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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甘肃省民乐县第二中学2018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末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苦水玫瑰

赵文辉

    ①大学毕业后,雪儿作为青年志愿者去了大西北一个叫苦水的小镇支教。一听苦水这个名字,便可以想像那里的生活。苦水虽贫,却是一个充满诗意的地方。它盛产玫瑰,一到花季,空气中到处飘溢着浓郁的香味,从早到晚,梦里也拒绝不掉。由于当地特殊的地理环境和红粘土质,苦水玫瑰香型独特、纯正,含油量特高。

    ②当地提炼玫瑰油的高手,也就数柳云了。

    ③柳云是民办教师,和雪儿教碰头班。雪儿亲眼见过她用土法提炼玫瑰油,竟是用木笼蒸炼而出,要三蒸三晒。玫瑰油能当香水,柳云送一瓶给雪儿,雪儿用后,便把随身带的香水全扔了,说是假货。夏天的时候,玫瑰油还能驱蚊除痒。雪儿缠着柳云教她蒸炼,说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柳云笑着答应了。

    ④其实柳云的日子很难,丈夫几年前出意外瘫了,还有一个女儿和婆婆。上完课,就得忙家务,收种庄稼也是她的事。雪儿在苦水呆了两年,没见柳云添过一件新衣裳。雪儿就把自己几身衣裳给柳云,柳云不收。雪儿说:“都是旧衣裳,我真的穿不着了。”柳云最后收下,笑着说:“我成讨饭的了。”雪儿说:“你家改善生活,回回叫我,我才是讨饭的呢。”

    ⑤柳云家里欠着债,一分钱总想掰成两半花。可她也有不心疼钱的时候。一回,一个叫魏娟的学生因交不起学费,家长让她退学。柳云去做了几回工作,眼见魏娟的家长借不来学费。魏娟又泪水涟涟,扑通一下跪在柳云跟前:“老师,俺知道您的好心啦……”柳云转过脸,泪水也下来了。回去后柳云就找校长,给学校打了个欠条,让魏娟又回到了学校。那张欠条,冲了她半个月工资。

    ⑥柳云的丈夫爱喝酒,瘫了以后,就喝得少了。逢年过节,家里才买瓶酒,解解馋。平时呢,闻见酒味,他就一副馋猫的样子。有一回,邻居家的啤酒放得时间长了,要扔,他见了立马要过来,说多可惜。中午时候,他找来螺丝刀撬开一瓶,咕咚咚几口就见了底,接着又要开第二瓶。柳云看见啤酒颜色都变了,还闻到一股不正常的酸味。知道酒已经变质了。她不让丈夫喝,丈夫却执意要撬开。两人争来夺去,螺丝刀扑一下把丈夫的手划了一个口子。柳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捧住丈夫的手,泪水扑嗒扑嗒地掉。这一幕,恰被进屋的雪儿见到了。

    ⑦两年很快过去了,这批志愿者要返回了。离开苦水的那天,雪儿跑供销社买了一箱“苦水大曲”,送给柳云丈夫。柳云送了雪儿两瓶纯度很高的玫瑰油,说带给你那一位吧,玫瑰象征爱情。说爱情二字的时候,雪儿发现柳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她猛然想起柳云其实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可生活的担子,早把她压出了一副老相。

    ⑧雪儿回到內地。一下火车,那个等了她两年的“傻小于”正张着双臂冲她微笑,她燕子一样扑了过去。恋人端详她的脸,问:“是不是成天啃咸菜萝卜,舍不得吃舍不得喝?”接着又责怪她,“结婚费用我已经准备好了,还用你操心?”恋人的话使雪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问:“怎么回事呀?”恋人告诉她:“苦水那边打来一个电话,说你的一万块钱几天內就汇过来了,我猜肯定是你省吃俭用攒下的。”雪儿更是纳闷。

    ⑨几天后,果真一张汇款单从苦水飞来,还有柳云一封信。柳云在信里写道:谢谢你送给我们的“苦水大曲”,真幸运,第一瓶就喝出了大奖,真是好心有好报。我去兑奖后,按你留下的你恋人的地址汇了过去,注意查收。柳云还写道:雪儿,来年花开时,我再给你蒸两瓶玫瑰油,我知道你喜欢。

    ⑩雪儿手捧书信,望着苦水的方向,分明闻到了千里之外的玫瑰花香,喃喃道:“柳云,你是一株苦水玫瑰……

(1)、从全文来看,以“苦水玫瑰”为题有什么含义?
(2)、赏析语言。

①体会第⑦段中划线词语“猛然”的含义及作用。

②赏析第⑩段中的画线句子。

(3)、从第④段画线句子中可以看出雪儿具有怎样的性格特点?
(4)、文中与第⑨段画线句子相照应的一句是:
(5)、柳云是一个怎样的人?请结合具体事例简要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凶手Wi-Fi

根据《满分100》改编

    ①Wi-Fi是一种把以太网和无线通信结合起来的技术,能够让计算机和其它电子设备不用线路连接就可以在局域网中发送和接收高速数据。这种网络的唯一缺点是通信距离很短,只有几百米。但是如果使用定向天线来加强无线信号的话,通信距离就可以达到1公里以上。

    ②一台装有无线网卡的笔记本电脑,可以在任何一个Wi-Fi基站周围半径300米的范围内实现无线上网。无线网卡其实是一种带有天线的调制解调器,目前它所提供的上网速度可以达到每秒11Mb。

    ③连接的Wi-Fi网络可以覆盖公寓楼、校园和整个社区,无须为每栋楼挖开街道以铺设光缆,也不用搭建一座座发射塔,Wi-Fi技术可以既便宜又轻松地扩展网络连接光缆,其覆盖范围可以让所有信息流汇集到高速光纤主干网络的各个节点上。

    ④但近日,一群来自丹麦的女学生用水芹种子进行实验,得出了惊人的发现:WiFi信号可能会损害健康。

    ⑤由于学校没有监测大脑活动的设备,女孩们选择了水芹种子作为研究对象。她们将12个装有水芹种子的盘子平分为两组,其中一组放在没有任何WiFi信号的房间里;另一组则放在两台运行中的无线路由器旁边。十二天的时间里,覆盖有WiFi的房间内,大多数种子变成了褐色,然后死亡。而另一间房里的种子则正常生长。

    ⑥虽然有人认为,种子之所以在覆盖有WiFi的房间中死掉,可能是路由器散热所致。但此项实验结果还是加剧了人们对WiFi辐射的恐惧感,有些家长和教师们要求校园内禁止安置无线路由器。

    ⑦但是,美国的一些研究者对这些研究成果表示怀疑,他们认为,由于WiFi采用的是低强度的无线电波传输信号,其威力只是微波的十万分之一。在一间覆盖WiFi的屋子里待上一年,受到的辐射量仅相当于用手机进行20分钟通话。

    ⑧不过需要提醒的是,如果WiFi使用不正确,也极可能对人体造成伤害。那么,作为普通用户,在使用无线路由器时应该注意什么呢?

    ⑨首先,人体接受的辐射量跟频率有关,频率越高,伤害越大。因此,家中没有必要使用功率过大的无线路由器。其次,辐射危害大小还跟距离有关,距离越远,危害越小。如果家中有孕妇、小孩、老人或免疫力低下者,最好让无线路由器与他们的活动范围保持较远的距离。第三,最好不要将WiFi设备放置在卧室内,尤其是放在床边。如果不使用WiFi,最好将无线路由器关闭,以降低不必要的风险。还有,别在腿上使用笔记本电脑,最好将电脑放在桌子或托架上。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列各题。

雪人

肖复兴

       今年冬天,北京下了场大雪。雪一下子堆得老厚,白皑皑的,路上像铺了一层绒绒的地毯,这真是北京城难得见到的美景。

       那天清早,我看见路旁一家小餐馆前堆起了一个雪人,是在这家餐馆打工的几个外地年轻人冒着严寒堆起来的,他们冻得满脸通红却堆得兴致勃勃。雪人挺漂亮,胡萝卜插成的鼻子,彩纸做成的眼睛,用花花绿绿的挂历叠成的蓓蕾帽,手臂里还夹着一根长长的树枝,枝头上挂着几个彩色的气球和几片彩色布条做成的小旗子……雪人融入了几个外地年轻人尽情的想像,是冬天和他们彼此赠予的最好的礼物了。那时,天上的雪花正在飘飘洒洒,街头一片冰清玉洁,宛若童话的世界。那个漂亮的雪人仿佛活了一样,在这飘飞的雪花中轻盈地舞动……

       这个漂亮的雪人引来了不少过往行人的注目﹣﹣它确实堆得挺别致可爱的。有的人还跳下自行车跑过来看看它,开心地一笑。特别是孩子们,围着它打雪仗,笑声随着雪花飞扬,溅得四处都是。在雪小些的时候,许多家长回家拿来照相机,领着孩子和这个漂亮的雪人合影留念。这个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诞生的雪人,给这条街增添了不少的欢乐。

       雪停之后,因为气温依然出奇地冷,雪许多天不化。缺少了雪花的陪伴,这个漂亮的雪人显得有些寂寞。人们渐渐失去开始见到它时的兴致,走过它的身边,连看都不看它一眼,它便显得越发孤零零。因为缺乏飘落的雪花的装点,又因为来来往往汽车排放的废气和附近工厂烟囱冒出的烟尘的污染,仅仅几天,雪人就变得灰蒙蒙、黑黢黢的了,仿佛是一个受冷遇又受气的灰姑娘了。

       接着,没过两天,雪人手臂中夹着的枝条上的气球破了,彩色布条做成的小旗被人随手扯下来扔在一旁;然后,雪人的胡萝卜鼻子被拔下来狠狠地插在肚子上,漂亮的蓓蕾帽被撕成碎片撒满一地;雪人已经无可奈何地残疾,但还有人不放过它,路过它的身旁的时候,狠狠地朝它的身上踩几脚,雪块坍塌下来,雪人的头、胳膊……随着就掉落在地上。雪人再不是雪人,成了一堆脏兮兮的垃圾了。

一个漂亮可爱的雪人,就这样在人们的手中被创造、被破坏了。

       让我多少感到痛心的是破坏它的人大多是可爱的孩子。我亲眼看见好几个孩子路过它的身旁,毫无缘由地踩它,把它当成靶子,拿雪块、石头砸它。而这些孩子里有不少恰恰在前几天还围绕在它身旁,欢乐地打雪仗,或者脸上绽开酒窝和它合影留念。

       我更无法理解的是参与破坏的还有当初创造它的人们。小餐馆里的那几个外地年轻人出来倒脏水就那样毫无顾忌地倒在雪人身上,尤其当雪人坍塌,剩下的半拉身子更成为他们倒脏水倒污物的垃圾桶了。

       看来,雪人最好的命运,是在雪天里诞生,然后立刻消融在雪后的阳光下,消融得没有一点影子。这样,它只会看见我们人类欢乐的前一半,不会看我们随心所欲破坏的后一半。

(选自《无缘无故的恨》,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12年版,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舍我一些花籽

张丽钧

    ①初秋真好。走在公园里,花还在热闹地开着呢,却有花籽成熟了。我喜欢哪种花,就径直去采摘那植株上的花籽,不用担心采错。

    ②牵牛花我喜欢蓝色的。多年前在超市里买过一包牵牛花种子,包装袋的图片上显示的分明是蓝色的花,可开出花来,却是玫红的。怨着那花不遂我愿,也怨着自己太善挑剔,就这样纠结了好几个月;现在好了,我在开着蓝色花朵的牵牛花蔓上采了上百颗种子,我听见它们争着抢着跟我说:“这下你放心吧,我们保证都给你开出蓝色的花!”

    ③那年春天,我在菜市场买了两包秋葵的种子,回家种了满满一阳台,我跟我家先生说:“你信不信,等这些秋葵开花的时候,咱家的阳台将成为全楼最美的风景!”“秋葵”发芽了,长高了,绿屏风般,茂盛极了,只是迟迟不见有开花的迹象。公园里的秋葵早就开成花山了,俺家的秋葵却似乎忘了开花的使命。入秋了,一米来高的植株居然在顶部打了小花苞。我搬个小凳子,踩上去,端详那花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人家公园里秋葵的花苞是圆形的,我家“秋葵”的花苞却是一柄长长的绿色小穗。几天后,绿穗上开出花来,微白,小如米粒,细密排列。我知道自己买了“山寨秋葵”,却不清楚这被我精心伺候了好几个月的究竟是何等植物,心里这个闷啊!终于采下两片叶子,拿到学校给生物老师看,结果,生物老师也不认识,只是反复说“这叶子跟秋葵的叶子可真像啊”。拈着那两片叶子,要扔到垃圾箱,打扫垃圾的师傅看见了,问我道:“从哪里采的粟子叶啊?”我一听,大喜过望,遂俯身请教。老师傅说:“这东西结的籽儿叫粟子,可以喂鸟;这叶子跟秋葵是有点像,可它有股清香味儿,人们吃烧烤时,拿它卷肉,可去油腻。”——老天!我居然养了一阳台粟子!

    ④有了“种错花”的经历,如今能够眼睁睁瞅着花朵、准确无误地采花籽,心里那个美、那个得意、那个解气啊!

    ⑤我采了蓝色牵牛的花籽,又采了粉色秋葵的花籽,还采了一些黄色草茉莉的花籽。当我去采红茑萝花籽的时候,碰上一个老园丁,他问我采这东西干嘛用,我回答:“种啊。”他笑了:“这小贱花有啥种头?”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在心里问自己:“你说你咋就这么近乎神经质地稀罕着这些‘小贱花’呢?是因为她们亲切,还是因为她们皮实?或者就是因为你自己原本就是一朵跟大富大贵无缘的花呢?”

    ⑥我是带着感恩的心采摘花籽的。边采摘边在心里说:“谢谢你舍我一些花籽!”——谢谁呢?谢天?谢地?谢植株?我说不太清,反正就是觉得该谢。

    ⑦“保真”的花籽带给人踏实的欣悦。在一粒花籽上想象花开,既是现实主义,又是浪漫主义。

    ⑧我家先生收拾出了一个三平方米左右的空调外机间,本想堆破烂用,我央他把这个空间送给我做花房,他慨允,却讥诮我道:“整个一个农妇转世!又要种一花房粟子?”现在,我骄矜地揣着一裤袋大地馈赠的花籽,突然有了想法——我要让花房的北篱笆(刚刚网购的)上爬满蓝牵牛,西篱笆上爬满红茑萝,再把所有空花盆都种满粉秋葵和黄茉莉。等大雪纷飞的时候,我家花房花开正盛。到时候,我或许会拉上老闺蜜,得意洋洋地跟她说:“走,上我家的‘袖珍花房’喝杯咖啡去!我要让你亲眼看看,我怎样成功偷得三平方米的夏天……”

阅读下面的散文,完成小题。

故乡的风

杨俊文

    ①锦州风大。

    ②童年记忆里的风,有时在耳际嘶鸣,双眼便旋即做出眯起的样子,像是担心那风里的尘沙,还会吹进我的眼里。我知道这是瞬间的幻觉。

    ③最初,我对风的色彩的识别是黄色。其实,风不该有颜色,即使有,也是人的赋予,比如,风从海洋上吹过,说风是蓝色;从森林吹过,就是绿色;从雪山上吹过,就变成了白色。而家乡的风,与其它地方的风明显不同——它个性十足,生猛异常。那时,还没听过“沙尘暴”这个词,只知道“刮黄天儿”,风刮起,天空一片昏黄。

    ④故乡的风之所以气势恢宏,是其中的沙尘充当了风的武器。那时的风与沙尘,像是从未分开过。风力助推沙尘漫天席卷 , 掀翻了街口摆着糖果的摊板,刮跑了老爷爷头上的帽子。偶尔看见骑自行车的人,在风里歪扭一阵之后,不得不屈尊下驾,吃力地推车前行。有时在教室里正聚精会神地听讲,风猛然用力,让玻璃飞出窗框,在书桌上和地上“哗”地破碎。

    ⑤我和同伴们对风的防御,最早使用的是风镜。顾名思义,风镜就是防风的眼镜。玻璃镜片镶在细细的钢丝框上,四周有密织的布罩,两端用皮筋连接,套在头上拉至眼部,风便吹不着眼睛了。每副风镜五分钱,后来有了塑料的镜片,价格要高出很多。戴风镜并不完全是为了防风,重点是防风里的沙子。

    ⑥从上小学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戴风镜了。与书包一样,风镜是每个学生的“标配”。走进教室,摘下风镜,两眼周围湿湿的,时间久了,眼部泛出两个浅白的圈圈。在风大的季节,走在上下学的路上,自然躲不过风的袭扰。风从对面来,尘沙吹打在风镜上,会有“沙沙”的声响,眼前的路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何为“能见度”,只觉得路不在脚下。当我习惯地背过身去,风会把衣襟高高掀起,裤子突然变得异常肥大。沙粒打在后背上,能听见密密的“啪啪”声,仿佛是一阵暴雨的吹打。

    ⑦城南的小凌河岸,是放风筝的去处。小凌河在明朝开始有了好听的名字,称之为“凌川”“锦水”。童年时听老人说,锦州有“八景”,其一便是“锦水回纹”。我没看过有回纹的锦水,只看过它在雨季里咆哮,而雨季一过却干涸得滴水皆无。河的南岸几乎没有人烟,无水的河道与河岸连在一起,放风筝则视野开阔。我仅放过一次风筝,地点就在那里。记得那只风筝是用牛皮纸糊成的很大的“鹰”,父亲为之花费了多半天的时间。放风筝前,我找来好几个伙伴,想在他们面前炫耀一番。乘着晚秋的偏北风,“鹰”很快飞起来了,飞到河道的上空,颇有搏击长空的英姿,伙伴们开始欢呼。

    ⑧年少不懂气象知识,也不知道其它地方,风是否也是这样的刮法。故乡在渤海湾处,气候本该沾个湿润才是,但在记忆中,却是年年风干、风大、风多。冬天刮大北风,能把厚厚的棉衣打透。好不容易盼来春天,万物复苏之时,却正是大风恣肆之日。夏季虽闷热,但风小,算是快乐时节。秋天一来,风比春天更甚。那时,没读过清代学者孙星衍的“莫放春秋佳日过”,要是读过并懂其意,定会说他胡言乱语。长大后,读“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便从心底仰羡江南,忽然觉得自己“生不逢地”。

    ⑨原以为,故乡风的大小怕是不易改变了。但故乡人却不甘心,坚持数年植树造林。上小学时,老师带学生植树,边植树边说,树多了,长高了,风就跑了。

    ⑩一种向往久了,便会跑进梦里。我多少次做过江南的梦,虽然是文字里的江南,但黄鹂翠柳、白鹭青天,还有茂林修竹、碧水微风,着实让我兴奋一阵。当然,故乡是变不了江南的。故乡的人也许和我一样,少不了做江南的梦。

    ⑪梦做着做着,故乡竟然有了梦里的轮廓,大概是经过了四十年的光景,那轮廓渐渐清晰,渐渐现出了树,现出大片大片的密密的林,覆盖在城的周围,漫过山峦,漫过村庄,一直漫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⑫数不清的风筝,还在空中飘飞。河岸,确切地说是河的两岸,已被装点出缤纷的色彩。弯曲的小路,顺着河流蜿蜒伸展,间或有大片的绿草和好多种树。河水很是平静,像是过去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波光微微泛动,明亮而安谧,倒映的绿荫加重了几层水色。看得出来,流水不再是河道上的匆匆过客。鳞次栉比的高大楼宇,被纵横交错的黑色路面,分割成鲜亮的组群。

    ⑬梦里有的,连连飞来眼底;梦里没见过的天鹅,竟也成群飞来,栖落在城区偏北一座新建水库的上游。因此,那里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天鹅湖。灰鹰、苍鹭、鸥鸟、秋沙鸭、赤麻鸭……追逐着从水库里流淌出的小凌河的浪花。

    ⑭故乡的风,依然在四季里行走,从未停歇,但它已失去身披黄色的凶猛。穿过绿树荫荫,送来阵阵洁净的清爽,露出透明的形态。记忆中和现实中,故乡的风究竟形态如何,又会带来怎样的回味和感受,也许,只有故乡人知道……

(选自2018年8月4日《人民日报》)

文学作品阅读

青春里我与牙齿的斗争

李佳炜

    ①爸爸给我起的昵称叫“牙怪”,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②牙齿怪异当然不是天生的,小时候我的牙不仅不歪,还很漂亮。大人们见到我会夸:“哇,小姑娘长得真漂亮!”这时 , 我就会朝着他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露出雪山般洁白耀眼的牙齿,心里美滋滋的。小学一年级表演节目时,我永远站在第一排的“C位”。老师招手说:“看镜头,大家笑一个!”最后照片里最显眼的一定是我的小白牙。当然,这些都是曾经的曾经了。

    ③大概从三年级开始,我的牙齿异常活跃起来。记得我用舌头去舔一颗摇摇欲坠的牙齿时,触到了一个奇怪的小三角,用手一碰,硬硬的。我张大嘴巴去找妈妈,妈妈仔细一看:“哟,新牙都长出来了,得去医院把上面的牙拔掉。”我稀里糊涂地进了医院,当我的屁股一坐上牙医的椅子时,潜藏在血液里的恐惧猛然苏醒,我哭着闹着不肯拔牙。然而最后的结果是:我咬着棉花球抽泣着走出医院。这是我与牙齿的第一次斗争,毫无悬念地打了败仗。

    ④那以后,又有几颗牙出了事,我进牙科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当有牙齿松动的时候,我便每天至少要检查十几次,看看有没有讨人厌的小三角冒出头来。但是,我还是太天真了,就算提前长出来的牙齿被发现得再平,它还是会长歪,我的内心沮丧极了。

    ⑤换牙结束,我找出保存旧牙的袋子,悲哀地发现自行脱落的牙齿屈指可数,旧牙中十有八九都是人工拔掉的。而我口腔里的牙齿也已基本定型,歪七扭八,好像这二十几颗牙齿互相吵架了,都扭着头,互不理睬。而我也开始遭受来自牙齿的第二轮攻击。长“飘”了的大门牙导致我的嘴唇难以合拢,需要刻意控制才能把嘴巴抵起来。当我不受控制地嘴巴微张时,整个人就会显得傻里傻气,在公共场合尤其如此。每到这时爸爸总会送来善意地提醒,我乖乖闭上嘴,却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⑥来自牙齿的不良影响甚至蔓延至我的校园生活。初中一年级时,有一次上课地理老师介绍自己记住同学们的方式,讲了一个笑话,我们都笑得合不拢嘴,老师又接了下一句:“有的同学我是靠外貌特征记住的,比如他的牙齿豁了个口子。”大家又是一阵爆笑,我却赶紧闭上了嘴巴,笑容凝固。或许老师说的不是我,但我的上排牙齿里有一颗歪得看上去真的像豁了个口子。窗外的小鸟发出阵阵聒噪的啼鸣,风吹过树梢,树枝正在左摇右摇,它们似乎也在嘲笑我,甚至笑得前仰后合。慢慢地,耳边声音渐渐消失,我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难过地垂下了头……

    ⑦于是,那年夏天,妈妈带我去上海检查牙齿,那是我度过的最恐怖的一个夏天。头发花白的老牙医带着一群年轻实习生在看牙,我熟练地躺下,眯着眼看明亮的无影灯,大张着嘴。没承想听到一声惊呼:“哦哟,你这个牙齿老复杂!”一群实习生立刻围过来观摩。老牙医扒拉着我的嘴,和妈妈解释:“你看一看,这个是融合型多生牙,这么复杂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了解情况后,我被迫接受了现实:我的门牙下面不仅多长了一颗畸形的牙齿,这颗牙还与门牙和另外一颗长歪了的牙齿交错生长,没有办法拔除,只能动手术锯掉。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可悲极了,好像被关在动物园里的动物。这次看牙经历化作噩梦,缠绕了我好几夜。

    ⑨动手术的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原因是术后需要每个月去一趟医院,但我已经到了要抓学业的关键时刻,腾不出时间每月跑去上海,只好等到上大学后再处理。说来也怪,这次风波之后,我开始以坦然的心态面对这一嘴歪七扭八的牙齿,就好像历尽人间磨难的老者最后选择隐居山林一般。有的时候,我甚至会对着镜子咧嘴一笑,嗯,牙齿不齐,但至少笑容很灿烂。

   ⑩现在的我不会再因为牙齿的不整齐而自卑,彻底成为一个乐观自信的人。我发现,当我用笑容感染别人的时候,从来没有人说我的牙齿不好看。我与牙齿的斗争也在岁月中渐渐平息了,我学会了和它和平共处,我的自信乐观也是它教给我的。虽然它曾在我的青春无数次掀起万丈狂澜,但我还是学会了接受它,这就是成长。

——选自《读者》2024年第5期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各题。

河边的错误

吴亚原

那年秋天,刚满十二岁的我,对啥都充满好奇,然而除了跳房子、玩跳皮筋,亦无好玩的东西。因此我常去河边,坐在苦楝树下,看河上的风景。

河对岸,是一间废弃的食堂,一半作为生产队的仓库,另一半成了村里的代销店,店门开在侧面。经营代销店的是一位麻脸汉子,我们称他为麻子叔。每当夕阳西下,麻子叔会虚掩店门,去河边淘米洗菜。

我坐在树下,看天边的云彩幻化出奇妙的图案。我辨认着:稻穗、禾苗、向日葵,仙女……麻子叔蹲在埠阶上,问:“丫头,啥事让你这么开心?”我说:“课本里的画儿,飞到天上去了。”“小丫头蛮有想象力,”麻子叔瞥了眼天边,摇摇头洗他的菜。

鸟儿叽喳,晚霞映红小河。恍惚间,我仿佛看见有个人影,潜入代销店,看错了吧,我揉揉眼睛,继续看天边的云彩,竖起耳朵,捕捉周围的声音。“吱呀”一声刺过耳膜,细长的人影挤出店门,手里捧着麻饼。我闻到了麻饼的香味,使劲咽了下口水,不禁喊出:“抓小偷!”

麻子叔呼地从埠阶上立起,米箐箕丢在河边,追了上去。我撒开脚丫子,跑过小桥。麻子叔将一个少女摁在晒场上,脸上的麻坑盛满愤怒,两只麻饼滚落在地上。围观的人群,直盯着麻饼,我甚至听到咽口水的声音。“小芳姐!”我失声惊呼。趴在地上的小芳姐,用怨艾的眼神看向我:“饿死人的日子,能不找点吃的?”“看你嘴犟。”麻子叔反剪住小芳姐的双手。“快说,饿死谁了?”边上的民兵连长怒目训斥,顺手从裤袋里,掏出根细麻绳。

麻子叔愣了一下,匆匆捡起麻饼。小芳姐使劲挣扎,民兵连长手脚麻利,绑牢小芳姐的双手。等跛脚婶满脸通红,瘸着腿赶到时,小芳姐已被押走。跛脚婶瘫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悲号:“是娘害了你……”

我哭着跑回家,妈妈安慰我:“你不是故意的。”

小芳姐大我四岁,住我家隔壁,娘俩在家以打草帽谋生。她对我可好了,带我去村后的小土岗,采摘甜甜的野树莓。遇人欺负我,她会像姐姐那样保护我。

晚霞余晖里,我坐在苦楝树下,望着对岸,不能原谅自己。河面上的鸭子,“嘎嘎嘎”扑棱着翅膀,不知啥是忧伤

我怕见跛脚婶。半夜里起来尿尿,听到呜咽声,贴着板壁缝隙张望,黑漆漆的一片。跛脚婶的话断断续续:“小芳,娘饿晕了,躺床上念叨,见了阎王爷,都没尝过麻饼……”我躲进被窝里抽泣,伤痛的心无处着落。

天空飘着雪花,小芳姐闯进屋子,拎小鸡似的,拎起蜷缩在灶台前柴堆里簌簌发抖的我,说:“没良心的丫头,平时待你多好。”我惊恐的目光满是祈求:“姐,你揍我一顿吧。”小芳姐将我塞进灶膛,火苗烧灼全身。疼痛感将我从梦中拽醒,心敲鼓般咚咚直响,浑身滚烫滚烫的。

妈妈找药让我服下,烧退了。河边的一幕,却像杂草一样在心里疯长,缠得我透不过气来。同学们背地里骂我是害人精。我神情恍惚,似掉进深渊,老师鼓励我好好读书。我是个害人精?为了减轻心里的愧疚,我会去地头割几棵青菜,拔几根萝卜,偷偷放在跛脚婶家门口。

河边的阴影,一直困扰着我,麻饼月亮似的堵在脑海。只有读书,才能淡化心里的忧伤。妈妈摇摇头:“爱叽喳的小喜鹊,成了闷嘴葫芦。”

过年了,我捏着外婆给的压岁钱,悄悄走进代销店。见我,麻子叔一愣:“丫头,好久没来店里,也不见你去河边。”我眼睛盯着脚尖不作声。麻子叔说:“别自责了。都怪我一时冲动,小芳的脾气也真犟,撞到枪口上,嘴还硬着呢。事情总算过去了。”

我嗫嚅:“小芳姐去哪了?”

“关押了几天,小芳认了错。回家的路上,她走上桥头,‘扑通’一声跳进河里,被一个男人救起。”“后来呢?”我松了口气。

“男人是外乡人,三十好几没娶上媳妇,小芳跟着他走了。”“小芳姐为啥不回家?”

姑娘家没面子嘛。”麻子叔深深地叹口气,双手撑着柜台埋下头。走出代销店,我轻轻推开跛脚婶的家门,将盛着麻饼的纸袋,悄悄放在矮凳上。

大学毕业那年,我拎着行李袋,来到河边的苦楝树下。对岸,笑眯眯的跛脚婶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出代销店。

“外婆,麻饼真好吃。”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我听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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