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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部编版七年级上册语文第四单元第13课《 植树的牧羊人》同步练习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守山人

张小萌

    ①甘河镇的山,初见的人定是不会喜欢的,偏大的土包罢了,不巍峨,不峥嵘。时间久了,就明白这山的好了,一座连着一座,仿佛是看不到头的远。她是安静的,平和的,像母亲的怀抱,温暖舒适。山与山之间有时会出现一处缓坡,往往有溪水流过,一股炊烟在大山深处的山脚下突兀而出,青天白云下,十分扎眼,一座木制的房静静地立在小河旁。

    ②“老康呦,我退休了,明个儿回镇上。”看不见人影,苍老的声音从密林深处传来。屋里的老康听到这话,顿了一顿,发出一声叹息,出了屋子,半倚在门上,看看前方的树林,又是一声叹息。恰好林间的小路上现出个人影,头发花白,颤颤巍巍地行着,弓着腰,看到老康,直了身子冲他一笑。“哈哈,你那点蘑菇是留不下了吧,我可是把我养了一年的鸡都带来了,哈哈——”老朱笑得很开心,快走几步,奔着老康去了。“哼,你这死老头子,没多大个出息,除了吃,你还有啥念想?给你吃,都给你吃,可是只怕你的牙无福呦。哈哈……”老康也离了门,走向老朱,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③“老康,我老了啊。”

    ④“老朱,我也老了。”

    ⑤山间的风很少,这一刻却是舞动着,摇动着这山上的树,松树,杨树,桦树,高的,矮的,发出哗哗的声响。

    ⑥两人拍了拍肩膀,不愿分开。良久,老康接过老朱手上的鸡,进屋去了。老朱一屁股坐在树桩上,光滑油亮,树是盖房子时伐的,好大的树,当年他们数了数年轮,大概百年多吧,决不是一百年,他们却是没数清的,这样的树在这里好多,数不清的多。掏出烟袋子,装上一袋烟,火一燃,蓝色的烟雾飞了起来。“老康啊,我是不中用了,咱们仨上山那年,跟着魏大叔山上山下地不知跑了多少趟,虽然累但是有劲儿啊,现在是又……”

    ⑦“闭上你的臭嘴,哪三个,不就咱们俩吗?哪三个,哪里有三个?”老康放下手里的松枝,不看老朱,却是一脸的不高兴。老朱的烟枪停在了空中,不一会儿老朱呵呵地笑了,把烟枪放到嘴里大口地吸了起来。

    ⑧也不知过了多久,老朱惦记的小鸡炖蘑菇发出诱人的香味儿。老康也坐在树桩上,折几个柳条,递给老朱一双,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老朱笑了笑,也不示弱,自己也喝得欢。他俩之间,也有个树桩,也有过打磨的痕迹,只是不像他俩坐的那般油亮。“伙计,你算算咱们来了多少年了?”闻听此言,老康放下酒杯,看着铁锅,一言不语,老朱眯上眼,筷子停在空中。

    ⑨“三十七年了。”老康说。

    ⑩“三十七年啊!”老朱说。

    ⑪“大家都没忘啊。”老康顿了一下又说道,“我总是不愿正视他的离去,你也要走了,我就想想过去吧,当年,咱们仨刚来,我至今还记得这镇上的人的好。”

    ⑫老朱点了点头,“这里的人淳朴,风景也好,当时魏大叔让咱们来守山,咱们还不愿意,这里真是好地方……”

    ⑬老康喝了口酒,接过老朱的话,“大叔带着咱仨走遍了山,这里的好东西真多,蘑菇,木耳,以前哪见过这么大的,野果也好多,山丁,山杏,榛子,吃也吃不完。”老康看着锅中的菜,唏嘘不已。

    ⑭“你真的舍得?”老朱不说话,只是喝了杯中的酒,“都走了,走了好啊。”老康似乎是哭了。

    ⑮第二天清晨,老康爬上了山,看着老朱走的方向,不一会儿,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今天老朱走得很直,像松树一样挺拔,像山杨一样沉稳。老朱确实走了,走的时候,向着山顶挥手,像是知道老康在这里,或许他在向大山告别。

    ⑯蓝天,白云,清脆的树林。一个月过去了,老康的房前多了两个年轻人。

    ⑰“老康叔,老康叔——”老康闻声而出,那日没白尽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你们是……”老康显然是不认识他们的。“老康叔,我叫朱明泽,你大概听过我的名字,父亲回去后,不到半月就去世了,他得了癌症,他告诉我,这里还有山,还有树,让我来帮您。”明泽的眼圈红了,转过头,看着山,又是那么坚定。

    ⑱“老康叔,我叫陈遗志,当年父亲为了救火牺牲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母亲给我起名遗志,告诉我长大后,帮父亲看着这山。”遗志也看着这山,他的父亲就埋在这里。

    ⑲老康看着两个青年,笑着哭了……

(原文有删改)

(1)、请根据提示,简要概括文章的故事情节。

①三人在魏大叔的带领下守护山林。

②在一场山林火灾中,陈遗志的父亲殉职。

(2)、段中两次写到老康“哭了”,但原因不同:第一次是,第二次是
(3)、结合语境,赏析文章第⑮段中的画线句。

今天老朱走得很直,像松树一样挺拔,像山杨一样沉稳。

(4)、第⑯段中的画线句子是什么描写?有什么作用?
(5)、文章第—段耐人寻味,请分析其在全文中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麦与镰的季节

屈绍龙

    ①时光,以镰刀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近。阳光的移动,河水的流逝,月亮的圆缺,燕去雁归,土地在河水中移动,这就是时间的脚步。在收割着地面的一切,不知不觉间,夏季来了。麦子在逐日褪去身上的绿色外衣,披上淡黄色的衣衫

    ②立夏过后,扬花的麦子,总是羞涩地将两点花瓣儿挂在穗头,麦地里就多了一层淡雅的粉白。粉白不起眼,只是很温情,像乡村的少女,匆匆赶路,总是散着一绺头发,低着眉,红着脸,青春的气息,舒畅而又细腻。

    ③麦子是土地的女儿,也是养育乡村的母亲。就像乡村的女孩儿有一天也会感到受孕的幸福,以生命创造生命,在痛苦的幸福中祈福。

    ④初夏,楝子花开,是麦子逐渐成熟的标志。羽状的复叶是苦的,粗糙的树皮是苦的,椭圆的果实是苦的,深埋的根须也是苦的,苦心的苦楝树,淡紫色的小花朵浓郁的开满整个灌浆时节,一种独特的苦香四处弥漫。麦子的成熟,是和石榴花开相应和的,饱满的麦粒,堆满我们的院落,火红的花朵,摇曳在我们的每一段岁月。岁月,让人的感情发生着变化,就像葡萄在时间的催化下变成美酒一样,浓郁芳香醉人。

    ⑤我曾在柔和的春夜漫步田间,微朦的月光下,小麦,在风中摇曳,显示出努力生长的模样,土地是软绵绵的,踏上去有一种舒服的感觉,新翻的泥土散发着一种特有的气息,与小麦散发的清香味糅合在一起,有一种给人向上的力量的感觉。月光如水,静静地泻在田野作物的叶面之上,像洁白的乳汁。作物在春的时节,努力地拔节生长,似乎能听到生长的声音,一种向上的音响。

    ⑥麦子是温柔的女子,在召唤阳刚的镰刀。初夏时节,麦子成了待阁的少女。

    ⑦我手握镰刀,弯腰低头,向麦子致敬。或许是她们太矮小,不,是她们太牵挂母亲。我只好蹲下,与她们近距离接触。我再一次对她们感念,我单膝跪下,进一步向她们致敬

    ⑧一分神,手指被锋利的镰刀轻轻划破,殷红的血 液,在光洁的镰刀上留下斑斑痕迹。不知是麦子柔弱,还是土壤疏松,镰刀时而割断麦子,时而又将麦子连根拔起,麦芒刺伤我的手指和手背,隐隐作痛。

    ⑨远方的养牛院子里,牛的尾巴在不停地摇摆,驱赶着身边的蚊蝇,姿态很甜美,旋律也很优雅。或许,牛儿们知道麦子成熟,收割后,被轧扁的麦秸是它们最好的食粮,麦田就是它们天然的谷场和食料厂。

    ⑩有些植物追求肥沃,有些植物则追求空间,而麦子,是既追求肥沃,又追求空间的农作物。当冬日万物沉睡时,麦子则在广袤的土地之上苏醒,绿色在田野间镶上了边框,她们是那么纤细,是那么弱小,是那么新绿。此刻面对金色麦田,她们过往的绿色身影,在我们的眼前不停地晃动。绿色,是最感人,最有情的。她们不像红色那样热,不像蓝色那样冷,她们柔和美好,给人安慰,使人安静,叫人思索。

    ⑪手指的鲜血,给她们配上热烈的色彩,使她们显得更加美好柔和,给人安慰,给人安静,让人增添无限的思索……

(选自2017年第5期《散文选刊》有删节)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温暖的菠菜

王华

    ①下班路上,接到了妻的电话,嘱我买些菜回去。于是拐弯进了一个菜市场。

    ②菜市场不大,是露天的,只有十几个摊位。附近是一个新建的居民区,还没建正规的市场,卖菜的摊贩们自发集聚在这里,便形成了个小市场。摊贩们都是清一色的妇女,一个个都把自己包裹得很臃肿,像硕大的粽子,只露出眼和鼻子——要在这寒风中站一整天,这样的装备必不可少。

    ③我在一个摊位前选了几样青菜。摊贩是位中年妇女,一一给我称了。最后我拿一捆菠菜时,摊主说:“对不起,菠菜不卖。”我很奇怪:“怎么不卖呢?”她抱歉地笑笑说:“饭店已订购了,你上那边那个摊上买吧,她的菠菜是自己种的,好吃。”她指给我看,隔着五六个摊位,一位穿黄军大衣,头上裹着黄围巾的妇女守着一辆三轮自行车,专卖一样菜,车上是成捆的菠菜。

    ④我不想舍近求远,就走到紧挨着的一个摊上,想买她的菠菜。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位女摊主也说不卖。再走到下一个摊位,摊主同样说不卖,同样让我到穿黄军大衣的那个摊位上去买。

    ⑤我很是诧异,乘出租有拒载的,没想到买菜还有拒卖的。

    ⑥我一边嘟囔着“邪门”,一边来到穿黄军大衣的妇女的摊位前。虽然只看见女摊主的眼和鼻子,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在谦和地笑。她望了望我刚才问过的那几个摊主,说:“你别怪她们,她们是为了照顾我的买卖,为了我好。”我问:“你们是亲戚?”她说:“不是。都是卖菜认识的。”

    ⑦那些天,妻在单位加班,一连十多天,我都去那个菜市场买菜。但无论在哪个摊位买菜,买菠菜时,摊主都无一例外,让我到穿黄军大衣的女摊主那里去买。

    ⑧渐渐地,我也自觉了,只要买菠菜,我就到穿黄军大衣的女摊主那里去。和这个女摊主慢慢地也熟了起来。有一次我问她:“这菠菜是你自己种的?”她说:“是啊,我种了一大片呢。”“是在大棚里吗?”我问。她说:“不是,是在露天种的,菠菜很抗冻,只是晚上会盖上一层塑料纸。”我想,这菠菜是纯天然的,营养应该更丰富吧。

    ⑨有一天,卖菠菜的女摊主没来。有摊主说:“菠菜从我这里买吧。”我说:“你们不是不卖吗?”她们都笑,说:“我们那是想照顾她的买卖。她的家庭很困难,男人卧病在床,家里家外只能靠她自己支撑着。我们想让她早卖完了早回家,她男人需要照顾。”我知道,她们说的“她”,是穿黄军大衣的女人。

    ⑩在饭桌上,我把这个故事讲给了妻和儿子听,妻沉默了片刻,说“那我们以后多吃菠菜。”一向不喜欢吃菠菜的儿子说:“我最喜欢吃杏仁菠菜了,以后我们顿顿吃菠菜。”我说:“是啊是啊,我们都爱吃。”我这样说着,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一股细细的暖流。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回家的行李箱还空着

①因为工作原因,每年总要出那么几趟差,有时候也能路过那个江南小镇,于是顺道回个家,只不过终究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少了那么点回家应有的从容,所以,也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卸下了一年的风霜 , 回家才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②从到北京上大学开始,每次过年回家前,收拾行李都是一件大事。要带回去什么,从几个月前就开始酝酿 , 而这酝酿本身,就是逐步接近快乐的过程,这种心情就如同《小王子》中,狐狸等待小王子到来时的喜悦—时间越临近,幸福感越强烈。

③上大学后第一次过年,我问清楚了考试安排,提前一个月就订了机票。我是寝室里离家最远的,回家的幸福指数自然比北京的室友高了好几个级别。提前两个星期,我去采购了满满一箱子的北京小吃,什么糖葫芦、驴打滚、豌豆黄……从北京回家,是我活到18岁最神气的事情之一。我要把另一个城市的故事带回家,除了这些小吃食,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能代表自己激动的心情。到家后一打开行李箱,吃的摊满了一桌子,爸妈瞬间就明白这半年来女儿的10斤肉是怎么长的。

④鉴于我们全家都对食物有执着的爱好,这样一箱一箱的小吃,我陆续运了好几趟,直到后来发现网购其实更方便,不过妈妈仍然念叨,让我过年带点什么东西回去,给外婆尝尝。在老人家眼中,我亲手递上一块糕点,和他们从快递员手里接过一个包衰,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⑤说到外婆,因为生病,她的脑子已经有些混乱了,记不得日子,有时候着急了连我的名字都会忘掉。不过每到过年前,她都会问:斌斌什么时候回来?妈妈告诉她日子后,她第二天忘了会继续问,一直问到我真的回家,过完春节,外婆又开始问,斌斌什么时候走,妈妈告诉她答案后,她都会接一句,这么早啊。

⑥人年纪大了就会像小孩。外婆自从丧失嗅觉后,就对甜腻的糕点十分钟爱,而且毫不掩饰自己的馋。每次去外婆家,一开门,她就直直地盯着我手里看,于是,给她带北京小吃已成惯例。

⑦那会儿我一直觉得毕业后会回到家乡,这种想法一直到研究生快念完时还是很坚定。因此每次回家,我还会把看完的书、暂时不穿的衣服、不用的生活用品运回去,免得回撤时,辎重过多、来来往往这些年,运的东西不下百斤,时至今日,妈妈大概还是觉得我会随时回来,每天都打扫我的房间,所以房间并没有因为主人长期不在而显得萧条—书架上的书不断更新,衣柜里的衣服也全是应季的。

⑧毕业时,阴错阳差把工作定在了北京,第一年回家,我竟然不知道该带些什么。盯着空荡荡的行李箱快一个星期,最终在里面放了这几样东西:一摞参加各种活动的工作证件,爸妈看到这些花花绿绿的牌子,应该就相信女儿这半年没闲着;一件已经变成米黄色的白色大衣,我实在洗不干净,只能求助妈妈牌洗衣机;最后还是一袋子北京小吃,虽然淘宝有售还包邮,可我愿意亲自带去外婆家。

⑨我研究过“回”和“去”两个字,回的是家里,去的是他乡。只是不如从何时起,我也会说:“回”北京、“去”杭州,尽管心里并不认可这种说法,但一顺口就从嘴里溜了出来,春节又近,行李箱已经早早地躺在客厅地板上了,里面还空空的,其实,如果我能把自己打包进去,买一张单程票回家,这对父母来说,该比里面装什么都开心吧。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问题。

昆明的冬天

①昆明是春城,故而昆明的冬天是最没有冬的气质的,昆明的冬天在积蓄了一年后,抖落出来的仍只是秋的力度。

②在昆明,只有到了冬天,植物园的枫叶才算红得到位;只有到了冬天,团结乡的苹果才能熟到甜心;只有到了冬天,早晨才能看到一地白霜……就算是偶尔下点雪,黑龙潭的梅花也无法展示它傲雪的风姿,雪实在是太小了,梅花小小的花瓣上积不起来。就算那些落叶的树木终于变得光秃秃的,你也会发现,旁边还点缀着些常绿的植物,甚至是开放的花朵,冬的力度又被减了一层。总之,昆明的冬天是不彻底的冬。

③昆明的冬天是很不彻底的,会让期待冰天雪地的人心里生出一些失望,然而正是她的这种不冷酷到底,然她有了一种独特的韵味。

④冬天到了,长虫山上的尖刀草的叶鞘边沿终于变得血红地挺立着,有了尖刀的气质。银杏叶也终于熟透了,云大的银杏大道显得有些老气了,厂口的银杏林又觉得有点儿距离感。就小区会规划处的一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城市的中心已是难得的存在,刚长成气候,叶子黄时一片生机。从深秋开始叶子就一天黄似一天,仿佛是黄这种颜色在不断的加速、凝固,加速、加速,越来越黄,黄的浓重,黄得诱人。它们还在加速,黄到最极致的时候,最终在某个夜晚离开枝头,失去对自己生命的掌控,静静地躺在树下的草地上,像一只只在昨夜在寒露中死去的蝴蝶。它们成熟到在叶柄与树干的中间自然分离,当一阵风吹来,它们就飘散离开枝头,分离出没有丝毫伤痕。风大一点,它们就纷纷飘落,近看像一只只金蝴蝶,远看像一阵金色的雪,舞着曼妙的身姿飘然落下。虽然是叶子离开枝头,而这一切并没有死亡的气息,只让观者欣赏到美。这是叶的奇妙之处,虽叶落枝头,却彰显着活力与优雅,这不正是“死如秋叶之静美”的写照吗?

⑤雪并不是昆明冬天的必需,昆明的人们对此有种难言的情愫,有盼而未得的失望,而这种失望又不会在心头驻留太久,成为心头的隐痛,这像极了昆明冬天的性格。昆明冬天的雪是羞涩的、秀气的,她是捉迷藏的高手,有时会在不经意间的转头看到她在窗外飞舞,引得孩子们莫名地惊呼和欢喜。有时她会在天气预报上留下点身影,当人们怀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梦拉开窗帘时,她却常常以阴沉沉的面孔来宣告人们的失望。偶尔她也会认真的现一下身,但总觉得有些羞涩,城市里看不到她完全的容颜,只有到山上去与她邂逅。到了山上,地面上已经覆盖着薄薄的一层雪白,路旁的草地、菜地和矮小的灌木丛上要厚点,但还不足以遮盖掉一切,隐隐可以看到一点菜叶的青绿或者树枝的墨黑,有种半含半露的娇态。堆雪人、打雪仗是可以成全的,这也是孩子们对雪的最大期待。或者去摇一下树上的积雪,伴随着一阵笑声跑开,或者在浅浅的雪地里踏出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然后像看作品一样地去欣赏……在昆明有一场像样的雪总是能给人不少兴奋与乐趣的。倦了,吃点山上的农家饭,驱车下山,城市里又像没下过雪一样,生活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顿有一种出世和入世的感觉,心灵放了一个假。昆明的雪太羞涩,太秀气,是不足撑起一个纯粹的冬天的,掩盖不了到处的生机。

⑥昆明的冬天还有城市精灵红嘴鸥,它们每年冬天从遥远的西伯利亚来到昆明,等春天到来时又悄无声息地迁走。它们的一来一去就像是一种提醒:冬来了!冬去了!人们在心里默默应着:知道了!它们到来像冬的到来一样,有些潜移默化,来得有些不知不觉,去得有些无声无息。它们在昆明常驻的地方是翠湖和滇池,因为昆明的冬天水是很难结冰的。昆明人的热情,每年都会为它们的到来做好准备,它们则尽情地装点这个城市。它们有时成群地翱翔空中,留下一片片美得身影,有时伫立翠湖或滇池大坝的围栏石柱上,安静得像一个思考者,透着优雅的美。人们喜欢往空中抛洒一些鸥粮,或者扬起手臂,手里举着一块面包。红嘴鸥则成群结队地从水中飞起,像一架架战斗机,姿态优美地盘旋着飞过这些人,每次靠近都会准确无误的瞄准、出击,干净利落地把猎物衔在嘴里。得手的就找个地方停下来享用战利品,没有得手的就在空中绕个圈又飞回来,等待下一轮的争夺。喂的人多,红嘴鸥也就越多,在激烈争夺时发出清脆的鸣叫,给昆明的冬天添了几分活力。它们很机警,不会贸然啄食人们手中的面包,它们会无限接近又警觉地飞开,然后再来,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只觉得手里一紧,再看手中空空如也。红嘴鸥是优美的、活泼的,它们的到来,又给昆明的冬天增添一些生机。

⑦昆明的冬天就是这样,不是彻底、纯粹的冬的样子,但却因为这种独特的存在,有了一种独特的韵味;昆明的冬天,始终保有生机,这时我想到一句话:哀而不伤!这就是昆明的冬天,没有从大流追求生命的极致反弹,却始终以她的力度展现着冬天可以另外有的样子!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长在心中的大树

谭仲池

我曾读过作家贺捷生大姐写的一篇散文《去看一棵大树》。她在文章中满怀深情地说:"父亲,你还记得吗?当你站在这棵大树下的时候,我也快要来到这世界。你看,我和你们与这片深沉又肥沃的土地,这棵死而复生的树,彼此命运相连,已经难舍难分了……"这棵大树在贺大姐心中的重要位置,于字里行间看得真真切切,让人感触至深。

2022年11月的一天,我去张家界采访。突然想起那棵心仪的大树,便萌发去看这棵大树的念头。当天下午,我们便驱车去慈利县溪口镇樟树村,看这棵贺大姐笔下的大树。

溪口镇樟树村位于澧水河岸。河岸长年生长着一排排枝叶茂盛的樟树。樟树的苍绿流进河里,河水变得柔软深幽,在微风吹拂下,荡漾着绿融融的光波。耸立在河岸的这棵古樟树,树龄已超过1200年。

我怀着深深的眷恋和虔诚,跑向这棵大树。

我绕着这棵如巨人伟岸、如山峰巍峨的大树转圈。我的身体贴向大树,我在用心用情拥抱心中的这棵大树。我终于静下心来,在离树100米外的山丘坐下来,打开画夹。我要为它描容,为它抒写,为它歌吟,为它记录千年的跋涉履痕,蓬勃的绿色期待和恒久的红色记忆!

这时,在我的身边,悄悄地围来了不少老乡。他们默默地看着我为这棵大树画像。画它经受的那些风霜雨雪、酷暑流火、雷鸣电闪赐予的沉重、悲苦、坚韧、挺立与壮烈;画它那一枝一叶的遒劲繁茂,躯干枯皮和根须的皲裂、伤痕和复活。这是一棵怎样的大树呵!我仿佛觉得它就是一条河、一座山、一杆旗一部书!

在我潜心画画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乡主动告诉我,2000年夏天,一次雷击点燃了古樟树枝,顿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乡亲们跑来,不顾危险,全力扑火,才阻止了火势。可是大树还是烧焦了一半。未曾想到,两年后,这棵古樟奇迹般复活,变成现在一半枯萎一半青翠的样子。听着老乡的诉说,我心里有酸楚,更有欣慰。眼前这棵树,告诉我们伟力和坚强的根源,也让我洞悉了天地的造化和大自然的奇美。

我特别珍惜并记住了樟树村村民的纯洁情怀。是他们捡来石头,围了栅栏,给大树裹上红布,让前来瞻仰、看望大树的客人,感知这棵大树的千年沧桑与厚重的红色文化底蕴。

画着画着,我仿佛置身于贺龙手持两把菜刀,带领乡亲们闹革命的现场,也高举梭镖大刀,挤进队伍中去。我更清晰地看见贺龙、萧克等红军将士就在这棵大树下谈论天下大事。这时,有号角声声传来,有红旗引路,有步伐整齐的队伍走过身边,有如惊雷滚动,飓风掀起。我放下画笔,凝神细看、倾听,感到有一股浩然之气,直冲云霄。我站起身来,情不自禁向树的四周凝望。我看见在离大树几百米处,那座典型的土家吊脚楼建筑,就像是一座钢浇铁铸的战斗堡垒站立在澧水河畔。我知道这座经历了100多年风雨洗礼、有近千平方米的老屋,就是当年苏维埃溪口区政府旧址。1934年,贺龙、萧克率领红二、红六军团,在此建立苏维埃政权,成立了地方革命委员会,发动群众开展革命活动。当时人口很少的溪口镇,一次就有700多人加入革命队伍。

想到这一切,我笔下勾画出的大树的根和干、枝和叶,自然就融入了大树的意志和信念;我用钢笔精心为大树描绘,描绘它胸中的向往和坚守,描绘大树的情和义、善和美。

我明白了大树守望岁月青葱的一往情深;我看到了大树呼唤斑斓明天的梦想追寻。现在的溪口镇和樟树村山水绿了,村庄美了,乡亲富了,日子火了。这里的新楼在绿荫里绽放欢乐;这里的瓜果在山坡飘香;这里绿色生态,清新怡人,成了旅游打卡的天堂;这里的红色故事,润心铸魂,让人的精神受到洗礼;这里的四季,花开如云;这里的人们,带着大树的美好祝福,走向四面八方、天涯海角。

我要跟着古樟树下的脚印,走进炮火硝烟的战场,去凝望贺龙手中的小烟斗,品味红旗漫卷过雄关的悲壮。我要从古樟深深的纹理里,拾回大树含情送别红军的朵朵泪花……

此刻的我,止不住泪珠盈眶。我要对大树说:今天,我来到你的身边,用笔雕刻你精神的伟岸,感悟你的平凡、豁达和伟大,再一次倾听你的深情叮嘱和召唤。你是长在我心中的大树,永远为在新征程上蹿厉前行的追梦者,撑开绿荫,遮挡风雪,播撒春光……

(选自2023年01月30日《人民日报》,有删改)

【注】贺捷生:贺龙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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