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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初升高名牌一级重点高中语文招生训练卷专题训练卷(五)散文阅读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越剧

夜鱼

    我问过母亲:为什么我只有六七岁,那么小,就能看懂越剧呢?

    母亲说:是我们老家那边的戏呀,再说我那时不是给你讲解了么?

    我说:不对,我依稀记得第一次跟你看《红楼梦》的时候,你只顾先跟着哼,接着哭,没功夫跟我讲,是我自己懂的。

    母亲哈哈一乐:好吧,好吧,说明我丫头早慧。

    其实不是我早慧,该是我前世做过伶人吧,而且就在江浙那一带的水榭歌台里,直唱到人戏不分,直唱到华年枯萎,直唱到黯然失声。那几丈宽的戏台,是否浓缩过我一生的绮丽沧桑和爱恨?不然我如何会在今生听越剧听到发痴。如何会看到戏台就忍不住爬上去,呆呆地抚摸或亮丽或斑驳的柱子,定定地遥望台下,要找当年那个独捧我一人的痴情戏迷。

    像鲁迅文章《社戏》里的童年场景在我好像没有过的,可当我第一次读到却感觉熟悉不已。而当斜顶灰墙,青石小巷,小桥流水成了箱底黑白老照片的背景,再想亲近浸入,已是不能了的时候,只要越剧一开锣,故乡的风物人情,便能随着那抑扬顿挫的曲调,咿咿呀呀地跑出来。

    而我真正的戏曲童年应该是从安徽合肥附近一个郊县大院子里开始的。周围是稻田、竹篱、青山绿水,大院住了铁道部某分院的几十家人口。铁路部门还是很牛的,除了大卡车不断进进出出地运送物质,还能带大城市的最新稀奇来。一台黑白大电视,羡煞院外无数农人的孩子。那也是我人生第一次有优越感——他们不能进来看,我能。

    不过那个时候电视里的娱乐节目是没完没了的《东方红》大型歌舞片,这让人们失去了兴趣。每天如火如荼抢占有利地形活动开始衰落,直到越剧电影《红楼梦》的播映。单位里江浙一带的人很多,这下子家家夜夜黑乎乎的,全都集中到放电视的食堂大厅里,悲悲凄凄地浸到林妹妹的眼泪水里去了。那时,才离开家乡不久,我和母亲的吴侬软语因为同乡众多,还没有成为后来武汉人的笑柄,会说能懂,看越剧得天独厚。

    就此成了王文娟的迷,迷她一把略显沙哑的磁性嗓音,迷她优雅自然的神韵姿态。那嗓音到老未改,已是高龄依然在夫君的导演棒下将孟丽君演得铿锵婉转。虽然身材臃肿了,面庞肥润了,但精髓还在。贵族气的典雅委婉仿佛已被她唱进了骨骼血液。在戏中将爱情演到痴,演到绝的女子,生活里也是一样,一生一世伉俪情深,到老还是夫唱妇随,不离不弃。

    恢复了现实姿态的伶人们仍着戏服再三鞠躬谢幕,如雷的掌声里,戏里戏外,台上台下可能皆未醒转,那个刚刚才焚稿焚到悲愤已绝的女子,粉妆上的泪被追光折射得晶莹欲滴,台下那对看痴了的母女,竟然还在哽咽。

    九十年代盛极一时的小百花曾经来过江城。那时还没有建长江二桥,我和母亲为赶往位于汉口的武汉剧院,早早地就出发了,坐轮渡,转公汽,一路劳顿,一路灰扑扑的阴霾,只为了感受那两三个小时的绮丽流媚。

    这样的盛况现在很难再见了,母亲如今已经老到没有专车接送,就哪也去不成。和我分住两处,平时也就只是电话联系问候一下而已。母女二人相携了做票友的情景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情。

    去年深秋,母亲不慎摔断了腿,我接她到自己家休养,这才难得地多了一段日夜相聚的时光。怕坐着轮椅哪也去不了的她寂寞无聊,突发奇想,打开电脑视频给她看越剧,她居然还是那么兴致勃勃,跟着哼唱,那个活泼能干的母亲,那个跟我同唱经典名段的母亲,恍惚间,又回来了。哦,已是几十年了,几十年的颠沛流离,几十年如戏一般梦幻啊!

    一时间我百感交集,几欲涕下。

(1)、文章开头写“我”与母亲的对话,这对后文叙事有什么作用?
(2)、文中画线句子在写法和作用上有何特点?
(3)、品味文中划线词语,简析它们分别表现了母亲怎样的心理。

①台下那对看痴了的母女,竟然还在哽咽。

②她居然还是那么兴致勃勃,跟着哼唱。

(4)、文章结尾说“一时间我百感交集,几欲涕下”,请结合上文简析“我”的复杂感情。
(5)、文章的题目是“越剧”,但主要内容是围绕母亲展开怀念的,如果以“母亲的怀念”为题,你认为是否合适?请谈谈你的观点和具体理由。
举一反三

                                                                                                  悲情蝴蝶
        这年七月,我去秦岭山中寻访友人的途中,亲眼目睹了成千上万只蝴蝶,投向溪水集体自尽的那悲壮惨烈的一幕,惊心动魄的一幕:成千上万只蝴蝶如飞蛾扑火般投入秦岭山间一条清澈的溪流,溪流如宣纸般被蝴蝶点染得五彩缤纷,凄美动人。
面对如此惨烈的场面,我惊呆了。茫然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种大场面的蝴蝶集体自杀,无疑是大自然的一场罕见的大悲剧,它如一幅凄美而弥漫着悲剧色调的油画,给人强烈的震憾力和巨大的冲击波,让人看之不忍又无可奈何,走之不能又束手无策。
       ① 秦岭的夏日,密密的山林遮天蔽日,芊芊芳草连着野径,无数山花点缀在山崖密林间,溪水潺潺,山风习习,日照充足,是蝴蝶生息繁衍的理想王国,苍茫的大山,母亲般的养育了100多种蝴蝶。其中的王后当然首推秦岭凤蝶。它墨中滴蓝,翼展在10厘米以上,宛若蝶中凤凰,倾国倾城,风华绝代。这些蝴蝶们曾经美丽过大自然,也倾倒过整座秦岭,更取悦过万物之灵的人类。它们是无数化蝶的绝代佳人,是羽化的翩翩飞天,是绚丽无比的花雨。它们活着,是大自然的一景,亦是人类的幸事,它们常常降落在花朵上,又常常在警觉中过日子,谁曾料到,这些迷人的尤物竟然要在生命最美丽的时刻扑向幻灭?
        走近看时,蝴蝶铺满了半条小溪,蓝天之下,溪水之下,仍有大片大片的蝴蝶飘然而下,它们或撞在石头上气绝而亡,或坠入水中挣扎扑腾。成群成片的蝴蝶如飞蛾扑火,若落叶翻飞,似凤凰自焚,朝着溪水撞去,显出大勇者的大从容,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其勇也令人惊奇,其死也令人悲叹!
尽管满天的蝴蝶,万众一心,慷慨赴死,前仆后继,但我却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 ②就拼命地朝着成群的蝴蝶大喊大叫,乱吼乱嚷,甚至挥舞着树枝跳跃着四处驱赶,无论我何等焦急,何等卖命,也无能为力,驱也驱不散,赶也赶不开。我想,这些蝴蝶是抱定了一死的决心的,任何外力阻挡于它们也无济于事了。
        我看见,一只墨蓝色的大蝴蝶从空中坠落在溪水边的大石上,膀直扑腾,翻滚到石头下,又扑腾着翅膀坠入了溪水之中,像一滴水进入了蝴蝶汇成的彩色的溪水中,随水漂流而去。
百米长的溪流,半是蝴蝶半是溪水。蝴蝶不会哭泣而托溪水声代之,蝴蝶不会悲歌而托松涛声替之。这时,日已黄昏,苍山如海,残阳如血,溪水如花,水声如泣。
        看到这个悲壮惨烈的场面很容易使人想起凤凰涅槃,黛玉葬花,想起二十四史中的烈女,想起八女投江或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殉情故事。
再听。再看。水声带血。鸟声带血。风声带血。花草带血。山峦带血。荒林带血。一切的一切,都被血色黄昏所笼罩。
这些天使般的精灵,大自然会飞的花朵,秦岭山中的花魂,为什么要将自己美丽的生命毁灭了给人看?是这些美丽的生命不拒绝悲剧才显出了悲壮么,是悲剧毁灭了这些美丽的生命才显出了惨烈么?
        秦岭无言,夕阳无言。溪流无言。
        山下愈来愈多的烟囱亦无言。
        有位诗人说过:“每一个蝴蝶都是从前的一个花魂,回来寻找它自己。”那么,空留下的满山野花是蝴蝶幻化成魂灵么?
        倘若有那么一天,连大自然的花魂都没了,那么,蝴蝶又将在何处找,花儿又将在何处寻?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后面小题。
枯萎的蒲公英
叶子
    ①冬日的午后,阳光虽也明亮,但触一触还是有着沁骨的凉。冬以它的冷漠,裹挟尽百花的艳影,留一地斑驳的枯黄。我不由得竖起大衣的领子。蓦地,一棵蒲公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②那是一株怎样的蒲公英!叶子的边缘已露出萎黄的老态,但还是透着铁一般的绿。叶子们努力地贴向地面,那是一种力量爆发前,手脚触地的姿势。也是呢,霜一次又一次的从天而降,树叶渐渐飞去,草茎慢慢垂下头来。生命的“红灯”,已经在不远处,正一点点逼近自己,那就用尽全部的力,贴向地面,贴向地面……这就是蒲公英最聪明、最刚强也最负责任的举动。他们明白,要想延续久远,就不能把头昂得太高,这样才能把最沉重的爱,尽可能多地传递给儿女。
    ③我的心不由得疼了一下,这像极了我的母亲。
    ④去年的这个时节,冬阳阻不住东奔西跑的北风,正如我阻不住我八十岁老母的脚。她在楼下,为我寻挖着蒲公英。“经霜的婆婆丁(蒲公英的俗号)能消炎败火,你这嗓子,应该吃点。”
    ⑤她半弓着腰,在衰草连片的枯黄里,神情专注地寻找那一小簇一小簇的绿。她时不时地弓腰,用那曾经丰腴饱满而至今肉皮松弛的手,极其小心地翻捡着枯黄的草,似乎蒲公英长着脚,一不小心,受了惊吓,就会跑掉了似的。母亲的脚步,已失去了早年的利落,有些蹒跚。那是一双怎样的脚啊!为了让孩子们正常地进入学校,她携夫带子,脚板直探向千里外陌生的异乡;为了一家老小能吃上饭,她不分白天和夜晚,不惧严寒和冰霜,用那细小的绣花针,绣出蟒袍上那呼之欲出的龙的模样,再用一双脚板,驱北风,走冰路,登火车,为一家换回不很丰裕的口粮。
    ⑥风,不时掀起母亲的白发,就像掀动一团绒绒的、洁白的蒲公英的种子。它是想探寻那丝丝缕缕里,藏着多少生活的艰辛?那就去问问太阳和月亮,几十年晨昏的默默相伴,它们如何把一个面如花,发如墨的纤纤女子,伴成了眼已花、头覆雪的颤颤老妪!探寻那长长短短里,浸着多少爱意的疲累?那就去问问星辰,千千万万次的斗转星移,如何刻录下一个个儿女渐渐长大的足迹,还有母亲的血泪和汗滴。
    ⑦渐次地,她的儿女乘着她那用善良、勤苦织成的爱的伞,找到自己生根发芽的一片片土地。她的脚,不怎么好用了——移动缓慢,脚步蹒跚,但她的心,还是不断地牵挂,就像那天,风在楼下,母亲在楼下。
    ⑧如今,母亲已去,留一棵蒲公英在这冬日里与我面对。我伏下身,看着那泛黄的叶片,眼就情不自禁地盈满了泪。我伸出手指,沿着叶脉轻抚,与你对话。你知道,你知道你碰到了我心最柔软的角落,它在疼吗?在我疼惜的泪光里,我看到你透着如铁的刚强与坚毅,打着爱的“旗语”,温暖着我层层叠叠的孤寂。
    ⑨一阵风吹过,蒲公英的叶子触碰着我的手指,散着阳光融融的暖意,如轻柔的爱抚,久久不去。
(选自《海燕》2015年9期,有删改)
学校组织“小说故事会”,主持人向大家推荐了小说《小白鸽彻夜施医术》,请参与完成任务。

小白鸽彻夜施医术

曲波

①大家正吃着辞旧迎新饭,外面走进一个看押俘虏的战士。

②他走到少剑波等人的饭桌旁,低声报告道:“报告二0三首长,有一个受伤的俘虏,伤口没包扎好,老往外流血。他声声哀求让再给他上点药。这……”

③“好,我就去!”白茹立刻放下饭碗,去木墩上取药包。

④“小白鸽!”刘勋苍向白茹呼道,“快吃你的饭吧!别管他,任他流去。死一个少一个。”

⑤“他们现在已经放下武器啦,对受伤的俘虏,我们既要忠实地执行党的政策,又要分化瓦解敌人内部的那些死心塌地的分子。”白茹说着转身走出威虎厅……

⑥“同志们!大家都疲劳了,快吃快去休息!”少剑波刚说完,看见疲劳已极的孙达得,紧皱着眉头,紧咬着牙,扶着桌子边,两腿一瘸一瘸地挪动。

⑦“怎么啦,达得同志?”

⑧“没什么!二0三首长!”他勉强张了张疲倦的眼睛,嘴角上浮出一丝苦笑说:“脚有点痛。”

⑨少剑波陡然想起,这场战斗没有第二个人比孙达得更苦的。他六天六夜独自一个人跑联系,往返六百里的林海雪原,连一匹代步的马也没有。回去连碗热饭都没吃上,立刻又随小分队赶回来,参加远途奔袭。就是个铁石之人,也要受到很大的侵蚀和风化呀!想到这里他不觉失声道:“他累坏了!也冻坏了!”

⑩说着少剑波和杨子荣搀着他躺在地上那熊皮地毯上。孙达得刚一躺下,就模模糊糊地像是睡去了,只有喉咙里发出低沉痛楚的呻吟声。

⑪“快给他脱鞋,解绑腿。”

⑫绑腿已经解不开,几个人用匕首连划带割将绑腿和杌鞑①一并割开,一看两只脚都肿了,有几块地方,几个脚趾已成紫色,两只脚跟裂有十几条口子,血淋淋的使人看了刺心。少剑波一看,急躁地喊了一声:“白茹!”

⑬“白茹给俘虏上药还没回来呢!”李鸿义回答着。

⑭杨子荣便指示身边两个战士去弄热水,刚一走,发现这两个战士也是一瘸一瘸的,脸上同样浮出痛苦的表情。

⑮李勇奇把杨子荣的膀子一扳,“冻伤这玩意儿,不能用热水烫,不能用火烤,我看还是找白茹来再说。”说着抽身要走,迎头碰上白茹,满身披着雪花回来。

⑯白茹一进门忙问:“怎么的啦?”

⑰“脚冻坏啦!”战士们纷纷低声回答。

⑱她把手一挥,“大家快脱杌鞑!”边说着边把药包迅速地放在桌子上,接着说:“越快越好,快脱!大家先别走,就在这一块治吧!”

⑲刘勋苍抱了一捆劈柴走进来,点着了火,喊道:“脱好机鞑的,快来烤火!”

⑳白茹生气地瞪着他,“谁也不许去烤!现在不是要热而是要凉,快出去弄些雪进来。”

㉑李勇奇跑出去端着一抽屉雪走进来,放在白茹跟前,白茹捧了一捧往孙达得脚上搓起来,她那灵巧的手,在孙达得的脚上腿上紧张地来回摩擦着。她一面搓,一面向战士们说道:“大家快来拿雪,就按我这办法搓。”

㉒刘勋苍惊异地喊道:“小白鸽!你这是哪一国的大夫?这简直是越渴越吃盐,越热越包皮棉。你不是来‘上庙’,你是成心来糟蹋‘老道’哇!”

㉓李勇奇没等白茹开口,就抢着说道:“同志们!白姑娘的做法是对的,必须用雪搓。这就像我们吃冻梨一样,买回来,必须放在凉水里,才能把冰缓出来;要把冻梨放在热水里烫,非烫烂了不可。”

㉔几个民兵也纷纷地说:“对!非这样不可!”

㉕当她把孙达得的脚搓得像自己手掌的温度一样时,她才喘了一口气爬起来,从药包里拿出一大包药,递给杨子荣道:

㉖“快去把这包药放在锅里,用三桶水煮,把水烧开。”说着她又转了话头,“这个李大叔懂的!您和几个民兵同志去吧!”

㉗另一边,刘勋苍一面搓,一面不耐烦地发问道:“小白鸽!搓到什么时候为止啊!还有个头没有?”

㉘白茹笑道:“耐点性子,坦克同志!搓到和我的手掌一样的热为止。一会儿我给你试试。”

㉙说着,白茹抓住他的脚急搓一阵,刘勋苍笑道:“小白鸽!你这是想大报复哇?”

㉚白茹把他一推,“你好不好改一改你的思想,或者说是字眼——应该说是报酬!”

㉛“哎呀!我的姑娘!我真不敢领受你这种报酬,我对你又没有什么恩!”

㉜白茹笑了笑,“假如在学滑雪的时候,我说我不学,大家也说不学,你能怎样对我们呢?”

㉝“那我非逼你们学不可!学不会我要给你下小操。”

㉞“为什么?”

㉟“这还用说?为了作战!为了你不掉队!为了你不被淹没在雪里!”

㊱白茹点头道:“知道这个就好!今天我也是为了作战!为了你不掉队!为了你不被淹没在雪里!”

(节选自《林海雪原》二十二回,有删改)

注:①杌鞑:中国东北地区冬天穿的一种用皮革做的鞋,里面垫着乌拉草。

活动三识水乡精灵忆水乡故事

父亲的船

王瑛

①家门前的河埠头还是泊着一排水泥船。从斑驳的船身和船舱的绿苔可以看出,这些船已经被遗弃很久了,那里有一只大水泥船特别抢眼,船身干净,舱内几乎无积水。它是父亲的。

②这是父亲这辈子的第三只船。

③那时水乡的路狭窄简陋,坑坑洼洼。路难行,船便成了水乡人出行和运输的主要工具。水乡的船就是水乡人的腿,如草原上的马,林海雪原的雪橇。

④第一只小木船是父亲成家后除了房子以外唯一的大宗资产,也是父亲放下书包去生产队挣工分的必备工具。父亲划着它去田间地头,运输生产队必需的肥料等生产物资。为了工分,也曾让脏兮兮的鸡鸭鹅坐过。

⑤当然,父亲最为自豪的是他划着这只小木船,欢天喜地地接回了他的新娘——我的母亲。每当母亲提起这个事,都会露出羞涩的笑,仿佛回到了那个既贫穷又浪漫的年代。母亲说:“我这辈子吃最大的亏,就是让你爸用载过鸡鸭鹅的小木船把我接了过来。”她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的满足,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后悔。母亲的话让父亲非常享受。他总是含笑细听,偶尔也会蹦出一句:“下次我换个大船让你坐坐吧。”

⑥有较深记忆的是家里的第二只船——小水泥船。船上有桨,可以划也可以蹬。一脚蹬开,便会惊动潜伏在水草丛里的小鱼,它们闪动着黑灰色的鳞光,箭一般的四处迸射。我还爱趴在船头,看水草依依地舒展手臂,看小鱼你追我逐,看阳光在水面上跳跃。这种水泥船在水乡很普通,在我眼里是移动的家。

⑦我从小喜欢坐船,便总想着法子让父亲给我划船。那时候去的最多的是外婆家。外婆家也是水乡,从水乡到水乡,需要划个把小时的船。有一年春节,河面结了薄冰,小船需破冰才能前行。母亲说不去了,这么远,碎冰划船太费时费力。但我太想念外婆家那口装满零食的大木橱,哭闹着一定要去。没料想,父亲说,天气好,走吧——大不了多划半小时。这一次,父亲破例主动让母亲划船,自己则拿着一柄更为厚实的木桨跪在船头破冰。父亲奋力把船头的冰用木桨击碎推开,母亲则在船尾用力划上几下。如此反复,船行进得很慢。好在快到外婆家时,河面豁然开阔。冰层消失了,河面上飘动着腾腾热气。父亲迫不及待要把母亲换下来。母亲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说:“都快到了,还换什么。”父亲早就脱光了厚衣服,内衣也湿了,他笑着说:“你每次起桨都敲得船沿啪啪响,再这样敲打下去,我怕我的船帮要保不住喽。”母亲也笑了,佯嗔道:“你的心里只有船。”

⑧在我十岁那年,家里的小水泥船卖掉了。那天,父亲一大早起了床,把水泥船的船肚打扫得干干净净,买主把船划走后,父亲仍呆呆地站在河埠头盯着船缓缓远去,许久许久,扬起的手才垂下来。卖掉小水泥船后,父亲似乎变了一个人,常常呆坐在河埠头,一语不发,默默地吸着他的烟。

⑨一天早上,母亲去了外婆家,傍晚还未归。父亲又呆坐在河埠头,大口地抽着烟,那背影孤寂得像岸边的老槐树。远处的河面,一艘船在向河埠头靠近,慢慢停在了父亲边上。父亲抬头,夕阳下,一个弱小的身影正用一根粗大的幕杆在泊船,这瞬间迎面的夕阳差点灼伤父亲的眼。是母亲!父亲扔掉快燃到指尖的烟头,站起身,一个箭步跨进船,接过母亲手上的篙杆,问怎么回事。母亲看了父亲一眼,说:“喏,这船是你的了。”跟在母亲身后的父亲一个踉跄,差点落水,急声问母亲:“你说啥?”“这船是你的了!”母亲大声跟父亲嚷道。父亲先是一脸的错愕,接着像个小孩子,跳进船舱上蹿下跳,摸摸船头,又看看船尾。原来,母亲是凑钱买船去了。

⑩这次,父亲听从母亲的安排,在船尾装了台柴油发动机。父亲驾船的姿势,俨然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母亲站在岸边,一脸幸福地对我说:“船是你父亲的命。”

⑪船大了,又装了柴油发动机,父亲常常以河为路,以船为家,农闲的时候就用船搞运输挣钱。到了年底,结婚办喜事的人家多。有次,村里一户人家要接新娘,自家的船太小,村里也没有别的带动力的大船。于是,主人家找到父亲,问能不能借用一下大船接亲。父亲想都没想,立马答应。

⑫主人家走后,父亲开始翻箱倒柜。母亲问他找什么,父亲说:“我记得你有一条大红被面从没用过,帮我找找。”母亲好看的眉眼皱了一下,说:“你用红被面做什么?”父亲说:“接新娘要喜庆点,接你时没这条件,现在我得把船装点装点。”找到被母亲压在箱底的红被面后,父亲又去街上买了些彩带彩旗,砍了几根竹子,在大水泥船的船头上扎了个喜气洋洋的彩棚。

⑬到了约定的日子,父亲开着船来到主人家门口的船埠头,闻讯出来的主人家欢喜得连声道谢。用扎了彩棚的船接亲,这在我们村还是第一次。原来用船接亲也可以如此喜庆啊。

⑭父亲的这次创举,给他带来了租船接亲的“商机”。开始父亲是友情出船,后来再有借船接亲的,主人家都会多多少少给些报酬。父亲却每每拒绝,他总说,乡里乡亲的,不用了,你们能看得上我这位“老伙计”,给它沾点喜气,就是它的福分了。扭不过父亲的乡亲们,最后总会笑嘻嘻地把喜糖递上,父亲也乐呵呵地接过,再互道一声“谢谢”。

⑮后来,我成家、有孩子了。父母亲不再年轻,大水泥船也老了。父亲已好多年没再划船,他和母亲跟着我一起住进了城里的高楼。老家门口这条熟悉的河变得冷冷清清了,河面上很少能再听到“突突突”的马达声,船孤独的身影横亘在宁静的河水中,也停泊在了我的记忆里。

⑯偶尔,我们回到乡下老家,父亲就会下到停在河埠头的水泥船上,摸一摸拆去了柴油发动机的船尾甲板,舀一舀去积在船舱中的雨水,再拿把扫把,把船打扫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一切,他就蹲在船头抽烟,仿佛在和一个久违的老朋友促膝长谈。

(选自《野草》2023年第4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牵挂

    ①雪悄无声息地下了一整天,外面已是一个银装素裹的白雪世界。雪后,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

    ②老房子旁边,突兀的生长着一株古树。古树不算高,但躯干硕大,树冠上的树叶稀疏。走近细看,树干根部有树瘤,如板结附在树上。部分树干出现干腐的现象,从中心空至顶部。古树旁边的地上倒着一根粗大的树干。整个古树的形态,如同一个步入暮年的老人。

    ③这个冬天一直在下雪,老房子门前小石桥上的积雪已经被碾压成厚厚的冰,小石桥的桥面变得光滑如镜。老头坐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小石桥,一个下午的时间里,老头看见有七辆电动车在桥上摔倒,幸亏是年轻人,老头想,如果是上了年岁的人,可怎么得了。

    ④天就要黑了,老太婆还没有回来。好些日子了,老太婆一直早出晚归,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老太婆不说,他也不稀罕问。事实上他们之间互不待见,过去老头讨厌老太婆唠唠叨叨,老太婆看不惯老头拉里邋遢。在一起时,要么就不说话,大家都憋着,要么就抬杠,合不来,话说不到一块去,各自都认为:不信离了你就活不了?

    ⑤老头非常要强,老太婆也很倔犟,有时候吵架吵起来,一人对方几句,越愍越凶的时候,老头有时候会选择软下来,好男不跟女斗,就是懒得理她了,你爱咋的。老太婆一看老头闭嘴了,也就不说了。

    ⑥老头很羡幕现在的年轻人,性格合不来,说离就离了,像换一件衣服那么简单,可不像他们那时候,两个人一旦拜了天地,那就是拴在绳上的两只蚂蚱,谁也别想分开

    ⑦天就要黑了,雪又开始下起来,纷纷扬扬。老太婆还没有回来。老太婆腿脚不太好,老寒腿,胆子又小,怕黑,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回来。她吃饭了吗?她的胃不好,稍有不干净的食物,吃了就拉肚子。每天在外面用膳,她能受得了吗?你说她在外面忙些啥呢?

    ⑧老头想,光坐着不行啊,天就要黑了,老太婆怕黑,桥面上很滑……他得站起来,叫老太婆走上小石桥就能看见他。老人用手抓着门框,很努力地起身,终于,老头站了起染。老人佝偻着腰,借助于拐杖,很吃力地站在者,眯缝着两眼紧紧地盯着飞雪中的小石桥

    ⑨谢天谢地,老太婆终于回来了。老太婆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过了小石桥,慢慢地过来了,经过老头身边的时候,老头分明听见老太婆说了一句:“你个老东西,站在这里干嘛?”

    ⑩不知怎么的,老头突然觉得这句话很好听,他想好好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可又觉得好累、老头子此时显得特别瘦弱憔悴,整个身体全抽缩了,他的头发蓬长、胡子青灰、眼窝深陷、肤色蜡黄。好困。该睡觉了,老头想着,便一头栽下去,天一下子就黑了。

    ⑪在这个冬天剩下的日子里,老太婆没有再出过家门。之前,她拖着老寒腿顶风冒雪地早出晚归,只是想给老东西制造一些牵挂,好叫老东西多支撑几天,现在,老东西已经走了,还出去受那罪干吗呢!

    ⑫这天老太婆独自坐在墙根下,看着那门口的小桥。想起了年轻时两人的浪漫而短暂的温馨情调,想起与老头斗而不破、磕磕碰碰的漫长岁月,心中升起一丝遗憾,为什么没有帮老头剪个头、刮过胡须,让他走时好看一点,还是自己的好胜心作怪,想着想着,两行长泪缓缓流出。

阅读《绽放的梨花》,完成下题。

绽放的梨花

①春风轻抚,梨花仿佛一夜间绽开,满村弥漫着淡淡的梨花香。

②梨花摇曳处,几位老人在梨花丛里给花授粉,一手拿细竹签,一手拿花粉瓶。阳光下蜜蜂舞动,梨花颤动,好一派生机盎然。

③我试探着问:“老人家,辛苦吗?”老人从花丛里探出头笑呵呵地说:“授粉是轻松活儿。前阵子不是刮大风又低温嘛?我们几个老头子担心错过果树最佳的授粉时机,这不就来人工帮一下忙嘞!我们这不算啥,你没见老陈干的大家伙呢。”

④老陈是谁?干啥大家伙呢?老人几步从梨花丛里跨出来,头发上还飘着两三瓣梨花:“走,去看嘛。”来到一处老院子墙壁边,老人指着站在墙壁钢管架上正在忙碌的另一位老人说:“这就是老陈,搞水泥画的,干的大家伙嘛。”

⑤只见钢管架子上的老人,一会儿躬身细描,一会儿立身审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在与时间对话。周围一群年轻人,聚精会神地围拢着他。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和对艺术的无限热情,仿佛能够燃烧整个空间。他们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想要更近一些。有的人手中紧紧握着笔记本,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记录着;有的人则拿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想要将这一刻的每一个细节都捕捉下来。看着老人头上的银发,我担心地问:“您多大年纪了?注意安全哦。”老人头也不回地说:“八十了,干习惯了,安全着呢。”

⑥“八十了,还干这个呀?”我还是有些担心。老人直起腰,回转身子,笑眯眯地说:“八十咋了?这我都干四十年了。”

⑦只见老陈先是在墙面上用铅笔勾勒出一棵树,又在树下添上几间茅草屋。我问:“这是画什么呢?”老人依然笑眯眯地说:“画迎客松呢。这家主人的儿子选好日子要结婚了,送点什么呢?就想着还是送他一幅水泥画。迎客是迎,迎新娘子也是迎,祝福婚姻像迎客松一样长青不老。”

⑧说话间,只见老陈把草图改了一遍又一遍,已经可以看见迎客松的雏形了。他手上没停,嘴里念叨着:“涂在墙上的东西,不敢马虎,要精益求精呢。”我夸奖道:“已经很好了。”老陈说:“这手上的功夫,自己心里清楚,要过得了自己这一关。”

⑨眼看草图已经打好,老陈把混合好的水泥砂浆,沿着墙上草图的线条开始一层层往上堆砌。树根处用抹刀一边涂抹,一边用刀尖抹出细致的根部纹路来。在涂抹松树树叶时,为了防止水泥脱落,老陈又在墙上钉上钉子,将堆砌好的块状水泥,用小抹刀一点点雕刻出茂盛的枝叶形状。抹刀在一堵墙上来回舞动,叮当作响。刀到,知深浅;刀到,景致出。水泥砂浆在他手里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一会儿变出满枝活灵活现的树叶,一会儿变成栩栩如生的蜿蜒树根。仿佛那水泥砂浆就是一砚浓墨,老陈是在用这浓墨泼绘。一会儿,一棵松树的古老坚韧气息和生机勃勃的生命力,便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这面墙上。

⑩我惊讶地问:“这水泥砂浆是特殊材料吗?这么听话。”老陈衣服手上脸上沾着点点砂浆,笑着说:“啥子特殊材料?只是说水泥标号要高,沙子要用细沙。然后按比例混合好,就行了。”

⑪老陈一边干,一边语气自豪地跟我介绍:“我们村有三件老物件。 第一件就是这老水泥画,家家户户墙上都有一幅,有的是松鹤延年,有的是福禄寿喜,有的是柿柿如意,不重样。我爱上这水泥画也是偶然机会。大概四十年前,我所在的厂子获得省先进称号,厂长让我在大门处写上‘省先进企业’。为了留得久一些,我就想到做成水泥字。做成后,我就想,水泥能写字,那也能作画。从此,我就自己琢磨研究,爱上这水泥画了。这老手艺,也开枝散叶啦,村里几个年轻人也喜欢,跟我学上了呢,我们也时不时聚在一起研究。”

⑫“第二件是啥?”我急于知道。老陈从钢管架上下来说:“别急嘛。 这画正好需要时间沉淀。 走,带你在村子里转一圈。”

⑬村子四百多户人家,全是清一色的老房子。白色工字脊,白墙壁,红门窗,褐色线条勾勒……引发了我的好奇:村里全是老房子?

⑭老陈点点头:“识货。这就是我们村的第二件老物件了。穿斗小青瓦、 白墙坡屋顶的川北民居,凭着这,我们这的古村落名声在外呢。”

⑮一处房子周围果树环绕,梨花李花正开,房顶爬满爬山虎。老陈有些自豪地说:“这房子就是我家

的,冬暖夏凉。”他拿来木板凳,让我坐在几棵老梨树下。阳光轻柔地穿透了雪白梨花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芒,亮亮的,暖暖的。我笑着说:“这第三件嘛,我猜是这老梨树了。”老陈不急不慢,点头应道:“这老梨树上百年了,村里这种上百年的梨树有两百多棵。除了卖梨子,还有不少人来我们这赏花品梨。这老梨树是我们当之无愧的老物件呢。”坐在这绿树掩映、梨花绽放的老房子边,我不由回想起第一次进村的情景。景物浮现眼前,一时间,满眼是画,满眼是光

(取材于李汀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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