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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江苏省江阴市2020年6月江要塞片九年级语文中考适应性训练试卷

阅读下面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亭的建筑艺术

①亭子,较多地出现在中国园林文化景观之中,具有休憩、凭眺的实用功能与独特的审美价值。

②亭子又名凉亭,是中国建筑的一种特殊类型。《释名释亭》说:“亭,停也,亦人所停集也。”亭的功能是“停”,即供人休憩。亭子是一种只有立柱支撑顶盖、四周无墙体(或一侧无墙体)的空间通透的建筑物,亭多设于园林、名胜与通衢之处,有时也建靠在山顶、水边等地,亭子的造型非常丰富,以轻盈俏丽者居多。

③亭子是中国园林的重要景观,造园家往往将亭子巧妙地组织到美的园林境界之中。在园林中,亭有半亭与独立亭之分。半亭常常与走廊相联系,依墙而建。如苏州拙政园的倚虹亭(东半亭)与“别有洞天”(西半亭),半亭给人以“依偎”之感,融于园林环境之中,或探出檐角,十分灵秀,有半掩半露的含蓄之美。独立亭则常建于园林的池水之畔、小山之巅、花木丛中或道路交叉之处等,其造型很注意与地形环境的协调,如苏州拙政园有雪香云蔚亭,独立于一个小坡之上,其长方形的平面,正与平缓的坡地相协调。拙政园另有扇亭,建于水岸外凸之外,因而此亭也以凸面向外,这在建筑符号“语汇”上取得了统一。独立亭的文化审美特征,是醒目、鲜明、美感强烈。

④园林之亭的造型,以平面为圆形、方形、六角形与八角形为多见,也有三角形、缺角形、梅花形、海棠叶形与扇形等造型。这大约可以归纳为两类,即几何形与自然形。比如苏州拙政园的梧竹幽居亭、怡园的小沧浪亭等,平面为六角形。拙政园的竖亭,平面为圆形。苏州西园的湖心亭,平面为八角形。苏州环秀山庄的海棠亭,平面为海棠叶形,是很别致的一种造型。

⑤亭子的“艺术性”,表现为三方面:

⑥第一,作为艺术审美对象,亭子是园林景观中的一种建筑小品,是园林景观构景的重要手段,所谓“亭台楼阁”,亭在园林中是颇为活跃、令人注目、比较空灵的一个审美因素。那种小巧玲珑、反宇飞檐的“俏”模样,往往给人以优美的感觉。

⑦第二,亭子的原始艺术功能是供人歇脚休息,这一功能既是实用性的,也是精神性的,且以实用性功能为基础。在园林中,亭子往往是供游园者休息的地方。亭,好比是游园路线上的一个美的“休止符”,它在构景上,使得园林这整部“乐章”显得抑扬顿挫,张驰有致,亭子是令人精神舒放的场所,当游园者游园感到疲劳之时,到凉亭小憩一下,感觉一定是很美好的。

⑧第三,亭子本身是美的景观、审美对象,同时又是一个欣赏园景的出发点,亭子具有凭眺的艺术功能。人在亭内,凭眺园内诸景,或是远眺湖光山色,有“快哉”之感。

⑨总之,亭的“艺术性”很丰富。从审美上看,亭的形体常常是小巧的,造型秀美;空间开敞,有“虚”的性格;与自然环境相结合的,成为自然与人文景观中的一种优美的“旋律”。

(1)、亭的功能是多方面的,主要表现在哪三个方面?
(2)、文中第⑨段中加点字“常常”能去掉吗?为什么?
举一反三
                                                                                                  飘向天堂的琴声

                                                                                                         舒琴
  ①去年暑假,我应邀去一所老年大学代授琴课,一个星期后,一位瘦削、白皙,长着两道剑眉的七十岁左右的长者要插班学二胡。他斜挎着琴盒站在教室门口,看上去有几分疲惫,眼睛还有些微红,但他执意说想学琴,能跟上;并且一定要我把他安排在临窗的那个空位上。
  ②那个空位曾是一位六十多岁女学员的座位,一个月前她因为晚期肝癌去世了。老人的头发雪白,还鬈鬈的,像电影演员秦怡。她学了两年二胡,拉得已经很专业了。据说她喜欢二胡已经到了一天不拉心里不安、一晚不拉无法安枕的地步,老伴戏称她是“琴痴”。
  ③说也奇怪,自从这位“插班生”来了以后,我常常在他身上看到“琴痴”的影子。这位老先生拉得也很认真投入,从执琴到运弓,不懂就问。除此之外,他还央求我每周给他多加一小时的“小课”。“我交补课费。”他一再央求。在这儿学琴的老人大多很执着,有时像个孩子。
  ④就这样,每周两次四个小时的大课后,别的学员放学回家,他留下来继续学。半年后,他已经能很熟练地拉《雪绒花》了,而且我发现每次他都要在我离开教室后很认真很投入地从头至尾拉一遍《雪绒花》。他拉得节奏流畅,音色优美,但不知为什么,节奏总是比平时处理得慢半拍,绵长而低沉,像是一个人在对另外一个人倾诉,深深浅浅地回绕在我的心头。
  ⑤有一次,我从办公室出来想回家,教室里又响起《雪绒花》缓缓的琴声。我翘首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发现老先生端坐着,面朝外,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的琴声从他的弦上汩汩地流出,飘向窗外,而窗外已是暮色渐浓,几片云悄悄地隐去,似乎怕挡住琴声飘向更远的天际。忽然琴声戛然止住了,我看见老先生抱住琴杆,双肩拉动,既而,我听到嘤嘤的啜泣。
  ⑥我推门进去,老先生端坐未动。当我低声询问他时,他突然抱住我,一阵大哭,他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对我说:“我太想老伴了!我天天拉琴,就是想让她听见,让她高兴,让她知道我想她……她去了天国……”后来我知道,他的老伴就是那位头发雪白还鬈鬈的“琴痴”。

阅读下文,完成下列小题。

饮茶始于何时

陈 雍

        ①俗话说,“早起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茶在老百姓的生活中就像柴米油盐一样不可或缺。中国人从什么时候开始饮茶,这个问题现下学术界还没有定论。

        ② 20世纪末,考古工作者在浙江萧山跨湖桥遗址T0411号探方第8层里发现一个小陶釜,出土时釜内盛有一束整齐的植物茎叶,长约5至8厘米,共有三十多根,像是被煮软的样子。陶釜外面有烟熏火燎的痕迹,表明经过火烧。考古工作者把这束茎叶送到浙江省药品检验所和浙江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做鉴定及切片检测,鉴定检测结果只能确定是植物茎叶,但不能确定具体属种,也就是说,无法判定釜内到底是什么植物。在跨湖桥考古报告里,这件盛有植物的陶釜被称为“中药罐”。后来有人提出这件“中药罐”应当是“茶釜”,而且是原始煮茶遗迹,进而提出饮茶始于8000年前的杭州湾地区。再后来,跨湖桥遗址的这件陶釜成了卖茶叶广告的招牌。我们从这个过程不难看出,饮茶始于新石器时代的说法目前仍难让人信服。

        ③宋朝张淏《云谷杂记》说:“饮茶不知起于何时,自魏晋以来有之。但当时虽知饮茶,未若后世之盛也。”《世说新语·纰漏》载:“任育长年少时,甚有令名。武帝崩,选百二十挽郎,一时之秀彦,育长亦在其中……王丞相请先度时贤共至石头迎之,犹作畴日相待,一见便觉有异。坐席竟,下饮,便问人云:‘此为茶,为茗?’”由此我们可以知道,晋代人已能够懂得茶与茗的区别,可见张淏的说法是可信的。

        ④张华《博物志》云:“饮真茶,令人少眠。”有学者依据《广博物志》“茶,古不闻食者,晋宋以降,吴人采叶煮之,名为茗粥”的记载,认为《博物志》的“真茶”应当是“羹茶”,“真”和“羹”字形相近而讹。但也有学者认为,古代原本有真茶。另外,《尔雅·释木》载:“槚,苦荼。”郭璞注云:“树小如栀子,冬生叶,可煮作羹饮。今呼早采者为茶,晚取者为茗,一名荈,蜀人名之苦荼。”张华、郭璞都是晋朝人,根据他俩的说法可以知道,晋朝时把茶作为羹饮。用茶做的羹饮,类似今天吃饭时喝的菜汤,里面要放作料。陆羽《茶经》对此批评说:“或用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之等,煮之百沸,或扬令滑,或煮去沫,斯沟渠间弃水耳,而习俗不已。”

        ⑤有的学者根据《尔雅》“苦荼”的记载,推论饮茶始于先秦。《尔雅》记载的只是植物名称,并没有说明这种植物的用途,所以也不能就此说先秦时期人们已经饮茶。古代文献中关于两汉三国时期的饮茶有零星的记载,学者们更是对考古上的发现寄予希望。

        ⑥唐朝以前,羹茶还没有脱离食品的范畴,不能称为真正意义上的饮品。到唐朝时,茶才成为百姓生活中的饮品。那时饮茶,用制成的茶饼碾成茶末,放到煮沸的水里,不停地搅动,之后再倒进碗里饮用。宋元时期,流行把茶末放进茶盏,然后再用沸水冲茶末,以激起泡沫。元末明初,用茶末冲茶的方法发生了变革,茶碗里不再是碾压的茶末,而是一片片茶叶,这种冲泡散茶的方法一直延续到今天。根据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进入明朝以后,为了更好地适应冲泡散茶,宜兴紫砂壶应运而生,于是赏壶品茗成为文人们的爱好。

阅读下面语段,完成下列各题。
最小的星星也闪光
      ①潘小锋是个寡言少语、性格内向的学生,瘦削的脸上有着一双透着忧郁却又叛逆的眼睛。他总是喜欢一个人躲着看他的动漫书,偶尔也会在纸上涂鸦着什么,平时很少参与班集体的活动,与班上的其他同学也极少来往,似乎成了被遗忘的人。
      ②那天,我正在神采飞扬地讲着课,学生都安静地听着。突然,原本安静的教室却被一声窃笑搅起了层层波浪。我怒火中烧,循声望去,发现是潘小锋的同桌张晓琴在笑。张晓琴发觉我盯着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③我铁青着脸说:“张晓琴,你笑什么?”
      ④张晓琴立马站起来小声说:“老师,他在画你﹣﹣﹣”
      ⑤一下子,全班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我和他的身上。旁边的几个学生猫着身子偷看他的画,也都偷笑起来。我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抢过他的画,圆睁着愤怒的双眼,看着他画的我上课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⑥“潘小锋,你给我站到墙角去!”我用强硬的命令口吻叫嚷着。他耷拉着脑袋晃悠悠地走了过去。“上课开小差也就算了,竟敢丑化老师!明天叫你家长来。”他仍然低头不语,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那堂课是我与他头一回交锋,也是他进入我视线的开始。
      ⑦放学后,拿着缴来的画来到办公室,我慢慢平静下来。细细端详他的画,觉得倒十分形象,有几分趣味,心情也渐渐舒展开来。
      ⑧第二天,我在办公室静等他和他家长的到来,可是他没有来。后来得知他因害怕父亲打他而躲进了网吧。知道这一切后,我和他父亲一起在一家网吧中找到了他,并把他带回了家。
      ⑨到他家天色已晚了,天边零星地冒出几颗闪着光亮的星星。他父亲把我让进家门,招呼我:“老师辛苦了!坐一坐,家里太小太乱,不好意思。”我笑笑便坐了下来,环视了一下房间。这是一间不到30 平方米的低矮房,墙壁灰暗,摇摆的蛛丝零落地挂在屋角,一些旧式家具零乱地堆放在各处,上面随意堆放着一些图书报刊,看来已许久没整理过了。
      ⑩“你小子尽给我惹事,骨头又痒了,想挨揍啊﹣﹣﹣”他父亲说着就要打他,我连忙制止。
      ⑪“不是,这野小子自从我和他妈离婚后就没人管,没办法。我也下岗了,一个人忙着照看书摊,难得有时间在家。他有空就到书摊来帮我照看,喜欢看动漫书,没事时也瞎画,我看他有这兴趣就给他报了个绘画班。老师,您瞧,这墙上的奖状是他得的奖。”
      ⑫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好几张奖状端端地贴在墙上。他的书桌上也散落着一些他画的画,有各种可爱有趣的人物,惟妙惟肖。我顺手拿起一张来看,这时他父亲迅速地收拾起来,说道:“老师见笑了,小孩子瞎画着玩,上不了台面的。”
      ⑬我笑道:“其实,你儿子挺有天赋的,画得不错,他画我的那张我还留着呢,别说还蛮像。”
“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有意画您,我当时只是觉得您上课很有精神,所以不知不觉就画了下来。”潘小锋说道。
      ⑭“潘小锋,既然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应好好学习,可以向这方面发展,创作出更好的动漫画。”我还是用老师的职业口吻教育他,“以后要是有这样的活动,希望你能发挥出你的特长哦,为班集体争得荣誉!”
      ⑮“我会的,没问题。”他爽快地答应了。
      ⑯我欣慰地点点头,说:“好了,我也该走了。”他父亲忙说道:“那我送送您吧!”
      ⑰“不用,我一个人走就行了。好好培养你儿子,他会有出息的。”
      ⑱告别了他父子俩,我走在星光和灯光掩映的路上,抬头望着天空,繁星满天,装饰着静谧的夜,忽然发现一颗微小的星星正闪着微弱的亮光,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潘小锋天真可爱的神情。我沉思良久,觉得他就像天空中的那颗最小的星星,虽然小,其实也一样会发光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杏荫井台

杨闻宇

       ①解放初年,村东,我家田地正中有一眼井,井台四周长着七株半搂粗的杏树。

       ②杏花破蕾,窝了一冬的麦子才起身;起身的麦苗拔节很快。待麦梢孕穗时,杏树便裹着密匝匝的绿叶,风儿俏皮地拨开叶子,会露出毛茸茸的、一咬能酸掉牙的青杏。麦黄时节,杏儿也黄了;黄杏还掩映在绿叶里,麦浪却千顷万顷,将金色的波浪绵延不断地推向远方的地平线上。村庄里上下翻飞的黄鹂焦急地鸣唱着“算黄算割”,父兄们便提捏着镰把,投入了一年一度最紧张的“龙口夺食”的夏收季节。因为太忙,父母对我们这班七八岁的孩童的吃、穿、玩、睡,是顾不得关照了。村巷里,我们捏着弹弓子乱窜,鸡狗都不喜欢;到田地里捡拾遗落的麦穗儿去吧,身边没个伴,捡不了几穗,便在烈日下伸懒腰,打哈欠,瞌睡就漫上来了。我排遣寂寞的地方,就是那井台上凉幽幽的杏荫之下。

       ③水一样的杏荫下,绽开一领破草席,脱下已露大脚趾的布鞋一扣当枕头,仰面朝天就躺下了。南风习习,绿叶筛动散碎的光影,入梦是极容易的,想不到的是那些顾不上收摘的黄杏,动不动就“啪”地摔一个下来,大概要证明自己熟透了吧,一摔地就从棱界上裂开个娃嘴似的缝儿,半露出衔着的紫褐色的杏核(这类离核儿的白瓤儿是又脆又甜的)。我肚皮朝天,睡姿不变,只需缓缓地伸开手去,就能从草席边捏一个搁进嘴里,美滋滋的味儿哟,简直没法形容。当然也偶有扫兴之时,倘是鼾声正匀,有某一个软杏“啪”地砸在脸颊上,那又当别论。总之,一觉醒来,周围三三两两,会跌落许多黄杏儿,小小的、黝黑的蚂蚁知道我也吃不进去了,于是就排成长队,以杏上的裂缝儿为大门,到那金黄色的宝库里尽兴地咂取享受……

       ④“腊炙羊肉嘞!羊肉腊炙的!”地头南边尘土飞扬的土路上,走着一个右臂携着平底筐的汉子,走几步就喊几声,唱歌一样好听。

       ⑤乡下,长年间难得见荤。我咽了口唾沫,倏地站起身来;可爸爸正在北垄上光着膀子割麦,寻上去也没有钱。我麻利地脱下小褂儿,铺在地上,着急慌忙地捡了十多个染有红点儿的黄杏,斜插过麦茬地,朝土路上截了过去……

       ⑥腊炙肉,摆在筐里的平底木盘上,白纱布苫遮住多半边,露出的几块红光闪闪。卖肉的人瘦高个,五十大几年纪,唇上两撇八字形的细细的黄胡子,短衫儿敞开着前襟,胸部肋骨一条一条的,深凹的两眼格外有神。见我摊开杏儿,便问道:“换肉吃么?”我点点头。他迟疑了一下,在路畔青草上放下提篮,抽出尺把长明锃锃的刀子,割豆腐那样切下了鸡蛋大小的一块肉,我并拢双手,肉轻轻地搁在了我的掌上。他揩揩手收拾杏儿时,才发现杏子全裂开了半边,缝里又爬满了黑蚂蚁,照着缝儿使劲吹了几下,蚂蚁也吹不掉。他咽了一口唾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小兄弟,我不要你这杏儿了。”他拍拍双手,提起我的小衫儿抖了抖尘土,替我搭在肩膀上,我盯着捧在手上的腊肉:“那?那咋办呢?”我回望了井台一眼,“我会上树,上去给你摇好的吧!”他携起路畔的筐篮,摇了摇头:“算啦。咱俩交个朋友吧,这块肉送给你啦。”说罢,便起身赶路了。道上尘埃厚厚,一脚踩下去,扑起一团烟尘,他的鞋和下半截裤筒染成了浑黄色……

       ⑦我已经要走近井台了,卖肉的忽然又回头喊道:“喂!小家伙!”我的心猛儿一跳:莫非后悔了,想要回他的肉!

       ⑧“静静地在杏荫下玩儿,别到井沿边去。大人离井台子远,你可别掉进井里哟!”天热,他那声音已有些沙哑。

       ⑨“好——的!”我踮起脚尖大声回应他。

       ⑩四野茫茫,烈日炎炎,他那细瘦的身影渐渐地远了,远了……

       ⑪“腊炙羊肉嘞!羊肉腊炙的!”又是杏黄麦收时节,伫立在那片杏荫之下,地平线上的热风,似又将那有些沙哑的吆喝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选自《文汇报》2015年5月13日第11版,有改动)

阅读《蛇胆》一文,完成下列小题。

蛇胆

冉正万

       记得每天放学后,都看见他父亲坐在条凳上搓草绳。绳子像一条浅黄色的长蛇,在他父亲的指掌间跳跃。他父亲问他,今天好点没有?他说,完全好了,对门那山上长的树我都能看见,山上最高的是柏树。他父亲说,可能是好些了,不过你还得吃,一直要等你能看见那些树上的鸟才行。他说,我真的看见了,不就是几只斑鸠么?他父亲摇摇头:斑鸠?早上倒有几只,现在哪有什么斑鸠?

       他沮丧极了。其实正如父亲所料,他的双眼仍是一片模糊,别说看见斑鸠,分清那山的轮廓都很吃力。他的眼睛不好,是上学后才知道的。父亲带他到庙上去问长老,讨教救治的法子。长老说问题不大,只要坚持吃完49个蛇胆就会好。吃49个蛇胆,必须要抓49条蛇来取。谁都会认为长老是无知妄言,故意出难题。或者是不便明说他的眼睛治不好,便用永不能实现的49个蛇胆来安慰他。

       但父亲是极聪明的,他在屋后的树林里放了几个鸡蛋做诱饵,让蛇来吃。他预先准备了一个木蛋,放在鸡蛋中间。蛇吃了蛋便溜到树上,一缠,鸡蛋便碎了,但木蛋是缠不破的。木蛋是用枇杷树削制的,非常坚硬,木蛋把蛇的肚囊挤出一个大包。那蛇先是不以为然后来便有些狂怒了,身体像鞭子一样抽着,嘴里吱吱叫着,直到把身上抽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挤出木蛋。这时候父亲便上前一把抓住蛇,两手按住蛇身,用刀子轻轻一划,抠出蛇胆。捧回来叫他吞下去,他闭着眼睛,只觉一个滑溜冰凉的东西被父亲喂进嘴里,舌根一用力,它便滑了下去。

       每次父亲都要把蛇提回来,给他煮一锅汤。吃罢49个蛇胆,喝罢49锅蛇汤,他的眼睛奇迹般地好起来。父亲高兴地说,这下你能看见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了,给我好好读书!

       我和他是同班同学,许多年过后,他成了一名特级教师,在离家很远的大城市教书。有次在省城相遇,他告诉我一件事。母亲过世十几年了,父亲一个人是很寂寞的,他给父亲买了台彩电,他想这下好了,看看电视,比干别的事更容易消磨时间。可春节回家,电视机不见了,他好生奇怪。问父亲,父亲说卖了,卖了钱打酒喝了。父亲的确老了,不知贵贱,他埋怨道,我一个月给你50块钱还不够你打酒喝吗?父亲没回答。他又说,你真是,喝得完那么多酒吗?父亲笑着说我又不知道那些人人马马在干啥,叽叽哇哇我还嫌吵哩。父亲的话像锋利的尖刀扎进他心里。父亲老了,眼力极差,而且每况愈下,他给老父亲买的眼镜,也成了多余的圈圈。他想去捕蛇,取蛇胆来给父亲吃。但是他胆小,最怕的动物就是蛇,打死了他也不敢摸一下。妻子更胆小,一听说蛇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她坚决不允许他去冒这个险。儿子的胆子比他们都大,初生牛犊不怕虎,问木蛋怎么制作,一边向爷爷讨教一边削好了两个,可他宁愿自己去也不会让儿子去。但他没去,蛇还在冬眠哩。是夜,他辗转难眠,其实父亲很爱看热闹看稀奇。眼睛好的时候哪里热闹他就去哪儿。如今他什么地方也去不了。他给他开了不少药,吃了总不见好。他请村里人捕蛇,他给钱。可树林里的蛇很少,一下子很难捕到几十条。我说,人老了,即便有那么多蛇,吃了也不一定有用。他笑着摇摇头,我想亲自捕一条,不管有没有用,可我一条也没捕到过。说着他扭过身去,好一会才扭过来,又是一笑,说,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快十年没见面了。我说,是啊是啊。其实我们心里仍想着那些蛇胆,只是我们都不说。

                                                                                                                                                                               (摘自《新小说》2009年第1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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