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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题 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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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广西河池市凤山县中学2020-2021学年七年级下学期语文第一次月考试卷

阅读《母亲的栀子花》,完成以下问题

①繁花落幕,夏日登场,又到栀子花开时节。对栀子花,我有一种别样的情愫,既感到亲切,又会生出一丝惆怅,忍不住想起老家,想起如今只能在梦中见到的母亲

②母亲特别喜欢栀子花,不管家搬到哪里,她都会在房前屋后栽上几棵。上世纪70年代初,母亲在房子的西头栽了两株栀子树。由于母亲的精心照料,栽下去仅仅两三年工夫,就长得亭亭如伞,枝繁叶茂了。过往的行人总夸奖这两棵栀子树,母亲听了乐呵呵的,仿佛是在夸她的孩子。

③每到初夏,大小枝丫挂满了花蕾。母亲再忙再累,每天早晚都会在栀子树旁左看右瞧,把过厚的叶片剪掉,凝望花蕾细看,似乎在琢磨着每个花蕾绽放的时间。受母亲影响,我们也喜欢上了栀子花,经常留意栀子树的变化,到了花开季节,每天都要在树旁流连几回。那时乡下农活繁重,生活清贫单调,盛开的栀子花总能给我们带来许多欢乐。

④记得有个闷热的黄昏,空气潮得可以挤出水来,母亲说∶“今晚肯定有大雨,明早栀子花就开了。”我们顿时兴奋起来,拉着母亲的手,捂着煤油灯就跑去看栀子树。果然,在向阳的枝丫上,不少花蕾已由青泛白,有的还咧开了小嘴。姐姐告诉母亲,明天开的第一拨花,她想送给她的几个好姐妹,母亲爽快地答应了。

⑤那一夜电闪雷鸣,雨打着树叶哗哗响个不停,我们等着花开,觉也睡得不踏实。天一亮,一家人就迫不及待去看栀子花。真如母亲所料,经过一夜暴雨洗礼,栀子树上不少花蕾已经绽放,有的完全开放露出了花蕊,有的欲开还羞像个小喇叭,白嫩欲滴,清香扑鼻,煞是可爱。我们雀跃着抢摘花朵,母亲一边摘一边帮姐姐把花插在辫子上、刘海儿旁,姐姐也在母亲梳得发光的发髻后别上两朵。花摘完了,母亲把花分成四份,一份给姐姐,满足了她昨天提出的要求;一份让我送给老师∶一份送给帮过忙的邻居;最后留些用水瓶子养着放在家里。母亲微笑着对我们说;“我们没什么东西送人,送几朵花表明我们心里记得人家的好。”那时父亲在外乡工作,很少顾得上家,母亲一个人拖着五个孩子,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没有好心邻居的帮衬,有些坎还真不好迈过去。

⑥最让我们记忆犹新的,是母亲用栀子花作彩礼定亲的事。我二哥经人介绍,认识了邻村一个条件不错的姑娘。对方提出一要看儿郎,二要看家庭条件,一旦看不上,亲事也就吹了。那个年代定亲兴送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三大件”。我们家穷得叮当响,根本拿不出,一家人很是着急。最后,母亲对我二哥说∶“我的儿郎优秀,不愁她看不上。她要是图钱财,这样的媳妇不要也罢,就送她栀子花吧。”果然如母亲所料,没有送上贵重的彩礼,我嫂子娘家虽有几分不悦,也还是同意了这门婚事。母亲虽然目不识丁,但她对自己的孩子充满信心,相信只要努力,日子会一天天好起来。

⑦栀子花开,端午节便到了。五六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母亲常为三顿饭犯愁,包粽子的糯米更是稀缺货。但她不能让孩子们只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粽子,为了糯米,花多大代价也值得。包粽子时,我们围坐在母亲身边,跟着母亲学。当香喷喷的粽子出锅,一家人欢天喜地围坐,吃着说着笑着,屋内粽子香,门前栀子香,其情其景,让人永生难忘。

⑧母亲离开我们后,老屋前的那两棵栀子树寂寞无主,日渐枯萎,最后只好将它们挖掉。每次回到老家,不见昔日的栀子树,心里觉着空落落的。只能站在家门前,静静地想,想母亲和她的栀子花。许多时候,我也会问自己,像母亲这样一位在苦水中泡大、没有文化、毕生清贫而平凡的妇女,她是以怎样的一种情感去热爱、呵护那些栀子花的?而那些栀子树、栀子花又赋予了母亲怎样一种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我只知道,在那么困难的时代,在与母亲相守的日子里,我始终能感受到一种力量------自强的力量,感恩的力量,这份力量伴我坚定前行,我还能体会到一种爱--对生命的热爱,对儿女的深爱,这种爱,单纯且执着,细腻而温暖,一如那株在我人生的路上,在我的心中,静静而持久绽放的母亲的栀子花。

(选自《光明日报》,蔡建和,文章有删改)

(1)、依据文章内容,填写下表。

时间

情节

我们的心理

每到初夏

母亲精心照料栀子树

那一夜电闪雷鸣

感恩

有一年

母亲用栀子花作彩礼定亲

端午节

欢乐、难忘

(2)、联系全文,分析文章第①段划线句的作用。
(3)、品味语言,按要求回答问题。

①结合语境,分析加点词语的表达效果。

母亲再忙再累,每天早晚都会在栀子树旁左看右瞧,把过厚的叶片剪掉,凝望花蕾细看,似乎在琢磨着每个花蕾绽放的时间。

②从人物描写的角度,赏析下面句子。

母亲微笑着对我们说∶"我们没什么东西送人,送几朵花表明我们心里记得人家的好。"

(4)、第⑥段运用了什么记叙顺序?有什么作用?
(5)、结合原文或生活实际,说说你对言传身教的看法或感悟。
举一反三
阅读训练

猎手

贾平凹

       从太白山的山麓往上,越往上树木越密越高,上到山的中腰再往上,树木则越稀越矮,待到大稀大矮的境界,繁衍着狼的族类,也住了一户猎狼的人家。

       这猎手粗手大脚,熟知狼的习性,能准确地把一颗在鞋底蹭亮的弹丸从枪膛射出,声响狼倒。但猎手并不用枪,特制一根铁棍,遇到狼故意对狼扮鬼脸,惹狼暴躁,扬手一棍扫狼腿,狼的腿似麻秆一般,着扫即断。然后拦腰直敲,狼腿软若豆腐,遂瘫卧不起。旋即弯两股树枝吊起狼腿,于狼的吼叫声中趁热剥皮,只要在铜疙瘩一样的狼头上划开口子,拳头伸出去于皮肉之间嘭嘭捶打,一张皮子十分完整。

       几年里,矮林中的狼竟被猎杀尽了。

       没有狼可猎,猎手突然感到空落,他常常在家喝闷酒,倏忽听见一声嚎叫,提棍奔出去,鸟叫风前,花迷野径,远近却无狼迹。这种现象折磨得他白日不能安然吃酒,夜里也似睡非睡,欲睡乍醒,猎手无聊得紧。

       一日,懒懒地在林子中走,一抬头见前面三棵树旁卧有一狼作寐态,见他便遁。猎手立即扑过去,狼的逃路是没有了,就前爪搭地,后腿拱起,扫帚大尾竖起,尾毛拂动,如一面旗子。猎手一步步向狼走近,眯眼以手招之,狼莫解其意,连吼三声,震得树上落下一层枯叶。猎手将落在肩上的一片叶子拿了,吹吹上面的灰气,突然棍击去,倏忽棍又在怀里,狼却卧在那里,一条前爪已经断了。猎手哈哈大笑,迅雷及掩耳将棍再要敲狼腰,狼狂风般跃起,抱住了猎手,猎手在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受伤而发疯的恶狼。棍掉在地上,同时一手抓住了一只狼爪,一拳塞进弯过来要咬手的狼口中直抵喉咙。人狼就在地上翻滚搏斗,狼口不能合,人手不放松。眼看滚在崖边了,继而就从崖头滚落到数百米的崖下去。

       猎手跌落到三十米,在崖壁上的一块凸石上,惊而发现了一只狼,此狼皮毛焦黄,肚皮丰满,一脑壳的桃花瓣。猎手看出这是狼妻。有狼妻就有狼家,原来太白山的狼果然并未绝种啊。

       猎手跌落到六十米,崖壁窝进去一小小石坪,一只幼狼在那里翻筋斗。这一定是狼子。狼子有一岁吧,已经老长的尾巴,老长的白牙。这恶东西是长子,还是老二老三?

       猎手跌落到一百米,看见崖壁上有一洞,古藤垂帘中卧一狼,瘦皮包骨,须眉灰白,一右眼瞎了,趴聚了一圈蚊虫。不用问这是狼父了。狡猾的老家伙,就是你在传种吗?狼母呢?

       猎手跌到二百米,狼母果然又在一洞口。

       ……

       手和狼终于跌落到了崖根,掉在斜出的一棵树上,树咔嚓断了,同他们一块坠在一块石上,复弹起来,再落在草地上,猎手感到剧痛,然后一片空白。

       猎手醒来的时候,赶忙看那狼。但没有见到狼,和他一块儿下来已经摔死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最暖心的事

(美国)鲍勃·布劳顿

    ①十年前,我从得克萨斯州的乡村来到纽约开出租车谋生。开的士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幽默诙谐,有的人失意忧郁,还有的人自命不凡。但让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一个老太太。

    ②那是今年5月份第2个星期日的深夜,我接到城郊的一个要车的电话。我想,也许是一些参加完晚会的人,或是某个刚赶到这个城市过母亲节的人。

    ③我到达目的地时是3点30分。一个破败的公寓楼黑黢黢地立在我的眼前,只有一楼有一个房间透出一点灯光。这种情况下,大多数司机顶多只会按一两声喇叭,稍等片刻,然后开车走人。因为这个时间和地点时常会出现治安问题。然而,我也知道这个时间在这样的地方打车不易,再说也许这个客人有点困难需要我帮一把手呢。于是,我走到亮灯的那户人家敲了敲门。

    ④“等一会儿。”回答我的是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我听到屋内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隔了好久,门开了,一个80多岁的瘦小的老太太吃力地拖着一个萨斯包走了出来。她身穿一件印第安大花布上衣,头戴一顶圆桶形帽子,帽子上还罩了一条面纱,活脱脱是一个上世纪四十年代好莱坞电影里走出的人物。

    ⑤“你能帮我拎一下包吗?”她说。我先将她的包拎上车子,然后又回头搀扶着她。她走得很慢,边走边对我感谢不尽。

    ⑥“这没什么。”我说,“我这是为我的客人服务。再说,我希望我的妈妈在外面也能得到同样的服务。”

    ⑦“你真是一个好人。”她说。进了车子,她给了我一个地址,问:“能不能从城里走?我很想再看看这座城市……”

    ⑧“能,不过这就不是最近的路了。”我答道。

    ⑨“这不要紧。”她说,“我不着急。我是菲奥娜小姐,不过人们都叫我菲奥娜太太,是去圣洛安敬老院。”

    ⑩我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菲奥娜太太的眼窝里有一滴亮晶晶的东西。“我孤寡一人。”她继续说道,“医生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然我不会去的。”

    ⑪我悄悄地伸手关掉了计程表。经过城里的路程一刻钟就能走完,然而我们却花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因为她一会儿让我慢行,一会儿让我停车,还不时地讲着话。菲奥娜太太指着一座大楼,告诉我她曾在这儿干过电梯操作员的工作。在经过一个居民区时,她说她和丈夫结婚的新房就是在这里。她要我将车子在一个商场前停了一会儿。她说这里曾是个舞厅,年轻时她在舞厅当过舞蹈指导老师。有时,她会让我在某一个地方放慢速度,然后默默凝视前方,一句话也不说。

    ⑫当第一缕阳光露出地平线的时候,菲奥娜太太这才说:“我累了。走吧。”

    ⑬车子来到了她要去的圣洛安敬老院前。敬老院的两个工作人员正在等着我们,工作人员说:“这位老太太一直不肯来敬老院,现在她患了肺癌,才同意来敬老院,而且必须在今年的母亲节来敬老院。”工作人员说着给她推来了轮椅。

    ⑭“我应该付给你多少钱?”菲奥娜太太取出钱包问我。

    ⑮“不要钱。”我答道。

    ⑯“你也要养家。”菲奥娜说。

    ⑰“还有其他客人呢。”我说,接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弯下腰拥抱了她。她紧紧地抱住我。“你给了一个老太太一小会儿快乐的时光。”她说,“谢谢你。”

    ⑱我最后握了一握她的手,然后走向暗淡的晨曦。我的身后响起了关门的声音。这是一个即将结束的生命发出的声音。一路上,我在想,如果今天带菲奥娜太太的是一个脾气急躁没有耐心的司机,如果我在公寓楼前按一二声喇叭后就把车开走,又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呢?

    ⑲我做的这件事情似乎微不足道,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是我一生中最暖心的一件事情。

(摘自《青年文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我再也没机会和父亲坐在一条板凳上了

孙道荣

    上大学后的第一个暑假,回家。坐在墙根下晒太阳的父亲,将身子往一边挪了挪,对我说,坐下吧。印象里,那是我第一次和父亲坐在一条板凳上,也是父亲第一次喊我坐到他的身边,与他坐同一条板凳。

    家里没有椅子,只有板凳,长条板凳,还有几张小板凳。小板凳是母亲和我们几个孩子坐的。父亲从不和母亲坐一条板凳,也从不和我们孩子坐一条板凳。家里来了男性客人,父亲会起身往边上挪一挪,示意来客坐下,坐在他身边,而不是让他们坐另一条板凳,边上其实是有另外的板凳的。让来客和自己坐同一条板凳,不但父亲是这样,村里的其他男人也是这样。这是一种尊重,让一个人坐在另一条板凳上,就见外了。

    第一次坐在父亲身边,其实挺别扭。坐了一会,我就找了个借口,起身走开了。

    工作之后,我学会了抽烟。有一次回家,与父亲坐在板凳上,闲聊,父亲掏出烟,自己点了一根。忽然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把烟盒递到我面前说,你也抽一根吧。那是父亲第一次递烟给我。父子俩坐在同一条板凳上,闷头抽烟。烟雾从板凳的两端漂浮起来,有时候会在空中纠合在一起。而坐在板凳上的两个男人,却很少说话。与大多数农村长大的男孩子一样,我和父亲的沟通很少,我们都缺少这个能力。在我长大成人之后,我和父亲最多的交流,就是坐在同一条板凳上,默默无语。

    父亲并非沉默讷言的人。年轻时,他当过兵,回乡之后当了很多年的村干部,算是村里见多识广的人了。村民有矛盾了,都会请父亲调解,主持公道。双方各自坐一条板凳,父亲则坐在他们对面,听他们诉说,再给他们评理。调和得差不多了,父亲就指指自己的左右,对双方说,你们都坐过来嘛。如果三个男人都坐在一条板凳上了,疙瘩也就解开了,也就和解了,母亲就会适时走过来喊他们,吃饭,喝酒。

    结婚之后,有一次回乡过年,与妻子闹了矛盾。妻子气鼓鼓地坐在一条板凳上,我也闷闷不乐地坐在另一条板凳上,父亲坐在对面,母亲惴惴不安地站在父亲身后。父亲严厉地把我训骂了一通。训完了,父亲恶狠狠地对我说,坐过来!又轻声对妻子说,你也坐过来吧。我坐在了父亲左边,妻子扭扭捏捏地坐在了父亲右边。父亲从不和女人坐一条板凳的,哪怕是我的母亲和姐妹。那是惟一一次,我和妻子同时与父亲坐在同一条板凳上。

    在城里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后,我请父母进城住几天。客厅小,只放了一对小沙发。下班回家,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指着另一只沙发对父亲说,您坐吧。父亲走到沙发边,犹疑了一下,又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转身对母亲说,你也过来坐一坐嘛。沙发太小,两个人坐在一起,很挤,也很别扭,我干脆坐在了沙发帮上。父亲扭头看看我,忽然站了起来,这玩意太软了,坐着不舒服。只住了一晚,父亲就执意和母亲一起回乡去了,说田里还有很多农活。可父母明明答应这次是要住几天的啊。后来还是妻子的话提醒了我,一定是我哪儿做得不好,伤了父亲。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和父亲坐在一起吗?我的心,隐隐地痛。后来有了大房子,也买了三人坐的长沙发,可是,父亲却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父亲健在的那些年,每次回乡,我都会主动坐到他身边,和他坐在同一条板凳上。父亲依旧很少说话,只是侧身听我讲。有一次,是我升职后不久,我回家报喜,和父亲坐在板凳上,年轻气盛的我,一脸踌躇满志。父亲显然也很高兴,一边抽着烟,一边听我滔滔不绝。正当我讲到兴致时,父亲突然站了起来,板凳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翘了起来,我一个趔趄,差一点和板凳一起摔倒。父亲一把扶住我,你要坐稳喽。不知道是刚才的惊吓,还是父亲的话,让我猛然清醒。这些年,虽然换过很多单位,也做过一些部门的小领导,但我一直恪守本分,得益于父亲给我上的那无声一课。

    父亲已经不在了,我再也没机会和父亲坐在一条板凳上了。

    现在,每次回家,坐在板凳上,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味道

陶然

    ①味道不像色彩,红橙黄绿,清晰可见;有点像声音,高低轻浊,大致可辨。说“大致”,因为到底是不可捉摸的飘忽。可感而不可把握,是它的特点,也是它的魅力。

    ②五六岁时在淮剧团后台,见演员化妆,那么些闪闪发亮的头饰,盘花绣草的戏服,十是叫人眼花缭乱。但在里面待得久了,觉得奇景高不及奇味更惹人注意:似甜,似香,有水果的甘美,又排了轻微的“化学制剂”的苦。就是这游丝般的苦阻止了我的食欲,警或我这东西是不能入口的。赏宝玉时代的胭脂可以偷吃。换到如今,碰上个不达标的次货,几口下去,宝二爷势必毒发身亡。

    ③化妆室的味儿可以概括为“戏味”,里面有才子佳人的离合,帝王将相的轰烈,升斗小民的悲喜,有唇齿间的吐珠咳玉,“台下十年功”的汗水泪滴,虽不可见而分明是凄艳的红色,绮丽缠绵,不乏酸楚,氤氲浮荡,是“软红十丈”的别一种诠释。

    ④“家常的亲切”是什么味儿呢?至少该有晒过的被单的气息,暖烘烘吸收了太阳的光与热,条条纹路都隐泛着金色;有烧过的食品味,如萝卜,如瓜子,春节时还加上干鱼腊肉灌香肠的复杂的咸味,是平民的盛大与热闹。还有老式家具开裂后的木头味。床、柜子、桌椅皆发出陈旧之气,为岁月积淀后所特有。阴雨天且有颓败腐烂的霉气,但意外的不讨厌。木材全盛时期的味道在伐木场一参观便知,是刺激性的、鼻酸流泪的呛人。到了它们生命的中晚期,空了心,长了虫,反呈现一派踏实,阴郁的腐气只给主人一种“物与人俱老”的伤感。风而同舟几十年的老朋友,你是不会嫌他顶秃齿摇、鸡皮鹤发的。家具掉漆、衰朽、生迟暮之味,亦当作如是观。

    ⑤家具会老,“杀手”是光阴,打先锋的是水气。黄梅季节,雨一下就是二十天,不仅木头受不了,人也烦了,心情腻嗒嗒、粘乎乎,百般不对。可雨天有而天的乐趣——假使我们有一副苦中作乐的眼光。大雨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地上腾起一层白端,又是一层雨味,一闻仿佛地神是水的清爽,细辨却有泥土的腥气。有别于鱼肉虾餐,土腥多无不洁和秽亵之感,加上而水不借她冲洗,一缕土腥包含在爽冽的水味里 , 如一根细细半透明的管子中穿了一条深紫的芯,那么对比强烈,又有反差后的协调。

    ⑥雨后的空气不用说是知人心脾的,不大口呼吸简直对不起自己。满腔是植物的青气,光是靠鼻子电能“看”到每一片叶子上都滚着水珠。虽然当时不明白什么叫万物滋长,却直觉此刻此地人均是容光焕发。

    ⑦对于真正爱书的人,看电子书不能算读书。那也同味道有关。翻开书籍,油墨味飘逸而出,让人想到书法碑帖、国画山水、中正平和的古琴曲。那后面是显性的情怀和隐性的人格。一页一页细过去,翻页过去,眼鼻共用,一加一大于二,综合反馈进脑海,再细细潜入心田。

    ⑧不同的书,味道不同。新书味浓,似新房落成。有崭新的喜悦,凛冽的振奋,旧书味更浓,一半是纸张书墨,一半是灰尘蠢虫(若是线装书越发对了)。翻着日益发软的书页,闻着日益杂糅的问道,很难简单归纳说是“书香”到让人想起台湾一部老电影的名字:恋恋风尘。

    ⑨我们常常在生活中如歌里唱的那样,对熟悉的味道起来新感触,或因过于熟悉,或因过于相识,去年看望一个朋友,宿舍在城郊结合带,在一进门,立刻闻到碗橱里隔宿菜的味道。我想我那会儿一定是愣住了,以至朋友收起笑容关切地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只得向他解释,他家的菜极似儿时我家厨房里的“橱味”,倒不是顿顿吃剩菜但总难免有昨天吃不完搁到今天,中午没吃净留到晚上的时候,每逢此时,走进厨房,就能感到菜香扑鼻而来,唯其不是

    ⑩李安执导的电影《饮食男女》里,年老的父亲是位厨师,三位女儿各有际遇,让他操碎了心。峰回路转后,留在他身边的,居然是向来关系不好的二女儿,老厨师之前味觉失灵,这一晚灯光下,面对着一桌亲手做的菜,他与二女儿谈谈说说,再想想老大老三,不免百感交集,他随手夹了菜就放进口里,怔了片刻,二女儿问怎么了。老厨师激动地说味觉回来了,“尝出味道来了!”影片戛然而止,我们也把人生的厚味尽都尝出来了。

(选自《新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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