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南省信阳高级中学2018届高三下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鞭笋过墙

聂鑫森

    年近古稀的节新篁,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在这个下午,回到了古城曲曲巷中的家。

    在这个祖传的院子里,他最钟情的是那十几棵粗粗细细的竹子。不是普通的竹子,是稀有的斑竹、罗汉竹、方竹,都是他历年从外地购回并栽种、培植的。他此生爱竹、师竹,不可一日无此君。他的名字是已故父亲所赐,姓节名新篁字解箨,长大了才知道典出唐诗人元稹《新竹》中的句子:“新篁才解箨。”箨是笋壳,竹笋挣脱箨才能成为竹子。

    老伴华素是退休的中学语文老师,他们在石桌边的石凳上坐下来。

    节新篁搔了搔满头银发,忽然叹了一口气。

    “新篁,又有心事了?”

    “华素,我从大学的历史系毕业,先教书,后调到文史研究馆。没想过发财,也没要过一官半职,写的书、主编的书虽不能说等身,至少可以等臀。”

    “你活得直而有节,也活得充足、高贵。口碑很好。”

    “夫人话外有音?”

    “没有。比如那天深夜,你突发心脏病,偏偏咱们这巷子逼仄,救护车根本开不进来,我只好去敲邻居的门,立刻惊醒了好多家好多人,他们用竹睡椅扎上两根大竹竿变成了抬轿,抬起你就往外走。一到医院,你被送进了急救室。大夫说再晚来十分钟,你就没法救了。”

    “不是我平日做得好,是他们以德报怨。你不是不知道,我这高傲的秉性,就有过分的地方。左宗棠说:‘人不可俗,不可不随俗。’我就忽略了,真的很愧疚。”

    两个人沉默下来。

    在曲曲巷,他们绝不会与人发生什么矛盾,但也绝不会亲如一家。见面点点头,多话不说;劈面相遇,侧身让人先过去;邻居有什么婚丧大事,礼貌地去送个包封,但不会去吃酒宴……

    石凳边斜出一棵罗汉竹,竹根边点缀几朵蓝色的矢车菊。华素欲弯腰把花扯去,节新篁说:“别动!”

    “你一直不喜欢竹旁有闲花野草。”

    “这一刻,我觉得它们都很入眼。”

    节新篁怔怔地看着矢车菊。

    他六十岁退休时,平日不但学问做得好,而且书法也颇具名声,尤以楷书和隶书为人激赏,过大年了。有几位年长的邻居,上门来请节新篁书写春联,他含笑说:“我正在赶写书稿,时间紧,但我会让各家都贴上春联。”

    他当然不会动笔写春联,觉得自己的手迹贴在街巷,有些委屈。他去文化用品店买了几十付印刷品的红纸对联,一家一家地去送。

    曲曲巷里,几乎家家都有院子。一墙相隔的邻居,上门来请节新篁匀一二棵竹子去栽种,他笑着说:“不容易侍弄的,别费那个神了,想看,你只管来看。”    邻居并不见怪,开玩笑说:“倘若竹笋过墙来,你应该不会阻拦吧?”他说:“绝不阻拦。不过,院墙的基础下得很深,又是麻石砌的,它怎么过去?”

    不是节新篁小气,而是他有异秉,觉得这样的好竹子,有几个懂得其妙处?别亵渎了这清玩之物。

    阳光如金箔,在竹叶间飘飞。

    节新篁说:“华素,宋人范成大《四时田园杂兴》六十首,你猜我最喜欢哪一首?”

    华素笑了,说:“你住院时,我天天守在病床前,你说了许多自省的话,特别是邻人乞竹而不允、鞭笋过墙而不能的事,你说得最多。我猜这首诗应是:‘土膏欲动雨频催,万草千花一晌开。舍后荒畦犹绿秀,邻家鞭笋过墙来。’”

    “知我者,内人也。鞭笋过墙,情至深而无声,心气相通,根叶相连,为人际和谐的大境界,好得很啊。”

    华素故意问:“你准备用手扯着鞭笋过墙?”

    “非也。说到鞭笋过墙,古书中早有妙法。我会先请工匠把院墙下的基脚掘开一个大口,铺上沃土;再在竹林边挖出一道不浅不深的土沟,与基脚的大口相连。然后,在土沟里撒入熬得稀烂的猪骨头和碎肉,再掩上土。竹根也就是鞭笋,会顺着土沟穿墙而去邻家。”

    “你是想在无声无息中,改善与邻里的关系。”

    “对。待邻家有了新竹,我再传授引竹之法,鞭笋又去他的邻家。以此类推,不出几年,家家皆有湘妃竹、罗汉竹、方竹了。”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候。

    院门忽然叩响了铜环。

    “节先生、华老师在家吗?”

    是隔壁邻居的声音。

    他们齐声答道:“在!”

    “你们别张罗晚饭了。我们已备好,祝贺节先生康复出院,请你们来吃个便饭。”

    节新篁大声说:“谢谢!我们马上过来!”

(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主人公节新篁以竹为名,爱竹师竹,甚至不可一日无竹,爱竹一直是他与邻里交往的障碍。 B、小说将故事情节浓缩在半天时间,借助对话勾连过去与现在,表现人物内心的变化。 C、细节描写耐人寻味,节新篁原本不喜欢竹旁有闲花野草,却又制止老伴扯去罗汉竹旁的矢车菊,暗示他对邻里关系有了新的认识。 D、“鞭笋过墙”喻指打破隔膜,与邻里友善相处,以此为题,可谓匠心独运,意味深长。
(2)、小说中的节新篁是一个怎样的人,试结合作品简要分析。
(3)、小说以节新篁爽快答应邻居邀请晚餐结尾,这样处理有怎样的艺术效果?请结合作品进行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狗不理

冯骥才

    天津人讲吃讲玩不讲穿,把讲穿的事儿留给上海人。上海人重外表,天津人重实惠。人活世上,吃饱第一。天津人说,衣服穿给人看,肉吃在自己肚里;上海人说,穿绫罗绸缎是自己美,吃山珍海味一样是向人显摆。

    天津人反问:那么狗不理包子呢,吃给谁看?谁吃谁美。

    天津人吃的玩的全不贵,吃得解馋玩得过瘾就行。天津人吃的三大样——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狗不理包子,不就是一点面一点糖一点肉吗?玩的三大样——泥人张风筝魏杨柳青年画,不就是一块泥一张纸一点颜色吗?非金非银非玉非翡翠非象牙,可在这儿讲究的不是材料,是手艺,不论泥的面的纸的草的布的,到了身怀绝技的手艺人手里一摆弄,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宝贝了。

    运河边上卖包子的狗子,是当年跟随他爹打武清来到天津的。他的大名高贵友,只有他爹知道;别人知道的是他爹天天呼他叫他的小名:狗子。那时候穷人家的孩子不好活,都得起个贱名,狗子、狗剩、梆子、二傻、疙瘩等等,为了叫阎王爷听见不当个东西,看不上,想不到,领不走。在市面上谁拿这种狗子当人?有活儿叫他干就是了。他爹的大名也没人知道,只知道姓高,人称他老高;狗子人蔫不说话,可嘴上不说话的人,心里不见得没想法。

    老高没能耐,他卖的包子不过一块面皮包一团馅,皮厚馅少,肉少菜多,这种包子专卖给在码头扛活儿的脚夫吃。干重活的人,有点肉就有吃头,皮厚了反倒能搪时候。反正有人吃就有钱赚,不管多少,能养活一家人就给老天爷磕头了。

    他家包子这点事,老高活着时老高说了算,老高死了后狗子说了算。狗子打小就从侯家后街边的一家卖杂碎的铺子里喝出肚汤鲜,他就尝试着拿肚汤排骨汤拌馅。他还从大胡同一家小铺的烧卖中吃到肉馅下边油汁的妙处,由此想到要是包子有油,更滑更香更入口更解馋,他便在包馅时放上一小块猪油。之外,还刻意在包子的模样上来点花活,皮捏得紧,褶捏得多,一圈十八褶,看上去像朵花。一咬一兜油,一口一嘴鲜,这改良的包子一上市,像炮台的炮一炮打得震天响。天天来吃包子的比看戏的人还多。

    狗子再忙,也是全家忙,不找外人帮,怕人摸了他的底。顶忙的时候,就在门前放一摞一摞大海碗,一筐筷子,买包子的把钱撂在碗里。狗子见钱就往身边钱箱里一倒,碗里盛上十个八个包子就完事,一句话没有。你问他话,他也不答,哪有空儿答?这便招来闲话:“狗子行呀,不理人啦!”

    别的包子铺干脆骂他“狗不理”,想把他的包子骂“砸”了。

    狗子的包子原本没有店名,这一来,反倒有了名。人一提他的包子就是“狗不理”。虽是骂名,也出了名。

    天津卫是官商两界的天下。能不能出大名,还得看是否合官场和市场的口味。

    先说市场,在市场出名,要看你有无卖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好名没人稀罕,骂名人人好奇。“狗不理”是骂名,却好玩好笑好说好传好记,里边好像还有点故事,狗子再把包子做得好吃,“狗不理”这骂名反成了在市场扬名立万的大名了!

    再说官场。三岔河口那边有两三个兵营,大兵们都喜欢吃狗不理的包子。这年直隶总督袁世凯来天津,营中官员拜见袁大人,心想大人山珍海味天天吃,早吃厌了,不如送两屉狗不理包子,就叫狗子添油加肉,精工细做,蒸了两屉,赶在午饭时候,趁热送来。狗子有心眼儿,花钱买好衙门里的人,在袁大人用餐时先送上狗不理。人吃东西时,第一口总是香。袁大人一口咬上去,满嘴流油,满口喷香,心中大喜说:“我这辈子头次吃这么好吃的包子。”营官自然得了重赏。

    转过几天,袁大人返京,寻思着给老佛爷慈禧带点什么稀罕东西。谁知官场都是同样想法,袁大人想,老佛爷平时四海珍奇,嘛见不着?鱼翅燕窝,嘛吃不到?花上好多钱,太后不新鲜,不如送上前几天在天津吃的那个狗不理包子,就派人办好办精,弄到京城,花钱买好御膳房的人,赶在慈禧午间用餐时,蒸热了最先送上,并嘱咐说:“这是袁大人从天津回来特意孝敬您的。”慈禧一咬,喷香流油,勾起如狼似虎的胃口。慈禧一连吃了六个,别的任嘛不吃,还说了这么一句:“老天爷吃了也保管说好!”

    这句话跟着从宫里传到宫外,从京城传到天津。金口一开,天下大吉,狗不理名满四海,直贯当今。

(选自《收获》2015年第04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请老师吃顿饭

闫岩

    七中初二(7)班转来一名叫薛小涛的学生。薛小涛身着崭新耐克装束出现,一副土豪姿态。经多名同学探究,涛父是位房地产大老板。

    土豪只能代表身份,代表不了成绩。一周后单元摸底测试,薛小涛仅得了40分,是最后一名。考卷发下去,涛父一再打电话邀请蔡老师吃顿饭沟通沟通孩子的学习问题。蔡老师推脱不掉,答应薛父去家吃顿便饭,时间定在周五晚上。

    周五说到就到,蔡老师与薛小涛一起来到薛家。薛家果然如蔡老师所料,奢侈豪华金碧辉煌。还好薛家夫妻淳朴自然,没有丝毫的土豪之气。这顿饭佳肴满桌,饭桌上薛家夫妻诚恳之至,一再强调他们忙着做生意顾不上孩子,希望蔡老师能多关照。蔡老师讲,教好班里的每位学生都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顿饭后蔡老师发现他包里多了个大红包。说真的,眼下的这种风气,红包对老师来说也不算个大事儿,对土豪来说,1000块还不够一顿饭钱。蔡老师把它当作私房钱放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吃了也拿了不能欠人家的。蔡老师开始给薛小涛补课。薛小涛聪明,一点就透,成绩上升迅速。期末薛小涛竟考了全班第20名。蔡老师欣慰,涛父涛母欣喜,又再三邀请蔡老师吃顿饭。蔡老师照样拒绝不掉赴了宴请。这次涛母回娘家,涛父约他去饭店,自然也是高级饭店。饭桌上蔡老师夸小涛是个好苗子,涛父对蔡老师感恩戴德。回来后蔡老师包里又冒出来一个大红包。

    学期结束,期末薛小涛考了全班第五名。涛父涛母心花怒放再次请蔡老师吃顿饭,时间定在周日。结果,周日 还没到。薛小涛出了状况。薛小涛在周五放学时叫住了蔡老师说他有事儿,蔡老师把他带到办公室。薛小涛看起来有些怯惧.蔡老师很耐心地等他讲话。半晌他终于张口:“蔡老师.我想转学。”

    蔡老师惊诧地问:“为什么?’’

    薛小涛的头徐徐抬起,蔡老师看到他目光悲切却又洪亮持重地说:“我爸根本不是大老板,他其实只是一个卑微的农民工。他为了我能在城里上个好学校,找关系托门子花了很多钱;又怕同学老师看不起我,为我买名牌服装、蔡老师你还记得第一次到我家吃饭吗?那不是我家,那是我爸为了伪装借的包工头的家。那顿饭吃了我爸半个月的工资。后来我考了全班第五,他们又请你吃感恩饭。难道我的好成绩不是对老师的感恩吗?他们那么辛苦,节衣缩食却让我吃穿都是最好的,还要为我把大把大把的钱花在请客送礼上。我很迷茫,无论我学习退步还是进步,他们都有理由请客送礼。蔡老师.我想再回村里上学,因为那里更适合我这个农村孩子。”

    薛小涛声泪俱下,蔡老师的愧疚之心已难以平复。他不露声色地拉过薛小涛的手说:“小涛,蔡老师一直都在等你敞开心扉诉说这一切,因为蔡老师相信你是有胆识有魄力的好学生,蔡老师也为你今天的勇气喝彩。”蔡老师拉开抽屉拿出两个红包:“小涛你看,红包都在这儿。作为人民教师,我必须有原则,我一直在等时机还给你们。小涛你说得对,你的成绩就是对老师对父母最大的感恩。小涛,今天你是蔡老师的骄傲,蔡老师相信将来你也会是我的骄傲。你已经用行动证买了自己是最棒的!”薛小涛一时难以自控泪水溢出,他坚定地说:“蔡老师,你也是我的骄傲,我一生的骄傲!”

    蔡老师再次从抽屉拿出几张表格说:“今年的优秀贫困生补助马上开始申请,小涛你如果不够优秀,蔡老师不会给你开绿灯。”薛小涛自信地答道:“我不要蔡老师开绿灯,我会证明自己的优秀。”

    次日,蔡老师偷偷从工资卡上取了该取的钱放进抽屉的红包里,放学后拿着红包跟小涛一起向他们租住的家走去。路上,蔡老师幽默地说:“小涛,你考了这么好的成绩,我也占一小部分功劳,你必须请我在你家吃顿家常便饭。”薛小涛说:“没问题,我妈做的玉米饼子特别好吃,还保证能让你减肥。”师生俩默契地笑起来。

    至于钱的问题,老婆知道了会怎么样?蔡老师想,那只是内部矛盾.总有办法解决的。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配角

聂鑫森

    父亲邵伟夫,先是话剧演员,后来又成了电影、电视演员。他的名字很气派,“伟夫”者,伟丈夫之 谓也。可惜他一辈子没演过主角,全是很不起眼的配角,虽是剧中有名有姓的人物,也就是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台词,演绎几个小情节而已。他的形象呢,身材矮小,脸窄长如刀,眉粗眼小口阔,演的多是反派人物:黑社会小头目、国民党下级军官、现实生活中的可怜虫……

    他的名字是当教师的爷爷起的,爷爷曾对他寄望很高。没想到他读中学时,有一次演一个小话剧的配角,神采飞扬,被动员去读一所中专艺校的话剧班,从此他就很满足地走上了演艺之路。

    因为母亲是苗族人,可以生两胎,我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我叫邵小轩,妹妹叫邵小轮。通俗地说,我是小车子,妹妹是小轮子。我们的名字当然是父亲起的,母亲似乎很欣赏,觉得低调一些反而会有大出息。

    母亲在街道居委会当个小干部,人很漂亮。我和妹妹似乎承袭了她的基因,长得都不丑。母亲对于嫁给了父亲,一直深怀悔意,原想会有一个大红大紫的丈夫,不料几十年来波澜不惊。我母亲都不让我们去剧院看父亲的戏;电视上一出现有父亲身影的剧目,她便立即换台。她还嘱咐我们,不要在人前提起父亲是演员这种守口如瓶的习惯,久而久之造就了我的孤僻性格,在什么场合都沉默寡言。

    读初中时,一个男同学悄悄告诉我:“你爸爸的戏演得真好,可惜是个小角色。如果让他演主角,肯定火!”

    父亲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尤其是进入影视圈后,或是东奔西跑到一个个剧组去找活儿干,或是找到了活儿必须随剧组四处游走。每当他一脸倦色回到家里,首先会拿出各种小礼物,送给妈妈、我和妹妹,然后把一沓钞票交给妈妈。

    我把男同学的话告诉父亲,他听了,微微一笑,说:“在一部戏中,只有小人物,没有小角色,这正如社会的分工不同,却都是平等的。主角造气氛,配角助气氛,谁也离不开谁。”

    母亲轻轻“哼”了一声,然后下厨房为父亲做饭。①我看见父亲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很痛苦的低下了头。

    我读高中妹妹读初中时,父亲在外三个月后,回到家里。他这次是在一部《五台山传奇录》的电视连续剧里,演一个貌丑却佛法高深的老方丈的侍者,虽是配角,出场却较多,拿了五万元片酬。他给我和妹妹各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给妈妈买了一枚钻石戒指。

    我发现父亲的手腕上绑着纱布,便问:“爸爸,你受伤了?”

    他说:“拍最后一场戏时,和一个匪徒交手,从山岩上跌下来,把手跌断了。我咬着牙坚持把戏拍完,导演直夸我敬业哩。”

    母亲说:“你也五十出头了,别去折腾了,多在家休息吧。”

    他摇了摇头,说:“不!你工资不高,小轩、小轮正读书,将来还要给他们备一份像样的嫁妆。再说,小病小伤在拍戏中是常发生的,别当回事。”

    我和妹妹不由得泪流满面。

    后来,我考上了大学,学校就在岳麓山附近。三九严寒的冬天,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父亲在岳麓山的爱晚亭前拍戏,让我去看看父亲,还嘱咐我最好把自己伪装一下,别让父亲分神出了意外。

    漫天大雪,朔风怒吼。②我戴上红绒线帽子、大口罩,围上羊毛围巾,穿上新买的中长羽绒袄,早早的来到爱晚亭前。到警戒线外,看热闹的人很多,我使劲地挤在人丛中。父亲演一个寻闹事的恶霸,样子很丑陋,说话还结巴,然后被一个江湖好汉狠狠地揍了一顿,上衣也被撕破了,痛得在地上翻滚。这场戏前后拍了三遍,导演才打了个响指,大声说:“行了!”

    我看见父亲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去卸了装,换上平常穿的旧军大衣。接着,又去忙着搬道具、清扫场地。等忙完了,他靠坐在几个叠起的道具箱旁边,疲倦地打起盹儿来,手指间还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

(本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流浪的弦音

安庆

    捏掉头顶的一片树叶,秋天了。瞎子那年说:“我想认个干娘。”瞎子每走一个村都这样说着他的愿望。

    瞎子唱的是地方戏,小段子、整轴子的戏都唱。唱得累了,停下二弦嘘口气,瞎子说:“俺想认个干娘。俺娘死得早,俺……”瞎子很伤心。

    瞎子再接着唱。瞎子连个干娘也认不下啊。

    瞎子不服气,不服气的瞎子那年终于认下了一个干娘。

    那是在瓦塘村,瞎子听见树叶落进水塘“噗”的声音,瞎子拉完了最后一个音,它似一种断帛之声,瞎子擒住了一片树叶,几滴泪落在那片叶子上。

    瞎子的两手还执着那把二弦。瞎子知道面前还蹲着一个人。别人都走远了,蹲在跟前的人说:“孩子,我是个寡妇,你愿认吗?”瞎子的手颤了一下。“你愿认吗?”瞎子这次听准了。“娘。”瞎子“扑通”一声跪下,二弦响了一声,像从他心里跑出的一个音符。

    干娘去扶他。干娘说:“给娘拉一曲吧,算认娘曲。”

    瞎子说:“娘,阿炳也是瞎子,我就给娘拉阿炳的《二泉映月》。”

    场地静着,稍息之后,弦声骤起,尔后弦声悠悠扬扬起来,一泓泉水在瞎子的弦声中流淌着,一弯月儿映照进池塘。瞎子看不见,但瞎子知道干娘的身边又站满了人。

    曲终。干娘起身说:“孩子,娘给你做饭去,今后再来瓦塘,你不用吃百家饭了。”

    “娘!”瞎子的泪“哗”地流出来。

    那年瞎子二十一岁。

    瞎子依然到处去拉他的曲子,唱他的坠子。瞎子习惯了游走,瞎子脚下的路就是手里的那根棍子。瞎子和干娘有一个约定,就是每双月的十九回一次瓦塘村。瞎子说:“娘,我不能天天待在瓦塘,我还要出去唱坠子呢。”

    干娘说:“记住,娘等你。”

    每一次走时,干娘都把他送到村外的十字路口,问干儿往哪个方向去,然后孤独地瞅着瞎子远去的身影,看天上的几只鸟儿叫唤着伴着干儿往前走。那是她家房檐下的鸽子。有一次,是夏季,十八的中午雨就下来了,十九还未停。干娘打着伞在村外的十字路口等瞎子。不见瞎子的身影,干娘心里急得慌。干娘沿着一条路往前走,走一段再回来;又沿着另一条路往前走,走一段还不见瞎子,再回来……

    从另一条路回来时,干娘看见路口站着一个雨人。干儿说:“娘,我踩着脚下的路知道泥路上走过一个人,娘,我连累你挨淋了。”干娘攥着儿子的手往家走。回了家,干娘为他换衣裳,又赶紧为他做姜汤。

    每次回来,干娘都给他烙那种很香很香的饼,把他身上的衣裳换了洗了。干娘好啊,干娘让他的心里有了娘,干娘使一个瞎子在漂泊的路上有了一个温暖的驿站。

    瞎子的心就动了。

    那天瞎子说:“娘,你想听一个孩子的故事吗?”瞎子说:“十三岁那年我接连失去了爹和娘。在一个雨天干爹把我拉回了他家,干爹说要从此养我做儿子。那个女人就是因为干爹收留我而带着他们的女儿离开干爹的,从此干爹就一直养着我,我们爷儿俩相依为命……”

    干娘紧紧攥着他的手。

    干娘说:“儿的命苦。”

    瞎子说:“爹知道我认了个好干娘,一直想当面来谢谢干娘。”

    干娘握着瞎子的手点着头。

    瞎子的干爹和瞎子一起来瓦塘是一个秋日。瞎子和干爹走进院子时,一群鸽子往高处飞,又在院子里旋着不远离。瞎子听干爹干娘一见如故地攀谈起来,脸上就有笑漾起来。

    后来瞎子对干爹干娘说:“爹,娘,你们都是苦命人,你们握握手吧。”瞎子说着把两双手往一起拉。

    两双手就紧紧地握住了。

    瞎子把手也握上去。

    三双手紧紧地握住了。

    干爹和干娘的脸上都有了泪。

    瞎子坐下来静静地展开二弦,一曲乐儿悠悠地漾起来,时光慢慢地从他的脸前滑过去。

    瞎子依然走在路上,手里的棍子就是脚下的路。瞎子走着走着就禁不住想:我终于找到能和爹在一起的娘了。

    瞎子想着,棍子击地,竟然在路上唱起来。

(选自《此岸的时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完美的猎物

〔加拿大〕莫洛迪·坎贝尔 著 张维 译

    上年纪的老妇人可以说是最完美的猎物。

    萨莎按捺不住内心的窃喜,但表面上却装出十分尊敬的样子,欠着身子饶有兴趣地倾听着老妇人说话。

    “你喜欢猫吗?呃、呃……刚才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萨莎乐不可支,强忍着不动声色。“我喜欢猫,你养猫了吗?”她飞快地回答,同时扫了一眼这套公寓,屋内的高档家具登时映入了她的眼帘。

    “正打算养,”老妇人颤巍巍地说,“我找钟点工就是为了帮我照料猫咪。”

    萨莎朝老妇人笑了笑。她确信自己很有把握做这个活——她以前从未失过手。白发苍苍,不爱打扮,衣着朴素……这样的老家伙们最容易摆平。萨莎要的薪酬比那些中介机构开价低得多,只要给现金就行,有了现金干什么事情都方便。

    老妇人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她的猫,萨莎的眼睛却一个劲地在房间里扫来扫去。昂贵的家具,高雅的雕塑,餐柜上摆放着银光闪闪的蜡烛台,那八成都是些纯银的。毫无疑问,主人的卧室里肯定还有许多珠宝和大量的现金,像她这样的老家伙一般都不大喜欢银行卡。萨莎沾沾自喜,想象着即将到手的果实。寻找贵重物品的藏匿之处对萨莎来说是小菜一碟。

    “亲爱的,再加点茶?”

    萨莎欣然应允,笑容可掬。老妇人拿茶壶的那双手青筋毕露,满是皱纹的手背上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萨莎灵巧地迎上茶杯,让茶壶里的茶水恰到好处地倒入她的杯中。

    “天哪!”老妇人失声咕哝了一句。

    “莫蒂菲夫人,没什么事吧?”

    “哦,没什么,”她显得很尴尬,“实在对不起,我需要去……”说着,她摇晃着身体从沙发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卧室奔去。

    去卫生间了,萨莎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她一边品茶,一边微笑,即将来临的财运使她非常开心。这些老家伙们从来都懒得查看证明、介绍信什么的,这绝对有机可乘。呵呵,这些老人们都是些“菜鸟”。

    萨莎靠在长沙发上闭上眼睛,接下来的事情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20分钟过后,穿着外套的埃尔维拉·莫蒂菲从卧室走出来,直接来到躺在沙发上的萨莎·萨罕斯卡身边,她仍然步履艰难,但脸上却带着古怪的笑容。

    老妇人从萨莎身上飞快地摘下三根金项链、一对厚实的金耳环,还有金手镯和金戒指,她动作如此熟练,令人瞠目结舌。她把这些战利品统统塞进外套里面装有拉链的那个贴身口袋里。

   那双枯枝般的手指紧接着又在萨莎的手袋里寻找,翻出了她的钱包。

    竟然有800美元!这足以让我过上一段好日子,老妇人喃喃自语。最近账单上的各种费用都涨得相当厉害。

    老妇人把沙发后面的一个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长长的蓝色热水瓶,十分小心地把茶壶、茶杯、小奶壶里所有的东西都倒进瓶里,把每件茶具都用事前准备好的布袋套好。整理好这一切以后,她拉上包上的拉链,起身站了起来。

    老妇人的眼睛最后在房间里打量着。临时找一套这样的公寓十分方便,房主及其家人一般总是在这个时候离家外出度周末。

    沙发上的姑娘仍然沉睡不醒。挑选这样的目标就意味着机会和成功,因为她或他们绝不会去报警。这些年轻人总是自以为是,其实很愚蠢。即使她真的敢去报警,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个年龄的老妇人看上去都差不多,年轻人绝对分辨不出谁的头发更白,谁的皱纹更多。

    老妇人弯下腰来注视着自己的猎物,摇了摇头。这些年轻人真的都是一些菜鸟!

(选自《译林》,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路遗

刘怀远

    黄连婶平日不出门,但一出门,准是去借钱。本村几乎都借遍了,不好再向谁开口。即使有人主动借钱给她,她也摇摇头,坚决地说:“不要,以前借的还没还上呢,已经拖累你们不少了。”

    黄连婶出了村,在路上走,后面有自行车的声音在响动,骑车人和黄连婶说话:“又要去王权村啊?”

    黄连婶出了村,苍白的脸红了红,朝那人点点头。王权村是黄连婶娘家的村,娘家哥多。不过去娘家多了,嫂子们也没好脸色。但毕竟是自己娘家,比借别人的心里踏实。

    骑自行车的人叫玉亮,下了车跟黄连婶说:“我带你一段路吧。”

    黄连婶说:“算了吧,你自己骑还这么大动静,哗啦哗啦直响。”

    玉亮看看自己的破自行车,嘿嘿地笑,手往怀里掏,说:“婶,我这里有几十块钱,你先拿去用吧。”

    黄连婶忙拦着说:“你帮我的还少吗?我自己命苦,不能总拖累你们。”

    “婶,我知道您性格倔强,可我是外人吗?自家的远房侄子!这几年,黄连叔有病,您也够操心的了。”

    黄连婶说:“你惦记着婶,婶感激不尽,你家也不宽裕,我现在日子还能挺过去。”

    “好吧!”玉亮知道拗不过她,就说:“那我先走了。”

    玉亮骑上哗啦哗啦直响的自行车,骑得很慢,比黄连婶走得快不了多少。拐过一个弯,玉亮不见了。

    黄连婶走过拐弯处,见路中央有一叠钞票。

    黄连婶捡起来,数了数,不到100元钱。天呐,这是谁这么马虎,100元足可以买七八袋化肥,足可以给黄连买一个月的中药,足够在县中学读书的女儿两个月的生活费啊……

    她往前后看,见不到一个人影。

    丢钱也太马虎了,玉亮也马虎,他在前面,愣没看到。黄连婶站在那里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有人来找。她摇摇头,把钱装进衣兜,心想,会和找钱的人碰上的,就继续往前走。

    迎面开来一辆农用三轮车,在黄连婶面前停下来,开车的是屠户柳三。

    “嫂,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走个亲戚。”

    “哦,俺哥一个人在家呢?”

    “咋,你还怕他跑了?”

    柳三笑了,黄连终年躺在床上搂着药罐子,既不会跑,也不会怕谁偷。

    柳三说:“嫂,咱一起回家吧,有啥困难我帮你解决。”

    黄连婶说:“你也没开印票子的机器,每天起五更睡半夜的,天天杀猪再赶集卖肉,生意做得也挺辛苦的。”

    柳三说:“嫂啊,你不是困难到揭不开锅了,不会又回娘家的。好,你去吧。”柳三挠挠头,朝农用车上看看说:“我东西丢在集上了,得赶快回去拿。”说完,农用车冒了一溜黑烟,掉转车头跑远了。

    黄连婶笑着摇摇头,心里说:“慌张鬼,掉转车头往回走也不带我一段路!”

    走出不远,黄连婶再次财运高照,又捡到一叠钱。拿在手上,油渍渍的,上面还沾有一星暗红的肉渣。

    回到村,黄连婶找到玉亮和柳三。不想二人矢口否认,都说没有丢钱。

    黄连婶说:“你们不是丢,是故意放在路上让我捡。”

    俩人都说:“俺俩是傻蛋啊?脑子有病啊?要是被别人捡去了咋办?”

    黄连婶的泪就要落下来了,说:“只要说钱是你们的,算我借的行了吧?”

    不管她怎么说,两人就是不承认,异口同声地说:“钱是你捡的,找不到失主就是你的。”

    黄连婶很无奈,两叠皱巴巴的钱像两块刚出炉的烤山芋,烫手。

    思来想去,黄连婶最后把钱交给村主任,让他给广播一下,找寻失主。

    大喇叭里还没有广播,人们都知道了黄连婶捡钱上交的事。第二天午后,玉亮和柳三找了来,说:“既然您铁了心不要,这钱我们只好领回了。”

    黄连婶叹一声:“我只有用这个法子,才会逼你们出来承认。走,一起去村委会领回。”

    到了村委会,柳主任脸色酣红地躺在椅子上打盹。听黄连婶说完,柳主任打着酒嗝说:“你们都值得表扬,一边是慷慨助人,一边是拾金不昧。”

    黄连婶说:“场面话就不用说了,快把钱退给他俩吧。”

    柳主任不吭声,脸却更红了,反手把墙上的日历撕下一张,裁成两张寸宽的,把烟丝倒在印有“1989年”的一半上,在手上一扭一转,就成了一只大炮烟。点燃深吸几口,让自己隐藏在烟雾中才说:“上面总来人,村委会也没啥收入,今天李乡长领几个人又来了,你捡的钱真是雪中送炭啊,我用它还了饭店的招待费还不够呢。”

     三个人一下僵在那儿,瞪出的眼白如晒在河滩上的鱼。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