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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问答题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启东市天汾初级中学2018届九年级下学期语文期初水平测试试卷

格列佛在小人国是如何帮助利立浦特人打败邻国不来夫斯古帝国的入侵?
举一反三
阅读禹正平的《老裁缝》一文,完成小题。

      ①昨夜,我又梦见了老裁缝。

      ②老裁缝是我妻子家隔壁的屋主,60来岁,精精瘦瘦,蓄一撮黄白相杂的山羊胡须,一年四季总套着那件罩过脚背的青色长衫。他生性喜欢凑热闹,偏偏又闲不住嘴,缺了两颗牙的牙门像老鼠打的小洞,显得既幽默又滑稽。

      ③记得那是一个细雨绵绵的春日,我初次去妻子家相亲,凳子还没坐热,门外就沁进一句乐乐呵呵的问候,紧接着青色长衫裹进一个瘦老头。妻子和岳父叫“老裁缝”的口气泾渭分明,一个揶揄,一个尊敬。他将长衫一撩,随意地坐在我对面,直瞪瞪地拿眼睛挑剔着我。正当我想在心里诅咒他时,他却有眉有眼地夸奖了我一番。

      ④从那以后,只要我去未婚妻家串门,老裁缝总要过来露露脸,凑一番热闹,或三言两语,或喋喋不休。一日,我在不经意间从门口瞥见老裁缝一手提一个鼎罐,不疾不徐地朝镇上那条通往水井的麻石路走去。未婚妻见我好奇、疑惑,就瞭了我一眼,露出像扇贝一样白灿灿的牙齿,道出了原委。

      ⑤原来,老裁缝迷信,认为人一生用多了水,去阴间是要坐水牢的。于是,他视水如命。他每天只提两鼎罐水,清晨从不洗脸,晚上倒小半盆水抹抹嘴,又拿来洗脚,牙是从不刷的。他的屋后有一个菜园,他浇起菜来却很大方,别人十天半月浇一次园,他却三五天浇一次。每天都端着弓步,两手握着舀勺,眼睛炯炯有神,盖过脚背的长衫在菜中扫来扫去。因此,他的菜园一年四季郁郁葱葱,种下了他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⑥他很吝啬,每每卖完一担菜,熬到日头偏西,他也从不进镇上的馆子,每餐也从不吃饱。正月里的一块腊肉,他会攒到秋收。偶尔买一回肉,也要吃上半个月。假如久不吃荤菜,又怕人笑话,于是吃完饭后,他就往嘴上抹点油,一边走一边拿根火柴棍剔牙齿。一堆人正在开玩笑,见他来了,就停住笑,一齐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问:“老裁缝,看你走路有气无力的,一定没吃饱吧?”老裁缝稳住脚,抹抹山羊须,举着刚剔过牙的火柴棍,一板一眼地说:“每个人吃的粮食有个总量,粮吃满了人会死的。”尽管他生活清贫,却不想死。

      ⑦老裁缝落到这步田地,他自己做梦都想不到。公允地说,他最拿手的还是裁缝手艺,方圆百十里的裁缝师傅,还没有哪个人的技艺能超越他。遗憾的是,随着缝纫机的出现,他的手艺被慢慢淘汰了。也有人找上门来,那是旧时的老顾主,他们照旧打发自己的儿孙前来邀请。碰上这种场合,老裁缝便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用手一遍又一遍地摸着山羊须,然后有条不紊地打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久违了的剪刀、竹尺和针线盒。尔后,很考究地套上那件自己的得意之作——只有逢年过节时才穿的蓝的确良长袍,右手挽着那个小包袱,迈着方步跟在晚辈的后面,既庄重又滑稽地走着。

      ⑧老裁缝是这样古怪,之前,我认定他一直是个孤寡老头。中秋节那天晚上,他照例过来凑热闹,出门时,却霸蛮地请我去他家吃顿晚饭。盛情难却,我硬着头皮去了。当我坐下来,才发现房里唯一的四方桌上摆着一个镜框,里面是一张女人的相片:30来岁、瓜子脸、细高挑儿,穿一身水红色碎花衣裤,模样儿齐齐整整。在我一再地追问下,老裁缝凄凄道出那是他已过世的女人。屋内的空气刹那间凝固了,我后悔自己触动这些带泪的陈年旧事,只想尽快结束这顿突兀的晚餐。老裁缝仿佛猜着了我的心事,风一样地端出早已准备好的几大碗菜。一时间桌上热气腾腾,有鲜鸡、鲜鱼、月饼和腊肉。我默坐着,心里问,这就是我记忆中的老裁缝吗?要不是他端来家酿的米酒,连连催我喝,我还以为这是窗外初升的月光下迷离的幻境。几杯浊酒下肚,老裁缝的话匣子打开了,原来那晚是他死去20年的女人的忌日。说到动情处,他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浑浊的老泪。我被他的一往情深打动了,怎么也咽不下这桌丰盛的酒菜。望着几乎没有动的一桌菜,我想,这一餐,老裁缝恐怕要吃上半年呢。

      ⑨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与妻成了亲,老裁缝不动声色地送来一床被单,我俩珍惜地将它压在箱底。也就在这年冬天,老裁缝得了重病,当我和妻子去医院探望他时,他正颤抖着双手,将自己一生积蓄下来的1万块钱捐给医院,并叮嘱医生将这些钱用在和他女人一样得癌症的人身上。

      ⑩老裁缝走的那天,镇上的人都来为他送行,回来的路上,有人说他这辈子不值,无儿无女,无娘无妻,呷没有呷好,穿没有穿好。我并不赞同他们的说法,可是,每当我想起他,心里就哀哀的,总想为他说些什么。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卖面包的小女孩

马海霞

    我被护士领着离开病房,准备去八楼手术,一位小女孩提着两大袋面包堵在了病房门口,她把两大袋面包放在地上,弯腰,然后目视大家,伸出了三个手指,示意她的面包三元一个。老公忙掏出二十元钱递给小女孩,然后让她取六个面包放在我的病床上,又对同病房的人说:“这孩子可能不会讲话,大家帮帮她,买点她的面包吧。”

    我从手术室出来后,老公见我已无大碍,便给我雇了个护工,然后去公司打理业务去了。

    下午,病房门被推开,那个卖面包的小女孩又来了,依旧提着两大袋面包,弯腰,然后目视大家,这次她没有打哑语,而是用极低的声音吐出几个字:“帮帮我吧。”

    哎哟,原来她会说话!那昨天干嘛打哑语欺骗大家消费?这孩子心术不正,装可怜让大家买她的面包,哼,骗人只能骗一次,坚决不再上当。“昨天买的面包还没吃呢,今天就不买了。”大家纷纷指着桌子上的面包对她讲。

    她没有离开,依旧呆站在原地,行弯腰礼,目光扫过病房里的每个人,楚楚可怜的模样里掺杂着一股不卖掉面包绝不离开的“黏人”劲儿,让人甚是生厌。我躺在病床上暗自庆幸:幸亏老公不在,否则他定招架不住她这可怜见儿。病房里的人不再理会她,任她站在那里,也不会和她目光对接,五分钟后,她提着袋子弯腰退出了病房。

    第二天,我能下地自己走动了,下午病房门被推开,那个卖面包的小女孩又来了,“帮帮我吧。”说完便立在原地,不待够五分钟她是不会离开的,但大家这次都懒得和她对话,把她当空气是对她最大的冷遇。我看不下去了,走到她面前说:“大家不想买面包,你待多久也没用。”她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还呆立在那里,“好个倔丫头,你越这样,我们越不买。”她退出病房后,大家一致这样决定。

    以后的每天下午,小女孩准时光顾病房,她一进病房,大家就假装睡觉,连看都不看她,但也有病房里的人脾气不好,会把她赶出病房,“嘭”的一声把她关在病房门外。

    医生给我做了各项检查,说我手术恢复得不错,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老公一早赶来,我和他说起卖面包的小女孩的事情,他勃然大怒,对我一顿数落,说我心理阴暗,没同情心,小女孩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推销面包而已,她没有乞讨,她的行为不是欺骗,三元一个面包不贵,她卖的面包味道也不错,只是在病房里多待几分钟而已,不买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够去讽刺她,赶她走……我不想跟他在这件事上无休止地争辩,偷偷把他兜里的钱都没收了,哼,等下午那个小女孩再来卖面包,我看他用什么买。

    整整一天,病房里都没出现小女孩的身影,第二天,第三天,她一直都没来,我心里有点儿牵挂了,是不是我那句话刺激或伤到她了?

    我悄悄问护士,卖面包的小女孩咋没有来?护士告诉我,小女孩患有哮喘和先天性脊柱弯曲,冬天天冷风硬,极易引发她的哮喘病发作。她家里也不宽裕。医院知道她的情况特许她在病房里卖面包,为了不影响到患者休息,规定她一个病房最多只能停留五分钟。

    “那她这几天怎么没来?”我怯生生地问。

    “这几天天冷,肯定是哮喘病犯了.”

    “那她应该进病房走一圈,没人买就赶紧离开,也好早点回家呀。”

    “让她最多停留五分钟,她就停留五分钟,不管人家买不买,或许她觉得在规定的时间内努力推销她的面包,心里才坦然。”

    我走出护士站,老公帮我办完出院手续,收好行李坐在病床上等我,“我想给那个卖面包的小女孩留封信。”我的提议老公马上赞同,我把信交给了护士,让她转交给小女孩,出了医院,老公问我信里写了啥,我说,什么都没写,就是把没收你的零花钱都塞到了信封里。

(选自《读者》2016年第2期)

阅读下面一篇小说选段,完成后面题目。

东藏记(节选)

宗璞

    ①昆明的天,非常非常的蓝。

    ②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蓝,只要有一小块这样的颜色,就会令人赞叹不已了。而天空是无边无际的,好像九天之外,也是这样蓝着。蓝得丰富,蓝得慷慨,蓝得澄澈而光亮,蓝得让人每抬头看一眼,都要惊一下,哦!有这样蓝的天!

    ③一九三八年九月二十八日日寇飞机首次袭击昆明,玷污了纯净的蓝天和瑰丽的白云。空袭威胁着昆明。跑警报已经成为昆明人生活的一项重要内容,像吃饭睡觉一样占一定的时间。有一阵空袭格外频繁,人们早早起身,烧好一天饭食,不等放警报便出城去,到黄昏才回家。有一阵空袭稍稀,人们醒来后最先想到的还是今天会不会有警报。如果有几天没有,人们会在菜市上说点废话:“日本鬼子轰炸没有后劲,飞机给打下来了。”“几架?”“十多架。”“我听说二十多架!”说完这些无可追究的话,哈哈一笑走散。

    ④日本空军大概在养精蓄锐。让昆明人享受了几天平安之后,又一次大举轰炸了昆明。随着警报声响,明伦大学的师生都向郊外走去。他们都可谓训练有素了,不少人提着马扎,到城外好继续上课。一个小山头两边坡上,很快成为两个课堂,一边是历史系孟樾(字弗之)讲授宋史,一边是数学系梁明时讲授数论。孟樾讲到周濂溪的太极图说。梁明时讲到第一位对数论做出巨大贡献的欧洲人费马。“现在说到无限下推法:形如图n+1的一个质数可能而且只能以一种方式表达为两个平方数之和……”这些玄妙的话传入历史系学生的耳鼓。数学系学生则听见“太极图说‘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两位先生有力的声音碰撞着,大家听得都笑起来。

    ⑤紧急警报响了,讲课依然进行,没有人移动。传来了飞机的隆隆声,仍然没有人移动。空中出现了轰炸机,排成两个正方形,黑压压的,向头顶飞来。愈来愈强的马达声淹没了讲课的声音。两位先生同时停止了,示意学生隐蔽。

    ⑥“升空了,我们的飞机升空了!”学生们兴奋地大喊。只见我们的飞机只有两架,正勇敢地升空迎战。下面高射炮也开始射击,但究竟火力太小,敌机仍然从容地飞,开始按着次序俯冲投弹了。一声声爆炸,震得地面都在跳动。“新校舍起火了!”好几个学生同时叫。只见新校舍上空浓烟滚滚,是中了炸弹。

    ⑦“卣(yǒu)辰!卣辰在实验室!”弗之猛然想到,心里一惊,恨不得走过去看个明白。庄卣辰本来已经接受劝说,不守实验室,参加跑警报。近来因为学校购买了两件珍贵仪器--光谱议和墙式电流器,他总觉得走开不放心。几次空袭都没有飞机来,他认为跑出去实在浪费时间,不如留着看书思考问题,倒是清静。光谱仪的核心是光栅,体积不大,可以拆下带走,但卣辰觉得带出去不安全,总之是不如守着。

    ⑧他坐在实验桌前,读一本新到的物理杂志,那是1938年春剑桥大学出版的。四周很静。他解开长衫领扣,读得专心,没有听见远处的隆隆声。及至飞机轰鸣直追头顶,他才猛然意识到敌机来了。

    ⑨窗外红光一闪,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他跳起来。眼看着一排排校舍倒塌下来,洋铁皮屋顶落下时发出金属的声音。“这样近!”他想,下意识地取出光栅掩在衣襟中,又把值夜的棉被盖住电流器,才走至门外。敌机飞得很低,似乎对准了他,机舱中的人清晰可见。又是一声天塌地陷般的巨响,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⑩庄卣辰醒来时,发现自己好好站着。他倒不了,因为半截身子埋在土中。他仍紧紧抱着光栅。光栅完好无损!这时还没有救解除警报,人们纷纷回到新校舍来救护。人们跑过来时,见庄先生如一尊泥像,立在废墟上,眼泪将脸上泥土冲开两条小沟。庄先生在哭!人们最初以为他是吓的,很快明白了他哭是因为高兴,为光栅的平安而高兴!

    ⑪“发现两个人!恐怕已经死了!”救火的人跑过来报告。很快有学生认出,两位死者是化学系学生,参加步行团由长沙到昆明的。他们像千百万青年一样,有热血,有头脑,有抱负,原是要为国为民做出一番事业的,可怜刹那间便做了异地望乡之鬼!

    ⑫火场上飘过来白烟,似要遮住一切。孟弗之和梁明时,还有其他人等都肃立,良久不语,一任浓烟缠绕。

    ⑬只有那蓝天依旧,蓝得宁静,蓝得光亮。它没有留下一点敌机破坏的痕迹,它这样宽阔,这样深邃,连妖魔鬼怪也都能融成美丽的蓝。

(选文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练习

刀疤

(阿根廷)博尔赫斯

    他脸上有一条险恶的伤疤:一道灰白色的、几乎不间断的孤线,从一侧太阳穴横贯到另侧的额骨。他的真实姓名无关紧要,塔夸伦博的人都管他叫做红土农场的英国人。

    我最近一次在北方省份旅行的时候,遇上卡拉瓜塔河水暴涨,只能在红土农场过夜。没待几分钟,我发现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我想讨好那个英国人,便把谈话转到了一个不痛不痒的题目上一—爱国主义。我说一个具有英吉利精神的国家是不可战胜的。主人表示同意,可又微笑着补充说他并不是英国人。他是爱尔兰登加凡地方的人。【A】话刚出口,他立刻停住,好像觉得泄漏了一个秘密似的。

    晚饭后,我忽然异想天开,提到了他脸上的伤疤。英国人脸色一沉,有好几秒钟冷场,我以为他准会把我捧出去。最后,他声调一点没有改变,对我说道:

    “我不妨把这个伤疤的来历告诉你。”下面就是他的故事。

    1922年前后,康诺特的一个城里有许多策划争取爱尔兰独立的人,我是其中之一。一天下午,我记得很清楚,有一个成员,一个名叫约翰·文森特·穆恩的人从芒斯特省来到我们这里。

    他年纪不到二十岁,又瘦小又窝囊,像无脊椎动物似的叫人看了不舒服。(批注:“无脊椎动物”传神表现他的瘦小无力,生动勾勒一个靠出卖偷生的人灵魂,极具讽刺意味。)他带着死心眼的狂热熟读了一本不知什么名字的共产主义的小册子,无论谈论什么问题,总是用辩证唯物论来下结论……我们从走廊、楼梯一直争论到街上。给我深刻印象的不是穆恩的观点,而是他那不容置辩的声调。

    我们走到市区尽头,周围的房屋稀稀落落,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枪声,使我们大吃一惊。我们赶紧拐进一条土路。一个士兵从着火的棚屋里出来,映着火光,身躯显得特别高大。他厉声吆喝,叫我们站住,我加快了脚步,我那个伙伴却没有跟上。我转过身,只见穆恩吓得一动不动,呆若木鸡。我马上再往回跑,一拳把那个士兵打倒在地,使劲推推穆恩,狠狠骂他,叫他跟我走。他吓瘫了,我只得拽住他的胳臂拉着他跑。我们在火光四起的黑夜里夺路而逃,背后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穆恩的右臂给一颗子弹擦过,我们逃进小松林时,他竟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我替他倒了一杯茶,包扎了伤口,发现他挨的那枪只擦破了一点皮肉,没有伤筋动骨。

    第二天,穆恩已经恢复了镇静。他接过我给他的一枝烟,然后严格地盘问我,要了解“我们革命党的经济来源”。他提的问题很有条理,我实话实说,告诉他情况很严重。南面枪声激烈。我对穆恩说,伙伴们在等着我们。我的大衣和手枪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我取了回来时,发现穆恩两眼紧闭,躺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在发烧,说肩膀痛得厉害。

    我明白他已经怯懦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我尴尬地请他自己多加保重,然后向他告别。那个胆小的人叫我害臊,好像胆小鬼是我,不是文森特·穆恩。

    我们在将军的大宅里待了九天。有一天,我们聊天时,他打听我们的计划,夸夸其谈地加以批评或者修改。他还经常抨击我们“可悲的经济基础”,“武断而阴沉地预言结局肯定一团糟”。他嘀咕着说:“这件事完蛋了。”

    第十天,爱尔兰皇家警察辅助部队完全控制了城市。我那天清晨出门,午前就回了。穆恩在图书室里和谁正讲着话,我听声调知道他在打电话。我听见他提到我的名字,接着又我晚上七点钟回,还出点子说可以等我穿过花园时逮捕我。我那位十分理智的朋友正在十分理智地出卖我。我还听到他要求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故事的头绪到这里就乱了,也断了。我只记得那个告密者要逃跑,我穿过梦魔似的黑走廊和使人晕眩的长楼梯穷追不舍。穆恩很熟悉房子的布局,比我清楚得多,有几次几乎被他逃脱。但在士兵们抓住我之前,我把他逼到一个死角。我从墙上将军的兵器摆设中抽出一把弯刀,用那半月形的钢刃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半月形的永不消退的血的印记。

    【B】“博尔赫斯,你我虽然素昧平生,我把这事的真相告诉了你。你尽可以瞧不起我,我不会在意的。”他说到这里停住了。我发现他的手在颤抖。

    “穆恩后来怎么啦?”我问道。

    “他领到了犹太的赏钱,逃到巴西去了。那天下午,他看到几个喝醉的士兵在广场上把一个模型似的人当靶子射击。”

    我等他讲下去,可是半晌没有下文。最后我请他往下讲。

    于是他呻吟一声,怜惜地把那条弯曲的灰白伤疤指给我看。

    “难道你不信吗?”他喃喃地说,“难道你没有看到我脸上带着卑鄙的印记吗?我用这种方式讲故事,为的是让你能从头听到完。我告发了底护我的人,我就是穆恩。现在你蔑视我吧。”

(选自《外国精品小说选》,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人言

安宁

①阿永是远房表弟,跟我同龄,但小时候我并不怎么喜欢和他玩耍。因为他长得像贾宝玉一样好看,人又聪明,一起做事,总是一下子便将我比了下去。母亲喜欢阿永的模样,当笨嘴笨舌的我跟阿永站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充满了嫉妒,觉得我哪儿都不如他好,不会哄大人开心,也不会察言观色,这种“吃不开”的性格,将来怕是好不到哪儿去。

②多年后,我成了让父母满意、亲戚羡慕的大学老师。阿永则初中没有毕业便辍学打工,从乡下混到县城,又去北京神秘地折腾了几年,据说发了点财,而后回到老家县城,开起了饭店。那一阵阿永在亲戚圈里取代了我,成为人人夸赞的“能人”。

③不管是不是真的发达,至少阿永在人前一直都是春风得意的模样。他自然更喜欢走亲访友,每次来我家,都要游说父母入股他的大事业,还要让我尚未大学毕业的弟弟将来加盟他的饭店,做他的助理。母亲又欣喜又讨好地做了满满一桌子饭菜,招待能吃能喝好胃口的阿永,又恨自己没有能耐攒下一笔钱来,交给阿永坐等分红。一直抱怨我没本事帮他进我所在的大学读书的弟弟,更是喜滋滋地、小跟班似的在阿永屁股后面追着跑,就怕一不小心将这个贵人给弄丢了。至于我这个姐姐,他是完全不放在眼里了,饭桌上敬酒,连杯子都不碰我的一下。我瞪他,他立刻白我一眼,意思是,谁让你读成了书呆子,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连我的前程也不能包办!

④相继有人在阿永的游说下,为了高额的利息和分红,迫不及待地交出了自己一辈子的积蓄。好在父母没有多少钱,又对向来能胡吹神侃的阿永存了一些疑虑,所以没敢将银行里的定期存款提前取出来,去挣这份让人眼馋的利息。那一两年,因为阿永,那些不怎么熟络的亲戚朋友好像都成了近亲,常常会在阿永的饭店里相遇。絮叨一番阿永带给他们的新的刺激或者福利。因为没有入股阿永的事业,父亲总觉得亏欠他。因此如果阿永饭店里有什么活计忙不开,只要他一个电话,父亲便会跑去义务劳动,借以弥补没有百分百信任阿永的愧疚。回来跟母亲提起阿永饭店的大场面,父亲免不了一声叹息,说:“阿永他娘比我们命好,没到六十,就能摆下挑子享清福了。”母亲听了嫉妒,鼻子里哼了一声:“哪天饭店黄了,欠下一屁股债,看他们怎么收拾。摊子铺得大了,塌得也快,我就不信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的人,能折腾上天!”

⑤母亲一语中的,阿永的饭店竟然真的很快就黄了。只不过不是赔钱倒闭,而是阿永因非法集资和放高利贷,被判刑入狱!这一消息传播的速度,比阿永当初衣锦还乡还要迅速,且极具杀伤力。母亲回忆起阿永入狱前的征兆,说他提了一箱好酒登门时,已经有了大厦将倾的惶恐与焦虑,不断地提到,让母亲有时间多过去走动走动,姐妹俩絮叨絮叨旧事。母亲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我们家怎么配做你的亲戚呢?还是免了吧。但母亲还是说了一通迎合的话。阿永坐在沙发的一角,双手交叉握在一起,不断地扭动着,好像要扭出什么话来。他甚至还揉了揉眼睛,直到那眼睛红了。

⑥阿永入狱后,周围的人迅速地变了,很多人骂他罪有应得——让他平日里在亲戚面前嘚瑟,这回好了吧,要在监狱里待上七年,跟老婆离婚了,钱财被分去大半,将来这大半就给了孩子的后爸,忙活了几年,原来是给别人挣钱了!还说让老娘享福呢,他不知道爹娘都没脸见人了,门都不敢出?唉,他这辈子是完了,出来都四十岁的人了,要啥没啥,脑袋上还顶着个“诈骗犯”的帽子。

⑦母亲一个劲儿地庆幸,没有将钱拿去他那里“鸡生蛋”,下利息,落个利息没挣到,反倒折了老本,被他骗个精光的结果。父亲叹了口气,说:“那些年白白给阿永的饭店通下水道了,早知道就收取他一些费用了,反正他在监狱里,这人情欠了也不用还。”

⑧我在一旁听着父母长吁短叹,想起即将毕业寻找工作的弟弟,忽然有些紧张,像父亲一样重重地叹了口气。

(选自《百花园》2021年第4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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