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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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福建省晋江市南侨中学2018-2019学年高一下学期语文第二次月考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第三十七回    秋爽斋偶结海棠社  蘅芜苑夜拟菊花题

    宝钗道:“菊花倒也合景,只是前人太多了。”湘云道:“我也是如此想着,恐怕落套。”宝钗想了一想,说道:“有了,如今以菊花为宾,以人为主,竟拟出几个题目来,都是两个字:一个虚字,一个实字,实字便用‘菊’字,虚字就用通用门的。如此又是咏菊,又是赋事,前人也没作过,也不能落套。赋景咏物两关着,又新鲜,又大方。”

    湘云笑道:“这却很好。只是不知用何等虚字才好。你先想一个我听听。”宝钗想了一想,笑道:“《菊梦》就好。”湘云笑道:“果然好。我也有一个,《菊影》可使得?”宝钗道:“也罢了。只是也有人作过,若题目多,这个也算的上。我又有了一个。”湘云道:“快说出来。”宝钗道:“《问菊》如何?”湘云拍案叫妙,因接说道:“我也有了,《访菊》如何?”宝钗也赞有趣,因说道:“越性拟出十个来,写上再来。”说着,二人研墨蘸笔,湘云便写,宝钗便念,一时凑了十个。湘云看了一遍,又笑道:“十个还不成幅,越性凑成十二个便全了,也如人家的字画册页一样。”

    宝钗听说,又想了两个,一共凑成十二。又说道:“既这样,越性编出他个次序先后来。”湘云道:“如此更妙,竟弄成个菊谱了。”宝钗道:“起首是《忆菊》;忆之不得,故访,第二是《访菊》;访之既得,便种,第三是《种菊》;种既盛开,故相对而赏,第四是《对菊》;相对而兴有余,故折来供瓶为玩,第五是《供菊》;既供而不吟,亦觉菊无彩色,第六便是《咏菊》;既入词章,不可不供笔墨,第七便是《画菊》;既为菊如是碌碌,究竟不知菊有何妙处,不禁有所问,第八便是《问菊》;菊如解语,使人狂喜不禁,第九便是《簪菊》;如此人事虽尽,犹有菊之可咏者,《菊影》《菊梦》二首续在第十第十一;末卷便以《残菊》总收前题之盛。这便是三秋的妙景妙事都有了。”

    ……

第三十八回    林潇湘魁夺菊花诗  薛蘅芜讽和螃蟹咏

    宝钗也走过来,另拿了一只杯来,也饮了一口,便蘸笔至墙上把头一个《忆菊》勾了,底下又赘了一个“蘅”字。宝玉忙道:“好姐姐,第二个我已经有了四句了,你让我作罢。”宝钗笑道:“我好容易有了一首,你就忙的这样。”黛玉也不说话,接过笔来把第八个《问菊》勾了,接着把第十一个《菊梦》也勾了,也赘一个“潇”字。宝玉也拿起笔来,将第二个《访菊》也勾了,也赘上一个“绛”字。探春走来看看道:“竟没有人作《簪菊》,让我作这《簪菊》。”又指看宝玉笑道:“才宣过总不许带出闺阁字样来,你可要留神。”

    说着,只见史湘云走来,将第四第五《对菊》《供菊》一连两个都勾了,也赘上一个“湘”字。探春道:“你也该起个号。”湘云笑道:“我们家里如今虽有几处轩馆,我又不住着,借了来也没趣。”宝钗笑道:“方才老太太说,你们家也有这个水亭叫‘枕霞阁’,难道不是你的。如今虽没了,你到底是旧主人。”众人都道有理,宝玉不待湘云动手,便代将“湘”字抹了,改了一个“霞”字。

    又有顿饭工夫,十二题已全,各自誊出来,都交与迎春,另拿了一张雪浪笺过来,一并誊录出来,某人作的底下赘明某人的号。李纨等从头看起:

    ……

问菊

潇湘妃子

欲讯秋情众莫知,喃喃负手叩东篱。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花开为底迟?

圃露庭霜何寂寞,鸿归蛩病可相思?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

(    )菊

弹琴酌酒喜堪俦,几案婷婷点缀幽。隔座香分三径露,抛书人对一枝秋。

霜清纸帐来新梦,圃冷斜阳忆旧游。傲世也因同气味,春风桃李未淹留。

(    )菊

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空篱旧圃秋无迹,瘦月清霜梦有知。

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痴。谁怜我为黄花病,慰语重阳会有期。

(    )菊

瓶供篱栽日日忙,折来休认镜中妆。长安公子因花癖,彭泽先生是酒狂。

短鬓冷沾三径露,葛巾香染九秋霜。高情不入时人眼,拍手凭他笑路旁。

……

    众人看一首,赞一首,彼此称扬不已。李纨笑道:“等我从公评来。通篇看来,各有各人的警句。今日公评:《咏菊》第一,《问菊》第二,《菊梦》第三,题目新,诗也新,立意更新,恼不得要推潇湘妃子为魁了,然后《簪菊》《对菊》《供菊》《画菊》《忆菊》次之。”宝玉听说,喜的拍手叫“极是,极公道。”黛玉道:“我那首也不好,到底伤于纤巧些。”李纨道:“巧的却好,不露堆砌生硬。”

    黛玉道:“据我看来,头一句好的是‘圃冷斜阳忆旧游’,这句背面傅粉。‘抛书人对一枝秋’已经妙绝,将(    )菊说完,没处再说,故翻回来想到未折未供之先,意思深透。”李纨笑道:“固如此说,你的‘口齿噙香’句也敌的过了。”探春又道:“……‘秋无迹’,‘梦有知’,把个(    )字竟烘染出来了。”宝钗笑道:“‘短鬓冷沾’,‘葛巾香染’,也就把(    )菊形容的一个缝儿也没了。”湘云道:“‘偕谁隐’,‘为底迟’,真个把个菊花问的无言可对。”李纨笑道:“你的‘科头坐’,‘抱膝吟’,竟一时也不能别开,菊花有知,也必腻烦了。”说的大家都笑了。

    宝玉笑道:“我又落第。难道‘谁家种’,‘何处秋’,‘蜡屐远来’,‘冷吟不尽’,都不是访,‘昨夜雨’,‘今朝霜’,都不是种不成?但恨敌不上‘口齿噙香对月吟’、‘清冷香中抱膝吟’、‘短鬓’、‘葛巾’、‘金淡泊’、‘翠离披’、‘秋无迹’、‘梦有知’这几句罢了。”又道:“明儿闲了,我一个人作出十二首来。”李纨道:“你的也好,只是不及这几句新巧就是了。”

(1)、文中括号内的字,填写正确的一项是(    )
A、供、忆、簪 B、对、忆、画 C、对、梦、簪 D、供、梦、画
(2)、“喃喃负手扣东篱”一句中使用了某位古代诗人的典故,请从下面的诗句中找出涉及这位诗人的选项是(    )
A、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杜甫《秋兴》) B、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黄巢《不第后赋菊》) C、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元稹《菊花》) D、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苏轼《赠刘景文》)
(3)、《咏菊》内容上属于咏物诗,体裁上属于诗。
(4)、李纨评诗:“《咏菊》第一,《问菊》第二,《菊梦》第三,题目新,诗也新,立意更新。”《问菊》的“问”乃题眼,请概括潇湘妃子在诗中“问”了“菊”哪些问题?《问菊》表达了潇湘妃子怎样的思想感情?请结合具体诗句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小人物

契诃夫

    “尊敬的阁下,父亲,恩人!”文官涅维拉齐莫夫在起草一封贺信,“祝您在这个复活节及未来的岁月中身体健康、吉祥如意,并祝阖府安康……”

    灯里的煤油快要烧干,冒着黑烟,发出焦臭味。桌子上,在涅维拉济莫夫写字的那只手旁边,一只迷途的蟑螂在慌张地跑来跑去。

    “还得给他,那个混蛋,再写点什么呢?”涅维拉济莫夫这样思忖着,抬眼望着熏黑的天花板。这值班室让他感到像沙漠般荒凉,他不仅可怜起自己来,也可怜起那只蟑螂了……

    “我值完班还能离开这里,可它却要一辈子在这里值班,”他伸着懒腰想道,“苦闷啊!

    看门人巴拉蒙已经不擦皮靴了……他一手拿着刷子,一手画着十字,站在通风小窗前听着……“打钟了,先生。”他对涅维拉济莫夫小声。

    涅维拉济莫夫把耳朵凑到小窗口,也倾听起来。复活节的钟声随同春天的清新空气,一齐从窗口涌进室内。各处的教堂钟声齐呜,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马车辘辘作响,“人真多啊!”涅维拉齐莫夫看了看下面的街道,叹口气说,“有多少笑声和谈话声!只有我倒霉透了,这种日子还得在这里坐着。而且每年都是如此!”

    “谁叫您拿人家的钱呢?要知道今天不该您值班,是扎斯杜波夫雇您当替身。别人都去玩乐了,您却在这里替人值班……这是贪财啊!”

    “见鬼,这怎么叫贪财呢?统共才两个卢布,外加一条领带……是贫穷,而不是贪财!要是能跟大伙儿一道去做晨祷,然后开斋,那该多好啊……喝上那么几杯,吃点冷荤菜,然后躺下睡他一觉……这时你会感到自己是个人……唉……我这一辈子算完了!你瞧,有个骗子坐着四轮马车招摇过市了,可你却不得不待在这里。”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上帝保佑,您也会升官晋级,日后坐上四轮马车的。”

    “我?嘿,不行,伙计,你开玩笑。即使拼了命,我这九品文官也上不去了……我没有受过教育。”

    “我们的将军也没有受过教育,可是……”

    “嘿,我们的将军,他在做将军之前,早偷盗了十万公款。他那副派头,伙计,我可比不上……凭我这副模样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连姓也糟透了:涅维拉济莫夫①!总而言之,伙计,这种处境是没有出路的。你愿意,就活下去;你不愿意--那就去上吊……”

    涅维拉济莫夫离开通风小窗,苦恼地在各个房间里转来转去。钟声变得越来越响……

    “要不要从值班室溜走?”涅维拉济莫夫想。不过,这种逃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算复活节这一天他过得很好,很舒服,可是往后又怎样呢?依旧是阴暗的四壁,依旧要受雇于人代人值班,依旧要写这种贺信……

    他热切地想突然出现在大街上,汇入热闹的人群中,参加节日的庆典……他想起了刚才一位太太乘坐的囚轮马车,想起了庶务官穿了就神气活现的那件大衣……他想起了勋章,新皮靴、暖和的床铺和袖子没有磨破的文官制服……他之所以想起这些,是因为所有这些东西他都没有……

    “要不要去偷?”他又想,“据说,一些人带着赃物都逃往美洲,不过鬼知道这个美洲在什么地方!看来要能偷会盗,还得受过教育哩。”

    钟声停了。此刻只能听到远处的马车声和巴拉蒙的咳嗽声,可是涅维拉齐莫夫的满腔愁苦和愤恨,却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忍受。

    “写告密信呢,普罗什金一次告密,日后就步步高升……”涅维拉济莫夫坐在自己桌前,陷入沉思。灯里的煤油已经烧干,冒着浓烟,眼看就要熄灭。迷途的蟑螂还在桌上爬来爬去,找不到安身之处…… “告密怎么行!这种东西一写,日后我定会受到申斥,我这个笨蛋只能见鬼去!”

    于是目光又落在他起草的那封贺信上。这信是写给一个他十分憎恨又怕惧的人的,十年来,他一直向这个人请求把他从十六卢布的职位提升到十八卢布的职位上……

    “啊……你还在这里跑,鬼东西!”他愤恨地一巴掌拍在那只不幸让他看到的蟑螂身上,“真讨厌!”

蟑螂仰面躺在那里,拼命蹬着细腿……涅维拉济莫夫捏住它的一条腿,把它扔进玻璃灯罩里,灯罩里突然起火,发出劈劈啪啪的声响。

   涅维拉济莫夫这才感到略为轻松些。

   一八八五年三月二十三日

【注】①在俄语中,这个姓与“衬裤”的发音相近。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横田少佐

希尔尼(新加坡)

    我站在海山街口 , 东张西望。这一带的景物,对我说,熟悉又陌生。对于蹲在五脚基、忙着拍照的横田先生说,这一切,陌生又熟悉。四十年前,我的祖父,蹲在这里,等待过关,过后,当他登上夜行军车,就不再回了。横田先生的祖父那一伙人呢?当年这一群无辜命运的主宰者!今天我们前拍摄的,是要印证历史的冷漠?“没有什么好拍的!”我拉了横田一把。

    “到别处走走吧,要不然三两天内走不遍你的目标呢!”我把一袋摄影器材背起,然后朝向广合街、豆腐街一带走去。一路上我甚少开口,他也乐得自然摄取景物。作为对待一位海外社友的态度说,我是有点冷待了远方的朋友。不过,当社长告诉我,他的祖父当年曾经是“昭南市政会”的一员时,我对横田先生的到访,心灵上产生一种强烈的抗拒感。

    “横田先生,你应该随你的祖父一同前才对,他可以告诉你更多的过往。不是吗,不久前就有一批前朝遗老这儿威耀一番。”

    “哦,不,家祖以前只在这儿居留一段非常短的时期,后因病回国。——何况,近年他不良于行……”

    “不然,他会再度南下'进出'一番?……”我有点冲动地打断了他的说话:“历史是一切过往的见证,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评价。”

    “是的,祖父说过,他们当年被派担任保护八十万市民日常生活的职责是有待评估的。”

    我的天!我不再开口。脑子是有点儿混乱。大屠杀、良民证、共荣圈、宪兵队、慰劳所、奉献金等等似曾相识的名词,在我脑海里翻滚着。在那漫长的日子里,一切少不了血与泪。在湛蓝、宽朗的天空下,紧张的空气,向路人飞扑,仿佛要说服人们,一切过往不曾发生过。站在横田先生的旁边,一切很难忘怀。譬如说我们在南京街吃午餐时,我想起了南京。譬如说在伊丽莎白道,我们蹲在林谋盛烈士的纪念塔前拍鱼尾狮的英姿时那一股无名的感触。黄昏时分,我们站在市政厅,不,政府大厦前拍纪念照。

    “到十合百货公司去吧!刚开张不久的。”

    我说。听说正式营业那一天,有二十万人涌了进去抢购。他们是成功的,侵略别人不需要武力。我们越过马路,朝莱佛士城走过去。

    “慢着。”

    横田又拿起照相机,朝向那探天的浮雕对焦距。夕阳、浮雕、车浪、晚霞,一幅日落而息的安详图景。我们走过围栏,偌大的纪念碑,鲜有游人。碑的四周,池草萋萋;远处,车声隆隆。我想起广岛原爆,片片残瓦,层层钟声,串串纸鹤,和平雕像,小女孩的心声,慰灵碑,一切的一切……

    “这是什么?”

    “哦,长生殿。”

    我有意无意地说着:“那年你们的祖父留下的一点纪念。”

    “你是说他们出钱建的?”横田认真地说。

    “不,是他们提供机会罢了!”我趋前,拍拍灰坛,说道:“我的祖父、八叔一家,都葬在这儿!”

    “干什么?”

    “他们都在当年‘皇军进出’时无辜被杀的!”

    “无辜?”横田用惊慌的眼神望着我。

    “这石碑,是对当年许许多多蒙难同胞的一种纪念与追悼。”

    “多少?”我出示了手掌。

    “五十?”我摇头。

    “五百?”摇头。横田走到我跟前,一脸狐疑:“你没有开玩笑吧?难道是五千?”我没有回应,我不想让他知道正确的数目,他还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让历史去告诉他吧!清白的历史是不会说谎的。良久,横田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祖父不可能欺骗我啊!他说当年是这儿保护市民的!”

    “我的祖父也不可能欺骗我,他确确实实躺在里头。”

    暮色已沉,我看不清横田先生的脸色,好一阵子,他回身把摄影器材收好,说道:“我不去逛百货公司了,让我回旅店,我需要休息及冷静想想。——你能过一趟吗?我们谈谈。”

    我点头。

    “这也好,我先送你回去。”

    我望一望腕表。

    “差一点给忘了,我那两个小侄正等着用车,听说——听说晚上有个西城秀树的演唱会……”

注:①少佐:二战日军军衔,横田少佐是横田先生的祖父。②海山街是新加坡大屠杀的集中出发地。③1942年2月15日新加坡全岛沦陷,两天后日本占领军总司令宣布新加坡更名为“昭南岛”。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绳子的故事

莫泊桑

    这是个赶集的日子。戈德维尔的集市广场上,人群和牲畜混在一起,黑压压一片。整个集市都带着牛栏、牛奶、牛粪、干草和汗臭的味道,散发着种田人所特有的那种难闻的人和牲畜的酸臭气。

    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正在向集市广场走来。突然他发现地下有一小段绳子,奥士高纳大爷具有诺曼底人的勤俭精神,他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段细绳子。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冤家对头马具商马朗丹大爷在自家门口瞅着他,颇感丢脸。他立即将绳头藏进罩衫,接着又藏入裤子口袋,然后很快便消失在赶集的人群中去了。

    教堂敲响了午祷的钟声,集市的人群渐渐散去。朱尔丹掌柜的店堂里,坐满了顾客。突然,客店前面的大院里响起了一阵鼓声,传达通知的乡丁拉开嗓门背诵起来:“今天早晨,九、十点钟之间,有人在勃兹维尔大路上遗失黑皮夹子一只。内装法郎五百,单据若干。请拾到者立即交到乡政府,或者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家。送还者得酬金法郎二十。”

    午饭已经用毕,这时,宪兵大队长突然出现在店堂门口。他问道:“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在这儿吗?”坐在餐桌尽头的奥士高纳大爷回答说:“在。”于是宪兵大队长又说:“奥士高纳大爷,请跟我到乡政府走一趟。乡长有话要对您说。”

    乡长坐在扶手椅里等着他。“奥士高纳大爷,”他说,“有人看见您今早捡到了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遗失的皮夹子。马朗丹先生,马具商,他看见您捡到啦。”

    这时老人想起来了,明白了,气得满脸通红。“啊!这个乡巴佬!他看见我捡起的是这根绳子,您瞧!”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那一小段绳子。但是乡长摇摇脑袋,不肯相信。

    他和马朗丹先生当面对了质,后者再次一口咬定他是亲眼看见的。根据奥士高纳大爷的请求,大家抄了他的身,但什么也没抄着。最后,乡长不知如何处理,便叫他先回去,同时告诉奥士高纳大爷,他将报告检察院,并请求指示。

    消息传开了。老人一走出乡政府就有人围拢来问长问短,于是老人讲起绳子的故事来。他讲的,大家听了不信,一味地笑。他走着走着,凡是碰着的人都拦住他问,他也拦住熟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他的故事,把只只口袋都翻转来给大家看。他生气,着急,由于别人不相信他而恼火,痛苦,不知怎么办,总是向别人重复绳子的故事。

    第二天,午后一时左右,依莫维尔村的农民布列东大爷的长工马利于斯•博迈勒,把皮夹子和里面的钞票、单据一并送还给了曼纳维尔村的乌勒布雷克大爷。这位长工声称确是在路上捡着了皮夹子,但他不识字,所以就带回家去交给了东家。

    消息传到了四乡。奥士高纳大爷得到消息后立即四处游说,叙述起他那有了结局的故事来。他整天讲他的遭遇,在路上向过路的人讲,在酒馆里向喝酒的人讲,星期天在教堂门口讲。不相识的人,他也拦住讲给人家听。现在他心里坦然了,不过,他觉得有某种东西使他感到不自在。人家在听他讲故事时,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气,看来人家并不信服。他好像觉得别人在他背后指指戳戳。

    下一个星期二,他纯粹出于讲自己遭遇的欲望,又到戈德维尔来赶集。他朝克里格多村的一位庄稼汉走过去。这位老农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冲着他大声说:“老滑头,滚开!”然后扭转身就走。奥士高纳大爷目瞪口呆,越来越感到不安。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指责他是叫一个同伙,一个同谋,把皮夹子送回去的。

    他想抗议。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他午饭没能吃完便在一片嘲笑声中走了。他回到家里,又羞又恼。愤怒和羞耻使他痛苦到了极点。他遭到无端的怀疑,因而伤透了心。于是,他重新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故事每天都长出一点来,每天都加进些新的理由,更加有力的抗议,更加庄严的发誓。他的辩解越是复杂,理由越是多,人家越不相信他。

    他眼看着消瘦下去。将近年底时候,他卧病不起。年初,他含冤死去。临终昏迷时,他还在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一再说:“一根细绳……乡长先生,您瞧,绳子在这儿。”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私塾先生

唐凤雄

    先前,桑槐坪唐氏祠堂里有一私塾。私塾先生为村里一老学究,长须飘飘,一步三摇,才学渊博。祠堂高大深邃,每日里书声琅琅,给田园平添几分雅趣。

    老学究年逾六旬,面容慈祥,执一铁尺教鞭,四书五经堆砌台前,自有几分威仪。而学生中桀骜不驯者有之,顽钝不化者有之,学究大伤脑筋,每言“人之初,性本善……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一脸惋叹状。冷不丁,恍见私塾门口有人驻足,搁书去看,空无一人。天井中几条小小鱼儿于清澈见底浅水里钻来钻去。老学究便踱回去,继续授课,未几,又有了那种感觉,复去察看,直到祠外,见空旷田园有一牧童在牧牛。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老学究动了愁思,叹息着入祠。

一日,天色阴晦。有人咣当一声将门撞开,身未见声先至:“夫子,土匪来了,土匪来了!”急呼阵阵。老学究定睛一看,竟是那未及弱冠的牧童。老学究慌了,倒是牧童不怕:“莫慌莫慌,土匪还在河对面哩,我再去缠一缠……”一溜烟就跑出祠堂。

    土匪拥进桑槐坪,村人早就躲进山里了。土匪洗劫村子,没见值钱东西,骂骂咧咧,走了。

    一日,私塾放学后,老学究一个人踱着步走出祠堂,见不远处草坡上那牧童咬着草根心不在焉地牧牛,他径直走上前去:“娃,你随我来,给你一样东西。”老学究柔声说。牧童忐忑地随老学究进了祠堂。老学究掩上门,掏出书。

    “孺子可教也。往后,你就不用偷偷摸摸听课了。”

    “先生!”牧童跪下了。

    牧童唐力做了老学究的关门弟子。

    一晃几年过去,学童又换了一轮,老学究须发皆白,一堆雪似的在祠堂蠕动。在族人会上,他道出告老的念头,族人请问谁可接任,老学究手指一旁肃立的唐力:“他可担当矣。”众人讶然。一试之下,果然不负众望。

    唐力做梦也不曾想到,年纪轻轻就做了私塾先生,自感责任重大,不敢误人子弟,授业之余,勤学苦练。置身清风涤荡一净的祠堂,思及牧牛求学经历,恍然若梦。

    就在这一年,年轻的私塾先生又遭遇了咄咄怪事。秋凉一日,唐力正教习《三字经》这篇启蒙圣文,耳闻祠外沓沓之声,不经意地透过木窗朝外一觑,顿时大惊失色:一队扛枪的队伍正沿着石板路朝这边来了。稍顷,他冷静下来,他想自己可以从后门逃过,可这些十岁以下的学童怎么办?乱糟槽一跑,还不叫乱枪打死?想到此,他极力压抑声音,对学童们说:“现在土匪来了,你们听先生的话,不要交头接耳,只管看书,不许走动。”学童们一听土匪来了,吓得呜呜直哭,但见唐力镇静,也陆续安静下来。

    几个扛枪的已进了祠堂。唐力迎上去,见他们东张西望,就索性说:“长官行行好吧,这里只有学生,没值钱东西。”

    “嗬,还是个私塾嘛。”扛枪的就想往里走。唐力瞪圆眼睛,大步上前拦阻:“贼有贼路,匪有匪道,你们不能欺负孩子!”

    正在此时,祠外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吵什么!”落音处,又一伙扛枪的拥着一挎驳壳枪头领模样的大汉进来了。

    唐力心一横,想先求求情,万一不行就豁出命去,他于是请求头领手下留情,那头领不待他说完,笑了:“先生你误会了,我们是工农红军。”

    “你们就是红军?”唐力听说过红军“打土豪分田地”的事,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们想借贵地开个会,行吗?”

    “行的,当然行的。”唐力喜出望外。

    这队红军对地方果无骚扰,就在祠里开会休息。大约开了半天会,就生火做饭。那红军长官好歹要唐力和他们吃一顿饭,说:“你是先生,知书达理,我张猛子是粗人,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呀。”

    这话唐力很受用。

    临走时,红军走下祠堂台阶,又踅回来,重重地说:“我张猛子看你是个好先生,以后有机会,我张猛子保你上省城,做个官怎样?当然喽,我张猛子这条命那时还在才行哇……”说完,他大笑远去。

    目送远去的红军队伍,唐力疑是梦幻,泪湿长衫。

    十数年后,县里转来省城信函,正是那张猛子,邀唐力去省城发展。其时桑槐坪也是沧海桑田,祠堂里的私塾已被政府兴办的公立小学取代,唐力便是小学唯一的教师。唐力拿着张猛子的信很是为难:去吧,当时公立小学师资奇缺,他实在不忍心弃下那些学生不管;不去吧,不但拂了张猛子的美意,而且也错失了良机。

    后来唐力依旧穿那件长衫,在祠堂里进出,把那些前尘旧事的惆怅,付于抑扬顿挫的吟诵之中了。

(选自《小说月刊》2018年第7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如愿

茹志鹃

    天还没大亮,何大妈猛然坐起身,伸手在枕头下面,摸出那个对折起来的大红封套。红封套上用浓浓的墨笔,写着四个大字:劳动光荣。下面小字是:玩具小组组长何永贞同志收。

    她想不到,自己快跨进五十的人了,竟然第一次挣得了薪水。

    十五年前,那时还没解放,阿永才六岁,就死了爸爸。年轻的何永贞咬着牙,抚养着儿子,好容易进到附近一家丝厂做工。快到月终领水时,一天,家的方向冒起了火光,想到阿永,她发了般冲出工厂,向家里奔去……

    第二天,她被开除了,连那二十八天的工钱都被扣除了。

    何大妈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看见天已大亮,这才惊动起来。

    “对,我得快,快起来到厂里领原料去。”何大妈一掀被子,急急地起来梳洗。

    “妈,你礼拜天还有事啊?”阿永在里间问。

    “嗯!”何大妈应了一声,还是忙自己的。阿永知道母亲的牌气,不过他总觉得母亲苦了一辈子,应该好好享享福。所以母亲出去工作,他有些不以为然。现在他看母亲星期天还要出去忙,暗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妈”。何大妈一听便不高兴,说道:“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出去工作?”

    “不,我是说,你星期天还起这么早,不多休息一会。”儿子一听娘的口气,话便马上拐了一个弯。

    “忙啊!你别看我们生产组小。领原料,送产品,检查质量,开会,哪样不要花工夫?你当只有你们大工厂才会忙呀!”

    “哪里,厂越小倒是越忙,特别是小组长,更加要操心。”阿永知道母亲特别喜欢人家讲这一类话。

    果然,何大妈高兴了,她活了五十年,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自己做好做坏,和大家,甚至和国家都有了关系。从前,厂里会有人急急地骑了脚踏车,赶到家里来叫儿子去商量一件什么要紧事情。每当这时,何大妈心里又觉得骄做,又会有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后来当里弄一组织生产组,何大妈第一个就参加。现在,何大妈最高兴的,就是也常常有人会急匆匆来叫自己。

    梳洗妥当以后,她又摸出那个大红封套,正想再仔细看看,旁边床上的小阿英一骨碌坐了起来。

    “奶奶,你是昨天答应的,今天要带我去买玩具啊?”

    “阿英最乖,奶奶要去办一件工作,办完了再带你去买。”小阿英身子扭了几下,干脆地说:“不要工作嘛!”

    “这怎么行!工作!你懂不懂?就是最要紧最要紧的事情,你怎么能拖后腿?”何大妈有意加重了声音

    “什么叫拖后腿,奶奶?”

    “……”何大妈不知这怎么说好了。忽听里间儿子说道:“妈,你就带她去吧!今天上午我还有些事要去办一下呢!”

    这一说,何大妈又不痛快了:“你怎么不带她去?哦!只有你的工作才是工作,我的工作就不是工作,就能随随便便带了小孩子去的。”何大妈嘟哝着,还是和小孙女手拉手出门了。

    谁知一进工厂大门,就被传达室的同志挡了驾。

    哦!何大妈才想起来,管委会是叫自己明天来的啊!

    何大妈拉了阿英走到外面马路上,店铺正好开始营业了。

    “奶奶,我要苹果。”小阿英忽然站在水果店门口不肯走了。

    “我要苹果!”这个声音使何大妈怔了一下。那也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每当她从丝厂回来,儿子在胸边啼泣,她总是安慰儿子说:“等发了工钱,妈妈给你买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但工钱终于没有拿到,苹果也就没有买成。

    何大妈拿出那只红封套,手止不住地有些抖,从自己第一次发的薪水里抽出一张钞票,买了两只又大又红的苹果。一只给了阿英,还有一只她要给儿子。二十五年前的心愿,今天偿还了。何大妈又激动,又有些酸楚的余味。

    回到家,何大妈把苹果交给阿英,说:“给你爸爸去。”自己就在一旁默默坐下。阿英举着只又大又红的苹果,飞到爸爸身边,朝阿永手里一塞,说道:“爸爸,奶奶给你买的苹果。”

    “给我买的苹果?”阿永拿着苹果,迷惑不解,抬头看看妈妈,妈妈正在那里对自己点头微笑,说:“你想想,你小时候,不是常常向我要苹果么?”

    阿永全身震撼了一下,呆呆地捧着那只苹果……

    那时妈妈在丝厂里做工,每天,阿永就在昏暗的灶拨间里,到夜里,人家都熄灯睡觉的时候,阿永才听见妈妈的声音,摸到妈妈那双温热的手。阿永朝妈妈哭,妈妈就会拍着阿永说:“乖,不哭,等妈妈发了工资,就给阿永买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吃。”

    但是,妈妈被开除了。妈妈曾经讲过多少个晚上的苹果,永远只是在阿永的梦里出现。

    现在,阿永已不知吃过多少次苹果了,但是妈妈还是买来了,用自己第一次的薪水买来了。

    “妈妈……”阿永激动地叫了一声,心里像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哪句说起。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习题。

小哥儿俩

凌叔华

    清明那天,不但大乖二乖上的小学校放一天假,连城外七叔叔教的大学堂也不用上课了。这一天早上的太阳也像特别同小孩子们表同情,不等闹钟催过,它就跳进房里来,暖和和地爬在靠窗挂的小棉袍上。

    前院子一片小孩子的尖脆的嚷声笑声,七叔叔带来了一只能说话的八哥。笼子放在一张八仙方桌子上,两个孩子跪在椅上张大着嘴望着那里头的鸟,欢喜得爬在桌上乱摇身子笑,他们的眼,一息间都不曾离开鸟笼子。二乖的嘴总没有闭上,他的小腮显得更加饱满,不用圆规,描不出那圆度了。

    吃饭的时候,大乖的眼总是望着窗外,他最爱吃的春卷也忘了怎样放馅,怎样卷起来吃。二乖因为还小,都是妈妈替他卷好的,不过他到底不耐烦坐在背着鸟笼子的地方,一吃了两包,他就跑开不吃了。

    饭后爸爸同叔叔要去听戏,因为昨天已经答应带孩子们一块去的,于是就雇了三辆人力车上戏园去了。两个孩子坐在车上还不断地谈起八哥。到了戏园,他们虽然零零碎碎地想起八哥的事来,但台上的锣鼓同花花袍子的戏子把他们的精神占住了。

    快天黑的时候散了戏,随着爸爸叔叔回到家里,大乖二乖正是很高兴地跳着跑,忽然想到心爱的八哥,赶紧跑到廊下挂鸟笼的地方,一望,只有个空笼子掷在地上,八哥不见了。

    “妈——八哥呢?”两个孩子一同高声急叫起来。

    “给野猫吃了!妈的声非常沉重迟缓。

    “给什么野猫吃的呀?大乖圆睁了眼,气呼呼的却有些不相信。二乖愣眼望着哥哥。

大乖哭出声来,二乖跟着哭得很伤心。他们也不听妈的话,也不听七叔叔的劝慰,爸爸早躲进书房去了。忽然大乖收了声,跳起来四面找棍子,口里嚷道:“打死那野猫,我要打死那野猫!”二乖爬在妈的膝头上,呜呜地抽咽。大乖忽然找到一根拦门的长棍子,提在手里,拉起二乖就跑。妈叫住他,他嚷道:“报仇去,不报仇不算好汉!”二乖也学着哥哥喊道:“不报仇不算好看!”妈听了二乖的话倒有些好笑了。王厨子此时正走过,他说:“少爷们,那野猫黑夜不出来的,明儿早上它来了,我替你们狠狠地打它一顿吧。”

    “那野猫好像有了身子,不要太打狠了,吓吓它就算了。”妈低声吩咐厨子。

    大乖听见了妈的话,还是气呼呼地说:“谁叫它吃了我们的八哥,打死它,要它偿命。”“打死它才……”二乖想照哥哥的话亦喊一下,无奈不清楚底下说什么了。他也挽起袖子,露出肥短的胳臂,圆睁着泪还未干的小眼。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大乖就醒了,想起了打猫的事,就喊弟弟:“快起,快起,二乖,起来打猫去。”二乖给哥哥着急声调惊醒,急忙坐起来,拿手揉开眼。然后两个人都提了毛掸子,拉了袍子,嘴里喊着报仇,跳着出去。

    这是刚刚天亮了不久,后院地上的草还带着露珠儿,沾湿了这小英雄的鞋袜了。树枝上小麻雀三三五五地吵闹着飞上飞下地玩,近窗户的一棵丁香满满开了花,香得透鼻子,温和的日光铺在西边的白粉墙上。

    二乖跷高脚摘了一枝丁香花,插在右耳朵上,看见地上的小麻雀吱喳叫唤,跳跃着走,很是好玩的样子,他就学它们,嘴里也哼哼着歌唱,毛掸子也掷掉了。二乖一会儿就忘掉为什么事来后院的了。他蹓达到有太阳的墙边,忽然看见装碎纸的破木箱里,有两个白色的小脑袋一高一低动着,接着咪噢咪噢地娇声叫唤,他就赶紧跑近前看去。

    原来箱里藏着一堆小猫儿,小得同过年时候妈妈捏的面老鼠一样,小脑袋也是面团一样滚圆得可爱,小红鼻子同叫唤时一张一闭的小扁嘴,太好玩了。二乖高兴得要叫起来。

    “哥哥,你快来看看,这小东西多好玩!”二乖忽然想起来叫道,一回头哥哥正跑进后院来了。

    哥哥赶紧过去同弟弟在木箱子前面看,同二乖一样用手摸那小猫,学它们叫唤,看大猫喂小猫奶吃,眼睛转也不转一下。

    “它们多么可怜,连褥子都没有,躺在破纸的上面,一定很冷吧。”大乖说,接着出主意道,“我们一会儿跟妈妈要些棉花同它们垫一个窝儿,把饭厅的盛酒箱子弄出来,同它做两间房子,让大猫住一间,小猫在一间,像妈妈同我们一样。”

    “哥哥,你瞧它跟它妈一个样子。这小脑袋多好玩!”弟弟说着,又伸出方才收了的手抱起那只小黑猫。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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