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题

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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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山西省怀仁市2020-2021学年高二下学期语文期中试卷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转换角色

侯发山

二娃是“上一当烩面馆”的小伙计。不像正规的酒店,即使小伙计这个角色,也分前厅、后厨,前厅又分传菜的、迎宾的,后厨又分择莱的、洗涮的,等等,多了去。二娃没有具体的工作,却不轻松,有什么活儿干什么活儿,端盘子,抹桌子,扫地,擦玻璃,有时间还要起五更陪着老板去买菜。老板太抠门,大厨也不聘用,自己掌勺,服务员就聘用了两个人,除了二娃外,还有一个女孩子,山桃,她负责择莱,洗刷碗筷,吃饭时辰,还要站在门口招呼人。虽然忙一些,老板给的工资不低,管吃管住,每月两千元,这在同行业中已经是不低的了,有的星级酒店只给一千多一点。当然,这里是说钱不见钱,老板承诺年底一块儿给。

明天就是腊月二十三了,老板承诺开工资,放假,回家过年去。二娃盘算着自己能开多少钱,回家给爹捎个帽子,给娘选件羽绒服,给小妺买个手机……结果一晚上也没睡踏实,老是在做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在超市挑选东西,一会儿梦见自己坐在火车上,一会儿梦见自己到老家了。等到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他慌忙爬起来,脸也顾不得洗,就蹬蹬蹬下楼了。面馆在一层,他住在楼上。结果大门没开,老板还没来!若搁往常,老板七点左右就到了。二娃忙打开门,发现山桃瑟缩着膀子站在门外面,山桃在另外一个地方,和一帮乱七八糟的女孩子住在一起。

两个人收拾罢房间的卫生,已经是九点钟了,老板还没来。怎么回事啊?二娃感到什么地方不对劲,打老板的电话,被告知手机已经关机。

二娃茫然无措的时候。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都是找老板的:一个是房东,说是要房租的,一年的房租四万八,老板一分钱也没给:一个是杀猪的,是来要账的,说老板用了他大半年的肉,欠了五万多;一个是菜农,也是来要账的……原来老板承诺今天兑付,所以他们才来了。

到了十一点,老板还没露面,电话还是关机。直到这时,那几个讨账的感觉受骗了,对着二娃和山桃骂骂咧咧的,好像他们是冤的头,债的主。二娃和山桃不敢反驳,也不知道如何反驳,任凭他们的唾沫飞到脸上。

几个债主知道两个服务员也是受害者,欺负他们也没啥意思,便自认倒霉,就又骂骂咧咧地走了。

山桃松了口气,怯怯地说,二娃,咱也走吧?

二娃点点头,转而摇摇头,说,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咋走啊?

山桃说,我、我也没有路费……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

二娃说,你回家一趟得多少钱?

山桃说,汽车、火车、三轮车,得一千六百块。

咱两个差不多。二娃说,哎,这冰箱里还有肉,还有青菜,咱把路费挣出来再走吧?

山桃迟疑了一下,说你会做烩面?

二娃说,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把生的做成熟的就中,来咱这小店的,身份跟咱差不多,不是啥讲究人,即使有些差池,不会找麻烦的。

你真有把握?山桃扑闪着眼睛。

想着是给咱的家人做饭吃哩,能错到哪里去?二娃蛮有信心地说。

中!山桃的两只眼睛越来越亮。

说干就干,二娃把火打开,一边烧水,一边去切肉;山桃择葱、剥蒜……当把第一碗烩面端给一个中年汉子时,说实话,二娃的心里还没底,忙让山桃把醋、辣椒、盐拿过去,说大哥您看看合您口味不,需要啥您自己添加。

中年汉子哧溜了一口,头也不抬,说,中,中,中。

娃和山桃相视一笑,信心大増。接下来,越发操心。还好,一碗接一碗,没有一个顾客说孬的。

忙到天黑,两人算了算账,挣了六百块。

照这个数目,咱再干六天就能把两个人的路费挣出来。二娃掰着指头说第二天早上,二娃去市场上进菜:山桃在店里忙活。九点钟,饭店准时开门营业。

这一天,两个人赚了七百块。

……

到了腊月二十八,二娃和山桃已经赚了六千块钱。二娃说,山桃,咱回家是不可能了,车票估计买不到了。咱不如不回家,继续干下去,然后把账一撮儿一撮儿还清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中!听你的。山桃说。

就这样,二娃和山桃干了多半年,终于还清了前任老板所有的欠款。

由于两个人用心经营,口碑传了出去,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好,要关门已是不可能了,两个人也舍不得关门,于是打出广告,招聘三个小伙计,把生意往红火处弄。

报名者蜂拥而至,当其中一名站在二娃面前时,他愣住了——这个人是年前逃跑的老板!

二娃不计前嫌,收留了老板。

没过多久,饭馆的名字由“上一当烩面馆”改为“小夫妻烩面馆”。怎么回事?您自个儿琢磨去吧。

(选自《小说月刊》)

(1)、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恰当的一项是(   )
A、“说钱不见钱”“承诺年底一块儿给”,巧妙再现、揭示了社会上的某些不良现象,为后文老板赖账不露面的情节作铺垫。 B、二娃在老板约定发给他们工资日子的前夕都失眠了,他一夜都沉浸在美梦之中,因而第二天也都起晚了。 C、山桃“扑闪着眼睛”“两只眼睛越来越亮”,两次细节描写表现出了山桃心理的变化过程,也烘托了二娃的自信性格。 D、事先空口承诺,事后当面赖账,严重违背了社会伦理、诚信经营等道德要求,小说借此揭示了违背道德要求必遭失败的主题。
(2)、小说以“转换角色”为标题,该如何理解其内容、寓意?请简要概括。
(3)、小说结尾,老板回来应聘伙计,二娃收留了老板,作者为什么这样写呢?请结合全文,谈谈你的观点。
举一反三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①话说宁国府中都总管来升闻得里面委请了凤姐,因传齐同事人等说道:“如今请了西府里琏二奶奶管理内事,倘或他来支取东西,或是说话,我们须要比往日小心些。每日大家早来晚散,宁可辛苦这一个月,过后再歇着,不要把老脸丢了,那是个有名的烈货,脸酸心硬,一时恼了,不认人的。”众人都道:“有理。”又有一个笑道:“论理,我们里面也须得他来整治整治,都忒不像了。”正说着,只见来旺媳妇拿了对牌来领取呈文京榜纸札,票上批着数目。众人连忙让座倒茶,一面命人按数取纸来抱着,同来旺媳妇一路来至仪门口,方交与来旺媳妇自己报进去了。

    ②凤姐即命彩明钉造簿册,即时传来升媳妇,兼要家口花名册来查看,又限于明日一早传齐家人媳妇进来听差等语,大概点了一点数目单册,问了来升媳妇几句话,便坐车回家,一宿无话。

    ③至次日,卯正二刻便过来了,那宁国府中婆娘媳妇闻得到齐,只见凤姐正与来升媳妇分派,众人不敢擅入,只在窗外听觑。只听凤姐与来升媳妇道:“既托了我,我就说不得要讨你们嫌了。我可比不得你们奶奶好性儿,由着你们去。再不要说你们‘这府里原是这样’的话,如今可要依着我行,错我半点儿,管不得谁是有脸的,谁是没脸的,一例现清白处治。”说着,便吩咐彩明念花名册,按名一个一个的唤进来看视。

    ④一时看完,便又吩咐道:“这二十个分作两班,一班十个,每日在里头单管人客来往倒茶,别的事不用他们管。这二十个也分作两班,每日单管本家亲戚茶饭,别的事也不用他们管。这四十个人也分作两班,单在灵前上香添油,挂幔守灵,供饭供茶,随起举哀,别的事也不与他们相干。这四个人单在内茶房收管杯碟茶器,若少一件,便叫他四个描赔。这四个人单管酒饭器皿,少一件,也是他四个描赔。这八个单管临收祭礼,这八个单管各处灯油、蜡烛、纸札,我总支了来,交与你八个,然后按我的定数再往各处去分派。这三十个每日轮流各处上夜,照管门户,监察火烛,打扫地方。这下剩的按着房屋分开,某人守某处,某处所有桌椅古董起,至于痰盒掸帚,一草一苗,或丢或坏,就和守这处的人算账描赔。来升家的每日揽总查看,或有偷懒的,赌钱吃酒的,打架拌嘴的,立刻来回我。你有徇情,经我查出,三四辈子的老脸就顾不成了。如今都有定规,以后那一行乱了,只和那一行说话。素日跟我的人,随身自有钟表,不论大小事,我是皆有一定的时辰。横竖你们上房里也有时辰钟。卯正二刻我来点卯,巳正吃早饭,凡有领牌回事的,只在午初刻。戌初烧过黄昏纸,我亲到各处查一遍,回来上夜的交明钥匙。第二日仍是卯正二刻过来。说不得咱们大家辛苦这几日罢,事完了,你们家大爷自然赏你们。”

    ⑤说罢,又吩咐按数发与茶叶、油烛、鸡毛掸子、笤帚等物。一面又搬取家伙:桌围、椅搭、坐褥、毡席、痰盒、脚踏之类。一面交发,一面提笔登记,某人管某处,某人领某物,开得十分清楚。众人领了去,也都有了投奔,不似先时只拣便宜的做,剩下的苦差没个招揽。各房中也不能趁乱失迷东西。便是人来客往,也都安静了,不比先前一个正摆茶,又去端饭,正陪举哀,又顾接客。如这些无头绪、荒乱、推托、偷闲、窃取等弊,次日一概都蠲了。

    ⑥凤姐儿见自己威重令行,心中十分得意。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马婆的悲伤

    马婆从妹妹家出来,眼泪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流。那么要强爱面子的马婆,面对路人诧异的目光视若不见。仲秋的微雨浸润着马婆规整的套装,马婆的心凌乱成泥。马婆没有回家。她穿过两个十字路口拐进了龙泉湖公园,蹒跚地上了湖边八角亭。马婆斜靠在亭柱上,不知不觉收住了眼泪。过往的岁月就在马婆静静的呆坐里浮出了水面。

    马婆还是马嫂的时候,精力全部放在对儿子的培养上。从幼儿的益智类训练开始,到剑桥英语、到奥数培优、到解题速效……正规不正规的培训班,只要不与正课冲突,马嫂都推着儿子上。马哥虽不太支持,可为了儿子的将来,只好认了。

    儿子大学毕业去美国深造时,马婆费尽心机说服他留在了国外。之后,马婆和马爷就成了亲朋好友羡慕的对象。尤其是马婆的妹妹。她的儿子成绩不太好,毕业后留在了本地。妹妹一生气就开骂,你这个不争气的兔崽子,连你大表哥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只有马婆知道,她和马爷过得是什么日子。每天早上一起床,马爷就打开电视,一整天不让关。他说这样可以逼逼屋里的冷气。马婆嘴上不说,心里也难受。她觉得自己虽然有儿子,可常年过得却是没儿子的生活。马婆整晚整晚睡不着,睡不着就想儿子,就想如何证明自己有儿子。半月后马婆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马婆不再随随便便穿衣服了。就连上菜场也是整齐的套装,昂首挺胸,微微地趾高气扬。马爷说她,马婆硬硬地回嘴,我和那些没儿子人不一样,我有儿子,儿子在国外,怎么着也得给他充充面子。马爷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滑出眼眶。

    儿子去国外后,马婆很少再与马爷争吵。用马婆的话说,这老东西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连儿子的面都难见,我得让他享享福。马爷没有享福的命,儿子在美国定居不到两年,他就失去了健康。一开始马婆没太当回事。等她知道不好时,马爷的腿已经不太听使唤了。马爷犯病是在早上,等办好住院手续时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好在马爷是轻微的脑梗,没耽误多大事。躺着输液的马爷,看到其他病人都有小辈陪着,羡慕得眼里几乎迸出血来。他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张大嘴巴哀嚎起来。马婆又累又急又尴尬,边向同屋的病人和家属道歉边劝马爷。劝着劝着自己也忍不住哭起来。好在外甥及时赶到,止住了他们的哭声。

    马爷出院后腿稍能走动,右胳膊和右手却失了灵活。马婆按照医生的嘱咐,每天除了监督马爷进行自我煅炼外,就是不停地帮他按摩恢复。马婆渐渐地瘦了,由原来的一百四十多斤瘦到了一百一十斤。马爷看着难受,有时忍不住骂儿子。马婆却不依,你知道啥,儿子不是没孝心,他在国外生活压力大,也难。马婆出门买菜仍旧穿戴整齐,昂首挺胸,微微地趾高气扬。

    斜靠在亭柱上的马婆不知不觉坐了一个小时。仲秋的微雨打湿了她的后背,马婆这才想起该给马爷做饭了。马婆小心地下了八角亭,走出了龙泉湖。

    平静下来的马婆又想起她从妹妹家出门时的情景。今天是妹妹的六十大寿。饭后,妹妹当着她的面又骂起了儿子。你这个不争气的兔崽子,连你大表哥身上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外甥喝多了酒,大着舌头回嘴,妈,你老……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大姨和……大……姨夫的苦。外甥媳妇忙岔开了话。大姨,怎么不让姨夫来,就两站的路,来热闹热闹多好。马婆强忍着将落的泪说,对了,我得回去给他做饭了。外甥媳妇跑去厨房给马婆打包现成菜时,马婆挣脱妹妹的手就出来了。等外甥媳妇追出来,马婆已经走了二十多米远。听到喊声,马婆没敢回头,她怕自己满脸的泪吓坏年轻人。

    马婆擦了擦眼睛,迎着仲秋的微雨向家走去。她知道她无论如何不能倒下,她还要照顾马爷,她还得撑起这个家。马婆规整的套装和灰白的头发在人行道上摇曳,一如枝头瑟缩在秋风中的老叶。

(选自《当代短篇小说集》,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士兵突击(节选)

兰晓龙

    三个人多少是振奋了一下,他们超过了那两名已经油尽灯枯的士兵,一口气把人拉下了几十米。那个终点已经只是八百来米的事情了

    槲树林中忽然跑出一个跌跌撞撞的士兵,摔倒在袁朗(队长)的脚下,那是第一个到达的士兵,医护人员立刻上前救护。三个人的步子一下慢了下来,互相对望了一服。伍六一又开始挣扎,这回他的挣扎接近于厮打,一下狠狠地甩开了两人。

    “就剩两个名额了!你们还拖着我干什么?三个人!只要三个人!”两个人呆呆地看着伍六一,身后两名士兵正缓慢但固执地赶了上来。

    成才忽然掉头就跑,往终点奔跑。许三多却看也不看跑去的成才,他将背包背在身子前边,抢上来抓住伍六一,他不想丢下他,他要背着他走。伍六一强挣着就是不让,但那条腿已经吃不上劲了,大半拉沉重的身子被许三多架在肩上。许三多拖着伍六一,向终点做拼命的冲刺。由于负重过多许三多慢得出奇,他一步一步地往前冲着。伍六一不敢再挣了,他一只腿竭力地往前蹦着,因为现在的速度很重要,他得为许三多想点什么。

    后边的那两名士兵,慢慢地超过他们了。伍六一受不了了,又开始愤怒地吼了起来:“他们超过你了!放开呀!你又要搞什么?还想在那空屋里做看守吗?……”伍六一的声音里都有哭声了。前边的那两名士,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远。

    成才已经到达了槲树林终点,那股子猛冲的劲头让他几乎撞在了袁朗的身上。精疲力竭的成才没有倒下,他立刻转过身看着战友:“许三多快跑!许三多,你加油啊!”

    袁朗意味深长地看看他,又看看远处的许三多和伍六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钦佩。对于那还在争夺中奔跑的四个人来说,这剩下的几百米简直遥不可及。

    “成才已经到了!只剩下一个名额了!你看见没有?!”伍六一望着绿意葱葱的槲树林对许三多说。许三多根本就没抬头看,他的力气依然用在对伍六一的拖拉上。“只剩一个名额!你把我拖到也不算!脑子进水啦!”“加把劲……再加劲。”

    伍六一盯着那张汗水淋漓的虚脱的脸,忽然间恍然大悟:“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你想拖着我跑到头,你自己装蛋趴窝是不是?”许三多还是没吱声,他只管脚下使幼。伍六一想突然挣开他,却发现横担在肩上的一只手臂简直已经被许三多的手掐到了肉里。

    “蠢货……你不是笨是蠢了……我用得着你施舍吗?…我会去告你的!……你放开……求你放开……到嘴的馒头我们都不吃,现在为什么干这种事?”伍六一已经哭了。

    “跑了好远……从家跑到这…前边都是你们推着扛着……最后这一下……我帮一下,又算什么?”伍六一已经完全没力气可用了,他只能看着许三多往前一步步挣扎。伍六一本来是狂怒加无奈的眼神也慢慢平和下来,他说:“许三多,咱们是朋友。”

    近在咫尺的砰的枪响,把许三多吓了一跳。伍六一手中的信号枪还在冒着烟,信号弹正缓缓地升天空,伍六一一瘸一拐地高举着双臂,向着终点挥舞着,他说:“我跑不动了!我弃权!”他真的是跑不动了,刚走出两步,便轰然倒地。救护车是随时准备的,几名卫生兵已经发动汽车过来了。

    许三多呆呆地看着伍六一。伍六一瞪着他,挥着拳头喊着:“跑啊!许三多!”许三多掉头开始他的最后一段狂奔。那领先的两个兵意识到了后的威胁,也使出了最后的力气狂奔了起来。

    许三多喊叫了,他在喊叫中开始了不可能的加速,第一次加速就超过了那两人。一个被超过的士兵终于丧失了信心,在许三多超过他的同时摔在地上.然而,他那位战友却不管不顾地回身拉起了他。许三多仍在喊叫着,喊叫声中救护车与他交错而过,喊叫声中许三多的声音将所有人的声音淹没,喊叫声中许三多刚流出的眼泪被风吹干,他在喊叫声中跨越了终点。

    成才欢天喜地地跑过来,他想与许三多拥抱。许三多抬起头,那双眼睛里的冷淡让成才愣住了。许三多回头看着刚刚跑过的路,他看到那两名士兵正互相地搀扶着跨越终点。远处的伍六一已经被卫生兵用担架抬上救护车。伍六一笑得像个大男孩一样,向这边不停地挥手。

    (选自《士兵突击》,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合坟

    院门前,一只被磨细了的枣木纺锤,在一双苍老的手上灵巧地旋转着。浅黄色的麻一缕一缕地加进旋转中来,仿佛不会终了似的,把丝丝缕缕的岁月也拧在一起,缠绕在那只枣红色的纺锤上。

    不远处,老伴带了几个人正在刨开那座坟。老伴早已不是村里的支书,可那坟里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病。

    今天是那姑娘的喜日子,乡亲们凑钱寻了一个“男人”,做主给这孤单了十四年的姑娘捏和了一个家。请来先生看过,这两人属相对,生辰八字也对。坟边上放了两只描红画绿的干盒子,每只盒子上都系了一根红带。一只装了那个付钱买来的男人的尸骨,另一只等着将姑娘放进去,然后就合坟。

    那一年,老支书领着全村民众,和北京来的学生娃们苦干一冬一春,在村前修出平平整整三块大寨田,为此还得了县里发的红旗。夏季发山洪的时候,学生娃们拿出那面红旗来插在地头上,要抗洪保田。疯牛一样的山洪眨眼冲塌了地堰,学生娃们照着电影上演的样子,手拉手跳下水去。把别人都拉上岸来的时候,新塌的地堰却将玉香裹进水里去……

    后来,县委书记来开过千人大会。后来,就有了那座坟。坟碑的正面刻着:知青楷模,吕梁英烈。光阴荏苒了十四年,玉香的同学们早就头也不回地走得一个也不剩,县委书记也换了不知多少任,谁也不再记得这个姑娘,只是有些个青草慢慢地从砖石的缝隙中长出来。

    渐渐地,一伙人都没在了坑底,只有银亮的镢头一闪一闪地扬出些湿润的黄色来。随着一脚蹬空,一只锨深深地落进了空洞里,人们的心头止不住一震:

    “到了?”

    “到了。”

    “慢些,不敢碰坏她。”

    “知道。”

    老支书把预备好的酒瓶递下去:

    “都喝一口,招呼在坑里阴着。”

    会喝的,不会喝的,都吞下一口,浓烈的酒气从墓坑里荡出来。

    用手揭去腐烂的棺板,那具完整的尸骨白森森地露了出来。一股尚可分辨的腐味,正从墓底的泥土和白骨中阴冷地渗透出来。

    老支书把盒子递下去:

    “快,先把玉香挪进来,先挪头。”

    人们七手八脚地蹲下去,接着,是一阵骨头和木头空洞洞的碰撞声。

    “惜惶的,为啥挣死挣活非要从北京跑到咱这老山里来死呢?”

    “北京的黄土不埋人?”

    “你死的时候保险没人给你开大会。”

    “我有个孝子举幡,请来一班响器就行。”

    老支书正色道:“又是封建。”

    有人揶揄着:“你不封建。等你死了学公家人的样儿,用文火慢慢烧。到时候我吆上大车送你去。”

    老支书涨头涨脸地咳起来。忽然有人喊:

    “呀,快看,这营生还在哩!”

    黑色的头扎成一堆,十来只眼睛大大地睁着,把一块红色的塑料皮紧紧围在中间:

    “玉香平日用的那本《毛主席语录》。”

    “呀呀,书烂了,皮皮还是好好的。”

    “这营生咋办?也给玉香挪进去?”

    猛地,老支书爆发起来,对着坑底的人们一阵狂喊:

    “为啥不挪?咋,玉香的东西,不给玉香给你?挪!一根头发也是她的,挪!”

    墓坑里的人不敢回话,只有些粗重的喘息声显得很重。

    合坟后,黄土堆就的新坟朴素地立着,在慈祥的夕阳里仿佛真的再无一丝哀怨。

    老支书把村里买的最后一包烟一份一份地发出去。有人用烟卷戳点着问道:

    “这碑咋办?”

    “啥咋办?”

    “这碑是给她一个人的,现在是两个人,那男人也有名有姓,说到哪去也是一家之主呀!”

    一伙人闷住头,有许多烟在头顶冒出来,一团一团的。

    老人吞下一口酒,热辣辣的一直烧到心底:

    “不用啦,他就委屈些吧,这碑是玉香用命换来的,别人记不记扯淡,咱村的人总得记住!”

    挖开的坟又合起来。没有人回话,又有许多烟一团一团地冒出来,老支书站起来,拍打着屁股上的尘土:

    “回去,吃合各。”

    坟前的人散了场,那只旋转的纺锤再一次停下来。她扯过一根麻丝放进嘴里,缓缓地用口水抿着,心中慢慢思量着那件老伴交待过的事情。沉下去的夕阳,使她眼前这寂寥的山野又空旷了许多,沉静的思绪从嘴角的麻丝里慢慢扯出来,融在黄昏的灰暗之中。

    吃过合各,两个老人守着那只旋转的纺锤熬到半夜:

    “去吧?”

    她把准备好的一只荆篮递过去。

    “都有,烟、酒、馍、菜,还有香。”

    “去。”

    “告给玉香,后生是属蛇的,生辰八字都般配。”

    “又是迷信!”

    男人转身走了。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很黑。

    那只枣红色的纺锤又在油灯底下旋转起来,一缕一缕的麻又款款地加进去。蓦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坟那边传过来,她揪心地转过头去。

(选自《上海文学》1986年第11期,对原文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各题。

雪地开花

刘国星

    坡上坡下、岭岭洼洼的小兽们垒知道,我爷爷不好惹!我爷爷精神矍铄,银须飘飘。在草原放牧生活了大半辈子。他眼睛毒、耳朵灵、鼻子尖。大友狼借夜色叼走了小羊,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我爷爷硬是码着蹄印,找到狼窝,打断了它的腿。狼有狼道,蛇有蛇踪。爷爷心明眼亮。所以呢!爷爷从蒙古包里一出来,咳嗽一声,狼呀、免呀、獾呀、百灵子呀,齐齐竖起耳朵,提拎着心,否则是会丢掉小命的。

    这当然要提到我爸。我爸刚生下来,奶奶就没了。爷爷既当爹又当妈。爷爷到处给我爸找吃的,养活我爸。爷爷让我爸向母羊认了“干妈”,羊奶性温,营养丰富。爷爷像个细心婆娘,挤奶,烧沸,再晾成温凉,灌进奶瓶,平抱起弦子,喂奶。我爸吃得可欢了,嘴角都嘟噜出雪白的奶浆子……多年以后,我爸给我讲述时,满脸喜色,我想当时他要是长条小羊尾巴,也肯定会晃个不停。可我爸没高兴多久,牧区成“社”,有数的牛马羊驼都归进社里……后来,给我爸找吃的成了头等大事,他的食谱庞杂而又出人意料。“鸟蛋拿回来,太阳会告诉你咋吃!孵化的,要烧熟。没孵化的,生喝煮熟都行。”那次夹住个獾,肉香啊!一吃满嘴流油。

    可我爸终因好久没吃过肉,吃坏了肚子。

    那年眼看过年了,爷爷神秘地附在我爸耳边,说:“年夜饭吃兔子肉。”我爸不解。爷爷拿被蒙住头,压低嗓音说:“南山坡有兔子窝,我盯好久了。那只老兔子,精哩!只要我一出门,它就坐在山头,盯住我看。我该做啥做啥,假装没看见它。一年都没惹它,现在是时候啦!”

    我爸按照吩咐,出包拖回捕兽夹。他偷偷向南山坡一瞥,果真有只兔子,一竖一竖地向这边瞭望,见是我爸,才放下身子,啃草去了。爷爷把捕兽夹放进开水煮,又用雪反复搓,说是去锈味。后来,爷爷让我爸出去耍闹,吸引住那只老兔子。我爸穿上奶奶的蒙古袍,还扎上头巾,一瘸一拐地出了门,喊叫、瑚高、敲铁盆子,惊得那兔子不知所措……转跑出好远,又跑回来。我爸一刻不停,直到爷爷转回包里喊他,他才瘫软在地。爷爷却挥挥拳头,欣喜得很,好似一位凯旋的将军。

    那晚,下了一层雪,爷爷装扮好,猫在下风头的土坑里,头顶还盖块冻牛粪。当然,他的鼻孔里弥漫着的是肉香!夜是小兽们的。月亮升起,草原像蘸在牛乳里。兔子窝里一股脑地涌出五只免子,一大四小。你撞我挤,嬉闹着向坡顶的草丛蹿动。兔子有道,小兔子们早已走熟。即使有雪,也会按照老路走的。老兔子耸立起耳朵,走、看、听、嗅,像个侦察兵,它渐渐走近积雪下面的捕兽夹了,爷爷又喜又忧。他以前尚未发现这寓崽!谁知,走在前面的老兔子,突然停住脚,嗅嗅,又退回来。爷爷心凉了,知道捕兽夹已然暴露。可幸运的是小兔子们却没在乎,还在你拥我挤地往前冲。老兔子挡这个,那个就从它的身边溜过去,堵来堵去,眼见得堵不住了……老兔子急得嘶叫一声,立起身子,小兔子们终于停步。老兔子一下子成了整个草原的中心,月光照着它,雪光衬着它,我爷爷和小兔子们不错眼珠地盯着它。天地大静。远远地,有长调百转千回地从风里折过来……爷爷就在那刻惊呆了——在长调声中,只见那兔子上肢直立,踮起后肢,像白天鹅般优雅地翩翩起舞……月光下,雪光中,舞蹈的免予通体发光,像个精灵,晶莹剔透,忧伤而又深情。它像是陷在寒冷刺骨的冰河,倒卧无助,每一次蹬跳是那样地痛苦不堪,令人心碎。它又像是在用力地发光发热,想变成一颗太阳,融冰化雪,幻想让小兔们能在春日的绿草地上哆嗦地进食,身边是热气腾腾的土地和潺潺喧闹的河水。它似热恋缠绵又似毅然决绝,它开始了和四只小兔子的碰撞与亲吻……突然,在长调的高音里,它高高跃起,撞向雪花掩盖的捕兽夹……“啪”地钝响,雪地盛开一朵黑色的花。小兔们四散逃窜。

    年三十晚上,爷爷给我爸炖好兔肉,却一筷来动。爷爷叹了一口气:“唉!小兔子没了妈妈,在冰雪地里找不到吃的,可怎么活啊!”我爸每次讲到这,眼里就会泛层雾。

(选自《微型小说选刊》2017年第32期,有删改)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列小题。

敦煌,黎明中升起

许实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在敦煌市中心的雕像上,新鲜而明媚。这是敦煌的飞天女,衣袂飘逸,花朵一样的笑容,她刚刚从夜里走来,反弹琵琶的声音,使漆黑的夜里翻腾咆哮的沙漠,此刻像天空一样宁静。

    沿着绿色铺开的道路,我穿过敦煌街道。夜雨早停了,屋檐上,灌木上,电线上,树上湿漉漉的,麻雀叫着,抖掉身上黑夜,蹲在树上观察日出前每一个细节。此时,我也像麻雀抖掉黑夜,游荡在敦煌大街上。一辆辆早起的出租车穿梭在大街上,偶尔刺耳的喇叭声,唤醒睡梦中的旅客。可是在阳关,干裂的阳光晒得脸皮疼,滚烫的风吹干了身体里的水。莫高窟绚烂的壁画,精美的彩塑,精彩的故事,九色鹿舍己救人,丑公主变美,千手千眼观音菩萨……还在脑海里浮动,还想伸出手摸一下,惊讶地张大的嘴还没有合拢,让脑仁疼的喇叭声就钻进了耳朵。

    党河水安静地流淌,河岸上草木舔着水花自顾自地灿烂、摇曳、生长,还有鸟雀的栖息,这些繁盛的树木只想着在太阳出来之前吸足水分。我沿着河岸前行,荡荡的河水仿佛东汉“草圣”张芝[注]家的墨池。张芝、张昶兄弟俩每天清晨就开始练习书法,他们在临河的墨池里蘸一蘸笔尖就把水染黑了,还有他们家的庭院,到处挂满布,写着黑字的布在风里飘扬。这些集“月之阴柔,日之阳刚,地之宽厚,天之崇高”于一体的字,像篝火呼啦啦燃烧在黑夜,像七月敦煌的天气滚烫、蒸熟生硬的果实。

    河岸上传来牛的哞叫声,几条狗在撕咬、打架,岸上是一排排土坯房子,有烟囱冒出了烟,是出租车司机刘家的,昨晚回家迟,几个来自远方的年轻游客租车去了雅丹。这是古丝绸路南道北干线,由此向西沿白龙堆沙漠穿越罗布泊直到楼兰,再从楼兰到若羌转入丝路南道,这条道为沙漠路。他们正值青春,对荒无人烟、没有生命、岑寂的沙漠充满梦想,记忆里肯定流淌着许多五彩缤纷的故事。中国古代旅行家法显,欧洲探险家斯文·赫定,就像天边升起一抹霞光,倏地扩张到整个天空,然后在他们心灵深处扎根了。

    年轻的斯文·赫定第一次从喀什到若羌,翻越塔克拉玛干沙漠,在走进沙漠后,目之所及,全是荒芜贫瘠的黄色沙丘,茫茫沙海铺在眼前。干得能当火种的沙,掀起了干热的风,疯狂吸食身体里不多的水分,皮肤干成了牛皮纸。今朝高考语文网:jzjy365.com收集。干渴让他的队伍分崩离析。在见不到一丝绿色和动物的痕迹、只有冷峻的星光划破死寂的夜里,斯文·赫定抽出沙里的身子,听着自己在沙上发出的沙沙声,趁着凉爽的黑夜前行。当他靠吃野草、树叶、芦苇芽、苦水里的小蝌蚪走出沙海,把最后一盏点亮的灯放在沙丘上时,多么希望失散的人员、骆驼、狗儿能跟来,沿着他留下的足迹,找到于阗河……就这样,百年来,斯文·赫定也成了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的故事,吸引着无数人去寻找。他留下的足迹、灯盏像航标、浮标在沙海上漂动,像一枝水莲立于沙浪上。

    党河岸上,土坯房上,许多烟囱冒起了烟,人们在告别昨夜的梦吗?我听见有音乐从窗户里流出,有诵读声飘在村庄上空,这些美好的声音,让缀满果实的杏树心花怒放,让李广杏子像海绵球在墙上蹦跳。天空万里无云,无边无际,向四面舒展开去,丰沛、连绵、密集的阳光赋予敦煌灿烂无比的早晨。

    光焰四射的晨阳,漫过党河岸,洒向熙攘的城市、丰饶的村庄。在燃烧的阳光里,棉花裂开坚硬的外壳,纷披的李广杏子星星似的闪烁在绿叶里,大片大片杏林就是深邃的夜空。

    敦煌已经醒来,而且喧嚣起来,我听见有人诵读:

    敦者,大也;煌者,盛大也

    黎明中起身的敦煌——

    鸣沙山就在前面,太阳这个大火球,早把那点湿气舔干净了,沙子开始发烫,远处沙丘脊线上腾起火焰。这片沙漠背对海洋,这里的人们多么希望面朝大海啊。人们还记得大海的、海草的味;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水花溅在脸上热辣而冰凉,激起尖利的惊叫声。来自海边的人们在鸣沙山上逍遥,胀鼓鼓的风扫过一尘不染、炫目的沙丘,裹着花色披肩的年轻人吹着口哨,光屁股的孩子们在沙上厮打,从山脊上滚下来再爬上去。有马厩的气味飘来,有清脆的铃铛声传来,浩浩荡荡的驼队从更远的沙脊上走来,训练有素的骆驼,驮着欢乐的、唱着歌、尖叫的、互相拥抱汗津津的人们,穿越喷着火的沙丘。

    整个白天,鸣沙山持续不断的喧嚣、欢乐、呐喊,让平日里心情沉郁的人,此时容光焕发,心里不禁产生一种明媚的期望。

    黄昏降临,血色的太阳蔓延到身边。月亮升起,天边上星星亮起来。凉风吹来,沙丘上起了微波,似细细的音乐,轻轻踩过梦境。

(选自《人民日报》)

(注)张芝,东汉时敦煌酒泉人,曾在敦煌苦练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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