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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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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困难

陕西省咸阳市泾阳县2022届高三上学期语文期中考试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问题。

深造

白龙涛

义盛泰,虞城最大的百货行。老板任蕴清有件宝物,是努尔哈赤戴过的一枚鹿骨扳指。上海双线胶鞋厂老板朱友航用五万双胶鞋来换,任蕴清眼皮未抬:“祖传之物,岂可交易!”

朱友航笑哂:“侬这个门槛精 , 当成命根子了?”

任蕴清真正的命根子是独子任志明。明少爷原在河南大学就读,因参加反日游行,被任蕴清拉回家中,专事经商。

初见明少爷,他身穿英国呢料西装,脚蹬德国爱顿皮鞋,修长的手指将算盘拨拉得噼啪作响。朱友航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俊朗的少爷。

“我认作干儿如何?侬亏不了。我在教育部里有相熟的,可为小赤佬申请官费留学。”朱友航将茶饮尽,“去国外留学深造,以明世界大势。”

“外寇纵横,夷族错落,还是伏处深居,经商置业为好。”任蕴清叹息一声,关掉了留声机。

“虞城仄狭地界能做甚大事?”朱友航鼓凸双眼,“做生意也要到上海滩闹腾闹腾。”

任蕴清闭了眼,不再理会。

晚饭后,两位故交杀完一盘棋,夜幕就拉上了。任蕴清将一把铜锁交与管家,继续下棋。不大会儿,楼上传来茶盏破碎的声音。管家下楼,将一把钥匙交给任蕴清,附耳道:“老爷,明少爷歇了。”

朱友航一脸骇然,将棋盘拨拉到地上,骂道:“任老胖,侬腐朽愚钝至极!”说罢拂袖而去。

虞城沦陷,市民和溃军潮水般南逃。任蕴清竖起门板,关门歇业,几十号人躲在商行里屏声敛气,听风望雨。

一日,明少爷立窗前南望,目睹日伪罪行,旋即回到柜台,一把将算盘摔得珠子四散。

任蕴清将茶盏用力一蹾,瞥向儿子,却碰到了两道寒光。晚上,他亲自给儿子的卧房上了锁。

日伪给义盛泰摊派了一万双胶鞋两千匹洋布的任务,一个月期限。自虞城沦陷,朱友航就一次也没来过,任蕴清愁得满嘴燎泡。明少爷自荐到上海购买胶鞋和布匹。

是夜,任蕴清向楼上走去。儿子房间里灯火忽闪,任蕴清愣了一下神,推门进去,明少爷慌忙将一卷《中华民国现势图》塞到枕下。

“走哪条线?”

“……”

“去时,可走陇海线到连云港,再乘船到吴淞口,购货后原路返回,万不可走南京、芜湖水路途经皖南地界,那里正闹新四军哩。”

“……”

“切记!”

任蕴清被儿子凌厉的目光蜇了一下,他稍作踌躇,从袖筒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递给儿子。明少爷迟疑了一下,接过来,打开,一枚包浆浑厚的鹿骨扳指静静地躺在盒底。他扑通跪地,泪流恣肆,重重地磕了两个响头。

“交与朱友航。”任蕴清喉结耸动,“可换五万双胶鞋和若干布匹。”

言罢,任蕴清起身向门外走去。在门口,他犹豫了一下,抓起铜锁向楼下走去。

翌日一早,明少爷带领管家出城而去。任蕴清站在窗前,眼望南方,倏然,两滴清泪夺眶而出。

半月后的一个傍晚,管家踉踉跄跄奔进义盛泰,长跪不起。

“老爷,明少爷他——”管家头在地上磕得咚咚作响。

“莫慌,细细说来。”任蕴清将管家搀起。

“前日途经芜湖,明少爷让我去操办饭食。回来,明少爷和货都不见了。”

任蕴清身子晃了一下,立住,眼里亮光闪闪,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爬上嘴角。他招呼来众人,分发了银两和物什,携老伴儿出城而去。

1965年劳动节,虞城西大街的供销社家属院里来了一个干瘦的上海老头儿。他打听到了任蕴清的家,小心翼翼地敲门。门开,任蕴清仔细打量眼前的不速之客。

“任老胖,我是朱友航。”

“朱猴子?”任蕴清一把抓住客人的手,急忙吩咐老伴儿沽酒备肴。

饭桌上,任蕴清给朱友航斟满酒,说:“朱兄,多年未见,来,于一杯。”

朱友航环顾一周,说:“明少爷呢?快让干儿过来陪我喝酒。”

任蕴清岔开话说:“这些年,朱兄一直在上海?”

“NO,NO,上海沦陷后,我随儿子去了美国,他在麻省理工学院任教。五年前,我们举家回国,儿子去了大西北搞科研——去年那朵蘑菇云,就有儿子的功劳。”朱友航一脸得意。

“儿子有出息!”任蕴清挑起大拇指。

朱友航转身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盒,推到任蕴清面前,说:“物归原主。”

任蕴清打开盒子,鹿骨扳指的光让任蕴清眼里霎时起了雾。

“明少爷到上海第一天就认我做了干爸,我可是给了干儿双倍的货哟,他几时从上海回的虞城?”

任蕴清身子晃了一下:“在芜湖,他带着胶鞋和布匹奔了新四军……”

朱友航一脸惊讶地说:“哎哟,那可不得了了,干儿现在在哪里高就?”

“……”

“最小是个团长了吧?侬赶快让他过来陪我喝酒。”

任蕴清端起一杯酒,站起来,走到身后的一个拉了宝石蓝幔子的橱窗前,哗一下拉开幔子:一帧黑白照片里,身着戎装的明少爷笑得很灿烂,鲜红的烈士证将他的脸映衬得红彤彤的。

“留在朝鲜了。”任蕴清将酒泼洒在地上。

朱友航泪水夺眶而出,浑身颤抖不已,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挺直腰板,举起右手,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注释】①门槛精:精于算计之人。②小赤佬:上海方言,小子,是长辈对晚辈的爱称。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 )
A、小说的背景设置在抗日战争和建国初两个特殊时期,讲述了任、朱两个家庭在国家的紧要关头深明大义报效祖国的故事。 B、小说中有两次特写明少爷的眼神,“两道寒光”“凌厉的目光”,这目光中有他对父亲不问国事,只顾一己安危的不满。 C、任蕴清和朱友航虽为好友,却在对孩子的教育理念上有很大不同,但最终二人因共同的家国情怀和民族大义而冰释前嫌。 D、小说语言风格独特,既有如“侬”“小赤佬”等富于地域色彩的日常口语,也有如“外寇纵横,夷族错落"这样典雅整饬的古语。
(2)、小说写任蕴清对儿子由“锁”到“不锁”的过程,表现了他心理上发生的哪些变化?请简要说明。
(3)、小说的标题“深造”内蕴丰富,试结合文本加以分析。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题。

意外的勒索

【美】比尔·普洛奇尼

    站在门廊上的男子高高瘦瘦,浓密的眉毛像是额头上一块几乎无间断的黑色长条。他身穿海军蓝色的商务西服,打着深色领带;细长的嘴巴弯曲,露着笑容,但一对犹如锃亮的黑石子的狡黠眼睛却一如平常。男子令我联想到殡葬承办人。

    他说道:“是索普先生么?埃米特·索普先生?”

    “你有何贵干?”

    “我叫伊恩·布坎南。是生意上的事,先生。”

    “哦,这样啊,”我说,“很抱歉,但我从来不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谈论公事。或许你可以——”

    “这件事绝非小事,索普先生。”

    “是关于什么的呢?”

    “莱山德制药公司。”

    “我猜到了,”我说,“布坎南先生,准确地道明你到这儿来的目的吧。”

    他的笑容愈加明显了。“我可以进屋吗?外面有点儿冷——实际上是冷得刺骨。”

    “我看不出有什么原因让你进入我家,除非你表明此行的目的。”我说道。我开始有点恼怒。

    “索普先生,简单地说,我到这儿来为的是勒索你。”

    我犹豫了片刻,随后一声不吭地站到一边。我俩走进了客厅。

    布坎南坐到一把厚软垫椅子上,目光一扫,将客厅内的摆设收入眼底:桃花心木与皮革装饰的厚重家具,粗石壁炉,两边是高低交错的架子,上面放着些显然读过不止一遍的书,立体声音响的部件嵌入对面铺有面板的墙壁中。“索普先生,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客厅啊,其实是数一数二的了,”他说道,“我必须赞赏下你的品味。”

    “布坎南,你该切入正题了。”

    “正题就是勒索,对吧?”

    “你是这么说的。”

    “我也是这么做的。勒索是个令人遗憾的词汇,但事儿就是这样。我本可以说我喜欢默不作声地敲诈,但我讨厌委婉的说辞,更喜欢直截了当。”

    “该死的,你觉得你了解我多少情况?”

    “索普先生,我所知道的,足够我索要每月区区一千五百美元。”

    “这是无礼的要求!”

    “在某些情况下就不是。”

    “什么情况?”

    “你那不算小的秘密,先生。需要我提醒你那些令人不悦的细节吗?”

    我僵硬地说道:“摊牌吧。”

    “如你所愿,”布坎南靠在椅背上,双手搭成尖塔状,“1977年4月,你与一位背景可疑的投机商人亚瑟·鲍威尔先生合谋,通过对某些房地产物业所做的欺诈性不实陈述而窃取了五十万美元。你们成功地实施了阴谋,并且平分了那笔赃款。”

    他停顿了一会儿,注视着我。见我一声不吭,他笑了笑,继续讲道:“鲍威尔先生把他那份钱挥霍在许多高风险的投机交易上。他于1982年因突发心脏病死于洛杉矶——死的时候基本上身无分文了。另一方面,你以那份钱为资本,用震慑战略获取了莱山德制药公司的控制权。震慑战略用得很成功,你如今不仅成了公司首脑,还是商界里受人尊敬的成员,竞选公职时也是排名领先的候选人。你在竞选参议员,对吧?”

    我深吸一口气,屏住气,再缓缓呼出。“好吧,”我说,“好吧,布坎南,我会付你钱。”

    “明智的决定,索普先生!没有躲闪,也没有虚张声势或者恫吓,正符合我对你的期望,先生。”

    我走向书架,挪走几卷托尔斯泰作品,摁下书后面墙上的一个小按钮,一块面板滑开,露出保险箱。几秒钟之后,我打开了保险箱。一把点三二的左轮手枪与一捆重要文件是箱内仅有的东西。

    我的手指摸到了手枪,我闭上眼睛,思考了片刻。我有没有另一种选择?没有,我疲倦地判断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举起手枪,转过身,对准了布坎南。

    “你……你不能杀我!”男子几乎尖叫出来,“我手头的证据……在同伙的手上。如果有人发现我死了,所有证据都会移交当局……”

    “闭嘴。”我毫无憎恨地说道。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特别老迈。“我不打算杀了你。”

    “那么你是要……?”

    “报警。”我说。

    “报警!别傻了,索普!如果你把我交给警方,我只得告诉他们你的秘密。”

    “我会省去你的麻烦,”我走向电话机,“我打算亲自告诉警方。所有一切,无一遗漏。”

    “想想你在做什么,伙计!”布坎南绝望地叫道,“你会丢脸蒙羞,事业尽毁!为了什么呢?区区每月一千五百美元吗?看在上帝的份上,索普,你负担得起每月一千五百美元!”

    “我负担得起么?”我说,“我现在每月要付两千美元给一名男子,他的叔叔在房地产骗局里上过当,他又不知怎么发现了我与骗局有关;要付一千两百美元给一位小会计师,他碰巧发现并正确地理解了一些旧记录;还要付一千美元给一个女人,她是亚瑟·鲍威尔过世之前的情妇——所有这些,都是为了让他们继续沉默下去。”

    我叹息了一声,那是接受现实后的叹息声。“不,布坎南。我负担不起每月付你一千五百美元。就算我负担得起,我也不会给。一个男人只能承受这么多压力与内疚,再多就达到忍耐极限了。布坎南,第四名勒索者就是我的极限;你就是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

    我用空着的那只手拿起话筒,拨打起报警电话。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问题。

我的同班

冰心

    L女士是我们全班男女同学所最敬爱的一个人。大家都称呼她“L大姐”。

    她是闽南人,皮肤很黑,眼睛很大,说话做事,敏捷了当。在同学中间,疏通调信,排难解纷,无论是什么集会,什么娱乐,只要L大姐登高一呼,大家都是拥护响应的。

    在医预科的末一年,有一天,我们的班导师忽然叫我去见他。在办公室里,他很客气地叫我坐下,婉转地对我说,校医发现我的肺部有些毛病,学医于我不宜,劝我转系。这真是一个晴天霹雳!我要学医,是十岁以前就决定的。因我的母亲多病,服中医的药不大见效,西医诊病的时候,总要听听心部肺部,母亲又不愿意,因此,我就立下志愿要学医,学成了好替我的母亲医病。在医预科三年,成绩还不算坏,眼看将要升入本科了,如今竟然功亏一篑!从班导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我几乎是连路都走不动了。

    在生理学实验室,我说:“L大姐,我不能同你们在一起了,导师不让我继续学医,因为校医说我的肺有毛病……”L大姐愕然,说:“不是肺痨吧?”我摇头说:“不是,据说是肺气枝涨大……无论如何,我要转系了,你看!”L大姐沉默了一会,便走过来安慰我说:“可惜得很,像你这么一个温和细心的人,将来一定可以做个很好的医生,不过假如你自己身体不好,学医不但要耽误自己,也要耽误别人。同时我相信你若改学科,也会有成就的。人生的路线,曲折得很,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她赶紧又加上一句:“你素来对文学就极感兴趣,我常常觉得你学医是太可惜了。”我听了大姐的话,转入了文学系。在她的指导鼓励之下,我渐渐地消灭了被逼改行的伤心,而增加了写作的勇气。至今回想,当时若没有大姐的勉励和劝导,恐怕在那转变的关键之中,我要做一个颓废而不振作的人吧!

    在我教书的时候,L大姐已是一个很有名的产科医生了。在医院里,和在学校里一样,她仍是保持着领袖的地位,作一班大夫和护士们敬爱的中心。在那个大医院里,我的同学很多,我每次进城去,必到那里走走,看他们个个穿着白衣,挂着听诊器,在那整洁的甬道里,忙忙地走来走去。闻着一股清爽的药香,我心中常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同一个受伤退伍的兵士,裹着绷带,坐在山头,看他的伙伴们在广场上操练一样,也许是羡慕,也许是伤心,虽然我对于我的职业,仍是抱着与时俱增的兴趣。

    抗战前一个月,我从欧洲回来,正赶上校友返校日。那天晚上,我们的同级有个联欢会,真是济济多士!十余年中,我们一百多个同级,差不多个个名成业就,儿女成行(当然我是一个例外),大家携眷莅临,很大的一个厅堂都坐满了。觥筹交错,童稚欢呼,大姐坐在主席的右边,很高兴地左顾右盼,说这几十个孩子之中,有百分之九十五是她接引降生的。酒酣耳热,大家望洋兴谈起做学生时代的笑话,气氛愈加热烈了。主席忽然起立,敲着桌子提议:“现在请求大家轮流述说,假如下一辈子再托生,还能做一个人的时候,你愿意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大家哄然大笑。于是有人说他愿意做一个元帅,有人说愿做个百万富翁……轮到我的时候,大姐忽然大笑起来,说:“×××教授,我知道你下一辈子一定愿意做一个女人。”大家听了都笑得前仰后合。当着许多太太们,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也笑着反攻说:“L大夫,我知道你下一辈子,一定愿意做一个男人。”L大姐说:“不,我仍愿意做一个女人……”

    盛会不常,佳时难再,那次欢乐的聚会,同班们三三两两的天涯重聚,提起来都有些怅惘。事变后,我还在北平,心里烦闷得很,到医院里去的时候,L大姐常常深思地皱着眉对我们说:“我呆不下去了。这里不是‘生’着,只是‘活’着!我们都走吧,走到自由中国去,大家各尽所能,你用你的一枝笔,我们用我们的一双手,我相信大后方还用得着我们这样的人!”大家都点点头。我说:“你们医生是当今第一等人材,我这拿笔杆的人,做得了什么事?假若当初……”大姐正色拦住我说:“×××,我不许你再说这些无益的话。你自己知道你能做些什么事,学文学的人还要我们来替你打气,真是!”

    一年内,我们都悄然地离开了沦陷的故都。我从那时起,便没有看见过我们的L大姐,不过这个可敬的名字,常常在人们口里传说着,说L大姐在西南的一个城市里换上军装,灰白的头发也已经剪短了。她正在和她的环境,快乐地、不断地奋斗,在蛮烟瘴雨里,她的敏捷矫健的双手,又接下了成千累百的中华民族的孩童。她不但接引他们出世,还指导他们的父母,在有限的食物里,找出无限的滋养料。她正在造就无数的将来的民族斗士!

    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回到故都重开级会的时候,我能对她说:“L大姐,下一辈子我情愿做一个女人,不过我一定要做像你这样的女人!”

(选自《冰心散文》,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醉酒之后

刘庆邦

    项云中喝得一塌糊涂,他不知道自己的酒量,一口气喝了小半瓶。酒下去了,心底的痛苦和委屈却翻了上来,肺腑里发出压抑很久的哭声。这天下午的第四节课是自习,初二班的同学听见了项老师的哭声,吃惊之余,难免从教室里溜出来,挤在老师门外。不料老师的门是虚掩的,同学们一挤一拥,竟把老师的门推开,蜂拥到屋里去了。

    项老师不只是哭,还在诉:太绝情了!说好的你等我三年,我调到市里,咱们就结婚。这才一年多,你咋就不理我了呢!

    当晚,校长专门安排食堂为项老师做了他最爱吃的酸汤面叶儿。校长说,我们学校地处偏远山区,师资力量薄弱,项老师是到我校来的第一位本科毕业生,我们指望项老师能挑起学校的大梁呢!

    项云中低着眉,懊悔地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他想:不能再待下去了,该写一份请调报告了。

    次日上课,项老师发现同学们变了。以往每天第一节课,总有同学迟到,而今全班齐刷刷的。以前课间休息时,同学们把王大牛的光头打得啪啪响。王大牛学习不咋样,但他把自己当成同学们的开心果,一点儿都不介意同学们打他。可今天,同学们不再打了。

    还有,班长余红霞带着值日的同学,到项老师宿舍打扫卫生了。项老师整天忙于教学,对卫生不是很讲究。余红霞在扫床底时看到一双翻毛皮棉鞋。因地面有些潮湿,鞋底上还沾有黄泥巴,棉鞋已经发霉,翻毛上面像是又长了一层毛。

    一天晚上,一位家长给项老师打电话,一上来就给项老师道辛苦。家长说,这几天孩子回家挺晚,说是在学校上晚自习,谢谢项老师啊!项老师并没安排学生晚自习,他很警惕地说:您的孩子学习挺自觉的,表现挺好的,放心吧。

    第二天,项老师一走上讲台,就又发现了新情况:王大牛的脸是肿的,肿得像一只小面盆一样,肿得把眼珠子都包住了。他问:王大牛,你的脸怎么回事儿?

    王大牛站起来了,说没事儿。

    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项老师走到王大牛课桌旁边,要看得更仔细些。

    见老师向他走来,王大牛赶紧低下头:老师,真没事儿,我就是不小心被马蜂蜇了一下。

    王大牛说被马蜂蜇了一下,若搁以前,不知同学们会笑成什么样呢!可眼下竟一个笑声都没有。一下课,项老师就对余红霞说:最近放学后,同学们都能按时回家吗?

    余红霞脸上红了一下,又白了一下,说:这几天放学后,有一些同学到山上采中草药去了。采到药材卖给收购点,攒点儿钱交下学期的学杂费。王大牛爬到山崖上摘一只马蜂窝,就被蜇到了。

    项老师对同学们的行为表示理解,但提了两条要求:一要注意安全,二要跟家长说实话。

    周一早上,余红霞和几个班干部提着一样用绿方巾包着的东西来到项老师办公室,对项老师说:我们代表全班同学送给您一样东西,请您一定收下。

    项老师说:我怎么能要同学们的东西呢!

    余红霞不容分说,解开方巾,打开纸盒,里面放的是一双皮鞋。皮鞋是黑色的,闪着亮光。当皮鞋呈现在老师面前时,同学们的眼睛无不亮闪闪的。他们想,项老师的女朋友之所以不理他了,是因为项老师没有城里人最爱穿的皮鞋。有了这双皮鞋,说不定他们就会重归于好。

    当晚,项云中把已经写好的请调报告撕掉了。

(选自《人民日报》,有删节)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问题。

    文学与书法艺术存在密切的关系,是因为它们都以思想和语言为基础。文学正是通过语言以形象化的方式反映思想的艺术。《毛诗序》曾强调,“诗”是“志之所之”的产物。而文字的产生真正拓展了思想交流的维度。千百年来,尽管汉字出现了多种生成方式,但其社会功能主要还是通过书写来实现的。为了追求汉字使用的正确、便利和美观,人们开始研究汉字书写的表现规律,便形成了今天的“书法”。

    至汉晋之间,书法探索逐渐趋于艺术的自觉,王羲之是成功的探索者,他依托深刻的艺术见地,通过高超的艺术技巧,铸就了《兰亭集序》的经典地位。书法艺术尽管并非单为文学而生,却必须以有意义的文辞为表现内容。除了“太极殿”“同仁堂”等纯粹实用的匾额、题字或标语,文学作为思想对客观世界的提炼和升华,是书法艺术表现的鲜活土壤。书法历史上,经典的书法作品本身就是优秀的文学作品,除了《兰亭集序》,还可以列举出《祭侄文稿》和《黄州寒食诗帖》,前者是颜真卿为祭奠在安史之乱中牺牲的颜季明而作,后者乃苏轼由贬谪黄州三年的悲凉遭遇有感而发。

    较之一般的文学创作,书法作品具有具体的用途,所以在选择或拟定合适的文辞内容时,创作者要全面地体察社会、深刻地体验人生、精准地判断情势。在北京师范大学校园的某一角落,有翠竹数竿、奇石一尊。当是之时,常有一二学子坐立其间,或琅琅读书,或默坐静思。书法家启功先生在石上题字“奇峰高节”,“奇峰”描述奇石耸立向上之势,“高节”则指向竹子的高洁虚心,四个字皆指向具体环境中的景物,同时以拟人的手法指向人的节操、情感和旨趣。题字尽管寥寥数语,竟与相关的人、事、物、地、时、情相合,这表现了作者对书法艺术表现的高深造诣,更显示了作者文学思维的精确。

    尽管今天仍有书法到底属于文化还是艺术的争论,也有艺术创作与日常实用书写的区别,但是,文化和艺术并不存在非此即彼的鸿沟。简单说来,艺术是文化的最佳表现形式,文化又根植于人们对现实生活的认识,生活则必然夹杂着林林总总的实用成分。无数名家的创作正是既有服务于客观生活的实际用途,又充分整合了各方面的文化因素。在书法艺术表现中,思想、语言作为内容和需求,汉字、书写作为载体和手段,每个方面都渗透了人们对生活的深刻体验,更浓缩了人们对传统文化的深入理解。

    艺术与文学相通。作家也应懂得一点书法,中国古代文人的字大都是写得很好的。现代作家不一定要能写好毛笔字,但是要能欣赏书法,经常看看书法,尤其是行草,对于行文的内在气韵,是很有好处的。

(选自孙学峰《文学是书法艺术表现的鲜活土壤》,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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