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锁定)2019年高考语文专题提升练习:5、6散文阅读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花草院落

郑飞雪

    ①一年前去过那家小院,小院里花草的气息从不同的季节飘散出来。

    ②去往乡村的路途其实有些远,也坎坷,先穿越邻县的高速路,再盘旋到寿宁县高海跋的山路,一路翠竹林立,云雾飘缈,很快就忘却了身后的红尘。路愈往山巅,愈陡峭,愈感觉那座院落的离世与神秘。

    ③车子到达乡村后,双脚像兔子着落到青草地,我感觉又回到了出发地——家乡。朴实的村民从村街店铺里探出头,用与我家乡相仿的方言向朋友问候着,有一两句拗耳,只稍慢下语速重复着,也能捕捉出话里的大致意思。错把他乡当故乡,便是此情此景的感觉了。

    ④空气中飘送着稻草香,小院就座落在青青的田野边,田边一条潺潺流水,像是专为客人引路的,沿着水流方向从东向西走小段路,到达宅院门口。那宅院,像临水的花,映照在涧边。寂寞,却有寂寞的言语。探头,可见院子里摇摆着各色花草,像微信里的图照一样春光灿烂,像主人一样熟悉亲切。当然,它们霸着这方水土,霸着这座院落,自然是院落里磊落的主人了。一群风尘仆仆的远客闻着香,蜂蝶一样来寻访芳踪。

    ⑤很普通的一些花草装扮着空旷的院地,院子显出特别的乡村格调,好像在这里遇见儿时的伙伴,笑容从模糊的记忆里慢慢洇开,浮现出往昔熟悉的容颜,猛地,一眼就叫出它们的名字:葵花、丝瓜、辣椒、月季、茄子……这些花,挨挨挤挤站满院子,像左邻右舍聚拢过来瞄一眼稀客。紫茄有些腼腆,见不得生人,静静挨着墙角羞怯着,吐出紫星星一样的花儿,这朦胧的花朵却如星光一样照亮城里人尘封的梦。一片菜花,一片开在院墙内的菜花,如紫云英一样勾起春天的梦幻,这是多么富足的分享。黄瓜很愉悦,纤巧的滕蔓沿着院墙攀升,像一首爱情歌谣,把明亮的心情传达远方。重重碧叶垂挂的瓜,是嫩黄的。这纯净的颜色,一下子唤醒岁月深处单纯的记忆。它从母胚蒂结出来,就是以天然的肤色遗传命名。黄瓜,一个名附其实的乳名。而今市场菜摊上的黄瓜长满癞刺,裹着葫瓜丝瓜一样的绿衣裳,像赶潮的青年装扮星范,让人掂量时无从下手,也无法分辨内在的本质,锋芒毕露,完全改变了最初的基因。

    ⑥玫瑰躲在玉米棒下浅笑,鱼腥草簇拥着石榴花向墙角绵延,吊兰从假山的缝隙里冒出来,争着抢着在池水边摇头晃脑,生命依恋的情怀从缠绕的枝叶间蓬勃而出。让人感叹时光匆忙,也欣赏存在的实意和温暖。与世无争的闲适,正是生命的从容与尊贵。

    ⑦朋友建房时突发奇想,在院里开辟了一块地,不灌溉水泥,花卉、蔬菜、野草可以在泥土里混杂生长,错落有致、和谐生趣,让生活视野呈现出别样的风情。我喜欢这草木群居的院子,像主人相邀南来北往的客,演奏着浪漫的音乐交响曲,提琴、簧管、快板、慢板、大调、小调……或舒缓、或激扬、或沉郁、或热情、或优雅、或荒凉,花草们用执着的深情,绽放成土地上坚定的生命。

    ⑧朋友说,这些花籽菜籽草籽,都是母亲随手撒下的。母亲年迈了,怕她走不上山坡,风雨里走不进田园,保留了这院内的土地,让她随性操持。一位母亲对生活的操持性情,就像蜜蜂在花粉丛中辛劳,像菜们草们执意要从土地里冒出来,没有人会阻遏这天性的执念。子女对母亲的了解如花草与泥土相通,泥土培育花草,草木感知土地深处的脉博。母亲细碎的脚步日转星移,从东边撒下一粒籽,萌发一颗芽;西边栽种一株苗,结出一个瓜。枝叶蓬勃成周边欢愉的生命,年迈的母亲就喜欢这样簇拥的生命,相互牵依,相互缠绕,寂寞滋生出许多热闹。一片瓜菜的季节延伸着一位母亲的时光,母亲的富足就是看着土地上的热闹。手抚过的花朵、瓜果,枝叶,盛开土地的温情,像母亲琐碎的叮咛,牵挂着远程的脚步。

    ⑨宽广的土地多像慈母,容纳远远近近性格迥异的孩子。

(选自2017年第2期《散文选刊·下半月》,有删节)

(1)、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本文第②段交代了前往乡村路途遥远、坎坷,为下文具体描写院落的情况作铺垫,同时暗示作者对小院的向往之情。 B、本文写作者到达乡村后,朴实的村民用方言和他交流,近似的乡音,让作者“错把他乡当故乡”,使作者感到亲切。 C、本文描写院落里的花卉、蔬菜、野草自在无拘地生长,让人感受到了存在的实意和温暖,以及生命的从容与尊贵。 D、本文虽然不是以写人为主的文章,但也注重人物的刻画,文章采用了多种手法将“母亲”这一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
(2)、从表达技巧的角度,简要赏析第⑤段文字。
(3)、本文主要描写花草院落的迷人景象,最后两段却交代“母亲”劳作的情况,作者为什么这样写?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故乡的山泉

徐鲁

   故乡的山泉已经消失了。连山泉流过的那条布满层层梯田的碾子沟,也被填平了。这次回到故乡,童年的伙伴告诉我说,村西碾子沟两边的土地,已经被开发商“征走”,不久就要变成一个高尔夫球场了。

   我压抑着内心的疼痛,问道:“将来,你们,不,我们的孩子,天天要在这里打高尔夫球吗?”

没有谁能够回答我。

   “那道山泉,养育过咱们村里多少代人啊!那么清凉、那么甜的泉水,永远地消失了,再也看不到、喝不到了,你们就不心疼?就不觉得可惜吗?你们都忘记了小时候一起去碾子沟里干活儿,累了渴了就往山泉边跑的情景吗?”

   我知道,老家的伙伴们,也都无力去保护童年时代的那道山泉。

   诗云:“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回到故乡,我看见,那永远消失了的,何止一道山泉。曾经环绕在我们村边的清清小溪,穿过小村的光滑的石板路,坐落在村西的古老的磨坊,还有村东山坡上的苹果园,矗立在那座古老的祠堂旁边的高大的老槐树……也都看不见了,再也找不到了!它们都到哪里去了啊?

   我依依回想着往日的村庄、童年记忆里的故乡——

   在那盛开着石竹花和雏菊的幽静的山谷间,或者,在那连接着远山、地平线和我们村子的乡土路边;在那微凉的、笼罩着乳汁似的白烟的春天的早晨,或者,在那金灿灿的、荡漾着我们丰收的欢笑声的秋日的傍晚……清清的故乡的山泉,曾经宛若一支支如歌的行板,带着母亲般的温和,潺潺流淌着,流淌在我们因耕种劳作而疲惫、饥渴,又因收割和期待而幸福、充实的日子里。

   也曾经有过那种时候,叮咚的山泉,流淌在我们每个人都感到寂寞与寒冷的冬日的梦里,但它同样以母亲的温柔,安慰着我们,滋育着我们,供我们啜饮它仅有的清甜,直到我们的每一颗心、每一脉血管,都被它注入一种温暖的情感和永不动摇的信念。

   好好爱它吧,孩子,这是我们自己的土地,这是我们世代的家园!不要忧愁,孩子,记住这道山泉水,是养育过我们祖先的水;记住这些山沟和梯田,是供养着我们生生不息的山沟和梯田。凭着我们每个人粗壮的手臂,凭着我们每个人对乡土的忠诚和热爱,幸福一定会在这块土地上生长,我们都会幸福的!

   ——这是母亲般的泥土和泉水的恩赐!凭着不老的岁月和不竭的泉水,让我们都来相信吧:幸福、祥和、美满的日子,总会完整无缺地属于我们。

   故乡的山泉,你这清冽、甘美的慈母之乳啊!

   而在从前,在我们小的时候,没有谁能够告诉我们,你是从哪里流来,你又将流向何方。也没有人知道,你独自流淌了多少年,你为什么有着那么多流也流不尽的清冽与甘甜。

   曾经有多少个贫穷的童年的日子,我们拾穗在田野,放羊在草坡,躲雨在茅棚……当我沿着秋日的小路走来,坐下歇息的时候,聆听着你的叮咚的声音,我就常常对着旷远的碾子沟发呆和痴想——

   故乡的大山深处,该不会流得空空了吧?难道真的是像祖父说的那样,在大山那边的白云深处,住着一位好心的水神仙?

   只因为喝着这甘甜的山泉水,我们一代代孩子,才如一棵棵小树一样,坚强地生长着。欢乐与幸运,也一次一次地来到我们的身边,来到我们共同的艰辛的村庄和土地上。

   今天回首,有多少沉重、深情的往事,使我依恋,又使我无限伤感。我在想,我的埋怨和愤怒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自己,不是也早已远离了这个曾经养育过我的生命、洗涤过我的灵魂的村庄和土地了吗?我自己,难道不是也离那片曾经打湿过我的头发、扭伤过我的脚踝、曝晒过我的肌肤的风雨和苍烟越来越疏远了吗?

   那是从哪儿吹来的一团团烟雾啊,掳走了我们心中那幽幽的山谷?那唯一的黄土小路上哪儿去了?那些长满马兰花和车前草、牛蒡花的河岸呢?那流淌着我们的欢乐与忧愁的童年的流水呢?

   还有你,还有你们——

   那些默默地养育了我又默默地把我送走的人,你们都在哪儿呢?在哪儿能重新听到你们深情地呼唤我的声音呢?那在正午的小河边,在暮色苍苍的村口,在清早结满白霜的井台上,在黄昏的灶火边,在黑夜的老磨坊边,你们温存地叫着我的小名儿的声音——那散发着苦艾的气息的声音啊。

   故乡的山泉,你这清冽、甘美的慈母之乳啊!你在故乡的大地上消失了,却永远地流淌在我的心头。

(选自《人民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沙海一苗树

梁衡

    没有在沙漠里生活过的人,不知道绿色就是生命的火种。

    世界排行第九的库布其大沙漠浩瀚无垠。沙漠中的达拉特旗(县)如海中一叶,官井村就是这叶上的一痕。但只这一痕,就有一百六十一平方公里。四十年前这里曾是飞沙走石一片混沌。村民住房一律门朝里开,如果向外,早晨起来沙拥半门高,你根本推不开门,人将被堵在屋子里。村里所有院子都没有院墙,如有墙,一夜狂风满院沙,墙有多高沙有多深。苏东坡形容月光下的院子,竹柏交影,如积水空明。而风沙过后的院子,沙与墙平,月照明沙静无声。我曾有在沙漠边生活的经历,风起时帽檐朝后戴,走路要倒行。就是进了村也分不清房子、行人。过去像达旗这样的地方,不用说庄稼难有收成,风沙起时,人们赶车出门,就如船在海里遇到台风,车仰马翻,淹没沙海。平时小孩子出门玩耍,也有被风卷沙埋而失踪的。人在这样的地方怎么生存?乡民渐渐逃亡殆尽。

    村里有个汉子名高林树,一个名字中有三个木,也该他命中有树。全家人实在过不下去了,就逃到三十里开外一处低沙壕处。一次赶车外出他向人家要了棵柳树苗,就势插在沙窝子里。借着低处一点水汽,这树竟奇迹般地成活了。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柳树长到一房高。外来的人站在沙丘上,手搭凉棚四处一望,直到天边也就只能看到这么一点绿,别看只这么一点绿,它点燃了不知多少远行人生的希望。能在这树荫下、沙壕里,喝口水,喘喘气,比空中加油还宝贵。这是茫茫沙海中的唯一坐标,这里就称为“一苗树壕”。时间一长这个地名就传开了。民间口语真是传神,不说“一棵”而说“一苗”,那风中弱柳就如一苗小草,在无边沙海中无助地挣扎。但这苗绿色的生命启发了高老汉,他想有一就有十,就有百,栽树成瘾,几近发狂。凡外出碰到合适的树苗,不管是买、是要,总要弄一点回来。平时低头走路捡树籽,雨后到低洼处寻树苗。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这条老沙壕染上一层新绿。有树就有草,草下的土也有了点潮气。1990年,当地人永远记住了这个年份。高林树在树荫下试种了一片籽麻,当年卖油料竟得了一万两千元。那年头,国家兴起改革,允许有人先富,一个万元户在城里也是让人眼热心跳,更不用说在寸草不生的沙窝子里淘出这么大一个宝。远近的村民纷纷效仿,进壕栽树,种树种草种庄稼。一晃过去快三十年。三十年后是什么样子呢?

    2018年8月底,塞上暑气初消,秋风乍起,我有缘来造访这个远近闻名的一苗树壕官井村。高老汉已八十多岁,不再见客。村主任和老人的二儿子领我登上全村最高处,天高云淡,浩浩乎绿盖四野。一物降一物,原来这沙子也有能制服它的宝贝。杨、榆、柳等高大乔木如巨人托天,而柠条、沙柳、花棒、苜蓿等灌草则铺开一张硕大的地毯。正是羊柴、柠条的开花季节,那红白相间的小花朵,就如小姑娘身上的碎花衣裳。羊最爱吃的沙打旺草,挺着一条圆滚滚的绛紫色花棒,如孩子的小手举着一大块巧克力。黄沙早已被逼到遥远的天边,成了绿洲上一条金色项链。这时一丝风也没有,天地静得出奇。黑黝黝的玉米地密不透风,十里、八里地绵延开去,浓得化不开。眼前这一百六十平方公里的土地早已不是一苗树、一点绿了。村主任自豪地说,这一带壕里产的沙柳苗抗旱、抗虫,成活率高,全国凡有沙漠的地方都用我们的苗。我们现在是拿“万”字来说话——现有沙柳苗基地七点六万亩,林地十六点六万亩,还有一万亩甘草、一万亩土豆、一万亩苜蓿、一万头奶牛……全村已人均收入两万元。我听着他不停地“万”着,笑道:“你现在已算不清,有多少万个‘一苗树’了。”

    他又指着远处的沙丘说,生态平衡,这沙漠也不敢全治完,留一点在那里可以储存水分,发展旅游,也好让下一代知道过去这里曾是什么样子。

    我问高老汉的儿子,你爹当年栽的那“一苗树”呢?他说,早已长到两抱粗,那年我哥结婚,砍倒做了家具。我说那是个标志,砍了多可惜。他说,要是知道现在有这么多人来参观,肯定不会砍。不过事后又补栽了一棵。我就急切地跟他去看,这是一棵榆树,也快有两抱粗,枝叶如盖,浓荫覆地。榆树是个好树种,木硬枝柔,抗风耐旱,特别是到春天时榆钱满树,风吹四方,落地生根,子子孙孙繁衍不息。我说,这树上一定要挂个牌子:一苗树。让人们不要忘记当年那百里沙海中一点绿。

    世界第九大沙漠的变绿,原来是从这一苗树开始的。

(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各题。

百年震柳

梁衡

    1920年12月16日,宁夏海原县发生了一场全球最大的地震。是日晚8时,风暴大起,四野尘霾,大地颤动,山移、地裂、河断、城陷。黄土高原经这一抖,如骨牌倒地,土块横飞。老百姓惊呼:“山走了!”有整座山滑行三四公里者,最大滑坡面积竟毗连三县,达两千平方公里。山一倒就瞬间塞河成湖,形成无数的大小“海子”。地震中心原有一大盐湖,为西北重要的产盐之地。湖底突然鼓起一道滚动的陡坎,如有人在湖下推行,竟滴水不漏地将整个湖面向北移了一公里,称之为“滚湖”。所有的地标都被扭曲、翻腾得面目全非。大地瞬间裂开一条237公里长的大缝,横贯甘肃、陕西、宁夏。裂缝如闪电过野,利刃破竹,见山裂山,见水断水,将城池村庄一劈两半,庄禾田畴被撕为碎片。当这条闪电穿过海原县的一条山谷时,谷中正有一片旺盛的柳树,它照样噼噼啪啪,一路撕了下去。但是没有想到,这些柔枝弱柳,虽被摇得东倒西歪,断枝拔根,却没有气绝身死。狂震之后,有一棵虽被撕为两半,但又挺起身子,顽强地活了下来,至今仍屹立在空谷之中,这就是那棵有名的震柳。

    我不知道这株柳,该称它是一棵还是两棵。它同根,同干,同样的树纹,头上还枝叶连理。但地震已经将它从下一撕为二,现在两个半边树中间可穿行一人,而每一半也都有合抱之粗了。人老看脸,树老看皮。经过百年岁月的煎熬,这树皮已如老人的皮肤,粗糙,多皱,青筋暴突。纹路之宽可容进一指,东奔西突,似去又回,一如黄土高原上的千沟万壑。这棵树已经有500年,就是说地震之时它已是400岁的高龄,而大难后至今又过了100岁。

    看过树皮,再看树干的开裂部分,真让你心惊肉跳。平常,锯开一根木头,无论从哪个方向切入,那剖面上的年轮图案都幻化无穷,美不胜收,以至于木纹装饰成了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风景,木纹之美也成了生命之美的象征。但是现在,面对树心我找不到一丝的年轮。如同五马分尸,地裂闪过,先是将树的老根嘎嘎嘣嘣地扯断,又从下往上扭裂、撕剥树皮,然后再将树心的木质部分撕肝裂肺,横扯竖揪,惨不忍睹。但是这棵树并没有死。地震揪断了它的根,却拔不尽它的须;撕裂了它的躯干,却扯不断它的连理枝。灾难过后,它又慢慢地挺了过来。百年来,在这人迹罕至的桃源深处,阳光暖暖地抚慰着它的身子,细雨轻轻地冲洗着它的伤口,它自身分泌着汁液,小心地自疗自养,生骨长肉。百年的疤痕,早已演化成许多起伏不平的条、块、洞、沟、瘤,像一块凝固的岩石,为我们定格了一段难忘的岁月。

    柳树这个树种很怪。论性格,它是偏于柔弱一面的,枝条柔韧,婀娜多姿,多生水边。所以柳树常被人作了多情的象征。唐人有折柳相送的习俗,取其情如柳丝,依依不舍。贺知章把柳比作窈窕的美人:“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但在关键时刻,这个弱女子却能以柔克刚,表现出特别的顽强。西北的气候寒冷干旱,是足够恶劣的了,它却能常年扎根于此。在北国的黄土地上,柳树是春天发芽最早、秋天落叶最迟的树,它尽力给大地最多的绿色。当年左宗棠进军西北,别的树不要,却单选中这弱柳与大军同行。“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柳树有一种特殊的本领,遇土即根,有水就长,干旱时就休息,苦熬着等待天雨,但绝不会轻生去死。它的根系特别发达,能在地下给自己铺造一个庞大的供水系统,远远地延伸开去,捕捉哪怕一丝丝的水汽。它木性软,常用来做案板,刀剁而不裂;枝性柔,立于行道旁,风吹而不折。

    我想,海原大地震的震波绕地球三圈,移山填河,夺去了28万人的生命,而这一株裂而不死的古柳却能够存活下来,它肯定是要对后人说点什么。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对面的碗

王若冰

    坐在餐桌前,面前又是已经盛满米饭的碗。碗面上是一只腾飞的金凤凰,碗的边缘是一圈金色,与凤凰交相辉映。骨瓷,薄,剔透,泛着凝白的光芒。小路看了好一会儿,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的碗。

    老人将一块牛肉放到小路的碗里,“你尝尝,这是我小火三个小时炖出来的。”

    老人的话听起来漫不经心,似解释,又似自言自语。

    小路的眼睛湿润了。她想起已经过世的母亲。

    小路与老人相识于偶然。那天,她到这座楼里看房子,因租金太高而放弃。高楼之外的天空,秋阳飘洒在窗外,落叶纷纷扬扬地在距离有限的楼宇间飘荡。小路想起家与父母,想到在都市里打拼的艰辛,不由落泪。

    老人就是在那个时刻出现的。她身穿圆领黑毛衣,搭一条酒红色披肩,藏蓝色西裤,脚上是一尘不染的黑皮鞋;戴一副金丝花边眼镜,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在听到小路要租房的时候,她笑着说:“要不,你看看我那房子是否满意?”

    说罢,老人不等小路回答,径直走向电梯对面的门。那扇深棕色的门一打开,房子内部就展现在小路的眼里了。她一看,刚迈进的一条腿又缩回来,不好意思地对老人说:“阿姨,我还是不看了。我,租不起。”老人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先进来看看吧。房子是中式风格,含蓄婉约中透着特有的美感。墙上挂着山水画,客厅的博古架上,摆满了精美的瓷器。美术系毕业的她,非常喜欢这样的风格与氛围。

    可是越看就越觉得是在做梦。老人说:“两个房间,一个朝南,一个向北。你随便选择,价格都是一个月六百元。”小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黄金地段啊!老人笑着说:“价格便宜是因为我有要求,你每天下班回来都得帮我带一瓶牛奶。”

    小路听后,感激地说了无数声“谢谢阿姨!”

    搬入的第二天下班,小路发现老人坐在餐桌前,对面摆放着一只盛满米饭的碗。老人不经意地说:“我的朋友原本要过来吃饭,结果临时有事来不了。要不,一起吃?”

    小路不好推辞。闲聊中,她得知,老人退休前是美术学院教授,老伴早在十多年前就病逝了。女儿已定居加拿大多年;对儿子,老人却一带而过。此后,小路注意到,每次谈到儿子,老人的脸上都会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复杂表情。

    小路不好问,她总是尽力地多做些事。除了每天回来帮老人带牛奶外,还非常勤快地打扫厨房与客厅的卫生;倒垃圾;入睡前检查家里的门窗与厨房里的水电、煤气等。老人总是对小路笑笑,很优雅地说着谢谢。

    时光如沙,在指间无声地滑落。一晃,小路已经在老人家里租住半年了。

    因为忙,她下班的时间并不固定,跟老人的交流也很少。可每次到家,她都会发现老人坐在餐桌前,就像专门在等她一样。小路注意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碗,每次都不一样:带凤凰的,印孔雀的,玫瑰花的,梅花盛开的,水中睡莲的,绿竹的,菊花朵朵的,精致考究,又颇有情趣。

    最近,小路时常出差,她已经很久没有与老人一起晚餐了。这天,她出差回来是下午三点多。进门后,却听到了老人房间里传出的抽泣声,那声音里夹杂着压抑的悲凉。她一惊,老人低吟的哭诉声声传来,“老伴啊,你在那边还好吗?要不是等林子出狱,我真想快点去找你啊!我做梦都怀念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情景,我每天看着对面那只饭碗,都觉得是你或者孩子坐在那里跟我一起吃饭……”

    小路震惊,她转身悄然退出房门,坐在与老人相遇的楼梯口,心情异常沉重。直到华灯初上,她才进了门。她发现老人已经坐在餐桌前,表情凄凉。“阿姨,我想跟您商量件事儿。”老人抬头看着她:“你,要搬走?”

    “不是,我很喜欢您做的饭菜,也很喜欢您盛满米饭的那些碗,更享受跟您一起吃饭的感觉,就像跟妈妈一起一样,温暖、安全。我妈妈已经去世五年了,见到您,我觉得很亲切,我想像对妈妈那样,陪陪您,和您说说话。不知道您……”

    话还没有说完,老人颤抖着站起来,双手把她搂进怀里,泪水长流。

    坐在餐桌前,面前又是那盛满了米饭的碗,饭香弥漫;那凝白剔透的碗面之上,红梅怒放,春意盎然。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萝卜

曹永

    差不多每天晌午,老栓都要去菜地看看。他喜欢蹲在地埂上,看看嫩绿的蔬菜,听蔬菜弄出那种梆梆的细响。

    这会儿,老栓正背着手往菜地走,隔老远,就看到地里有个人。

    地里的萝卜长得很好,半截插在土里,半截露在外边,顶着绿缨。吹风的时候,绿缨就摇来晃去。

    那个人从地里拔出一个萝卜。老栓皱着眉头说,哎。那人抬起头,侧过一张白净的脸。老栓说,这是我家的地。那人说,噢,我有点口渴,就拔个萝卜。老栓说,你没打招呼,拔得倒热乎。

    那人从地里走出来,和蔼地说,我给你钱。老栓说,我家不缺这几块钱。那人提着萝卜,有点尴尬。这时候,老栓发现那人的肩膀上挂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知道那是照相机。

    那人说,我想去阳关山,你知道怎么走吧?老栓说,顺着湖边走,绕过去就是。那人说,我去那边拍黑颈鹤。老栓说,你们闲得没事做。

    那人把萝卜掰成两截,边嚼边说,这萝卜可真甜。老栓得意地说,当然嘛,西海的萝卜。那人说,你们这里适合种蔬菜。老栓说,不瞒你说,收成确实不错。

    老栓觉得这个人其实不怎么讨厌,他盘腿坐在地边,说,这边地肥,气候也好。他从地里抓起一把泥土说,你看,多黑,多酥。那人说,听说这些地方以前全是水。

    老栓的眼睛陡然明亮起来,兴奋地说,就是,听说民国时,有个县官骑马环游草海,连走三天,硬是没能走完。那人说,现在也是个大湖泊。老栓说,比以前小多了。

    太阳亮晃晃地挂在天上,非常旺盛。老栓看那人把萝卜吃完,说,我给你再拔出一个?那人说,我确实想再吃一个。

    老栓跑到地里,用指甲往萝卜上面掐,那种掐得响的萝卜最甜。他挑到一个,擦得白白净净的,然后递给那人,你吃,这个肯定甜。

    那人接过萝卜说,这地方可真漂亮。我喜欢这里的安静。老栓有点不高兴,你住在这里试试。想说话也找不到个伴。

    那人说,以前的时候,这地方的鸟多不多?老栓说,我记得以前湖边到处是鸟,有黑颈鹤、黑翅鸢、白琵鹭,多得数不清。那人说,这些可都是国家保护的珍稀鸟类。

    老栓缓缓说,那时候,说粮食不够吃,就把湖扒开,放水造田。湖水放掉后,到处种庄稼,鸟儿在湖里找不到吃的,就跑到地里抢粮食,我们经常打鸟吃。那人说,你们竟然打来吃?

    老栓说,后来,我们想吃也吃不到了。自从把草海的水放干,这地方连续多年碰到灾害,鸟兽差不多绝迹了。那人说,你们自讨苦吃。

    太阳开始收敛光芒,悄悄往西边溜去。老栓说,八十年代说要蓄水还湖,又把豁口堵起来,总算慢慢看到鸟兽的踪影。那人说,你们没再打鸟?老栓说,看你说的,以前打鸟,是怕它们争粮食。湖水蓄起来后,气候也跟着慢慢好转,我们就在湖边种菜,你看这白菜,多嫩,你看这萝卜,多甜。

    老栓说,我有点想不通。年青人怎么喜欢往外边跑,挡都挡不住。那人说,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外面能挣钱嘛。

    老栓说,我就不信比种菜还挣钱。那人说,你的儿子也在外面打工?老栓说,看你说的,我家福鼎怎么可能打工,他在省城上班哩。他读书时候成绩就好,大家都说这娃将来有出息。

    那人说,我想去阳关山看看。老栓抬腿就往地里钻,很快从里面提出一条萝卜,说,你再吃一个。那人皱眉说,我吃不下了。老栓说,以后你就吃不到这么好的萝卜了。

    那人说,怎么吃不到了?老栓说,听说要大力发展旅游,以后这些菜地不让种了。这么好的地,我实在舍不得。那人吐出嘴里的萝卜皮说,以后去省城享清福。

    老栓说,福鼎孝顺,几次把我和他娘接到贵阳,但我们住不惯,只待几天就跑回来了。看着那些楼房,我总觉得像个鸟笼。

    那人总算把萝卜啃完,说,我忙着去阳关山。老栓说,我再给你拔个萝卜。那人慌忙把他拽住,我真的不能再吃了。说着仓皇走了。

    老栓蹲在地埂上,看着绿油油的蔬菜。他似乎想起什么,窜进菜地,从地里提出两条萝卜,朝那个人追去。

(摘自《人民日报》)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地球的红飘带(节选)

魏巍

韩洞庭指着渡口,对丁纬吩咐说:“这里是佯攻方向,你们就在这里架桥!”

正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一颗迫击炮弹落在附近,在雨雾里升起一团浓浓的蓝烟。接着又是一梭子哒哒哒的机枪声,茅屋旁边的一棵大树落下不少枝条来。

“敌人发现我们了!”韩洞庭说,“快分头干吧!”过了不大工夫,杨米贵就领着十几个战士,出没在竹林里,砍竹子,捆竹子,背竹子,忙个不停。他们的身上湿漉漉的都是雪水。杨米贵真的像是造船司令似的不断提醒着人们一些注意事项,而且具有鲜明的原则性:“同志们,请注意,不要把公竹子砍光了!”

“什么公竹子?杨二郎,难道还有母竹子吗?”人们一片笑声。

“莫笑,莫笑,确实有公竹子、母竹子的!我小时候干过的。”杨米贵一本正经地说。接着,他领着人们指看什么是公竹子,什么是母竹子,说:“我们把公竹子或者母竹子全砍了,这片竹林以后就不存在了,那么老百姓怎么办?就是土豪的,以后还要分给穷人嘛!”

“对,杨二郎说得有理!”人们纷纷说。

“所以,咱们要隔几棵砍一棵,留下公的,也要留下母的!”

人们砍下竹子,他又指导编竹筏。竹筏编成,他又喊:“不成,不成,船头上还要烤一烤,让它翘起来,不然阻力大,走不好。”

这样,到了中午时分,就编起了一只漂漂亮亮的翘着头的青青的竹筏。

当这只竹筏出现在韩洞庭、黄苏、金雨来的面前时,他们乐得眉开眼笑。他们这里捅捅,那里摸摸,然后对着造出最新产品的造船司令,看了又看,笑得很甜。韩洞庭转过头问金雨来:“过江的人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金雨来说,“报名的不少,我先挑了八个,过不过得去,让他们先试一试。”“这样好。”黄苏先肯定了,“把他们带来吧!”

不一时,七名战士由一名排长率领,跑步赶来。在他们面前站成一排。韩洞庭一看,来的人虽然武装整齐,可是八个人有四个穿便衣的,七长八短,还有一个穿长袍的,一个戴礼帽的,心中就有几分不悦。真是,还不如中央苏区的游击队整齐!但转念一想,出发两个多月了,天天走,没有得到一点补充,也只好如此。再看那八个人精神还好,在首长面前故意表现出执行艰巨任务满不在乎的神气,也就释然了。

“你们都识水性吗?”黄苏问。

“他们都是赣江边长大的。”金雨来笑着说。

“我看这条江还没有赣江宽哩。”那个戴礼帽的显出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气。

出于政治委员的责任感,黄苏望着大家严肃地说:“同志们的责任很重呵!如果我们过不去乌江……”

“这个我们知道!”“请首长放心吧!”人们纷纷说。

韩洞庭挥了挥手:“那就开始吧,我组织火力掩护你们。”

他们把竹筏抬到江边。韩洞庭和黄苏在坡坎后面隐蔽观察。此时山谷中依然云雾迷蒙,雨雪霏霏,北风挟着惊涛,发出动人心魄的咆哮声。

随着敌人的射击声,红军的马克沁重机枪,也以准确的点射封锁着对岸堡垒上的枪眼。那八个穿着杂色服装的红军战士,精神抖擞地把竹筏推到江水中,然后上了竹筏,用竹篙、木棒开始向江中划去。他们刚刚进入江流两三丈远,就被一个急浪卷了出来。那几个战士不得不再度跳下竹筏,将竹筏推入江流。韩洞庭不断地皱皱眉头。等到竹筏离岸有了一段距离,他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紧接着,竹筏一时被浪涛吞没,一时又吐露出来,两个指挥员的心,也是一上一下,正像惊涛中的竹筏一般。

竹筏渐渐进入中流。韩、苏二人的精神更加紧张起来。他们看见竹筏好像停滞不动,无力进入的样子。只见几个人站立起来,经过一番紧张的搏斗,竹筏才像疾箭一般地进入激流。

“不好,人落水了!”黄苏忽然惊叫了一声。

韩洞庭定睛一看,只见竹筏几乎直立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似的一动不动,周围激起一堆雪白的浪花。他赶快举起望远镜细看,竹筏上光光地没有一个人影,只是附近有七八个时浮时沉的黑点。说话间,竹筏已经被激流冲向远处,而那几个黑点却仍在浪涛中沉浮。再看时,只是黑魆魆的波浪和霏霏的雨雪,其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糟了!”黄苏颓然地说了一声。韩洞庭放下望远镜,看见政治委员拿望远镜的手在微微颤抖,红星军帽的帽檐下,都是汗水。自己的身上也觉得湿漉漉的,大约里里外外都湿透了。

“他们没有过得去。”金雨来从那边坡坎下跑过来,神色懊丧而又有几分羞愧。韩洞庭和黄苏没有作声。

“竹筏还有,我们接着过吧!”金雨来以为团首长心中不悦,又说。

“不用,晚上再说。”韩洞庭望着政委。

黄苏点了点头,感情沉重地说:“派几个人到下游村庄里看看,看他们八个人还能不能回来……”

雪愈下愈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北风也更加峭厉。对面那四座尖尖的山峰已经消失在浓雾里。江面上混沌一片,乌江显得更加宽阔也更神秘莫测了。

(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