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北省唐山市滦南县2018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守本开新 一代名伶

--忆京剧表演艺术家杨荣环

    ①今年4月,在天津的戏曲舞台上,有两台京剧颇为引人注目,一台是《昭君出塞》,一台是《宇宙锋》《霸王别姬》,两台戏分属尚派和梅派名剧,却都是按照被誉为“艺兼梅尚”的著名表演艺术家杨荣环的路子演的。由戏思人,恰逢今年是荣环先生诞辰90周年,不禁回想起了他在流派传承道路中的追求与创造。

    ②我和杨荣环先生相识很早。20世纪40年代后期,他来家中作客,那时青春年少,结伴而来的青年名伶均为西装革履,风度翩翩,而他特有的一种文静、儒雅气质,更像一位大学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些都是早年的零碎记忆,至于直接交往则是多年以后了。80年代初,我调到天津市文联工作,他刚从“文革”的劫难中解脱出来,偶然重逢,谈起尘烟往事,不禁有恍若隔世之感。从此接触多了起来,对他的经历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③杨荣环出身清苦,10岁便被送入尚小云办的荣春社科班习艺。他先学花旦,后改青衣、花衫,由于天赋出众,学习刻苦,以一出《探寒窑》博得尚小云的赏识和器重。尚小云不仅亲自向他传授自己的拿手剧目,还请花旦筱派创始人于连泉(艺名筱翠花)教他筱派戏。尚对爱徒要求分外严格,杨荣环学演《渔家女》,一个“跪步”跑场,尚先生让他在地上反复练习,两个膝盖磨破了,结了痂再练,练了又破,就这样苦练几个月。直到花甲之年,杨荣环走“跪步”依然从容自如、优美轻盈。

    ④到科班四五年后,他已然经常出演大轴,有了“小尚小云”的美称。一次演《四郎探母》,台上开戏前临时出水牌子,上写“尚小云助演萧太后”,场内顿时掌声雷动,留下了一段梨园佳话。

    ⑤出科不久,杨荣环年仅19岁,即在京、津等地挂头牌挑班,班中不乏后来自成一家的大师、名角。1946年岁末,他接替当时已然崛起的张君秋,领衔组班到天津中国大戏院演出,班中有裘盛戎、贯盛习、魏莲芳、李多奎、刘连荣、钟鸣岐、高维廉等,正月初一演《龙凤呈祥》,报上赞誉“显示大角风范”,“唱做俱佳”。之后,接连上演《福寿镜》《大探二》《霸王别姬》《玉堂春》《汉明妃》《凤还巢》及鲜见于舞台的《贞娥刺虎》《一粒金》等,观众反响热烈。1947年,应北洋戏院之邀,他代替尚小云来津与迟世恭、郭元汾合作,头场打炮《大探二》,再起高潮,剧场座无虚席,门口、台前摆满各界祝贺的花篮,电台进行了实况转播。紧随其后,他又和李宗义并挂头牌,与王泉奎、江世玉、李金泉、萧盛萱等再度出演于中国大戏院。此时,他已逐渐确立了在剧坛的声誉和影响。

    ⑥杨荣环汲取的艺术营养,不止于尚派一家。当年,“四大名旦”等京剧大家,开宗立派而又无门户之见,鼓励后学转益多师,博采众长,倡导宽松开放的学习风气,青年演员先后向多位大师、名家问艺者大有人在。1948年春天,杨荣环携齐如山和徐兰沅的亲笔推荐信,赴上海拜梅兰芳为师。梅对新弟子关爱有加,慨然承担一切拜师用度,并在生活上体贴入微,晚间亲自到客房照看,喷洒驱虫剂。杨荣环演的戏,原本就有梅派名剧,再经老师亲授、点化,对梅派艺术的体悟、理解和认识跃升到一个新的层次,由此开启了结合自身条件,兼取梅尚、融会贯通的艺术追求。

    ⑦50年代初,杨荣环与“四小名旦”之一的毛世来联袂来津,在中国大戏院轮流唱大轴,之后又与唐韵笙在新华戏院合作,其中《楚汉争》一剧,两位名家的精湛演技轰动一时。那段时期,杨荣环还先后与马连良、谭富英、裘盛戎等合作。50年代中后期,杨荣环曾加入河北省京剧团,后正式落户于天津,任天津戏曲学校副校长,并在京剧团兼任主演。“文革”中,他被打成“反动权威”,被赶到农村改造,养猪、务农,备尝艰辛,但他始终没有放弃挚爱的京剧艺术,暗地练功、吟唱,夜深人静时复习、反思演过的剧目,研磨唱腔。

    ⑧“文革”后,杨荣环重返舞台,之后的十几年间,陆续恢复演出了梅、尚两派的代表剧目《霸王别姬》《宇宙锋》《福寿镜》《汉明妃》《银屏公主》等,他对每出戏的剧本、声腔、音乐和表演都进行了新的加工、整理,锐意求新而又不失传统规范。由于大师经典剧目的艺术高度和巨大影响,求新如同站在巨人肩上继续攀援,谈何容易?这需要凭借深厚的传统功力“打”进去,再以强烈的时代意识、创新精神“走”出来。他的表演艺术,给人们的印象是尚中有梅、梅中有尚,兼得梅派的婉约雍容、尚派的刚健婀娜,呈现出个人挺秀华美、清新明丽的艺术风韵,而引尚入梅、引梅入尚的两派名剧,经过新的处理和创造,也别具一番新的风采。评论杨荣环,多用“艺兼梅尚”四个字,这是一个很高的评价。

    ⑨杨荣环是终其一生都在执着追求的艺术家。在教学上,他同样倾注了大量心血,他的学生既有戏校学生,也有教师和院团青年演员。就在心脏病发作期间,他还为学生说戏、排戏。1994年夏天,荣环先生病逝,年仅67岁,人们都叹惜他走得太早了。

    ⑩值得告慰的是,在中国京剧音配像工程中,杨荣环的学生王艳、李国静录制了他的五出代表剧目,王艳还在“京剧电影工程”中拍摄了《乾坤福寿镜》,近年来启动的“戏曲像音像”工程,又有多部戏相继录制、问世,供后人学习、传承。从舞台到荧屏、银幕,这位艺术家的创造成果依然焕发着生命的活力。人走了,戏还在台上,这是对艺术家最好的回报。

(《光明日报》2017年06月23日15版 作者:刘连群,系天津市戏剧家协会副主席)

(1)、选文是按照什么顺序写杨荣环在流派传承道路中的追求与创造的?
(2)、从选文第③段内容看,杨荣环是一个怎样的人?
(3)、第⑩段写杨荣环去世后,他的学生王艳、李国静进行京剧音配像工作,有什么作用?
(4)、从描写角度看,选文第⑤段画线句子属于什么描写?其作用是什么?
(5)、阅读下面关于京剧的链接材料,简要概括京剧艺术的三大特性。

【链接材料】京剧是一门综合艺术。只就表演这一项,就包括唱、念、做、打四种门类。如果把音乐、美术(包括化妆、脸谱、舞台设计、布景绘制等)、灯光、服装(刺绣工艺)、道具(工艺品制作)等等都包括在内,京剧实在是一种十分复杂的综合艺术。京剧不仅使生活万象舞蹈化、音乐化、节奏化,而且形成了相对固定、相对规范的表演程式。比如唱腔板式的安排,嬉笑与哭怒的方式,开门、关门、骑马、登舟、乘车、坐轿、开打、水斗、上山和上下楼等等都有一套完整的表演程式。把这些程式根据剧情巧妙地连缀起来就是一出完整的戏。京剧不求形式的真实,在表现上时空自由,出入六合,有无相生,以一当十。如:马鞭代表马,船桨代表船,蜡台代表黑夜,酒壶代表宴会,龙套代表千军万马。这种表现形式上的虚拟有助于引发观众联想,扩大舞台表现力。

举一反三
课内经典文段阅读。

    ①父亲的准备是十分漫长的。他今天从地里检回一块砖,明天可能又捡进一片瓦,再就是往一个黑瓦罐里塞角票。虽然这些都很微不足道,但他做得很认真。

    ②于是,一年中他七个月种田,四个月去山里砍采,半个月在大溪滩上检屋基卵石,剩下半个月用来过年、编草鞋。

    ③大热天父亲挑一担谷子回来,身上淌着一片大汗,顾不得措一把,就往门口的台阶上一坐。他开始“磨刀”。“磨刀”就是过烟瘾。烟吃饱了“‘刀”快,活做得去。

    ④台阶旁栽着一棵桃树,桃树为台阶遮出一片绿荫。父亲坐在绿荫里,能看见别人家高高的台阶,那里栽着几裸柳树,柳树枝老是摇未摇去,却摇不散父亲那专注的目光。这时,一片片旱烟雾在父亲头上飘来飘去。

    ⑤父亲磨好了“刀”。去烟灰时,把烟枪的铜盏对着青石板嘎嘎地敲一敲,就匆忙地下田去。

    ⑥冬天,晚稻收仓了,春花也种下地,父亲穿着草鞋去山里砍柴。他砍柴一为家烧,二为卖钱,一元一担。父亲一天砍一担半,得一元五角。那时我不知道山有多远,只知道鸡叫三遍时父亲出发,黄昏贴近家门口时归来,把柴靠在墙根上,很疲倦地坐在台阶上,把已经磨穿了底的草鞋脱下来,垒在门墙边。一个冬天下来,破草鞋堆得超过了台阶。

    ⑦父亲就是这样准备了大半辈子。塞角票的瓦罐满了几次,门口空地上鹅卵石堆得小山般高。他终于觉得可以造屋了,便选定一个日子,破土动工。

阅读《青果果,紫果果》,完成后面的题目。

青果果,紫果果

      ①立夏一过,桑园里跑进去几个孩子就再也看不见了。孩子们一棵棵巡过来,巡过去,寻找紫了身子的桑果,妈妈在外边喊做事了,不出声,可心一急,红了身子的也塞进嘴去,红桑果怎经得起嚼呢,碰上舌头牙根就冒酸水了,再恋也只好吐出口。好不容易寻上棵不长叶子只结大果的,那是嫁接未成的野桑,会一连几天都去看望,看它青的变红,红的变紫,紫的变黑。桑果发紫的时候,学校也开始午睡了,那边紫果果枝头眺呀眺,这边身子困在教室里躁呀躁,怎么睡得着呢?“老师,我要小便”,教室门一出,跑步飞进“根据地”,不知不觉就忘了小便究竟应该多长时间,返回教室的时候,老师的脸早拉成马脸:“嗯,你小便能把嘴唇都小便紫了?”还是让紫果果打了“小报告”,站半节课那是最轻的惩罚了。

      ②不过,我还是断定桑果树是最喜欢孩子的 , 要不,为什么总是在我们最馋的时候果子结得那么甜?为什么总是把身子压得那么低,让每双小手都够得着?为什么谁家树上的桑果都可以采而不算偷?还长得那么小巧,小小的手采下来塞进小小的嘴里,一口一个。

      ③有同学馋我说,要吃桑果还不容易,去大河沿,爬上树就能吃一饱。我记牢了这句话,不过,那是“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的季节,谁的手上都有事做。一放学,我约了黑皮,背上猪草筐,做个眼神给妈妈,示意外出打猪草,一获批准,直奔大河沿。果不其然,远远的,小同伴早已到了,那时野桑一排,比我们门前的高大多了,傍着水斜着身子倾向河心,红果果紫果果像春节门前的鞭炮,一串串缀遍枝头。枝桠全不刁钻,我和黑皮脚一弹就到了树上,这里桑果都紫成黑的了,我俩像鸡啄米一样尽情尽兴起来。一会,黑皮说瞧你嘴唇,我说瞧你舌头,哈哈大笑,真的是孙悟空钻进蟠桃园了,痛快!

      ④“站牢呵,当心掉进河里。”桑树下一个锄地老人笑眯眯地朝我们说。原来我们只顾巧取豪夺,忘了树边的蚕豆地和蚕豆边上刚放藤的南瓜,蚕豆踏歪了,南瓜墩踩蹋了,老人正在给板结了的土重新刨松。“上西边去采,那棵树上桑果更好。”老人不怪我们,还关照我们,真是天下的大好人,下树,赶另一棵,逮更大更甜的,把口袋装满,把隔天的也储备上。

      ⑤那天,我们真的快活死了,可打的猪草呢?猪草一棵也没进筐。口袋里的桑果,上树下树早成了渣,挤出的果汁把裤子染成了“花脸大侠”,回家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揍了又怎样呢?此后数年,我和黑皮还是每年必去“蟠桃园”。

      ⑥后来晓得,这些野桑都是那锄地的韩老大的,他兄弟3个,茅屋3间,独居河边。兄弟仨心肠好,但饭量大,再勤快也撑不好三人门头,兄弟仨省吃俭用齐心协力,腾出两间茅屋给老三,讨了个瞎子女人,老大老二两个鳏夫(guān fū,老而无妻的人)合住。我一直搞不清楚那排只结果子不长桑叶的野桑为什么一直不锯掉,为什么我们踩板了他的地他还是笑眯眯的,原来他,青果果日子里藏了颗紫果果心。

阅读短文,完成文后问题。

栓在琴凳上的十年

    我生长在大西北沙漠边缘的油田小镇。妈妈做出“一定要让女儿学钢琴”这个决定的那年,我才4岁半,坐在小课桌前,脚还踩不到地面。妈妈和爸爸月工资加在一起也就两三百元。家里存款两三千,而一架钢琴怎么说也要近万元。

    钢琴搬回家的场景我还记得。正是春夏之交,爸爸和他七八个年轻的朋友把一个巨大的、沉重的、被严严实实包裹的大家伙抬上三楼。小小的家里围了很多人,包裹层层打开,黑色的钢琴在阳光下明晃晃的。

    妈妈像是对着全世界宣布:“贝贝,这是你5岁的生日礼物。你以后要好好学,听见没?”

    “嗯!”我怯弱地答应了。

    后来我明自,永远不要轻易答应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事情,尤其自己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即便当时明白又如何,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随着钢琴搬进家门的,是一些铁律:所有作业必须在下午放学前完成,每晚七点到九点固定练琴两小时,中途只能上厕所一次,喝水一次……

    从钢琴进门到我初中毕业,妈妈每晚会坐在我的旁边,从开始的音阶,到每一首曲子的每一个音阶和节拍,全程监督,几乎全年无休。重大考试和比赛前,练琴时间会尽可能延长。

    “找个好老师,这太重要了!”身为高中老师的妈妈,从来就对此坚信不疑。可是小镇上会钢琴的成年人几乎没有,只能去银川。从小镇到银川单程近四个小时,道路坑坑洼洼,路两边是连天的戈壁,沿途几十里路都不见人烟。晴天,尘土翻滚,雨天,泥泞不堪。

    银川的钢琴课一周一次,周日凌晨,瘦小的妈妈常常把我驮在背上追赶去市里的公交车。遇到沙尘暴的时候.妈妈侧身护着我,母女两紧紧相拥,像风中的两片树叶,飘摇在行进的路上。有时为了省钱,妈妈只买一个座位,客满的时候就一路抱着我。中午将近十二点到银川南门老汽车站,再坐3块钱的人力三轮车到文化街的歌舞团大院,下午四点原路返回,晚上到家早已天黑。路上耗去近八个小时,只为一个小时的“专业课”。

    北方的冬天,滴水成冰,常常开始上课了,我的手仍像冻坏的胡萝卜。连钢琴老师都有些不忍,倒杯热水让这对寒风里来的母女俩先暖一暖。夏天好闷,母女俩昏昏沉沉地挤在公交车上,我满身都起了痱子。

    每当拉着妈妈的手走在银川宽阔的马路上,我总是什么都想要,但到头来什么都没买。妈妈的理由不容置疑:“学费一次50块,还有吃饭、来回车费,我们要杷成本控制在一次100块以内。”只有和钢琴相关的,妈妈才会额外通融。

    伴随琴声的欢笑声寥寥无几,似乎这件“高贵”的兴趣爱好无法让任何一个人从中获得“轻松”与“喜乐” 。因为学琴的成本太高,练琴就需要加倍努力。常常伴随着的,是抽泣声和严厉的训斥声。被撕过琴谱,被打红过手,还有几次被拉下琴凳……

    每次回想栓在琴凳上的十年,辛酸和痛苦溢满全部的记忆。后来经历了很多事请之后,我才明白哪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轻松获得的呢?

    十年,周而复始,一直到我考完业余十级。忽然有一天,钢琴老师在妈妈数次征询意见之后,明确地说:“这孩子不适合搞钢琴专业! ”

    我的手太小,即便付出比正常孩子多达数倍的努力,同样的曲子我依旧弹得非常吃力,这是我的“硬伤” 。妈妈一直忽略了这一点。最终我偏离了她的规划——上音乐学院附中、考北京或者上海音乐学院钢琴表演系。我在妈妈的失望中“仓皇”地读了高中。我终于如释重负,好像获得了新生一般。

    后来,每当有人问我“你喜欢弹琴吗? ”“喜欢”这个答案就只是说给妈妈听的。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很多你认为无法化解的东西,岁月却将它轻易地化解了。在我意识不到的某一年的某一刻,我忽然和以前的生活和解了——“妈妈,学校钢琴比赛, 我进复赛啦。” “妈妈,我在教会当了司琴,有人在教堂结婚,我弹了婚礼进行曲!”……

    我无比感激童年所学习的每一首钢琴曲,这些乐曲和我在往后学习的文学、艺术、 历史等彼此影响和融通。感激童年无数枯燥乏味的练习,这些技巧成为了我的肢体与记忆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我数次想对妈妈说:这么多年过去,我明白,自己最终的收获,远比曾经付出的多。 您虽然是一位“虎妈”,但我却要感谢您,是您让我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话刚到嘴边,我就哽咽了。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怒   绿

刘心武

    那绿令我震惊。

    那是护城河边一株人腿般粗的国槐,因为开往附近建筑工地的一辆吊车行驶不当,将其从分杈处撞断。我每天散步总要经过它身边,它被撞是在冬末,我恰巧远远目睹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一天很冷,我走近时,看见从那被撞断处渗出的汁液,泪水一般,但没等往下流淌,便冻结在树皮上,令我心悸气闷。我想它一定活不成了。但绿化队后来并没有挖走它的残株。开春后,周围的树都再度先后放绿,它仍默然枯立。谁知暮春的一天,我忽然发现,它竟从那残株上,蹿出了几根绿枝,令人惊喜。过几天再去看望,呀,它蹿出了更多的新枝,那些新枝和下面的株桩在比例上很不协调,似乎等不及慢慢舒展,所以奋力上扬,细细的,挺挺的,尖端恨不能穿云摩天,两边滋出柔嫩的羽状叶片……到初夏,它的顶枝所达到的高度,几乎与头年丰茂的树冠齐平,我围绕着它望来望去,只觉得心灵在充电。

    这当然并非多么稀罕的景象。记得三十多年前,一场大雷雨过后,把什刹海畔的一株古柳劈掉了一半,但它那残存的一半,顽强地抖擞着绿枝,继续它的生命拼搏,曾给住在附近的苦闷中的我以极大的激励,成为支撑我度过那些难以认知的荒谬岁月的精神滋养之一。后来我曾反复以水彩和油画形式来刻画那半株古柳的英姿,可惜我画技不佳,只能徒现其外表而难传达其神髓。

    进入改革开放时期,我曾在大型的美术展览会上,看到过取材类似的绘画;再后来有机会到国外的各种美术馆参观,发现从古至今,不同民族的艺术家,以各种风格,都曾创作过断株重蹿新枝新芽的作品。这令我坚信,尽管各民族、各宗教、各文化之间存在着若干难以共约的观念,但整个人类,在某些最基本的情感、思考与诉求上,是心心相通的。

    最近常亲近丰子恺的漫画,其中有一幅他作于1938年的,题有四句诗的素墨画:“大树被斩伐,生机并不绝。春来怒抽条,气象何蓬勃。”这画尺寸极小,所用材料极简单,构图更不复杂,但却是我看过的那么多同类题材中,最有神韵、最令我浮想联翩的一幅。是啊,不管是狂风暴雨那样的天灾,还是吊车撞击那类的人祸,受到重创的残株却“春来怒抽条”,再现蓬勃的气象,宣谕超越邪恶灾难的善美生命那不可轻易战胜的内在力量;丰子恺那诗中的“怒”字,以及他那墨绘枝条中所体现出的“怒”感,都仿佛画龙点睛,使我原本已经相当丰厚的思绪,倏地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今天散步时,再去瞻仰护城河边那株奋力复苏的槐树,我的眼睛一亮,除了它原有的那些打动我的因素,我发现它那些新枝新叶的绿色,仿佛是些可以独立提炼出来的存在,那绿,是一种非同一般的绿,倘若非要对之命名,只能称作怒绿!是的,怒绿!

    那绿令我景仰。

(选自人教版八年级(下)《自主阅读》)

阅读选文,回答问题

我记忆中的老舍先生

季羡林

    ①老舍先生是我毕生最喜爱的作家之一,我对他怀有崇高的敬意。

    ②但是,我认识老舍先生却完全出于一个偶然的机会。三十年代初,我离开了高中,到清华大学来念书。当时老舍先生正在济南齐鲁大学教书。济南是我的老家,每年暑假我都回去。李长之是济南人,他是我的惟一的一个小学、大学“三连贯”的同学。有一年暑假,他告诉我,他要在家里请老舍先生吃饭,要我作陪。在旧社会,大学教授架子一般都非常大,他们与大学生之间宛然是两个阶级。要我陪大学教授吃饭,我真有点受宠若惊。及至见到老舍先生,他却全然不是我心目中的那种大学教授。他谈吐自然,蔼然可亲,一点架子也没有,特別是他那一口地道的京腔,铿锵有致,听他说话,简直就像是听音乐,是一种享受。从那以后,我们就算是认识了。

③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我们重逢时的情景。但是我却清晰地记得五十年代初期召开的一次汉语规范化会议时的情景。当时语言学界的知名人士,以及曲艺界的名人,都被邀请参加,其中有侯宝林、马増芬姊妺等等。老舍先生、叶圣陶先生、罗常培先生、吕叔湘先生、黎锦熙先生等等都参加了。这是解放后语言学界的第一次盛会。当时还没有达到会议成灾的程度,因此大家的兴致都很高,会上的气氛也十分亲切融。

    ④有一天中午,老舍先生忽然建议,要请大家吃一顿地道的北京饭。大家都知道,老舍先生是地道的北京人,他讲的地道的北京饭一定会是非常地道的,都欣然答应。老舍先生对北京人民生活之熟悉,是众所周知的。有人戏称他为“北京土地”。结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他能一个人坐在大酒缸旁,同洋车夫、旧警察等旧社会的“下等人”,开怀畅饮,亲密无间,宛如亲朋旧友,谁也感觉不到他是大作家、名教授、留洋的学士。能做到这一步的,并世作家中没有第二人。这样一位老北京想请大家吃北京饭,大家的兴致哪能不高涨起来呢?商议的结果是到西四砂锅居去吃白煮肉,当然是老舍先生做东。他同饭馆的经理一直到小伙计都是好朋友,因此饭菜极佳,服务周到。大家尽兴地饱餐了一顿。虽然是一顿简单的饭,然而却令人毕生难忘。当时参加宴会今天还健在的叶老、吕先生大概还都记得这一顿饭吧。

    ⑤还有一件小事,也必须在这里提一提。忘记了是哪一年了,反正我还住在城里翠花胡同没有搬出城外。有一天,我到东安市场北门对门的一家著名的理发馆里去理发,猛然瞥见老舍先生也在那里,正躺在椅子上,下巴上白糊糊的一团肥皂泡沫,正让理发师刮脸。这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只寒暄了几句,就什么也不说了。等我坐在椅子上时,从镜子里看到他跟我打招呼,告别,看到他的身影走出门去。我理完发要付钱时,理发师说:老舍先生已经替我付过了。这样芝麻绿豆的小事殊不足以见老舍先生的精神;但是,难道也不足以见他这种细心体贴人的心情吗?

⑥老舍先生的道德文章,光如日月,巍如山斗,用不着我来细加评论,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我现在写的都是一些小事。然而小中见大,于琐细中见精神,于平凡中见伟大,豹窥一斑,鼎尝一脔(luán,切成块的肉),不也是老舍先生整个人格的一个缩影吗?

(本文节选自《季羨林谈师友》)略有改动)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长年的住户

    秋风在烟囱里唱着萧瑟之歌,书房窗前的老冷杉树也起劲儿地挥舞臂膀,大声合唱。尽管隔着双层玻璃,我依然可以听到它们哀怨的歌声。突然,在窗格组成的画框里,十几枚黑色的流线型“炮弹”穿透阴云密布的天空,急坠而下。它们像石块一般坠落,在接近冷杉树顶时突然展开翅膀,露出鸟儿的形态,如飞絮般轻盈,被暴风裹挟而去,从我视线中消失,比来时还要快。

    我走到窗边,观看寒鸦和狂风之间的精彩游戏。游戏?是的,这是一场游戏,绝对是真正意义上的游戏:熟练的动作,沉溺其中,乐此不疲,并不是为了实现某种具体的目的。而且这些动作并不是天生的,不是本能性的,而是认真学来的。寒鸦的这些精彩动作,它们对风的熟练驾驭,它们对距离的精准估算,以及它对当地风力条件的了解,对所有上升流、气穴和旋涡的掌握——都不是天生的,而是靠每一只鸟自己学来的。

    看看它们如何与风共舞吧!乍一看,我们这些(甲)的人会觉得是暴风雨在玩弄寒鸦,就像猫玩弄老鼠一样。不一会儿你就惊讶地发现,恰恰是暴风雨扮演了老鼠的角色。而寒鸦左右着暴风雨,就像猫在戏耍着它的猎物。寒鸦会稍稍让着暴风雨,但不会让步太多。寒鸦故意让狂风把自己抛到天上去,抛到似乎要坠落时,寒鸦随意地挥一下翅膀,就转过身来,瞬间又把翅膀打开,开始逆着风俯冲(加速度比坠落的石头还要大),一路坠落。翅膀稍稍一展,它们又恢复了正常的姿势,接着它们收紧翅膀,像脱弦的利箭般射向来势汹汹的大风,一下子向西飞出了几百米。这些动作毫不费力,如儿戏一般,好像在故意气那蠢笨的狂风:“你休想把我吹到东边去。”无形的风魔肯定对寒鸦花了大力气,风速超过每小时120千米,而寒鸦的应对只不过是懒洋洋地扇动几下黑色的翅膀。寒鸦驾驭了大自然的力量,生物在与非生物无情蛮力的对决中大获全胜!

(节选自《所罗门的指环》第十一章,有删改)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