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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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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滨州市2018-2019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材料一:

    23岁的柬埔寨小伙坤卡今年年初不幸患了面瘫,寻遍了柬埔寨大小医院都没治好,后来听说吴哥国际医院来了一批驻诊的中国医生,坤卡决定去试一试,经过中国医生的针炎治疗,20多天后,坤卡现在已基本痊愈,坤卡一家人连连称赞:“感谢中国医生为我们的健康保驾护航!”

    自2018年7月首批援柬医生抵达暹粒后,中方的多批医疗专家组为超过3000名当地患者和各国游客提供了医疗服务,驻暹粒领事为公室领事夏永宏表示,泰州援柬医疗专家缓解了当地缺医少药的困境,改善了当地的医疗环境,提高了医疗救助和健康服务水平。

    今年44岁的达拉家住马德望省,患有严重腰椎疾病,特地赶来暹粒尝试中医诊疗,援柬中医穴位专家张东升告诉本报记者“当时达拉的下肢创痛麻木非常严重,走路都成问题,我们给她做了全面检查,并进行了穴位注射。”经过治疗,达拉的创痛逐渐解除,现在基本治愈,她兴奋地说,“中国医术太神奇了!中国医生的医术好,医德高,我对他们充满了信任。”

(摘编自2019年6月21日《人民日报》“中国医术太种奇了”——记中国医疗队在柬埔寨开展医疗援助行动。作者:赵益普林芮)

    材料二:

    中药熏蒸所用方剂均来源于纯植物中药,具有清扬发散之性,可达到良好的清热、活血、驱风、退翳等作用:辅以其热效应,扩张患处血管,明显改善患处血液循环,促进其新陈代谢及炎性反应递质吸收等,缓解患眼眼表损伤,促使泪液分泌及泪液循环,因而显著改善眼部组织的营养状况。中药熏蒸也可有效补充患眼水分,刺激泪腺,进而达到促进泪液分泌,修复角膜组织损伤的作用;加之人工泪液也具有润滑眼表、营养角膜、增加泪膜稳定性的作用,可防止角膜结构损害,进一步缓解眼部干、涩、痒等症状,因而治疗后干眼症患者泪液分泌及泪膜稳定性均有所改善。

    (摘编自赵丽胡小凤徐邦丽《中药熏蒸联合人工泪液治疗干眼症的临床观察及对患者视觉相关生命质量的影响》

    材料三:

    中医很早就传入西方。其实,其他国家也有自己的传统医药,但不成体系,大都是“小打小闹”。比如,印度是有民族医学的,但是他们没有科研队伍,都是一些个体在制药,墨西哥跟中国一样,民间也是采撷植物的茎和叶然后熬点水来喝,以求达到治疗的目的,但是没有系统起来,也就是说没有真正的药店,没有加工厂,就只是一种民间的经验。在发达国家,德国、英国都有类似的疗法。比如德国也有像中国那样的草药铺,可是德国人自己没有传承下来。英国的传统医药叫顺势疗法,这种疗法基本上就像中国的按摩、针灸这类东西,但它只散落在民间。

    但中医,它有系统性,也有传承,所以在全球范围内,只有中医真正地成为了一种医学学派。无论是针灸还是中药,国外研究它们的人越来越多。而且随着改革开放,中医也越来越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国外掀起了中医学术研究的热潮,比如美国哈佛大学、德国柏林大学、法国巴黎大学及瑞士等国,与我们都有合作,也有许多人干脆到中国留学,就学中医。到了现代,国外已经不仅限于引进我们的中医理论和理念了,还邀请许多医术精湛的中医大师去国外帮助治病。

(摘编自《石学敬院士纪实:一位让中医针炎享誉世界的传奇大师》》

(1)、下列不属于中医对世界产生影响的一项是( )
A、中医运用针灸治愈了柬埔寨坤卡久治不效的面瘫,受到其一家人的称赞。 B、中医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越来越多的外国人研究中国的针灸和医药。 C、美国、德国等一些相对发达的回家,在中医学术研究方面都与我们合作。 D、许多外国人到中国留学,学习中医;邀请许多中医大师到国外帮助治病。
(2)、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中国医疗队在柬埔寨开展医疗援助行动,不仅为大量患者解除了病痛,而且缓解了当地缺医少药的局面,改善了当地的医疗环境。 B、中药熏蒸联合人工泪液治疗干眼症的临床观察表明:用该方法治疗干眼病不仅收到良好的治疗效果,同时对患者泪膜稳定性等均有改善。 C、许多中医药方都采用纯植物中药,这些自然界的原生态植物,不仅能医治各种疾病,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因而受到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 D、许多国家也有自己的传统医药,但由于种种原因,都不成体系,也没得到很好地传承,所以都不像中医那样影响深远而广泛。
(3)、请结合材料,概括中医“真正地成为了一种医学学派”的主要原因。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1)--(3)题。

从来中国小说,十九以喜剧散场。其能破此习惯者,不能不首数《红楼梦》。说者对于此事,一半归功曹雪芹,一半归功续后四十回之高兰墅,吾以为红楼之得传,初固毋待于后四十回之绩,然真正赚得天下后世儿女一副眼泪者,一大半在后四十回。天下莫不知有曹雪芹,知高兰墅者果有几人。若高氏者可又谓曹氏之功臣矣。

文章而言创作,非难。文章而续人之业,实难。何则?盖续人之作,我有笔墨,不能写我欲说之话,我有思想,不能发我欲说之主张。必以我之心,置人家心腔中,而代为思之书之发挥之,始得无咎。如此续书,能吻合原人之意,已觉不易,况传之后世,赚得天下儿女一副眼泪乎?高所续红楼梦四十回,其写王熙凤,史湘云,甄香菱等人,虽未能合曹雪芹之原意,而宝玉之走,黛玉之死,袭人之嫁,宁国府之被抄,以及惜春一大部分人之下场,皆能与前八十回之草蛇灰线 , 水乳无痕。不但此也,其言语动作,甚至一小习惯,一口头语,亦莫不然。写贾政仍是贾政,写王夫人仍是王夫人,写宝玉等一切人物,仍是宝玉等一切人物,至其一样注重白描,犹余事也。然则其绞脑滴血,对前八十回之诵习揣摸,果至何等程度哉?

冥冥之中,曹是否引高为知己,吾不得而知。若俞仲华之于施耐庵,关汉卿之于王实甫,则真应对高而自愧矣。人生得一知己难,求得为文一知己尤难。吾于曹高之事,不禁长叹焉。

(选自张恨水《文论语丝》)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大众史学热的风还能吹多久

记者  桂杰

    正说清史的阎崇年火了。讲三国的易中天火了。还有一个个那些以前不曾熟悉的面孔和名字,似乎都在电视媒体的放大和热闹的网络中一下子跳出来。

    最近出现的大众历史热引发的关注和出版热潮是前所未有的。在中国,可以说讲史自有其传统,而独盛于今,其中自有原因。其实,早在易中天之前,讲史、读史的热潮就已经形成了。

    今年“五一”长假期间央视《百家讲坛》又趁热推出了孟宪实主讲的《贞观之治》。《孟宪实讲唐史》一书的热销又使得“唐朝”一度成为热门关键词,韩国《朝鲜日报》评价说,中国人陷入“帝国回忆”时代。与此同时,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所研究员雷颐也推出了自己的新书《历史的裂缝:近代中国与幽暗人性》,着力从近现代中国史的只鳞片羽来考察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关注超越时代的复杂人性与社会幽暗的方方面面,并具有浓烈的忧患意识。历史学不断升温,史学热还要热多久?面对大众史学热,专家、学者的观点不尽相同。

    现在所谓的大众史学热,其实是史学从危机和冷门回到了一个比较正常的位置。

    记者:清史、明史之后,今年一度出现了“唐史年”、“唐史热”的说法,有很多人预测这股大众史学的热潮在短时期内难以消退,您觉得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什么?是否正常?

    雷颐:实际上,在其他国家史学都是比较热门的东西,很多历史学家写的著作都十分通俗好读,并能给人以教育和启发。但是在我国,历史学却长期是冷门,80年代历史学内部甚至反复讨论史学危机的话题,当时没有人关注历史学,研究者自身都不知道历史学的意义和作用是什么?当时的《光明日报》还曾发表过一些文章。

    现在所谓的大众史学热,其实是史学从危机和冷门这样不正常的位置回到了一个比较正常的位置。而史学危机的出现和长期以来史学被公式化教条化有关,我们甚至在谈到某个历史问题时要求引哪些经典语录都是有规定的,这些导致历史学文章干巴巴的。

    孟宪实:和英语热比起来,你能说唐史很热吗?其实我觉得史学热只是个相对的概念。在我的理解中,国人对自己国家的历史了解得远不如日本等国家。怎么可能说它很热呢?比如,日本的“易中天”陈舜臣在几十年前就写过《大唐帝国·隋乱唐盛三百年》,并引起了广泛轰动。当然,唐史的热与不热,也许读者说的话才是最有分量的。

    几年来,我一边从事研究和教学活动,也参与了历史剧的编写,又有机会到百家讲坛讲史。这些都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术活动,但让我更真切的体会到,社会需要历史,社会需要历史学。历史学没有被淘汰,就是因为它的存在对社会有益,具有当代价值。

    记者:很多观众有这样的感觉,在百家讲坛听到的有关历史的内容,不像是正儿八经的课程,到像是在听人讲故事,言语生动。甚至每一集之间还留有一些悬念,而正是这样的讲述方式把很多人吸引过去,对此,您怎么看?

    解玺璋:历史叙事大众化的另一个特征,就是将论述变成了讲述。在讲述的过程中,文学手法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 成为讲史很重要的手段。我们有十分悠久的讲史传统,上溯唐代,敦煌变文是至今还能看到的最早的讲史文本。变文者,变相之文也,就是把史籍和佛经以及一部分儒学典籍改编为故事,王国维就把变文称为“唐朝通俗小说”,也是注意到了讲史的文学性。这是历史写作者和讲述者为了吸引人们的注意力而必须掌握的叙事技巧。易中天和于丹都是颇擅此道之人,所以,他们能把历史和典籍讲得跟评书差不多。

    梅毅:也有一种倾向,在电视媒体上,有些人只是为了讲得有趣,已经把学术的严谨抛在脑后,并越来越以媚俗为乐。比如有人说卓文君给人当“二奶”,过去可以纳妾,怎会有“二奶”之说?还有,汉武帝的一个臣子在衣服外面罩了一层轻纱做的袍子,他说别人穿的是“透视装”,这都哪儿跟哪儿?而这样说的动机就是为了故意讨好普通观众,在一味追求好看的过程中,对于历史的歪曲有时候到了流俗的地步。

    一个民族的历史观积极、乐观、正确,那么这个民族的未来创造性就会越大

    记者:您觉得大众史学热出现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孟宪实:历史是既往的经历,它不仅仅属于研究者,概括地说它属于全社会共有,是社会和民族的共同财富。历史已经证明,一个民族的历史感越强,他们的使命感就会越强。一个民族的历史观积极、乐观、正确,那么这个民族的未来创造性就会越大。让全社会都来了解我们共同的历史,让全社会都拥有一个强烈的历史感、正确的历史观,毫无疑问,这是我们专业人员的理想,同时这在相当程度上取决于历史从业者的努力。培养社会的历史观,这是我们应该具有的责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仰望弯腰驼背的娘

厉彦林

    ①时光穿梭流年飞逝,娘已经腰穹了背驼了。

    ②在儿时的记忆里,娘特别能干,无论干家务还是种庄稼、种菜,都是一把好手,那腰杆也是直直的,我在小伙伴面前很是骄傲自豪。

    ③爷爷奶奶去世早,当时我的叔和姑才十岁左右,是我娘既当嫂子又当娘,拉扯着他们长大,娶亲,出嫁。爹因病早逝,那个年代队里靠工分分粮,娘既要照料家,还要到队里干活。为了一家人的生计,精打细算,节衣缩食,还想尽办法供我们兄妹几个上学读书。一天天,一年年,娘弯着腰择菜炒菜、洗衣服,弯着腰扫地、剁猪食、喂猪、喂鸡、喂狗,弯着腰翻地、锄草、疏菜、挑水、担粮、割庄稼……娘比常人吃了更多的苦,流了更多的汗,尽管额头早早添了白发,可她脸上一直绽放着自信的笑和真实的满足。渐渐地,我由抬头望娘,到身高超过了娘。

    ④这些年,娘年龄越来越大,好不容易说服她把责任田转交了,但她仍执意留下半亩莱地,好让我们随时能吃上新鲜菜。那年中秋,我照例回家看望娘。本以为她应当日子过得悠闲,谁知她正顶着凉飕飕的北风,在别人刚收过的地瓜地里用䦆头翻地瓜。地埂上的槐树叶子已经微黄,田野上只有零星的人在劳作。远远地望见娘满头白发被风唤起,像一团白云,斜阳从她的背后照过来,把弯曲的黑剪影叠印在地垄上。那情景让我一阵心痛。娘怕我生气,赶紧赔着笑说:“闲着难受呀,这么好的地瓜埋在地里,白瞎了!”

    ⑤这些年,娘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几次生病,我知道那都是年轻时辛苦、操劳留下的病根。娘心疼儿女的钱,顽强地配合治疗,一次次创造着奇迹。可惜因长期风湿性关节炎,两条腿变了形,弯了腰驼了背。

    ⑥人一旦弯腰驼背,更显得老显得矮,稍一活动就会气喘、气短,甚至不停地喊嗽。多少个节假日,白发稀疏、弯腰驼背的娘,拄着拐杖,站在街口,眯缝着那昏花的老眼,像遍地挑黃豆一样盯着每个行人,眼巴巴地盼着我们归来。每次我们回家,娘都会提前打上止腿疼的针,即使疾病缠身,也硬撑着忙里忙外,还必须亲自炒菜做饭。往往刚吃完早饭,就又忙着准备午饭。望着娘操劳的身影和飘动的白发,我们愧疚不已:“本想回家看您,却净给娘添累了。”可娘总是笑着说:“高兴,再累也高兴。”离家时,娘总是执意到大街口,笑着送我们,可转过头,她总会偷偷地抹眼泪……

    ⑦去年冬天,我回家发现娘已患病数日,可她愣是一声不吭硬撑着,我们当晚硬把娘带回省城,安排她住进了条件最好的医院。住院期间,一向操心忙碌的娘,弯腰驼背的娘,常常偎在洁白宽大的病床的沿上,无措地看着端到面前的饭菜,为自己的“不中用”而叹气,或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长久默然不语。可病愈后,被搀着走出医院的娘又笑了,那笑容竟像孩子的笑容般灿烂……

    ⑧已被岁月和辛劳夺走青春容颜的、弯腰驼背的娘,依然是我们人生的依靠和灵魂的拐杖,

    ⑨一次次虔诚地低头仰望弯腰驼背的娘,周身被感动和幸福浸润着,我只愿努力把这舒缓甜美的时光拉长……

(摘编自《国学精粹与生活艺术》2017年5月13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敦煌,黎明中升起

许实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在敦煌市中心的雕像上,新鲜而明媚。这是敦煌的飞天女,衣袂飘逸,花朵一样的笑容,她刚刚从夜里走来,反弹琵琶的声音,使漆黑的夜里翻腾咆哮的沙漠,此刻像天空一样宁静。

    沿着绿色铺开的道路,我穿过敦煌街道。夜雨早停了,屋檐上,灌木上,电线上,树上湿漉漉的,麻雀叫着,抖掉身上黑夜,蹲在树上观察日出前每一个细节。此时,我也像麻雀抖掉黑夜,游荡在敦煌大街上。一辆辆早起的出租车穿梭在大街上,偶尔刺耳的喇叭声,唤醒睡梦中的旅客。可是在阳关,干裂的阳光晒得脸皮疼,滚烫的风吹干了身体里的水。莫高窟绚烂的壁画,精美的彩塑,精彩的故事,九色鹿舍己救人,丑公主变美,千手千眼观音菩萨……还在脑海里浮动,还想伸出手摸一下,惊讶地张大的嘴还没有合拢,让脑仁疼的喇叭声就钻进了耳朵。

    党河水安静地流淌,河岸上草木舔着水花自顾自地灿烂、摇曳、生长,还有鸟雀的栖息,这些繁盛的树木只想着在太阳出来之前吸足水分。我沿着河岸前行,荡荡的河水仿佛东汉“草圣”张芝家的墨池。张芝、张昶兄弟俩每天清晨就开始练习书法,他们在临河的墨池里蘸一蘸笔尖就把水染黑了,还有他们家的庭院,到处挂满布,写着黑字的布在风里飘扬。这些集“月之阴柔,日之阳刚,地之宽厚,天之崇高”于一体的字,像篝火呼啦啦燃烧在黑夜,像七月敦煌的天气滚烫、蒸熟生硬的果实。

    河岸上传来牛的哞叫声,几条狗在撕咬、打架,岸上是一排排土坯房子,有烟囱冒出了烟,是出租车司机刘家的,昨晚回家迟,几个来自远方的年轻游客租车去了雅丹。这是古丝绸路南道北干线,由此向西沿白龙堆沙漠穿越罗布泊直到楼兰,再从楼兰到若羌转入丝路南道,这条道为沙漠路。他们正值青春,对荒无人烟、没有生命、岑寂的沙漠充满梦想,记忆里肯定流淌着许多五彩缤纷的故事。中国古代旅行家法显,欧洲探险家斯文·赫定,就像天边升起一抹霞光,倏地扩张到整个天空,然后在他们心灵深处扎根了。

    年轻的斯文·赫定第一次从喀什到若羌,翻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在走进沙漠后,目之所及,全是荒芜贫瘠的黄色沙丘,茫茫沙海铺在眼前。干得能当火种的沙,掀起了干热的风,疯狂吸食身体里不多的水分,皮肤干成了牛皮纸。干渴让他的队伍分崩离析。在见不到一丝绿色和动物的痕迹、只有冷峻的星光划破死寂的夜里,斯文·赫定抽出沙里的身子,听着自己在沙上发出的沙沙声,趁着凉爽的黑夜前行。当他靠吃野草、树叶、芦苇芽、苦水里的小蝌蚪走出沙海,把最后一盏点亮的灯放在沙丘上时,多么希望失散的人员、骆驼、狗儿能跟来,沿着他留下的足迹,找到于阗河……就这样,百年来,斯文·赫定也成了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的故事,吸引着无数人去寻找。他留下的足迹、灯盏像航标、浮标在沙海上漂动,像一枝水莲立于沙浪上。

    党河岸上,土坯房上,许多烟囱冒起了烟,人们在告别昨夜的梦吗?我听见有音乐从窗户里流出,有诵读声飘在村庄上空,这些美好的声音,让缀满果实的杏树心花怒放,让李广杏子像海绵球在墙上蹦跳。天空万里无云,无边无际,向四面舒展开去,丰沛、连绵、密集的阳光赋予敦煌灿烂无比的早晨。

    光焰四射的晨阳,漫过党河岸,洒向熙攘的城市、丰饶的村庄。在燃烧的阳光里,棉花裂开坚硬的外壳,纷披的李广杏子星星似的闪烁在绿叶里,大片大片杏林就是深邃的夜空。

    敦煌已经醒来,而且喧嚣起来,我听见有人诵读:

    敦者,大也;煌者,盛大也

    黎明中起身的敦煌——

    鸣沙山就在前面,太阳这个大火球,早把那点湿气舔干净了,沙子开始发烫,远处沙丘脊线上腾起火焰。这片沙漠背对海洋,这里的人们多么希望面朝大海啊。人们还记得大海的、海草的味;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水花溅在脸上热辣而冰凉,激起尖利的惊叫声。来自海边的人们在鸣沙山上逍遥,胀鼓鼓的风扫过一尘不染、炫目的沙丘,裹着花色披肩的年轻人吹着口哨,光屁股的孩子们在沙上厮打,从山脊上滚下来再爬上去。有马厩的气味飘来,有清脆的铃铛声传来,浩浩荡荡的驼队从更远的沙脊上走来,训练有素的骆驼,驮着欢乐的、唱着歌、尖叫的、互相拥抱汗津津的人们,穿越喷着火的沙丘。

    整个白天,鸣沙山持续不断的喧嚣、欢乐、呐喊,让平日里心情沉郁的人,此时容光焕发,心里不禁产生一种明媚的期望。

    黄昏降临,血色的太阳蔓延到身边。月亮升起,天边上星星亮起来。凉风吹来,沙丘上起了微波,似细细的音乐,轻轻踩过梦境。

(选自《人民日报》)

【注】①张芝,东汉时敦煌酒泉人,曾在敦煌苦练书法。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画痕

宗璞

大雪纷纷扬扬,大片的雪花一片接着一片往下落,把整个天空都塞满了。

逯冬从公共汽车上下来,走进雪的世界。他被雪裹住了,无暇欣赏雪景,很快走进一座大厦,进了观景电梯。这时再看飞扬的雪花,雪向下落,人向上升,有些飘飘然。他坐到顶,想感受一下随着雪花向下落的感觉,便又乘电梯向下。迷茫的雪把这座城市盖住了,逯冬凑近玻璃窗,仔细看那白雪勾勒出的建筑的轮廓,中途几次有人上下,他都不大觉得,只看见那纷纷扬扬的雪。

电梯再上,他转过身。他是一个很普通的计算机工程师,因母丧回南方小城去了几个月,回来后原来的职位被人占了,只好另谋出路,现在来这家公司面试。

电梯停下了,他随着几个人走出电梯。

这是一个大厅,很温暖。有几个人好奇地打量逯冬,他很快发现自己走错了地方。

正要退出,一个似乎熟识的声音招呼他:“逯冬,你也来了。”这是老同学大何。大何胖胖的,穿一身咖啡色西服,打浅色领带,笑眯眯有几分得意地望着逯冬。“你来看字画吗?是要买吗?”

逯冬记起听说大何进了拍卖这一行,日子过得不错,是同学里的发达人家。

“我走错了,提早出了电梯。”逯冬老实地说。

“来这里都是有请柬的,不能随便来。”大何也老实地说,“不过,你既然来了何不看看?我记得你好像和字画有些关系。”

大何所说的关系是指逯冬的母亲是位画家,同学们都知道的。大何又加一句:“你对字画也很爱好,有研究。”他很欣赏自己的记性。

逯冬不想告诉他,母亲已于两个月前去世,只苦笑道:“我现在领会,艺术都是吃饱了以后干的活儿。”

他们走进一道木雕隔扇,里面便是展厅了。大何想给逯冬一本拍卖公司印刷的展品介绍,又想:他反正不会买的,不必给他。逯冬也不在意,只顾看那些展品。有件董其昌《葑泾访古图》的临摹本,似是一幅雪景。他往窗外去看雪,雪还在下,舒缓多了,好像一段音乐变了慢板。又回头看画,这画不能表现雪的舒缓姿态,还不算好。

逯冬想着,自嘲大胆,也许画的不是雪景呢。遂想问一问,这是不是雪景。“葑”到底是什么植物?以前似乎听母亲说过这个字,也许说的就是这幅画。

大何已经走开,他无人商讨,只好继续看。还是董其昌的字,一幅行书,十分飘逸。旁边有人低声说话,一个问:“几点了?”他忽然想起了应试,看看表,已经太晚了,好在明天还有一天,索性看下去。

董其昌旁边挂着米友仁的字,米家,他的脑海里浮起米芾等一连串名字,脚步已经走到近人的展区,一幅立轴山水使他大吃一惊。这画面他很熟悉,他曾多次在那云山中遨游,多次出入那松林小径。云山松径都笼罩着雪意,那似乎是活动的,他现在也立刻感觉到雪的飞扬和飘落。当他看到作者米莲予时,倒不觉得惊奇了。米莲予就是他不久前去世的母亲。

米莲予的画旁是她的父亲米颙的一幅行书,逯冬脑子里塞满了记忆的片段,眼前倒觉模糊了。

他记得儿时的玩具是许多废纸,那是母亲的画稿,她常常画了许多张,只取一两张。逯冬儿时的游戏也常是在纸上涂抹,他的涂抹并没有使他成为艺术家,艺术细胞到他这里终止了。他随大流学了计算机专业,编软件还算有些想象力。外祖一家好几代都和字画有不解之缘,母亲因这看不见的关系,当年吃尽苦头,后来又因这看不见的关系被人刮目相看,连她自己的画都被抬高了。米莲予并不在乎这些,她只要好好地画。她的画大都赠给她所任教的美术学校,这幅画曾在学校的礼堂展览过。有的画随手就送人了,家里存放不多。

“看见吗?”大何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你看看这价钱!”

逯冬看去,仔细数着数字后面的零。一万两千,十二万,最后弄清是一百二十万。

大何用埋怨的口气说:“这些画,你怎么没有收好。”

逯冬不知怎样回答。母亲似乎从没有想到精神的财富会变成物质的财富。事物变化总是很奇妙的。

他又看米颙的行书。这是一个条幅,笔法刚劲有力,好几个字都不认得。他们这一代人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他念了几遍,记住两句:只得绿一点,春风不在多。

拍卖要开场了,大何引逯冬又走过一道隔扇,里面有一排排座椅,人声嗡嗡的,逐渐低落。一个人简单讲话后,开始拍卖。

轮到米莲予的那幅《松山雪意图》时,逯冬有几分紧张。母亲的画是母亲的命,一点点从笔尖上流出来的命,现在在这里拍卖,他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一百二十五。”一个人报价,那“万”字略去了。

“一百三十。”又一个人报价。

逯冬很想收回母亲的作品,把这亲爱的画挂在陋室中,像它诞生时那样。可是他没有力量,现在还在找工作,无力担当责任。这是他的责任吗?艺术市场是正常的存在,艺术品是属于大家的。

“二百二十。”有人在报价。

“二百二十万!”主持人清楚地再说一遍,没有回应。主持人第三遍复述,没有回应。锤声咚地响了。《松山雪意图》最后以二百二十万的价钱被人买走。

逯冬觉得惘然而又凄然,这真是多余的感觉。他无心再看下面的拍卖,悄然走出会场。

大何跟了过来。“这儿还有一幅呢。”大何指着厅里的一个展柜,引逯冬走过去,一面说,“我们用不着多愁善感。”

展柜里平放着几幅小画,尺寸不大。逯冬立刻被其中一幅吸引,那是一片鲜艳的黄色,亮得夺目。这又是一张他十分熟悉的画,母亲画时,他和父亲逯萌都在旁边看,黄色似要跳出纸来。“是云南的油菜花,还是新西兰的金雀花?”父亲笑问,他知道她哪儿也没有去过。画面远处有一间小屋,那是逯冬的成绩,十五岁的逯冬滴了一滴墨水在那片黄色上。母亲添了几笔,对他一笑,说:“气象站。”逯冬看见了作者的名字——米莲予,还有图章,是逯萌刻的,“米莲予”三个字带着甲骨文的天真。这图章还在逯冬的书柜里。画边又有一行小字,那是米家的一位熟朋友,这幅画是送给她的,因为她喜欢。她拿着画,千恩万谢,说这是她家的传家宝。

“这画已经卖了,五十万元。”大何说。逯冬点点头,向大何致谢,走进电梯。

雪已停了,从电梯里望下去是一片白。逯冬走出大厦,在清新的空气中站了一会儿。

“明天再来应试。”他想,大步踏着雪花,向公共汽车站走去。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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