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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2017-2018学年八年级上册语文第四单元第16课昆明的雨同步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宁坤要我给他画一张画,要有昆明的特点。我想了一些时候,画了一幅:右上角画了一片倒挂着的浓绿的仙人掌,末端开出一朵金黄色的花;左下画了几朵青头菌和牛肝菌。题了这样几行字:

    昆明人家常于门头挂仙人掌一片以避邪,仙人掌悬空倒挂,尚能存活开花。于此可见仙人掌生命之顽强,亦可见昆明雨季空气之湿润。雨季则有青头菌、牛肝菌,味极鲜腴。

    我想念昆明的雨。

    我以前不知道有所谓雨季。“雨季”,是到昆明以后才有了具体感受的。

    我不记得昆明的雨季有多长,从几月到几月,好像是相当长的。但是并不使人厌烦。因为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不是连绵不断,下起来没完,而且并不使人气闷。我觉得昆明雨季气压不低,人很舒服。

    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城春草木深,孟夏草木长。昆明的雨季,是浓绿的。草木的枝叶里的水分都到了饱和状态,显示出过分的、近于夸张的旺盛。

    ……

    雨,有时是会引起人一点淡淡的乡愁的。李商隐的《夜雨寄北》是为许多久客的游子而写的。我有一天在积雨少住的早晨和德熙从联大新校舍到莲花池去。看了池里的满池清水,看了着比丘尼装的陈圆圆的石像(传说陈圆圆随吴三桂到云南后出家,暮年投莲花池而死),雨又下起来了。莲花池边有一条小街,有一个小酒店,我们走进去,要了一碟猪头肉,半市斤酒(装在上了绿釉的土瓷杯里),坐了下来。雨下大了。酒店有几只鸡,都把脑袋反插在翅膀下面,一只脚着地,一动也不动地在檐下站着。酒店院子里有一架大木香花。昆明木香花很多。有的小河沿岸都是木香。但是这样大的木香却不多见。一棵木香,爬在架上,把院子遮得严严的。密匝匝的细碎的绿叶,数不清的半开的白花和饱涨的花骨朵,都被雨水淋得湿透了。我们走不了,就这样一直坐到午后。四十年后,我还忘不了那天的情味,写了一首诗:

    莲花池外少行人,野店苔痕一寸深。

    浊酒一杯天过午,木香花湿雨沉沉。

    我想念昆明的雨。

(1)、文章标题是“昆明的雨”,为什么开篇要描述作者给宁坤的画呢?
(2)、作者“想念昆明的雨”,阅读全文,说说实际上他是想念昆明雨季的哪些事物。
(3)、作者在文中满怀深情地说“四十年后,我还忘不了那天的情味”。“那天”有什么“情味”让作者“忘不了”呢?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们在十七岁时干些什么

    17岁,有个共同点,就是每天在镜子前,龇牙咧嘴挤压青春痘。

    儿子现在的班级成立文学社,众同仁在冥思苦想给班刊命名时,盯着社长硕果累累的苞谷脸,豁然贯通,遂一致同意叫“青春痘”。社长即儿子,一任而已,其伟大使命莫非就是贡献脸上那张“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样板?

他老爸17岁时,引为己任的是作家使命感,社长交椅一坐好几年,几至坐穿。文学自是圣殿一般,班刊非“采贝”即“鼓浪”,满纸豪言壮语。脸上火力更足,未有“珊拉娜”洗痘水、敷痘霜之类济世良方,常常这瘤那瘤叠罗汉,冒冒尖尖,岌岌可危。至今太阳穴两旁还赫然留有遗迹,雨天可以存好几盅水哩。

    我17岁时下了乡,水清风净滋润,缺鱼少肉没有油脂浪费在脸上。偶尔鼻尖眉头爆出一两颗信号弹,便忧心如焚,有男知青来串门,将刘海儿拉来拨去设法遮丑。就着油灯读名著,唱“外国民歌两首”,抄古今中外格言,写华丽动情的信。技痒时诌几行诗,随着手抄本四处乱飞,没有刊名,捞不到社长当,时时提心吊担。

     17岁,儿子不叠被不整理书桌,更不洗衣服和臭袜子,喊泡茶来饭盛好,鞋要自选衣要名牌,每月上一次发廊,整天问有什么好吃的,唯一自己动手的只有开冰箱和打电脑游戏。不过,长途旅行时他是家中的全劳力,因为老爹老妈的颈椎、腰椎、肩周关节遭岁月风化,儿子便手提肩扛,嘴里咬着自己的机票和身份证。同学中有“月薪、周薪”的,儿子领“日薪”,从未超支略有节余。压岁钱、奖金(提琴或作文比赛所得)或生日红包统统自觉上缴,尚无经济头脑不懂回扣。

    他老爸17的上半岁紧锣密鼓地打拼,准备上中文系。屁股和膝头的补丁厚如烙饼,而且颜色迥异。海外频频寄来的进口布料、纯毛衣服,窝赃般地压在箱底发霉虫蛀。他身任学生会副主席、团委书记、对敌斗争积极分子兼足球队长,该足球队转战全省没有失过一个球,遂去大连参加全国少年足球比赛度过17岁生日。下半岁碰上文化大革命,忙着写大字报、贴标语,早请示晚汇报,被抄家和去串联。绘画学3个月,小提琴练半年,饭不会做衣服不会洗,直到两年后去插队。

我17岁体重只有42公斤,要挑50公斤的谷担,耱田、育秧、割稻,学一样哭一场。自留地里栽菜秧子,不长叶子只生虫,幸亏种番薯倒是光长叶子,便不觉采来炒着吃。跟着新华字典每天学5个生字,翻英汉读物,背唐宋诗词,做大学梦。腋下夹一本禁书,到各知青点去投桃报李,换来各种意外的惊喜。衣裳、头发每日一洗,抽屉、衣箱纹丝不乱,学会用二两肉、一板豆腐、几棵芥菜做一桌佳肴。和伙伴过中秋节,然后佯醉,为了不必到结霜的小河边涮碗。

     17岁的儿子崇拜贝克汉姆、谢霆锋和麦当劳。小时候口必称郑渊洁,从未仰视过老爸老妈,称班主任“凡姐”,直呼物理老师“阿弟”,说班上男生都叫女朋友“老婆”。趁机追问儿子:有没有拍拖?答:还没有那么畅销。上网聊天,打又臭又长的电话,时而卷着舌头说两句英语。从幼儿园开始,音乐小学、音乐中学、小提琴专业浸泡10年,一打开私房音响,还是张信哲和王菲。功课百忙之中,不忘见缝插针频频跟电视机接吻,因近视已达750度,不肯戴眼镜。

     17岁时,他老爸开始写小说,至今没得发表;再写诗,发表以后除了他的老娘将《诗刊》放在菜蓝里向左邻右舍显宝外,似无追星女青年;改写寓言、随笔、科幻小说,书出得薄薄的,反响也是小小的。喜欢马雅可夫斯基、雷锋、贝多芬、郭小川,其中没有我。有心栽花无心插柳,而今所出版的书大多是数十万字一本的诗歌理论,这是后话。

     17岁时,我梦想的是一斤膨体纱毛线,可以打件时髦的套衫;一柜满满大部头小说,最后是卷了边,发了黄,略有破损,这样的书才好看;梦想不用向队长赔笑脸,不必上大队部去送礼,也无需走县城“四个面向办公室”找关系,忽然一纸通知书便腾云驾雾进了大学。猛听一声吆喝:“翻谷咯!”被震醒过来,原来自己还在晒场边打盹。

    从未想过成为一名作家或诗人,更不懂得梦想当母亲。

    咳,17岁!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小题。
                                                                                             椅子改变中国文化
         ①椅子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家具之一,它源于东汉末年传入中原的一种名叫“胡床”的折叠板凳。到唐代中期,胡床逐渐演化为我们常见的有靠背、有扶手的椅子。之后,椅子在宋朝广泛流行。它的流行逐渐改变了人们跪坐在席子上的“跽(jì)坐”姿态,解放了人们的腿脚,更重要的是它对中国古代文化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②首先是对房屋的建筑结构及其内部布局产生影响。在房屋建筑中,以前人们坐姿低矮,窗户的位置也相应较矮,椅子的出现使窗户的位置明显升高。同时,椅子的出现也对房屋内部布局产生了较大影响。传统的坐姿要求房屋的中间尽量空阔,以供人们席地而坐。而椅子出现后,人们就不需要为席地而坐预留太大的空间,家具的数量也因此增加起来。
        ③椅子的出现还影响了人们生活习俗的改变。椅子出现后,人们坐姿明显升高,自然而然出现了一些高足家具,高足的桌子也就应运而生,逐渐成为人们最主要的吃饭、看书的家具。这些高足家具的出现,还引起了杯盘、碗碟等生活用具的改变。到了宋代,很难再看到高足的餐具,碗、盘、杯等用具都变得玲珑精巧。这些变化直接影响到人们生活习俗的改变。比如,人们进餐方式的变化,以前人们围坐在一起进餐很困难,一般是分餐制。椅子和高足的桌子出现后,人们开始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吃饭,分餐制也随之变成了合餐制。
        ④椅子的出现更为重要的是强化了国人心中的皇权意识。椅子出现之前,人们在正式场合必须跽坐。皇帝和群臣议事,大臣向皇帝跪拜时,皇帝其实也基本是跪着的。这种坐姿的平等拉近了皇帝和臣子之间的关系,那时的君臣关系更像是事业上的合作伙伴,那时的“跪”没有低下的含义,而是一种恭敬虔诚的表现。椅子出现之后,“跪”的意义与内涵发生了重大变化,皇帝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臣民们则跪拜在地上,这种礼节上的巨大不平等奴化了国人,使国人潜移默化地奴颜婢膝起来,进而更加强化了国人心中皇权至上的意识。
        ⑤可能有人奇怪,欧洲人也“跪”,为什么没有出现奴化的现象呢?因为欧洲人的礼仪中,“跪”是很少的,除了向上帝双膝跪下,对任何人都不用双膝跪下,就算见了本国的君主,也只是单膝跪地而已。而在我国古代,“跪”是最常用的礼仪,不光用于君臣之间,还广泛用于下级与上级之间、百姓与官员之间。可见,“跪”在我国古代是更具不平等性的,尤其在椅子出现后,这种不平等性就逐渐显现出来,强化了国人的奴化心理。
        ⑥总之,从我国历史的发展来看,无论是像椅子这样不起眼的简单发明,还是像造纸术、火药、指南针、印刷术这样的大发明,都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影响了我们的文化。其实,发明原本就是一种影响。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身边的发明越来越多,它们也在无形中改变着我们的生活,影响着我们的文化,推动着社会的发展。
(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第一堂课

老舍

    ①铃声,对于一个作惯了教员的,有时候很好听,有时候很不悦耳。祁瑞宣向来不讨厌铃声,因为他只要决定上课,他必须已经把应教的功课或该发还的卷子准备得好好的。他不怕学生质问,所以也不怕铃声。今天,他可是怕听那个管辖着全校的人的行动的铃声,像一个受死刑的囚犯怕那绑缚刑场的号声或鼓声似的。他一向镇定,就是十年前他首次上课堂讲书的时节,他的手也没有发颤。现在他的手在袖口里颤起来。

    ②铃声响了。他迷迷糊糊地往外走,脚好像踩在棉花上。他似乎不晓得往哪里走呢。凭着几年的习惯,他的脚把他领到讲堂上去。低着头,他进了课堂。屋里极静,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上了讲台,把颤动着的右手放在讲桌上,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学生们坐得很齐,一致的竖齐了背,扬着脸,在看他。他们的脸都是白的,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石头刻的。一点辣儿堵塞住他的嗓子,他咳了两声。泪开始在他的眼眶里转。

    ③他应当安慰他们,但是怎样安慰呢?他应当鼓舞起他们的爱国心,告诉他们抵抗敌人,但是他自己怎么还在这里装聋卖傻的教书,而不到战场上去呢?他应当劝告他们忍耐呢?他可以教他们忍受亡国的耻辱吗?

    ④把左手也放在桌上,支持着他的身体,他用极大的力量张开了口。他的声音,好像一根细鱼刺似的横在了喉中。张了几次嘴,他并没说出话来。他希望学生们问他点什么。可是,学生们没有任何动作;除了有几个年纪较大的把泪在脸上流成很长很亮的道子,没有人出声。城亡了,民族的春花也都变成了木头

    ⑤糊里糊涂的,他从嗓子里挤出两句话来:“明天上课。今天,今天,不上了!”

    ⑥学生们的眼睛开始活动,似乎都希望他说点与国事有关的消息或意见。他也很想说,好使他们或者能够得着一点点安慰。可是,他说不出来。真正的苦痛是说不出来的!狠了狠心,他走下了讲台。……

(节选自《四世同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林清玄:心美一切皆美

【人物扫描】

林清玄,著名作家、散文家,笔名秦情、林淳、林大悲、林晚啼等,1953年出生于台湾省高雄旗山,毕业于中国台湾世界新闻专科学校。他17岁开始发表作品,20岁出版第一本书,之后一发不可收,走上了文学之路,30岁前就已经得遍了台湾所有文学大奖,是获得各类文学奖最多的一位。作品有报告文学、文节评论、剧本等,最有成就的是散文创作,被誉为“当代散文八大家”之一。

【作者访谈】

记者:您30岁之前得遍了台湾所有的文学大奖,直到不再参赛。此外,您还是台湾最高产的作家,除了众人以为的文思泉涌,还有别的诀窍吗?

林清玄:我很喜欢一句古诗:“书到今生读已迟。”就是说,这辈子你要读书已经来不及,都是上辈子的积累。我想这种积累重要的是怎么坚持,每天写一点,一个月以后回头看,会觉得性情上有变化,这种慢慢积累的过程是快乐的。

记者:从乡下奋斗到台北,您的经历也是比较坎坷的。小时候,您随父兄在田间地头流汗受苦,这段经历对您今后的成长有何影响?

林清玄:有很大的帮助,使我什么情况都能适应。从出生到现在,我没有一个晚上睡不着觉,没有一餐饭吃不香,随时都能笑得出来。因为小时候在大山中长大,生活很苦,心思也单纯,天黑上床马上睡觉,你不会有欲望,有欲望也没用,根本不可能实现,所以慢慢久了,你对欲望就不会太敏感。

记者:在您的环境里面,显然没有成为作家的条件,但您成功了。

林清玄:的确,我家代代都是耕农,可是我对文字有非常深刻和敏锐的感受。记得有位文人叫张潮,他讲,“文章是案头之山水,山水是地上之文章”,你把地上的东西看清楚了,那就是一篇文章.我小时候的成长不可能像一般人所说的,学富五车,而是一门深入。我记得小时候读每本书,拿过来都珍贵得不得了,抱着,枕着,经常拿到什么就很用心地看。小学三年级以后,每天我要抱着一本书,才睡得着;每天一定要读到一篇好文章,才肯睡觉。

记者:在经历5000年未有之变局之后,拜金拜物对传统价值观的疏离逐渐明显,在这样光怪陆离的时代,怎样才能活出真正的优雅?

林清玄:其实这是一个向欲望倾斜的时代,全世界都是这个样子,有时候你看报纸会看到一个爱玛仕的包卖到100万人民币,荒唐!但大家已经习惯了,不以为怪,它是名牌,就值这个钱,那是因为你已经迷失了对事物的真实判断。

人的肩膀挑着一架天平,一边是欲望,一边是心灵的满足,你的心灵应该有足够的砝码来保持平衡。人在中间,一边是一个人加一个山谷的“谷”,一边是一个人加一个山谷的“山”,俗和仙如果能够平衡,你就能做一个平正的人。

当然,要想不被欲望捆绑,就应该有自己心灵的寄托,要花一些时间来充实我们的心灵世界,比如文学。

记者:对于生在这个时代有着多种价值可供选择的青年来说,文学在他们生活中应该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林清玄:第一流的文章是生命的化妆,其实在青年的成长中,文学也是他们最好的化妆。因为如果有内涵,你会觉得什么事情都美。我有两句话,“心美一切皆美,情深万象皆深”。所有美的感受都要穿过心灵,就好像海岸溪边的卵石,一切杂质都已经流去,只剩下最坚实、纯净、浑圆的石心了。

【文章呈现】

木鱼馄钝

林清玄

    ①深夜到临沂街去访友,偶然在巷子里遇见多年前旧识的卖馄饨的老人,他开朗依旧,风趣依旧。

    ②四年多以前,我客居在临沂街,夜里时常工作到很晚。每天凌晨一点半左右,一阵清越的木鱼声,总是响进我临街的窗口。那木鱼的声音非常准时,天天都在凌晨的时间敲响,即使在风雨来时也不间断。刚开始的时候,木鱼声带给我一种神秘的感觉,往往令我停止工作,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长空,心里不断的想着:这深夜的木鱼声,到底是谁敲起的?它又象征了什么意义?难道有人每天凌晨一时在我住处附近念经吗?在民间,过去曾有敲木鱼为人报晓的僧侣,每日黎明将晓,他们就穿着袈裟、草鞋,在街巷里穿俊,手里端着木鱼滴滴笃笃的敲出低量雄长的声音,一来叫人省睡,珍惜光阴;二来叫人在心神最为清明的五更起来读经念佛,以求精神的净化;三来僧侣借木鱼报晓来布施化缘。得些斋衬钱。我一直觉得这种敲木鱼报佛音的事情,是中国佛教与民间生活相契一种极好的佐证。

    ③冬季里有一天,天空中落着无力的飘闪的小雨,我正读着一册印刷极为精美的《金刚经》,读到最后“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段,木鱼声恰好从远处的巷口传来,使人觉得格外空灵。我披衣坐起,撑着一把伞,决心去找木鱼声音的来处。

    ④那木鱼敲得十分沉重着力,从满天的雨丝里穿扬开来,它敲敲停停,忽远忽近,完全不像是寺庙里读经时急落的木鱼。我追踪着声音的轨迹,匆匆的穿过巷子,远远的,看到一个披着宽大布衣、戴着毡帽的小老头子,他推着一辆老旧的摊车,正摇摇摆摆的从巷子那一头走来。摊车上挂着一盏小灯,随着道路的起伏,在微雨的暗道里飘摇。一直迷惑我的木鱼声,就是那位老头所敲出来的。

    ⑤一走近,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寻常卖馄饨的摊子,我问老人为什么选择了敲奏木鱼,他的回答竟十分简单,他说:“喜欢吃我的馄饨的老顾客,一听到我的木鱼声,就会跑出来买馄饨了。”我不禁哑然,原来木鱼在他,就像乡下卖豆花的人摇动的铃铛,或者是卖冰水的小贩手中吸引小孩的喇叭,只是一种再也简单不过的信号。是我自己把木鱼联想得太远了,其实它有时候仅仅是一种劳苦生活的工具。

    ⑥老人也看出了我的失望,他说:“先生,你吃一碗我的馄饨吧,完全是用精肉做成的,不加一点葱菜,连大饭店的厨师都爱吃我的馄饨。”于是我丢弃了自己对木鱼的魔障,撑着伞,站立在一座红门前,就着老人摊子上的小灯,吃了一碗馄饨。在风雨中,我品出了老人的馄饨确是人间的美味,不亚于他手中敲的木鱼。

    ⑦后来,我也慢慢成为老人忠实的顾客。和老人熟了以后,才知道他选择木鱼做为卖馄饨的信号是别具匠心的。他说因为他的生意在深夜,实在想不出一种可以让远近都听闻而不致于吵醒熟睡人们的工具,而且在深夜里像卖粽子的人一样大声叫嚷,他觉得有失尊严而有所不为,最后他选择了木鱼一既让清醒者可以听到他的叫唤,又不至于打断熟睡者的美梦。

    ⑧我吃老人的馄饨吃了一年多,直到后来迁居,才和他失去联系,但每当在静夜里工作,我仍时常怀念着他和他的馄饨。

    ⑨老人是我们社会角落里一个平凡的人,他在临沂街一带卖了三十年馄饨,已经成为那一带夜生活中人尽皆知的人物,他显然对自己亲手烹调后小心翼翼装在铁盒的馄饨很有信心,他用木鱼声叫卖的馄饨也成为那一带的金字招牌。木鱼在他,在吃馄蚀的人来说。都已成为生活里的一部分。

    ⑩那一天遇到老人,他还是一袭布衣,还是敲着那个敲了三十年的木鱼,可是老人已经完全忘记我了。我想,岁月于他只是云淡风轻的一串声音吧。我站在巷口,看他缓缓推走小小的摊车,消失在巷子的转角。一直到很远了,我还可以听见木鱼声从黑夜的空中穿过,温暖着未睡者的心灵。

    ⑪木鱼在馄饨摊子里真是美,充满了生活的美,我离开的时候这样想着,有时读不读经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选自《读者》,有改动)

【网友评论】

“清”,是清丽;“玄”,有禅意。看他的散文,是从一堆废弃的书堆里找到的一本长江传媒出版的《林清玄散文精选》,直到前几天,才粗略地翻了一下。

林清玄的散文平直朴实,清新易读,引人思考,有正能量。从书中读到的信息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典型的中国旧式文人,国学底子厚重,字里行间诗词掌故、禅宗智慧、机锋接引,信手拈来。他热爱传统国学,汉语言文学之美深深地融化在他的血统中。

他的写作套式并不新颖,基本上都是以小见大,或类似于比兴手法,即由此物到彼物,逐渐衍生出禅意或哲理。面也较窄,多如花鸟虫鱼,吃喝品茗,民间杂艺,修佛类,绕来转去即成人生顿悟,机杼自见。文风太过清丽、矫情,个别地方显得圆滑、世故、牵强,然而,哪怕世上最知名的写手,写出的不一定篇篇可读,挑可看的看。毕竟生命很宝贵。——知乎网友评论(2017年9月4日)

林清玄的散文多取材身边的小人物,有流浪汉、街头艺人小商贩、种树人等,用他独特的视角产注这些小人物,从他们身上发掘人间的真善美。例如在《好雪片片》中写了一个衣着污秽、行动不便的街头流浪汉,这样一个生活困顿的老人,却有着一颗感恩的心,为所有买他奖券的人套上一个“祝君中奖”的红色封套;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用不灵便的手,为作者扣扣子。这暗示读者无论处境如何,都要有一颗善良的心。《浴着光辉的母亲》则写在公共汽车上,一个母亲因担心弱智的儿子第一次坐公共汽车受到惊吓,不断疼惜呵护儿子,乘客们都用非常崇敬的眼神看着那浴满爱的光辉的母亲。作者因此想到,如果人人都能用如此崇敬的眼神看自己的母亲就好了,可惜,一般人常常忽略自己的母亲也是那样充满光辉。林清玄正是用他独特而真实的笔触和眼光来写这些普通的小人物,呼唤起人们内心最美好的感情,从而引领读者感悟人间最真最淳最美的人情,享受人间醇美真情带来的温暖。——瑞文网网友评论(2017年6月12日)

现代文阅读——走近宗璞先生

    (阅读提示)在学习了《紫藤萝瀑布》后,小希和好友都喜欢上了宗璞先生的散文,她们相约举办散文沙龙——走近宗璞,现邀请你和她们一起来阅读,探讨。

    宗璞,当代女作家,原名冯钟璞。乃著名哲学家冯友兰先生之女,幼承家学。宗璞多年从事外国文学研究,吸取了中西方文化之精粹,学养深厚,气韵独特。

好一朵木槿花(宗璞)

    又是一年秋来,洁白的玉簪花挟着凉意,先透出冰雪的消息。美人蕉也在这时开放了。红的、黄的花,耸立在阔大的绿叶上,一点不在乎秋的肃杀。以前我有“美人蕉不美”的说法,现在很想收回。接下来该是紫薇和木槿。在我家这以草为主的小园中,它们是外来户。偶然得来的枝条,偶然插入土中,它们就偶然地生长起来。紫薇似娇气些,始终未见花。木槿则已两度花发了。

    木槿以前给我的印象是平庸。文革中许多花木惨遭摧残,它却得保全性命,陪伴着显赫一时的文冠果,免得那钦定植物太孤单。据说原因是它的花可食用,大概总比草根树皮好些吧。学生浴室边的路上,两行树挺立着,花开有紫、红、白等色,我从未仔细看过。

    近两年木槿在这小园中两度花发,不同凡响。

    前年秋至,我家刚从死别的悲痛缓过气来不久,又面临了少年人的生之困惑。我们不知道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事,陷入极端的惶恐中。我在坐立不安时,只好到草园踱步。那时园中荒草没膝,除了我们的基本队伍里亲爱的玉簪花之外,只有两树忍冬,结了小红果子,玛瑙扣子似的,一簇簇挂着。我没有指望还能看见别的什么颜色。

    忽然在绿草间,闪出一点紫色,亮亮的,轻轻的,在眼前转了几转。我忙拔开草丛走过去,见一朵紫色的花缀在不高的绿枝上。

    这是木槿。木槿开花了,而且是紫色的。

    木槿花的三种颜色,以紫色最好。那红色极不正,好像颜料没有调好;白色的花,有老伙伴玉簪已经够了。最愿见到的是紫色的,好和早春的二月兰、初夏的藤萝相呼应,让紫色的幻想充满在小园中,让风吹走悲伤,让梦留住。

    惊喜之余,我小心地除去它周围的杂草,挖出一个浅坑,浇上水。水很快渗下去了。一阵风过,草面漾出绿色的波浪,娇嫩的薄如蝉翼的紫色在一片绿波中歪着头,带点调皮,却丝毫不知道自己显得很奇特。

    去年,月圆过四五次后,几经洗劫的小园又一次遭受磨难。园旁小兴土木,盖一座大有用途的小楼。泥土、砖块、钢筋、木条全堆在园里,像是零乱地长出一座座小山,把植物全压在底下。我已习惯了这类景象,知道毁去了以后,总会有新的开始,尽管等的时间会很长。

    没想到秋来时,一次走在这崎岖的山路上,忽见土山一侧,透过砖块钢筋伸出几条绿枝,绿枝上,一朵紫色的花正在颤颤地开放!

    我的心也震颤起来,一种悲壮的感觉攫住了我。土埋大半截了,还开花!

    我跨过障碍,走近去看这朵从重压下挣扎出来的花。仍是娇嫩的薄如蝉翼的花瓣,略有皱折,似乎在花蒂处有一根带子束住,却又舒展自得,它不觉得环境的艰难,更不觉得自己的奇特。

    忽然觉得这是一朵童话的花,拿着它,任何愿望都会实现,因为持有的,是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

    紫色的流光抛散开来,笼罩了凌乱的工地。那朵花冉冉升起,倚着明亮的紫霞,微笑地看着我。

    今年果然又有一个开始,小园经过整治,不再以草为主,所以有了对美人蕉的新认识。那株木槿高了许多,枝繁叶茂,但是重阳已届,仍不见花。

    我常在它身旁徘徊,期待着震撼了我的那朵花。

    即使再有花开,也不是去年的那一朵了,也许需要纪念碑,纪念那逝去了的,昔日的悲壮?

丁香结(宗璞)

    今年的丁香花似乎开得格外茂盛,城里城外,都是一样。城里街旁,尘土纷嚣之间,忽然呈出两片雪白,顿使人眼前一亮,再仔细看,才知是两行丁香花。有的宅院里探出半树银枝妆,星星般的小花缀满枝头,从墙上窥着行人,惹得人走过了,还要回头望。 

    城外校园里丁香更多。最好的是图书馆北面的丁香三角地,种有十数棵的白丁香和紫丁香。月光下,白得潇洒,紫的朦胧。还有淡淡的幽雅的甜香,非桂非兰,在夜色中也能让人分辨出,这是丁香。 

    在我住了断续近二十年的斗室外,有三棵白丁香。每到春来,伏案时抬头便看见檐前积雪。雪色映进窗来,香气直透毫端。人也似乎轻灵的多,不那么混浊笨拙了。从外面回来时,最先映入眼帘的,也是那一片莹白,白下面透出参差的绿,然后才见那两扇红窗。我经历过的春光,几乎都是和这几树丁香联系在一起的。那十字小白花,那样小,却不显得单薄。许多小花形成一簇,许多簇花开满一树,遮掩着我的窗,照耀着我的文思和梦想。 

    古人诗云:“芭蕉不展丁香结”、“丁香空结雨中愁”。在细雨迷蒙中,着了水滴的丁香格外妩媚。花墙边两株紫色的,如同印象派的画,线条模糊了,直向窗外的莹白渗过来。让人觉得,丁香确实该和微雨连在一起。 

    只是赏过这么多年的丁香,却一直不解,何以古人发明了丁香结的说法。今年一次春雨,久立窗前,望着斜伸过来的丁香枝条上一柄花蕾。小小的花苞圆圆的,鼓鼓的,恰如衣襟上的盘花扣。我才恍然,果然是丁香结! 

    丁香结,这三个字给人许多想象。在联想到那些诗句,真觉得它们负担着解不开的愁怨了。每个人一辈子都有许多不顺心的事,一件完了一件由来。所以丁香结年年都有。结,是解不完的;人生中的问题也是解不完的,不然,岂不是太平淡无味了么?

    小文成后一直搁置,转眼春光已逝。要看满城丁香,需待来年了。来年又有新的结待人去解——谁知道是否解得开呢?

    ——选文节选自《宗璞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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