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logo

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东省茂名市2018届高三上学期语文第一次综合测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身后的眼睛

曾平

    那是一头野猪。皎洁的月光洒在波澜起伏的包谷地上,也洒在对熟透的包谷棒子垂涎欲滴的野猪身上。

    孩子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野猪的眼睛也睁得圆圆的。孩子和野猪对视着。孩子的身后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窝棚,那是前几天他的父亲忙碌了一个下午的结果。窝棚的四周,是茂密的包谷林,山风一吹,哗啦哗啦地响个不停。

    孩子把手中的木棒攥得水淋淋的,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武器和依靠。孩子的牙死死地咬紧,他怕自己一泄气,野猪趁势占了他的便宜。他是向父亲保证了的,他说他会比父亲看护得更好。父亲回家吃晚饭去了。孩子是吃了晚饭之后主动向妈妈提出来换父亲的。

    野猪的肚子已经多次轰隆隆地响个不停。野猪眼露凶光,龇开满嘴獠牙,向前一连迈出了三大步。

    孩子已经能嗅到扑面而来的野猪的臊气。

    孩子完全可以放开喉咙喊他的父亲母亲——家就在不远的山坡下,但孩子没有。孩子握着木棒,勇敢地向野猪冲去。尽管只有一小步,但已经让野猪吃惊不已。野猪没有料到孩子居然敢向它反击,嗷嗷嗷地叫个不停。野猪的头猛地一缩,它准备拼着全身的力气和重量冲向孩子。

    在窝棚的一个角落,一个汉子举起了猎枪。正在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一双手拦住了汉子。

    汉子是孩子的父亲。拦住孩子父亲的是孩子的母亲。

    孩子的母亲一边拦住孩子的父亲,一边悄悄地对孩子的父亲说,我们只需要一双眼睛!汉子只好收回那只蓄势待发的手。

    孩子的父亲和母亲,眼睛全盯在孩子和野猪身上。月光洒在孩子父亲母亲紧张的脸上,他们的担心暴露无遗。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已经躲在窝棚的角落有些时候了。孩子没有退缩,也没有呼喊。他死死地咬紧牙,举起木棒严阵以待。

    野猪和孩子对视着。野猪恨不得吞了孩子。

    孩子恨不得将手中的木棒插进野猪龇满獠牙的嘴。

    野猪喘着呼噜呼噜的粗气。

    听得见孩子的心咚咚地跳动。月光照在孩子的脸上,青幽幽的。一粒粒的细汗,从孩子的额头缓缓地沁出。

    野猪的身子立了起来。

    孩子的木棒举过了头顶。他们都在积蓄力量。

    突然,野猪扭转头,一溜烟儿地,跑了。

    孩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屁股瘫在了地上。

    孩子的父亲母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走了过来。父亲激动地说,儿子,你一个人打跑了一头野猪!父亲的脸上全是得意。

    孩子看见父亲母亲从窝棚里走出来,突然扑向母亲的怀抱,号啕大哭。孩子不依不饶,小拳头擂在母亲的胸上,说,你们为什么不帮我打野猪?一点儿也没有了先前的勇敢和顽强。

    孩子的母亲抱起孩子,重复着孩子父亲的话,说,儿子,你一个人打跑了一头野猪!母亲的脸上全是赞扬。

    孩子依然不依不饶,哭着说,你们为什么不帮我打野猪?母亲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帮了你啊!我和你父亲用眼睛在帮你!

    孩子似懂非懂?他仔细地看了又看父亲母亲的眼睛,父亲母亲的眼睛和平时一模一样,怎么帮自己的啊?

    那孩子就是我。那年我七岁。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起笔峥嵘,镜头径直展示了那“对熟透的包谷棒子垂涎欲滴的野猪”,直接点明了小说的内容,说明孩子是来看护窝棚的,他的任务是防止野猪偷食包谷棒子。 B、“孩子把手中的木棒攥得水淋淋的”,“孩子的牙死死地咬紧”,运用了细节描写,既表现了孩子惶恐害怕的心理,也表现了他为了与父亲的一言之诺,而敢与野猪相对峙的精神。 C、“孩子完全可以放开喉咙喊他的父亲母亲”,因为他的“家就在不远的山坡下”,但是孩子没有这么做,因为这是一种胆怯,一种懦弱,一种退缩。 D、小说最后追述道“那孩子就是我”“那年我七岁”,给人带来真实感,并给人以余音袅袅、韵味悠长之感。
(2)、这篇小说多次运用了侧面描写的手法来刻画“孩子”的形象,请结合文本,从两个不同的角度作简要分析。
(3)、你认为这篇小说的主人公是“孩子”还是“孩子的父母”?请结合文本,谈谈你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练习题

董师傅游湖

宗 璞

      董师傅在一所大学里做木匠已经二十几年了,做起活儿来得心应手,若让那些教师们来 说,已经超乎技而近乎道了。他在校园里各处修理门窗,无论是教学楼、办公楼、教师住宅或学生宿舍。都有他的业绩。在一座新造的仿古建筑上,还有他做的几扇雕花窗户,雕刻十分精致,那是他的杰作。

董师傅精通木匠活儿,也对校园里的山水草木很是熟悉。若是有人了解他的知识,可能聘他为业余园林鉴赏家,其实他自己也 不了解。一年年花开花落,人去人来;教师住宅里老的一个个走了,学生宿舍里小的一拨拨来了。董师傅见得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感慨的。家里妻儿都很平安,挣的钱足够用了,日子过得很平静。

      校园里有一个不大的湖,绿柳垂岸,柳丝牵引着湖水,湖水清澈,游鱼可见。董师傅每晚收拾好木工工具,便来湖边大石上闲坐,点上一支烟,心静如水,十分自在。

      不知为什么,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多,校园渐向公园靠拢。每逢节日,湖上亭榭挂满彩灯,游人如织。一个“五一”节,董师傅有一天假。他傍晚便来到湖边,看远处楼后夕阳西下,天渐渐暗下来,周围建筑物上的彩灯突然一下子都亮起来,照得湖水通明。他最喜欢那座塔,一层层灯光勾勒出塔身的线条; 他常看月亮从塔边树丛间升起。这时月亮却看不见。也许日子不对,也许灯太亮了。他并不多想,也不期望。他无所谓。

      有人轻声叫他,是前日做活儿那家的女工,是他的小同乡,名唤小翠。她怯怯地说:“奶奶说我可以出来走走,现在我走不回去了。”董师傅忙灭了烟,站起身说:“我送你回去。”想一想,又说:“你看过了吗?”小翠仍怯怯地说:“什么也没看见,只顾看路了。”董师傅一笑,领看小翠在熙攘的人群中沿着湖边走,走到一座小桥上,指点说:“从这里看塔的倒影最好。”通体发光的塔,在水里也发着光。小翠惊呼道:“还有一条大鱼呢!”那是一条石鱼,随着水波荡漾,似乎在光辉中跳动。又走过一座亭子,那是一座亭桥,从亭中可以环顾四周美景。远岸丁香、连翘在灯光下更加似雪如金,近岸海棠正在盛期,粉嘟嘟的花朵挤满枝头,好不热闹。亭中有几幅楹联,他们并不研究。董师傅又介绍了几个景点,转过山坡,走到那座仿古建筑前,特别介绍了自己的创作——雕花窗户。小翠一路赞叹不已,对雕花窗户没有评论。董师傅也不在意,只说:“不用多久,你就惯了,就是这地方的熟人了。大家都是这样的。”他顿了一顿,又说:“可惜的是,有些人整天对着这湖、这树,倒不觉得好看了。”

      ​俩人走到校门口,董师傅在一个小摊上买了两根冰棍。俩人举着冰棍,慢慢走。一个卖花的女孩跑过来,向他们看了看,转身去找别人了。不多时,小翠说她认得路了。董师傅叮嘱小翠,冰棍的木棒不要随地扔,自己转身慢慢向住处走去。他很快乐。

文学类文本阅读:阅读下面文字,完成(1)--(2)小题。

风倒木

小瞎子坐在风倒木上,发呆。倒木下是溪流,这棵树被风吹倒的时候,心甘情愿地躺在溪流上,变成一座独木桥。小瞎子听姐姐说,独木桥是山神送给咱们的礼物,要不,打猎、采蘑菇,我们怎么进山呢?姐姐是这么说的,她没有说还可以坐在桥上哭泣。姐姐常常一个人偷偷坐在桥上哭。

小瞎子把手里的玉米饽饽掰成玉米粒大小的块儿,摆在风倒木上。他的一双瘪瘪的眼睛躲在薄薄的眼皮后面,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似的颤动。他偏着头,脸木僵僵的,微张着嘴,下嘴唇紧绷着下牙,上嘴唇似乎被什么硬器撬起,倔倔地翻挺,白而齐的上牙露在外面。除了眼睛之外,他把脑袋上所有的机灵都抽出来集聚在一起,送到耳朵上。

他在听。

黄昏退去了,即便是盛夏,夜晚的大森林里仍然冰冷,山林幽森黑暗。阳光下的骄子们屏息隐遁成无影无踪的秘密,夜游的生命挑起无边而沉重的黑色寂寥,人们啊因此躲在小屋里不敢出来。

可是,小瞎子敢,他怕什么呢?黑暗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他打一生下来眼前就是黑的,小瞎子最不怕的就是黑。

飞鼠子开始向风倒木俯冲,它们有穿透黑夜的大眼睛。落在风倒木上吃玉米饽饽,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小溪流一样动听,和一棵草、一滴露珠弄出的动静一样可爱。

小瞎子挪了一下屁股,玉米饽饽又摆了一溜。又有几只小飞鼠在小瞎子的面前滑翔而过,带来柔软的细风。小瞎子笑了,想,如果自己的头上长了树枝树叶子,那么这会儿必是悠荡起来了。

姐姐悄悄摸来,拉了小瞎子的手往家去。两个人走出了林地,转过山脚,邻人的苞米地黄豆地在月光下静默地沉睡。姐姐的呼吸平缓了,拉着小瞎子的手温热了起来:弟,你不怕吗?飞鼠子都是死孩子的魂儿呢。她悄悄地说,生怕惊扰了什么。小瞎子笑了,脑子里掠过柔软的细风:飞鼠子有什么可怕?一阵风罢了。

姐姐捏了捏小瞎子的手,不知道是责备还是赞许。两个人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半天没言语。大山的后面,月亮底下,传来震颤夜空的长啸,不知道是几只狼。每一次长啸后面都有一段意味深长的停歇,像是某种试探和思谋。姐姐矮了身子贴近他:狼,怕不?小瞎子几乎笑出了声:狼有什么可怕?声音罢了。他使劲握了握自己的手,没想到姐姐“哎呀”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来,甩了甩,重新牵住小瞎子,叹着气:我知道你想什么呢,你不要做傻事。那冤家的确不是人,可是,再忍熬几年吧,等他上了些岁数,说不定就好了。

谁他妈不是人啦!你这娘们竟然敢合计谋害亲夫!一个高壮的黑影从一棵矮墩墩的山柳树后跳出来,直接扑向了姐姐。小瞎子耳朵里全是熟悉的声音,哭声,骂声,拳头砸、脚踹的劲力似乎只有奔扑死亡的一条路了。小瞎子总是不明白,每一次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打死姐姐?他为什么一定要打死我?可是,小瞎子知道自己再也不要知道这个问题了,那个高大的男人抓住了小瞎子的脖领子,他的脑袋、身子于是像狂风中的树枝一样乱颤。小瞎子把手探向腰间,拔出尖刀,“啊”一声惨叫划破了星空,更结束了黑夜。

小瞎子带上锁子上了路,耳朵里满满嘈杂慌乱的声音,他知道是邻人的和乡亲们的。他又那样偏着头仔细听。那些叹息、叫骂、猜测没有一丝遮掩。人们总是那样,他是个瞎子,可是,他们总不经意地又当他是个聋子:完了,小瞎子一定被砍了头了。这次小瞎子笑出了声,他正了正头,大声说:砍了头有什么可怕?脖子冰凉罢了!像是一声炸雷,炸开了之后便是一片瘆人的沉寂,人们都被小瞎子的话惊呆了,蒙在一种似睡非醒的境遇里不能自拔。

这时候,一个女人嘹亮的哭声从林子里传来:哎呀,风倒木断了,我的羊儿掉到水里了,我的羊儿被断木砸死了!我的羊儿啊……疼煞我啦……

小瞎子站住了,女人的声音缭绕在他的耳边久久不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暖暖的,静静地想,我断了头,姐姐也会这样心疼的。于是,小瞎子浑身一热,两股热泪就从他瘪瘪的眼睛里流了出来,小溪流一样不断了。

这是小瞎子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流泪。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一条河流和我的命

韩浩月

    窗外有一条河流。河床干涸,枯草招摇,寒风卷起不明物体在河岸边盘旋。这样算是真正地与河相伴吗?我不知道。

    记忆里有条河流,和眼前的河流完全不一样。 它叫白马河,是我家的一条河。

每个人的出生地,或远或近,都有这样一条母亲河。喝它的水,用它浇灌土地,在河里洗衣服。 白马河的确像母亲一样,照顾着在堤岸两边生活的人们。在我的印象里,它从未干涸过。有时候,水势还大得吓人,但也从未决堤过。(1)这是一匹温顺的白马,它只顾奔跑,随意地留下恩泽。

    第一次对白马河有特别的印象,是童年时一次去河里洗澡。空气燥热,河水温润,我浮躺在缓缓流动的河水里。远处的村落静谧无声,夜空的颜色是一种神奇的湛蓝,月光与星光倾洒在河面之上。 从某一个瞬间开始,我的毛孔仿佛被无声地打开, 整个人的重量开始变轻。觉得自己变成了河面上的一片树叶、一条小鱼、一只不慎落水又挣扎着跃出水面的小鸟。

    那算是河水对我的一次启蒙,那晚的河流分明在启示我一些什么,它瞬间打开了一个孩子头脑里的魔盒。看不清楚那个魔盒里装着什么,但是能发现那里的世界很绮丽,它催促着一个孩子结束对庸常的贪恋,顺着被某种感觉启动的方向走出,走出河流,走向遥远。

    关于白马河,也不尽然都是美好。传说这条河每年都要淹死一个人。孩子们是没有见过人在河里被淹死的场景的,非但不知道害怕,反而有莫名所以的“愤怒”,我也是这样的孩子之一。

    大概是小学四五年级的那年暑假,我们几个好朋友一起来到白马河最宽阔的桥面上——据说桥下面是淹死人最多的地方。从桥面到河面的距离大约有十几米,我们在某种“愤怒”的情绪驱使下, 一次次地从桥面上纵身而下。直玩到头昏脑涨,手脚上的皮肤都被泡白了,数了数一起跳的朋友还在,一个也没死,就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但好运气是会用完的。我一直觉得是那次的跳河游戏挑蚌了“河神”才导致后来差一点儿死在白马河里。

    我被河水吞没了,全身像瘫痪了一样,只要一开口,河水就会不留情地顺着喉咙往下灌。我拼命地用自己掌握的那点儿游泳技巧往水面上浮,耳朵能听到自己发出的类似于咕噜咕噜的声音。河边有人在大笑,那是他们觉得我在“装死”——经常有孩子这么干,把大人骗过来。就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大人游到我身边,把我拖上了河岸。

    我像条鱼一样在岸边干热的沙土上吐着水,吐了许久才把水吐干。大人们说说笑笑地散去了,能走路的时候我拍拍屁股也回家了。这在乡村不算什么大事,一条河试图吞掉一个孩子,最后没能得逞,这个孩子命大……如此新闻,顶多热闹半天就随风而逝了。

    这是我对白马河的回忆,它曾让我第一次体验到生命中那近似瑰丽的一幕,也曾用神秘的力量想要夺走我的生命。它既疼爱你又恨你,既滋养你又扼杀你。(2)它只对留下来的人有这种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情感,对于离去的人,却近乎无情的冷漠。我常常想起故乡,想起村庄,却极少想到过那条河流。

    常常就是这样,人们会记得一些轻浅无聊的事,却会忘却那些曾在生命里刻下幸福印痕或者隐约伤痛的事物。

(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诱骗继承权

    “要向自己的女儿报清财产总账,把动产、不动产一起登记造册,作为不可分割的财产拍卖吗?……这简直是抹自己的脖子!”最后,他打定主意,晚饭时回到索缪,决定向欧也妮屈服,疼爱她,讨好她,为了可以到死都有权操纵手里的几百万家当,堂堂正正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索缪城里的头号名医贝日兰大夫不久就到了。听诊完毕,他如实地告诉葛朗台,说他妻子病很重,但是,让她心情平静,再加上慢慢调理,细心照料,她可以拖到秋末。

    “要花很多钱吧?”老头儿问,“一定要吃药吗?”

    “药倒不用多服,但照顾必须周到。”医生不禁一笑,答道。

    “嗯,贝日兰大夫,”葛朗台说,“我完全相信您,您认为该来多少次合适,您就尽管来。千万保住我太太的性命,我很爱她,您知道吗,虽然外表上看不出来,因为,我们家,什么事都不外露,弄得我心乱如麻。我伤心哪。打从我兄弟死,伤心就进了我们家,为了兄弟,我在巴黎花了多少钱……真是倾家荡产了!这还没完呢。再见!大夫,只要能救我太太的命,您就救救她吧,哪怕要花一、二百法郎呢。”

    虽然欧也妮对母亲照料得体贴入微,不遗余力,葛朗台太太还是快快地走向死亡。母亲死后的第二天,欧也妮发觉老父对自己那么温柔体贴,她以为过去错看了老父的心。他来扶她下楼吃饭;他一连几个小时望着她,目光几乎是慈祥的;总之,他像望着一堆金子那样地望着她。老箍桶匠跟以前大不一样,在女儿的面前哆嗦得很厉害,看到他这种老态,娜农和克吕旭等人都认为这是年龄所致,甚至担心他的机能也有些衰退。

    全家服丧的那一天,吃过晚饭之后,唯一知道老头儿秘密的克吕旭公证人也在座。

    “亲爱的孩子,”饭桌收拾好、门窗关严之后,他对欧也妮说,“咱们有点小事得商量着处理处理。是不是,克吕旭?”

    “是的。”

    “非今天办不可吗,父亲?”

    “是呀,乖宝贝。我目前没着没落的事,是经不起拖延的呀。我相信你不想让我难过吧。”

    “哦,父亲。”

    “哎,那好,就今晚都解决了吧。”

    “您要我干什么?”

    “这,乖孩子,这可与我无关。您跟她说吧,克吕旭。”

    “小姐,令尊既不愿意分家,也不愿意变卖产业,更不愿意因为有了现款而付大笔所得税。为此……”

    “克吕旭,您非这样对孩子说不可吗?”

    “让我说下去,葛朗台。”

    “好,好,朋友。您也好,我女儿也好,都不想刮我的皮的,是不是,乖女儿?”

    “可是,克吕旭先生,我该做什么?”欧也妮不耐烦了,问道。

    “哎,这样,”公证人说,“得在这张文书上签名,声明放弃您对令堂的继承权,把您跟令尊共有的全部财产的使用得益权,交给令尊,而他将保证您享有虚有权……”

    “我完全听不懂您说的话。”欧也妮回答说,“把文书拿来,告诉我在哪里签名。”

    葛朗台老爹看看文书,又看看女儿,看看女儿,又看看文书,感到强烈的激动,擦了擦脑门上冒出来的汗。

    “乖宝贝,”他说,“这张文书送去备案要花好多钱。要是你愿意无条件地放弃对你可怜的母亲的承继权,把你的前途完全托付给我,那你就不必签字,这样我觉得更好。我每月就给你一大笔钱,一百法郎。这样,你爱给谁做多少次弥撒都付得起了……嗯!一百法郎一个月,怎么样?”

    “我随您的意思,父亲。”

    “小姐,”公证人说,“我有责任提醒您,这样您就一无所有了……”

    “嗨!上帝啊,”她说,“那有什么关系!”

    “别说了,克吕旭。一言为定,一言为定,”葛朗台握住女儿的手,一面拍着一面喊道。“欧也妮,你决不会反悔的,是不是,你是个说一是一的姑娘,嗯?”

    “哦!父亲……”

    他热烈地吻她,把她搂得紧紧的,让她透不过气来。

    “好了,孩子,你给了你爹一条命;不过,你这是把我给你的还给我罢了:咱们两清。这才叫公平交易。人生就是一笔交易。我祝福你!你是一个贤德的好姑娘,孝顺爸爸的好女儿。你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从明天起,克吕旭,”他望着吓呆了的公证人说,“您多费心让法院书记员准备一份放弃承继权的文书。”

    第二天中午,欧也妮签署了自动弃权的声明。

  (节选自《欧也妮·葛朗台》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母亲的心愿

北方

“麻警官,您母亲又闹着要出小区,倒是没在小区里翻垃圾箱捡垃圾。这都第四次了,我们劝不住,疫情的严重性您是知道的,怎么说她就是不听。知道您忙,可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找您了。”

“我早晨过去又说了说,怎么还闹呢?吃喝都给她准备得很充足,口罩也买了。”麻利锋刚上卡点,母亲居住的社区张主任就打来电话。昨天张主任就为麻利锋母亲要出去给他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最后还是麻利锋亲自回去,才把母亲拦住了。

母亲越来越不听劝了。麻利锋最初担心母亲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即老年痴呆症),带她到市医院彻底检查,结果显示所有数据正常。大夫说人上了岁数,性格发生变化也不奇怪。

父亲在世时,母亲买菜做饭收拾屋子,还要伺候腿脚不便的父亲,每天不得闲,几乎不用麻利锋操心。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似乎就变了,主要表现是话少了,还总爱在小区的垃圾箱里翻捡废品。纸箱、矿泉水瓶、废报纸、泡沫板……只要是废品回收站要的,母亲一样也不会漏掉。起初,听小区门房的梁姨说过几次,好似母亲抢了人家的生意,话说得客气但不好听。麻利锋似信非信,家里见不到任何废品的影子呢。他忙得顾不上,就让老婆去盯了两次,果然看到身形瘦小的母亲踮着脚半截身子插在垃圾箱里,像个土拔鼠似地往外捡废品。

母亲被抓了现行后,更加无所顾忌了。梁姨被进出的车辆登记收费拖住了手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目标落入母亲的手中,碍于麻利锋的面子,再生气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夺回自己的地盘。

母亲是市五小退休教师,每月工资五千多。

麻利锋问她,缺钱吗?

不缺。

为啥捡垃圾?那不是垃圾,是能回收利用的废品,找点事干。

麻利锋劝说多次无效,也不能整天看着她老人家。

“老妈,无论如何都不能出门呀!”麻利锋下卡点后急急忙忙赶回家,母亲趴在客厅的窗台上看着外面,他进门也没搭理。麻利锋从母亲的视线角度看去,正好有三个垃圾箱,“正在疫情爆发期,您的身体又那么弱。”

“我没糊涂,电视里天天在播。你也要小心点,小杰真的不能回来了?在武汉没人管咋办呢。”母亲依然没有回头,神情十分失落。

“肯定不能回来的。快三十岁的大小伙子还要怎么管?昨天不是给您打电话报平安了吗?您不用担心。我天天上卡点,可比您孙子辛苦多了。”

“妈知道你们辛苦,要不我才不在家闲坐着,没感染上病毒还坐出毛病来了呢。中间那个垃圾箱里扔进去两个牛奶箱,还有——”

“哎呀妈,看在我苦口婆心饿着肚子说了半天的份上,就算是人家把金条扔进垃圾箱,您也不能下去捡,太危险了。”麻利锋把母亲架到了沙发上,有些急赤白脸,母亲却笑了。

“赶快回去吃你的饭,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比社区那几个女人的话还多。不放心的话,你干脆把老娘绑起来,让我等死算了!”母亲的脸沉了下来。

麻利锋登时泄了气,怏怏地走了。再强硬下去把母亲惹毛了,还真不好收场。安葬了父亲后,他就建议母亲搬过去跟他一起住,母亲说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动员了好几次也不听。

“老太太已经出小区了,我和门口的社区工作人员怎么劝都不听,你赶快回来吧。”麻利锋昨天没说通母亲,早上出门前就叮嘱老婆一定要过去盯着,果然时间不长老婆就打来电话抱怨,“非要去超市不可,买啥我替她去买还不行么。”

麻利锋头疼了:“唉,就让她出去一次吧,五六天没——”

“你以为你是警察就可以让家里人随意进出?老太太真要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麻利锋话没说完,老婆开火了。

麻利锋刚赶到小区大门口,就见母亲戴着口罩从不远处走来,身后跟着两个超市的工作人员,推着装满牛奶、方便面的小推车。母亲冲他欢乐地挥着手,麻利锋憋着一肚子气,大声冲母亲嚷嚷:“不让您出门就是不听,尽给人找麻烦!”

“他们几个整天守在小区门口很辛苦,我就是想给他们买点吃的喝的。”母亲轻声细语地说。社区人员愕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其中一位年轻的没忍住,眼圈红了。

“老妈,您做得对!”回到家,麻利锋帮母亲脱大衣,在右边的衣兜里发现了一张工商银行的回执单,是母亲给武汉捐助了四万元的凭证,时间正是今天,超市旁边就有工商银行的营业点.麻利锋悄悄塞回去,转身给母亲竖起了大拇指。

母亲笑得像正午的阳光那般灿烂。

返回首页

试题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