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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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辽宁省盘锦市辽河油田第二高级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大玩家

侯发山

    提到徐达,小城收藏界的同行都会说,人家徐达吗?大玩家。听那口气,绝对没有羡慕的意思,明显带着嘲讽的意味。

    别人玩收藏都是专注一个领域,或玉石,或字画,或瓷器,或织绣等等,徐达什么都偏爱。城南有个古玩市场,徐达去溜达了两趟后,开始往乡下跑,专去那些交通不便的偏远的山村。他说,越是这些地方,越有货真价实的东西。按说,他的思路不错。他三天两头往乡下跑,昨天去收一个瓷碗,今天去收一个烟袋。其实,他都看走眼了,收回来的全是假货,没有一样真货色。他还不听劝告,固执己见,乐此不疲。也就难怪同行们耻笑他了,说“大玩家”那是高看他,私下都叫他“棒槌”。

    徐达原是搞建筑的,说得更直白一点,开发房地产的。过了六十岁生日,他就把公司交给儿子徐全打理,转行到收藏上来了。

    走眼一次可以理解,连续走眼就有点不正常了。

    这天是个星期天。徐达打算到靠山屯去一趟。靠山屯是全省有名的贫困村。牛犇提出跟他一起去,到靠山屯看看景致,潜台词是去给徐达掌眼。牛犇是徐达在收藏界认识的朋友,搞收藏多年,是个行家。

    到了镇里,因为道路不通,两个人就步行十几里到了靠山屯。他们挨户挨门去看。徐达不是直截了当问人家家里有没有古董,而是问人家家里几口人,一年打多少粮食,顺便这里瞅瞅,那里瞧瞧。

    他们走进了老栓家。老栓住的还是祖辈留下的两孔土窑洞,前脸用石头砌了一下。院子里搭了个草棚子,垒着一个黑乎乎的灶台。家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草药的味道。不时从窑洞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咳嗽声。

    来了客人,老栓激动得不行,忙用袖子把院子的石凳子胡乱抹几下,然后抓把柴草要给两人炖鸡蛋茶。徐达忙拦住了,他知道,两个鸡蛋说不定就是这一家人两天的开销。通过交谈,徐达得知老栓的老伴卧病在床,常年吃药,闺女在郑州上大学,一家人靠低保维持生计。

    牛犇叹了口气,看了徐达一眼,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的票子给老栓。老栓慌乱地摆着双手,说什么也不要。“你以为你是乡长?”徐达开玩笑地对牛犇说,“杯水车薪,有何用?”牛犇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徐达的眼睛像探照灯似的,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他看到墙角放着一块光溜溜的鹅卵石,便走上前,先是用手扫了一下表面的灰尘,然后找块破布认真擦了擦,左瞧瞧,右看看,像是遇到了宝贝。

    “一块腌酸菜的破石头,有啥看头?”老栓都不好意思了。

    “玉石啊。”徐达像是说给老栓,也像是自言自语。

    牛犇忙走过去,看了石头一眼,便对徐达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看走眼了。

    徐达不理会牛犇的好意,对老栓说:“老乡,这块石头您能匀给我吗?”

    真的是玉石?老栓不敢相信徐达的话,但他看出徐达想要这块石头,便说:“呵呵,您想要就拿走吧。”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牛犇自言自语道。他是在暗示徐达,事关重大,不能草率。徐达也知道牛犇的意思,还了一嘴:“神仙难断寸玉呢,何况你又不是神仙?”牛犇气得真想踢徐达两脚。

    徐达对老栓说:“这件玩意我拿了。十万元。”

    “这,这……”老栓不知道如何是好。

    “嫌少?”徐达问道。

    老栓忙说:“一块石头,不值那个价,不值那个价……”徐达抱起石头走了,丢给老栓一张十万元的支票。等到老栓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翻过了山岭。

    牛犇忍不住说道:“徐总,你交的学费还少吗?明明就是块破石头,你怎么跟捡了漏似的?玉石因硬度低,敲击时声低沉,有若击木……”

    “我知道,这就是块普普通通的石头。”徐达说罢,把怀里的石头扔了,眼看着它咕噜噜滚到了山下。

    牛犇被滚落的石头惊醒了!他这才明白,真正看走眼的是自己。

    回城后,牛犇忍不住嚷嚷了出去。当地媒体要推选徐达为年度十大慈善家之一。徐达谢绝了,他说:“我是收藏家,不是慈善家。”徐全也赞成老爷子的观点,说:“我爸是收藏家,不过,老是看走眼,没办法。”徐全淡淡一笑。知父莫若子。看来此话不假啊。牛犇彻底服了。

    从此,提到徐达,收藏界的同行都会由衷地说,人家徐达,那是大玩家。听那口气,满是钦佩,满是敬仰。

(原发《娘子关》2017年第1期专栏,被《小小说选刊》2017年第3期转载,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第一段介绍了本文的主人公“大玩家”徐达,引出下文对徐达收藏活动的介绍,设置了悬念,引起读者的阅读兴趣。 B、小说介绍徐达收藏的藏品品类丰富,他也一直以收藏家自居,这主要是为了塑造出徐达热爱收藏的形象特点。 C、小说通过对徐全、牛犇等次要人物言行举止的描写,从侧面烘托了主人公徐达的形象,从而突出了小说主题。 D、小说对靠山屯老栓家环境的描写,主要是为了烘托老栓家境贫寒,从而为下文介绍徐达行善的情节做铺垫。
(2)、小说中徐达有哪些性格特点?请结合全文简要分析。
(3)、小说为何以“大玩家”为标题?请结合作品进行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美在何方

    说起来十分奇怪,记忆中对美的觉悟居然是从书本开始。

    我生活的这个城市,美是需要用点劲才能看得出来的。城市给我的印象有些肮脏、杂乱、喧嚣、破旧。其间自然有许多美丽的事物,譬如一朵花,一片云。我的这个城市适宜拍照而不是游览。每次从风景地归来,总是十分沮丧,往日的麻木被瀑布森林大漠海洋洗去,活泼泼的感觉神经便觉得疼痛。朋友教过我一个看画的方法:卷起一本杂志,像单筒望远镜,用一只眼睛来欣赏。这时,遮去画框之外的纷乱,画居然明亮立体得多。城市之美也是这样得来的。

    不过,我不能总是眯着一只眼走在街上。我的印象总是整体的印象。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我的审美意识是从这里开始的。

    中国古典诗词的美是那么纯粹,令人情不自禁。我不知也无须知道翠柳置身何地,无须知道这千秋的沧桑与万里的景观。“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词儿一蹦一跳的,读起来眼睛会一闪一闪。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这是气势。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这是慷慨。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这是沉甸甸的忧伤。

    人渐渐走入景中,将景淹去,留下一点气息。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有燕在双飞,人就立得更孤独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需要心情。凡俗的我虽然没有那种超然,却有对超然的向往。有位老先生近来发现陶渊明是个斜眼,因他东篱采菊却见了南山。我想这也是游戏之论吧。不仅南山,北山西山也是见得的,连眼都不必斜,只消转转身体就行。我想我们是很容易被这样的诗句烦了的,因为我们既无菊可采,又无南山可见,所见之物多是人之眼,所以需要研究它究竟是斜还是不斜。

    从诗词出发,回到生活中,人的感觉有了两个系统:艺术与非艺术。艺术是我们逃遁现实压力的港湾。美在心目中被放大,直到淹了一天一地。美在心目中被抽象,以至不需特定的对象。

美常常是无名的。走在九寨沟,看近处的水,远方的山,拍拍大树,数一数牦牛,在珍珠滩洗洗双足。我无力指出一个具体的美,即使指出也是虚妄的。那是天人合一、地人合一的感受。所有的细节都淡化了,心中起伏着一种莫名的愉悦。景物不再是对象;于是人也就不再君临一切。在这美好的时间和美好的地点,一切都是和谐的。不需要刻意修饰,努力操作,苦思冥索。许多人支起照相机,许多人架起画板。然而全都徒劳,因为取舍也是多余的。我想,我们热爱的还是这样一种深入其中的境遇,热爱它的全体,否则,旅游如何能成为人类如火如荼的节目呢?这样的美比起“绿肥红瘦”式的吟咏更有生命力。

    能在生活中常常看见美是一大幸事,如能看到他人未能体察的美尤为幸福。幸好在景观之外还有人性、力量、崇高,人的情感由此丰富起来。

    很多年以前,我常常站在晒台上看一个人走过弄堂。她走入我的视线直到消失,其间不过一分钟。那时我还小,不懂爱情或情欲,只觉得想看一看。假如世上有所谓“美的觉悟”的话,这就是了。这是最典型也是最普遍的觉悟,其间没有语言的参与,其间无须学习和训练,是情不自禁的真正的觉悟。

(选自《躺着读书》)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平常的沈从文

黄永玉

    从一九四六年起,我同表叔沈从文开始通信,积累到文化大革命前,大约有了一两百封。可惜在“文革”时,全给弄得没有了。解放后,他在人民文学出版社第一次为他出的一本作品选的序言里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和我的读者都行将老去。”那是在五十年代中期,现在九十年代了。这句伤感的预言并没有应验,他没有想到,他的作品和他的读者都红光满面,长生不老。

    他的一生,是不停地“完成”的一生。他自己也说过:“我从来没想过‘突破’,我只是‘完成’。”如果想要在他头上加一个非常的形容词的话,他是非常非常的“平常”。他的人格、生活、情感、欲望、工作和与人相处的方式,都在平常的状态下运行。老子曰:“上善若水”,他就像水那么平常,永远向下,向人民流动,滋养生灵,长年累月生发出水磨石穿的力量。

    因为平常,在困苦生活中才能结出从容的丰硕果实。

    好些年前,日本政府部门派了三个专家来找我,说是要向我请教。日本某张钞票上古代皇太子的画像,因为在服饰制度上出现了疑点,所以怀疑那位皇太子是不是真的皇太子。若果这样,那张钞票就可能要废止了。这是个大事情,问起我,我没有这个知识。我说幸好有位研究这方面的大专家长辈,我们可以去请教他。

    在他的客室里客人请他欣赏带来的图片。

    他仔细地翻了又翻,然后说:“既然这位太子在长安住过很久,人又年轻,那一定是很开心的了。青年人嘛!长安是很繁荣的,那么买点外国服饰穿戴穿戴,在迎合新潮中得到快乐那是有的,就好像现在的青年男女穿牛仔裤赶时髦一样。如果皇上接见或是盛典,他是会换上正统衣服的。”“敦煌壁画上有穿黑白直条窄裤子的青年,看得出是西域的进口裤子。不要因为服装某些地方不统一就否定全局,要研究那段社会历史生活、制度的‘意外’和‘偶然’。”“你们这位皇太子是个新鲜活泼的人,在长安日子过得好,回日本后也舍不得把长安带回的这些服饰丢掉,像我们今天的人留恋旅游纪念品的爱好一样……”

    问题就释然了,听说那张钞票今天还在使用。

    客人问起他的文学生活时,他也高兴地说到正在研究服饰的经过,并且说:“……那也是很‘文学’的!”并且哈哈笑了起来——“我像写小说那样写它们。”

    这是真的,那是本很美的文学作品。

    沈从文对待苦难的态度十分潇洒。

    “文革”高潮时,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忽然在东堂子胡同迎面相遇了,他看到我,又装着没看到我,我们擦身而过。这一瞬间,他头都不歪地说了四个字:“要从容啊!”他是我的亲人,是我的骨肉长辈,我们却不敢停下来叙叙别情,交换交换痛苦;不能拉拉手,拥抱一下,痛快地哭一场。

    “要从容啊!”这几个字包含了多少内情。好像是家乡土地通过他的嘴巴对我们两代人的关照,叮咛,鼓励。

    日子松点的时候,我们见了面,能在家里坐一坐喝口水了。有一次,他说他每天在天安门历史博物馆扫女厕所,“这是造反派领导、革命小将对我的信任,虽然我政治上不可靠,但道德上可靠……”

    又有一次,他说,开斗争会的时候,有人把一张标语用糨糊刷在他的背上。斗争会完了,他揭下那张“打倒反共文人沈从文”的标语一看,说:“那书法太不像话了,在我的背上贴这么蹩脚的书法,真难为情!他原应该好好练一练的!

    时间过得很快,他到湖北咸宁干校去了,我也在河北磁县劳动了三年,我们有通信。他那个地方虽然名叫双溪,有万顷荷花,老人家身心的凄苦却是可想而知的。他来信居然说:“这里周围都是荷花,灿烂极了,你若来……”在双溪,身边无任何参考,仅凭记忆,他完成了二十一万字的服装史。

    钱钟书先生,我们同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一次在我家聊天,他谈到表叔时说:“你别看从文这人微笑温和,文雅委婉,他不干的事,你强迫他试试!”

    表叔是一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他的才能智慧、人格品质是从哪里来的?我想,是故乡山水的影响吧。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驮马

施蛰寸

    我第一次看见驮马队是在贵州,但熟悉驮马的生活则在云南。当我乘坐汽车,从贵州公路上行过,第一次看见这些驮马队在一个山谷里行进的时候,我想,公路网的完成,将使这古老的运输队不久就消灭了罢。但是,直到今天,这古老的运输工具还得建立它的最后功业,这是料想不到的。

    西北有二万匹骆驼,西南有十万匹驮马,我们试设想,我们的抗战乃是用这样古旧的牲口运输法去抵抗人家的飞机汽车快艇,然而还能支持到今日的局面,这场面能说不是伟大的吗?因此,当我们看见一队驮马,负着它们的重荷,在一个峻坡上翻过山岭去的时候,不能不沉默地有所感动了。

    一队驮马,通常是八匹十匹或二十匹。每一队的第一匹马,是一个领袖。它是比较高大的一匹,额上有一个特别的装饰,常常是一面反射阳光的小圆镜子和一丛红绿色的流苏。颈项下挂着一串大马铃。当它昂然地在前面带路的时候,铃声咚咙咚咙地响着,头上的流苏跟着它的头部一起一落地耸动着,后边的马便跟着它行进。或是看着它头顶上的标志,或是听着它的铃声,因为走在太后面的马就不容易望到它们的领袖,你知道,驮马的行进差不多永远是排列着单行的。

    管理马队的人叫做马哥头,他们老是抽着一根烟杆,在马队旁边或前或后地行走。马哥头也有女的。倘若是女的,则当这一长列辛苦的驮马行过一个美丽的高原的时候,应合着那些马铃声,她的忧郁的山歌会使你觉得何等感动啊!

    驮马队在交通方便的大路上,每天走六十里,总可以找到一个马店。每到日落时分,马店里的伙计便到城外或寨门外的大路口去迎候赶站的马队,这是西南一带山城里的每天的最后一阵喧哗。马哥头虽然赶了一天路,很少有人需要洗脸洗脚甚至沐浴的。他们的晚饭也不由马店里供给,他们都随身带着一个布袋,袋里装着苞谷粉,侍候好了马匹,他们便自己去拿一副碗筷,斟上一点开水,把那些苞谷粉吃了。这就是他们的晚餐。

    行走于迤西一带原始山林中的马队,常常有必须赶四五百里路才能到达一个小村子的情况。于是,他们不得不在森林里露宿了。要露宿的马队,差不多在日落的时候,就得在森林中寻找一块平坦的草地。在那里卸下了驮鞍,把马拴在树上,打成一围,于是马哥头们安锅煮饭烧水。天色黑了,山里常常有虎豹或象群,所以他们必须捡拾许多枯枝,烧起火来,做成一个火圈,使野兽不敢近前。然而即使如此警戒,有时还会有猛兽在半夜里忽然袭来,咬死几匹马,等那些马哥头听见马的惊嘶声而醒起开枪的时候,它早已不知去向了。

    二万匹运盐运米运茶叶的驮马,现在都在西南三省的崎岖的山路上,辛苦地走上一个坡,翻下一个坡,又走上一个坡,在那无穷尽的山坡上,运输着比盐米茶更重要的国防物资,我们看着那些矮小而矫健的马身上的热汗,和它们口中喷出来的白沫,心里会感到怎样沉重啊!

一九三九年六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我的民工弟弟

胥加山

    弟弟背着沾满尘沙的蛇皮口袋,被我们公司的门卫拦了下来。

    走出清凉的办公室,我被一阵热浪裹住,远地,看见弟弟坐在烈日下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上,不停地喝着硕大的雪碧瓶里的自来水。见我走来,他慌地站起身,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扶起倒在地上的蛇皮口袋。

    我问他怎么不坐在传达室里等我。弟弟嗫嚅着,习惯了,再说怕弄脏人家传达室。看着弟弟被烈日蒸红的脸,我真想骂几个门卫两句。弟弟帮他们解了围,说是自己不愿意告诉他们他哥在这里做白领,才用我送他的旧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弟弟在我的办公室只坐了五分钟。他说要在离我家不远的工地上打两个月工,想在我家住几宿,等工地安置好工棚就回到工地上。看着他被风沙揉红的眼睛,我脱口而出,这次打工就别住工棚了,天天晚上来家。弟弟激动得不知所措,他急急地说:“哥,你这里太凉了,我得走,再多坐一会儿,会感冒的!”

    看着烈日下小弟的背影,我心中有种揪心的疼——同是一娘所生,我比他大三岁,他看上去却比我大;我在舒适的环境中拿着不菲的报酬,他却挥汗如雨,拼着死力挣着微薄的工资……

我提前下班,买了酒菜,把弟弟住的房间整理一新,等着弟弟。谁知妻却一口回绝我:“这怎么行,他住家里,我们都会不方便的!“不方便也得方便!”我有点强词夺理,妻不想跟我吵,进房甩上门。

    弟一回到家,我便说他,工地下班怎么这么晚?弟弟说他早下班了,在工地上冲了把凉水澡。这时,我才闻到弟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花露水的清香。

我为小弟斟酒。弟小声地问我:“嫂还没下班?”“下班了,她今天工作有点儿累,先休息了!”弟一怔,不再作声,和我默默地喝着酒。

我安置好弟休息,回房。妻一骨碌起床,“咣”一声关门,准是去了她父母家。声音惊动了小弟,他慌张地来到我的房间问:“哥,嫂怎么啦?”“别管她!她爱去哪去哪,又不是小孩子,你去休息!明天还要上工呢!”弟没有再和我说什么。

第二天,我起了大早,准备为弟做早餐,谁知,弟却不知去向,锅中煮好了粥,家中的物什收拾一新,桌上留有纸条:哥,我还是住工地吧,你家有空调,夜里失眠,睡不习惯……

    看着小弟的留言,我有一种莫名的愤怒要向妻吼叫。

晚上,小弟没有再来,而妻准时而归,眉梢上挂着得意。我还没向她发火,她倒口若悬河,说小弟如何懂道理,嘴巴多么甜,句句说到人心窝里,哪像你(没等妻把话说完,我随手把一只碗砸向地面,“咣当”声吓得妻直向后退。我咬牙切齿地连骂带吼:“你高人一等,你天生富贵……”

妻收敛了些,可还在自言自语:“他住家里我住娘家,我不是让步了吗?到底要我怎样,再说是他找到我们单位,说他在工地上住习惯了……”

    我哪有心情听妻辩白,歇斯底里地痛哭起来,说着和弟的情分——弟上学时,成绩一直不错,可一见生病的爸爸和病恹恹的我过早懂事的他,14岁就辍学外出打工,供我读中专……

    妻不知何时,递来了一条毛巾,怯生生地说“你怎么不早说?要不,明天我接他回来!”

    妻去工地没有找到小弟,只带回工头的一句话,说小弟自愿去了更远的一家工地,本来他兴致勃勃地向工友们夸口,要是工头同意他到我家附近的工地做工,他会带他们来我家喝一顿酒……

    我的民工弟弟走了,工头和工友们受小弟委托,不愿告诉我小弟所在的另一家工地的地址。其实我也知道,即使我请几天假,满城工地寻到小弟,他也不愿回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而我内心的自责和疼痛会愈加沉重而无法化解……

(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阿Q正传》序

鲁迅

    ①我要给阿Q做正传,已经不止一两年了。但一面要做,一面又往回想,这足见我不是一个“立言”的人,因为从来不朽之笔,须传不朽之人,于是人以文传,文以人传——究竟谁靠谁传,渐渐的不甚了然起来,而终于归结到传阿Q,仿佛思想里有鬼似的。

    ②然而要做这一篇速朽的文章,才下笔,便感到万分的困难了。第一是文章的名目。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这原是应该极注意的。传的名目很繁多:列传,自传,内传,外传,别传,家传,小传……而可惜都不合。“列传”么,这一篇并非和许多阔人排在“正史”里;“自传”么,我又并非就是阿Q。说是“外传”,“内传”在哪里呢?倘用“内传”,阿Q又决不是神仙。“别传”呢,阿Q实在未曾有大总统上谕宣付国史馆立“本传”——虽说英国正史上并无“博徒列传”,而文豪狄更斯也做过《博徒别传》这一部书,但文豪则可,在我辈却不可的。其次是“家传”,则我既不知与阿Q是否同宗,也未曾受他子孙的拜托;或“小传”,则阿Q又更无别的“大传”了。总而言之,这一篇也便是“本传”,但从我的文章着想,因为文体卑下,是“引车卖浆者流”所用的话,所以不敢僭称,便从不入三教九流的小说家所谓“闲话休题言归正传”这一句套话里,取出“正传”两个字来,作为名目,即使与古人所撰《书法正传》的“正传”字面上很相混,也顾不得了。

    ③第二,立传的通例,开首大抵该是“某,字某,某地人也”,而我并不知道阿Q姓什么。有一回,他似乎是姓赵,但第二日便模糊了。那是赵太爷的儿子进了秀才的时候,锣声镗镗的报到村里来,阿Q正喝了两碗黄酒,便手舞足蹈的说,这于他也很光采,因为他和赵太爷原来是本家,细细的排起来他还比秀才长三辈呢。其时几个旁听人倒也肃然的有些起敬了。哪知道第二天,地保便叫阿Q到赵太爷家里去;太爷一见,满脸溅朱,喝道:

    ④“阿Q,你这浑小子!你说我是你的本家么?”

    ⑤阿Q不开口。

    ⑥赵太爷愈看愈生气了,抢进几步说:“你敢胡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本家?你姓赵么?”

    ⑦阿Q不开口,想往后退了;赵太爷跳过去,给了他一个嘴巴。

    ⑧“你怎么会姓赵!——你哪里配姓赵!

    ⑨阿Q并没有抗辩他确凿姓赵,只用手摸着左颊,和地保退出去了;外面又被地保训斥了一番,谢了地保二百文酒钱。知道的人都说阿Q太荒唐,自己去招打;他大约未必姓赵,即使真姓赵,有赵太爷在这里,也不该如此胡说的。此后便再没有人提起他的氏族来,所以我终于不知道阿Q究竟什么姓。

    ⑩第三,我又不知道阿Q的名字是怎么写的。他活着的时候,人都叫他阿Quei,死了以后,便没有一个人再叫阿Quei了,哪里还会有“著之竹帛”的事。若论“著之竹帛”,这篇文章要算第一次,所以先遇着了这第一个难关。我曾仔细想:阿Quei,阿桂还是阿贵呢?倘使他号叫月亭,或者在八月间做过生日,那一定是阿桂了;而他既没有号——也许有号,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又未尝散过生日征文的帖子:写作阿桂,是武断的。又倘使他有一位老兄或令弟叫阿富,那一定是阿贵了;而他又只是一个人:写作阿贵,也没有佐证的。其余音Quei的偏僻字样,更加凑不上了。先前,我也曾问过赵太爷的儿子茂才先生,谁料博雅如此公,竟也茫然,但据结论说,是因为陈独秀办了《新青年》提倡洋字,所以国粹沦亡,无可查考了。我的最后的手段,只有托一个同乡去查阿Q犯事的案卷,八个月之后才有回信,说案卷里并无与阿Quei的声音相近的人。我虽不知道是真没有,还是没有查,然而也再没有别的方法了。生怕注音字母还未通行,只好用了“洋字”,照英国流行的拼法写他为阿Quei,略作阿Q。这近于盲从《新青年》,自己也很抱歉,但茂才公尚且不知,我还有什么好办法呢。

    第四,是阿Q的籍贯了。倘他姓赵,则据现在好称郡望的老例,可以照《郡名百家姓》上的注解,说是“陇西天水人也”,但可惜这姓是不甚可靠的,因此籍贯也就有些决不定。他虽然多住未庄,然而也常常宿在别处,不能说是未庄人,即使说是“未庄人也”,也仍然有乖史法的。

    我所聊以自慰的,是还有一个“阿”字非常正确,绝无附会假借的缺点,颇可以就正于通人。至于其余,却都非浅学所能穿凿,只希望有“历史癖与考据癖”的胡适之先生的门人们,将来或者能够寻出许多新端绪来,但是我这《阿Q正传》到那时却又怕早经消灭了。

    以上可以算是序。

(略有删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名医

袁炳发

    梅子涵是苇子沟的名医,这是苇子沟的人公认的。梅家是鼎鼎有名的中医世家。关于梅家的来历有很多版本,最普遍的一种说法是,梅子涵的祖父梅春

    鹤早年是宫里医术高深的御医,后来因为无意被牵扯进宫里的一个事件,不仅丢了差使,还险些丢了性命,就一狠心跑到了东北的苇子沟。

    许多年下来,梅家在当地已是屈指可数的殷实人家了。

    梅子涵自幼聪颖,勤奋好学,白天从塾师攻读经书,晚上随祖父、父亲学医。他对医学有着特殊的爱好,在弱冠时就已通读了《本草纲目》《千金方》《内经》《难经》等医学经典,这便为日后行医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在祖父的教导下,梅子涵的医术日臻成熟,各科兼能,得到远近推重。祖父过世后,梅子涵独挑大旗,继续光大着梅家祖传的医德医道。凡是来他医室治病者,不待启口言明病情,他已在视行、听声、切脉、望色中,即能揭示是何病症,言之确凿,就似见到病人体内的五脏六腑一般。对于疑难杂症,有的就在患者平日不良嗜好中找到得救之法;有的并不示方,只告患者谨慎起居饮食,化病于不药之中。

    大凡别人医不好的病,到最后就只能求到梅子涵的门下。如果梅子涵再治不好,这个人恐怕就时日不多了。今天来的病人是这样的,家里已经为他备好了入殓的棺木和寿衣,来这里是因为仰慕梅子涵的大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来此一试。

    梅子涵一边细听家人讲述病人的病史,一边走上前为病人细细切脉,回头开出一个方子,而这方子外人是难得一见的,只留作自家的医案。随后,梅子涵又亲自到后院自家药房配药,梅家的这一规矩始自于梅春鹤。待药配好后,梅子涵又亲自将药煎好,要病人立时服下。他嘱咐病人的家人:“如果此人能在子夜时分醒来,说明还有存活希望,不然就真的无药可救啦!”

    说来也奇,这位病人在服下药不多时,便有了动静,不到子夜时分,只见他已能微张双眼。此后数日,几副药服毕,病人的状况竟一天好似一天,最后竟能自己起身了。病人的家人为此感激不尽,特地将一面写有:“妙手神医起死回生”八个烫金大字的匾额送到了梅子涵的府上。

    梅子涵治病救人的奇事轶闻,在苇子沟几乎是妇孺皆知,人们都尊称他为神医,称他的医术为仙术。经他手医好的病人到底有多少,就连梅子涵自己也记不清了。

    多年行医下来,有一件事一直深深困扰着梅子涵。这就是他始终没有找到可以传承他医术的合适人选,梅子涵膝下有一儿一女,但这一儿一女对祖传的医术竟都毫无兴趣,谁也不肯去接续梅子涵的衣钵。

    岁月如驷之过隙,转眼梅子涵已年届花甲,眼看着祖传的医术就要在他这一代失传,梅子涵心急如焚。无奈之下,他只好登出启示,招徒传艺。最终从应招者中挑选了两个人跟自己学医。这时的梅子涵恨不能在一日里,就把自己的所知所学都毫无保留地教授给徒弟,但他又深知欲速则不达这个理,这最是急不得的事,只能慢慢来。

    不料,天有不测,三年之后,梅子涵突然患病,他自己给自己配了一副药,服下却未见好转。不久,病情竟日益加重。两徒弟见状痛心不已,于是各自小心翼翼为师父切脉、诊病,并各自开出了一个方子,可踌躇半晌,竟都不敢轻易给师父下药,都怕自己药方不当,而延误了师父的病。

    几日后,梅子涵病势加重,两徒弟只得跟梅子涵的家人商量,把师父送进省城的一家中医院。一名年轻的中医在诊过梅子涵的病后,马上开出了方子,谁料,不等药煎好,梅子涵就断气了。

    师父突然撒手人寰,两徒弟心存疑惑,便追问那位年轻的医生,问自己的师父究竟患的是什么病,竟会这么快就走了!那位医生告诉他们,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难病,只是一般普通的肺热,但因医治不及时,虚火上升转而成了急症,如果当初医治及时是不致搭上性命的。

    两徒弟听后立时都红了脸,愧疚地低下头。后来,当省城的那位年轻的医生得知被自己诊治的人,就是苇子沟大名鼎鼎的梅子涵时,禁不住大惊,

    继而摇头叹息:“想不到救人于起死回生的一代名医,自己竟然死于轻如鸿毛的小病之上,可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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