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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 难易度:困难

浙江省钱塘湖区2024年中考语文三模考试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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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歌舞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它将“舞”与“武”相结合,成为传统文化“活化石”。让我们一起在文字中领略英歌舞的独特魅力吧。

    【材料一】去年春节,英歌被冠以“中华战舞”之名迅速走红。今年春节,英歌不仅再次“出圈”,还顺利“出海”。国家级非遗普宁英歌在英国伦敦的“炸街”表演惊艳全球。

    这个具有300多年历史的民间广场舞蹈,广泛流传于潮汕各地,尤以普宁、潮阳、潮南等地最为盛行。每逢春节,英歌舞是潮汕“年味”最浓的民俗活动之一。从大年初一开始,不少英歌队到各村各户拜年,或沿街挨村游行表演,热闹非凡。

    在潮汕,几乎每支英歌队都有风格独特的脸谱,大多按梁山泊英雄形象造型,着武士服,紧身短打,手执特制双短棒叩击起舞,并配以锣鼓、螺号节奏。

    作为英歌文化的主要代表,普宁英歌融舞蹈、南拳套路、戏曲演技于一体,以威武雄壮、豪放粗犷、刚劲雄浑闻名。

    女子英歌舞多取材于花木兰从军或穆桂英挂帅的故事,在打法和脸谱上,女子英歌与男子英歌均有所不同。男子英歌在敲击槌的时候,一般起左手右脚或起右手左脚,女子英歌则是同手同脚。此外,男子英歌勾画脸谱较为夸张,女子英歌表演时以淡妆为主,额头上画有“火”的标志,有团结、巾帼不让须眉之意。

——选自《文旅之声》

【材料二】数据显示,春节期间,潮汕地区的文旅订单量同比上涨114.5%;今年2月至今,英歌舞表演在某应用中的搜索量同比上涨破千倍。那么,英歌舞为什么能火出圈?

    首先,英歌舞本身就是历经岁月淘洗的文化结晶。潮汕英歌舞是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有三百多年发展史。英歌舞融舞蹈、南拳套路、戏曲演技于一体,表演气势豪壮,被认为是扬正压邪、吉祥平安的象征,非常契合春节主题。

    其次,年轻人加入到英歌舞传承和创新中。据报道,不少英歌舞队员,都是90甚至00后。潮阳忠精英歌队教练井然表示,以前的英歌舞传承下来的招式.比较简单.后来他们创新了新阵法、新招式。

    还有一个不可忽略的时代条件是社交网络。一朝触网天下知,有了移动互联网,有了社交平台,有了短视频,一个地方的民俗活动,可以通过外地游客,尤其是年轻人的手机镜头分分钟上网,隔着屏幕也可以感受到浓浓的年味。

    一支舞蹈带动了一个地区出圈,爆火的英歌舞,其实为传统文化打开了一扇窗。老实说,英歌舞并非一枝独秀,在更多地区,也有着优秀的传统文化等待着适时化的开发。

——选自《光明日报》

【材料三】有不少网友发布视频,称在深圳看到“山寨英歌”表演。视频画面显示,表演的队员们虽身着潮汕英歌服饰,但未画脸谱而以面具代替,手拿英歌棒随着节拍左右敲打,期间还在现场表演起了街舞,与含有南拳套路的传统潮汕英歌舞看起来大为不同。记者注意到,该表演队的旗号上写着“非遗英歌街舞文化周”。

    但有网友表示,“这哪是潮汕英歌舞,一点激情都没有,英歌可是血气方刚,激情武斗的”,还有网友表示,“这是抹黑非遗文化”“可以模仿但不要毁灭”!

——选自公众号《这就是普宁》

(1)、【民俗·繁荣】

为材料一拟写一则概括性较强的标题。

【民俗·体验】

(2)、从下列选项中任选一位《水浒传》中的英雄,仿照示例,结合链接材料以及名著内容,为英雄设计脸谱。
【示例】关胜的脸谱应以代表忠诚、正义的红色为主要色,挂红须,额头中间画“刀刃”形。因为关胜是一名武将,有“大刀关胜”的称号,他不忍看到朝廷的腐败和百姓的苦难,投身于梁山泊的义军中,且在二次攻打大名府等多次战役中以一敌百,英勇无比,立下赫赫战功。

    【链接材料】英歌脸谱多为红、白、黑为主要色,配以青、蓝、黄等颜色,会结合不同好汉的姓名、性格、逸事等进行脸谱创作。红色代表忠诚、正义;白色代表机灵、精明;黑色代表粗鲁、正直。
A李逵
B林冲
C武松

(3)、【民俗·理解】

英歌舞走出国门迈向国际,下列对“英歌舞”中“英”字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英”字是指英歌舞的表演内容主要是《水浒传》中的英雄好汉。 B、“英”字是指女子英歌舞中是以女中豪杰花木兰和穆桂英为主。 C、“英”字是指英歌舞的表演威武雄壮、豪放粗犷、刚劲雄浑,英姿勃发。 D、“英”字是指演员都是年轻人,表现其英俊潇洒。
(4)、【民俗·传承】

阅读材料二,“英歌舞”的爆火为其他传统文化的开发传承提供了哪些可借鉴经验?

(5)、【民俗·争鸣】

你认为深圳“山寨英歌”表演是对英歌舞的创新发展还是抹黑贬损?请结合以上三则材料发表看法并阐述理由。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完成1-5题。

草记

贾平凹

①1982年10月,我去银川,过三边,一漠沙地;天地全然都空白了,几十里没有一座房,也没有一棵树,远远的地平线上,遥远的地平线,乡阳欲浮欲沉,像是妊娠,已经粘胶得成一个椭圆形。我默默走着。先是并不留意,后来就发现眼前倏忽飘过一朵两朵白绒团儿,温温柔柔的,泛着银光,再往前走,白绒团儿竟多起来,一动脚,就绕着身子乱飞。疑心是柳絮,抬头搜素去,四周依旧空旷;急用手去捉,手一抬,那白绒团儿却顺手而上,才抓住一团要看时,一出气,又飞了。一时又起了风,沙尘并没有动,但白绒团儿越发纷纷,如千万只白色蝴蝶,升升浮浮,翩翩不能安静。定睛看去,那白绒团儿却原来都是从一棵一棵什么草中起身的:草高不盈尺,条细,半绿半枯,结一串串果实,如豆荚,尽都干裂,有的已空壳,在风中铮铮颤着细音,有的半合半开,形如织布木梭,里边两排荚籽,每籽小如鸡眼,四周生满白绒,风吹绒毛如足如翅,就悠悠而去了。

②我不知此草为何名,站在那里,一直等远远的一队骆驼走来,问起驼峰间的牧人,回答说:这草叫佛手肿。草古怪,名字也古怪。我在问,回答是:“他怎么不长绒毛呢?要不,它怎么繁衍后代啊?”

③我不禁喟然长叹:哦,大凡尘世,任何地方都有生命的存在,漠漠边关沙地,也是如此;而万事万物既有存在的生命,又有它赖以生存的手段,环境不同,手段也相异呀!要想树林中的蛇可以是青色,湖水里的鹅可以毛隔水,岸上的树可以叶子圆阔,高山的树可以叶子尖针,可见环境好的并不足夸,环境劣的更不应自弃。再想这佛手肿长在这里,它也开花,它也结籽,虽然没有一只蜂儿来传递花的爱情,没有一只鸟来遗播籽的繁衍,生活给了它瘠贫,也同时给了它的奋斗,一结籽就生出绒的翅膀,自己去谋生路了。也正是环境太不好了,它并不去以色香诱蜂儿鸟儿,它靠的是自己生的欲望,靠的是飞的力量,自然这样可能落地而生,也可能落地而亡,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白绒儿各自在找寻自己的归宿呢?

④“这草很多吗?”我问牧人。

⑤“当然很多,你再往北走,沙地上全是这种草呢。”

⑥“那走过的草坝子上怎么没这种草?”

⑦“它是苦命的,一旦绿了一片沙地,什么花草都来长了,有了蜂儿,有了鸟儿,它却就长不成了。”

⑧“它只能在沙地上长?”

⑨“要不怎么说是苦命的呢?”牧人赶着骆驼走远了,缓缓的步伐,摇奏着沉沉的铃声。几朵白绒团儿飘在骆驼的身上,落在牧人的帽子上,那深深的骆驼脚窝里,也满满地落下了一堆了。

⑩啊,荒凉的沙地上,有多少人来过,又有多少人能知道这草呢?知道的只有骆驼,只有牧人;但骆驼不懂人语,不能言语,牧人能言,但不能写出以示天下。只有我记下此草;草可悲,草亦可幸也

                                                   (选自《西安晚报》)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祸从天降,谁为真凶

陈祺

①2010年8月7日,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甘肃省舟曲县,昔日秀美的山中小城顿时满目疮痍,许多同胞不幸罹难。罪魁祸首,就是泥石流。那么,泥石流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②泥石流是暴雨、洪水将含有沙石且松软的土质山体经饱和稀释后形成的洪流。相对于普通洪水,泥石流含有大量泥沙石块等固体碎屑物,最高体积含量可达80%,因而具有更大的破坏力。它往往发生在山区等沟谷深壑、地形险峻的地区。

      ③舟曲县城所在的白龙江地区地势起伏较大,山谷地势高差达1000-2000米,而且舟曲正好处于两山之间的峡谷地带,这给泥石流汇集和流动形成了天然的地理条件。舟曲位于龙门山地震活动带北缘,又临近天水地震活动带。由于历史上的几次大地震,舟曲附近的地质构造岩性松软、破碎,风化程度严重,堆积物很多。此外,灾害发生之前持续的干旱造成附近山体干缩,加大了岩石间、山体间的缝隙,使原本已十分松散的岩体、山体互相之间更加没有黏性。

      ④这些地质条件给舟曲埋下了安全隐患,但如果没有力量去推动这些松散物质的话,泥石流依然不会发生。暴雨就是推动泥石流的“手”。

⑤处于黄土高坡上的舟曲县原本是一个干旱的地区,多年的平均年降水量不到200毫米。有历史记载的暴雨近百年来只发生过2次,分别是1973年7月 12日的57.2毫米暴雨和1994年8月8日的63.3毫米暴雨。本次舟曲泥石流暴发当晚,该地区在短短40分钟内突降97毫米的大暴雨。大量的水浸透沟床中的固体堆积物质,使其稳定性降低。饱含水分的固体堆积物在自身重力作用下发生运动,形成了泥石流。作为生命之源的水成了这场灾难的导火索和帮凶。

      ⑥如果说强降雨是“导火索”的话,山体风化、水土流失则是“火药”,而人类活动担当了“催化剂”的角色。

      ⑦20世纪50年代,舟曲县森林覆盖面大,生态环境平衡,有“陇上江南”之称。然而之后的半个多世纪,舟曲的森林覆盖率从67%锐减到20%。森林的过度砍伐导致舟曲水土流失严重,山体风化,土地裸露,一旦遇到狂风暴雨,泥石流就容易形成并沿着山谷倾泻而下。另外,近10年来,舟曲县获批的大小水电站有55座。修建水电站要炸山辟地,会令岩体变得松动,植被遭到破坏,制造了大量的松散物质。更有甚者,舟曲矿产资源丰富,开矿遗留的废弃土石处理不当,使松散碎屑物质量大增。这样,在自然状态下需数十、数百乃至上千年才能聚集起来的松散碎屑物质量,现在几年内便达到了。桶里装满了“火药”,自然一点就炸。

      ⑧由此可见,舟曲泥石流的形成不完全是因为天灾,人为因素也促进了泥石流的发生发展,扩大了它的规模,加重了危害程度。在经济发展中应该重视环保,只有真正贯彻落实可持续发展,才能避免悲剧重演。

(选自《中学科技》2010年10期,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小题。

魔季

张晓风

       ①我沿着革坡往山上走,春草已经长得很浓了。唉,春天老是这样的,一开头,总惯于把自己藏在峭寒和细雨的后面。等真正一揭了纱,却又谦逊地为我们延来了长夏。

       ②山容已经不再是去秋的清瘦了,那白绒绒的芦花海也都退潮了。相思树是墨绿的,荷叶桐是浅绿的,新生的竹子是翠绿的,刚冒尖儿的小草是:黄绿的。还有那些老树的苍绿,以及藤萝植物的嫩绿,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一山。我慢慢走着,绿在我里,我在绿里。

       ③那边,清澈的山涧流着,许多浅紫、嫩黄的花瓣上下飘浮,像什么呢?我似乎曾经想画过这样一张画——只是,我为什么如此想画呢?是不是因为我的心底也正流着这样一带涧水呢?

       ④我们已把窗外的世界遗忘得太久了,我们总喜欢过着四面混凝土的生活。我们久已不能想象那些溪畔草地上执竿的牧羊人,以及他们仅避风雨的帐棚。我们同样也久已不能想象那些在垄亩间荷锄的庄稼人,以及他们只足容膝的茅屋。我们不知道脚心触到青草时的恬适,我们不晓得鼻腔遇到花香时的兴奋。真的,我们是怎么会疾驰得那么厉害的!

⑤忽然,走来一个小女孩。如果不是我曾看过她,在这样薄雾未散尽、阳光诡谲闪烁的时分,我真要把她当作,一个小精灵呢!她慢慢地走着,好一个小山居者,连步履也都出奇地舒缓了。她有一种天生的属于山野的纯朴气质,使我不自已地。想逗她说几句话。

       ⑥“你怎么不上学呢?凯凯。”

       ⑦“老师说,今天不上学。”她慢条斯理地说,“老师说,今天是春天,不用上学。”

       ⑧啊,春天!噢!我想她说的该是春假,但这又是多么美的语误啊!春天我们该到另一所学校去念书的。去念一册册的山,一行行的水。去速记风的演讲,又数骤云的变化。春天春天,春天来的时候我们真该学一学鸟儿,站在最高的枝柯上,抖开翅膀来,晒晒我们潮湿已久的羽毛。

       ⑨那小小的红衣山居者好奇地望着我,稍微带着一些打趣的神情。

       ⑩我想跟她说些话,却又不知道该讲些什么。终于没有说——我想所有我能教她的,大概春天都已经教过她了。

       ⑪慢慢地,她俯下身去,探手入溪。花瓣便从她的指间闲散地流开去,她的颊边忽然漾开一种奇异的微笑,简单的、欢欣的、却又是不可捉摸的笑。我又忍不住叫了她一声——我实在仍然怀疑她是笔记小说里的青衣小童。我轻轻地摸着她头上的蝴蝶结。

       ⑫“凯凯。”

       ⑬“嗯?”

       ⑭“你在干什么?”

       ⑮“我?”她踌躇了一下,茫然地说,“我没干什么呀!”

       ⑯多色的花瓣仍然在多声的涧水中淌过,在她肥肥白白的小手旁边乱旋。忽然,她把手一握,小拳头里握着几片花瓣。她高兴地站起身来,将花瓣往小红裙里一兜,便哼着不成腔的调儿走开了。

       ⑰我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了一下,她是谁呢?是小凯凯吗?还是春花的精灵呢?抑或,是多年前那个我自己的重现呢?在江南的那个环山的小城里,不也住过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女孩吗?在春天的时候她不是也爱坐在矮矮的断墙上,望着远远的蓝天而沉思吗?她不是也爱去采花吗?爬在树上,弄得满头满脸的都是乱扑扑的桃花瓣儿。等回到家,又总被母亲从衣领里抖出一大把柔柔嫩嫩的粉红。啊,那个孩子呢?那个躺在小溪边打滚,直揉得小裙子上全是草汁的孩子呢?她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⑱啊,春天多叫入迷惘啊!它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谁负责管理这最初的一季呢?他想来应该是一种神奇的艺术家了,当他的神笔一挥,整个地球便美妙地缩小了,缩成了一束花球,缩成了一方小小的音乐匣子。他把光与色给了世界,把爱与笑给了人类。啊,春天,这样的魔季!

(选自《张晓风自选集》,有删改)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伞铺街

李汉荣

    ①人在天日晴爽的时候,常常是记不起伞的。所以先人才留下了叮咛:饱带干粮晴带雨伞。这句朴素的老话,被一辈辈人们重复着。

    “闺女,出门别忘带把伞。”

    “娘,我记住了。”

    “我儿,伞在门后挂着,记住走时带上。”

    “爹,我会带上的。”

    ②就这样,叮嘱带伞的爹娘走远了,记着带伞的儿女也走远了,一代代的人都打着伞走远了。

    ③只有上苍把下不完的雨,藏在江里海里,存在云里雾里,准备在每一个人的路上,随时泼下来。

    ④所以,当我每一次走过伞铺街,我的眼睛似乎突然有了重瞳,有了多重视力,我从临街的门里看到了更多的门,从院子里看到了更深的院子,从人群里看见了更多的人群,从已没有伞的门面上看见了很多的伞,很多年代的伞,很多样式的伞。我看见木伞、荷叶伞、棕皮伞、布伞、油布伞、尼龙伞;我看见了唐朝制伞的人,宋朝卖伞的人,清朝修伞的人,民国打伞的人,我还看见不知哪个朝代的粗心后生,可能是唐朝吧,那是个气魄宏大、情思奔放的年代,这后生有点大大咧咧,出门忘了带伞,走到半路下雨了,他衣衫都湿了,路途遥远,雨还在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他在雨地里跑着,差点撞着了一个挑着一筐韭菜叫卖的老汉,他慌忙道歉。他终于找到了伞铺街,他走进了卖伞的铺子,当他谢过店家,打着伞上路,那雨点儿打在伞上,就有点平平仄仄的韵味了,一首唐诗,而且是一首意境温润、对仗工稳的律诗,就在伞下问世了。我还看见,那是民国,新式的“洋伞”刚刚流行,伞铺街也突然洋气起来了。那一对年轻人紧挨着走在一个伞下,男的举着伞,女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在雨点儿的掩护下,他们说着生活的烦恼和打算,倾诉着细微的情感。时大时小的雨落在伞上,时而砰砰飒飒,时而滴滴答答,有时,哗啦啦,一下子就把伞上的积雨洒下来,好像把青春的苦闷都洒下来了——这变化着的雨声,恰到好处地掩护了他们一路的交谈和小小的秘密,他们就在那雨声里渐渐走远,走远。

    ⑤就这样,走在伞铺街上,我总是遇见世世代代在雨里打着伞走过去的人,我总是听见伞下的低语、细碎的脚步和小小的秘密。那遥远的过去年代的雨,斜斜地飘过来,一次次把我的心悄悄打湿。而更多的伞刚刚举过来,又匆匆走过去,就随着一个朝代走进了历史的深夜。

    ⑥我真想,让时光回流一小会儿,我要走进那个穿着一袭青衫的古代书生的伞下,与他交流对雨的看法和对时间的理解,然后,一起去赶考,去漫游,去登高望远,在高高的山顶,在雨后的白云上,写一卷新诗。

    ⑦可是,当我把心里的羽毛收拢,安静地站在如今已没有伞铺的伞铺街上,安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安静地听着起起伏伏的市声,我听见的却不是高亢的浩歌,也不是豪华的话题,我听见的却是世世代代说了千百年的那些朴素的老话,从时光的门后,从历史的院落,从深深的天井,清晰地、恳切地、潮润地传过来:

    “闺女,出门别忘带把伞。”

    “娘,我记住了。”

    “我儿,伞在门后挂着,记住走时带上。”

    “爹,我会带上的……”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最后的牵手

雷抒雁

    这一次,是他的手握在她的手里。

    这是一双被岁月的牙齿啃得干瘦的手:灰黄的皮肤,像是陈年的黄纸,上边满是渍一般的斑点;不安分的筋,暴露着,略略使皮与指骨间,有了一点点空隙。那些曾经使这手显得健壮和有力的肌肉消失了。这是长年疾病的折磨所雕凿出来的作品。

    可是,母亲仍然紧紧地握着这手。很久都是相对无言。突然,她感到那手在自己手心动了一下,便放松了它。那手立即像渴望自由的鸟,轻轻地转动一下,反握住她的手

    “要喝水吗?”她贴近他的脸低声地问。

    A父亲不回答,只是无力地拉着母亲的手。母亲知道,他实在是没有力量了,从那手上她已感到,生命准备从这个肉体上撤离。不过依着对五十多年来共同生活的理解,她随着那手的意愿,追寻着那手细微的指向,轻轻地向他身边移动着。到了胸前,她感觉到父亲的手指还在动。又移到颈边,那手指似乎还在命令:前进!不要停下来。

    母亲明白了,全力握紧那干枯的手,连同自己的手,一齐放在他的唇上。那干枯的手指不动了,只有嘴唇在轻轻嚅动。有一滴浑浊的泪从他灰黄多皱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许多记忆一下子涌上她的心头。从这两双手第一次牵在一起的时候,父亲就这样把母亲纤细的手握在自己手里。那时,父亲的手健壮、红润而有力量。母亲想挣脱他的手,但像关在笼子里的鸟,冲不破那手指的门,直到她心甘情愿地让自己的手停留在他的手里。

    这两双手相牵着,走过一年又一年,直到他们的子女一个个长大,飞离他们身边。贫困的时候,他们坐在床边,父亲拉过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苦难的时候,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手指好像是一些有灵性、会说话在的独立生命,只要握在一起,就如同魔术师神奇的吹了一口气,什么就都有了。信心、勇气、财富,一切都有了。

    难道就是这两双手一相牵,就能相守一生?或许这只是他们自己独特的方式。

    可是,他们彼此听得懂这手的语言:关切、思念、幽怨、歉意、鼓励、安慰……现在,生命就要首先从他的一双手中滑落。曾经有过的共同的幸福记忆,都将从这一双手首先远去了。母亲的手在父亲的唇上只停留了短暂一瞬,便感到那只干枯的手不再动了,失去了温度。屋子里突然一片静寂,原来那咕咕作响的氧气过滤瓶不再作声了。时间到了!

    B母亲没有落泪,站起身来。望着那一张曾经无比熟悉、突然变得陌生的脸,她慢慢抓起父亲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唇边。她觉得沿着手臂的桥,那个人的生命跑了过来,融汇在自己身上。

    她相信自己不会孤单,明天,依然会是两个生命、两个灵魂面对这同一世界。

(选自《读者》2018年第8期,有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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