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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备考2018年高考语文二轮专题训练:专题6 文学类文本阅读散文之手法主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墙南池子的莲花开了,母亲该回来了罢。

    母亲去世已经三年有余,按照古书上的说法,我也是戴孝三年有余了,也该“既葬,除服”了。而母亲的音容笑貌,犹在耳侧,刻骨铭心,日日不能忘却,今生却无从瞻仰了。

    莲花,是母亲生前最爱。她是读过书的。外公外婆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便只能疼这么一个女儿。那个年代,小户人家做生意,颇有些闲银,便央人求了方圆十里有名的先生,教母亲读书习字,作画吟诗。先生爱莲,说这是花中之最,母亲便照葫芦画瓢,不知不觉也钟情上了。

    周敦颐《爱莲说》里写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篇幅甚小,意味犹长。后人想说些什么出来,却又无从下手,捉襟见肘了。

    幼时,母亲便常常拿这篇文章训我们兄弟姐妹四人。那时,父亲早逝病故,母亲便用着她那怯弱的身材,以一人之力扛下了所有的重担,幸而,我们是很听话的,也很有志气的。

    后院墙南有一小池塘,废弃多年,母亲老来闲来无事,便像模像样地打理起来,待我外地工作回来看望母亲,却发现已变了大样:墙修葺了一番,土刨过了,上面工工整整地种着些萝卜青菜,花花草草,还有一棵半人高的橘子树,想来明年便可收获了。那池塘,水虽然仍是浑浊的,但是上面零星地漂着些巴掌大的绿叶,有的还带着矮矮的拐杖,想来应该不矮,应是出水面变低了。

    我望着母亲,她在院子里忙忙碌碌的身影,艰难却不容有半刻迟疑,不觉有些伤感,她的儿女均不在她身旁,求学的继续求学,工作的早已有了新家,即使是旧历新年,也总缺那么一两个人,不得团圆。她是像伺候她的儿女一般伺候着这些灵活的生物啊,有多少个夜里,被寒气冷醒,急急忙忙护理她的萝卜青菜,橘树花草,池塘一家,一天到晚,忙着除草施肥,季节采摘。

    突然有一年,人全齐了,大家都急急忙忙从外地赶回来,邻居帮忙打了电话,说是母亲突然摔倒了,中风,现在住着医院呢。二弟,三妹,四妹都拖家带口地回来了,医院不方便,便住到城里的旅馆去了,孩子们也闹得慌。出门太久,人世太深,彼此不常联系,竟有些生疏开来,我们淡薄地叙着旧,轮流看护着母亲。

    有一天,母亲突然睁开了皱巴的眼睛,叫来了我们兄妹四人,我们都很惊喜,她说:

    “送我回家吧,我活不长了。”

    “妈妈,你放心,好心养病,别担心其他的事。”

    “就是就是。别耍孩子脾气。”

    “我想看看墙南池子里的莲花,天一热怕是早开了,还有菜园子。”

    我们面面相觑。

    母亲的气息变得越来越衰弱,我们只得依了她。还有什么,比临死之人的心愿更来得迫切紧要呢。母亲不喜欢住医院,我是知道的,因为父亲便是死在了医院里,从此,母亲见了阴森森的医院墙,都害怕得绕道走,如今让她住了那么多天,她该是难受得发慌了。做子女的总怕自己孝道做得不够,怕别人说闲话也怕自己良心不安,可是尊重病人的心愿,难道不是第一位的吗?如果当时我们立即同意了母亲的想法,那母亲在她遗留的不多的时光里,应该都是幸福而快乐的。

    我们将坐着轮椅的她,艰难地送回了那个生我们养我们的小村庄,大家的眼眶都略有些湿润,可是没有人说话,没有一个人想打破这可怕的寂静,每个人的心里都风起云涌的。唉,够闹心的了。

    母亲的身材,比之前瘦小的身板还要缩小了一半,她安详地睡在轮椅里面,盖着新买的花毯子,像个不谙世事的婴儿,亦或是天使。

    临近傍晚时分,我们到了,我轻声唤母亲:“妈,我们到了。”她像是从极长的睡眠里苏醒过来,缓慢地睁开了疲倦的眼睛,突然地,像是黑夜突然被火柴划破了,黑色的瞳孔兀地亮了起来。我猜, 她是满足了。然后她唤我们四人过来,侧着身紧紧地围住她,将我们年老粗糙的手跟她同样年老粗糙的手合起来,像一朵莲花,用力地握了一下,深长地各看了我们一眼,什么都瞒不过母亲,我们便什么都懂了。

    后来,母亲回家后第三天,便在睡梦里去世了。这应该是最好的逝去了,在睡眠中溘然长逝,不折腾,也不难受。我们清早起来给她送早餐,她已经安详地去了,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我们便没有什么可悲伤的地方了,只是惋惜。逝去的总要到逝去才懂得珍惜。我们清楚地知道:我们再也没有母亲可喊了。

    母亲生前常说,莲尤其生得清冽可爱,亭亭玉立像少女的裙摆。母亲用过很多比喻形容,她不晓得,这跟大名鼎鼎的朱先生的描述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了,像那段经典的名句中写的:“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她常说自己是粗人,却一本正经地教导我们:你们要像这莲一样,清清白白地做人,母亲不求你们飞黄腾达,达官显贵,但求你们问心无愧,母一生,足矣。

    如今,我们四人托了母亲的福,经年不聚的缘分到了头,便时常地联系着,像小的时候一样,嬉戏热闹开来,但愿我们的子女,也同我们如此这般,永远恩恩爱爱。我们也立了心愿:将来如果病重无法医治,都不再医治,人活一辈子,应当像莲一样,夏去便衰败罢,这是自然规律。该吃吃,该喝喝,该走,便走了。

    徐徐晚风吹来,在这日近西山的浓霞中,那含苞的莲顺势一点点,一点点撑开了身子骨,便迎风招展了。

——选自《读者》芽青

(1)、下列选项中对文章内容分析与概括,正确的一项是(    )
A、母亲自小受外公外婆的疼爱,后来母亲因受老师的熏陶,不知不觉钟情上了莲花,之后便一直用莲花来教导我们清白做人。这体现了莲花是一种高贵的象征。 B、文中引用周敦颐的《爱莲说》和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使文章对莲花的叙述增添了又一光鲜色彩。为后文凸显母亲的品格、赞颂我们对母亲的爱埋下了伏笔。 C、母亲中风住院,孩子们回到家里,却略显生疏。让人感叹世事变迁以及对虚假病态的社会的揭露。 D、当母亲说活不长让我们送她回家时,我们面面相觑,只是表面的对母亲进行简单的关心。这与后文母亲逝去的惋惜形成鲜明的对比。
(2)、古今中外,莲在各类人群中都有着重要的地位。请联系文章内容,结合生活实际,谈谈莲地位如此重要的原因。
(3)、请结合文本内容对文章最后一段的寓意进行分析,并简要谈谈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杜牧的江南

余显斌

    江南,是杜牧的。

    没有杜牧,江南,该是何等寂寞?就如淋沥的细雨中,没有油纸伞的古朴,从而缺乏一种古诗的典雅;就如长长的小巷里,没有一架紫藤萝,从而缺乏一种绿意荡漾的清新;就如断桥边,没有如烟的细柳,从而缺乏一种吴侬软语的娇媚。

    江南,是幸运的,在长久的沉寂之后,迎来了青衣飘飘的杜牧。

    江南女儿,也是幸运的,在长久的冷寂之后,又重现了青春的颜色。

    那时的江南,一定是寂寞得很久了,寂寞得连西湖的水也泛不起一点涟漪。那时的江南,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浪漫,江南采莲的曲子,已经凋谢在寒冷的池塘里;吴越争霸的战鼓,已半入江风半入云,渺茫难寻了。至于西施浣衣的样子,已经在传说中流向岁月的天尽头,白云的深影里。当然,包括当年的丝竹,当年的歌舞,当年的风流潇洒,都已经如周郎的微笑,隐入历史的硝烟中。

    江南,太寂寞了,寂寞成一池浮萍,连红叶也舞不起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杜牧来了,在清明时节前后,嫩草如诗的日子里,一匹马,一身长衫,外带一支笔,踢踢跶跶走过丝雨江南,走过杏花如雪的江南,走过四百八十寺的江南,举一举杏花村的佳酿,饮醉了清明时节,饮醉了自己,也饮醉了唐诗。

    醉后不知故乡远,错把江南做故乡。

    从此,江南,收容了一颗漂泊的诗魂,也收容下一片灵秀,一片浪漫。

    在江南行走,杜牧一定是风神潇洒志气昂扬的,因为,他终于寻到了自己心中美的极致,诗的栖息地。在江南,杜牧一定是心情舒展眉宇青葱的,因为,长久的失落后,他找到了心灵的归宿和安慰。

    二十四桥的夜晚,月光如昼,桂香如梦。秋来的江南,依然山温水软,草木含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江南,就适宜于洒脱地生活,诗意地游走。小杜,深得江南三味。

    春风十里,柳丝飘飘,有哪一缕春风,美得过江南?有哪一处女儿,轻浅一笑,婉约过江南?

    多少人啊,走过江南?但匆匆的脚步,踏过满地红尘,能领略“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婉约?能体会到“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繁华?能领略“村连三峡暮云起,潮送九江寒雨来”的神妙?只有杜牧,一身长衫,飘飘地走过江南山水,把自己的欢笑,自己的歌吟,留给江南,留给江南的天空和湖面,还有山水楼台。同时,也把江南留给岁月。

    在烟水渺茫的江岸,在细柳如眉的亭旁,总有风吹过,总是有诗人的脚步走过,这些,江南记得,竖行的方块文字也记得。

    当诗人漫步江南时,多少丝管,多少弦竹,在夜月下悠扬;多少忧伤,让一个沉沦历史的书生,怆然泪下。

    不是爱风流,似被红尘误。

    诗人并不想隐居入江南山水,诗人并不想在二十四桥的箫音中沉醉。“江南好烟月,门系钓鱼船”“霜叶红如二月花”,这些美妙,也不能让诗人沉醉。所有的音乐,所有的云烟风月,并没有遮住诗人的眼睛。

    诗人站在高山上,站在红楼上,日日凝目而视,翘首企盼,在等待着一个时代的到来,等待着万民欢乐的和谐盛世到来,“清时有味是无能,闲爱孤云静爱僧。欲把一麾江海去,乐游原上望昭陵”。诗人总是心有不甘,在晚唐的夕阳残照中,遥望着太宗所开创的盛世,万民同乐,百国来朝。可是,诗人失望了,心冷了。天边,夕阳西下,一片暗影茫然。

    在一声长叹中,诗人走入江南。

    所有的肮脏,所有的红尘,与江南山水,与江南儿女相比,是如此不堪,如此肮脏。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诗人轻轻叹息一声,定格在江南的烟雨中,静静地观看着,看“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的美丽;看“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轻歌曼舞;看江南儿女在月夜里一把凉扇,笑扑流萤的娇憨情态;看扬州烟水,秦淮月光。

    江南,安慰着诗人。

    诗人,沉醉于江南。

(选自《文苑(经典美文)》2012年第2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文后各题。

大地的声音

向迅

    秋虫唧唧的叫鸣,把个初秋的夜晚闹腾得丰腴而清凉。

    不是一颗枯叶上的露珠,我也沉浸于如此浓稠却又轮廓分明的夜晚——像是有人握着橹,在墨绿色的水面摇落起一片一片珍珠似的水声。一整个夏天,就是在它们的鸣叫声中过去了;我经历的那些不算短的岁月,就是在它们的鸣叫声中过去了。那些唧唧声,好似时间的一种比较具体的呈现形式。我实在是太粗心大意了,近三十个夏天,竟被我故作大方地一掷而去——我没有一次认真地聆听那些动人的唧唧声。直到这个晚上,我才坐在一方池塘边,平心静气地聆听了一次那来自山野和草木间的小提琴交响曲。

    繁星一般密集的鸣叫声,从池塘对面的一叠浓墨泼就似的小山里和岸边的草丛中源源不断地传诵出来。

    唧——唧——啾——啾——

    此起彼伏,高低错落,远近有致。

    初闻其声,以为杂乱无章,重复无趣,只是风吹草动惊起的回声罢了。但倘若把眼睛闭起来,你就会发现那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世界了——安详的大地,就如一架巨型琴键,而那些不甘寂寞的虫子呢,都是一些技艺绝佳的琴手,或避于一片树叶下,或站在一块爬满了青苔的石头上,或攀在一根草茎上,对着渺远的夜空,优雅发声,忘乎所以地尽兴弹奏——但我总是在它们的声息中,闻见了那么一点淡淡的哀戚和愁绪。我想,这大概是因它们把自身的生命体悟也融进了曲子吧,抑或是命运逼迫它们用身体发出唧啾之声的呢。

    可这样的比喻总是有些欠妥——它们的鸣声,是那般有序,节奏分明,层次丰富,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又像是来自深沉的大地。

    我又想它们到底为何要这么不辞辛劳地夜夜长鸣呢?是在低声祈祷吧,是在高声歌唱吧,是在朗诵诗篇吧,是在念诵经文吧,是在呼朋引伴吧,是在促膝长谈吧……有那么一个时刻,我躺在池塘边湿漉漉的条凳上,双手情不自禁地和着那隐秘的节奏,在空气中像音乐指挥家那么划动起来——那些音乐竟神奇地在我的手臂和呼吸间流动起来;那些音乐,像低垂的夜幕里极柔和的云朵,更像来自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我在一处草丛边蹲下来,捕捉到了两首独奏曲,它们分别来自两只我并未发现身影的促织。啾——啾——,我学不来它们的叫声。我莫名地惊诧,继而又莫名地激动起来。我感觉天与地在此刻与我离得特别近,我就像一个睡在襁褓中的婴儿,在旋律优美的摇篮曲中,抵达天堂。

    我心底还是无比清楚的,那鸣声,分明是生命的歌声,是生命的象征,是生命的旗帜——是大地的声音。

    不止是那池塘对岸林深叶茂的山林,只要是那些没有被水泥覆盖和倾轧的泥土里,夏秋时节,就会有虫子们的歌唱和伴奏。这无言的故乡,就生长着无数生命。即使是那些密实而堡垒森严的水泥地之下,也有生命在无声活动;即使是干净而空荡的水泥地之上,那些哪怕是仅仅落得下一粒草籽的小小坑洼里,也会有精瘦的绿色,可怜巴巴地冒出来呢。

    我知道,很多虫子的生命仅止于夏秋两季。秋天一过,它们要么深入泥土预备度过一个漫长的冬天,要么连同它们飘荡在草木间的歌声和一缕精魂,化成了那么一小点泥土。生命究竟是短暂的,可它们用歌声构筑的那个音乐世界,是多么宽广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它们的舞台,大地万物,都变成了它们的听众。不仅是包括我在内的人,就是那些树木与月儿,也都静静地聆听着那生命精彩的绝唱。

    虫子们的精神世界,真是海阔天空。

    歌者的一生,哪怕繁华落尽,却仍然余音不绝。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你从江南走过

    你从江南走过,从此,江南就是杜牧的。

    没有杜牧,江南,该是何等寂寞?就如淋沥的细雨中,没有油纸伞的古朴,从而缺乏一种古诗的典雅;就如长长的小巷里,没有一架紫藤萝,从而缺乏一种绿意荡漾的清新;就如断桥边,没有如烟的细柳,从而缺乏一种吴侬软语的娇媚。

    江南,是幸运的,在长久的沉寂之后,迎来了青衣飘飘的杜牧。

    江南女儿,也是幸运的,在长久的冷寂之后,又重现了青春的颜色。

    那时的江南,一定是寂寞得很久了,寂寞得连西湖的水也泛不起一点涟漪。那时的江南,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浪漫,江南采莲的曲子,已经凋谢在寒冷的池塘里;吴越争霸的战鼓,已半入江风半入云,渺茫难寻了。至于西施浣衣的样子,已经在传说中流向岁月的天尽头,白云的深影里。当然,包括当年的丝竹,当年的歌舞,当年的风流潇洒,都已经如周郎的微笑,隐入历史的硝烟中。

    江南,太寂寞了,寂寞成一池浮萍,连红叶也舞不起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杜牧来了,在清明时节前后,嫩草如诗的日子里,一匹马,一身长衫,外带一支笔,踢踢跶跶走过丝雨江南,走过杏花如雪的江南,走过四百八十寺的江南,举一举杏花村的佳酿,饮醉了清明时节,饮醉了自己,也饮醉了唐诗。

    醉后不知故乡远,错把江南做故乡。

    从此,江南,收容了一颗漂泊的诗魂,也收容下一片灵秀,一片浪漫。

    在江南行走,杜牧一定是风神潇洒志气昂扬的,因为,他终于寻到了自己心中美的极致,诗的栖息地。在江南,杜牧一定是心情舒展眉宇青葱的,因为,长久的失落后,他找到了心灵的归宿和安慰。

    二十四桥的夜晚,月光如昼,桂香如梦。秋来的江南,依然山温水软,草木含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江南,就适宜于洒脱地生活,诗意地游走。小杜,深得江南三味。春风十里,柳丝飘飘,有哪一缕春风,美得过江南?有哪一处女儿,轻浅一笑,婉约过江南?有多少人啊,走过江南?但匆匆的脚步,踏过满地红尘,谁能领略“烟笼寒水月笼沙”的婉约?谁能体会到“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的繁华?谁能领略“村连三峡暮云起,潮送九江寒雨来”的神妙?只有杜牧,一身长衫,飘飘地走过江南山水,把自己的欢笑,自己的歌吟,留给江南,留给江南的天空和湖面,还有山水楼台。同时,也把江南留给岁月。

    在烟水渺茫的江岸,在细柳如眉的亭旁,总有风吹过,总是有诗人的脚步走过,这些,江南记得,竖行的方块文字也记得。

    当诗人漫步江南时,多少丝管,多少弦竹,在夜月下悠扬;多少忧伤,让一个沉沦历史的书生,怆然泪下。

    不是爱风流,似被红尘误。

    诗人并不想隐居入江南山水,诗人并不想在二十四桥的箫音中沉醉。“江南好烟月,门系钓鱼船”“霜叶红如二月花”,这些美妙,也不能让诗人沉醉。所有的音乐,所有的云烟风月,并没有遮住诗人的眼睛。

    诗人站在高山上,站在红楼上,日日凝目而视,翘首企盼,在等待着一个时代的到来,等待着万民欢乐的和谐盛世到来,“清时有味是无能,闲爱孤云静爱僧。欲把一麾江海去,乐游原上望昭陵”。诗人总是心有不甘,在晚唐的夕阳残照中,遥望着太宗所开创的盛世,万民同乐,百国来朝。可是,诗人失望了,心冷了。天边,夕阳西下,一片暗影茫然。

    在一声长叹中,诗人走入江南。

    所有的肮脏,所有的红尘,与江南山水,与江南儿女相比,是如此不堪,如此肮脏。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诗人轻轻叹息一声,定格在江南的烟雨中,静静地观看着,看“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的美丽;看“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轻歌曼舞;看江南儿女在月夜里一把凉扇,笑扑流萤的娇憨情态;看扬州烟水,秦淮月光。

    江南,安慰着诗人。

    诗人,沉醉于江南。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抓着自己的头发飞起来

东君

    ①认识鬼金是在青创会上。甫一见面,便要跟我聊小说。他读过的外国小说似乎比我还要多,有些书名与人名我都不曾听过。他对那种名气不大却能够入得心来的作家的喜爱程度恐怕有过于托尔斯泰,正如他对北京某条老巷的喜爱程度超过长安街。

    ②鬼金通常是这样介绍自己的:一个写作者,一个吊车司机。在我想象中,现实生活中的鬼金应该是驾着恐龙般的吊车在工地上来回移动,铁臂舒展,不无威武之气。后来在现代文学馆的园子里听他谈起自己的工作,才知道,那种吊车是悬在车间的半空中的,而他置身其中,一坐就是六七个小时,除了吃喝拉撒,很少从上面下来。每个月他的工作日是22天或24天,每天工作8小时。有一回,他跟我谈到“四班三运转”这种上班模式时,我听了一脸茫然。他就作了补充解释:两个班是早7点40分接班,下午3点40分下班,白班上完第二天下午3点40分接班,半夜11点40分下班,这是两个班;之后休息一个白天,第二天半夜11点40分接班,至凌晨7点40分下班,这又是两个班。每个月“四班三运转”,循例进行,月月如此,年年如此。我问他,那么,你是怎么安排写作时间呢?他只吐出两字:少睡。

    ③可以说,他的写作时间是从工作时间中挤出来的,坐在禁闭室一般的吊车驾驶室内,如果没事可做,他会偷偷写点诗,或琢磨一些小说片段。至于看书,在工作时间是严格禁止的,一经发现就以违反劳动纪律论处。“三班倒”之后,他一回家倒头即睡,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一会儿书或写点什么。事实上,他完全有理由偷个懒,干点别的什么不必动脑子的活儿,但他就是喜欢跟文字打交道,甚至认为这是一种“生理需要”。

    ④这些年,他有没有可能换个工作?可能性很小,他说,他这20多年来,只有一回因为工厂放假,跑出去做了几个月的记者,后来回到工厂。他长年待在笼子般的吊车内,就仿佛一只大鸟待在老巢里,呼吸着污浊的空气,不甘就此堕落,却又无法远走高飞。

    ⑤20多年来,他从一个坐在吊车里的小吊车司机,熬成了一个诸事顺其自然而不试图逆袭的老吊车司机。然而,他的生活还是因为文学而发生了一点点改变:当吊车司机刘政波坐在吊车里,一个叫鬼金的写作者就会从他那里分离出来,以精神的形态存在着。记得有一回,有人在文学讨论会上谈到“人不能抓着自己的头发飞起来”时,鬼金突然来了情绪,他说,他就是试图抓着自己的头发飞起来的那个人。

    ⑥鬼金大概不相信“灵感”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有空,他就开始伏案写作。他之勤奋,时常让我汗颜。鬼金说,他一旦进入写作,内心就有一种东西在撕扯,生怕自己一松手,那股气就拢不住了。大概是因为长期写作带来的焦虑,他经常犯胃病;反过来说,随着胃病的加重,一种说不清的焦虑也在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

    ⑦有一年,他一口气写出了十几部中短篇小说,这在我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我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这么疯狂地写作,不怕脑子写坏掉啊。没法子啊,鬼金说,我不写就得饿死(因为胃病,他病休,每月仅开1000多块钱工资)。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头好像被什么带棱角的东西撞了一下。是的,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坐立不安了。因为他身后一直有一个被我们称为“不名之物”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他稍作停留,那“不名之物”就会追上来,给他一顿暴打。于是,他就在房间里逃跑,骑着凳子逃跑,驾着吊车逃跑,提着笔逃跑。他一直在逃跑。他的写作就是一次大逃亡。我曾在电视上见过俄罗斯芭蕾舞演员、同时也是“脚中灵魂”项目发起人达利安•沃尔科夫的双脚,因为过度训练,导致脚骨错位、关节松弛,看起来像一双劳改犯的脚。如果一个高产作家的灵魂也有脚,那么,它的形状大概也是这样子吧。

    ⑧鬼金没有跟刘政波好好相处,于是就有了一种我们称之为小说的东西。那个写小说的鬼金驾驭着文字,超然于吊车司机刘政波之上,由此我们可以相信:一个写作者是可以抓着自己的头发飞起来的。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桑叶与蚕宝宝

朝颜

进入征村乡吴坪村的时候,一场急雨刚刚歇住了脚,厚厚的云层从天空中渐次消散。不远处的青山之间,还萦绕着白色的雾气。山下的屋宇和田园,便都像置身于仙境中了。视野之内,树木、蔬菜和青草绿得不染一丝杂质。一条平整宽阔的柏油路直插沃野,新耕的水田像镜子一样,映照出云雾的万千姿态。一辆高大的农用拖拉机威风地驶过侧畔,车尾还粘着湿漉漉的新泥。

这里是江西省修水县的西南郊,一个曾经的深度贫困村。然而如今,穿过一幢一灰瓦白墙的农家宅院,我在这里已找不到贫穷的痕迹。

横平竖直的田间,铺展开一望无边的桑林。桑树不高,却枝叶葱茏,每一片叶子都肥美而多汁,绿得精神。底部的枝条已被采摘得光溜溜的,顶部仍在不停地抽出鲜嫩的新芽。这样的长势和桑叶产量,是我幼时所见枝叶稀落的野桑所无法比拟的。这些桑叶的使命是喂养蚕宝宝。而后是茧,是丝,是琳琅满目的丝制品,是村民们走出贫穷、奔向富裕的希望。

“三斤毛铁半斤钢,打把锄头去栽桑,一条田塍栽三转,三条田塍栽九行”歌谣在蚕乡流传开来,像茂盛的桑树,遍布山坡田垄。地处赣西北山区的修水县,在清代时,就因产丝居全省之首而获“绢出义宁州”之誉。蚕桑传统延续至今,更成为全县产业发展的重头戏。仅我脚下的吴坪村这片土地,便建有二百零八亩蚕桑产业基地。

桑田一侧,矗立着四座标准化养蚕大棚。我们走进了其中一座。只见偌大的空间,整齐地排列着方格蔟,底层撒着厚厚的消毒的石灰,上面再垫一层新鲜的桑叶。一些蚕宝宝在不倦地喻食,一些已经爬上了属于自己的蚕屋。我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小小的木格中,见一条身子黄而透明的蚕,正从口中牵拉出晶莹透亮的细丝。它不停地快速摇动着脑袋,仿佛这分分秒秒的光阴都不能耽误。

蚕的一生,如果撇开化蛹和成蛾期,须经历四次休眠蜕皮。在此期间,它们变得脆弱敏感,稍不留神就患病死亡。尤其是第四次蜕皮,时间长,过程艰难,死亡风险大,直接关系着最后的产量。千百年来,蚕农们秉承着祖上代代总结的传统经验,一季又一季地侍弄着蚕宝宝。他们依靠着简易的蚕具和蚕室,劳心劳力,但是产出却常常与付出不成正比。

“现在不一样了。”一位扶贫干部告诉我,“我们不仅有养蚕大棚,还建有小蚕工厂。在两个最关键的时期,统一消毒,统一管理,生产几乎零风险。”小蚕工厂,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名字。我不由地想象起来,宁静的夜晚,无数只黑黑的蚁蚕,在小蚕工厂里挤挤挨挨地蠕动,它们昂起脑袋噬咬着桑叶,沙沙沙,沙沙沙—仿佛一曲悦耳动听的乐曲。

然后,它们休眠、蜕皮,变白、变胖,被蚕农们小心翼翼地捧回家,悉心地照顾着。再然后,它们和我眼前所见的熟蚕一样,被送往大棚最后,择一个小方格为归宿,走完短暂而辛劳的一生。我又不禁想象着另一幅画面;某一天清晨,管理员打开大棚,无数只洁白的蚕茧卧居其间,仿佛刚刚下过一场盛大的新雪。

自从扶贫工作队来了以后,村里成立了蚕桑生产专业合作社,贫困户优先成为社员和股东。从流转土地到购苗栽桑、技术指导,再到蚕茧收购,全部由合作社牵头,统一进行。桑蚕鲜茧的价格,也由保险公司统一承保。当所有的风险被解决后,蚕农们放下了曾经的后顾之忧。现在,他们只需专心种桑养蚕,凭着勤勉付出便可安心地等待收益分红。

这一路上,我们围绕着修水县转了大半个圈。从吴坪村,到征村乡,到整个县域,无不见桑树遍布沃野,郁郁葱葱。我看见因病致残的胡经明,用一把竹椅支撑着身体,在桑田里奋力地挖地草;我看见从打工地返乡的樊南星,带着身患“渐冻症”的妻子下地,双手并用飞快地采摘桑叶;我还听见吴坪村的脱贫户石根感慨地说:“用好国家政策,自身勤劳肯干,就是最好的脱贫药方。”

何止是他们呢?在修水,九万八千亩桑园,十个五千亩蚕桑乡镇,二十个千亩蚕桑村,一百五十个百亩专业组,三百七十五户十亩以上大户……一头,承载起三万多名蚕农的希望,另一头,连接着丝绸企业上亿元的年销售额,还有两千多在家门口就业的人。现在,桑园还在一亩亩扩大,蚕农的雄心也在一天天变大。随之而来的,还有桑果休闲采摘、桑葚酒、桑葚饮料、桑叶茶、桑芽菜、蚕丝被、食用蚕蛹等相关产品产业的开发。日子,正一天天生机勃勃地向前走。

我携着满身的绿意退出桑园,抬起头望去,天边早已云开雾散,万道金光下,深情抚摸着这热腾腾的土地……

(选自2020年11月11日《人民日报》,有删改)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文本一:

一些癖好与生俱来,比如嗜糖,比如嗜茶。我也有一癖好,就是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宁的月光下听字。

一片素美、干净的字便如同一首静入心扉的《高山流水》,或是《春江花月夜》,让人不自禁地心醉如斯。

于文字里倾听天地间的灵魂,倾听天地间的风吹蚁动是一种享受。好的文字总是如洪钟巨鼓,响遏行云,或是发出太阿剑器般的清鸣;再就如一件古老的青铜方鼎,须使劲去敲击才能传来遥远但却震撼人心的重音,让人沉迷;又或如一个倾城女子在秦淮河畔,借着上古之风传来的低吟浅唱,把人的心思穿透。

真正意义的字没有国籍与时空的界限,它由符号汇聚成了文章,进而演绎成了思想与哲理,大凡思想与哲理,都是心灵深处的绝响,外收内敛,如一首听似杂乱、实却美极的交响曲,能听懂者在相通处,自然与墨蓝天空里自在飞翔的灵魂们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听字的时候,眼睛是辅助的工具,它只不过是人们相互之间沟通的桥梁,书则是一部传神的机器,把思想者心灵深处的声韵,点点滴滴的凝起,掷地有声地释放,或宏大,或具体,或粗犷,或细腻。这时,洗净双手,去翻书,竖起心灵的耳朵,去听字,是一种美丽的享受。

我一直在想,伯牙与子期在当时而言,也该是一位惊世的作者和一位崇高的听者。灵指如眼,琴音如字,似有风从峰巅而降,若有蝶自南方飞掠,句句声声击打那座坟之黄土,思想的相通直碎瑶琴,将作者与听者的忠贞,长天化碧。

思想者的字会哭,也会笑,时而凝重庄严,时而颠扑狂乱。如那地球上生命的母体——海洋,平静时懒散惬意,躁动时惊心动魄,但无论怎样,海洋里都一直不断地孕育着生命,如文字里承载涵纳着思想。在文字的海洋里随波逐流,放逐自己,便能感受到那些有灵魂的人们所有的苦与痛,倾听到他们的悲与喜,怒与哀,千折百转,荡气回肠。

听一次字,便死去活来一次,如同欣赏完《二泉映月》后接着就品味《命运》,在磨难与激昂瞬间转折的痛苦中多一次尘世里的阅历,增一分看透世事的灵性,完成一次人性中由浮躁向深沉的蜕变。

也许花落无香,席散茶凉,即使一幅旷世之丹青妙笔也难逃岁月的磨难,但融在书中的字却可以持日月之恒,并历久弥香。

每当翻开一本古老书籍那微微泛黄的书页,历史的厚重便向我走来。先人们隔着遥遥的时空向我喃喃絮语,纵然再远,声音也如金石之声铮铮响于耳畔,钝响沉沉,无丝毫间断,一下下震于心的鼓膜。

时令之书也并非都是昙花一现,正如人在尘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一切,都源于用心听字者的评说。时令声音的精者,或是警世之作,足以振聋发聩,让闻者啧啧;或有清新之作,亮丽婉转,让听字者心境旷远,寻幽探胜。也偶有盛行之嘈杂之音,但萤虫之光终抵不过朗朗晴日下的白光,日月会见证着它的自生自灭。

这便是字了,古字、今字、远字、近字……每一个好字都如同一滴剔透的珍珠,每一篇好字都是一副璀璨的珠琏,发出耀眼的豪光,直撼天地,起伏跌宕,让听字者怎不动情,怎能不听?

我愿在听字中或悲或喜,终老一生,无憾。

等到躺在坟墓里时,将绕梁之余音奉在手里,听在心里,再不冷清孤单、寂寥落寞。

(选自林文钦《在文字中倾听》,有删改)

文本二:

现代散文的交流活动是一种以物达心的活动。现代散文文本的创造活动必须将散文家的主客观融为一体的境况物化形成文本中的意境。物化过程就是化虚为实的过程,赋无形的意境以感性形象,使之成为可把握、可感受的对象。现代散文活动的目的是传递意境,意境由外在世界和内在感悟构成,没有内在感觉,外在之物是一种自在之物;离开了外在世界,内在感觉便失去了依附之物。由于内在感悟的私人性,因而,作为主客观之物的意境也具有私人性。意境,并非一种可以用符号性语言加以描述的实体,它不仅包含外在世界,更重要的是它融有作者的内在感悟,是一种“羚羊挂角,无迹可求”的空灵之境。因而,现代散文文本作为一种人造的“客体”,要完成对意境交流的目的,就不可能“对世界逼真逼肖地‘复写’”,而是对与本世界类似的另一世界的真实创生,但并不企图摹写本来世界,而是使其成为可解释的。

(选自胡永喜《中国现代散文结构论》,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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