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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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金华市2017-2018学年七年级下学期语文第一次教学质量检测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本,完成小题。

荷叶帽

于君

    那是发生在去年夏天的故事。

    在一家超市的二楼,一位年轻的父亲,穿着打扮显得干净体面。他领着一位一两岁的小男孩,小男孩长得浓眉大眼,聪明可人。小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支荷叶。这支荷叶上面有根长的叶柄,可是叶子已经半干,软软地向下垂着。小男孩翻来覆去看这把荷叶,一脸的兴奋,喜不自禁。大概他从来没有见过荷叶,可稀罕了。他想了想,又想出了一个玩法——把荷叶戴在头顶上,大眼睛在荷叶下面忽闪忽闪地看着大家,希望能得到众人的回应。孩子的爸爸也微笑着看着孩子。

    周围卖服装的叔叔阿姨们看样子都认识他们父子俩,因为说话很熟络。他们都看到孩子头上的荷叶,七嘴八舌地夸赞说:“这顶帽子真漂亮。”

    “哪儿买的这么好看的帽子?借给我戴戴吧。”

    “真好看!真好看!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又漂亮,戴的帽子又好看。啧!啧!啧!”

    小孩子在众人的夸奖声中别提多美气啦,很骄傲地跟在父亲身后,脸上全是幸福。在

    一步步下楼梯的时候,还特别小心地扶着他的令人眼红的“帽子”,唯恐掉了。

    再走出去几步就到大街上,那位父亲停了下来。也许他觉得小孩戴的这个帽子实在有些太不合适,就想把这个别致的荷叶帽从小孩子头上拿下来。可是小孩子死活不肯。他拿下来,小孩子戴上。他拿下,小孩子再戴上。再后来小孩子干脆用手捂着,不让拿。做父亲的也发了急,硬是从小孩子头上抢下来,扔在路边。小男孩跑上前去捡,父亲的脚更快,早把帽子踢得更远。小男孩还要去捡,父亲趁着小男孩还没有走到荷叶跟前,很迅速地伸出他的大脚,在荷叶上狠狠地旋转着踩下去——那片荷叶被踩得面目全非。这一切就在小男孩眼前发生,小男孩的哭声凄厉地响起来,可是还不愿放弃。小男孩想把那个烂烂的荷叶帽捡起来——可是,已经烂得拿不起来了。小男孩手拿着那支没有踩烂的叶柄,看着地上一片一片的碎叶,哭着不走。他哭着蹲下身体,看看手中的叶柄,又看看地上的碎叶,哭得更伤心了。

    父亲要把他拉走,可是他一直哭着不愿走。从父亲手里挣出来,还去看那个已经碎烂的荷叶帽。

    父亲早已不耐烦,他劈手把叶柄从孩子手里夺下来,顺手扔得远远的。然后抱起孩子就走。

    渐走渐远,那位父亲哄孩子说:“宝宝,别哭,走,爸爸去给你买一只又漂亮又高级的玩具。”孩子仍是哭。“走,爸爸给你买一顶最最漂亮的太阳帽。”

    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看到这一切的我,泪水盈眶,我向远处望向那个小孩子。

    孩子仍是满脸泪痕,眼睛还是越过父亲的肩头,久久地看着那顶荷叶帽。

(1)、说说文章以“荷叶帽”为题的妙处。
(2)、你能领会作者写周围卖服装的叔叔阿姨们七嘴八舌地夸赞戴着荷叶帽的孩子的匠心吗?请做简要分析。
(3)、请从描写的角度赏析文章第二小节画线句。

他想了想,又想出了一个玩法——把荷叶戴在头顶上,大眼睛在荷叶下面忽闪忽闪地看着大家,希望能得到众人的回应。

(4)、读了文章后,你一定有很多共鸣吧。当孩子的父亲“很迅速地伸出他的大脚,在荷叶上狠狠地旋转着踩下去”时,假如你在场,你会对孩子的父亲说些什么呢?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应县木塔
        山西应县佛宫寺释迦塔(俗称应县木塔)在创造了一个木结构建筑近千年不倒的神话的同时,还是一个昭示前人建筑艺术极致的精品。  
        木塔最令人称奇的是其设计的精巧,全塔上下除了砖石塔基和铁制塔刹外,整体架构所用全为木材,没有一根铁钉,数以万计的构件全靠卯榫互相咬合固定在一起。  
       木塔屹立近千年而不倒,其结构之固堪称一绝。应县文物旅游局原局长马良和应县木塔文物保管所原所长杜福介绍,木塔采用的是两个内外相套的八角形框架,而平面分为内槽和外槽两部分,内槽供奉佛像,外槽构成平座供人员活动,内外槽之间亦靠各种木料纵横连接,这就构成了一个刚性很强的双层套筒式结构,成为木塔坚固之本。  
       同时,塔内上下层的连接采用了叉柱造的方法。叉柱造就是将上层柱的底部十字开口,插在下层柱上的斗拱之间,而且上层柱向内退进半个柱径,从而造成逐层内收的效果,进一步增加了木塔的稳定性。  
        另一方面,木结构建筑应用的斗拱和卯榫的咬合不是刚性连接,当遇到大风和地震等外力作用时,构件之间产生一定的位移和摩擦,可以吸收和损耗部分能量,起到调整变形的作用,构成了木塔建筑的柔韧性。  
       据专家考察统计,木塔共用了54种不同形制的斗拱,其种类之多可谓中国古建筑的斗拱结构集大成者,堪称世界建筑史上的杰作。人们参观木塔时就可看见木塔内外檐下的各式斗拱,一睹中国古代木结构建筑的标志性构件之风采。  
       应县木塔文物保管所原所长杜福说,我国古建筑专家和文物专家多次实地研究的结论是:这种“刚柔相济”的结构共同造就了应县木塔卓越的稳固性,也正是木塔的这些建筑特色成就了木塔如今最古老、最高的木结构佛塔建筑的地位。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小题。

可燃冰

    可燃冰是由水和天然气在高压、低温情况下形成的类冰状结晶物质,结构上它是甲烷为主的有机分子被包在水分子组成的“笼子”里,由于甲烷是天然气的主要成分,所以其学名是天然气水合物。

    它之所以被称作“可燃冰”,一方面是因为既含水又呈固体,看来像冰,另一方面,甲烷与水分子结合很弱,外界稍加扰动就可以让其分离出来,很容易点燃。

    它燃烧值很高,1立方米的可燃冰分解后可释放出约0.8立方米的水和164立方米的天然气。燃烧产生的能量明显高于煤炭、石油,燃烧污染却又比煤、石油小,更加的清洁环保。

    它储量巨大,广泛分布于全球大洋海底、陆地冻土层和极地之下。有专家估计,其资源量相当于全球已探明传统化石燃料碳总量的两倍。因此,可燃冰是一种有重大战略意义的未来能源,是世界瞩目的战略资源,对我国能源安全及经济发展有着重要意义。

    可燃冰虽然储量大、分布广,但形成年代要比石油、天然气晚得多,覆盖的海底地层普遍是砂质,现有的海底钻井设备开采它就好比在“豆腐上打铁”、用“金刚钻绣花”,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大量砂石涌进管道,造成开采失败。

     2017年5月18日,我国南海神狐海域可燃冰试采实现连续187个小时的稳定产气,首次实现海域可燃冰试采成功。

阅读下面短文,完成下列各题。

十一岁的阳光

艾傈木诺

       逼着自己撕开一丝眼缝,感觉还有些迷糊,少年毕竟是贪睡的,可转念一想,还得早些去学校,依拉的事是大事,万万不能耽搁。我揉揉眼,从床上爬起来。

       太阳把瑞丽江照得如金子般闪亮,晨风在江面飞过,一会儿钻进树丛里,一会儿钻进水汽中,一会儿钻进村寨里。。我来到依拉家的竹楼下,大声叫:“依拉”。依拉下楼来时,眉皱皱的,我把手里的钱朝着她一扬,说:“依拉,一定没事的。”她抿着嘴羞涩地笑了,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班主任岩坎老师。依拉一直低着头,我竭力地抬起头来,说:“老师,依拉的爸爸去缅甸背玉石毛料,伤了脚,家里也没有钱让她读书,她快读不成书了……”岩坎老师说:“不怕不怕,我们一起想办法。”我说:“能不能把我的学费分一半出来给依拉缴学杂费,等以后有钱,再补上,好不好,老师?”我心里在想,现在依拉家里是拿不出钱的,我每个星期有生活费,可以慢慢省出来,不但可以替依拉缴上学费,还可以替她补上生活费。老师说:“艾傈,你们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他的脸又转向依拉说:“没事的,学费我先给你垫着,好好读书就是了。你还这么小,不上学可不行。”我们两人不愿意老师这么做,因为老师也穷,我们是知道他家家境的。依拉不知道该怎么说,放声大哭起来。

       因为家里和学校隔得远,我们都是住在学校,星期天回家带上一周的粮食和菜,平时就自己做饭吃。一个人的饭菜两个人吃,我知道是不行的,得想想办法。该用什么办法给依拉找生活费,再把岩坎老师垫的钱还上?

       靠近公路边有一个工地,一群大妈在那里砸石子。我对依拉说:“这个我们能做呀!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把学杂费挣回来。”起初我们想,不就是砸个石子吗?多大的事!结果可不像我们想的那样:用力小了,砸不破;用力大了,一会儿就累了,还会把石子砸碎。另外,两只手得配合默契,要不石子会飞出老远;眼睛也得留神,一锤下去,有时砸不着石子,倒把自己的手砸得鲜血淋漓。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我们下午放学就去工地砸石子,每天干一个小时,再回去做饭、写作业。干了一星期,两个人得了六块钱,我们商量先给老师送去。

       第二天我们去送钱时,岩坎老师看到我们笑笑地说:“听说你们每天去砸石子,是不是很辛苦?”我们异口同声地说:“不辛苦、不辛苦……”老师问:“不好好读书,怎么想着去砸石子呢?”我鼓起勇气说:“老师,我们不能连累你给我们垫学费,我们想用自己的双手挣出来。”岩坎老师笑得更灿烂了:“好好好,你们这种自立精神值得表扬,只要不耽误学习就好,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班上最优秀的学生。只是这钱,老师不能收,就算我给你们的奖励吧!”

       那一年,我们都是11岁。

(本文略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把手

张承志

    那一年在玉树的巴塘马场,我骑着一匹河曲走马,在暮色苍茫之际赶路。刚刚十九岁的我,骑着那匹“嘎石德乐”(褐色黑鬃嘴微白),渐渐有一丝不安。我绷紧的神经一直在对付它,而我愈来愈觉出来:我驾驭不了它。

    那匹马很凶。显然吃饱了豌豆和豆饼的它盘算着怎么挣脱我。我只能死命拉紧嚼子,但勒得马头高仰,马的脾气更被惹起来了。不得已时我看准地势,在上坡时踩稳夹紧,几次松开缰绳。一霎间马如炮弹,只感到它从胯下蹿出,猛地身下抽空,只剩两脚与马连着。

    我死命夹着马腹,踩住脚蹬,风呼呼地灌进耳朵。即便冲向坡上,蹄音仍然密如鼓点,转瞬到了山顶——我倒抽凉气,决死地使劲勒紧马缰,逼它小步走着下山。马头几乎被我扯得转到怀里,若没有嚼铁,我猜它会回头咬我。就这么,它圆睁着眼,神情恐怖,我唯有勒紧缰绳,几乎喘不过气——(A)就在人马角力之间,暮色沉降山峦背后,四野陡然暗了。

    马头忽左忽右地挣扎,我着意控缰骑稳,绕过高寒草滩密布的草疙瘩,两膝被潮湿的蒿草唰唰擦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刚才是朝着那个山凹,后来朝左,又绕向右,回家的方向是……

    迷路以后,马似乎比人更显得急躁。它挣扭着我手里的牛毛缰绳,甩着两个穿着锃亮蹄铁的前脚,狠狠地跺着草地。

    ——(B)“噗噗”的两声溅在肩头:好像,要下雨了!我的心一下乱了。一迟疑,手松了,嘎石德乐猛地把头一低,疯狂地挖开铁蹄蹿了出去,若不是鞍子备得牢,我连在鞍子上,它会把我和鞍子都甩在屁股后面——我忙扯缰,已不可能,马劫掠着我,向着空旷草滩嗖嗖驰骋,呼呼的风灌进耳朵。

    我想歇息一下,索性放开了它。心里这么一想,力气就抽掉了,我无奈也偷空地放松了姿势,一口气冲过了平川。马跑累了,松开了死咬住的嚼铁,步子也缓和下来。我重新勒缰,昏茫的视野里,隔着一片草疙瘩,前面是一道石头砬子裸露的山梁——那个山梁,我有印象,就在我们帐篷的西边。

    我长长嘘了一口气,换个姿势歪坐鞍上。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马打了个响鼻仰起头来,它的前腿,正陷进草地。

    蹬着脚蹬的靴子下面,就是黑油油翻起的泥巴。

    陷入沼泽,不是别人而是我,正在一丝丝地下陷。丑恶的污泥正挣破草皮,凶险地翻动着从马的膝盖一分分露出头来,我攥着缰绳的手硬了。

    恐怖像一个魔鬼抱住了我。我想喊叫,但知道没谁会听。我想下马,但下面是泥潭。我好像从嗓子眼里鸣呜哭了一声,又不觉止住了。只有胯下的狂傲的河曲走马,它呼呼喘着粗气,挣一下,腿拔出来,又停一下,再陷下一点。

    我只有竭尽全力,勒住缰绳,嘎石德乐也借着我的拉扯,愤怒地高昂马头,一次次地奋力跃起。

    它猛地挣扎一跳,两条前腿一霎跃出了泥巴露出来,但落下时又噗通一声踏回原地,陷得比刚才更深!时光一刻刻地流逝,我不知是已经绝望还是一念侥幸,脑子已经不会思索,我唯有死命地抓紧缰绳,扯高马头,好像我只有通过缰绳,为身下的马助一臂之力。(C)又是一阵噗噗的雨点落下,天色更加阴沉,四野已昏黑难辨。

    又陷下去一层,我的靴子连同马镫,咕的一声没入了泥浆!马绝望了,它罕见地嘶了一声,在淹到腹部的泥里猛地转了一个身。

    我们的眼前,对准了一个草疙瘩。我突然,不,是马突然意识到这个草疙瘩应该是干燥的。不知是什么使我重重地一扯马缰,仿佛在腔子里喊了声什么。就在那一刹,马踢起前腿,猛地一跃,两条前腿同时落在了那草疙瘩上。

    攀住了!

    那一瞬仿佛立刻就要再滑回泥里,但那个草疙瘩是神异的,它不仅没垮塌而且意外的结实。就在马的两腿扒住草丛尚未滑落的一刻,我死命一抖缰绳一磕马腹——

    胯下的河曲走马,我生命的私人密友,前腿抓住草丛,身躯弓着,又是一跃!……我们跳出了沼泽,站在了硬硬的草地上。

    留意踏着一个个的草疙瘩,我学会了辨别干燥草原和湿地,也学会了寻找生存的路径。当借助一个个隆起草滩的疙瘩草丛,登上了那道石砬子的山梁以后,我不禁回头,想寻找刚才救了我们人马两命的,那个草丛。

    但一望迷蒙,什么也看不见了。

    回到巴塘马场的帐篷,接过一碗冒着热气的茶。我看见自己刚才拉着缰绳的左手,三条指缝都鲜血淋漓。

    滚烫的奶茶,一口口熨烙般流过肠胃。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对帐篷里的人讲起刚才的险境。按我的毛病本该吹嘘一番的。但那一夜若有所思,我没有开口。不知是因为那恐怖太丑恶,还是因为那草疙瘩太坚实,包括离开玉树以后,我一直不愿提起它。

    后来偶然一次,我和一个藏民聊起了这件事。他笑着说,这是每一个吐蕃男人都经历过的事。不仅在巴塘,哪怕你跑到松潘,一直跑到阿里,尤其在若尔盖大草地,绿油油的草地下面,到处都有暗藏的泥潭。

    “若是跳不出来呢,人就会陷进去死掉么?”我问。

    “被沼泽吃掉的可怜人有哟,要是他抓不住佛伸给他的手。”豹皮帽下,安多汉子睁着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我。

    我庆幸沼泽没有让我成为一个可怜人,嘎石德乐攀住了草疙瘩。不,应该是有一只手向我伸来,然后我终于抓住了它。就像那天巴塘的独骑,今天我依然胯下骏马,继续着一世一度的长旅。我再也不会松开——这是最简单的、也是终极的把手,它是知识在终点之上、也是人在限界上的抓揽。

(选自《山花》2018年第5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段,完成后面题目。

散步

    我们在田野散步:我,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和儿子。

    母亲本不愿出来的。她老了,身体不好,走远一点就觉得很累。我说,正因为如此,才应该多走走,母亲信服地点点头,便去拿外套。她很听我的话,就像我小时候很听她的话一样。

    天气很好。春天来得太迟太迟了,但是春天总算来了。我的母亲又熬过了一个冬季。

    这南方初春的田野,大块小块的新绿随意地铺着,有的浓,有的淡;树上的绿芽也密了;田野里的冬水也咕咕地起着水泡。这一切使人想起一样东西——生命。

    我和母亲走在前面,我的妻子和儿子走在后面。小家伙突然叫起来:“前面也是妈妈和儿子,后面也是妈妈和儿子。”我们都笑了。

    后来发生了分歧:母亲要走大路,大路平顺:我的儿子要走小路,小路有意思。不过,一切都取决于我。我的母亲老了,她早已习惯听从她强壮的儿子;我的儿子还小,他还习惯听从他高大的父亲;妻子呢,在外面,她总是听我的。一霎时我感到了责任的重大,就像民族领袖在严重关头时那样。我想找一个两全的办法,找不出;我想拆散一家人,分成两路,各得其所,终不愿意。我决定委屈儿子,因为我伴同他的时日还长。我说:走大路

    但是母亲摸摸孙儿的小脑瓜,变了主意:“还是走小路吧。”她的眼随小路望去:那里有金色的菜花,两行整齐的桑树,尽头一口水波粼粼的鱼塘。“我走不过去的地方,你就背着我。”母亲对我说。

    这样,我们在阳光下,向着那菜花、桑树和鱼塘走去。到了一处,我蹲下来,背起了母亲,妻子也蹲下来,背起了儿子。我的母亲虽然高大,然而很瘦,自然不算重;儿子虽然很胖,毕竟幼小,自然也轻。但我和妻子都是慢慢地,稳稳地,走得很仔细,好像我背上的同她背上的加起来,就是整个世界。

阅读《夏夜如蝉》,完成小题

夏夜如蝉

林四海

    晚上散步,经过一条河流。

    河不宽阔,潺潺流水的那种。两岸垂柳蓬勃,树荫硕大。在“呱唧、呱唧”的蛙鸣声里,夹杂着一两声悠扬的虫鸣。

    忽然,就像是演唱会的过门曲一样,一阵清脆的声音从树冠上传出来,先是一只蝉,然后是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蝉加入进来,好像是从笛声变成了二胡、大小提琴,然后就是合奏了,不管不顾的,就那样弥漫开了。

    那蝉声,一会儿婉转低回,一会儿高亢激越,一会儿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会儿又如绵绵细雨润肤。城市就在这样的交响曲中开始了夜生活。

    引人注目的是路边一字排开的五六张桌子。桌子的前面是黑不溜秋的烧烤炉和架在火苗上的炒锅。热油的青烟混合着孜然粉、胡椒面、花椒的味道,充盈了河边的一条街。赤膊的烧烤师傅不停地吆喝着“油炸金蝉喽,营养丰富、价廉物美哎!”

    在“滋溜溜”的油锅里,一漏勺,又一漏勺,炸得焦脆金黄的幼蝉被装盘,端上桌子。盘中,微拱着身子的金蝉肢节分明,金黄惹眼。围坐的食客露出贪婪的目光,就着一听冰啤,“咔嚓、咔嚓”地咀嚼着,一口啤酒一只蝉,脸上满是惬意的神情。

    河边、树梢上,蝉鸣声依旧。只是声音已经弱了下去。侧耳倾听,竟有着末日般的哀鸣。

    马路边的夏风,热得喘不过气来。

    在城里待久了,格外怀念乡村的夏夜。

乡村的夏夜与蝉密不可分。白昼炙热的风继续沿袭着它们的威力。田间劳作回来的男人们,从堂屋里搬出四四方方的八仙桌,随意摆上几条长木凳。从井里打上一提桶冰凉透心的水,用毛巾撩着水,先是在脸上擦一下,然后是贴在胸膛前,惬意地闭上眼睛;再挤上一把,从后背上拖拉过去,似乎全身的热气瞬间就被抹没有了。

然后就四仰八叉地躺在木凳上,轻轻地摇着蒲扇。桌子、凳的上方,或是一棵树冠丈余的苦楝树,或是叶子宽厚肥硕的泡桐,或是细密如碎金的女贞;讲究一些的,是躺在各色繁花簇拥的紫薇树下。女人们照旧在厨房间忙碌着,准备全家的晚餐。

    这时候,蝉鸣的声音就开始在房前屋后的每一个角落里响起来。

    乡村的蝉鸣,始终带有一种不羁的狂野。这从它们的叫声就可以感受得出来。它们一上来就开始声嘶力竭地“吱吱”鸣叫,声音盖过了一切不知名的虫儿的鸣叫,甚至池塘里的蛙声也变得断断续续的,偶尔发出一两声孤独的 “呱呱”之声。

    蝉鸣的高潮是在女人们端上晚餐之后。那淋着菜籽油的炝瓜、拌着蒜瓣的水煮蚕豆、热气腾腾的金黄色玉米棒、白里透红的大麦糁子粥,一溜儿地在桌子上排开,蝉儿们也仿佛闻见了菜肴的香味一般,鼓足了劲儿,敞开憋了一天的喉咙,亮开嗓子叫着。

这个时候的蝉鸣,已经完全没有了白天鸣叫的章法。如果说,白天的蝉鸣是工工整整的楷书,一点一撇、一捺一提,还都谨小慎微,晚间的蝉鸣就已经完全演变成一场狂草书法的盛会:一会儿笔走游龙,一会儿泼墨挥毫,一会儿抑扬顿挫,一会儿洒脱写意……

    孩子们在一顿饱餐之后,又一窝蜂地聚集在一起,去寻找挂在树梢上的蝉蜕。

    孩子们是不把它们叫作蝉的,“知了猴”是它们统一的昵称。尤其是那空荡荡挂在树梢上的蝉蜕,据说可以入药,中药铺里收购的价格不菲。这就成了农村众多孩子勤工俭学的主要方式之一。

    就着如水的月光,循着叫得最欢的那棵树找过去,眼尖的孩子总能有个三五只的收获。蝉儿们也精明着呢,一旦有人靠近,就像袁枚《所见》里写的“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那样,立即就默不作声了。

    小心翼翼地从树梢上摘下蝉蜕之后,围观的孩子们立即欢呼起来。摘到了蝉蜕的小伙伴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大大咧咧地装进裤兜里。

    偶尔,也有调皮的孩子实在是馋不过,会捉上一两只刚刚蜕壳的蝉,油亮乌黑的,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有着青涩的树汁味儿。将它们掐头去尾,仅留着蝉的脖子后面一节,再剪去透明如纱的蝉翼,放在留有余温的锅塘灰烬里烤一下,趁热剥开黑色的壳,用指尖捏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小撮瘦肉,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一阵比味精还鲜的感觉刹那间就从味蕾传遍了全身所有的毛孔。

    大部分孩子是舍不得烤“知了猴”的。即使抓到了它们,也只是在玩耍一番之后就放了它们。

    树越来越多,知了猴却越来越少,夏夜的蝉鸣也变得稀稀疏疏的,甚至,只能在人迹罕至的一些水边、荒滩边的树木上才能听到一两声的蝉鸣。

一辈子生活在农村的二叔道出了其中的缘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蝉蛹成了餐桌上的抢手货。乡人们挖空心思地捉蝉,每到幼虫破土而出的时候,就在树干上缠绕一圈滑滑的透明胶带,破土后沿树而上的蝉蛹爬到这个地方就会掉落下来,刚出土的蝉蛹本身力气就不大,再加上跌得晕头转向的,只要在半夜时分沿着树转一圈,就能收获不少。

    “捉得多的人,一个晚上能有五六百元的收入呢,连一些孩子也加入捉蝉蛹的大军中了。”二叔有些痛心地说。

    蝉每年六七月开始产卵,第二年幼虫孵出,再在泥土中生活几年甚至十几年后才能破土而出。

    试想,一个小小的生命,从出生到成年,竟然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度过漫长的数年甚至十几年,才能完成生命的蜕变,可就在满怀希望的攀爬中,成了人们的盘中之物。

前不久,听说乡人们又发明了一种能捉到更多蝉蛹的方法:将蝉产卵的树枝条剪下来,存放在温室大棚里,然后通过地热加温的办法,促使蝉蛹在短短一两个月内就孵化成虫。也就是说,已经可以通过人工育种的方式来增加蝉蛹的数量并缩短它们的生长周期了。

    听完默然。

    若干年以后,没有蝉鸣的夏夜,还能算是完整意义上的夏夜吗?

(选自《散文选刊》202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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