤三、四月里,田里的油菜最多时,母亲还晒嫩嫩的油菜心。那是将尚未开花的油菜摘下嫩顶,洗净后在滚水中捞一下,取出沥去水,铺在竹簟上让烈日晒干,完全像现在的脱水菜。然理得齐齐整整,一捆捆扎好,再用布袋包了,寄到遥远的北平给父亲尝新。看母亲一针针缝布时的神情,不只是在做一件工作,而是把一缕缕、一丝丝思念远人的情意,都和在嫩菜心里了

⑥母亲做完干菜心和菜干,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干菜心是煨肉吃的,她自己很少吃,贵客来了才烧,因为太好吃了,总是吃得光光的,我只能倒点卤汁拌饭吃。

⑦外公来时,母亲就一定煨一大碗给他老人家享受,我跪在长凳上看外公大口大口地吃菜。我问:“外公,你为什么不吃肉呢?”外公说:“娘边的女儿,肉边的菜,肉边菜最好吃,娘的女儿最享福。”

⑧直到现在,我每吃肉边菜就会想起幼年时偎在母亲身边的幸福时光。

⑨菜干煨肉当然也是一道好菜。乡下人俭省,除了过年时才煨,平时都是用油渣炒菜干,炒一大钵子可以吃十天半月都不会坏。记得有一次去邻居家吃尝新酒,一盘猪肝都一片片干得翘来,底下全垫的菜干,看看猪肝都发霉了。原来乡下规矩,猪肝是摆样子,不能吃的,等尝新酒的一阵热闹过去以后,才拿来炒豆干,还当一道名菜呢。因为乡下人一年只养一条猪,而一条猪只有一副肝啊。

⑩母亲说:“一副肝也好,两副肝也好,我是不吃这样血腥东西的。”她吃得最多的是菜干炒豆干末。炒得香喷喷的,有时她还用菜干冲汤喝,像泡茶似地。她一边喝汤,一边就念“菜干经”。

⑪“菜干经”的词儿,我一字不漏地都记得,是这样的:“菜干经菜干经,撮把菜干泡碗汤,喝到心里妙荡荡。西方路上有金桥,有福之人桥上过,无福之人桥下过……”

⑫此情此景,历历如在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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