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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2019年中考语文预测卷二

阅读下面的文字,回答后面小题。

谁都可以是天使

    ①两年前,我和太太从北方的一座小城辞职来到杭州。太太在一家报社做编辑,我则继续做着我的老本行——电台的DJ(舞厅的司仪或唱片骑士)。

    ②我们借住在朋友的一栋老宅里,很老的房子,里面还有四五户人家。跟那些叽叽喳喳讲着南方方言的人,我们少有往来。院子里有一个大大的铁门,上面有一把巨大的锁。分给我家的铁门钥匙一直以来都在太太手中。也不知道是怎样形成的习惯,每一个住在院子里的人,从外面奔波回来,把自行车推进院子后,哪怕是在大白天,也要顺手把院门锁上。有时我在想,是否是因为南方人比北方人要警惕。

    ③事情发生在那个炎热的午后。

    ④那时我做的是下午点档的一个音乐节目。我通常是在直播开始前的半个小时赶到电台。在夏天我有午睡的习惯。太太那天正好在报社拼版,正午不会回来。平时午睡都是太太叫我起床,那天我就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离直播只有半小时了。以往的这个时候,我已坐在办公室里抱着一堆唱片准备进直播间了。我睡眼惺松地爬起来,走到院子里,看到铁门上的大黑锁,这才想起钥匙在太太的手上。我首先看在院子里是否还有其他的人,结果我发现整个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⑤我手忙脚乱了起来。院墙出奇地高,我知道我根本做不到“狗急跳墙”,房间里又没有装电话。

    ⑥我在院子里急得直跺脚。我站在铁门边,像是一个渴望自由的囚犯。然后通过门缝我看到了他。他是一个正好从弄堂里经过的小乞丐。他还是一个孩子,不超过10岁。炎夏的午后,(A)他只穿着一条脏兮兮的大短裤,头发零乱得像是一蓬稻草,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背上的袋子,仿佛里面装满了宝物

    ⑦我喊住他,我想请他去巷口给太太打个电话。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在我开口之前我首先想的是我是否应该先给他一点零钱作为一种报酬。我翻遍我的口袋,除了张百元的纸币便什么也没有了。我有些尴尬,我似乎还无法做到把100元当做是“零钱”给一个乞丐。

    ⑧我飞快地跑回屋子想找出一些零钱,没有成功。然后我看到橱柜里放着的两个大大的昨晚剩下的馒头。隔着铁门,我把那两只还很松软的馒头递给了他。我看得出他很高兴,他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向我道谢,转身准备离开。我叫住他,很简短地告诉他我需要他去巷口那个公用电话亭帮我打个电话,并把一张百元纸币放在了他的手掌上。他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纸币,然后看了看我,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我试着对他微笑,隔着门,我再次对他说,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非常着急。然后我看到他飞快地向弄堂奔去。

    ⑨10分钟以后他还没有回来,我想他不会回来了。当时我给自己的安慰是,他不回来是对的一一他不是一个愚笨的孩子。

    ⑩然后我的邻居回来了,邻居打开了铁门。我借了邻居的钱飞奔到大街上去拦的士。

    ⑪直播没有延误。

    ⑫晚上问起太太,她说没人打电话给她。我笑着对太太说我白信任那个孩子了。太太笑我。我和太太一致认为那个孩子把钱拿去改善生活了。也只是如此而已。我和太太的生活一如既往。

    ⑬两个月以后的一天,我和太太在忙着搬家。在文华路上,我们分期付款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大铁门敞开着,我和太太与那些搬家公司的人一起忙里忙外。太太突然对我说,门口有人盯着你看呢。顺着太太的目光望过去时,接着我就愣住了:居然是那个小孩!

    ⑭(B)他怯怯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似乎已经很久。我笑着看他时,他的眉宇微微地舒展了一下,然后,他伸岀他的拳头,缓缓摊开自己的掌心。

    ⑮是一张揉成一团的百元纸币。他把那只手伸给我,黑亮的眼睛望着我和太太。他似乎是个一贯沉默的孩子。他还用那种蚊子般细小的声音说道:“那天,那天我是去准备打电话的……”

    ⑯那天他沿着长长的巷子刚跑出去,一辆突如其来的小面包车把他的腿撞伤了。他的小伙伴救了他,他在他简陋的房间里,躺了两个月。

    ⑰尽管我们告诉他可以保留这张纸币,这100元是他的了,可是孩子走的时候,还是固执地把钱留了下来。我和太太安静地注视着他的离去——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神。

    ⑱也许,生活可以庸俗地把城市当中的人分为三六九等,但是那一瞬间,我开始相信,诚信作为一种古老的品质,可以让任何一个人发出天使一样的光芒,照亮自己也照亮别人的人生。

(1)、纵观全文,“谁都可以是天使”的含意是什么?
(2)、中国喜欢用“草蛇灰线”的技法,前后情节往往有一定照应,前文为后文埋下伏笔,试在文中找出一个这样的例子来,并简要说明其作用。
(3)、细读第⑧段划线部分,请您联系上下文,说说“他在思考什么?”(50字内)
(4)、文章中对小乞丐的多次细腻而生动地描写,使他的形象栩栩如生。请针对文中画线的A,B两处,任选一处作简要分析。
(5)、最后一段是议论性的话语,有人认为删去更好,也有人不这么认为。请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题目。
                                                                                                                             瞬息与永恒的舞蹈
        ①那盆昙花养了整整六年,仍是一点动静没有。年复一年,它无声无息地蛰伏着,除了枝条日甚一日的蓬勃,别无吐蕾开花的迹象。怜它好歹是个生命,不忍丢弃,只好把它请到阳台上去,找一个遮光避风的角落安置了,只在给别的盆花浇水时,捎带着用剩水敷衍它一下。心里早已断了盼它开花的念想,饥一餐饱一顿地,任其自生自灭。
        ②一个夏天的傍晚。我再次走上阳台,去给冬青浇水,然后弯下腰为冬青掰下了一片黄叶。忽然有一团鹅黄色的绒球,从冬青根部的墙角边钻出来,闪入了我的视线。我几乎被那团鸡蛋大小的绒球吓了一大跳:那不是绒球,而是一枝花苞——昙花的花苞,千真万确。
        ③昙花入室,大概是下午六点左右。它就放在房间中央的茶几上,天色一点点暗下来。那一枝鹅黄色的花苞渐渐变得明亮。晚七点多钟的时候,它忽然颤栗了一下,颤栗得那么强烈,以至于整盆花树都震动起来。就在那个瞬间里,闭合的花苞无声地裂开了一个圆形的缺口,喷吐出一股浓郁的香气,四散溅溢。它的花蕊是金黄色的,沾满了细密的颗粒,每一粒花粉都在传递着温馨呢喃的低语。那橄榄形的花苞渐渐变得蓬松而圆融,原先紧紧裹挟着花瓣的丝丝淡黄色的针状须茎,如同刺猬的毛发一根根耸立起来,然后慢慢向后仰去。在昙花整个开启的过程中,它们就像一把白色小伞的一根根精巧刚劲的伞骨,用尽了千百个日夜积蓄的气力,牵引着、支撑着那把小伞渐渐地舒张开来。
        ④现在它终于完完全全绽开了,它更像一位美妙绝伦的白衣少女,赤着脚从云中翩然而至。从音乐奏响的那一刻起,“她”便欣喜地抖开了素洁的衣裙,开始那一场舒缓而优雅的舞蹈。“她”知道这是自己多年来一直期盼的一次公开演出,只许成功,不能失败,虽然是初次登台,但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娴熟完美,昙花于千年岁月中修炼的道行,已给“她”注入了一个优秀舞者的遗传基因,使得“她”婀娜轻柔的舞姿带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绝美。
        ⑤这一场动人心弦的舞蹈,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她”悄然无声地一边舞着,一边用自己身体内多年存储的精华,尽情演绎着生命的辉煌,挥洒着成功的芳香。
        ⑥盛开的昙花就那么静静地悬在枝头,像一帧被定格的胶片。
        ⑦但昙花的舞蹈并未就此结束。“她”忽然又颤动了一下,张开的手臂,渐渐向心口合抱;“她”用修长的指尖梳理着金发般的须毛,又将白色的裙衫一片片收拢;然后垂下“她”白皙的脖颈,向泥土缓缓地匍匐下去。
        ⑧“她”平静而庄严地做完这全套动作,大约用了三个小时——那是舞蹈的尾声中最后复位的表演。昙花的开放是舞蹈,闭合自然也是舞蹈。片片花瓣根根须毛,从张开到闭合,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她”用轻盈舒缓的舞姿最后一次阐释艺术和生命的真谛。
        ⑨我很久很久地凝望着它,满怀歉意地观赏着昙花从帷幕拉开、尽情绽放到舞台定格的全部过程。“昙花一现”那个带有贬义的古老词语,在这个偶然的夏夜里变成一种正在逝去的遥远回声,给予我新的启示。
        ⑩那个傍晚的阳台,那一场绝美的舞蹈中,我是唯一幸运的陪伴者。想起我多年来对昙花的冷落和敷衍,愧恨之情油然而生。此后,我将用清水和阳光守候那绿色的舞台,等待它明年再度巡回。
                                                                                                                                                                                           (选自《世纪经典散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选文,按要求回答文后各题。

换暖

包利民

        ①腊月的风如杀猪般在窗外嚎叫着,叫醒了炕上的老两口。老李头蜷在暖暖的被窝里不想动,老李太太却一边穿衣服一边隔被踹了老李头一脚:“快点儿,车就要开过来了!”

        ②老李头嘟囔着:“去那么早干啥?也没人抢你的!”

        ③老李太太白了他一眼,说:“老人说过,多受点苦,后辈儿就多享点福,咱们多冻一会儿,孩子就能多暖和一会儿,说一百遍你也记不住!”

        ④两人收拾停当,各夹着一个旧丝袋,手里都拿着笤帚和搓子,老李头则多了一杆点着了的烟袋。一推门,大雪就像扯碎了的棉花套子从天上掉下来。两人呼着团团的白气,挟裹着一身的雪花向不远处的土路上走去。

        ⑤他们就站在路边,天已经放亮,浓密的雪花遮住了向远处看的目光。老李头狠吸了一口烟,说:“我说出来早了吧?”

        ⑥“能冻死你?”老李太太说,“这么冷咋没把你的烟冻灭呢?”

        ⑦烟袋锅里的烟叶在风雪中固执地燃烧着。这时,几声汽车嗽叭声穿透呼啸的北风传了过来。两人立刻后退了几步,引颈张望。一辆大卡车从东边远远地开过来,像一团移动的影子。车速慢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土路不平整,加之雪厚,车时快时慢地颠簸着从他们身边驶过。

        ⑧这是一辆装满了煤的军用卡车,随着颠簸,许多煤块纷纷滚落下来。两人看着车跑远,就像融进大雪里没了影儿,才各自向着一个方向沿路去扫拾那些煤块儿。两人其实并不老,也就五十左右的年纪,可是长年的农事操劳风吹日晒雨淋雪打的,使得看上去就像七老八十的样子。

        ⑨当天大亮起来,村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地传来,两人已经各自背着一丝袋的煤汇合在刚才的等车处。老李头的烟袋像枪一样别在腰上,A老李太太脸上全是笑意:“今儿比往天都多,看来这场雪下得真好!”

        ⑩来时的脚印已经被雪填平,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自家的院子。院子西侧有一个小小的仓房,老李头一脚把门踹开,把一袋煤哗啦一声倒进去,然后接过老伴儿的那一袋也倒了进去。老李太太伸头往仓房里看了看,里面已经堆了不小的一堆煤,B于是脸上的笑就更灿烂了

        ⑪从房后抱了一捆柴禾,老李头进屋后开始烧炕点炉子。C老李太太兀自一脸的笑 , 问:“你说,再捡上半个多月的煤,等儿子放假回来,够不够烧一个月的炉子?”

        ⑫老李头低哼一声:“就你能惯着他!从小就在这屋里长这么大,也没冻坏,就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⑬老李太太却说:“那不一样,儿子上大学,住的是楼房,屋里热乎着呢!这都习惯了,冷不丁回家,肯定受不了!再说儿子这是第一年去上学,放假回来,咱们家咋地也得整热热乎乎的!你这死老头子是不是没长心?咱们也就起早出去那么一会儿,又冻不死,让儿子好好在家过个年能怎么的?”

        ⑭老李头低下头,偷偷地笑了一下,继续烟薰火燎地往灶坑里塞柴禾。不一会儿,炉子也点着了,炕也暖了,两人盘腿坐在炕上吃早饭,屋里渐渐地暖和起来。

        ⑮外面依然是风吹雪舞。就在刚才的那条路上,在很远处,在军用卡车里,两个年轻的小战士正在闲聊。旁边坐着的问开车的:“怎么每次经过这个屯子你的车开得都不那么稳当了?”

        ⑯开车的战士说:“那是我故意的。你没看到天天都有两个老人站在路边等着吗?他们就是想捡些咱们车上掉的煤,我开得不稳当,就能多颠下一些煤去!我想起了自己的爸妈,他们也在农村,很不容易啊!咱们掉那点煤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一天的暖和,用那点煤换来两个老人的暖和,我觉得挺好!”

        ⑰两个人沉默下来,心里却都充盈着一股暖意,便忽然觉得,用那一点煤换来这种心里的温暖,真好!

                                                                                                                                                                                       摘自《小小说选刊》2014年第4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守桥

茑俊康

    ①学校坐落在山脚下的大坝上,从学校大门出来走百多米就有一条小河,小河上的一座石桥年久失修.局部已经开始了垮塌,老葛每天都要到石桥上走走。看看。修一修,补一补。老葛以前是学校的老师,退休后和老伴一起把家搬到了石桥的旁边。

②由于前几天迄续的暴雨,山洪暴发,河水开始猛涨。这天早晨,天刚亮,老葛一来到桥头就被惊呆了。只见那汹涌的洪水,怒吼着从山上冲下来,挟带着大量的泥沙、石块、树枝,咆哮如雷的奔腾着,冲到桥洞口,顺着桥洞,吼一声,冲出去,往下游狂弃。老葛站在桥头;感到石桥仿佛在颤抖.在呻吟。老葛的心,也紧跟看抖动了一下。这时,一颗大桃树,如一只下山的猛虎,从上游冲了下来。冲到桥洞口,横在那里,不走了。洪水轰轰隆隆地响着。大树拦在那里,不一会儿上面就挂满了各种溧浮物。老葛看着大树。心里轰的一声大响,大叫一声:“坏了。”说完,就往石桥下冲。妻子听到喊卢,也从屋里冲了出来。

    ③老葛冲到桥洞口,用手不停地拉让着大桃树。大祧树卡在那里,死死地,动都不动。洪水咆哮着,不停地狂涌着往桥上扑。妻子忙上前帮着老葛。两人拉扯了一会儿,大桃树还是死死地卞着。树上的溧浮物越聚越多。越堆越厚。

④老葛站在桥上。望着桥上汹涌而来的洪水,和惊马般横冲直控的树枝、竹木、乱草,双腿开始了颤抖,一种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就贯遍了全身。老葛刹了几下脚。看了一眼妻子,说:“还站着干啥? 快回家去拿锯子。”

    ⑤此时,洪水越来越大,眼看就要漫到桥面上了。老葛的心更慌了。老葛知道,再不想办法,这桥肯定是不保了。桥垮了,孩子们上学咋办? 老葛扒掉上衣,脱掉长裤,裸着身子站在桥上,用手撕扯着挂在大树上的一些树枝、乱草。

⑥妻子拿来锯子、绳子。老葛把绳子一头栓在身上,另一头紧紧地拴在了桥头的一稞大树上。老葛拿着锯子。亳不犹豫地跳到河里。妻于用手拉着缆子。老葛一手拿锯子,一手抓住大树,往树上爬。爬上大树,老葛扶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横坐在上面,开始锯树。妻子站在桥上,双手紧紧地抓住绳子,满脸的担心,说:“慢点,慢点,不要慌! 千万不要让洪水把你冲下去了。”老葛没回答,坐在树上,双腿死死地夫住树干,用力地锯着那根最长的最粗的树枝。

    ⑦不一会儿,有学生来上课了,走到桥头,吓傻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老葛忙让他们站在桥头,不要上桥。学生们乖乖站在那里,看着老葛。学校的老师也赶过来了。村长也来了。跟在村长身后的,还有几位年轻人。村长一看,太危险了,忙跑上前让人把老葛拉了上来。村长把绳子拴在树枝上,然后让几位年轻人奋力地往旁边拉。经过几番折腾,树枝终于被拉开了。溧浮物随着洪水,轰的一声冲出桥洞,往下游狂奔而去。

    ⑧水位下去了。桥面完全露了出来。老葛站在桥上,看着滚滚而去的洪水,再看看正慢慢过桥的几位学生,眉头深深地皱了一下。

    ⑨几天后,老葛被评为了乡里的抗洪抢险先进个人,得了一本荣誉证书,还有两千块钱奖金。拿到奖金后.老葛和妻子又从自家的存折里取出了仅有的一万元,买了水泥、河沙、石子,叫上几位年轻人帮着把石桥彻底地加固了一下。

⑩修桥的时候,学校的校长和村长都来到了现场。衬长问老葛还有啥要求,差钱啥的村里可以帮着解决。老葛朝他们看了看,笑了笑,说:“我还真有个要求,不知你们答不答应?”村长说:“答应答应,肯定答应。您说就是。”老莴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学校,说:“我想给孩子们再上堂课。”校长一听,愣了一下,走上前,紧紧地拉住老葛的手,啥话都没说,服里慢慢地就开始了湿润。

阅读下文,的哈问题

妈妈,点灯

       ①我记忆里的第一盏灯,是用一个短粗的墨水瓶做盛器,里面注满柴油(我们称之为“洋油”),一根棉线做成的灯芯穿过白铁皮做的灯柱。这种灯通常是怕风的,为了省油,灯芯拨出来很短,远处看去,真的是“一灯如豆”。后来有了罩子灯,灯体是细腰玻璃的,灯头可以手动调整亮度,灯头上罩一个玻璃罩子,亮度增加不少,也不怕风吹了,但费油,一般人家不舍得用。

       ②小时候,家里有一盏用墨水瓶自制的类似古老“陶豆”的油灯。当时燃油奇缺,因此,只做了这么一盏油灯,而这盏灯也就成了一家人活动的中心。在没有月亮的夜晚,这盏灯首先在堂屋的桌子上亮起。做晚饭时,这盏灯放在厨房的锅沿上。吃晚饭时,这盏灯放在餐桌上。晚饭后,这盏灯就回到母亲的床头。

       ③简单说,这盏灯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母亲的床头。

       ④卧室里两张床,母亲一张,父亲一张。几个孩子分别跟父亲和母亲睡在一起。往往是最小的孩子跟母亲睡,最大的孩子跟父亲挤。晚饭后(通常没有晚饭),母亲从餐桌或厨房把灯端到她的床头桌上,一家人的活动重心也随之转移。那盏灯像灯塔一般,引领孩子们各自归航。等孩子们都睡下,母亲便把油灯吹熄。很少有燃着油灯闲说话的时候,不干活便不点灯,闲说话可以黑灯瞎火地说,不碍事。

       ⑤通常从半夜开始,陆续有孩子被尿憋醒。“妈妈,点灯。”起夜的孩子首先要把母亲叫醒,只有叫醒母亲,灯才会亮。只有灯亮了,才敢起床下地。母亲通常一叫就醒,然后起身,划燃火柴,将油灯点亮。起夜的孩子光屁股下地,在微弱的灯光下匆匆撒完尿,再匆匆钻回被窝里。有时候孩子撒尿的工夫,母亲已经睡着了,燃着的油灯就那么一直亮着。父亲最看不得这种浪费,会大声叫醒母亲,“熄灯!”母亲再起身,将灯吹熄。

       ⑥如此点灯吹灯,每个晚上总要有一两次吧。夏夜还好一些,本来夜就短暂,再加上月亮好的夜晚,母亲点灯的次数会少很多。漫漫冬夜最熬人。孩子们早早睡下,早早被尿憋醒。喊完“妈妈,点灯”,却躲在温暖的被窝里不愿意出来。这时候,母亲就要披衣起来,一个个催促。如此一番折腾,母亲早已清醒了,等孩子们爬回被窝,她独自在昏暗的灯光下发会儿呆,看着孩子们一个个重新睡熟,才将灯吹熄。

       ⑦怎么说呢,小时候从没有体会过母亲的辛苦,只觉得喊一声“妈妈,点灯”,母亲床头的那盏灯就会像被施了咒语的阿拉丁神灯一样,光明瞬间就会到来。至于光明是何时逝去的,从来没费心考虑过,母亲自会安排。在孩子们心目中,母亲是最合格的声控开关 , 何时向母亲发号施令,母亲都不会让你失望。事实上,由于孩子太多,加之白天劳累,母亲也有睡得很沉的时候,怎么喊也喊不醒。不过,这样的时候在记忆中也没有几回。

       ⑧有一次,尿急,做梦找厕所,就在准备畅快之时,突然惊醒。连喊了三声“妈妈,点灯”,母亲睡意蒙眬中应了一声,并没有起身,随后又沉沉睡去。实在憋不住了,独自下床,出去找厕所。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月光如水般倾泻进来,院子里亮堂堂的。站在一颗刺槐下,对着树干激越地喷洒。有月光的夜晚,乡村愈加显得寂静,连虫鸣都那么幽微。越安静便越觉得可怕,仿佛每一处阴影里都隐藏着幽灵。一边撒尿,一边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就在越想越怕、准备收家伙跑路之时,一回头,窗户上映现出灯影,母亲已把灯点亮。

(节选自《散文》2014年第1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西塘的水上清洁工

小河丁丁

    ①那年八月下旬,我和六妹来到西塘,一个小小的江南古镇。

    ②黄昏,我们沿着临河的长街慢行。一条小船在彼岸酒家楼下微微浮动,船夫坐在船头悠闲地抽着香烟。此人三十出头,身瘦衣宽,脸长长的,胡须头发有些零乱。游客朝他拍照,闪光灯咔嚓咔嚓,他毫无反应,只把一条腿歪搭在船舷上,半低着头,默默享受那支短短的香烟。那条腿也瘦,裤管显得有些空荡,薄长的脚板蹬着千层底的黑布鞋。开始我以为他在候客,后来看到船上放着长柄捞网和垃圾篓,才明白他是清洁工。

    ③他扔掉烟蒂,用桨顶一下岸石,小船就离了岸,慢慢地顺水漂移。除非是给游船让道,他都懒得摇橹。摇橹也用一只手,有心无心,不愿意绷紧肌肉。世上哪有这么悠闲的清洁工!这边游人熙熙攘攘,对岸酒家正在呼喝划拳,而他充耳不闻。我注视着他,人世间的喧哗躁动就变得轻了,淡了,全都成为他的背景。

    ④上了石桥,我坐在石墩上,看着他和小船缓缓漂进桥孔。我又坐到另一边的石墩上,目送他和小船渐渐远去。水面漂过梧桐叶,他漫不经心伸出捞网,连屁股都不挪一下。河边泊着一座“水上餐厅”,船楼的霓虹灯在水中投射出大片光影,奇异,诡艳。他把小船摇到滟滟的灯影里,那一刻真是如梦似幻。

    ⑤我痴痴地望着他和小船消失在夜色里,不愿离去。过了许久,他和小船从暗影中再度出现,往这边漂过来。这边桥下有个小小埠头,到了这儿,他终于站起来了,小船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推着向埠头靠近。他一个跨步上了岸,动作飘逸,恍若仙人。我担心小船因为他的蹬力离岸,小船却继续往前,轻轻触到石阶,好像能按主人心意行事。他拴好小船,上岸去了,我兀自望着小船出神,那把长橹在水中半浮半浸。

    ⑥“你又在想什么……”六妹似问非问。我没有回答。

    ⑦吃过晚饭回旅店休息一会儿,我们出来欣赏河街夜景,发现水上清洁工换了一个。这人身如铁塔,头大颈粗,登台唱戏李逵张飞非他莫属。那条小船载着他摇摇晃晃,好生吃力,似乎随时都会覆没。他叉开柱子般的双腿站在船上,膝盖绷得直直的,一只大手将长长的捞网牢牢夹在腋下,另一只大手掌着橹把将小船摇得飞快。

    ⑧正是放河灯的时候,好几家铺子在卖河灯,有莲花灯、船灯和心灯,还有一种是长方形,都用各色彩纸做成,十分精致。这些河灯点燃了,烛光从里面映着彩纸,漂在水中又映着波光,在黑暗中多么动人啊。可是游客们刚刚把河灯放下去,壮汉就匆匆赶到,“波”的一声用捞网将河灯扑灭,捞起来用力倒进垃圾篓。他那么粗鲁,对寄载各种心愿的小灯不带丝毫怜悯,简直就是“河灯杀手”。

    ⑨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灯还燃着你就这样……”“你回头再捞也不迟!”“至少等河灯熄了才能捞。”“不要捞了,河灯多漂亮呀!”

    ⑩壮汉却振振有词,声音像打雷一样:“我是打工的!我不干活人家不给我钱!”

    ⑪一个小姑娘含着眼泪向一位卖河灯的老太太投诉,老太太操着吴侬软语无奈地说:“跟他说也没有用,他呢……等他过去了就好了……”

    ⑫六妹很想放河灯,又不甘让自己的河灯遭遇灭顶之灾,就在那儿磨磨蹭蹭。

    ⑬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壮汉驱驭着小船离去。六妹买了一盏小小的莲花灯,下到濒水的台阶,在牵挂与侥幸的目光里,很小心地将莲花灯放到水面。莲花灯畏畏葸葸躲在河堤下,没有漂向河心,这儿有台阶挡着,不到近处发现不了,它是害怕那个壮汉杀回马枪吧。

    ⑭夜渐渐深了,街市渐渐冷清、寂静。我们走过幽暗的长巷回到旅店。我在露台上坐了很久,半分睡意也没有。

(选自《文汇报》2016年5月2日,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向一棵树鞠躬

王崇亚

    ①我突然被一棵榆树惊呆了。

    ②说突然,是因为我在这条小巷的尽头住了十年,每天从它跟前走过,竟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③那天早晨,我无意识地朝路边的砖垛上扫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这棵树。我不由自主地站在那里,仰视着这棵不同寻常的树。

    ④它长在一堆码起来的砖垛上。砖垛有两米多高,我不知道砖垛在那里堆了多少年,表层的砖被一层青苔覆盖着。砖们不规则地排列在一起,好像训练累了的老兵,歪歪斜斜地站在那里,勉强保持着一种队形。

    ⑤它其实只有一米来高。稀稀疏疏的枝杈恣意地伸展着,形不成高大伟岸的姿态,却展示了固执顽强的生命。它站在高高的砖垛上做俯视状,鸟瞰着这个喧闹的世界。

    ⑥它小心地经营着自己。它当然喜欢玉树临风般的躯体,哪怕是小家碧玉的亭亭玉立也可以呀!但命运却把它交付给一堆砖。当初,它选择了砖垛前面的那一片阳光地带,准备唱着歌儿向老榆树告别。可是就在瞬间,一阵微微的风,把它飘到砖垛上,它的命运因此而改变。它知道:非分的妄想只能毁灭自己,找准自己的位置,顺势而长,才是生命的根本。它只能压抑着蓬勃向上的内驱力,让饱满的激情化作一段朴实——它长成了灌木丛。

    ⑦即便如此,它也肯定受过不尽的苦痛。雷电轰击过它,狂风摧残过它,风雪侵蚀过它。最难耐的还是干旱和贫瘠。它有时想拦住匆匆而过的雨水,雨水却不屑一顾;也曾经挽留过晶莹的露珠,露珠只轻轻吻了它一下,就再也寻觅不着。脚下那座高原似的砖垛,贫瘠得难以供应它起码的养料。

    ⑧它只得打自己的主意。

    ⑨让主干变粗变矮,让枝叶变小变多,尽量节衣缩食,减少消耗。尽可能挽留住雨露,拼命把根往下扎,这是它生存的策略。厄运使得它青筋突暴,浑身疤痂,身体佝偻,它没有屈服。无论生活怎样艰难,总得面对,总得应付,总得一步一步走过。

    ⑩我久久地站在那里,为一棵榆树而感动。

    ⑪一天傍晚,我下班回来,发现那砖垛已经不见了。

    ⑫一个老人背负着一棵树蹒跚而行,正是砖垛上的那棵树。

    ⑬老人告诉我,这垛砖垛了十八年。当初准备盖房子用,儿子突然得病死了。媳妇改嫁,他领着孙子孙女度日,房子就耽搁了。现在孙子孙女已长大成人,会挣钱了,政府又补贴了一部分钱,房子终于可以翻修了。在老人平静的叙述中,丝毫不见其悲凉,仿佛生活就是如此。

    ⑭我怔在那里。十八年,我不知老人是如何艰辛度过的。

    ⑮老人边走边自言自语道:“你看这棵树,咋就恁耐活呢?缺水少土的,竟活了十八年。若不是砖垛,要活成精呢!”

    ⑯我看见负在老人背上的那棵榆树,竟然是老人的翻版。蓬蓬松松的枝叶,是老人稀疏的乱发;褶褶皱皱的干,是老人饱经风霜的脸;几十条柔柔细细的根,是老人冉冉飘飞的胡须!

    ⑰老人背负着那棵老榆树走了,一个自言自语的老人背负着另一个不言不语的老人,走了。

    ⑱一种热热的液体,模糊了我的双眼。我默默地伫立,向老人背上的那棵榆树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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