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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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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单选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浙江省衢州市2018-2019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下列对《林黛玉进贾府》选段的理解和分析,不恰当的一项是(    )

    宝玉便走进黛玉身边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因问:“妹妹可曾读书?”黛玉道:“不曾读,只上了一年学,些须认得几个字。”(A)宝玉又道:“妹妹尊名是那两个字?”黛玉便说了名。宝玉又问表字,黛玉道:“无字”。宝玉笑道:“我送妹妹一妙字,莫若‘颦颦’二字极妙。”探春便问何出,宝玉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说:‘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况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这两个字,岂不两妙!”探春笑道:“只恐又是你的杜撰。”宝玉笑道:“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B)又问黛玉:“可也有玉没有?”众人不解其语,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顾问我有也无,因答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C)吓的众人一拥争去拾玉。贾母急的楼了宝玉道:“孽障!你生气,要打骂人容易,何苦摔那命根子!”宝玉满面泪痕泣道:“家里姐姐妹妹都没有,单我有,我说没趣;如今来了这们一个神仙似的妹妹也没有,可知这不是个好东西。”贾母忙哄他道:“你这妹妹原有这个来的,因你姑妈去世时,舍不得你妹妹,无法处,遂将他的玉带了去了:一则全殉葬之礼,尽你妹妹之孝心;二则你姑妈之灵,亦可全作见了女儿之意。因此他只说没有这个,不便自己夸张之意。你如今怎比得他?还不好生慎重带上,仔细你娘知道了。”说着,便向丫鬟手中接来,亲与他带上。(D)宝玉听如此说,想一想大有情理,也就不生别论了。

A、黛玉的回答既写出了她的谨小慎微、留心在意,也写出了她的敏感自尊、讨好取巧。 B、宝玉的话表现了他对封建正统思想的反叛,也表现了他的叛逆性格。 C、“摔玉”既表现了宝玉在家中所受的娇惯,也透露出要寻求知音的迫切心情。 D、贾母的先“楼”后“哄”,后来的“亲与他带上”,体现了贾母对宝玉的无比疼爱和娇纵。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湖畔的梭罗

汪家明

    梭罗这样的人,是人类的异端,唯其异端,才展示出奇才,就像梵高,其极端的行事他人难能仿效,但却会被后人奉为至尊。

    在美国,梭罗(1817-1862)算是古典的作家,是美国文学的开创者之一。在哈佛大学读书期间,梭罗就得以亲近爱默生,经常参加爱默生家的文人聚会,受其超验主义观点的影响,反对权威,提倡个性的绝对自由;崇尚直觉,认为人能超越感觉和理性直接认识真理。爱默生也喜欢这个年轻人,曾致信哈佛总裁推荐梭罗,使梭罗获得奖学金。

    1845年春,他决心进行向往已久的生活实验。在征得爱默生同意后,他在离村镇不远的瓦尔登湖畔属于爱默生的林地上,着手自建木屋,并于7月4日搬进新居,独自在此居住26个月之久,基本上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他自己垦荒种植,自己伐木劈柴烧壁炉,自己做饭,用自己生产的豆子换取必需的日用品,还给人帮工。他追求“一周里只有一天工作,而有六天自由支配”的生活。这些自由支配的时间,他用来会友交谈,用来参加文人聚会,更以绝大多数时间用来观察自然、沉思冥想、读书写作。

    在湖畔小屋居住期间,他因多年拒付不合理的人头税而被捕,虽然第二天就由姑姑代缴被释放,但对他刺激极深,几年后发表了一篇名为《对政府的抵抗》的文章。这篇文章被编入论文集时,改名为《论公民的不服从权利》,对后世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比如甘地的“不合作运动”、托尔斯泰的“勿抗恶主义”等,其精神实质都源于这篇文章。这倒是梭罗生前难以想象的。

    离开湖畔小屋后,除了偶尔做一点勘测工作,他基本过着自由撰稿人的生活,旅行、读书、记笔记、写作是其主要内容。他喜欢数学,有测量的特长。他养成了一种习惯:测量有兴趣的物件的大小与距离,如树的大小,池塘与河流的深度和宽度,山的高度等。

    从1855年起,他开始感到身体不适,双腿发软,虽经积极治疗,一直没有痊愈,于1862年因肺结核发作去世,年仅四十五岁。

    对他的作为和个性,朋友们有许多记录。他一生放弃了太多东西:没有学着从事任何职业;没有结过婚;独自一人居住;不去教堂;不参加选举;拒绝向政府纳税;不吃肉,不喝酒,也从来没吸过烟。在生活中他用不着抵抗什么诱惑。

    但在其他方面,他却细如毫发。据说,他在池塘边找到一种花,仔细观察后,断定它已经开了五天。他胸前的口袋里有一本日记簿,上面记录了树林里应当在这一天开花的所有植物的名字;他知道某一个夜晚在河面上纷飞着地蝇,鱼们抢着吞食,吃得太饱,有些鱼竟胀死了。他有种倾向:要放大这一刹那。即便只是一个极小的物件,他也要从中看出自然界的定律。

    梭罗生前只出版了两本书。一本是他在1849年自费出版的《康科德河和梅里麦克河上的一星期》,内容是记录他和约翰在两条河上的旅行,其中穿插着大段大段文史哲和宗教方面的议论,晦涩难懂,没有引起什么反响。另一本就是《瓦尔登湖》了,于1854年出版,一百五十年来风行天下,不知出版了多少个版本。

    “写作下面这些文字,或者说其中大部分文字时,我只身一人生活在树林里的一所房子里,距离周围的邻居都在一英里左右。房子是我自己一手建造的,位于马萨诸塞州康科德镇的瓦尔登湖湖畔。我用自己的双手辛勤劳作维持我的生计。我在那里生活了两年零两个月。如今,我又是文明生活的匆匆过客了。”

    《瓦尔登湖》全书就是这样开始的。在书中,梭罗记录自己亲近自然、学习自然的过程,追求“简单些,再简单些”的质朴生活,希望短暂人生因思想丰盈而臻于完美。其中有许多篇幅是关于动物和植物的描写,因此有人将此书看作一本关于自然的文献,而忽略了其中关于哲学的内容。其实这不仅是一部抒情散文著作,也是一部罕见的哲学著作。

    爱默生在梭罗的葬礼后离开墓地时自言自语道:“美国还不知道——至少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它失去了多么伟大的一位国民。”他的预言很对。1985年《美国遗产》评选“十本构成美国人性格的书”,《瓦尔登湖》名列第一。如今梭罗早已成为美国文化的偶像,美国人认为,是梭罗最先启蒙了国人感恩大地的思想。到目前为止,此书已有两百多个版本,并被译成许多国家的文字。

(选自《难忘的书与人》,有删改)

阅读下列材料,完成小题。
玻璃
贾平凹
    约好在德巴街路南第十个电杆下会面,去了却没看到他。我踅进一家小茶馆里一边吃茶一边盯肴电杆。旁边新盖了一家酒店,还未完工,正有人用白粉写“注意玻璃”的字样。
    我回到家。妻子说王有福来电话了,他病了,能否明日上午在德巴街后边的德比街再见,仍是路南第十个电杆下。第二天我赶到德比街,电杆下果然坐着一个老头,额头上包着一块纱布。我说你是王得贵的爹吗,他立即弯下腰,说:我叫王有福。
    我把得贵捎的钱交给他,让给娘好好治病。他看四周没人,就解开裤带将钱装进裤衩上的兜里,说:“我请你去喝烧酒!”
    我谢绝了。他转身往街的西头走去,又回过头来给我鞠了个躬。我问他家离这儿远吗,他说不远,就在德巴街紧南的胡同里。我说从这里过去不是更近吗,老头笑了一下,说:“我不走德巴街。”
    他不去德巴街,我却要去,昨日那家茶馆不错。走过那家酒店,玻璃墙上却贴出了一张布告——
    昨天因装修的玻璃上未作标志,致使一过路人误撞受伤。
    敬请受伤者速来我店接受我们的歉意并领取赔偿费。
    我被酒店此举感动,很快想到王有福是不是撞了玻璃受的伤呢,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既然肯赔偿,那就是他们理屈,何不去法院上告,趁机索赔更大一笔钱呢?我为我的聪明得意,第二天便给王有福打电话,约他下午到红星饭店边吃边谈。
    红星饭店也是玻璃装修,我选择这家饭店,是要证实他是不是真的在酒店撞伤的。他见了我,肿胀的脸上泛了笑容,步履却小心翼翼,到了门口还用手摸,证实是门口了,一倾一倾地摇晃着小脑袋走进来。
    “我没请你,你倒请我了!”他说。
    “一顿饭算什么!”我给他倒了一杯酒,他赶忙说:“我不敢喝的,我有伤。”
    “大伯,你是在德巴街酒店撞伤的吗?”
    “你……那酒店怎么啦?”
    “这么说,你真的在那儿撞的!”
    “这……”
    老头瓷在那里,似乎要抵赖,但脸色立即赤红,压低了声音说:“是在那儿撞的。”一下子人蔫了许多,可怜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就好。”我说。
    “我不是故意的。”老头急起来。“我那日感冒,头晕晕的,接到你的电话出来,经过那里,明明看着没有什么,走过去,咚,便撞上了。”
    “你撞伤了,怎么就走了?”
    “哗啦一声,我才知道是撞上玻璃了.三个姑娘出来扶我,血流了一脸,把她们倒吓坏了,要给我包扎伤口,我爬起来跑了。我赔不起那玻璃呀!”
    “他们到处找你哩。”
    “是吗?我已经几天没敢去德巴街了,他们是在街口认人吗?”
    “他们贴了布告……”
    老头哭丧下脸来,在腰里掏钱,问我一块玻璃多少钱。
    我嘿嘿笑起来。
    “不是你给他们赔,是他们要给你赔!”
    “赔我?”
    “是赔你。”我说,“但你不要接受他们的赔偿,他们能赔多少钱?上法院告他们,索赔的就不是几百元几千元了!”
    老头愣在那里,一条线的眼里极力努出那黑珠来盯我,说:“你大伯是有私心,害怕赔偿才溜掉的,可我也经了一辈子世事,再也不受骗了!”
    “没骗你,你去看布告嘛!”
    “你不骗我,那酒店也骗我哩,我一去那不是投案自首了吗?”
    “大伯,你听我说……”
    老头从怀里构出一卷软沓沓的钱来,放在桌上:“你要肯认我是大伯,那我求你把这些钱交给人家。不够的话,让得贵补齐。我不是有意的,真是看着什么也没有的,谁知道就有玻璃。你能答应我,这事不要再给外人说,你答应吗?”
    “答应。”
    老头眼泪花花的,给我又鞠了下躬,扭身离开了饭桌。
    我怎么叫他,他也不回头。
    他走到玻璃墙边,看着玻璃上有个门,伸手摸了摸,没有玻璃,走了出去。
    我坐在那里喝完了一壶酒,一口莱也没吃,从饭馆出来往德巴街去。趁无人理会,我揭下了那张布告:布告继续贴着,只能使他活得不安生。顺街往东走,照相馆的橱窗下又是一堆碎玻璃,经理在大声骂:谁撞的,眼睛瞎了吗?!
    我走出了狭窄的德巴街。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除夕雪

    除夕夜,雪还在下着,对面的山已经成了刚出笼的白面馒头,被霭霭的暮色笼罩着。咔嚓”一声,一棵枝桠在雪的重压之下,带着雪沫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然后就是静寂,无边无际的静寂。

    一个亮着晕黄的灯光的草屋下,几个孩子倦倦地偎在炭烧火桶边,旁边一只烧煤的炉子,放着一只铝锅,里面“突突”地冒着热气,孩子们眼巴巴的望着。

    屋外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老大飞快地拉开木门,门像老牛一般哼唧着,光亮由一根木棍被拉宽,像面镜子躺在雪地里,她喊道:“妈!”

    母亲挑着两担雪,拖着一地水迹走了进来,老二老三也都一起站到了地上,眼巴巴地看着母亲。

    母亲摘下头上的围巾,脸颊冻得通红,说:“原以为有最后一班公交,没想到今天三十,中午就没了──”母亲一早就出门卖菜了。

    拨开筐子里的积雪,母亲扒拉出三棵大白菜,老二失望的眼神垂了下来,老三委屈地瘪嘴,眼圈泛红,老大瞪了他们一眼,就去拎起炉上的锅灌水。

    母亲剥去了身上的军大衣,那还是父亲留下的,抻了抻衣袖,看着这三个瘦骨伶仃的儿女,眨眨眼说:“今天过年我们吃元宝吧。”

    “元宝?”几乎是异口同声,目光也聚光灯般投向了母亲,老三吧嗒着满嘴的口水。

    母亲点头,指挥道:“老大,你把这几棵白菜洗洗!”

    “老二,去把床下的粉丝拿出来!”

    老三才五岁,睁着透亮的黑眼珠注视着母亲,母亲说:“你给我准备一瓢水。”

    母亲舀了几碗白面在盆里,吩咐道:“加水!”

    老三两只手颤巍巍地端着水瓢,滴了两滴,“不够!”母亲说。又加了一点,母亲直接从老三手里夺过水瓢,“哗”的一声,水冲到面里,隐了身,母亲操手搓揉了起来,面团像雪球一般滚大,圆滚滚的像个白胖子,母亲安慰般拍打着面团。

    洗净的白菜从热水里捞起,切碎,放到摊开的纱布里拧干,粉丝同样烫软,一起切碎,放在一个盆子里搅拌,加盐,又一通拌着,白菜也慢慢泛着喜色。

    母亲把擀面杖直接压在了面团上,横一道竖一道,胖子被压扁,抻长。直到一张大面皮摊在桌上,又找来一个罐头瓶子,压在面皮上,一个圆形的面皮就出来了。

    “饺子!”老二惊呼道,自从父亲去世后,就一直没有包过饺子,父亲擀面皮是掐一小块面剂,擀面杖搓动两下,一块面皮就飞了出来。不像母亲这样费劲。饺子七零八落地散在桌上,像一群咧嘴的大肚汉。母亲对老二说:“去烧水吧!”老三在一旁不安分地用手揉揉捏捏,被母亲拍落了,老三噘着嘴,老大在一旁安静地包着饺子。

    当水汽弥漫着整个屋子,一只只水饺“扑通通”地跳下水,沉到锅底,母亲掂着锅铲说:“你们三个把对联贴上!”

    等三个孩子回到了屋里,三碗热气腾腾的水饺就端到了桌上。母亲颇为神秘地说:“这里面有惊喜,你们谁吃到了,谁明年就有好运哟!”

    老二咬了一口,惊叫道:“我吃到了!”就吐出一枚硬币,摊开手掌,熠熠生辉。

    老三有些着急,吞了几口溜光水滑的饺子,停了下来,翻着白眼看着老二,母亲吃了一个饺子,鼓励说:“三子,吃啊!”

    老三眉头锁住,又解开,叫道:“我也吃到了!”从嘴里就吐出了硬币,在手里扬了扬,那样子比吃了开心果还兴奋。

    老大看着母亲,说:“我吃撑了!”就把碗里两个饺子拨到了母亲的碗里,赶紧把碗抽走。母亲牙齿“咯噔”了一声,蹙眉,老三叫道:“妈也吃到了!”

    老二拍着巴掌说:“大姐,就你没有吃到了!”

    老大鼓起嘴咽着一口,瞪大眼说:“不好,我吞到肚子里了!”

    欢乐的笑声爆起,冲破除夕夜白雪皑皑的屋顶张扬开来。母亲转头望向墙上丈夫的照片,嘴咧开,眼圈却已经红了……

(摘编自《小小说月刊》2016年12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理发室里的笑声

徐叔衡

    这是临街的一套一楼住房。厅堂面向街道,大开门,居室、厨房、卫生间都在后面。厅堂加上阳台,被辟为理发室。这房子“码头”好,临街,工贸市场又在旁边,人来客往挺多。

    女理发师中等个子,壮实,脸型稍大,留短发,手一双,嘴一张,做事麻利。她一边给人理发,一边同客人聊天,一边眼睛还盯着街上行人,有熟人经过,便立刻笑着同人打招呼,送去问候。

    七点刚过,她丈夫带着儿子从里屋出来,背着书包出去。我问:“你们对孩子的学习抓得很紧嘛,这么早就去上课?”“哪里是去上课哟,”她一边理发,一边笑着回答我的问话,“他是到对面三楼去做功课,这里太吵了。”“哟,厉害嘛,”我夸赞她,“你在这里又买了一套房子呀?”“哪里哟,对面三楼的房子,是我婆婆的,她原住在闹市区,老房子拆迁,政府补偿的,”她顿了顿,说话语气变得兴奋起来,“我倒真是又买了一套新房子,在朝阳小区,还没装修。”“真不简单,”我继续夸她,“能够买下两套房子,可不容易,我追问,“你丈夫是做生意当老板的吧?”在我的印象中,不太长的时间,能买下两套房子,若不是做老板,真不大可能。“做什么老板哟,他没做什么像样的生意,今天做做这个,明天做做那个,能赚到自己吃的就不错了。”“她的这两套房子,是她用剃头刀剃出来的。”旁边一位知情者插话。

    我吃惊不小。一个手拿剃头刀的,理一个发才赚几块钱,一天也理不了多少人,要攒下在一个省会城市买两套房的钱,可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

    “记得那时你在前面那两栋楼房中间巷子里,用一块帆布遮挡,就在那里理发,我也去理过几次,没几年工夫,就买了两套房,同时还供养一家四口,两个孩子还在念书,你真不简单。”听我这么一说,引发了她的思绪,她愉快地回忆起了往事。

    她是郊区人,18岁进城理发,先在市中心租了一家店面,带了一个徒弟,做得也不错。后来结婚要生孩子,只好停工,那徒弟撑不下来,只好关门歇业。过了三五年,生了两个孩子,又重操旧业。那时,两手空空,无钱再租店面,只得先在两墙中间搭块篷布,从旁边婆婆住的三楼牵一根电线下来,解决了理发用电问题,搬来几个塑料方凳,给客人坐,又拿来一个旧脸盆架,放上脸盆,用塑料水桶从婆婆家提来自来水,拿来两个热水瓶,装上开水,用于客人洗头、刮脸。冬天到了,她就在北面再围上块帆布挡一挡风霜雨雪。整个条件的确简陋,但女理发师为人热情,做事认真,不论男女老少理发,都一丝不苟;又喜欢聊天,手艺也很不错,收费也低廉,当时,男人理一次只收一元钱,到她那里去理发的人不少,经常要排队等候。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一干就是10多年,靠勤劳刻苦,省吃俭用,积攒下一笔钱,买下了现在这套房子。有了自己的住房,又有自己的店面,女理发师更是做得风生水起。

    女理发师今年43岁,干理发这个行当20多年了。每天天刚亮就起床,简单洗漱后,就开始理发,从早上一直干到晚上九十点钟,每天十四五个小时。忙的时候,来理发的人排起了长队,她连吃饭都从简,婆婆做好饭,端到她面前,她随便扒两口,将嘴巴一抹就接着干,经年如此。我以前经常来这儿理发,每次都是人满为患。“你长年累月这样站,这样干,不累吗?”我问道。“已经习惯了,不累。”“现在个人发展机会多得很,你没想去做做别的吗?”我又问。“看到我每天都这么累,我老公也劝过我,让我别做了,去做生意吧,”这时,一个客人理好了,她收好钱,又换上一个人,她帮客人围好白布,笑着说,“我没同意,我觉得理发这门手艺好,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稳当、踏实、牢靠,成本低,风险小,我喜欢。我觉得,只要人勤快,收入也比较稳定,人辛苦点没事,做什么不辛苦呢。”说到这里,她换了一种坚定的口气,“我这个人就这么个死心眼,认准了的事,就做到底。”说完,她开心地笑了。那笑声远远地传了开去。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绳子的故事

莫泊桑

    ①这是个赶集的日子。戈德维尔的集市广场上,人群和牲畜混在一起,黑压压一片。整个集市都带着牛栏、牛奶、牛粪、干草和汗臭的味道,散发着种田人所特有的那种难闻的人和牲畜的酸臭气。

    ②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正在向集市广场走来。突然他发现地下有一小段绳子,奥士高纳大爷具有诺曼底人的勤俭精神,他弯下身去,从地上捡起了那段细绳子。这时他发现自己的冤家对头马具商马朗丹大爷在自家门口瞅着他,颇感坍台(注)。他立即将绳头藏进罩衫,接着又藏入裤子口袋,然后很快便消失在赶集的人群中去了。

    ③教堂敲响了午祷的钟声,集市的人群渐渐散去。朱尔丹掌柜的店堂里,坐满了顾客。突然,客店前面的大院里响起了一阵鼓声,传达通知的乡丁拉开嗓门背诵起来:“今天早晨,九、十点钟之间,有人在勃兹维尔大路上遗失黑皮夹子一只。内装法郎五百,单据若干。请拾到者立即交到乡政府,或者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家。送还者得酬金法郎二十。”

    ④午饭已经用毕,这时,宪兵大队长突然出现在店堂门口。他问道:“布雷奥戴村奥士高纳大爷在这儿吗?”坐在餐桌尽头的奥士高纳大爷回答说:“在。”于是宪兵大队长又说:“奥士高纳大爷,请跟我到乡政府走一趟。乡长有话要对您说。”

    ⑤乡长坐在扶手椅里等着他。“奥士高纳大爷,”他说,“有人看见您今早捡到了曼纳维尔村乌勒布雷克大爷遗失的皮夹子。马朗丹先生,马具商,他看见您捡到了啦。”

    ⑥这时老人想起来了,明白了,气得满脸通红。“啊!这个乡巴佬!他看见我捡起的是这根绳子,您瞧!”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那一小段绳子。但是乡长摇摇脑袋,不肯相信。

    ⑦他和马朗丹先生当面对了质,后者再次一口咬定他是亲眼看见的。根据奥士高纳大爷的请求,大家抄了他的身,但什么也没抄着。最后,乡长不知如何处理,便叫他先回去,同时告诉奥士高纳大爷,他将报告检察院,并请求指示。

    ⑧消息传开了。老人一走出乡政府就有人围拢来问长问短,于是老人讲起绳子的故事来。他讲的,大家听了不信,一味地笑。他走着走着,凡是碰着的人都拦住他问,他也拦住熟人,不厌其烦地重复他的故事,把只只口袋都翻转来给大家看。他生气,着急,由于别人不相信他而恼火,痛苦,不知怎么办,总是向别人重复绳子的故事。

    ⑨第二天,午后一时左右,依莫维尔村的农民布列东大爷的长工马利于斯·博迈勒,把皮夹子和里面的钞票、单据一并送还给了曼纳维尔村的乌勒布雷克大爷。这位长工声称确是在路上捡着了皮夹子,但他不识字,所以就带回家去交给了东家。

    ⑩消息传到了四乡。奥士高纳大爷得到消息后立即四处游说,叙述起他那有了结局的故事来。他整天讲他的遭遇,在路上向过路的人讲,在酒馆里向喝酒的人讲,星期天在教堂门口讲。不相识的人,他也拦住讲给人家听。现在他心里坦然了,不过,他觉得有某种东西使他感到不自在。人家在听他讲故事时,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气,看来人家并不信服。他好像觉得别人在他背后指指戳戳。

    ⑪下一个星期二,他纯粹出于讲自己遭遇的欲望,又到戈德维尔来赶集。他朝克里格多村的一位庄稼汉走过去。这位老农民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在他胸口推了一把,冲着他大声说:“老滑头,滚开!”然后扭转身就走。奥士高纳大爷目瞪口呆,越来越感到不安。他终于明白了,人家指责他是叫一个同伙,一个同谋,把皮夹子送回去的。

    ⑫他想抗议。满座的人都笑了起来,他午饭没能吃完便在一片嘲笑声中走了。他回到家里,又羞又恼。愤怒和羞耻使他痛苦到了极点。他遭到无端的怀疑,因而伤透了心。于是,他重新向人讲述自己的遭遇,故事每天都长出一点来,每天都加进些新的理由,更加有力的抗议,更加庄严的发誓。他的辩解越是复杂,理由越是多,人家越不相信他。

    ⑬他眼看着消瘦下去。将近年底时候,他卧病不起。年初,他含冤死去。临终昏迷时,他还在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一再说:“一根细绳……乡长先生,您瞧,绳子在这儿。”

阅读下面的小说,完成下面小题。

戴车匠

汪曾祺

戴车匠是东街一景。

车匠是一种很古老的行业了。中国什么时候开始有车匠,无可考。想来这是很久远的事了。所谓车匠,就是在木制的车床上用旋刀车旋小件圆形木器的那种人。车匠店离草巷口不远,坐南朝北。左邻是侯家银匠店,右邻是杨家香店。戴家车匠店夹在两家之间。门面很小,只有一间,地势却颇高。夸进门坎,得上五层台阶。因此,车匠店有点像个小戏台(戴车匠就好像在台上演戏)。店里正面是一堵板壁。板壁上有一副一尺多长、四寸来宽的小小的朱红对子,写的是: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

不知这是哪位读书人的手笔。但是看来戴车匠很喜欢这副对子。板壁后面,是住家。前面,是作坊。作坊靠西墙,放着两张车床。这所谓的车床和现代的铁制车床是完全不同的。就像一张狭长的小床,木制的,有一个四框,当中有一个车轴,轴上安小块木料,轴下有皮条,皮条钉在踏板上。双脚上下踏动踏板,皮条牵动车轴,木料来回转动,车匠坐在坐板上,两手执定旋刀,车旋成器,这就是中国的古式的车床,其原理倒是和铁制车床是一样的。

靠里的车床是一张大的,那还是戴车匠的父亲留下的。老一辈人打东西不怕费料,总是超过需要的粗壮。这张老车床用了两代人,坐板已经磨得很光润,所有的头都还是牢牢实实的,没有一点活动。戴车匠嫌它过于笨重,就自己另打了一张新的。除了做特别沉重的东西,一般都使用外边较小的这一张。戴车匠起得很早在别家店铺才卸下铺板的时候,戴车匠已经吃了早饭,选好了材料,看看图样,坐到车床的坐板上了。一个人走进他的工作,是叫人感动的。他这就和这张床子成了一体,一刻不停地做起活来了。看到戴车匠坐在床子上,让人想起古人说的:“百工居于肆,以成其器。”中国的工匠,都是很勤快的。好吃懒做的工匠,大概没有,——很少。

车匠的木料都是坚实细致的,檀木—白檀、紫檀、红木、黄杨、枣木、梨木,最次的也是榆木的。戴车匠踩动踏板,执刀就料,旋刀轻轻地吟叫着,吐出细细的木花。木花如书带草,如韭菜叶,如番瓜,有白的、浅黄的、粉红的、淡紫的,落在地面上,落在戴车匠的脚上很好看。住在这条街上的孩子多爱上戴车匠家看戴车匠做活,一个一个,小傻子似的,聚精会神,一看看半天。

孩子们愿意上戴车匠家来,还因为他养着一窝洋老鼠——白耗子,装在一个一面有玻璃的长方木箱里,挂在东面的墙上。洋老鼠在里面踩车、推磨、上楼、下楼,整天不闲着,无事忙。戴车匠这么大的人了,对洋老鼠并无多大兴趣,养来是给他的独儿子玩的。

一到快过清明节,大街小巷的孩子就都惦记起戴车匠来。

这里的风俗,清明那天吃螺蛳,家家如此。孩子们除了吃,还可以玩,用螺狮做弓把,戴车匠每年照例要给他的儿子做一张特号的大弓,所有的孩子看了都羡慕。

戴车匠眯缝着眼睛看着他的儿子坐在门坎上吃螺蛳,把螺蛳壳用力地射到对面一家倒闭了的钱庄的屋顶上,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么呢?

他的儿子已经八岁了。他该不会是想:这孩子将来千什么?是让他也学车匠,还是另学一门手艺?世事变化很快,他隐隐约约觉得,车匠这一行恐怕不能永远延续下去。

一九八一年,我回乡了一次(我去乡已四十余年)。东街已经完全变样,戴家车匠店已经没有痕迹了。——侯家银匠店,杨家香店,也都没有了。

也许这是最后一个车匠了。

一九八五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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