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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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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山东省莱芜市陈毅中学2018届九年级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回家

徐风

    ①已近年关,隐藏在大山褶皱里的小县城年味渐浓。火车的汽笛声频繁地响起。一条悠长的巷道里藏着几户人家。一座陈旧的小四合院里传来清脆的电话铃声。

    ②妈,再过一两个小时我们就到家了,晚饭回家吃,一年没吃到您做的饭了,呵呵。

    ③你这孩子,咋突然就改主意了?不早讲,也好让妈提前高兴着,刚才还和苗苗念叨呢,苗苗一直想去看你们呢。

    ④不是想给您个惊喜吗,呵呵。

    ⑤好好好,妈这就准备去。苗苗奶奶放下电话,苗苗,你都听到了吧,你爸妈一会就到家喽,自己好好玩,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奶奶脸上的皱纹一下全舒展开了。

    ⑥五岁的苗苗听说爸妈要回家了,高兴得手舞足蹈,冲向大门口。奶奶扶起被门槛绊倒的孙子,轻拍了下孙子的小脑瓜,乐呵呵跑进了厨房。

    ⑦就是,有钱没钱也得回家过年嘛。你们不记挂妈,不记挂苗苗,俺祖孙俩可天天伸脖子盼呢。苗苗奶奶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恨不得手脚并用地忙活。一切准备就绪,额头上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瞅着还算丰盛的菜肴,关键都是儿子媳妇爱吃的,喜滋滋地擦了擦汗,又捶了几下腰,却并不急着点火。天寒地冻的,等着儿子媳妇回家边炒边吃。也就在此时她才忽然想起小孙子,好像老一会没听到动静了,心里不知咋的“咯噔”一下,边喊边出了厨房,无人应答。

    ⑧苗苗奶奶翻遍了满屋满院,犄角旮旯,仍不见小孙子人影,便心慌慌地跑出院子,挨家挨户寻找。邻居们都是一样的答案,她大声呼喊着追出巷子,来到街上,四下里飞速扫了一遍,眼里满是失望和惊恐。

    ⑨这个节骨眼上孙子要是出点啥事,这个年还咋过?我咋向他爸妈交代?老天爷啊!苗苗奶奶双腿如灌了铅,“扑通”瘫坐在地上。

    ⑩天色渐晚,还飘起了雪花

    ⑪咱这儿就巴掌大的地方,何况还报了警,他们很快就能把苗苗找到的。

    ⑫邻居们正在不住地安慰着精神几乎失控的苗苗奶奶,一阵急促的铃声骤然响起。

    ⑬真悬哪!苗苗奶奶哆嗦着手听完电话,扯着电话线瘫倒在地。

    ⑭邻居们急忙把苗苗奶奶搀起来,问:咋了?到底说啥了?

    ⑮孩子在车站警务室呢!苗苗奶奶带着哭腔说。

    ⑯咱咋就没想到呢?车站离这里不是很远。

    ⑰敢情这孩子是去接站了,等不及了。

    ⑱哎哟喂,你说这么点小孩,幸亏被警察发现了。

    ⑲麻烦你们帮我再守会家,我去把孩子弄回来。苗苗奶奶边说边往外走。

    ⑳让老刘守着,我们几个陪你一块去吧,天黑路滑的。几个热心的邻居前后撵了上去。

    ㉑工夫不大,一行人来到警务室。还未进门,苗苗奶奶就发现小孙子坐在沙发上伸着长长的舌头,正“吧唧吧唧”地舔着棒棒糖。

    ㉒苗苗奶奶气不打一处来,紧走几步,推门闯了进去,也忘了跟警察道谢,一把将苗苗从沙发上拖下来,抬手屁股上就一巴掌:你个小冤家,差点把奶奶吓死!

    ㉓奶奶不讲理,我又没做错事。反应过来的苗苗咧着嘴委屈地辩解。

    ㉔还没错呢?奶奶又举起巴掌。

    ㉕孩子毕竟小嘛,没丢就万幸了。邻居劝住苗苗奶奶。

    ㉖警察抱起苗苗,笑说:大娘,消消气,您往别处想想看,孩子今天这个举动是不是挺招人疼?他跟我们讲他爸爸电话里说给您一个惊喜,他也要给他爸妈一个惊喜呢。多乖,多懂事。

    ㉗苗苗奶奶瞅着警察怀里噘着嘴巴、抽抽噎噎的小孙子,忍不住老泪直流。

    ㉘此时,“呜——呜——”似是火车进站的汽笛响起,雪花也越发欢快起来

(选自《羊城晚报》,有改动)

(1)、小说中哪些内容暗示了苗苗会去车站接爸妈?请简要回答。
(2)、分析下列句子中划线词语所反映的人物心理。

①苗苗奶奶双腿如灌了铅,“扑通”瘫坐在地上。

②苗苗奶奶哆嗦着手听完电话,扯着电话线瘫倒在地。

(3)、小说两处写雪花,各有什么作用?
(4)、关于小说主题,有以下三种说法。你同意哪一种?请简述理由。

第一种:表现苗苗一家感人至深的亲情。

第二种:体现邻里之间相互关爱的人间温情。

第三种:反映留守家庭的生存现状,引发人们的关注与思考。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名著选段,回答下列问题。
   (甲)这一天,他们走到野猪林的险恶去处,董超、薛霸便把林冲捆在树上,举起水火棍往林冲脑袋上便劈下去。说时迟、那时快,薛霸的棍恰举起来,只听松树背后雷鸣似一声,那条铁禅杖飞将来,把这水火棍一隔,丢去九霄云外。跳出一个胖大和尚,喝道:“洒家在林子里听你多时!”
       两个公人看那和尚,生的面圆身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貉绒须。身高八尺,腰阔十围。穿一领皂布直裰,跨一口戒刀,提着禅杖,轮起来打两个公人……
   (乙)武松大踏步赶将出来。那个捣子迳奔去报了蒋门神。蒋门神见说,吃了一惊,踢翻了交椅,丢去蝇拂子,便钻将来。武松却好迎着,正在大阔路上撞见。蒋门神虽然长大,近因酒色所迷,淘虚了身子,先自吃了那一惊;奔将来,那步不曾停住;怎地及得武松虎一般似健的人,又有心来算他!蒋门神见了武松,心里先欺他醉,只顾赶将入来。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先把两个拳头去蒋门神脸上虚影一影,忽地转身便走。蒋门神大怒,抢将来,被武松一飞脚踢起,踢中蒋门神小腹上,双手按了,便蹲下去。武松一踅,踅将过来,那只右脚早踢起,直飞在蒋门神额角上,踢着正中,望后便倒。武松追入一步,踏住胸脯,提起这醋钵儿大小拳头,望蒋门神头上便打。原来说过的打蒋门神扑手,先把拳头虚影一影便转身,却先飞起左脚;踢中了便转过身来,再飞起右脚;这一扑有名,唤做“玉环步,鸳鸯脚”。——这是武松平生的真才实学,非同小可!打得蒋门神在地下叫饶。
      武松喝道:“若要我饶你性命,只要依我三件事!”蒋门神在地下,叫道:“好汉饶我!休说三件,便是三百件,我也依得!”

阅读下面的微型小说,完成下列小题。

一碗热汤

赵向辉

    立冬的一场雨,让这个小城的路面变得更凉了。

    傍晚,一个老婆婆蹒跚走在大街上,她遇到餐馆就往里看两眼,直到看见这家义连香饭店。老婆婆慢悠悠推门走了进去,里面客人很多,她在角落一张没人的桌子前坐了下来。

    服务员上前问:“阿婆,吃点什么呀?”老婆婆哆嗦着说:“我有两块钱,能花一块钱喝碗热乎汤吗?”服务员怔了一下说:“能,等一下,我去端。”

    服务员没有直接去服务台,而是先进了员工更衣室。

    过了十来分钟,服务员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打卤面、一碗热汤,还有一个肉饼,送到了老婆婆的餐桌上。

    “我只有两块钱,不要肉,也不要面条,只喝汤就行。”老婆婆依旧哆嗦着说,而且,说完就留下了两行泪水。“婆婆,没事的,今天店里有活动,只要就餐就可赠送肉饼和打卤面,放心吃吧。”服务员亲切地说。

    老婆婆吃着面条,喝着汤,脸上挂着笑容。

    一会儿,一位帅气的男士走到老婆婆身边问:“阿婆,怎么不吃肉饼啊?是不好吃吗?”老婆婆微微一笑:“拿回去,给瘫在床上的老伴吃,他很长时间没吃过肉了。”

    “您今天这是出来做什么呀?”

    “给老伴买药,就剩下了两块钱,实在冷得厉害,我怕自己感冒病倒,再也不能照顾老伴,所以想花一块钱喝碗热汤再往家走。”

    “您家住哪儿?”

    “住在税务局那块儿。”

    男士离开老婆婆的餐桌,进了经理室。大约五分钟后,男士拿着一个纸箱子出来,和几个服务员私语了几句,然后喊道:“我是餐厅的经理,今天,餐厅搞活动,凡来就餐者,都有一次抽奖机会,抽中一二三等奖的当场兑现。”

    有顾客嘀咕,这不年不节的,也不是开业周年庆典啥的,搞什么抽奖活动啊?

    男士用左手拿着箱子走过三桌,三桌都没抽中。等到了老婆婆桌前,他说:“阿婆,吃好了吧,请您从里面抽一张奖券。”老婆婆茫然地望着男士。男士把箱子放低,示意老婆婆伸手进去拿出一张纸来。老婆婆还是茫然,但是她照做了,拿出来一小张粉色的方块纸。男士很利索地用右手拿过老婆婆手中的粉纸,把箱子倒了一下手,然后又倒回来,突然举起右手中的粉纸说:“阿婆中一等奖了!奖金两千元!”

    大家鼓起掌来。男士从衣袋里拿出整整齐齐的一沓现金,递给老婆婆说:“阿婆,这是奖金,收好了啊。”老婆婆说:“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家里有钱。”男士说:“这不是我白给您的,是您抽奖中奖了,放心拿着吧。”老婆婆像在和男士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今天我的运气真好,吃了赠送的面,还中了这么大的奖,看来老天还是舍不得让我和老头子死的。”

    一名男服务员拿着一串汽车钥匙走到老婆婆身边说:“阿婆,正好我下班,顺路送您回家吧。”老婆婆泪眼婆娑地上了一辆小轿车。

    继续抽奖,有两桌客人抽中了二三等奖,粉纸上分别写着免单和半价。结账时,这两桌客人都按原价结清了饭钱。一人说:“我看出来了。”另一人说:“你们都是好人,我会常来这里吃饭的。”

    客人都离开后,最先接待老婆婆的服务员问:“经理,你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太棒了!”经理说:“还得感谢你呢,我经过时正好听到了你和阿婆的对话,又看到你在前台拿出二十多元钱给阿婆买饭,决定帮老人家一把,匆忙中策划了抽奖活动,却被人看穿了。”

    开车出去的男服务员回来后,把车钥匙交给经理后说:“车上和老婆婆聊天,她已经80多岁了,太可爱了,像我太奶奶。”

(选自《小小说月刊》2018年5期,有删改)

文学作品阅读。 

一针一线皆关情

蔡勋建

①父亲常说“做出衣裳的是针线”,按说这没有什么创意,但从一名乡间职业裁缝口中说出,却有权威性和说服力。父亲一生以裁缝为业,受乡亲敬重,行走乡间方圆二三十里,甚至跨出湘鄂边界为人缝制衣裳。

②他十二三岁拜师学裁缝,头年多半时间给师父家挑水打柴干家务活,渐渐地开始学缝扣眼、绞襻①子、钉扣子。翌年学习缝制衣服,第三年开始学绗②棉做棉衣,最后学剪裁。师父手艺高超,很严厉,连立身坐姿、穿针引线也有规矩,弄不好便举起尺子打过来。父亲说,他没少挨师父训罚,怎样打罚都必须忍着,熬过了三年,便有出头之日了。三年后他便提着裁剪刀行走乡里,独当一面,还真是多亏了师父的言传身教。

③在我的记忆深处,父亲有些绝活儿。

④父亲没学过美术绘图,可他裁布料用画粉时,总是从容果断,绝不拖泥        带水。画线时用的是画粉袋,一条纱线从装有画粉的小布袋里左贯右出,其原理与木匠的墨斗无异。比如绗棉衣棉裤,父亲在铺好絮棉的布面上,左手捏着画粉袋口,将线头置于棉裤一端,右手拉粉线,再用右肘根压住粉线另一端,右手拇指食指拈起粉线,轻轻一弹,不偏不倚完成一条白线。如此反复,他的徒弟再照线举针绗棉。

⑤父亲擅长做开襟衣衫,他最得意的是做得一手漂亮盘扣。男服多用蜻蜓扣、春蚕扣(也叫一字扣),女服多用蝴蝶扣、菊花扣,还有男女通用的琵琶扣、树枝扣。一个个蜻蜓头,一对对蝴蝶结,公扣母扣,结对成双。这种衣服全用布扣,杜绝塑料扣子或有机玻璃扣子,着实漂亮。

⑥父亲喜欢在左胸前袋口插上一支钢笔,不过这笔大抵在算账立据时才派上用场。父亲有“两不记”:一是收人布料不记,客户来料,只要说明你要做什么衣服什么样式,他随手往那衣料堆里一放,绝不会张冠李戴;二是量体裁衣,他拿皮尺在来人身上左一拉右一扯,嘴里念叨着,只量体并不当面记录,也不开制衣单,顾客按期取衣,从不出错。

⑦他的裁缝工具很简单,裁剪刀、竹尺、皮尺、画粉、手针、顶箍,再就是熨斗。父亲剪裁时轻松自如,用剪吃布很干脆--咔哧,咔哧,咔哧,【这像极了农夫耕田犁地,当犁尖插入土地,只听得一声吆喝,那黑色土壤便顺着犁头往右翻去。】咔!最后一声特别干脆,听起来很果断,那肯定是剪刀将出,剪断布头了。

⑧ 剪裁用的案板是杉木的,那案面上有许多凹坑,密密麻麻。有次我看到父亲握着剪刀,在画有纵横交错线条的布面上,让剪刀随意地疾走,剪刀在案面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顿一下,布面一个窝,案板上一个坑。我揣测这种“停顿”绝不是率性而为,一定是有讲究的,应该是父亲为后来的缝纫制作留下的暗记,比如打褶、留岔什么的。案板上留下的“记号”,让我长久思索……

⑨除了在家等客上门做衣,很多时候是做“乡工”,也称“上门工”。这种方法是按天计收工钱,东家只管三顿饭,不需一件件算钱。但父亲并没有因此懈怠,只管埋头干活。平常东家客气,也有上烟上酒的,可父亲从来不沾,只吃些茶饭。

⑩早年,父亲行走乡里一直是手工制作,后来母亲加盟。不久有了缝纫机,一台“蝴蝶”牌缝纫机与他们“白头偕老”。父亲担纲剪裁,母亲负责缝制,从此父母同出同归。小时候我还没念书,就经常随父母去做“上门工”。一大早,东家挑一副挑子走在前头,一头是缝纫机头,一头是机脚,我紧跟父母在后,父亲说我从小就随他吃“百家饭”。

⑪在乡间,这个行业有个笑话段子:“裁缝不落布,穿个冒裆裤。” 少时我不解,便问父亲何意,父亲笑了,告诉我意思是说,如果哪个裁缝不留下布头,那他肯定穿着个没有裤裆的裤子。父亲从来不做那种“贪墨”糗事,每上门做完一家的衣服,他就将剩下的布头交给东家;若是在家,每做好一件衣服,他也将剩下的边角布料扎成一绺,塞进衣主的新衣荷包里。衣主自然高兴,因为这些边角布料又可去做千层布鞋底。

⑫父亲从事职业裁缝五十年,他从手工到机制,见证了民间服装的演变发展,亲自经历了这些服装的全部制作过程。父亲就像一枚绗

针,行走乡间,缝紧了乡情,缝暖了家庭,缝美了生活。

(选自《人民日报》2019年5月1日第8版,有删改)

[注释]:①襻(pàn)子:用布做的扣住纽扣的套。②绗(háng):缝纫方法,用针线固定面儿和里子以及所絮的棉花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外婆是美人

薛舒

    ①外婆是美人,从对她有记忆起,我就这样认为。尤其是我小时候,更是觉得世上没有比外婆更美的女人了。

    ②放学回家,刚进楼道,我就发现外婆来了。她站在走廊里的煤球炉边,炉子上坐着一口钢精锅,锅正冒热气。我大喊:“外婆!”她扭过头,大眼睛笑盈盈,鹅蛋脸,墨绿色棉袄罩衫正合身。“要吃肉汤团,还是黑洋酥汤团?”肉汤团自然好,可黑洋酥汤团也是好的,我纠结起来。她不等我回答,已替我决定:两只肉的,一只黑洋酥的。她的决定总是合我心意,她还总是那么好看。好看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我就能享用各种美食,这一天,我便可拥有充沛的快乐。给孩子带来快乐的人,就是美的吧!)

    ③我的初中前生活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外婆生养了七个子女,我的母亲是老大。有时我骑在小舅肩膀上去镇上的大礼堂看新上映的电影,有时下雨天被小姨背着送去幼儿园,有时外公下班回家给我带一个面包或者一卷山楂片……某日,外婆做的午饭是雪菜肉丝面,我不爱吃面,吸嘴生气,缠着外婆要吃别的。外婆捧着一大碗汤面看着我,大眼睛一亮,笑盈盈地说:“不要吃面?那,要不要吃糕?”“要啊!”我大喜,“什么糕?”外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量衣尺,脸上依然挂着盈盈的笑意:“竹板糕,拿手来。”我缩手逃窜。她竟然还笑,笑出了哈哈声,惹得阿姨、阿舅们也哄然大笑。伴随着七八张嘴吸溜面条的声音,一家人倒吃出了层出不穷的喝彩。教训小孩时也要笑着,这样的人总是美的。

    ④上小学四年级时,我开始臭美了。外婆开橱门的时候,一不小心露出了橱底的一片绚丽。“那是什么?”我问。外婆干脆把它们拿出来,一件件抖开,缎子旗袍、织锦夹袄、对襟绸布短衫……她念叨着,略显粗糙的手里,那些漂亮衣服闪烁着丝织品细腻柔软的光芒。外婆带着一脸神秘的笑:“猜猜这是谁的?”我脱口而出:“我的。”外婆又笑:“才不是你的,是我的。等你长大,要出嫁时,让你选一件。”我跳起来,扑向一条水红色绣花香云纱裙。外婆一把搂起所有衣服:“不是现在,是以后,等你长大。”好吧,等我长大,就可以选择其中的一件穿上,也做一回美人。可是,拥有这么多漂亮衣服的人,才是最美的那一个人吧!

    ⑤我愈发认定了外婆的美人属性,虽然,我从未听到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说她美。

    ⑥那一年,大舅从云南回上海。大舅要结婚了,婚房就是外公外婆那间宽敞的卧房。打扫婚房的那一天,整理衣橱,又整理红木镜台——那张有着十多个抽屉和一面大镜子的桌子。外婆打开中间最大的抽屉,一本厚重的相册赫然躺在其中。外婆搬出相册,翻开。第一页,一张黑白照片,穿白色婚纱的新娘,顶着一头发,鹅蛋脸光滑白嫩。她身边站着的新郎,是一位儒雅俊朗、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我惊叫起来:“外婆,这个新娘是你吗?可是你身边的新郎是谁?外公吗?”

    ⑦我一边确认着这个儒雅俊朗的白面书生是外公,一边对比着那个满脸愁绪、双眼间镶嵌着忧虑的中年男子。对,那时候,外公顶多只是个中年男子,可他身上随时携带着的某种迂腐气息,以及他总是弯驼着背脊的样子,让他在我眼里已然成为一个“老头”。

    ⑧很多年过去了,跌宕起伏的生活早早把外公磨成了一个愁容满面的小老头,却并没有把忧愁种植到外婆的脸上。外婆脸上依然挂着盈盈的笑意,眼睛依旧大,只是眼角布满鱼尾纹,蛋脸也已松弛。凑近了,隐隐可闻到雪花膏的香气,刚烫过的短鬟发里夹杂着几丝霜白。这让她的美,竟带了些许克制与深沉。

    ⑨大约就是从那时起,我便确信了外婆之于我有特殊的“美”的感觉。长大后,每遇需要送外婆礼物的日子,我都会挑选粉底、口红、面霜之类,她亦总是欢喜地接纳。在家族聚会的日子里,外婆常略施粉黛、浅笑清悦。偶尔,在我的鼓动下,她还会哼起那些老歌老调,声音自是已难婉转,脸上的表情却还是真挚与欢喜的――眼睛不再是玲珑的大,眼皮有些耷拉,目光却是醺然的,一副美人陶醉的样子。

    ⑩外婆于92岁高寿去世,____。

(选自《读者》2023年16期,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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