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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河北省衡水市武邑中学2018届高三下学期语文开学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林中猫的故事

【芬兰】彭蒂·哈恩帕

    它是一只灰白色的公猫,它的毛色已失去瓷瓶般的亮光,因为它已不再年轻了,又爱睡在暖和的地方,皮毛上沾满了炉灰和煤烟。每天,老农妇用没牙的嘴为它嚼面包准备好饭食,还倒给它两食钵热牛奶。然而几天来,它几乎对热乎乎的牛奶舔也不舔,而且还竖起长长的尾巴示威,简直是故意闹别扭,

    春天到了,它干脆走进了森林,再不回到老婆婆身边了。春天,林子里不愁没有猎物,如傻乎乎的小鸟,吱吱叫的土拨鼠和兔崽子……它每天吃的是新鲜的肉,身体得到了滋补,污秽的皮毛又重新放出了光亮。从此,它就以森林为家了。如果有时候遇到人,它就很快逃走,并且以一种轻蔑的神气,竖起它那长长的尾巴;或者飞快地爬上树,像精灵似的瞪眼看人,圆圆的眼珠闪着绿光。它曾经温顺地生活,又懒又脏地等待施令——一种有害的施舍……这种日子已很快成为睡梦般的过去。现在它是一只林中猫,一只自由、独立的野猫。它行走着,捕捉着猎物,生活得很幸福。

    然而北国的夏天不很长。寒冷和黑暗接踵而至,秋雨绵绵,枯叶凋零。森林变得荒凉起来。无数的候鸟飞走了。可是,林中猫却没有长翅膀……若它不是机智、谨慎和无声无息地潜伏着,现在也会遭到人或其他生物的无情捕杀的。

    严寒使大地冻结起来,接着下起了鹅毛大雪,在雪中行走非常艰难。它走了很久才寻到比较安静的一隅。附近有一垛干草堆,一股股热气从里面往外冒,猫立即匍匐在地,摆好了捕猎的架势。原来,两头被人饲养过的牲畜都成了在森林里过冬的冒险家,这时,碰巧在这里相遇了。草垛里住着一头公山羊。夏天,这头羊的脑子里也产生了猫在春天里有过的同样的想法。它离开了羊群,走得很远很远,在森林里定居下来,幸运地避过了潜在的危险,并且解决了冬天带来的一系列难题。林中猫慢慢地向前移动着。山羊已经从洞口发现了它,并且摇晃着头角,踢着蹄子以示警告。猫小心翼翼地匍匐前进,弓起身,突然扑过去,咬住山羊的脖子。接着,发生了一场可怕的、长时间的生死搏斗。羊毛和干草满处飞舞,山羊以失败告终。

    林中猫在自己的猎物旁睡着了,森林在大风雪的压迫下呼啸着。突然某个重物跌落下来的响声使猫惊醒过来。有个东西跌在雪地里,正在走近它的住所,而且是个大猎物。正在打盹的猫这时立刻精神抖擞起来。它的眼睛发出黄绿色的光芒。来者已到了门口,是只大鸟——鹰,捕食母鸡的苍鹰。两个拼斗者在大风雪中滚成一团。忽然林中猫被鹰带上了天空。猫的眼珠被鹰啄了出来;猫爪子的撕杀力在变弱,后来全部放松下来,就像松了弦的弓似的。猫躺在雪地里,死了;苍鹰流着血,它的一只翅膀已被撕裂,全然动弹不得。对它来说,这也是最后一场搏斗……它被飘落的雪花渐渐盖住。猫也如此,但它躺在草垛边受庇护的地方,它那被挖空了的眼窝依然望着世界,它咧着嘴,露出拼杀的利齿狞笑着……在干草里有它的巨大猎物,撕剩一半的山羊尸体,雪花偶尔也飘到山羊的绒毛上。

    冻成冰块的林中猫似乎在耸动着肩膀,得意地发笑……当暴风雪开始平息下来的时候,一阵阵野兽的嚎叫声在荒原上空回响。

(选自《小小说精选》,有删改)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开篇交代林中猫对老农妇用没牙的嘴为它嚼面包、给它热牛奶的优越生活的不满, 为下文林中的艰辛生活做了铺垫。 B、秋天到了,阴雨绵绵,枯叶凋零,森林荒凉,候鸟飞走……没有长翅膀的林中猫 在外面世界里当然生活得很艰难。 C、“像精灵似的瞪眼看人,圆圆的眼珠闪着绿光” 一句写出了林中猫在春天森林中 生活时的鄙视、愤怒和轻松感。 D、本文立意深刻,构思精巧,猫的形象十分鲜明。故事的尾声使情节更加完整,同 时也深化了作品的主题。
(2)、小说为什么以“林中猫的故事”为题?请简要说明作者这样拟题的妙处。
(3)、小说结尾写的“冻成冰块的林中猫似乎在耸动着肩膀,得意地发笑…… 一句有何深意?请结合作品进行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各题。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华老栓忽然坐起身,擦着火柴,点上遍身油腻的灯盏,茶馆的两间屋子里,便弥满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里边的小屋里,也发出一阵咳嗽。

    “唔。”老栓一面听,一面应,一面扣上衣服;伸手过去说,“你给我罢。”

    华大妈在枕头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钱 , 交给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装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两下;便点上灯笼,吹熄灯盏,走向里屋子去了。那屋子里面,正在窸窸窣窣的响,接着便是一通咳嗽。

    老栓听得儿子不再说话,便出了门,走到街上。没有多久,又见几个兵,在那边走动;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进;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只手却撮着一个鲜红的馒头,那红的还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老栓慌忙摸出洋钱,抖抖的想交给他,却又不敢去接他的东西。那人便焦急起来,嚷道,“怕什么?怎的不拿!”老栓还踌躇着;黑的人便抢过灯笼,一把扯下纸罩,裹了馒头,塞与老栓;一手抓过洋钱,捏一捏,转身去了。嘴里哼着说,“这老东西……”

    白天店里坐着许多人,老栓也忙了,提着大铜壶,一趟一趟的给客人冲茶;两个眼眶,都围着一圈黑线。突然闯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布衫,散着纽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捆在腰间。刚进门,便对老栓嚷道:“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

    老栓一手提了茶壶,一手恭恭敬敬的垂着;笑嘻嘻的听。满座的人,也都恭恭敬敬的听。华大妈也黑着眼眶,笑嘻嘻的送出茶碗茶叶来,加上一个橄榄,老栓便去冲了水。

    “这是包好!这是与众不同的。你想,趁热的拿来,趁热的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横肉的人只是嚷。

    “原来你家小栓碰到了这样的好运气了。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着呢。”花白胡子一面说,一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声下气的问道,“康大叔——听说今天结果的一个犯人,便是夏家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事?”

    “谁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儿子么?夏瑜那个小家伙!”康大叔见众人都耸起耳朵听他,便格外高兴,横肉块块饱绽,越发大声说,“这小东西不要命,不要就是了。我可是这一回一点没有得到好处;连剥下来的衣服,都给管牢的红眼睛阿义拿去了。”

    小栓慢慢的从小屋子里走出,两手按了胸口,不住的咳嗽;走到灶下,盛出一碗冷饭,泡上热水,坐下便吃。华大妈跟着他走,轻轻的问道,“小栓,你好些么?——你仍旧只是肚饿?……”

    “包好,包好!”康大叔瞥了小栓一眼,仍然回过脸,对众人说,“夏三爷真是乖角儿,要是他不先告官,连他满门抄斩。现在怎样?得了银子!——这小东西也真不成东西!关在牢里,还要劝牢头造反。”

    “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

    “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他却和他攀谈了。他说: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你想:这是人话么?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没有料到他竟会这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他还要老虎头上搔痒,便给他两个嘴巴!”

    “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一定够他受用了。”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显出看他不上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话也停顿了。小栓已经吃完饭,吃得满头流汗,头上都冒出蒸气来。

    “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

    “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店里的坐客,便又现出活气,谈笑起来。小栓也趁着热闹,拼命咳嗽;康大叔走上前,拍他肩膀说:“包好!小栓——你不要这么咳。包好!”

    “疯了。”驼背五少爷点着头说。

                                                                                                                                                                                 (节选自鲁迅的《药》,有删改)

【注】①洋钱:指银元。银元最初是从外国流入我国的,所以俗称洋钱;我国自清代后期开始自铸银元,但民间仍沿用这个旧称。②夏瑜:隐喻清末女革命党人秋瑾。秋瑾在徐锡麟被害后不久,也于一九〇七年七月十五日遭清政府杀害。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贾知县

孙方友

    贾鲁贾知县生于牡丹之乡菏泽,古称曹州府,很有牡丹之秉性。咸丰三年,他来陈州任知县,发现白楼有一姓于的流氓恶霸,依仗其兄是府台,横行乡里,犯下几条命案,民愤极大。贾知县接到诉状之后,愤怒至极,决心除霸,当下带人到白楼将于某抓获,然后整理卷宗,报刑部批斩。不料批文还未报出,上面却下达了他的免职令。

    贾知县怒火一腔,但又无可奈何。陈州百姓多年才遇上这么一个清官,却又是如此下场,皆感朝廷不公。等贾鲁离任时,百姓都到县衙门前送别。贾鲁极受感动,对众人说:“我贾某虽然无能,但今生今世一定要帮陈州百姓除掉这个恶霸!”言毕,与陈州百姓挥泪而别。

    他回到曹州后,思索多日,最后决定将家中田地房产一下卖光,准备进京跑官。贾鲁兄弟二人,弟弟尚未成婚,听说兄长要将田地房产卖光,弟弟自然想不通,当下提出分家。贾家本来财产就不是太多,如果一分,跑官的经费就会损失一半。为拢住弟弟,他劝弟弟说:“三年七品官,十万雪花银。到时一定加倍还你。”弟弟觉得空口无凭,对哥哥说:“这样吧,田产卖完之后,你给我打张欠条。等你当了官,先将我的还下,咱们分开另住。你挣钱再多我不眼红!”贾鲁只好照办。贾家房产共卖三万两白银,贾鲁就给弟弟打了个三万两的欠条,然后就携银进京,送给一个贝勒王爷,投其门下,当了门生。两年后,那王爷为其翻案,官复原职。他提出还去陈州任知县,赶巧陈州知县告老,他获得赴任。

    贾鲁吸取上次教训,秘密进城,到了县衙脸都顾不得洗,当下就带人去了白楼。那于恶霸此时正在家中与人打牌,贾鲁冷笑一声,让人将其拿下,对于某说:“这回我看你那兄长如何救你!”言毕,命令左右将其就地斩首,然后贴出告示,将于某首级挂在城门示众三日。陈州人一见恶霸终于被除,敲锣打鼓,成群结队去县衙送万民伞,整整放了一天鞭炮。

    于某的哥哥叫于臣,闻听其弟被斩,怒火万丈,准备重重报复贾鲁,岂料贾知县此时早已写下了辞官报告,回菏泽去了。胞弟被杀,他觉得很丢面子,觉得不杀贾鲁,难解心头之恨。他先派人去曹州追杀贾鲁,然后又为贾鲁捏造谋反罪名,四处张贴通缉告示,捉拿贾鲁。

    再说贾鲁回到菏泽后,自知凶多吉少,便将家人安置在乡下朋友处,自己一个人四处躲藏。最后觉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便化装来到陈州,以乞讨为生。

    于臣一直捉不到贾鲁,心中的怒火越积越旺,便传下命令,供出贾鲁者,可得赏钱万两。两个月过后,仍不见贾鲁的影子,于臣又将赏银涨到两万两。心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捉到贾鲁,他一定要将其在陈州斩首,也要将其首级悬挂城头,暴尸三日。

    而贾鲁呢,由于化了装,又由于是在陈州城内,没有人会想到他在这里乞讨,所以就安然无恙。不想这一天,他正在街上乞讨,突见一队人马飞驰而过,街人无不惊慌,躲藏不及者多被马队撞倒,反倒挨鞭子。贾鲁不知道这是何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横行霸道,便问一小贩儿这是什么人。那小贩儿悄声告诉他说:“唉呀,你还不知道?这是于臣的小弟弟!自从他二哥被贾知县杀死之后,这家伙比他二哥还坏,手中又有几条命案了!”贾鲁一听此言,禁不住仰天长叹道:“既知如此,何必当初!”第二天,他就回了菏泽,对其家人说:“我为了替民除害,卖光了家产,让你们也随着我受尽了苦难。现在于臣的小弟弟又在陈州无恶不做,比他二哥还坏上三分!可惜我已无能为力,又欠下弟弟三万两白银,现在只有用我之命来偿还这个债务了!”说完,就让其弟弟去于臣处将其供出。开初,其弟还有些不好意思,贾鲁开导他说:“你若不去,我被他们抓去了你可什么也得不到!”他弟弟一听这话,去了,得白银两万两。为此,其弟弟还颇有意见,说他的兄长太傻帽儿,原以为他跑官为发财,不料却干这种傻事!世上的赃官和仗势欺人的恶棍那么多,他一个人怎能除得净!这可好,一家人陪着他担惊受怕不说,到头来还让我白白赔了一万两白银!

    于臣抓到贾鲁,高兴万分,当下就将贾鲁押解到陈州,先让其坐囚车游四门,然后亲自监斩,将贾鲁押赴了刑场。

    陈州人闻听贾知县被于臣抓获并要斩首,都来刑场为贾鲁送行。贾鲁不卑不亢,视死如归,频频向陈州百姓含笑示意。百姓们无不垂泪。三声炮响过后,刀斧手执起了鬼头刀。大概就在此时,忽听有人高喊一声:“慢动手!”随着喊声,只见成千上万的人不约而同地都从衣内取出自备的孝布,然后一齐戴在了头上,并齐声哭喊道:“贾大人,您走好哇——!”

    刑场上顿时如同下了一场酷雪,白得令人心寒……

    ——那时候,贾鲁的人头已落地,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落实

许世杰

    不知从哪个角落发出一阵轻微的鼾声,总算打破了会议室里令人窒息的沉寂。在县教育局汪副局长不满的目光下,有个胳膊肘悄悄捅了捅垂头打盹的人。于是,室内空气又凝滞了,连临窗张挂的“全县二十年以上教龄老教师座谈会”红布横幅,都纹丝不动。

    一个低柔的声音:“翁老师谈一谈?”梳着两把短刷子的女秘书终于忍不住了,她脸涨得通红,胆怯地窥察着汪副局长的表情。

    刷——!从全场二十余双老师的眼睛里,立刻射出或热或冷的束束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在翁思茂身上。

    翁思茂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一切,依然凝视着什么,呆呆地出神。迎面墙上“认真贯彻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标语,正牵缠着他的绵绵思绪。

    二十五年了!如今,大学同学有的已经成了大学的副教授、编辑部的副编审、研究所的高级工程师,而他——大学的高才生,由于受父亲历史问题的牵连,被分配在远离省城的县立中学。至今,仍然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学教员。陪伴他的,也仍然是那简陋的校舍,坑洼不平的黑板,夏漏雨、冬灌风的住房。当然,变化也是有的,他已经鬓发斑白、瘦骨嶙峋;他那“银河”对岸的爱妻,也总算熬到了身边,虽然已经瘫痪在床,又吃了劳保,人事关系还在外地……

    一个清脆的声音:“请翁老师谈谈吧!”当女秘书隔着屡屡青烟,看到汪副局长温文尔雅地点着头,肌肉松坠的脸上现出不大明显的笑容时,便鼓起了勇气。

    “啊?”翁思茂从冥思中惊醒,“我——”

    能谈些什么呢?如果是在一个月前,他一定会动情地向大家讲述,汪副局长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多次到家里问寒问暖、同他交朋友的经过。一次,得知他爱人看病竟是自费,原单位不予报销时,汪副局长气愤地站了起来:“岂有此理嘛!这样吧,把医药费单据给我,由组织上帮你交涉好了。”翁思茂眼里闪着泪花,他没有什么奢望,只要能有这样一位贴心的好领导,他的心就暖了,劲就足了,即使工作和生活中的困难再大,又算得了什么呢!在汪副局长悄悄流露出为了让女儿考上大学,希望请个老师辅导辅导的意思之后,翁思茂便一口应允了。

    “汪副局长同翁老师交朋友的事,省教育厅通报表扬了。请翁老师谈谈体会吧!”女秘书又催了,翁思茂礼貌地欠了欠上身,尴尬一笑,青筋暴露的右手置于胸前,拇指、食指和中指习惯性地拢在一起,就像平日在讲台上捏着一支粉笔那样:“体会嘛……”

    体会?怎么说呢?一言难尽!因为,有两件事使他非常伤心。在高考报名的时候,汪副局长的女儿委屈地说:“翁老师,我想报师范,可爸爸说什么也不让。”

    “噢?不会吧?”

    “不骗您,我爸爸冲我瞪眼说:‘当一辈子老师有什么出息!’”

    没过几天,这个女孩拿着几张医药费单据:“翁老师,这是阿姨的吗?”

    翁思茂接过一看,惊愕了,原来正是去年交给汪副局长的那几张。

    “我在字纸篓里发现的,保准是您给我补课时掉在我们家的。”

    翁思茂双手颤抖,几张单据被撕得粉碎……

    女秘书不耐烦了,蹙眉代替了笑脸:“体会、希望、意见什么的,都可以谈谈。”

    “好吧!”翁思茂严肃、冷静,“我对局领导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的工作,提点希望和意见。不多,只十二个字:端正认识、不弄虚假、落到实处!”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会议室的空气总算活跃了……

(选自《全国微型小说精选评讲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问题。

我怕你会拒绝我

毛宽桥

    1968年5月的一天,密西西比州际公路的一个小站上,一辆开往亚拉巴马的长途汽车搭载了最后一名乘客后缓缓启动。最后上车的乘客是个黑人,这在车厢内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

    “嗨,黑鬼!”车厢后排的几个白人青年站起来,冲着黑人乘客做着侮辱的手势。仿佛习惯了他们嚣张的挑衅,黑人乘客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把手上的旧皮包放在地板上,拉住顶棚垂下的扶手,四处打量着车厢,似乎想找个空座。看到后排还有几个位子,他拎起皮包,刚朝后面走了几步就停下了:几个原本坐在一起的青年见他过来就迅速分散开来,或躺或坐,把几个空座全给占了。看到几个小伙子捉弄这个黑大个儿,车厢里的其他乘客都哈哈大笑起来。

    黑人乘客无可奈何地把皮包放回地板上,倚着门口过道里的栏杆闭上眼睛,好似真的打算就这样站下去。“先生。”耳边响起一个稚嫩的童音,不过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车上全是些白人,没有谁会和自己这样的黑鬼说话。

    当那句执拗的“先生”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是旁边位子上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蓝色的眼睛盯着他,果真是在招呼他。“嗯?”黑人乘客低头看着那个小家伙,没必要和这小鬼纠缠太多,谁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要是以为自己好欺负也来奚落自己,就让他好看。这样想着,他又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皮包。

    “你要不介意的话,可以坐这里。”小男孩起身坐到邻座母亲的怀里,腾出了位子。车厢里一片哗然。那是美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期之一,种族矛盾已经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猖獗的3K党党徒游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将每一个可以看到的黑人都当作他们的袭击目标,就连那些同情黑人的进步人士也遭到报复和毒打。因为担心会成为3K党的目标,现在几乎没人敢在公共场合随便和黑人交谈,更别说让位了。

    黑人乘客盯着小男孩的眼睛,湛蓝色的瞳孔没有一丝的敌意。离伯明翰还有二百多英里,至少还得站五六个小时,也许真的应该接受他的好意,迟疑了片刻,黑人乘客还是坐了下来。

    看到小男孩躲在母亲的怀里偷偷地打量自己,黑人乘客勉强笑了一下,伸手摸了下小家伙的头,“你不怕我吗?”

    “我怕你会拒绝我。”小男孩眨了眨眼睛说道。

    黑人乘客稍稍愣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小男孩的母亲紧张地把儿子搂在怀里,似乎生怕儿子再乱说话。于是,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失神地望着搁在腿上的皮包。过了几分钟,他把那个鼓囊囊的皮包放到地上,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汽车刚刚到站,黑人乘客就迫不及待地起身拉开车门,很难想象一个刚睡醒的人精神会那么好。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黑大个刚下车,就被旁边冲过来的几个大汉不由分说地按在了地上。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掰开黑大个的手,夺过那个皮包,拉开锁链看了看交给了一旁的同伴。

    在乘客们惊恐的眼光中,中年男子走进车厢大声宣布:“公民们,不要紧张,我们是伯明翰警局的警察,不是什么歹徒。”看到他手中的警官证之后,车厢里的乘客们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最近几天联邦调查局接到匿名者的举报电话,声称黑人中的激进派别已经着手准备在南部地区制造一系列的恐怖袭击,作为对一个月前种族主义者暗杀民权领袖马丁·路德·金的报复。

    “你们都无法想象自己有多危险,”中年警官指着同伴手中的那个皮包说道,“超过30磅的烈性炸药!上帝保佑,凶徒居然没有按照约定引爆炸药。如果不是他怕死,那就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这个心存死志的家伙改变了主意。”

    所有乘客都望着门口座位上的那对母子。年轻的母亲噙着泪水吻着儿子的额头低声说:“亲爱的,你救了所有人。”

(选自《小小说月刊》2009年第10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和那道坡

宋向阳

    秋生的家在柳河村最北头的山根下,绕过一道胳膊肘子弯儿的土坡,才能过去。

    秋生开着新买的轿车回家,道窄,只好停在十米外的巷口。他怕车子被剐蹭,一个劲朝那边望。“你对车倒挺上心啊。”父亲徐老套在饭桌上叨咕着,还用稀奇古怪的目光扫他。秋生低声地解释道:“我三年的工资都花在车上了,那道坡忒堵。”

    秋生两口子一走就是两个多月,隔三岔五往家打个电话。一次,隔壁的小东把一包羊肉送到了他家。小东说:“叔啊,看看你儿子多孝顺啊。”徐老套的脸上像结了霜,瞅都不瞅一眼。

    小东走后,媳妇问老套:“你绷着脸给谁看呢?不识抬举。”

    徐老套愤愤地说:“他徐秋生是在救济困难户吗?连个面都不照,好大的架子啊。”

    媳妇叹了口气,说:“谁让你找个猫不拉屎的地方盖房,拐弯抹角连个车都不得放。”

    徐老套大步来到院外,望着那道十米多长、五米多高的土坡,使劲哼了一声。他蹲在那儿,点着一根旱烟,猛地吸了几口,脸蛋憋得像下蛋的母鸡。

    徐老套去集上买了几把镐锹,还叫人焊了一个铁斗子的推车。除了下地,他把很多时间都用在了修路上。

    日头还没升起,徐老套就站在了土坡下,挥着大镐刨。土质很硬,他一镐下去,便击出一颗颗金星来。徐老套拿出了年轻时开大山的劲头,抡圆膀子干着。汗水很快浸透衣服,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媳妇看着心疼,帮他往车子里装土。

    徐老套一把夺过铁锹说:“去,这事儿不用你管。”

    媳妇说:“你悠着点,别累坏了。”

    徐老套嘴里应着,却不歇手。媳妇给他沏了一壶浓茶,端了出来。徐老套嗓眼里发干,放下家什坐在了凳子上。他喝着茶,眼前浮现出儿子小时候在土坡前和他捉迷藏的影子,心里不禁七上八下。

    胳膊肘子弯儿的土坡一天天变小着,徐老套手上的老茧一天天变厚着。累的时候,他都会朝远处望一会儿。他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却一次次失望。媳妇劝他找几个帮工,他却说啥也不答应。

    这天,徐老套正在门口忙着。村书记大成走了过来,喊道:“老套哥,你儿子给你捎钱来了。”徐老套没有抬头,仍然在干活。大成说:“都啥年头了,你还想当愚公啊。”徐老套这才停手,冲他干笑一下。大成把钱递了过来,说:“上午我在城里遇到秋生,他让我给你们。”徐老套一把拨开大成的胳膊,说:“这钱我不要,你退给他吧。”

    “亲儿子的钱,不要白不要。”大成说。

    徐老套哼了一声,说:“徐秋生凭啥不自己回来?他不认识柳河村的路吗?”

    大成说:“可能,他有点忙吧?”

    徐老套说:“一个小科长比县长还忙吗?”

    媳妇见他九头牛拉不回来的样子,便从大成手里接过了钱。徐老套瞪了她一眼,说:“这钱你自己花吧,我一分不沾。”媳妇用手点了点他,回屋里给大成去找烟卷。

    我让你堵!我让你堵!徐老套举起大镐,用力地朝土坡刨了下去……

    三个月后,秋生两口子还没有回来。一天,他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母亲在那头颤巍巍地说:“儿啊,你快回来,你爹……病得可不轻啊。”没等秋生说话,母亲就嗖地放下电话,任凭秋生怎么回拨,都没人接。秋生吓出一身冷汗,带着媳妇急急忙忙撵了回来。他的眼里冒着火,把车开到家门口没等停稳,就跑进屋去。可是,父亲却满面红光地坐在炕头,没有一丝病意。他疑惑地瞅着母亲说:“妈……”

    徐老套笑眯眯地说:“儿子,你的车放哪儿了?”

    秋生眨巴眨巴眼睛,说:“就放门口了。”

    徐老套拽住儿子的手说:“那道坡还有吗?”

    秋生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泪水在眼里打起了转转。

阅读下列两段选文,完成下列小题。

    ①“她有什么心事吗?”“她——她希望有一天能去画那不勒斯海湾。”苏艾说。“绘画?——别扯淡了!她心里有没有值得想两次的事情——比如说,男人?”“男人?”苏艾像吹小口琴似地哼了一声说,“难道男人值得——别说啦,不,大夫;根本没有那种事。”“那么,一定是身体虚弱的关系。”医生说,“我一定尽我所知,用科学所能达到的一切方法来治疗她。可是每逢我的病人开始盘算有多少辆马车送他出殡的时候,我就得把医药的治疗力量减去百分之五十。要是你能使她对冬季大衣的袖子式样发生兴趣,提出一个问题,我就可以保证,她恢复的机会准能从十分之一提高到五分之一。

(节选自欧·亨利《最后一片常春藤叶》)

    ②冬季日短,又是雪天,夜色早已笼罩了全市镇。人们都在灯下匆忙,但窗外很寂静。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乎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到沉寂。我独坐在发出黄光的菜油灯下,想,这百无聊赖的祥林嫂,被人们弃在尘芥堆中的,看得厌倦了的陈旧的玩物,先前还将形骸露在尘芥里,从活得有趣的人们看来,恐怕要怪讶她何以还要存在,现在总算被无常打扫得干干净净了。魂灵的有无,我不知道;然而在现世,则无聊生者不生,即使厌见者不见,为人为己,也还都不错。我静听着窗外似乎瑟瑟作响的雪花声,一面想,反而渐渐的舒畅起来。

(节选自鲁迅《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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