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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普通

部编版2024-2025学年语文七年级上册 3 雨的四季课时作业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冬  雨

林 馨

①清晨,拉开门迈入楼道,就听到楼顶的木制盖板上“沙沙”“吧嗒”“乒乓”的声音。

②北国的冬不本是下雪的季节吗?在这“大雪”的节令,在一场瑞雪之后,竟然下了一场小雨!听惯了西北风的呼啸,忽然听到这雨声,让人觉得严冬已过去,又置身于春风、春雨中了。那雨声使我不禁联想起广东音乐,“沙沙”声宛如《沉醉东风》中轻缓细切的弹拨乐,“吧嗒”“乒乓”的大雨点儿声,多像《雨打芭蕉》演奏到一处小高潮之际那美妙的韵律。

③楼外,雨小,雾大。雨,淅淅沥沥,如丝如缕,东飘西洒,悄无声息,要不是偶有几滴大雨点,你都看不见它。冬雨虽然似乎来错了季节,却也有情,落在你的脸上、脖子里,并不给你寒意,也不让你产生淋漓之苦,只是凉丝丝的,你会顿生一种特殊的轻柔、清新和亲切感。

④冬雨会躲进雾里,跟你捉迷藏,神秘兮兮的。雾蒙蒙,隐住村镇,裹住树,笼着一个神秘的世界。近处,雾中房屋、树木、电杆,朦朦胧胧,影影绰绰,似海上若隐若现的山岛,又如烟波中耸着桅杆的船舰。雾也有情,好似跟你逗戏,给你“画”个“圈”,你往前,她就后退,你退回来,她又悄悄地追过来,你喝喊,声音似落进大海里,杳无回音。

⑤雾缓缓消退,树木从雾的纱幔里走出来。杨树虽已落尽了叶子,然而,那擎在枝头的绛褐色的苞头,经雨水润泽,有些膨胀,像初春欲放的苞蕾。远眺小溪旁那一排排一丛丛年轻的柳树,尚存几许绿色或淡黄的叶子,乍一看还真有几分柳枝鹅黄泛青、“依旧烟笼十里堤”的韵味呢!

⑥雨更小了。人们立在雨中谈笑,小孩子们蹲在如镜的小水洼边,和自己的影子相视而笑,指点着,戏逗着。不少人打了伞,红的、黄的、草绿的、天蓝的……装饰着各种图案,远看,仿佛翩翩的彩蝶。此时此景,在许多人的眼中、心中,花伞已远非遮雨的工具,而是艺术品,是生活的装点,是美的一部分,似乎也寄寓了对春的渴望。应该说,在北国,冬雨总该是不正常的,而这“不正常”却也令我别有情愫,启发了我的新思维,让我体味到造物主的“不拘一格”、无穷变化。冬雨不是老皇历,老皇历有些页码念不得了。不是吗?这几年在不少发愤图强、追求高远境界的人们的心里严寒的冬在缩短着温暖的春在提前着火热的夏和金灿灿的秋似乎在延长着。

⑦一位大作家说过,既然冬天已经来临,那么春天还会远吗?

⑧冬雨,你该是春的急先锋、春的精灵,你勾起我对春的向往和呼唤,让我早早地盼起春来。你牵着我的思绪超越了一个严寒而没有绿野和鲜花的季节,让我似乎看到一个万紫千红的季节已经早早来临。

(有删改)

(1)、冬雨是富有感情的,作者是从哪几个方面来写的?
(2)、简要分析第⑧段的作用。
(3)、文章写冬雨不仅仅是写物,作者在冬雨里有很多思考、很多感悟,请说说第⑥段画线句子的含义。
(4)、本文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情感?请结合内容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将别离推远,再推远》完成小题。

将离别推远,再推远

王春鸣

    ①已经有好几个晚上了,我从睡梦中惊醒,脸上热泪滚滚。我想念父亲了,不知道他是否在离我几十里的老屋,安然地睡着。

    ②我的儿子小树和同学打架,失败后向人示威:“我太阳公公的骨头是铁做的。”太阳公公就是我的父亲,他力气很大,一掌下去,砖头应声断开。拍一下桌子,所有的空碗都要一阵乱跳。就是这样的父亲,除了感冒和牙疼,从来看不见他身上有病。养育我们长大的这几十年,他就像个太阳一样在无数的日子里穿梭来穿梭去,教书、挣钱、奔波……浑然圆满,活力四射。

    ③可是,冬天刚来的时候,我回家去看他和妈妈,大清早在橘树下面,我捶了他一拳:爸爸,你为什么不站站直?弓着腰像个老头儿似的?他揉了一下腰,回答我:我每天要到上午十点之后才能渐渐站直,腰椎不行了。

    ④我装作去追一条狗,迅速地离开他。离开我弯弯的父亲。然后,隔了一条田垄又一条河,我远远地,远远地看着我的父亲,弯弯的父亲。

    ⑤我不想描述他的样子给任何人听,我心痛地等着十点钟的到来。我也不想问他,他的腰是何时开始这样的。问什么,难道问了之后,从前那些我没有在意的弯腰弓背的早晨就不存在了?我经常回去看他,那些下午与黄昏,他将电瓶车开得呼呼生风。他有时候说他血压高,半夜小便困难,我一只耳朵进另一只耳朵出,觉得那都是人家父亲的病,关他什么事。还怪他总是听信报纸和电视里的保健品广告,买了那么多没用的灵芝胶囊、虫草含片、深海鱼油。他常常粗暴地反击我:我不吃怎么办啊,我已经七十啦!你看好了,我一死你妈还能活几天!

    ⑥这些话真没意思。我不和他吵了。

    ⑦父亲也来追那条狗了,狗早不见了,我看着河里面他的倒影,风和流水将那块走动的影子,割得破碎和流畅。蓝天和白云,深不可测地经过父亲水中的身影。我忽然很想念弟弟,如果他此时在,我真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告诉他,我们的父亲老了。我把眼泪和鼻涕擦在身边的竹竿上,退到林子深处。再早几天,我的五爷爷,比父亲大十岁的他的小叔,忽然在睡梦中去世了。那时我刚刚接到五爷爷要过八十岁生日的邀约,没有人相信他就这样离开了,妈妈说她一闭眼,还看见他活生生地站在窗子外面喊,“胜玉,你开一下门来,我给你带了几个庙里的馒头。”但是,他就躺在那里了,任凭我的表姑们如何哭喊,一动不动。穿着孝衣的父亲那几天没有任何表情,他有时候走到他的小叔灵前,看一看,不流泪,也不说话。那时我就隐约觉得父亲有点老了,他不动声色的背后藏着某种不舍与畏惧。与我感情很好的小表姑一直在哭,她的手一直掐到我的骨头里,在哀恸中用叙事的方式回忆着五爷爷生前的种种好,和她们作为子女的不知觉。最让我心疼的是她说她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的,忽然就没有了,忽然就没有了呀你知道吗?

    ⑧我的弟媳妇是不善言辞的,她回家以后,每天把爸爸妈妈房间里打扫得干净得不能再干净。有一回爸爸高兴地说,窗玻璃真干净,干净得像没有一样!弟媳妇忽然就扔了抹布哭起来。看着五爷爷安详的模样,其实我们都知道,死亡没有那么可怕,可怕的是离别。可怕的是我们自己心里的暗暗害怕,这些都说明,爸爸妈妈真的老了,离别的日子,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了,而更可怕的是父母自己也意识到了。父亲他买回来给我们吃的鱼更大,他将藏着掖着几十年的工资卡密码在晚餐桌上宣布了。父母和子女之间的深情,自孩子幼年而始,经历了一长段的麻木期之后,又在他们晚年,被召唤出来,它岌岌可危摧枯拉朽,炽热如地火却又隐忍不发。

    ⑨那么,那些充斥着报纸和电视的保健品广告,来得更猛烈些吧。我感激它们,使我曾经浑然圆满如太阳的父亲,在晚年放下一切雄心和梦想,一切奔波与劳碌,尘埃落定地,做着唯一一个梦——健康的梦。一个孤独的人,是可以通达和超脱的,但是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他总要未雨绸缪,想着将离别的日子推远一点,再推远一点。

    ⑩我耐心地等待十点钟的到来,一切如表象般圆满……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被遗忘的芍药

陈奕纯

       ①芍药首先是一味药,中国的一味中药;其次是一种草,可以治病的草;最后才是一种花,香不过莲花的清远,艳不过牡丹的华贵,但她的美却是大写意的 , 我觉得远远在莲花和牡丹之上,可是,为什么很少有人提及她呢?

       ②我记不清她是怎样的一种美。那个冬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从北方返程,友人相蹭一植物根茎。一根多瓣,瓣瓣如霞,拥抱在一处。好像一朵盛开的红莲花,然而一问,才知道是芍药的根茎,可入药;花呢,也可以晒干泡茶。这么漂亮的植物根茎,仿佛一块玲珑无比的美玉。埋在地下,岂不是可惜了这份上帝的礼物?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友人告诉我,芍药最美丽的部分不是她的根茎,而是她的花朵,如果看见了她的花,你一定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她的大美!我半信半疑地把她埋在了小区花园的一个角落,期待着友人这番话不会骗我。

       ③我记不清她是怎样长出第一枝嫩芽的。那个早晨,我看见小角落的泥土堆里,冒出了一片红红的尖尖的小脑袋。远看如同竹笋形状,但没有薄薄的笋衣,秸秆也比较水嫩。不几天,那些小脑袋开始长高了,变长了,秸秆上生出了密匝匝的芽头,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小芽头们也是红色的,或褐红,或鲜红,或绯红,或水红,争先恐后,抢着朝上长。大约十来天的光景吧,红红的芽头们渐渐地向绿色过渡了,是那种墨绿色,然后是油绿、碧绿、嫩绿、蛋黄绿。直到芽头越长越高,我才发觉这芍药花的枝枝叶叶,原来可以是绿的,根本不是红的,更不是什么红药水染红的。

       ④我记不清她是怎样打开第一朵花儿的了。每天下楼散步时,我的目光总爱往花园的方向瞟,希望能一眼看见她。除了一小丛碧绿之外,很难分辨出哪是叶哪是草来。我只有默默走近,看看她的长势如何如何了,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稍稍心安一点点。看看叶子的脉络走向,摸摸每一叶片的肥厚,然后凭借手感和植物的潮湿度,判断她下周的未来前景。一个午后,我匆匆经过小花园,随便那么一瞥,竟然看见了一个小红点似的花蕾。几天后,一团红,宛如雾,一瓣一瓣地打开,一缕一缕地吐着香气,水灵,透明,不浓不淡,似曾相识,让你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欢。

       ⑤记不清那棵芍药究竟开了多少朵花儿。在广州这样的南方城市,整整一个夏天、大半个秋天。她都在一次次怒放,一次次枯萎,再一次次坚定地怒放,彰显着她的美丽。自然,我也没有辜负她的热情,h无数次流连在那个小花园,且不厌其烦地向四邻们介绍她的名字、她的医药价值,解释她和牡丹是同一个祖先,知名度之所以太低,是因为她的美太内敛了,也太安静了,在这个张扬个性、广告漫天飞的时代,她太容易被我们遗忘掉了。

       ⑥我记不清我的芍药是怎样消失的了。印象里,是一个特别无所谓的黄昏,我发现她所有的枝叶都没有了,草地上一片狼藉,有新土慌乱翻过的痕迹。很显然,她被人薅掉枝叶,连根挖走,不知是丢进了垃圾桶,还是移植到了哪里……

       ⑦这些年,我有太多太多的记不清 , 这株芍药的细枝末节也在时间里渐渐远去,但每每走过小园儿,总有一种牵挂挥之不去。华丽之中的素朴?还是繁盛之间的孤寂?打开画本。她的枝叶在我眼前又一一散开,我画过芍药洗尽铅华的姿容,梦过她在风中一朵花蕾一朵花蕾地绽开……依旧对她的突然蒸发耿耿于怀。也许今生,我如果不去如此一点一滴、一笔一画地写她,如果仅仅是我笔下一种陌生植物的话,她真的是毫无灵魂、毫无气象可言了。想一想我们的一生里,有多少美丽擦肩而过,有多少灯花守候到老,错过了只是错过了,悔过了只是悔过了,这是很多人事后发出的喟叹。

       ⑧这个世上。遗忘是一种无意识的小动作,而弯腰捡拾起那些“遗忘”,往往也是人生中有价值的细节,也可能是最伟大的转弯处。

(选自《人民日报》2012年12月19日,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温暖的小刀

       那年春末,我到一所中学去监考。

       发卷的时候,我发现,靠近讲台的一个女生怪怪的,左手藏在袖口里,遮遮掩掩,不愿伸出来。和我一起监考的,是另一所学校的—位女老师。大约,她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随后,我俩便开始留意这个女生。在我们想来,她袖口里的那只不愿示人的手,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考场里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在全神贯注地答题。只有这个女生,一边答题,一边有意紧藏着她的那只手,一边还不自觉地环顾着左右,神色紧张而怪异。这愈加坚定了我们的怀疑:她的手里一定攥着小纸条或者其他用来作弊的东西。

       然而,我们错了。半小时后,也许女生做题做得太过专注,一不小心,她露出了自己的左手——天哪,这个女生的左手居然没有手指头。

       原来,她竟是一个有残疾的学生!

       这多少有些出乎我们的意料。愧怍之余,不禁心生悲悯。那位女老师,更是—脸的痛楚,小声地嘟囔着:“怎么会是这样,多可怜的孩子啊,多可怜的孩子。”

       考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有一道地理题需要改动。办公室送来了一沓纸片,纸片上,印着一个阿拉伯国家的地形图。我们分发给了学生,然后让他们各自粘贴在试卷的答卷纸上。由于是临时赶印出来的,太过匆忙,这些纸片裁剪得很粗糙,考生们只有自己动手把四个毛边撕去,大小合适,才能贴在试卷上。

       这下可难为了这个女生。大约,她还是不愿让别人看到她的那只手,就用左胳膊使劲压紧纸片,右手一点一点地撕。可是,那张小纸片仿佛不听话,只要她一用力,就从她的胳膊下跑出来,再压下去,再跑出来。她急得都有些冒汗了。

       “这位女同学,我可以帮你吗?”女老师走过去,俯下身子,声音低低地征询女生的意见。女生抬起头,看了看,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纸片给了她。

       女老师并没有立即动手,她把那张纸片放在讲台上后,便在满考场里寻找着什么。我有些纳闷,这不是很简单的—件事嘛,她究竟想要干什么呢?

       不一会儿,女老师从一个学生那里找到了一把小刀。然后,她坐在讲台前,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裁着那张纸片,“哧——哧—一”,小刀割裂纸片的声音很好听。我和女生看着她做这—切。说实话,那一刻,女老师慈祥得像坐在讲台前的一尊佛,她专注的神情,仿佛是在完成—件精致的手工艺品

       随后,她微笑着把这张小纸片轻轻地放在女生的桌子上。女生欠了欠身子,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她拍了拍女生的肩膀,说:”赶紧答题吧。”便走开了。

       然而,我还在纳闷着。一张小纸片,用手也完全可以撕得很整齐,为什么一定要找把小刀来呢?

       考试结束后,我道出了心中的不解。那位女老师笑了,说:“这个女生所残缺的,是一只手。我不想在她面前,用自己灵巧的手指头去撕那张纸片,那样的话,会撕碎这个女孩的心。我满考场去寻找一把小刀,就是想借助小刀,避开对她的这种伤害。”

       一直以来,小刀在我心中不过是一片冰冷的铁片而已。而那年春天我懂得了,原来即便是锋利而冰冷的一片小刀,也会裁剪出入性的温暖来。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捡烂纸的老头

汪曾祺

    ①烤肉刘早就不卖烤肉了,不过虎坊桥一带的人都还叫它烤肉刘。这是一家平民化的回民馆子,地方不小,东西实惠,卖大锅菜。炒辣豆腐,炒豆角,炒蒜苗,炒洋白菜。比较贵一点是黄焖羊肉,也就是块儿来钱一小碗,在后面做得了,用脸盆端出来,倒在几个深深的铁罐里,下面用微火煨着,倒总是温和的。有时也卖小勺炒菜:大葱炮羊肉,干炸丸子,它似蜜……主食有米饭、馒头、芝麻烧饼、罗丝转;卖面条,浇炸酱、浇卤。夏天卖麻酱面,卖馅儿饼。烙饼的炉紧贴着门脸儿,一进门就听到饼铛里的油吱吱喳喳地响,饼香扑鼻,很诱人。

    ②烤肉刘的买卖不错,一到饭口,尤其是中午,人总是满的。附近有几个小工厂,厂里没有食堂,烤肉刘就是他们的食堂。工人们都在壮年,能吃,馅饼至少得来五个(半斤),一瓶啤酒,二两白的。女工们则多半是拿一个饭盒来,买馅饼,或炒豆腐、花卷,带到车间里去吃。有一些退休的职工,不爱吃家里的饭,爱上烤肉刘来吃“野食”,爱吃什么要点儿什么。有一个文质彬彬的主儿,原来当会计,他每天都到烤肉刘这儿来。他和家里人说定,每天两块钱的“挑费”都扔在这儿。有一个煤站的副经理,现在也还参加劳动,手指甲缝都是黑的。他在烤肉刘吃了十来年了。他来了,没座位,服务员即刻从后面把他们自己坐的凳子搬出一张来,把他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有炮肉,他总是来一盘炮肉,仨烧饼,二两酒。给他炮的这一盘肉,够别人的两盘,因为烤肉刘指着他保证用煤。这些,都是老主顾。还有一些流动客人,有东北的,山西的,保定的,石家庄的。大包小包,五颜六色,男人用手指甲剔牙,女人敞开怀喂奶。

    ③有一个人是每天必到的,午晚两餐,都在这里。这条街上的人都认识他,是个捡烂纸的。他穿得很破烂,总是一件油乎乎的烂棉袄,腰里系一根烂麻绳,没有衬衣。脸上说不清是什么颜色,好像是浅黄的。说不清有多大岁数,六十几?七十几?一嘴牙七长八短,残缺不全。你吃点儿软和的花卷、面条,不好吗?不,他总是要三个烧饼,歪着脑袋努力地啃噬。烧饼吃完,站起身子,找一个别人用过的碗(他可不在乎这个)自言自语:“跟他们寻一口面汤,”喝了面汤,“回见!”没人理他,因为不知道他是向谁说的。

    ④一天,他和几个小伙子一桌,一个小伙子看了他一眼,跟同伴小声说了句什么。他多了心:“你说谁哪?”小伙子没有理他,他放下烧饼,跑到店堂当间:“出来!出来!”这是要打架。北京人过去打架,都到当街去打,不在店铺里打,免得损坏人家的东西搅了人家的买卖。“出来!出来!”是叫阵,没人劝。压根儿就没人注意他。打架?这么个糟老头子?这老头可真是糟,从里糟到外。这几个小伙子,随便哪一个,出去一拳准把他揍趴下。小伙子们看看他,不理他。

    ⑤这么个糟老头子想打架,是真的吗?他会打架吗?年轻的时候打过架吗?看样子,他没打过架,他哪里是耍胳膊的人哪!他这是干什么?虚张声势?也说不上,无声势可言。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

    ⑥没人理他,他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没吃完的烧饼很费劲地啃完了。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情绪。“跟他们寻口汤去。”喝了两口面汤,“回见!”

    ⑦有几天没看见捡烂纸的老头了,听煤站的副经理说,他死了。死后,在他的破席子底下发现了八千多块钱,一沓一沓,用麻筋捆得很整齐。

    ⑧他攒下这些钱干什么?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城市人的压力

(英)克瑞斯·罗斯

    我在大街上走着,步履匆匆,因为我快要迟到了,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我注意到我手中拿着一根香蕉,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拿着这根香蕉,只是隐约觉得这根香蕉对我十分重要,而且肯定与耽误我的事有关。

    然后,在一个拐弯口,我碰到了艾丝尔姨妈。这应该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姨妈,你好。”我对她说,“我们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面了!”艾丝尔姨妈见到我后并不惊奇。“小心你手中的香蕉!”她说。我大笑,因为我知道这是一根重要的香蕉,我会小心的。她提出与我同行,这让我很为难,因为我快要迟到了,必须加快步伐,艾丝尔姨妈走得实在太慢了。

    拐了一个弯,一头大象挡在我们面前。大象出现在别的城市大街上也许不算是奇怪的事,可这是曼彻斯特呀!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并没有感到奇怪。我想的是:“糟糕。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艾丝尔姨妈和我在一起,我手里还有一根重要的香蕉……”

    我十分着急,然后就醒了。

    “只是一个梦。”我长舒一口气,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梦到大象、香蕉和艾丝尔姨妈呢?收音机还在播放着节目,它每天早晨6点钟自动开启,起到闹钟的作用。我抬头看了一眼表,已经是7点7分了。我必须加快行动,我洗漱时听到一则新闻: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大街上,给行人带来了许多麻烦。我恍然大悟,或许我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听到了这则新闻,然后就梦到了大象。

    我吃完早饭,准备去上班。我在一家电影公司上班,负责策划、创意、写剧本。我突然想,如果有一部关于大象出现在曼彻斯特大街上的电影,效果肯定会不错。我拿包的时候。发现包旁边有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我妻子的笔迹:“下班回家时,不要忘了顺路买一些香蕉!”我忽然明白梦中的香蕉为什么是重要的东西,因为我妻子最近在减肥,好几次让我买香蕉回家,而我每次都忘了。我想,我今天肯定会把香蕉买回家的。

    在我刚出门时,手机响了。是我母亲的电话。“有一个坏消息,”母亲说。“你还记得你的艾丝尔姨妈吗?”“记得。”我说,“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是的,她昨天晚上去世的。她两周前就病得卧床不起,我对你说过的。”奇怪的梦终于得到了解释。

    我匆匆赶路,但是发现我越是想走快,却走得越慢。我看了看手表,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手表的指针往逆时针方向旋转。“这很有意思。”我想,“如果手表是逆时针旋转,这说明我上班就不会迟到了……”然后,我又醒了。这太奇怪了。我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很疼,确定这一次不是在梦境里,而是真的醒了。时间是五点半,收音机还没有自动开启呢。我不会迟到。

    我看到了妻子。就问她:“你今天还需要买香蕉吗?”“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她显得很诧异。“我以为你要减肥呢。”“减肥?”她说,“我胖吗?”“哦,不……那么,你听说过大象的事吗?”我问。“大象?”“对,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出来了。”

    “曼彻斯特没有马戏团,更没有大象。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也许你需要在家里休息一下。”妻子说。“不过,我先要给母亲打一个电话。”我说。“现在才五点半,你为什么要去打搅母亲呢?”妻子不明白我的意思。“嗯,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说。“好了,放松一点,行吗?”妻子说完就出去了。

    我立即给母亲打了电话。“妈妈。”“哦,亲爱的,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呀?”“你还记得艾丝尔姨妈吗?”“当然,不过,我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她还好吗?”我打断母亲。“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她了?”“哦,没什么,再见!”

    放下电话,我想.也许妻子说得对,我需要好好休息一天,于是我拨通了老板的电话。“是这样的。”我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可能是这几天策划剧本过于劳累了。”“你病的真不是时候,”老板说,“我们刚刚有了一个很好的创意,我本想今天和你好好谈论的。这是一个动作片。故事情节也非常有意思。我简单说给你听一听:一头大象从马戏团逃到了一个大城市,它吃了一根被恐怖分子注射了具有放射性物质的香蕉后,变得焦虑暴躁……”“我的艾丝尔姨妈什么时候在这部片中出现?”“姨妈?什么姨妈?”老板很生气。我挂断了电话。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城市人生活压力太大的症状。

(选自《小说中的小说》,译林出版社)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

讲故事的人

莫言

    ①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着母亲去卖白菜,有意无意地多算了一位买白菜的老人一毛钱。算完钱我就去了学校。A当我放学回家时,看到很少流泪的母亲泪流满面。母亲并没有骂我,只是轻轻地说:“儿子,你让娘丢了脸。”

    ②我十几岁时,母亲患了严重的肺病,饥饿,病痛,劳累,使我们这个家庭陷入了困境,看不到光明和希望。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之兆,以为母亲随时都会自己寻短见。每当我劳动归来,一进大门就高喊母亲,听到她的回应,心中才感到一块石头落了地。如果一时听不到她的回应,我就心惊胆战,跑到厨房和磨坊里寻找。B有一次找遍了所有的房间也没有见到母亲的身影,我便坐在了院子里大哭。这时母亲背着一捆柴草从外面走进来。她对我的哭很不满,但我又不能对她说出我的担忧。母亲看到我的心思,她说:“孩子你放心,尽管我活着没有一点乐趣,但只要阎王爷不叫我,我是不会去的。”

    ③有一段时间,集市上来了一个说书人。我偷偷地跑去听书,忘记了她分配给我的活儿。为此,母亲批评了我,晚上当她就着一盏小油灯为家人赶制棉衣时,我忍不住把白天从说书人听来的故事复述给她听,起初她有些不耐烦,因为在她心目中说书人都是油嘴滑舌,不务正业的人,从他们嘴里冒不出好话来。但我复述的故事渐渐地吸引了她,以后每逢集日她便不再给我排活,默许我去集上听书。为了报答母亲的恩情,也为了向她炫耀我的记忆力,我会把白天听到的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她听。

    ④很快的,我就不满足复述说书人讲的故事了,我在复述的过程中不断地添油加醋,我会投我母亲所好,编造一些情节,有时候甚至改变故事的结局。我的听众也不仅仅是我的母亲,连我的姐姐、我的婶婶、我的奶奶都成为我的听众。我母亲在听完我的故事后,有时会忧心忡忡地,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儿啊,你长大后会成为一个什么人呢?难道要靠耍贫嘴吃饭吗?”

    ⑤我理解母亲的担忧,因为在村子里,一个贫嘴的孩子,是招人厌烦的,有时候还会给自己和家庭带来麻烦。我在小说《牛》里所写的那个因为话多被村子里厌恶的孩子,就有我童年时的影子。我母亲经常提醒我少说话,她希望我能做一个沉默寡言、安稳大方的孩子。但在我身上,却显露出极强的说话能力和极大的说话欲望,这无疑是极大的危险,但我说故事的能力,又带给了她愉悦,这使她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⑥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尽管我有父母亲的谆谆教导,但我并没有改掉我喜欢说话的天性,这使得我的名字“莫言”,很像对自己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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