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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困难

云南省昆明市石林彝族自治县民族中学2023-2024学年九年级下学期语文5月检测卷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各题。

回顾“两弹”实验秘闻

罗坪

①1964年,张其彬毕业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分配到酒泉基地,作为技术员参与原子弹、导弹结合实验,那年他28岁。张其彬到基地后,与基地所有的科技工作人员一起,夜以继日地进行认真仔细的实验前准备。两弹的发射日期,定在了1966年10月27日。

②然而在实验前一天清晨,戈壁滩天气陡变:大风呼啸,天昏地暗……如此恶劣的天气,实验还能否如期进行?下午三四点到实验场时,张其彬和大家都很担心。按规定,风速超过15米/秒,温度超过零下11摄氏度,就不能进行这个实验了。而当时最大风速达25米/秒,气温降至零下十几摄氏度。但在征求了气象专家的意见后,中央果断决定实验如期进行,所有的设备、人员按计划进场。

③据张其彬回忆,由于风沙太大,能见度太低,十几米外已视物不清。下午三四点,天空昏暗如夜,车队进场时,不得不集体编队打开大灯,一辆接一辆地紧跟着向目的地进发。车跟太紧怕造成追尾,稍一拉开距离,车就可能走丢。负责运载导弹和原子弹去两个地方进行测试的车队,竟然沿着电线杆走迷路,在走岔了50多公里才回归正途,3个多小时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④10月26日下午5时,仪器终于检测完毕,但是大风又带来了另一个难题——无法将导弹在风中顺利地竖到发射架上,只有组织人力拉绳子。开始时,16个人拉还不行,后来又增加了12个人。28个人拽着、扶着、拉着,配合着吊车,慢慢把导弹吊起来,再慢慢放下去,总算艰难地完成了这道程序。

⑤按计划,10月27日发射核导弹。为防止意外事件,当时兰新铁路停运,数百万群众紧急转移疏散。26日21时,地面准备工作完成,按要求,基地所有人员全部撤出。而地下室负责发射控制的,只留下了包括张其彬在内的七个人。当时的两弹结合发射塔,距离他们七人所在的地下控制室大约100米、深度4米。

⑥地下室面积总共十几平方米,一旦出现意外,谁也不能保证活命。于是,张其彬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样的句子勉励自己:活着,为党的事业而战斗;死了,为党的事业而献身!张其彬如今坦然承认,当时心里很清楚核武器实验的危险性。那时两弹结合的实验尚属秘密,不能明说,所以只能将其隐喻为“战斗”。此后,人们把当时留在现场的七人誉为“七勇士”,又称“敢死队”。

⑦10月27日晨8时45分,距发射仅剩下15分钟。在这最后15分钟里,张其彬跟操作员们一起进行最后的调试。十几平方米的小控制室里,满满当当的设备仪器在工作中散发出的热量,使室内温度迅速升高。室外地面上零下十几摄氏度,地下室里却是零上40多摄氏度。紧张忙碌中,七勇士汗流浃背,一个个热得头昏脑涨。

⑧张其彬称,不像现在电视上演的要喊点火,按按钮。当时他们就是按照程序,拧动钥匙。8时59分,参谋长下达命令:一分钟准备,开始倒计时!上午9点按时发射。地下室里,七勇士各有分工,聚精会神地眼睛紧盯着仪器。一片静寂中,只听表在嘀嗒嘀嗒地响,心在怦怦怦地跳……五、四、三、二、一,——发射!

⑨一阵火焰喷射,导弹携原子弹呼啸着腾空而去,转瞬间消失在浩瀚无垠的天幕。顾不上欢呼,也没有等到原子弹爆炸,七人中的徐虹、颜振清、刘启泉三人冲出了控制室。按照规定的程序,这时他们必须开始工作,基地上还有许多发射后的任务等待着他们。几分钟后,张其彬冲了上来喊道:爆炸了!当时大家的眼睛都湿润了。

(选自《人民周刊》,有删改)

(1)、本文按照什么顺序来叙述的?以什么为线索来行文的?
(2)、文中有多处环境描写,请任选一处,结合文段谈谈其作用。
(3)、文中画线部分引用了张其彬日记中的话,有什么好处?
(4)、地下控制室留守的七人,是否堪称“勇士”?请结合文意,阐述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文段回答问题:

    阳朔县城附近的游览点有碧莲风景道、阳朔公园和城南八公里处的穿岩、大榕树、月亮山等。

碧莲峰麓有一条风景道,是风景荟萃之处。从县城新码头的小坪南行,首先入目的是鉴山楼,那是在唐代鉴山寺遗址上建筑的。古时,寺钟悠扬,数里可闻,颇有古刹味道。明代徐霞客游到这里,曾和一位书生谈论阳朔八景,其中就有“鉴寺钟声”一景。楼南有迎江阁,上层八面开窗,一窗一景,因名景窗。阁南道旁石壁上有许多题刻。其中近代人吴迈写的:“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堪称甲桂林。群峰倒影山浮水,无水无山不入神”一诗,对这里的风光作了高度的评价。

    过南山门十数步,石壁上有一长宽成丈的“带”字巨刻,旁刻“大清道光甲午仲春山阴元仁书”。这一个字中还含有“一带山河,少年努力”八个字的笔意,一气呵成,很有气势。下到渡口旁有一巨石临江,名钓台,上面刻有唐代阳朔诗人曹邺的诗。

    阳朔公园在县城西北隅,四面环山,清溪如带。中有三山,一为西郎山,亦名屏风山。斜对面有小姑山、西姑山。传说西郎与东郎追赶情侣小姑与玉姑、小姑以玉簪划地为江相阻,西郎脚快,已经过江,东郎则被阻在江东岸的福利圩附近。西郎山上有醉虎石、天池石、会仙亭、卧云亭,可登高览胜。一为钟灵山,山下有龙洞,“洞分八门,勾连曲畅”,进入其中,如游迷宫。一为独秀山,俗称竹蔸山。山东麓有来仙洞,洞中乱石如龙骨,相传仙人曾斩妖龙于此。半山有放鹤亭。公园北面的天鹅山下,有曹邺的读书岩,相传曹邺曾在此读书。

    从阳朔县城沿公路南行约五公里,便到了田家河,有工农桥,是旧时清厄渡渡口,东望有獭岩、骆驼过江渚山,更有山舍、绿竹点缀其间,波光筏影,山川如画。再前行约半公里,便到穿岩。这是个造型别致的小石山,就在穿岩村边,前临金宝河,山石色彩斑斓,岩洞前后穿透,像个巨大的城门,又像个中空的“石罩”。在靠近山顶的岩边,有一小石悬空横出,形状如钩;河边有一石似浮蛙;南面山坡上的数块奇石很像小熊。渡口对岸有株古榕,大逾六抱,荫蔽亩余,一枝横出如卧龙。据说此树已有一千三百多年了。有人把这些景色编为歌谣说:“金钩挂山头,青蛙水上浮,小熊满山跑,古榕伴清流。”

    月亮山在穿岩之南约一公里许,山顶有一穿洞,如一轮皓月。若在山东南面历村边的“赏月路”上边走边望,随着人们行进的位置不同,洞后山峰掩蔽天空光亮的多少不一,可看到上弦月、峨眉月、下弦月等圆缺变化的奇景。清人徐廷诤有诗说:“峰峦顶上镜光浮,旦夕空明未见放。自昔悬崖崩一角,至今遗魄照千秋。山穿月曜无圆缺,月出山辉任去留,万古不磨惟此镜,与君长作广寒游。”

现代文阅读,回答1-7题。

黑发底下

    ①父亲如书,我是他的再版。从头到脚,我们神奇地保持一致。像是隔着上下三十年的同一个人。

    ②我们都顶着一头坚硬的黑发,它仿佛含有铁质,根根向上,挺立如戟。抬手轻轻拍打,会发出稠密结实的“嘭嘭”声,像电流穿透掌心击中身体。在我们个体生命的海拔上,它高高在上,乌黑茂盛,像潜藏在大地深处的煤一样不说话,我们在它底下日复一日地生活着。

    ③小时候,我们一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到星期五,天麻麻亮,父亲就独自一人趟着露水,一根扁担挑起两只箩筐,走上弯弯山道,到几十里外的深山里去挑煤来烧。傍晚踏着夕阳,挑了满满两箩筐煤回家,正赶上吃晚饭。母亲给他准备一只杏儿大小的杯子,盛满酒,父亲端起酒,贴近唇边轻抿一下,仿佛浑身的困乏与疲惫就被这杯酒解除了。母亲就在这时瞥见了他黑发中躲来躲去的几根白发,惊呼道:“哎呀,你都有白头发了。”说着,她拨开发丝,小心翼翼地拔下,摊到父亲掌中。

    ④那白发蓼寥几根,躺在父亲掌心,枕着纵横的掌纹,银光闪亮,像是会发光的羽毛。

    ⑤南方的冬夜沉静如石,落入幽深漆黑的古井中,漫长而冷清地守望黎明。天难得地飘起了,越飘越大,压在银杏枝头,不时可以听见树枝清脆的断裂声。狭窄的厨房里,头顶一豆灯光,炭炉傍墙站立,烧壶沉默不语,散发淡淡的热量。我们一家围炉取暖。父亲注视着我和弟弟,就像牧人盯着两只可爱的羊羔羔,问道:“你俩谁给我拔白头发?一根一分钱。”正在打瞌睡的我们顿时来精神了,抢着拔。

    ⑥父亲的白发不多,稀稀疏疏地像微薄的雪花撒入广袤的黑土地,倏忽拧身捉迷藏似的躲了起来,在灯下实在不容易寻找到。每拔到一根,我们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溅起一片响亮的欢呼。一晚上下来,收获并不多。

   ⑦然而,明明头天晚上拔光了,可是,过了一夜,父亲的白发又蹿出了一些,似乎拔的速度总也撵不上蹿的速度。一到晚上,无所事事的我们还是乐意给父亲拔白头发,我们只是觉得自己长大了,父亲坐着,我们站着,我们与父亲一样高了。一个个冷寂无聊的冬夜很快蹑手蹑脚地溜走了,我和弟弟同时分享着一个心照不宣而且自鸣得意的秘密。

   ⑧等我们都上学了,父亲不再叫我们拔白头发了。生活的困窘和难以排遣的忧愁日渐沉重地压迫着他,他的白发越生越多,几乎占据了“半壁河山”,一眼望去,触目惊心。我想他除了怕耽误我们的功课外,可能连他自己都泄气了,听任那些白发喧嚣地恣肆疯长。

   ⑨后来,父亲被病魔缠身,惊心动魄的手术后,就是不停地吃药、打针,各种治疗。有时候父亲斜靠在病床上,双眼微闭,我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坐在那里,用手轻轻地拍拍头发,发出“嘭嘭”的声音,这声音把一切嘈杂和烦恼都给隔离了开来。但是,事与愿违,他的头发很快就掉光了,露出了空荡荡的头皮,一根不剩地失去了他无比珍爱的头发,他不得不戴上帽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竟觉得掉了头发的父亲是丢了羽毛的孔雀或凤凰,在人群间有些落寞。

   ⑩有一天,我忽然提起儿时拔白头发的事,父亲一愣,马上孩子似的笑了,瘦削的脸颊上猛地腾起了两片火烧云,沉浸在对往事的愉悦回忆中,良久,才慢悠悠地说:“那时,你俩真淘气,老是拔了黑发糊弄我。”

    ⑪秘密像包袱被父亲轻描淡写地抖开,我有些无地自容。在岁月面前,一天天变老的父亲曾束手无策,试图借助剔除白发来抗拒生命的一次次落雪,赶在大雪封山以前挽留住某些悄悄远行的记忆,这很像一个农夫靠铲掉杂草来保护庄稼的成长。可我们顽皮的行为却在加速岁月流逝的脚步,我们以帮凶和同谋的身份与父亲鲜明对立。

    ⑫今天这个日子,在父亲积雪一样飞速消融的生命海拔上,我多么想为他种下一头黑发让他重新骄傲地穿过人群,像煤被阳光点燃。

    ⑬但岁月如流水,匆匆逝去,不舍昼夜,无法回头。   

(文/简默 有删改)

阅读下文,完成以下小题。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节选)

    出门向东,不上半里,走过一道石桥,便是我的先生的家了。从一扇黑油的竹门进去,第三间是书房。中间挂着一块匾道:三味书屋;匾下面是一幅画,画着一只很肥大的梅花鹿伏在古树下。没有孔子牌位,我们便对着那匾和鹿行礼。第一次算是拜孔子,第二次算是拜先生。

    第二次行礼时,先生便和蔼地在一旁答礼。他是一个高而瘦的老人,须发都花白了,还戴着大眼镜。我对他很恭敬,因为我早听到,他是本城中极方正,质朴,bó学的人。

    不知从那里听来的,东方朔也很yuānbó,他认识一种虫,名曰“怪哉”,冤气所化,用酒一浇,就消释了。我很想详细地知道这故事,但阿长是不知道的,因为她毕竟不yuānbó。现在得到机会了,可以问先生。

    “先生,‘怪哉’这虫,是怎么一回事?……”我上了生书,将要退下来的时候,赶忙问。

    “不知道!”他似乎很不高兴,脸上还有怒色了。

    我才知道做学生是不应该问这些事的,只要读书,因为他是yuānbó的宿儒,决不至于不知道,所谓不知道者,乃是不愿意说。年纪比我大的人,往往如此,我遇见过好几回了。

    我就只读书,正午习字,晚上对课。先生最初这几天对我很严厉,后来却好起来了,不过给我读的书渐渐加多,对课也渐渐地加上字去,从三言到五言,终于到七言。

    三味书屋后面也有一个园,虽然小,但在那里也可以爬上花坛去折蜡梅花,在地上或桂花树上寻蝉蜕。最好的工作是捉了苍蝇喂蚂蚁,静悄悄地没有声音。然而同窗们到园里的太多,太久,可就不行了,先生在书房里便大叫起来:

    “人都到那里去了!”

    人们便一个一个陆续走回去;一同回去,也不行的。他有一条戒尺,但是不常用,也有罚跪的规则,但也不常用,普通总不过瞪几眼,大声道:

    “读书!”

    于是大家放开喉咙读一阵书,真是人声鼎沸。有念“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的,有念“笑人齿缺曰狗窦大开”的,有念“上九潜龙勿用”的,有念“厥土下上上错厥贡苞茅橘柚”的……先生自己也念书。后来,我们的声音便低下去,静下去了,只有他还大声朗读着:

    “铁如意,指挥倜傥,一坐皆惊呢;金叵罗,颠倒淋漓噫,千杯未醉嗬……”

    我疑心这是极好的文章,因为读到这里,他总是微笑起来,而且将头仰起,摇着,向后拗过去,拗过去。……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有些人

张晓风

    有些人,他们的姓氏我已遗忘,他们的脸却恒常浮着——像晴空,整个雨季中我们不见它,却清晰地记得它。

    那一年,我读小学二年级。有一个女老师,她教过我们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但永远记得某个下午的作文课,一位同学举手问她“挖”字该怎么写。她想了一下,说:“这个字我不会写,你们谁会?”我兴奋地站起来,跑到黑板前写下了那个字。那天,放学的时候,她向全班同学说:“我真高兴。我今天多学会了一个字,我要谢谢这位同学。”

    我立刻快乐得有如胁下生翅一般——我平生似乎再没有出现那么自豪的时刻。

    那以后,我遇见无数学者,他们尊严而高贵,似乎无所不知。但他们教给我的,远不及那个女老师多。她的谦逊,她对人不吝惜的称赞,使我突然间长大了。

    有一次,我到一家米店去。

    “你明天能把米送到我们的营地吗? ”“能。”那个胖女人说。

    “我已经把钱给你了,可是如果你们不送,”我不放心地说,“我们又有什么证据呢? ”“啊!”她惊叫了一声,眼睛睁得圆突突,仿佛听见一件耸人听闻的罪案。“做这种事,我们是不敢的。”

    她说“不敢”两字的时候,那种敬畏的神情使我肃然。她所敬畏的是什么呢?是尊贵古老的卖米行业?还是“举头三尺即神明”?她的脸,十年后的今天,如果再遇到,我未必能辨认,但我每遇见那些无所不为的人,就会想起她——为什么其他的人竟无所畏惧呢!

    有一个夏天,中午,我从街上回来,红砖人行道烫得人鞋底都要烧起来似的。忽然,我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疲软地靠在一堵墙上。他的眼睛闭着,黝黑的脸曲扭如一截枯根。他也许是中暑了,需要一杯甘冽的冰水。他也许很忧伤,需要一两句鼓励的话。虽然满街的人潮流动,美丽的皮鞋行过美丽的人行道,但是没有人驻足望他一眼。

    我站了一会儿,想去扶他,但我不能不有所顾忌。如果他是疯子,如果他的行动冒犯我——于是我扼杀了我的同情,让自己和别人一样漠然地离去。

    那个人是谁?我不知道,我们只不过是路人。但他的痛苦却盘踞了我的心,他的无助的影子使我陷在长久的自责里。

    那陌生的脸于我是一种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对于代数中的行列式,我是一点也记不得了。倒是记得那细瘦矮小、貌不惊人的代数老师。那年7月,当我们赶到联考考场的时候,想不到的是代数老师也在那里,他那苍白而没有表情的脸竟会奔波过两个城市在考场上出现,是颇令人感到意外的。

    接着,他蹲在泥地上,捡了一块碎石子,为特别愚鲁的我讲起行列式来。我焦急地听着,似乎从未那么心领神会过。泥土的大地可以成为那么美好的纸张,尖锐的利石可以成为那么流利的彩笔。他使我在书本上的注解之外了解了“君子谋道”的精神。

    那天,很不幸的,行列式并没有考,而那以后,我再没有碰过代数书。我的最后一节代数课竟是蹲在泥地上的。事隔十多年,才忽然咀嚼出那意义有多美。

    代数老师姓什么?我竟不记得了,我能记得语文老师所填的许多小词,却记不住代数老师的名字,心里总有点内疚。

    是啊,在生命的长河中总有一些人我们模糊了他们的面庞,忘记了他们的名字,但他们带给我的美好与触动不是更有价值吗?

阅读下文,完成后面小题。

“哼”匠老梁

尚书华

    ①认识老梁是四十多年前的事。

    ②那时他在林业局文工团当美工,人长得其貌不扬,个矮、罗圈腿,走起路来左摇右晃。当年他不过四十多岁,但说六十岁有人信我。到文工团报到的第一天,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见面时一怔,心想:文工团不都是俊男靓女待的地方吗?怎么长这模样的也能进来?随之又一想,莫非这人有大本事?

    ③后面的想法,很快得到了证实,此人的确不可小觑。有人告诉我,老梁是“特招”进文工团的。起初,他只是山里林场一个普通木匠,干些杂活。加之形象不佳,很被人瞧不起,常遭到别人的不屑;他又不愿说话,不愿接触人,没事总一个人憋在木匠房里鼓捣。但是活倒是越干越好。渐渐的,戏耍他的人少了,有人还当面夸他两句。他听了都不以为然,顶多用鼻子“哼”一声,宠辱不惊。

    ④那年,文工团排了一台大型话剧,布景难度很大,当时的美工完成不了,急得局工会主席在全局职工中广泛纳贤。有人推荐老梁去试试,老梁去了。工会主席见了面,打量他半天,问:你行吗?老梁听了,二话没说,扭头就走。工会主席连忙一把拽住说:试试,试试。老梁“哼”一声,勉强留了下来。

    ⑤老梁到了文工团,原来那个美工成了他的助手,给他打下手。一百个不服气。于是,工作上极不配合,时不时还故意制造点麻烦老梁却根本不在意。他吩咐助手干的活,助手完成后他看不上,但他什么也不说,闷不声咣咣几斧子,砸了,自己动手重来,那意思谁都明白,是打个样给你看看。几次下来,助手服了,乖乖地当起了徒弟。就这样,老梁有条不紊地利用十几天时间把全场布景赶了出来。工会主席乐得眉飞色舞,彩排那天把局党委书记请到了俱乐部,看完演出后,把老梁拽了过来,对书记说:这可是个大能人,是从林场挖来的大山参,宝贝呐!调文工团吧!书记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眼老梁,对工会主席说:就按你意见办。就这样,老梁调进了文工团。

    ⑥最让我佩服的是老梁先后给文工团做了两把贝司大提琴。这实在让我感到惊讶,直到今天都觉得神奇!当时是计划经济年代,全国也没有几家乐器厂,有钱买不着货。乐队低音部力量薄弱,团长做梦都想有把贝司大提琴。这事不知啥时装进了老梁心里。他把自己反锁进俱乐部三楼的布景制作室,一天天不出来,连下班吃饭时间也很少看见他。大家都知道他脾气倔,谁也不敢问他在干什么。直到两个多月后的一天,老梁将一把崭新的贝司大提琴交到团长面前时,团长顿时蒙了,以为是老梁有路子,托人买回了这个家什。团长问:多少钱?老梁“哼”了一声,扔出俩字:做的。做的?谁做的?团长更懵了。老梁没再回答,转身走了。团长瞅着他晃晃走远的背影,猛然醒过来。好你个老梁啊,可真有你的!

    ⑦老梁渐渐有了名气,在意他的人越来越多,连局机关的干部都对他刮目相看。而老梁还是老梁,处人待物跟先前没有任何两样。

    ⑧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全国上下各行各业大搞技术比武。省林业厅也下达文件,要在全省林业企业中举办一次“新兴林场沙盘模型设计”比赛。地点在省城,要求所属林业局各派一名能工巧匠参赛。老梁自然被选中。临行前,局工会主席把他请到办公室,就这次比赛的意义、名次、影响等,好一番叮嘱。老梁听到最后,习惯地用鼻子“哼”一声,连句话也没有。

    ⑨比赛共十天时间,前七天筹备,后三天安装,展厅就设在厅招待所会议室。前来参赛的人都想得个好名次,所以前七天大家都各自憋着劲闷在房间里鼓捣。待到后三天,才按组委会分好的选手区段,在展厅里忙活起来。只有老梁这边,剩下最后一天了,还仍是一片空白。于是,闲话出来了:这几天除了在食堂能见到他,再就不着面,没准是来混饭吃的……

    ⑩然而,就在比赛的前一天晚上,老梁开始从房间往展厅一趟趟折腾东西,一直忙到天亮,整个晚上眼都没眨。

    ⑪比赛正式开始了。在老梁的展区,一夜之间魔幻般地呈现出座漂亮的林场模型。厅长参观时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说:“想不到咱林区还真有能人,瞧瞧,除了小点,跟真的一样,以后的林场就按这个样子建。”

    ⑫面对荣誉和赞美之声,老梁依旧习惯性地用鼻子“哼”一声。

    ⑬如今,老梁已故去十几年了,但有关他的故事仍在林区流传,且愈传愈神奇、版本愈多。人们总会说,一个相貌不佳的人,靠过人的本事,赢得了别人的尊重,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摘编自2017年3月20日《人民日报》)

阅读选文,完成各题。

病房里的”铁路大哥”

馒头大师

2022年国庆节期间,去听了一场线下脱口秀,散场后,和几位脱口秀演员一起吃了个夜宵。

一起去吃饭的人里,有在第5季《脱口秀大会》上揣着两块电池上舞台的王十七——他的心脏是人工的,必须要随身带着电池供电,每8小时换一块。

组织饭局的人,是那个在台上让人笑到脊柱变形的长征医院脊柱科主任医生曹鹏。他安排的是一家火锅店,大家走到门口,王十七忽然说:”你们进去吧,我要不在门口坐着,你们涮点肉或蔬菜给我端出来。”

他当然是开玩笑,但也让曹鹏连拍脑门自责不已,因为曹鹏才反应过来,火锅店的电磁炉对王十七的人工心脏起搏器会造成致命影响。

吃饭的地方换到了一家小龙虾店,大家坐下来,边剥边聊。.

和段子手们吃饭,自然很开心。

在哈哈大笑中,王十七给我们讲了一个当初他在病房里的故事。

[A]这个故事的主角并不是王十七,而是”铁路大哥”。

王十七是2019年9月2号住进HFCU (心衰重症监护病房)的,两天后,铁路大哥也住了进来。

铁路大哥和王十七的病床相邻,得的也是一样的病:扩张型心肌病。

[B]这种病如果不用医学专用术语解释的话,可以把心脏比作一幢房子:别人心脏有问题,最多是天花板漏点水,而得扩张型心肌病的人,是房子的墙壁不行了,不行的还是承重墙,房子接下来就会慢慢塌了

解救的办法是有的,那就是心脏移植。但全中国那么多病人,哪有那么多可供移植的心脏?

退而求其次,有种替代治疗方案,就是装人工心脏。如果这个有30%失败率的手术能成功的话,就会从你的肚子里拖出一根线,连上电池,靠电池供电维持心脏的跳动,24小时不能间断——从此患者将加入“赛博人”的行列。

王十七和铁路大哥,都是在等做这个手术。

有所不同的是,王十七比铁路大哥年轻6岁,身子骨更好一些,基本匹配手术条件。而铁路大哥送进来的时候,医生说他身体机能还不符合手术条件。

王十七说,自己的这个病应该是天生的,而铁路大哥这个病是急性发作。

铁路大哥之所以叫铁路大哥,因为他是设计和修建铁路的,好像已经到了副总工程师这一级别。

按理说,他设计和修铁路跟他得这种病没有太多关系。但大哥常年工作的地方,是青藏高原。

按照规定,HFCU里的病人是不能随便交谈的。但病房里的时光实在难熬,王十七就趁护士小姐姐不注意或管得松的时候,找机会和铁路大哥聊天。

铁路大哥很遵守规矩,一般很少说话,但唯独说到一件事时,他总是忍不住眉飞色舞,讲得非常起劲——在青藏高原上修铁路的事。如何解决高原上的冻土问题,如何克服令人头晕目眩的高原反应,如何在铺好铁路的同时注意保护生态环境和不影响动物迁徙……王十七说,铁路大哥说这些的时候眼中放着光,浑身透着自豪感,他不知不觉就会被大哥的情绪感染。

大哥进入HFCU以后,对什么事都非常谨慎,从不把话说满,但只对一件事,他从头到尾都充满信心:治疗的费用问题。

HFCU每天允许家属进来探视一小时,基本上都是铁路大哥的媳妇来探望。王十七有几次从他媳妇的话里听出,大哥家对这笔手术费用还是有些发愁。

光换个人工心脏,手术费用前后就是60万,这对普通家庭而言绝不是一个小数字。

但铁路大哥总是拍胸脯——他其实不能拍,只是表现出那种气势——安慰媳妇:“你放心!你担心个啥?国家会不管我们吗?”

但毕竟不是一笔小钱,可能是要走流程,可能是要审批,可能有些其他原因,总之他媳妇在那些天因为没得到大哥单位的准信,难免有些焦虑。

每到此时,大哥总是好言安慰她,让她放宽心。

2022年9月28日那天早晨,王十七被铁路大哥的手机铃声吵酲了。

大哥接到了铁路局一个很高层领导的慰问来电,在电话里,领导告诉他:”安心准备手术,安心养病,所有费用,国家帮你承担!”

挂了电话,大哥立刻给媳妇打了过去。那几天说话已经有些虚弱的他,声音此刻无比响亮:”你看到没有?我说什么来着?国家怎么会不管咱?”

那天在饭桌上,王十七为我们模仿这段话的时候,惟妙惟肖。

于是我提议为大哥干一杯。大家举杯,我们喝的白酒,王十七喝的啤酒。

“人哪!其实有时候真的靠的是信念!”说完这句话,王十七又灌了口啤酒。

我们催他继续说下去。

他说,故事结束了。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铁路大哥走了。

“其实大哥从接完电话到去世,也就几个小时。”

王十七说完,一桌子人都沉默了。

半晌,王十七忽然又轻声说了一句:”我感觉,他也是完成了一个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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