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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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温州中学2017-2018学年高一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想北平(节选)

    伦敦、巴黎、罗马与堪司坦丁堡,曾被称为欧洲的四大“历史的都城”。我知道一些伦敦的情形,巴黎与罗马只是到过而已,堪司坦丁堡根本没有去过。就伦敦、巴黎、罗马来说,巴黎更近似北平,不过,假使让我“家住巴黎”,我一定会和没有家一样地感到寂苦。巴黎,据我看,还太热闹。虽然那里也有空旷静寂的地方,可是又未免太旷,不像北平那样既复杂而又有个边际,使我能摸着——那长着红酸枣的老城墙!面向着积水潭,背后是城墙,坐在石上看水中的小蝌蚪或苇叶上的嫩蜻蜓,我可以快乐地坐一天,心中完全安适,无所求也无可怕,像小儿安睡在摇篮里。是的,北平也有热闹的地方,但是它和太极拳相似,动中有静。巴黎有许多地方使人疲乏,所以咖啡与酒是必要的,以便刺激;在北平,有温和的香片茶就够了。

    虽说巴黎的布置比伦敦罗马匀调得多,可是比起北平来还差点儿。北平在人为之中显出自然,既不挤得慌,又不太僻静,连最小的胡同里的房子也有院子与树,最空旷的地方也离买卖街与住宅区不远。北平的好处不在处处设备得完全,而在它处处有空儿,可以使人自由地喘气;不在有许多美丽的建筑,而在建筑的四围都有空闲的地方,使它们成为美景。每一个城楼,每一个牌楼,都可以从老远就看见。况且在街上还可以看见北山与西山呢!

    好学的、爱古物的人们自然喜欢北平,因为这里书多古物多。我不好学,也没钱买古物,但我却喜爱北平的花多菜多果子多。花草是种费钱的玩艺,可是北平的“草花儿”很便宜,而且家家有院子,可以花不多的钱而种一院子花。墙上的牵牛,墙根的靠山竹与草茉莉,省钱省事而且会招来翩翩的蝴蝶。至于青菜、白菜、扁豆、毛豆角、黄瓜、菠菜等等,大多数是直接由城外担来送到家门口的。雨后,韭菜叶上还往往带着雨时溅起的泥点。青菜摊子上的红红绿绿几乎有诗一般的美丽。果子有不少是从西山与北山来的,西山的沙果、海棠,北山的黑枣、柿子,进了城还带着一层白霜儿,美国包着纸的橘子遇到北平带霜儿的玉李,还不愧杀!

    是的,北平是个都城,而能有好多自己产生的花、菜、水果,这就使人更接近了自然。从它里面说,没有像伦敦的那些成天冒烟的工厂;从外面说,它紧连着园林、菜圃与农村。采菊东篱下,在这里,确是可以悠然见南山的。像我这样的一个贫寒的人,或许只有在北平才能享受一点清福吧。

    好,不再说了吧,要落泪了。真想念北平呀!

(1)、试从语言风格或表达技巧的角度简评下列句子的写作特色。

面向着积水滩,背后是城墙,坐在石上看水中的小蝌蚪或苇叶上的嫩蜻蜓,我可以快乐地坐一天,心中完全安适,无所求也无所可怕,像小儿安睡在摇篮里。

(2)、概括选文所表现的北平的特点。
(3)、结合选文简析老舍作品的语言特点及其在表情达意上的作用。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的题目。

搓  背

北乔

我没想到会在浴室里遇到他。那天我上午到老家,下午去浴室洗澡。从浴池里出来时,迎面来了一个人,来,搓个背吧!

我一抬头,哟,是我高中的同学,我把到嘴边的“那就搓一下”的话咽了回去。

他也认出了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可是好几年没回来了吧?

  他满脸笑容,透出与故乡一样的亲切,我依稀看到他上学时的模样。我生出了尴尬,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倒不是我们赤身相遇让我不舒服。想当年,我们都上高中了,还一起到河里裸身游泳,相互打闹。我别扭,是因为我觉得不该让我的同学为我搓背,我享受,他劳动,这成什么了?

  走,走,抽根烟,好好聊,我想出了摆脱困境的办法。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和我来到更衣间。我们聊得很好,话题都是中学时代的。烟雾缭绕,眼前朦朦胧胧,可往事却越来越清晰。沉浸于往日的回忆里,我的心渐渐圆润起来。倒是他,好像有些心神不宁,比刚才拘谨了些。

  三四根烟下去,他举起了手里的搓澡巾,瞧瞧,我都忘了,走,我帮你搓背去。这话一下子又把我拉回到了现实,我一愣,不啦,我就不搓了,你去忙吧。

  那下次再来吧,他的话中夹杂着淡淡的失落。

  回来后,我心里总不是滋味。真没想到会在浴室遇上老同学,我消费,他服务,老同学间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吗?不过,我还是庆幸自己及时化解了这一危机。我打定了主意,以后不再去那家浴室。

  第二天,与几个同学聚会,我说起这事,同学们却埋怨我:这有什么,人家是凭力气挣钱,你倒好,老同学,也不关照他的生意,真是不够意思。没想到,这倒成了我的错。再想想,的确是我不对,是我心里的职业歧视在作怪。碰上开酒店的朋友,我们可以打着“打土豪分田地”的旗号去大吃大喝,结账不结账,心里都踏实。哪个朋友手里有些权力能办点事,我们有什么困难,总能理直气壮地请他帮忙。有朋友开店做生意,我们都想尽一切办法去关照。可为什么偏偏遇上当搓澡工的老同学,我就犯嘀咕呢。是我把职业分成三六九等了,潜意识里认为搓澡工是低贱的。挖出了我心中的丑恶,我羞愧不已。

  过了几天,我再次去洗澡。遇到他时,他正在为一浴客搓背,我拍了一下他肩膀,嗨,回头帮我搓搓!他笑了,露出我们上学时开玩笑常有的笑容。

  这是我一生中享受到的最好的一次搓背,不是他的技术有多么高,而是我们聊得特别地开心。他的口才比以前好多了,也不再像过去那样自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他的知足常乐,反倒让我羡慕。按说我的工作条件比他好,物质生活比他富足,可却常常处于焦灼之中,总是被无休止的失落与不安所纠缠。

  他的手劲特别大,我觉得那是他的自信在抚摸我。搓一次背五块钱,我递给他十块钱:“不用找了。”我的口气有些不自然,心里有些不安。我的老同学以此谋生,真是不容易的。没想到,他拿着钱的手像风中的树叶一样抖个不停,两眼紧紧地瞪着我,那目光刺得我心里直发毛。他发火了,找给我五块钱:“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也不把我当老同学看,你真没劲!”

天啊,我又错了。这回,我做错了什么?

选自《小说选刊》2013第三期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会飞的福字

李丰

    狗娃想起那架纸飞机时,纸飞机正朝着墙头飞去。狗娃迅速跑到墙根伸手去拦,可还是晚了一步,他眼巴巴地看着纸飞机擦着他的指尖,飘过了半人高的墙头,巧妙地越过一垄柿子架,又快速躲过一只母鸡的飞扑,最终钻进牛棚。

    当它一路抵达目的地的当儿,隔壁串秧子家的奶牛毫不客气地上去,用大牛蹄子踩了一脚,之后又转身在上面浇了一泡尿,还把屁股撅得老高,尾巴一甩一甩地向狗娃示威。

    随着这泡尿,狗娃的脸色由好看的粉柿子变成了白角瓜,又由白角瓜变成了紫皮茄子,鬓角渗出的豆大汗珠被正午的阳光晃得闪着金星星。旁边的狗娃媳妇也霎时间明白是咋回事了,她嗷唠一嗓子扑向七岁的儿子豌豆。

    “你个养不熟的败家子,看我怎么打你!”

    豌豆见娘疯了似的扑过来,忙躲到爹的后面:“爹……爹……咋了?咋了?是你让的啊!”

    豌豆不知道自己咋把娘气成了这样,自己不就用一张福字叠了个小飞机吗?可这又咋了,年早都过完了,这福字留着还有啥用啊?再说,叠飞机是爹同意的,怎么飞机飞到隔壁,娘就疯成了这样了?

    狗娃一把把媳妇推开,回头瞪了一眼豌豆,又转身抓住媳妇的胳膊把她拽进屋。豌豆被爹瞪得心里发毛,他想跟进去,可门被爹在里面插上了。

    “你咋呼啥,怕隔壁不知道啊?”狗娃连忙捂住媳妇的嘴巴。

    “你个葫芦脑袋,你脑子咋不拿事呢?那不是串秧子家给咱打的欠条吗?五千块呀,都让牛尿泡花了,串秧子还能认账吗?”狗娃媳妇急得眼里汪起两团蒙蒙的雾。

    “我哪儿知道是那张福字啊,咋这么巧呢?”狗娃背着手在屋里踅着弯弯,他来回走得急,碰倒了椅子,碰翻了米篓,踅了不知多少圈也没能想出个好招儿来。

    最后他一跺脚:“唉!该着,没就没了吧,串秧子家也不容易,他得了重病下不了炕,媳妇又是个哑巴。这两年要不是他媳妇脑筋活,四处借钱买了这奶牛,卖牛奶给串秧子买药维持着,串秧子早就没了,咱就当做善事扶贫了吧!”

    “放屁!”狗娃媳妇上去给了男人一杵子。狗娃没提防,一下子闹个仰八叉。“那可是五千块呀!是我一分一分攒的呀!”狗娃媳妇恨不得用眼里的雾水把狗娃淹了。

    狗娃看媳妇急成这样,忙从地上爬起来,换一种语气:“你急啥,依我看啊,串秧子媳妇还真不一定丧良心。”

    “欠条都没了还认啥账啊?这一年,咱这汗珠子算白摔了。”

    两口子在这儿闷着不言语,冷不丁屋外的豌豆打破了沉默:“爹……爹……快开门,飞机又飞回来了!”

    狗娃两口子一听赶忙打开门。豌豆手里拿着个纸飞机高兴地蹦到屋里:“噢,又飞回来喽!”欢快得像林间的小鹿。

    狗娃觉得很奇怪,他赶紧抢过纸飞机,发现那也是用一张红红的福字叠的,却不是让奶牛踏了的那张。狗娃忙展开,只见福字背面写着字,是一张欠条。确切地说,是一张和飞到串秧子家那张内容一模一样的欠条。只是欠条下面多了几行字:

    “狗娃哥,我在牛棚里发现欠条弄花了,就又写了一张,再次谢谢你们能借钱给我。还有那些好心人,我都一一记着呢。东头柱子哥扛来过两袋米,我给他钱他没要;西头宝根叔去年开春时,用四轮子帮我们犁地,也不收钱;还有月桂嫂偷偷放在我家院子里的一筐鸡蛋,我都忘不了。这些债我都是要还的……”

    他们看时,豌豆也在看,他见爹娘不再像刚才那么焦急发怒了,就把红扑扑的小脸凑过去,试探着问:“爹,这飞机我还能玩吗?”

    狗娃看看媳妇,又看看豌豆稚气的小脸,想都没想:“能,能,拿去玩吧!”

    他转向媳妇:“家里还有钱吗?”狗娃媳妇啥也没说,默默地点了点头。

    豌豆得到了允许,接过纸飞机,高兴得满院子蹦着、跑着、喊着,他跳上了墙头,将军一样小手用力一挥,福字飞机立即迎着微风,在阳光下自由飞翔

(节选自2015年第1期《小说月刊》)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粮食

熊立功

    一个冷得打寒战的深夜,叶子爹爹又回了还带着两个人,破衣烂衫的,腰间缠着树藤。相同的是,都规矩地戴着八角帽,帽子上都绣了用布做的红五星。

    “回来了?”这是娘的声音。

    “嗯,叶子睡着了?”爹爹问。

    “嗯,我给你们做点吃的,看把你们冻的。”

    他们低沉的声音,还是吵醒了在稻草中睡着的叶子。几年来,爹爹总是深更半夜回家,多半是拿粮食。

    娘揭开锅盖,舀上了几瓢水,在灶下点着了火。再扳开地窖,舀出一碗米。

    一个长个子走过去,拿过娘刚要下锅的米碗,从屁股后面摘下一个袋子,倒进去。回头冲娘笑笑:“嫂子,谢你了,这粮食,还是存下吧,随便给我们吃点东西,就行了。”说完,长个子把灶台上的一把野菜倒进了锅里,那野菜是娘白天带叶子去挖的。

    一会儿,香香的野菜味道弥漫了整个草棚,叶子听到父亲他们滋滋响地吃,馋得吐口水。这几年,家里产的粮食都被爹爹拿走了,就是野菜叶子也没有饱餐过。

    乘爹爹他们吃的空隙里,娘拿出针线帮他们缝补起破衣来。娘怕人看到光亮一样,把豆油灯放在灶门口,借着微光做。

    爹爹他们出门的时候,拿走了地窖里的所有可以吃的东西。长个子临出门时,又折回来,走向叶子,叶子连忙闭上眼睛,装作熟睡。长个子用粗糙的手摸了摸叶子的脸,带着愧意说:“孩子,苦了你啊!”说着,就解开了袋口,也不听爹爹还有娘的劝阻,硬是从中捧出了几捧粮食。并说,“不能让孩子饿着啊,以后解放了,还得靠他们建设新中国哩!”

    叶子不晓得爹爹他们在外干啥,也不晓得爹爹他们为什么连吃的也没有,她只知道爹爹他们总是三更回、半夜走。每一次回来,爹爹总是要带走家里好多东西,或者是粮食,或者是衣物。但,叶子通过爹爹他们和娘的对话偷偷地听到,村子里的大恶霸地主是他们打死的。活该,报应。大恶霸霸占了好多人的田地,还逼死了村子里的几个穷人……能够打死穷人恨的人的人,能够打死没人敢惹的人的人,就是好人!

    第二天,娘把长个子留下的几捧稻谷研成米粉想单独为叶子打一个糊糊汤,叶子硬是把米粉存下了,她想,就是饿死,也要把粮食留给爹爹他们吃,吃饱了,好打穷人恨的人。并坚持和娘吃着野菜,在娘面前,她还吃得格外香。

    吃完野菜,叶子就有劲,就天天陪同娘存粮食。白日,陪娘走村串巷,四处讨米讨饭。夜里,娘俩再把讨来的饭啊菜啊放在锅里炒,放在锅里烘,一直到干,再倒进袋子里,藏起来。

    一个秋末半夜,狂风夹着细沙敲打得门窗瑟瑟作响,睡在稻草里的叶子被吼叫声吵醒。几个持枪的大兵闯进来,在草棚里到处乱翻,逼着娘拿出藏的粮食,嘴里骂道:你个赤匪婆,快把粮食交出来,不然,捂死你……娘不动,也不开腔。那些兵就对她拳打脚踢。

    末了,没搜出粮食的几个大兵就用绳子把娘绑了,带出了门。上前抱扯娘的叶子,被一个兵一脚踢昏过去……

    自那之后,娘再也没回来,巴望了几天几夜的叶子,哭着叫着娘,泪哭干了,喉咙喊哑了。慢慢地,叶子不哭不叫了,她开始一个人做着和娘一起做的事,白日,走村串巷,四处讨米讨饭。夜里,再把讨来的饭啊菜啊放在锅里炒,放在锅里烘,一直到干,再倒进袋子里,藏起来。

    一天又一天,叶子重复着自己做的事。

    又是一个半夜,长个子带着几个人来了,他们依然都规矩地戴着八角帽,叶子看到他们,就扑上去,哭不出声。

    “孩子,苦了你啊!”长个子紧紧地抱着叶子说。

    “我爹呢?”

    长个子低下头,愁了一会儿,看着长高的叶子,说:“孩子,两天前,你爹爹给我们送粮食到前线时,遇到了敌人。为保全粮食,你爹爹把敌人引开了,也把子弹引到了自己身上……你,跟我们走吧?”

    叶子嘴唇咬出了血,老半天,摇摇头,很坚决地摇摇头。然后,默默地把藏的粮食拿出来,交给长个子他们,说:“以后,你们来拿粮食,就找我吧!”

    第二天,荒野上飘动着像一片叶子一样的叶子。那一天,叶子穿着一件绿色的衣服,叶子就成了绿色的叶子……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我很年轻时就认识他了,因为他承做我父亲的靴子。他和他哥哥合开一家店,店房有两间打通的铺面,开设在一条横街上——这条街现在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在那时,它却是坐落在伦敦西区的一条新式街道。

    那座店房有某种朴素安静的特色,门面上没有注明任何为王室服务的标记,只有包含他自己日耳曼姓氏的“格斯拉兄弟”的招牌;橱窗里陈列着几双靴子。我还记得,要想说明橱窗里那些靴子为什么老不更换,我总觉得很为难,因为他只承做定货,并不出售现成靴子;要说那些都是他做得不合脚而被退回来的靴子,那似乎是不可想象的。是不是他买了那些靴子来做摆设的呢?这好像也不可思议。把那些不是亲手做的皮靴陈列在自己的店里,他是决不能容忍的。而且,那几双靴子太美观了——有一双轻跳舞靴,细长到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地步;那双带布口的漆皮靴,叫人看了舍不得离开;还有那双褐色长筒马靴,闪着怪异的黑而亮的光辉,虽然是簇新的,看来好像已经穿过一百年了。只有亲眼看过靴子灵魂的人才能做出那样的靴子—这些靴子体现了各种靴子的本质,确实是模范品。

    二

    后来我再去他那里的时候,我很惊奇地发现:他的店铺外边的两个橱窗中的一个漆上另一个人的名字了——也是个靴匠的名字,当然是为王室服务的啦。那几双常见的旧靴子已经失去了孤高的气派,挤缩在单独的橱窗里了。在里面,现在已缩成一小间,店堂的楼梯井口比以前更黑暗、更充满着皮革气味。我也比平时等了更长的时间,才看到一张面孔向下边窥视,随后才有一阵趿拉着木皮拖鞋的踢踏声。最后,他站在我的面前了;他透过那副生了锈的铁架眼镜注视着我说:

    “你是不是先生?”

(节选自高尔斯华绥《品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谁毒死了村长的狗

陈永林

    村长的狼狗竟被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人毒死了。

    村里人都担心村长怀疑自己毒死了那条狼狗,便都去村长家向村长表明自己的清白。当然去村长家不能空手,都拎着鼓囊囊的包。村长听了村人的表白,说,谁毒死了我的狗,我心里清楚。村里人就说,那就好,那就好。村里人很想知道村长怀疑谁毒死了他的狼狗,但又不敢问。村长便说,村里这么多狗,可为啥单单毒死我的狗?

    村长这话传到村里那些养了狗的村里人耳朵里。那些养了狗的村人惶惶不安。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都毒死了自己的狗。但他们都装模作样地站在村头骂:哪个短命鬼毒死了我的狗?毒死了我的狗的人有命做二十岁没命做三十岁……啥恶毒的话都骂出口了。他们心里暗笑,自己骂自己还骂得这么起劲。

    村里再没一条狗了,一到晚上村里变得死静。原来村里不是这只狗叫,就是那只狗叫。有时一只狗莫名其妙地叫一声,村里所有的狗都跟着叫起来。村里人总要被吵醒几次。特别是那些上了年岁的人,晚上本来很难睡着,好不容易睡了,又被狗叫声吵醒了,只有睁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熬到天亮。他们心里都感激那个毒死了村长的狗的人。

    如果不是二狗想讨好村长,那么村长的狗被毒死的事就会成为无头案。可是二狗有许多事要求村长。二狗想当村里竹器厂的厂长,二狗想在公路旁申请一块宅基地,这些事都要村长点头。二狗就找到村长拍着胸说,村长,我一定要查出谁是毒害你狼狗的凶手。村长说,这事就算了,查出谁是凶手又有什么意思呢?村长这态度很让二狗失望。但二狗又一想,村长表面不支持他追查凶手,不见得心里也不支持他追査凶手。二狗这样一想,很为自己的聪明高兴,很得意地笑了。

    二狗四处寻找线索。二狗的工作得到全村人的支持。二狗尽管没说是村长让他追查凶手,但二狗话里弦外之音让村里人觉得二狗追查凶手是村长授意的。村里人很是羡慕二狗。如果村长不信任二狗,会让二狗干这事?因而村里人对二狗极热情,二狗到谁家找线索,谁都会递烟递茶,有的人还下面条下鸡蛋,还留二狗吃饭。吃饭时二狗当然坐上席。谁都不敢怠慢二狗,都担心二狗怀疑自己毒死了村长的狗。二狗怀疑谁毒死了村长的狗,那么村长自然也怀疑谁毒死了他的狗。

    通过几天的调查,鸟蛋成了二狗怀疑的对象。村长的狗在被毒死前的几天,鸟蛋还拿扁担打过村长的狼狗。那时鸟蛋还说要毒死村长的狗。二狗找到鸟蛋说,你拿什么毒死了村长的狗?鸟蛋忙说,二狗,你莫乱说,我哪敢毒死村长的狗?二狗说,你没毒死村长的狗,那么是谁毒死了村长的狗?鸟蛋说,我干吗要毒死村长的狗?二狗说,你恨村长的狗!村长的狗咬死了你十几只下蛋的鸡,那天你拿扁担打了村长的狗。这就是你作案的动机。鸟蛋急了,我的好二狗兄弟,你真的别乱猜疑,我有这心也没这胆。我如果毒死了村长的狗,我全家人都没命过年。二狗听不进鸟蛋的话,二狗去村长家报喜,可村长到沿海农村考察去了。

    但全村人都知道鸟蛋毒死了村长的狗。村里人在路上遇见了鸟蛋,都冷着脸不搭理。鸟蛋主动打招呼,村里人也聋子样没听见。村里人都想疏远鸟蛋。如果跟鸟蛋亲近了,会被怀疑是鸟蛋的同谋,谁会那么傻?再说疏远了鸟蛋从另一个角度来讲那就是亲近了村长。鸟蛋便见一个村里人就解释,我真的没毒死村长的狗,我如毒死了村长的狗,那我就断子绝孙。村里人说,毒没毒死村长的狗,自己心里最清楚。

    鸟蛋去了村长家,对村长的女人说,大嫂,你要救救我,现在全村的人都说我毒死了你家的狗。全村的人都不理我了……

    村长的女人打断鸟蛋的话,村里人咋都说你毒死了我家的狗,咋不说別人毒死了我家的狗?

    鸟蛋的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来,大嫂,你也以为我毒死了你家的狗,这真冤枉我,我如果毒死了你家的狗,出门就遭雷打死……村长的女人再不理鸟蛋了,任一脸泪水的鸟蛋跪在那儿。

    村长考察回来时,鸟蛋已疯了。疯了的鸟蛋一见人就说,我没毒死村长的狗,我没毒死村长的狗。鸟蛋翻来覆去的就这一句话。村长很痛心,他叫来了二狗,狠狠地扇了二狗一巴掌,都是你这狗日的办的好事!二狗挺委屈,村长,你的狗真是鸟蛋毒死的,他恨你的狗,有作案的动机……

村长打断二狗的话,放屁!我的狼狗是我自己毒死的!二狗不懂,愕愕地望着村长。村长说,我这狼狗不是条好狗。一到晚上不管什么人到我家里来,它狂叫着要咬人,吓得人都不敢进我家的门了。

    二狗听了村长的话,脑子开窍了,因为有了那条儿狼狗,那些送礼的不敢进村长家的门,村长自然恨它。二狗说,那真不是条好狗,是该毒死。

    后来,二狗当上了竹器厂的厂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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