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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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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河南省卫辉市2017--2018学年上学期语文期中调研考试试卷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人体模特儿玛利亚

席慕蓉

    在布鲁塞尔学画的时候,早上都是人体写生的课,画室里经常有两三个模特儿摆姿势给我们画。

    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流动性却不大,就是说:间或有一两个人做不长久,但是大多数的模特儿都有了好几年的经验,也都很敬业。每天准时来,准时走,休息的时候尽管也会和我们谈天说笑,但是,只要一到上课时间,一走上他的位置,一脱下罩袍,一摆好姿势,他就不再说话也不再动作,在几十分钟的时间里,安静沉稳得如一具雕像。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忍受那个叫做玛利亚的模特儿的原因了。

    她不但常常迟到,常常借故早退,并且,摆姿势的时候,从来不能让我们满意。

    因为她有着一副长而瘦削的身材,所以教授常常要求她摆出站立的姿势。在开始的五分到十分钟里面,她还算合作,还能努力地保持直立的姿势,努力地睁大她那很黑很深的眼睛,但是,只要时间稍微久一点,她就开始摇晃了,眼睛也时开时闭,有时候还会自说自话起来。

    在那个时候,同学们就开始低声埋怨,我也会一阵一阵地觉得烦躁。平常的我可以开玩笑,可以容忍一切的散漫和疏忽:但是,站在画布前的我,尤其是那个二十二三岁时的我,那个年轻气盛有着无限野心,并且对自己非常严厉的我,是绝对不能容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的。

    那天,上课的时候,爱玛带了几个橘子来,教授不在,画室里自然就活泼了一点。爱玛剥橘子给我们吃,画室里充满了橘子皮的香气。

    这个时候,玛利亚忽然说话了,就在画室的中央,在木制的高高的写生台上,她对爱玛说:“请你给我一点橘子皮吃好吗?”

    大家都有点吃惊,很少有正在工作中的模特儿会开口说话,并且开口要东西吃的,而且要的是橘子的皮!

    爱玛有点不好意思,赶快递给她几瓣橘子,但是,玛利亚不要,她只要橘子皮,她说:“我喜欢吃橘子皮,可以提神。”

    全班都哄笑了起来,助教也在旁边微笑,真的啊,这个老爱打瞌睡的玛利亚实在是需要提提神的啊!

    而我的忍耐已经达到极限了!整个早上,对画室里的嘈杂,对玛利亚的不合作,对正在画的那张画的毫无进展,对这所有一切的不满都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我把笔摔进画箱里,把画箱用力地大声地关上,然后拿着画布气冲冲地走出画室。无论如何,这样一个本来可以用功的早上是完全浪费了。

    到了晚上,在宿舍里,在灯下,我又把那张画再拿出来端详,想看一看还,有些什么可以努力或者补救的办法。画布上的玛利亚面对着我。其实,如果不是这样瘦削和无神的话,她的轮廓应该可以算是很美丽的。

    隔壁的阿丽丝跑过来找我聊天,她是一间公立医院的护士,比我大上五六岁,快要结婚了,常常拿些壁纸或者窗帘的样本要我来帮她挑选,给她的新家提意见。

    那天晚上,她一看那张画就叫了起来:“我的天!你把她画得真像!”

    我很奇怪地问道:“怎么,你认识玛利亚吗?”

    “怎么不认识,在中学里,她高我几级,长得漂亮,一毕业就结婚了。可是,生了四个孩子以后,有一天,她丈夫一句话也不说就走了,隔了很久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寄了封没有回信地址的信来,说对不起她,劝她把四个孩子送到育幼院。你看,有这样荒唐的事!”阿丽丝说着说着竟然笑了起来。是啊,她的未婚夫每天下班以后都会来找她,两个人甜甜蜜蜜地说上好多话,她怎么能够忍受玛利亚这样荒唐的婚姻呢!

    “去年,我在街上碰到她,她如果不叫我,我还真不敢认她哩!她说,她拼命也要保住这四个孩子,绝不让他们遭到分离的命运。她已经学会了开电车,所以,你别小看她.地白天去你们学校做模特儿,晚上可就是夜班电车的女司机哩!”

    一个非常瘦削的女人穿着暗色的制服,在驾驶台后面强撑着她的黑黑的眼睛,从薄暮一直到午夜,开着一列古老又笨重的电车,在布鲁塞尔狭窄的街道上反复地行走着。然后,在第二天的早上,再匆匆地赶到艺术学院明亮的画室里,在一群骄傲的,残忍的,要求很严格的年轻人前面,脱下她所有的衣服,脱下她所有的曾经有过的理想和美梦。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能让四个幼小的孩子,在失去了父亲之后,不再失去母亲,失去他们的家,他们那唯一的卑微的依凭。

    从那天以后,我一直不太敢正视玛利亚,在她的面前,我一直不太敢抬起头来。

(1)、小说第二自然段的描写,在全文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2)、请结合文章内容分析玛利亚的形象。
(3)、小说结尾揭示了玛利亚的特殊身份,其实前文是有暗示的,请选择相关的两处伏笔进行分析。
(4)、有人认为后三段完全可以删掉,你同意吗?请谈谈你的认识。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多说一两句话

麦父

    从医学院一毕业,他就进了父亲的诊所,成了和父亲一样的乡村医生。从他进诊所的第一天开始,父亲就谆谆告诫他,诊所是为乡邻们开的,不以盈利为目的,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开大处方。他将父亲的话牢记在心上。

    他进诊所,是被看做来接父亲的班的。父亲年龄渐大,一天看几十个病号,已经吃不消了。他们的诊所,只看一些普通的病症,诸如感冒、腹泻、炎症之类。如果病情复杂,他们会立即建议病人去大医院诊治,以免延误。对他来说,这可谓是小菜一碟。因为经过几年的学习和实践,可以说,他的医术已经一点也不比父亲差了。然而,奇怪的是,来看病的人,大多仍然会选择让父亲看。这让他涌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父亲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他查看了儿子的门诊记录,没开过大处方,药方也都是正确的;儿子看病时的态度,问诊周到,热情友善,也没毛病啊。不过,在连续留意了几天后 , 老父亲还是发现了问题

    这天,他坐在父亲身边,观摩父亲诊治。对待每一个病人,父亲都详细问诊、把脉、察看舌苔、摸腹,然后,给病人开处方。他特别留意了父亲所用的药,与他的判断几乎一致。一切似乎都与自己的诊治没有什么差别啊。

    父亲也不着急,只顾自己和平时一样,一个接一个看病。一个姑娘,陪着一位老人来看病,肠胃不舒服。老父亲仔细问诊检查后,开好药,对老人说,老哥,我刚刚检查了你的咽喉,你还有慢性咽炎哪。老人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你也给开点药吧。老父亲摇摇头,慢性咽炎重在保养,你一定抽烟吧?听我一句话,把烟戒了。烟不戒,吃什么药,你的咽炎也好不了。默默站在一边的姑娘忽然激动地插嘴说,爷爷,你听见了吧,医生都让你戒烟,你就是不信。老人看看姑娘,又看看医生,憨憨地说,是得戒了。姑娘搀扶着老人站起来,笑着对老父亲说,医生,谢谢你,你的话他听。

    看着这一幕,他猛地一震。自己每次看病,都是开完了处方,就急着看下一个病人,根本没时间再和病人交流,而老父亲似乎总会比自己多说那么一两句话。这一发现让他惊喜不已。

    下一个病人牙痛,老父亲检查后,确定是牙周炎。老父亲开好药,问病人,是不是喜欢吃成货?病人直点头,最喜欢吃腊肉和成菜了。每年冬天,家里都会腌很多成货,一直要吃到夏天呢。语气里透着满足和自豪。老父亲摇着头说,成货开胃,但吃多了,有害健康,还是少吃点吧。病人捂着腮帮子,点点头,听你的。

    几天的陪诊结束了,儿子回到了自己的诊室。一位年轻妈妈领着孩子走了进来,孩子肚子疼。化验单显示,孩子肚子内有蛔虫。他很快就开好了药方,递给孩子妈妈。然后,他拉过小孩的手,看了看他的指甲,笑着对小孩说,你看看,你的小手指甲太长了,里面藏着好多小虫呢,小虫一不留神就跑进了你的肚子里。记得要多洗手,常让妈妈剪指甲哦。男孩腼腆地低下了头 ,妈妈弯腰对孩子说。听到了吧,医生叔叔的话,是不是跟妈妈讲的一样?男孩看看他,又看看妈妈,点了点头。

    他微笑地目送年轻妈妈拉着孩子的手离开,心里暖暖的,终于明白,多说这一两句话,带给病人的,不仅仅是温暖的关心,更为这寒冷的冬季,带来了一抹动人心弦的温情与爱。(选自《做人与处世》2012年第9期)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芦草之思

王巨才

       那时秋风渐紧,霜叶飞红,忽然就想起了家乡的芦草。

       芦草,即芦苇,亦称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古诗词中经常提到,足见在骚人墨客心目间,它也算一道颇堪赏读的风景。镜头里、画面上、诗词文章中,只要有了那么几束临风摇曳的花穗,立马便活泛、生动、爽朗、辽远起来。但在家乡人眼里,它不过是普通的茅蓬野蒿,不需费工费时,又能提供生活的不时之需,故称之为“草”,这并无轻忽的意思,反而多了几分亲近。

       去年冬天,得了一种俗称“打嗝”的毛病,虽无关紧要,却顽缠,麻烦,闹得食不甘味,寝不安枕。为此想过不少法子,憋气深呼吸,大口吞咽热水,筷头轻触咽喉诱使作呕等,逐一试过,都不管用。去医院就诊,说是腹腔横膈肌痉挛所致,用过一些药,也没明显效果。恰在那时,老家有人打电话过来,没讲几句便听出蹊跷,说,是打嗝啊,告诉你个偏方,准行。也是病急乱投医吧,将信将疑照记下来:芦根、柿蒂、竹茹各10克,丁香6克。到中药房,坐堂医生看过,说治呃逆吧,可以试试。不想这一试,也就10来副汤药,那饿鬼般纠缠不休的病魔竟然真就被制服了。此时才记起,小时候外出打柴,大人总是叮嘱,沟湾处的芦根水不能喝,太凉,伤人。而民间偏方中,它又是治疗许多杂症不可缺少的一味草药,虽不值钱,却在缺医少药的年代医人无数,应算一大功德。

       芦草每年四月发育新枝,端午前后,正是生长旺盛、叶片舒展的时候,乡下人会把芦叶采摘下来,束成小把,拿到城里头换钱。过端午包粽子,是老家瓦窑堡家家看重的节庆之一,我家人多费事,端午的头天就得开始准备,要把软米(糜子)、大枣、芦叶、马莲条分别盛到瓦盆里泡好。第二天打早,母亲便端一小凳,坐在这些水淋淋的盆具间,像一位老到的艺术家,开始了熟练的操作。包粽子说难不难,但真要把它包得大头尖尾,见棱见角﹣﹣按母亲的说法要“俊模俊样”,也不容易。因芦叶窄,母亲一般视叶片宽度将两片或三片叶子叠平整,先用左手拇指压在掌心,再用右手自如地卷成漏斗状,并依次充入软米、大枣,然后把“漏斗”上部预留的叶子折回来包裹严实,同时迅速用马莲条缠绕捆好。这期间,左手是无法动作的,全靠右手和牙齿的灵巧配合。我试过几次,不是漏米,就是散架,母亲说,你们要都会,早不要我了。母亲做的粽子个儿大,每个有二两重,味道清香,冷热可食,冷吃比热吃更好,爽口,筋道。现在商店买来的粽子,无论稻香村的还是宫颐府的,精致是精致,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出记忆深处的那种口感。这常让我想到千年以前在洛阳为官的吴中张翰,因“莼鲈之思”而怅然若失的慨叹。

       深秋季节,芦草成熟,寒风过后,芦叶尽落,此时也正是农闲时间,勤快的庄户人便把野地里的芦秆收割回来,破成篾子,或自己动手,或请专门的篾匠编织成炕席,除自家用外,还扛到集市出售。这编席子也算得是个技术活,不是谁都干得了的。心灵手巧的,编出的席子平整细密,色泽光洁,手艺不好的,做出的活粗粗糙糙,松紧不一,两者价钱相差很远。那时的瓦窑堡无论城乡,家家住窑洞,户户有炕,席子是少不了的。城里人过年,即使光景差些的,也要刷窑洞,换窗纸,买年画,贴对联,到年三十,生熟茶饭料理就绪,则换上新买的炕席,满窑洞顿时给衬托得豁亮起来,人们的心情自然也振奋了好多。正因此,年节的农贸市场上,席子成了必不可少的抢手货。城门外的河滩上,前去看成色、量尺寸、谈价钱的,人来人往,煞是热闹。农民由此有了一笔额外收入,一年的油盐钱和孩子的学费有了着落。前几年春节回家,见瓦窑堡模样大变,到处是灰蓬蓬的楼房,住窑洞的已经不多,集市上也见不到卖席子的,倒是商店里席梦思之类的床具卖得很火,老乡告诉我,一来现在铺席子的人少,二来农民谋生的路子多了,编席子费工挣钱又不多,不合算,没人再做那个营生。

       陕北人生性达观,日子苦焦,但苦中作乐的文娱生活是不能少的。通常的娱乐方式除了唱曲子、听古朝、闹秧歌之外,每到农闲时节逢集赶会时,还会有自乐性质的“道情”班子哄场助兴。每个班子八九人,都是地地道道喜欢热闹而又有一定文艺特长的农民。演出时不化妆,以说唱为主,同一表演者可扮演不同角色,却能把剧情演绎得跌宕有致声情并茂。乐器道具因陋就简,一块头帕代表小姐,一柄扇子就是秀才,锣锣鼓鼓,三弦胡琴,都是自制的。其中有一种叫做“管子”的乐器,就是用苇秆做成的。管子看似洞箫,长短只有一尺,也是七孔,吹奏时顶端另按一个“咪子”,便可随剧情变化吹出或雄浑激越或悠扬委婉的不同曲调。这管子音色清亮,传声远,在整个乐队中起引领作用,山背后、沟道里的行人,听见管子的声音就知道有道情演出。人们看道情,很大的原因就在于欣赏管子吹奏,一个道情班子少了一位老练的管子吹奏者,表演效果就要逊色得多。多少年了,每每想起当年坐在尘土滩地围看道情的情景,那头上戴着羊肚子毛巾、眉头紧皱、两腮鼓起、神情专注的管子演奏者的形象,总会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鲜活如昨。那是我最早的器乐审美启蒙者,我常能记得他,记得他出神入化的演奏,还有那支奇妙的管子。

       芦草生命力强,耐瘠薄,但性喜阴湿,在干旱的陕北高原也只有山坡背阴处和沟底河湾里才偶一可见。去年金秋,正蟹肥稻熟时节,我在盘锦第一次领略了苇草被称之为“海”的浩瀚与壮美:无边无际的苇草,森林般茂密,草原般辽阔,积雪般厚重,波涛般雄浑,纵横的芦荡间,小船悠悠,快艇疾驶,宿鸭惊起,白鹭翩飞,看去真如一幅气韵蓬勃的版画杰作。这样的苇草,自然是可以入诗入画的。然而面对此景,我的思绪却跑到了陕北的山野间。我想到,那些零零散散生长于偏处荒山野地的芦草,虽不入大师法眼,甚至连杜甫、范仲淹写于陕北的《羌村三首》和《渔家傲》中也没有留下些许踪影,但它却在艰辛岁月里竭尽所能,倾其所有,给家乡父老那么多帮助,带去那么多便利,也为我寂寞的童年生活增添了那么多乐趣,我是应该写写它的。我对它情有独钟,常常感念它,一如感念那些普普通通老实厚道的父老乡亲。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小题。

思念一块月饼

    ①“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唐代诗仙李白这首诗是我非常喜欢的,他深刻地揭示了游子的心理感受,仿佛撕下了我心口的一块伤疤,在隐隐作痛。

    ②古人说:“明月千里寄相思。”月光如子弹般洒落,伤的却都是心灵。每到这个季节,思绪总是湿漉漉的。自打十八岁打起背包出来当兵闯世界,平均两年回家一趟的频率,怎能解我焦渴的思念之苦?父爱母爱只能写在信笺里,流淌在无线电波里,滚烫在父母盼望的目光里。

    ③在我老家扬州,中秋节这一天有祭拜月亮、祈求团圆的古老习俗。临近中秋,母亲就要张罗着买藕段、莲子、月饼、江米条、馓子、花生还有鸡蛋、斗香等,最好吃的就是镇上老师傅自制的月饼,月饼巴掌大小,厚厚的,甜甜的馅被一层层的皮包裹着,放在毛毡纸上,沁着一片片油渍,那香甜的滋味像痒痒挠,将我的馋虫勾起来,恨不得一把抢在手中,放入口中。

    ④吃月饼的甜蜜回忆仿佛过日子一般,美好的一切总是会经历一番过程,一番铺垫,方才品味到幸福的滋味和内涵。每次母亲都将祭过月亮的月饼分给每人一块,并嘱咐我们兄弟俩,要细细吃,吃完就没了。所以,我每次将月饼切成四等份,每天吃一小块,其余的用纸包好藏在床头被窝里,有时睡醒了还拿出来看看。

    ⑤记忆最深的是三十五年前,那时我九岁,我的月饼吃完了,放学回来,趁着母亲做饭的功夫,到处翻找母亲藏好的月饼,终于在一只木箱子里看到了。我迅速地盖上这个天大的秘密,悄悄盘算如何既不被发现又能满足那牵肠挂肚的欲望。晚上放学回家,父母上工还没回来,我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诱人的月饼还躺在那儿,并深情地望着我 , 我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肚肠子也配合地发出两声咕咕叫声。我冲动地把月饼拥入怀中,后觉不妥,小心翼翼取出来,掰开五分之一左右,然后包裹好放回原处。那时我想,要是母亲责问起来,就说是猫或者老鼠偷吃了。想到这儿,我为自己的小聪明窃喜。

    ⑥大约过了两天,母亲让我到她房间里去,说要给我变个戏法。她缓慢地从箱子里拿出那块月饼,在我眼前一晃,欣喜地问:这是什么?我脸火辣辣的,低着头,没敢抬头望。母亲打开纸包,盯着我看了看说:吃吧,本来就是留给你的!我的头埋得更低了。母亲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捡起散落在纸上的月饼屑子一粒粒放进嘴里。我掰开一半,说:妈,你也吃。母亲说:我不爱吃沙甜的,还是皮好吃,又脆又酥。

    ⑦这块月饼我咀嚼了三十五年,慢慢体味到母亲那无私的宽容的爱,现在当我的女儿面对一堆奇形怪状、五花八门的月饼,挑三拣四,甚至吃了一小半扔在一边时,我会拿过来,一粒一粒瓣开来,放到嘴里,让它一点一点地融化在岁月的记忆里??

    ⑧又是一年秋风送爽时,又是一个花好月圆夜。对着如玉如银的朗朗明月,又想起那块圆圆的月饼,月光如水,流逝我不尽的思念;月光如织,维系我永久的牵挂。

阅读下面文本,完成小题。

盛开在云端的红枣树

贾江涛

①壬寅年的霜降节气,正值周末,我们如约而行,奔向远山——太原西山半山腰一个叫下水峪的地方。秋深气凉,黄土高原的山容,到了一年中最热烈的时分。向阳的山坡,远远望去,红叶似火,黄叶赛金,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如同一幅深邃热烈的写意长卷。

②这是我第三次探访这个小山村。

③前年冬天,积雪还未融尽,我们从西山的横岭村返回,贸然闯入一条山腰小径,初识了这个只有一百来户的村子。一百来户,是看到村委门前的展板介绍,后来了解到,实际留居的只有不到二十位老人。

④再次探访下水峪,是在去年春天,正是山花烂漫的季节。晨光中,我和三位老人坐在村卫生站边的水泥打谷场,远望对面起伏的群山,听他们讲述各自年轻时候的生活,以及如今每个孩子的去向……我说,这儿真美啊!他们说,明年八月十五你来吧,过来打枣,满村都是枣。A.我才注意到,远远近近上上下下的院落,都枝枝丫丫着高高低低的枣树。见光好的地方,已见麦粒大小的枣叶爆出,微卷的叶鹅黄透亮,挤挤挨挨,是我童年记忆中最熟悉的模样。

⑤那棵枣树,和我的姥姥一起,抚育和陪伴了我的童年时代。那棵枣树,是在1950年左右,也就是我母亲小时候栽种的,到我童年时已亭亭如盖,几乎遮住姥姥院子里东西南北四面房屋。春天,我们在树下捉虫喂鸡晒太阳。夏夜,当密不透风的四合院让我酷热难耐时,姥姥就一边给我摇芭蕉叶大扇,一边念叨“风来啰风来啰,枣树树给我女女扇扇啰”……于是真的就有一股风从窗户飘进来,将我缓缓送入梦乡。那棵枣树在秋天最能给予我们欢乐与实惠。进入农历八月,姥姥就说,枣儿红眼眼了,可以吃了。于是低处的枣子基本就被孩子们摘光了。枣是典型的木枣,熟透之后大而甜脆,而我们急于摘下来的刚刚“红了眼”,表皮却还泛白的枣子,大多被我们做了一种叫“转磨”的手工:挑一颗大枣削去半个果肉露出半个枣核,再取三根火柴呈三角插入半个果肉下方,另拿两个小一点的枣子两头插入一根两寸来长的签子,签子中间抠一小孔架到先前做好的底座上,然后用手指或一根火柴轻轻一拔,这架“磨”便飞快转动起来了。到八月十五前,枣子红透,姥姥一声令下,几个孩子在树下扯开大被单,一个大人上树摇枣子。啪啦啪啦,雨点般的枣子落在地上,打在头上,整个院子便沸腾了。大人小孩笑着闹着,享受着物资贫乏时代最廉价又最爽口的吃食。留些红的大的现吃,姥姥把青的、小的用白酒洗过装在瓶瓶罐罐里,拿草纸糊严盖子,酒枣便做好了。一周以后,姥姥拆开罐子,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每日里三个两个拿出来给我解馋,陆陆续续能吃到过年。

⑥随着天冷秋深,树上的叶子慢慢落尽,而总有零星小枣顽强地挂在高处,风摇不落,杆打不着。天气一天冷似一天,它们就那么心不在焉,摇摇晃晃,对抗着日日紧逼的秋风与严寒。温暖的午后,躺在暖融融的炕头,隔着小西屋的玻璃,我仰望着,垂涎着,欣赏着。B在蓝天映衬下,它们像一朵朵盛开的小红花,孤独而又倔强,像极了童年的我。我开始祈祷风吹不倒它们,雨打不湿它们,祈祷它们连同我的那些快乐,永远不要掉落……

⑦第三次来到下水峪村,我错过了在打谷场上和老人们约定的时间,也没有欣赏到满树玛瑙般的硕果,却在寒风中见到了叶落后红枣盛开在蓝天的那一幕。不是一两颗,也不是零星三五颗,而是满枝满顶的红枣,在湛蓝如海的天空背景下姹紫嫣红。我久久地仰望,默默地欣赏,如同欣赏我一路走来的无数美景,如同仰望心中那无垠的亘古星空。这盛开在云端的红枣树,是洒落我人生的第一束光,也是根植于我心中的永不凋零的爱。

文人风骨,让我们心驰神往;榜样力量,让我们肃然起敬。我们在记录那些熠熠生辉的群星时,身边的那些凡人也很值得我们去铭记。

“红鼻头 ”书摊

陆建德

①近日收到友人随笔集子《担头看花》,封面上画的是英国一百多年前的一个流动旧书摊,想起自己小时候常去的书摊。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读故事大都始于六十四开的连环画。我家中外杂书倒是有一些,就缺连环画。出建德村的刀茅巷大门,往南走到庆春街,西拐过珠碧弄弄十几米,就有一个沿街的书摊(其实是书铺,但当年一直叫“书摊儿 ”)。那是专门借阅连环画的地方,不是卖书的。

②摊主个子中等,肤色白皙,背微驼,少发,极瘦,头颈细细的,几乎可以套用初小语文课里的诗句“三根筋挑了一个头 ”。他眼窝深陷,不苟言笑,很少说话,脸上最显眼的部位是白皮肤映衬下发红的鼻子。我们一批小伢儿不知他姓名,也不会对他以叔叔伯伯相称,背后叫他“红鼻头 ”。其实鼻子红大都是厌氧菌感染所致,只要不去求什么号称“祖传”的偏方,涂搽克林霉素凝胶或甲硝唑凝胶即可治愈。

③书摊朝南,店面十平米左右,泥地、天花板并不低矮。一张旧供台,两三条条凳,再加几个小板凳和一张竹榻,差不多就是摊主的全部家当了。“红鼻头 ”没有书架,因陋就简,却把他谋生的工具管理得井井有条:几块缝上了数十个小袋子的蓝布吊挂在墙上,书就插在布袋里,露出书名。墙上还拉几根细麻绳,连环画就像衣服那样“晾 ”在绳子上。还有一个在店西外的人行道上支起来的自制木板架子,等距离钉上几根横木条,摆放着主人的新书,招徕顾客。“红鼻头 ”经常坐在书摊外面的竹子靠背椅子上,观察路人的神情,有时打个招呼。

④“红鼻头 ”的家在哪里,我以前从来没有自问过。他平时晚间大概常睡在他的小铺子里,不然竹榻上怎么会有卷起来的铺盖呢?他有一个女儿,比我大几岁,也在刀茅巷小学读书,放学了就回到书摊,找个角落做功课。她的妈妈,我从未见过。

⑤坐在“红鼻头 ”铺子里看书,一本一分钱。书摊还提供出借的便利,第二天午前归还,每本收两分。借书回家阅读,时间从容,还能与兄弟姐妹或小伙伴共享。书摊制订了一些规矩,可以办理出借手续。除了留下地址,还得保证图书归还时完整无损。误了时间,摊主会根据自制登记册上的信息登门索书(“红鼻头 ”为此来过我家一次)。如果没有读完,可以办理续借,收费更高。五十年代的城市居民中,不识字的人还很多,“红鼻头 ”属于“有文化的 ”那个阶层。

⑥那时多数小朋友零用钱极少,偶尔长辈给一点,一般总是先去买零食或蜜饯之类解馋。单靠这一群体,书摊不一定维持得下去。暑期营业额应该最高,不过书摊也有生意冷落的时 候,尤其是在多雨的季节。那时竹椅搬进屋里了,“红鼻头 ”独自坐着,眼睛依然盯着街上  的行人,还在等待。

⑦第一次去书摊,或许是在读二年级的时候。我小学二年级开始,每天下午去祖父寓所,听他为我读《三国演义》。他坐在紧挨西窗的旧沙发里,一边读,一边解释,我坐在榉木小板凳上听。我似懂非懂,更加想从“ 小书儿 ”的图像上认识刘关张和诸葛亮的模样。书摊就像图书馆,也是个学习的地方,阅读的范围渐渐延伸扩展。偶尔看书入神,忘了时间。一次家里等我吃饭,姐姐在门外高声叫我回家,没听到回音,就赶到书摊找我,果然被她活捉。

⑧《铁道游击队》之类的“ 红色经典 ”也看,兴趣大都集中在他们的装束和肢体语言,比如驳壳枪如何插在腰带上,如何在铁路边等着,跳上飞驰的货车。我家在建德村最东端,隔了一条城河就是沪杭线。我们常去庆春门道 口看火车,专心寻找货车车厢外可以搁脚的踏板,可以拉攀的扶手,甚至梦想能像刘洪、王强那样一跃而上。我们有点失望,相信那时的车厢一定不一样。

⑨书摊连环画里最抢手的,还是《三国演义》《杨家将》《岳飞传》和《隋唐演义》等历史故事。所有连环画中最悲壮的场面,是《杨家将》里的杨业杨老令公撞李陵碑而亡,厚厚的碑体竟折断为两截,可见意志和力量非常人可比。杨老令公儿子里武艺最高强的杨延昭杨六郎,也是小朋友们津津乐道的。《岳飞传》连环画可以和杨家将英雄事迹以及各种衍生故事配套。第一本讲岳飞出生在汤阴一个农家,母亲生下他时黄河决口,地就抱着岳飞坐在一只残破的大瓮里逃命,顺流漂到邻近某县,被人教起,活了下来。小说家的笔法常见于史籍不必深责。连环画里的断碑和水中破瓮刻在记忆中就成为事实。

    大概到了四五年级的时候。对“小书儿    ”不再入迷但是走过书摊忍不住会往里面看上一眼。小学毕业那年,书摊关门了,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红鼻头 ”,也有一些关于摊主的传闻,无法证实。

(选自“ 中国作家网 ”,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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