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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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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阳江市四校2018-2019学年八年级上学期语文第二次(12月)联考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背影

    我说道:“爸爸,你走吧。”他往车外看了看说:“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看那边月台的栅栏外有几个卖东西的等着顾客。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过铁道时,他先将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这边时,我赶紧去搀他。他和我走到车上,将橘子一股脑儿放在我的皮大衣上。于是扑扑衣上的泥土,心里很轻松似的。过一会说:“我走了,到那边来信!”我望着他走出去。他走了几步,回头看见我,说:“进去吧,里边没人。”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

(1)、选文中写“父亲”的外貌“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对其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因为才替祖母办完丧事,黑色有哀悼的意思。 B、家境惨淡,父亲老境颓唐,“黑布”刚好反映了家境的困顿。 C、着力刻画父亲生活古板,表明我要继承这种家风。 D、黑色色调暗淡阴沉,与全文气氛一致。
(2)、文中画线的句子的正确含义是(    )

A、因为在儿子将要与自己告别之际,买了橘子,心里感到十分高兴。 B、因为尽到了父亲关怀照顾儿子的心意,所以感到轻松,表现出父亲深沉的爱子之心。 C、因为橘子买回来了,身上扑打干净了,所以感到轻松。 D、因为儿子长大了,能自谋生路,所以心里轻松。
(3)、选段中,“我”的两次流泪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

刘继明

      ①女歌唱家在春天即将过去的时候,被一场致命的疾病击倒。她整日卧病在床,回忆自己刚刚绽放的青春年华和艺术生命,犹如窗外天幕上一闪即逝的流星,心里充满了忧伤。在那些日子,她不止一次地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到钢琴边,但她的手指已经无力掀开琴盖。她只能任凭往昔的音乐在脑子里发出空洞的回响,而又无可挽回地弥散,消失,彻底地归于冥寂……

      ②一个小偷拿着一束玫瑰花,在一个细雨朦朦的黄昏敲开了这扇关闭多日的门。他看到的是一双美丽得令人心悸的濒死者的眼睛。

      ③在他还未来得及问“请问您要花吗”的当儿,他手里拿着的那束花已被轻轻地接了过去。“好香的玫瑰呀!”她凑近花认真地嗅嗅说,“是刚采到的吗?”她抱着花往里走时又轻轻一笑,“太谢谢了。”她再次把脸贴近玫瑰花,陶醉地闭上眼睛。待她睁开眼睛时,刚才还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上奇迹般露出两抹淡淡的红晕,“您还站在门口干嘛?请进来呀。”小偷觉得她的声音像水晶一样空灵而透明。

      ④小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显得局促不安。“您看这花放在哪儿好?”她找到了一个空罐头瓶,“您看这花插在这里面行吗?”她又喘息似的笑了笑,“您从哪儿知道我喜欢玫瑰的?”她忽然偏过脸,孩子气地把双手合在胸前,“您猜猜看,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小偷摇了摇头。

      ⑤“弹钢琴,”她轻轻吐出3个字,“我好久没摸过琴键了。”她朝他看了一眼。“您能帮我掀起琴盖吗?”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睑,手指互相绞在一起,“您知道我现在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⑥小偷犹豫了一下,还是过去帮她掀起了琴盖。“您真好。”她坐在钢琴旁喃喃地说。她的手指按在琴键上,琴声蚕丝一样从她的手指下滑出来,显得绵软无力。

      ⑦“这是《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您知道吗?可惜我现在不能唱了。我15岁的时候就是靠这支曲子走进音乐学院的,大学时我唱它得过大奖。”她的手指在琴键上无力地垂下。“您在听吗?”“我该走了。”小偷从沙发上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种异常的声音,“您……还来吗?”他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这束花过不了几天就枯萎了。”她又把脸贴近那束玫瑰,自言自语地说。

      ⑧三天以后,他又来了。带着一大束芳香四溢的玫瑰。“哦!”她吻着那些娇艳的花朵说,“我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的玫瑰了。”她因兴奋过度,呼吸有些困难起来。他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又将插上玫瑰的空罐头瓶围绕床的四周摆了一圈。她默默地看着他做完这些。“您知道吗,我还以为您不会来了。”她说。

      ⑨“我本来可以为您把那首《夏日里最后一朵玫瑰》弹完,可我的手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她说,“您在看什么呢?”“我在看墙上那幅照片。” “您认出来那是我了吗?”“我正这么想来着。” “那时候我刚刚成名,您看我笑得多甜。”

      ⑩从这以后,小偷每隔三天便送来一束玫瑰,它使房间里散发着奇异的花香。她久病不愈的脸一度焕发出淡淡的红润。可惜这种淡淡红润并没有维持多久,有一天,她坐在钢琴旁等了整整一个下午,始终未听见她所熟悉的敲门声。就在那天夜里,她的脸变得比往常更加苍白……

      ⑪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小偷终于从拘留所里被放出来了。原来,他正打算洗手不干,找一份像样的工作像一个正常人生活时,因先前的盗窃事发而被拘留。在拘留所里他总是坐立不安。走出拘留所的那个下午,他迫不及待地冲向花店,但跑遍了大半个城市,才在一个偏僻的花市上买到一束并不十分鲜艳了的玫瑰。这大概是夏季里最后一朵玫瑰了,他想。

      ⑫他又敲响了那扇门,但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老人。

      ⑬老人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玫瑰,说:“你是找那位女歌唱家吗?她两个月以前死了。”

现代文阅读

野菊

曹柏青

    ①金风飒飒,银霜沉沉。

    ②秋阳艳丽,四野俱寂,霜枝无语。黄灿灿的野菊,丰满鲜嫩地伸展着,翠绿肥硕的叶子,像打开的伞架,支撑着金黄的花盘,在晚来的秋风中轻轻地摇曳。“天生傲骨差相似,撑住残秋是此花。”

    ③静读陶诗未终卷,又乘秋风观野菊。

    ④我穿行在馥郁的秋风里。我看见夕阳的车轮,向远方滚去。田埂旁,池塘边,土坡上,我诧异地看着这一簇簇金灿灿的野菊,满目秋艳,它默不作声的美,依然震撼了我。苍凉人生,至情至性,有了野菊的映衬,人格人品的意味格外深长啊!秋来倾听菊语,雨霁捕捉竹籁。我的灵魂闪烁在秋阳、翠竹的光影婆娑中,我在细密的花纹中拣起人生的金子。

    ⑤野菊随地发,涢水逐门生。

    ⑥我怔怔地站在乡野中,俯河畔,仿佛一瞬间成了写意画中的背景。人在野菊丛,心随年轮走。从秋风寒霜中,我看到野菊的笑脸,一丛浓绿从脚底漫进我的心灵,我呼吸到野菊芬芳的气息;从奔跑的秋阳中,我看到它打在希望树枝上发出的银铃般声响。看一方水土,被一方水土营养,观秋野被故土野菊滋润。岁月复年轮,庭院深几许?遍野黄花,风骨霜艳无重数……沧桑观花花不语,枝头抱香秋千去。菊以它不争的从容开在晚秋,默契着思想者和隐士的情怀。思想者的沉默如菊,也昭示着一种精神力量。而无知者的喋喋不休,却暴露出内心的苍白。野菊寂寞而不失望,孤独但仍从容,这是野菊的涵养,也是野菊的风度。对野菊的钟爱,是我对庸俗社会关系的一种逆动,也是一种物我两化的冲动和实践,更是我心灵全部的最终皈依。境生情,情生心,心生境,人生与自然物象的契合。

    ⑦我看过很多野菊,在田野,在大路边,在树林中,在草丛里,到处都有耀眼的野菊花,但它们都开得很小,小得像一枚很不起眼的硬币。而我家老屋的篱笆上贫瘠泥土中的野菊花却开得如此灿烂、坦荡,给我一种惊奇。我如同喝下一杯积年陈酿,沉醉不已。

    ⑧我徜徉在篱笆墙的野菊中,这时,复杂变得简单,愉悦取代烦恼,虚伪回归真诚。我是乐意在这境地里筑茅庐而住的。

    ⑨野菊是花中的忍者,餐霜饮露,清淡素雅,幽冷隽异,甘苦自知。完美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口号,也是一个漂亮的陷阱。野菊花它不是招摇的,而是寂寞的,它在寒霜中美得朴素、执着、天然……

    ⑩我爱老屋篱笆墙的野菊,是向生命的高度冲刺,是贴近大地的呢喃细语,是对生命的繁茂与美丽的那份苦苦眷恋和期待。

    ⑪秋风瑟瑟,落叶飘飞。我爱的秋天是一种明艳的色彩,是一种深情的爱意,是一种舒适的淡香,是一种故土的温暖。那种感觉让人永远怀念。

阅读下面文字,回答问题。

冬天

朱自清

    ①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这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②又是冬天,记得是阴历十一月十六晚上,跟S君P君在西湖里坐小划子。S君刚到杭州教书,事先来信说:“我们要游西湖,不管它是冬天。”那晚月色真好,现在想起来还像照在身上。本来前一晚是“月当头”;也许十一月的月亮真有些特别罢。那时九点多了,湖上似乎只有我们一只划子。有点风,月光照着软软的水波;当间那一溜儿反光,像新砑的银子。湖上的山只剩了淡淡的影子。山下偶尔有一两星灯火。S君口占两句诗道:“数星灯火认渔村,淡墨轻描远黛痕。”我们都不大说话,只有均匀的桨声。我渐渐地快睡着了。P君“喂”了一下,才抬起眼皮,看见他在微笑。船夫问要不要上净慈寺去;是阿弥陀佛生日,那边蛮热闹的。到了寺里,殿上灯烛辉煌,满是佛婆念佛的声音,好像醒了一场梦。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S君还常常通着信,P君听说转变了好几次,前年是在一个特税局里收特税了,以后便没有消息

    ③在台州过了一个冬天,一家四口子。台州是个山城,可以说在一个大谷里。只有一条二里长的大街。别的路上白天简直不大见人;晚上一片漆黑。偶尔人家窗户里透出一点灯光,还有走路的拿着的火把;但那是少极了。我们住在山脚下。有的是山上松林里的风声,跟天上一只两只的鸟影。夏末到那里,春初便走,却好像老在过着冬天似的;可是即便真冬天也并不冷。我们住在楼上,书房临着大路;路上有人说话,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但因为走路的人太少了,间或有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还只当远风送来的,想不到就在窗外。我们是外路人,除上学校去之外,常只在家里坐着。妻也惯了那寂寞,只和我们爷儿们守着。外边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有一回我上街去,回来的时候,楼下厨房的大方窗开着,并排地挨着她们母子三个;三张脸都带着天真微笑地向着我。似乎台州空空的,只有我们四人天地空空的,也只有我们四人。那时是民国十年,妻刚从家里出来,满自在。现在她死了快四年了,我却还老记着她那微笑的影子。

    ④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文学作品阅读

爷爷变成了幽灵

(丹麦)金·弗珀兹·艾克松

    有一个小男孩叫艾斯本。艾斯本最喜欢的人,就是他的爷爷霍尔格了。可是,他再也没有爷爷了。

    爷爷突然倒在了大街上,死于心脏病发作。那天晚上,妈妈坐在艾斯本的床上说:“爷爷去天堂了。”“天堂?”艾斯本努力想象着天堂的样子。

    在教堂里,举行了爷爷的葬礼。“霍尔格是一个很爱家的人……”身穿黑色长袍的牧师讲了很长的一段话。爷爷睡在地上的棺材里,四周摆满了鲜花。“他们要把爷爷送到哪里去?”艾斯本小声地问。“爷爷要到地下去了,”爸爸搂着他说,“爷爷会变成泥土,然后就消失了。”可是,艾斯本怎么也想像不出来爷爷变成泥土的样子。

    艾斯本不相信妈妈的话,也不相信爸爸的话,爷爷既不会变成天使,也不会变成泥土。

    这天晚上,爷爷回来了。爷爷突然就回来了。爷爷坐在艾斯本的橱柜上,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暗。“爷爷?”艾斯本招呼道,“你在干什么?你不是死了吗?”没有人告诉过他,爷爷会回来,会坐在他的橱柜上。“我也以为我死了。”爷爷说。“噢,我知道了,”艾斯本说,“你变成了幽灵!”“是吗?”爷爷摇了摇头,“我本不该在这里,却又在这里,这种感觉真让人心神不定呢!我不能总是当一个幽灵啊。”这天晚上,艾斯本根本就没有睡觉。天快亮的时候,爷爷消失了。

    他才闭上眼睛,就被妈妈和爸爸给叫醒了。“爷爷变成幽灵了,他整个晚上都和我在一起。”艾斯本告诉他们。“噢,宝贝儿,”爸爸和妈妈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担心地说,“今天你别去幼儿园了,呆在家里吧。”艾斯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他很乐意呆在家里。他入迷地读着那本关于幽灵的书,书上说,如果一个人在世的时候忘了做一件事,他就会变成幽灵。“忘记了什么事呢?会不会是忘记了爷爷家里的事?”艾斯本想。

    到了晚上,爷爷又来了,就像说好了的一样。艾斯本从窗口爬了出去。爷爷嘛,当然是从墙壁里穿出去的了。他们一路踮着脚尖,走到了爷爷过去的家。门,当然是锁着的了,可是他们知道钥匙就放在门边的花盆下面,这和过去一样。“你想起来了吗?”他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时候,艾斯本问,“你想起来忘记了什么事吗?”爷爷看着墙上的照片说:“我想起来了很多事。”

    “当我还是一个小男孩时,哥哥把他的自行车送给了我。和你奶奶约会时得到的那个吻。我们有了你爸爸,他尿了我一身的尿。我还想起来从院子里采来的草莓的味道”。“这很好,”艾斯本说,“你还没想起来你忘记的事吗?”“没有。”爷爷不停地游荡,不停地叹息说。

    第二天早上,艾斯本困得都睁不开眼睛了,爸爸和妈妈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认为艾斯本今天最好还是待在家里,不去幼儿园。

    到了夜里,艾斯本和爷爷在镇子上转来转去,看着爷爷能不能想出来他忘记了什么。“你现在想起来什么事了吗?”“太多啦。”爷爷说,“我想起来博物馆有一个大象标本。在体育场看过一场激烈的拳击赛。有一回和好朋友卡尔喝醉了。头钻到了水桶里。总是幻想着从飞机上跳伞,可是一次也没敢跳。为了听回声,对着山谷大喊大叫。”“真是太多了。”艾斯本说,“不过,这里头没有你忘记的事吧?”爷爷摇了摇头。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艾斯本更困了,趴在桌子上就快要睡着了。爸爸和妈妈只好又一次打消了送他去幼儿园的念头。“这样下去,爷爷只能一直当一个幽灵了……”他揉着眼睛,不停地打哈欠,他睡着了。

    这天晚上,艾斯本一直在等着爷爷,可是爷爷没有来。他从窗户爬了出去,悄悄地围着房子找了一圈,呼唤道:“爷爷,爷爷,你在哪儿呢?”他又去了爷爷家,又去了镇子上,一边走一边喊,可是没有找到。

    最后,他疲惫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不到爷爷正坐在橱柜上,冲着他咯咯地笑呢。“有什么好笑的?”艾斯本问,他有点生气了。“那件事就在我们的鼻子底下。”爷爷说,“是和你我有关的一件事。”“是吗?”“想想看。”爷爷说,“一切和你我有关的事。”

    艾斯本想了想说:“我想起来了好多事。你带我去游乐场,我坐过山车时差点吐了。我们在你的花园里挖了一个大坑种树。我的球踢坏了你的郁金香,你冲我大吼大叫。我们在看一场无聊的电影时呼呼地睡着了。”

    “你总是把糖放在橱柜最上面的抽屉里。你帮我堆沙堡。奶奶烧猪肝时,我们在一边扮鬼脸。我们在她听不到的地方讲粗话。我们去钓鱼,可是一条也没钓上来。你使劲地挠我痒痒,我差一点没被一根棒棒糖被憋死。你有时候身上会有一股烟草味,你还会唱一首好玩的关于女人屁股的歌。”

    “啊,对了。”爷爷说,“是这件事。”“什么事?”“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我忘记什么事了。”爷爷说,他不再笑了,“我忘记对你说再见了,我的小艾斯本!”

    爷爷和艾斯本都哭了。爷爷对艾斯本说,你要乖一点(但也不用太乖),他们还说好了要时不时地想着对方(不过,不用一直想着)。当艾斯本说要把爷爷的照片挂到墙上去时,爷爷开心极了。

    最后,爷爷穿过墙壁走了,走进花园,走到了马路上。艾斯本站在窗口挥着手。他目送着爷爷消失在了黑暗中,不见了。“好了,”他舒了口气,爬到了床上,“我想明天我可以去幼儿园了。”

散文阅读。

老水车旁的风景

梁晓声

其实,那水车一点儿都不老。

它是一处旅游地最显眼的标志,旅游地原本是一个村子。两年前,这地方被房地产开发商发现并相中。于是在盖别墅和豪宅的同时,捎带着将这里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使之成了小型的周庄。在双休日或节假日,城里人络绎不绝地驾车来到这里,吃喝玩乐,纵情欢娱。村里人终日里耳濡目染,思想迅速地商业化着。

城里人成群结队地来到的时候,必会看到,在那仿古水车旁有一老妪和一少女。老妪七十有几,少女才十六七岁,皆穿着清朝的衣裳。老妪形容枯瘦憔悴;少女面似桃花、目如秋水,顾盼之际,道是无晴却有晴。老妪纺线,少女刺绣,成为水车的陪衬,景观中的风景。她们都是景区雇了在那儿给观光客们看的,收入微薄。幸而,若有观光客与她们照相,或可得些小费。老妪是村里的一位孤寡老人,在村里有一间半祖宅。村子受益于旅游业,有了些公款,每月亦给她50元。少女是从外地流落到这儿的。她的家在哪里,家境如何,身世怎样,没人知道。对于那来路不明的小姑娘,当地人内心有些犯嘀咕。她的行动,便被置于许多双有责任感的眼睛的监视之下。但她一如既往地对人们有礼貌,还特别感激当地人收留她。

只有老妪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儿。她们成为“同事”几天以后,老妪曾问过少女住在哪儿,少女说住在一家饭店的危房里,每天五元钱,晚上还得帮着干两个多小时的活。饭店里有老鼠,她最怕老鼠。“就是每月150元,也花去了我半个来月的工资,还得看主人两口子的眼色……”少女说得泪汪汪的。“闺女,住我家吧。我那儿就我一个人,我也喜欢有你这么个伴儿,不会给你受气。”于是,少女作为老妪所希望的一个伴儿,住到了老妪家里。

女脸上笑容多了,老妪脸上的皱纹少了。熟悉她那张老面孔的人,发现她脸上几条最深的褶子变浅了,有要舒展开来的迹象了。她脑后的抓髻也好看了,不像以前那么歪歪扭扭的了。她的指甲不再长而不剪。指甲缝也不再黑黢黢的了。她那身“行头”,显然洗的勤了。她的好心情让她的小费也多起来了。

有好心人提醒她:“你让那小人精住你那儿去了?千万防着点儿,万一你那点钱被她偷了,临走连件寿衣都穿不上……”

老妪不爱听那样的话。她爱听少女的话。少女常对她说:“奶奶,尽量想高兴的事儿,那样您准能活一百多岁。”经历了二十几年孑然一身、形影相吊的孤寡生活以后,忽然有了一个朝夕相处的小女伴儿,老妪返老还童了似的。

然而有天老妪忽然失明,接着咯血了。村里不得不派人把她送到县医院,一诊断是癌症,早扩散了。那么老的人了,也只有回家挨着。村里的负责人就对少女说:她都这样了,你搬走吧,爱住哪儿住哪儿去吧。少女哭着说:“我不搬走。奶奶对我好,我也要服侍服侍她……”

非亲非故,来历不明,还口口声声“奶奶,奶奶”叫得挺亲,就是不搬走,图什么呢?村里的负责人想到了老妪的一间半祖屋。

于是,在老妪精神状态稍好的某日,村里的负责人带着一男一女来到了老妪家里,他介绍那男的是县公证处的,女的是位律师。他开门见山的对老妪说,她应该在临死前作好决定,将一间半的祖屋留给村里。那屋子是可以改装成门面房的,稍加改装以后,或卖或租,钱数都很可观。老妪说:“行啊!”村里的负责人又说:“那你就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吧!”老妪不高兴了:“我觉得,我一时死不了。”村里的负责人急了:“所以趁你还明白,才让你按手印嘛!”老妪就不理他们三个男女,把身子一转,背朝他们了……

村里的负责人没主意了,找来另外几个有主意的人商议,他们都认为老妪完全有可能被那个外省的小妖精蛊惑了,把一间半祖屋“赠送”给那小妖精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岂能让不相干的人占了便宜?

于是全村男女老少同仇敌忾起来。没人愿意去照顾那糊涂的老妪了……少女就连她那份儿工作也不能干了……

十几天后,老妪走了。老妪攒下的钱不够发送自己,少女为她买了一件寿衣……又没过了几天,那少女也消失了,没跟村里任何人告别,也没留下封信……

村里负责的人竟不知拿老妪那一间半祖屋怎么办才好了。景区内的门面房是在涨价,但他也不敢自作主张改造,装修了或租或售,因为他怕有一天少女突然出现,手里拿一份什么证明,使村里损失了改造费和装修费,甚至落个非法出售或出租的罪名……

那景区至今依然游人如织。

那水车至今还在日夜转动。

那一半老屋子,至今还闲置着,越发破败了,再不改造和装修,不久就会倒塌…… 

(选文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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