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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型:现代文阅读 题类:常考题 难易度:普通

甘肃省武威市民勤实验中学2016-2017学年七年级下学期期末考试语文试题

阅读下文,回答问题

目送

龙应台

    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题记

    ①华安上小学第一天,我和他手牵着手,穿过好几条街,到维多利亚小学。九月初,家家户户院子里的苹果和梨树都缀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子,枝丫因为负重而沉沉下垂,越出了树篱。钩到过路行人的头发。

    ②很多很多的孩子,在操场上等候上课的第一声铃响。小小的手,圈在爸爸的、妈妈的手心里,怯怯的眼神,打量着周遭。他们是幼儿园的毕业生,但是他们还不知道一个定律:一件事情的毕业,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

③铃声一响,顿时人影错杂,奔往不同方向,但是在那么多穿梭纷乱的人群里,我无比清楚地看着自己孩子的背影——就好像在一百个婴儿同时哭声大作时,你仍旧能够准确听出自己那一个的位置。华安背着一个五颜六色的书包往前走,但是他不断地回头;[A]好像穿越一条无边无际的时空长河,他的视线和我凝望的眼光隔空交会。

    ④我看着他瘦小的背影消失在门里。

    ⑤十六岁,他到美国做交换生一年。我送他到机场。告别时,照例拥抱,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口,好像抱住了长颈鹿的脚。他很明显地在勉强忍受母亲的深情。

    ⑥他在长长的行列里,等候护照检验;我就站在外面,用眼睛跟着他的背影一寸一寸往前挪。终于轮到他,在海关窗口停留片刻,然后拿回护照,闪入一扇门,倏忽不见。

    ⑦我一直在等候,等候他消失前的回头一瞥。但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⑧现在他二十一岁,上的大学,正好是我教课的大学。但即使是同路,他也不愿搭我的车。即使同车,他戴上耳机——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是一扇紧闭的门。有时他在对街等候公交车,我从高楼的窗口往下看: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眼睛望向灰色的海;我只能想象,他的内在世界和我的一样波涛深邃,但是,我进不去。一会儿公交车来了,挡住了他的身影。车子开走,一条空荡荡的街,只立着一只邮筒。

    ⑨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⑩我慢慢地、慢慢地意识到,我的落寞,仿佛和另一个背影有关。

    ⑪博士学位读完之后,我回台湾教书。到大学报到第一天,父亲用他那辆运送饲料的廉价小货车长途送我。到了我才发觉,他没开到大学正门口,而是停在侧门的窄巷边。卸下行李之后,他爬回车内,准备回去,明明启动了引擎,却又摇下车窗,头伸出来说:“女儿,爸爸觉得很对不起你,这种车子实在不是送大学教授的车子。”

    ⑫我看着他的小货车小心地倒车,然后“噗噗”驶出巷口,留下一团黑烟。直到车子转弯看不见了,我还站在那里,一口皮箱旁。

    ⑬每个礼拜到医院去看他,是十几年后的时光了。推着他的轮椅散步,他的头低垂到胸口。有一次,发现排泄物淋满了他的裤腿,我蹲下来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擦拭,裙子也沾上了粪便,但是我必须就这样赶回台北上班。护士接过他的轮椅,我拎起皮包,看着轮椅的背影,在自动玻璃门前稍停,然后没入门后。

    ⑭我总是在暮色沉沉中奔向机场。

    ⑮火葬场的炉门前,棺木是一只巨大而沉重的抽屉,缓缓往前滑行。没有想到可以站得那么近,距离炉门也不过五米。[B]雨丝被风吹斜,飘进长廊内。我掠开雨湿了前额的头发,深深、深深地凝望,希望记得这最后一次的目送。

    ⑯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1)、作者以“目送”为线索叙写了自己生命历程中哪两份难以割舍的目送?分别表达了自己怎样的情感?

(2)、“有些路啊,只能一个人走”,这是本文的题记,请你结合文章第⑨段和第⑯段的内容说说作者意在告诉我们什么?

(3)、按要求对文中A,B两处画线句进行鉴赏。

①从A句中任选一个你认为最有表现力的词语,进行简要品析。

②从表达效果的角度简要赏析B句。

(4)、《目送》一文红遍东南亚,在美国影响也很大。读完此文,你能说出它流行的原因吗?请结合你的阅读体验谈谈自己的看法。

举一反三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那些卑微的母亲
        ①晚上,和朋友一起去吃烧烤,我们刚坐下,就见一个老妇人提着一个竹篮挤过来。她头发枯黄,身材瘦小而单薄,衣衫暗淡,但十分干净。她弓着身,表情谦卑地问:“五香花生要吗?”彼时,朋友正讲一个段子,几个人被逗得开怀大笑,没有人理会她的问询。她于是将身体弓得更低,脸上的谦卑又多了几分:“五香花生要吗?……”
        ②她一连问了几遍,却都被朋友的说笑声遮住。她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失望和忧愁爬满了脸庞。我问:“是新花生吗?怎么卖呀?”她急慌慌地拿出一包,又急慌慌地说:“新花生,三块钱一包,五块钱两包……”我掏了五块钱,她迅速把两包花生放在桌子上,慢慢退回去,奔向下一桌。
        ③每一次去逛超市,都会看到那个做保洁的女人。有五十多岁了吧,头发灰白,晒得黑红的脸膛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有几缕头发湿湿地贴在脸上。她总是手脚不停地忙碌,在卫生间,在电梯口,在过道。她弯着腰用力檫着地,超市里人来人往,她刚擦过的地,马上就被纷至沓来的脚步弄得一塌糊涂。她马上回过头来,重新擦一遍。
        ④有一次,我上卫生间,正好碰到她。她的头垂得很低,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看见她的两只骨骼粗大的手,捏着衣角局促不安地绞来绞去。那双手是红色的,被水泡得起了皱,有些地方裂开了口子,透着血丝。她的对面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看样子是超市的主管,那人语气凛凛地训斥:“你就不能小心点?把脏水洒在人家衣服上,那大衣好几千块呢,你赔得起吗?这个月的工资先扣下……”她就急了,伸手拉住那人的衣袖,脸憋得通红,泪水瞬间涌得满脸都是。她语无伦次地说:“我儿子读高三,就等着我的工资呢,我下次一定小心……我慢慢还,行吗?可不能全扣了呀……”她几乎是在低声哀求了。
        ⑤逛街回来,遇上红灯。我们被交通协管员挡在警戒线外,等待车辆通过。这时,马路中间正在行驶的车上忽然有人扔出一只绿茶瓶子。瓶子里还有半瓶茶,在马路上骨碌碌转了几个圈,眼看就要被后面的车辗上。忽然,就在我身旁一个女人猛地冲过去,几步跳到马路中间,探手捡起那个瓶子,迅速塞进身后的蛇皮袋里。她的身后,响起一大片汽车尖厉的刹车声,司机气急败坏地冲她嚷:“抢什么抢,不要命了!”
        ⑥她一边陪笑着往后退,一边扬起手中的瓶子冲着我们这边微笑。我回头,这才看到,我身后还有一个衣着破烂的男孩儿,也竖着两根手指在冲她笑。母子俩的笑容融在一起,像一个温暖的磁场,感染了所有的人。我明白了,她是一个贫穷的母亲。那个瓶子,不过一两毛钱,可对她而言,可能是一包供孩子下饭的咸菜。
        ⑦生活中,常常能看到这样的女人。天不亮就满城跑的送报工,满面尘土的垃圾工,摇着拨浪鼓收破烂的师傅,被城管撵得到处跑的水果小贩……她们身份卑微,为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兢兢业业。她们又无比高尚,为了孩子,胸腔里藏着震惊世界的力量。
        ⑧她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母亲!

阅读下文,回答相关问题。

                                                                                                        牵入我家的丝瓜花
        ①邻家院角落里种的丝瓜花,在搭好凉棚后,级级攀登而上,一路牵线而来,爬上高高的院墙,缠上长长的电线,一路牵入我家。细长的触角伸展着,一路向前,有点不牵来就不罢休的架势活像撒野的小孩,吵着嚷着,牵着爬着,伏着吊着就是要牵入我家
        ②丝瓜花,我熟知的老友。在农村的盛夏,它应是最热闹最常见的风景。房前屋后,田头地边,桥头沟边都是它黄花插满头的倩影,它像活泼的村姑,有着素净的笑脸,有着曼妙柔弱的身姿,有着纤纤巧手,或编织,或缠绕,或爬,或吊,或伏、或牵,或在草垛上,在屋檐下,在泡桐树上,在晒衣服的铁丝线上,它都能风情万种地舞蹈,跳出乡村最热烈最热闹最动人的舞蹈。
        ③母亲每年总是在家门前的水沟边上几粒丝瓜籽,两瓢粪水,几根山垴上的狗刺圈着,算是给它安了个窝。过不了些时日,或是一场春雨过后,或是某一个夜晚,它就发芽了,长叶了,抽丝了,牵藤了,开花了,鼓劲似的向上伸展开来,像个撒泼的小子,倔强的丫头,鼓足了劲向上爬。它爬上屋角高高的泡桐树,顺着母亲拉的晾晒衣服的电线,一路向前,向前,丝牵到哪里,花开到哪里,像撒娇的孩童,比赛似的开花,一朵二朵三朵,一朵接一朵,十朵百朵地开。这边开放那边凋零,凋零的花朵下结下一个个嫩绿的小丝瓜,有如初生的粉嫩的婴儿,让人顿生怜惜之意。要不了几天工夫,门前就挂满了长长短短,或弯或直的绿月亮。这是儿时伙伴们最诗意的比喻。那凋落一地的黄丝瓜花,常被我们这些孩童像珍宝一样,一一捡回来造屋儿玩。那黄黄的,柔柔的,卷曲的丝瓜花,多像母亲打的泡蛋汤或炒的蛋籽儿,我们几个伙伴儿围在一个屋角里,造屋儿,学着母亲的样子,做一个能干贤惠的家庭主妇,在几口火砖扛成的瓦片锅上炒蛋籽儿,打泡蛋汤,有小主妇的满足,有天真无邪的乐趣,有望梅止渴的幸福。那时,农村日子是清贫的,吃鸡蛋是件幸福的事儿。母亲总是把丝瓜变着花样做给我们吃,嫩的就做成丝瓜汤,滑嫩可口,特别是喝到见底的那细细的,亮亮的,滑滑的丝瓜籽儿,最是美味。老得刨不动皮的丝瓜,母亲就加几个辣椒连皮清炒,辣和和,也挺下饭。村里的刚子,有一回在我家吃到母亲清炒的老丝瓜,“啧啧”直叹好吃。因为他家人多嘴阔,吃丝瓜,总是加一大锅水煮,一人分一瓢清丝瓜汤。那时,农村的日子虽穷,丝瓜的味却尽在一锅汤里,因为有你一口,就有我一口,大家都有一口,这样的日子虽穷,汤虽清,却能喝出温暖热气来。
        ④爬得最高的丝瓜,往往蓄的时间最久,因为它爬得最高,摘不够,母亲干脆让它蓄老,做丝瓜种。它高高地吊在泡桐树上打秋千,几场秋风秋雨过后,它就没了颜色,空了皮囊。母亲把镰刀绑在杆子上把它割下来,剖开取籽做种,丝瓜瓤用来洗碗或洗澡。母亲每每说,丝瓜真是个宝呀,不但好吃,吃的时间长,养活一家人,这丝瓜瓤还好用,去污强呢。
         ⑤我爱丝瓜花。我爱这以丝瓜花为背景的平凡人生。

阅读下面现代文,回答问题。

切口

      ①阳台上出现了几截短小的树枝。这是14楼,周围一片空旷,我把树枝捡起,琢磨它们究竟来自何处。一只鸟的翅膀从楼前掠过。

      ②我开始留意窗外的喜鹊,它们在阳台栏杆上伫立、踱步,看着它们,想起老家村头那棵大树上的喜鹊窝,我在童年时代曾经长久地仰望大树,惦念树梢上的冷暖。如今,村头的树还在,树上的喜鹊窝还在,我却不再像童年那样仰望。每次回去,我都把它拍下。那些照片一直留存在手机里,每次翻看,总会触动我内心深处的一点什么。

③这些年我似乎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不容易被打动了。不久前发生了里氏4.6级地震,我所在的城市有强烈震感。午夜,我一个人枯坐在书房里,刹那间,脚底下似有闪电在奔突,整栋楼房随之晃动。我知道发生了地震,后来一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我当时竟然没有惊慌,没有想到逃跑,我枯坐着,像是那场地震的局外人。也许是因为我觉得身陷大地的伤口之中我们终将无路可逃,也许是因为我对地面的震动早就习以为常了——从去年开始,这座城市到处都在修路,挖掘机、铲车、货车一齐上阵,我的屋子每天都陷在轰鸣和震颤之中。在地壳的颤抖中,我的感觉变得麻木、迟钝,以至于对地震的降临无动于衷。而那几只喜鹊光顾阳台,却在我内心激起了一丝久违的感动。

      ④平日里,我也时常站在阳台上,有时远眺,有时俯视,除了把远方遮蔽起来的高楼,除了虚无缥缈的天空,以及地面上轰鸣的挖掘机,似乎再就没有看到什么。喜鹊在阳台上扑棱着翅膀,让我觉得天空和远方都变得亲切起来。在我最孤独最焦虑的那段日子里,是喜鹊为我送来了安慰。

      ⑤很快,我就发觉,喜鹊之所以光顾这里,大约与阳台上的花生有关。我很纠结,不知该把花生收起来,还是让喜鹊继续啄食。这些花生是父母的劳动成果,老人不辞劳苦,把它们辗转带到城里,认真地晾晒在阳台上。喜鹊的光临,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⑥当喜鹊在城市楼宇间发现并选择了晾在阳台上的花生,我不知道这算是一个审美问题还是现实问题。我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态度来面对和解决这个问题。我的这种纠结情绪的背后,还有一个忧虑:当晾晒在阳台上的花生被喜鹊吃光之后,这些喜鹊还会一如既往地光顾我家的阳台吗?这个问题的提出,让我吃了一惊,我无法解释自己心里何以会有这样的一种忧虑,也许是我太孤独了。

      ⑦几只喜鹊,让我的世界变得生动起来。隔着一层窗玻璃,我只能隐约听到它们的鸣叫声,在修路产生的巨大轰鸣声和震颤中,喜鹊的声音显得多么单薄。我听到了它们。我想到了,几只喜鹊在城市楼宇间飞;我想到了,一群喜鹊在乡村的树林里飞。如今树林不见了,剩下几棵树,站在空空荡荡的村头,越发显得孤单。喜鹊也进城了。在钢筋混凝土的丛林里,有几只喜鹊选择了我家的阳台。这些有翅膀的鸟,栖落在平凡如我者的窗前;而我,一直梦想拥有一双翅膀,向着无穷尽的天空和远方飞去。

      ⑧我们忽略了脚下的大地,忽略了曾经生长庄稼、如今承载高楼的大地。每一株庄稼都是大地的一个切口,每一栋楼房都是大地的一个切口。每一个切口,都有一个待解的谜。面对土地,我们究竟种下了什么,收获了什么,这似乎并不是我们真正在意的。

      ⑨当翅膀成为一种负累,就算拥有整个天空也变得徒然。

阅读《沙枣》,完成下列各题

沙枣

梁衡

    记得我刚从北京来到河套时就对沙枣这种树感到奇怪。1968年冬,我大学毕业后分到内蒙古临河县,头一年在大队劳动锻炼。我们住的房子旁是一条公路,路边长着两排很密的灌木丛,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第二年春天,柳树开始透出了绿色,接着杨树也发出了新叶,但这两排灌木却没有一点表示。我想大概早已干死了,也不去管它。

    后来不知不觉中这灌木丛发绿了,叶很小,灰绿色,较厚,有刺,并不显眼,我想大概就是这么一种树吧,也并不十分注意。只是在每天上井台担水时,注意别让它的刺钩着我的袖子。

    6月初,我们劳动回来,天气很热,大家就在门前空场上吃饭,这时隐隐约约飘来一种花香。我一下就想起在香山脚下夹道的丁香,清香醉人。但我知道这里是没有丁香树的。到晚上,月照窗纸,更是香浸草屋满地霜。当时很不解其因。

    第二天傍晚我又去担水,照旧注意别让枣刺刮着胳膊,这才发现,原来香味是从这里发出的。真想不到这么不起眼的树丛能发出这么醉人的香味。从此,我开始注意沙枣。

    认识的深化还是第二年春天。那是4月下旬,我参加了县里的一期党校学习班。党校院里有很大的一片沙枣林,房前屋后也都是沙枣树。学习直到6月9日才结束。这段时间正是沙枣发芽抽叶、开花吐香的时期,我仔细地观察了全过程。

    沙枣的外表极不惹人注意,叶虽绿但不是葱绿,而是灰绿;花虽黄,但不是深黄、金黄,而是淡黄;个头很小,连一般梅花的一个花瓣大都没有。它的幼枝在冬天时为灰色,发干,春天灰绿,其粗干却无论冬夏都是古铜色。总之,色彩是极不鲜艳引人的,但是它却有极浓的香味。我一下想到鲁迅说过的,牛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它就这样悄悄地为人送着暗香。当时曾写了一首小词记录了自己的感受:

干枝有刺,

叶小花开迟。

沙埋根,风打枝,

却将暗香袭人急。

    1972年秋天,我已调到报社,到杭锦后旗的太荣大队去采访,又一次见识了沙枣的壮观。

    这个大队紧靠乌兰布和大沙漠,为了防止风沙的侵蚀,大队专门成立了一个林业队,造林围沙。十几年来,他们沿着沙漠的边缘造起了一条20多里长的沙枣林带,沙枣林带的后面又是柳、杨、榆等其他树的林带,再后才是果木和农田。我去时已是秋后,阴历十月了。沙枣已经开始落叶,只有那些没有被风刮落的果实还稀疏地缀在树上,有的鲜红鲜红,有的没有变过来,还是原来的青绿,形状也有滚圆的和椭圆的两种。我们摘着吃了一些,面而涩,倒也有它自己的味道,小孩子们是不会放过它的。当地人把它打下来当饲料喂猪。在这里,我才第一次感觉到了它的实用价值。

    首先,长长的沙枣林带锁住了咆哮的黄沙。你看那浩浩的沙海波峰起伏,但一到沙枣林前就止步不前了。沙浪先是凶猛地冲到树前,打在树干上,但是它立即被撞个粉碎,又被风卷回去几尺远,这样,在树带下就形成了一个几尺宽的无沙通道,像有一个无形的磁场挡着,沙总是不能越过。而高大的沙枣树带着一种威慑力量巍然屹立在沙海边上,迎着风发出豪壮的呼叫。沙枣能防风治沙,这是它最大的用处。

    沙枣还有顽强的生命力。一是抗旱力强,无论怎样干旱,只要插下苗子,就会茁壮生长,虽不水嫩可爱,但顽强不死,直到长大。二是能自卫,它的枝条上长着尖尖的刺,动物不能伤它,人也不能随便攀折它。正因为这点,沙枣林常被栽在房前屋后当墙围,或在地边护田。三是它能抗盐碱。它的根扎在白色的盐碱土上,枝却那样红,叶却那样绿。因为有这些优点,它在严酷的环境里照样能茁壮地生长。

    过去我以为沙枣是灌木。在这里我才发现沙枣是乔木,它可以长得很高大。那沙海前的林带,就像巨人手挽手站成的队列,那古铜色的粗干多么像男人健康的臂膀。我采访的林业队长是一个近60岁的老人,20多年来一直在栽树。花白的头发,脸上深而密的皱纹,古铜色的脸膛,粗大的双手,我一下就联想到,他像一株成年的沙枣,年年月月在这里和风沙作战,保护着千万顷的庄稼不受风沙之害。质朴、顽强、吃苦耐劳,这些可贵的品质就通过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在育苗时注到沙枣秧里,通过他那双深沉的眼睛在期待中注到沙枣那红色的树干上。

    第二年冬季,我搬到县城中学来住。这个校园其实就是一个沙枣园。一进校门,大道两旁便是一片密密的沙枣林。初夏时节,每天上下班,特别是晚饭后,黄昏时,或皓月初升的时候,那沁人的香味四处蒸起,八方袭来,飘飘漫漫,流溢不绝,让人陶醉。这时,我感到万物都融化在这清香中,充盈于宇宙间。

    宋人咏梅有一名句:“暗香浮动月黄昏”,其实,这句移来写沙枣何尝不可?这浮动着的暗香是整个初夏河套平原的标志。沙枣飘香过后,接着而来的就是八百里平原上仲夏的麦香,初秋的菜香,仲秋的玉米香和晚秋糖菜的甜香。

    沙枣花香,香飘四季,40多年了还一直飘在我的心里。

(有删改)

【注】①[暗香浮动月黄昏]出自林逋《山园小梅》。意思是,清幽淡雅的梅香浮动在黄昏的月色下。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老汪栗子

明前茶

       ①等别的炒栗店开张约20天后,老汪的炒栗店才开张。他等得很有耐心,因为没熟透的栗子口感甜脆,宜做成凉拌菜下酒,若炒来吃,既不粉也不糯,是要坏了招牌的。

       ②在老汪的店里,满匾的栗子看上去十分朴素,就像山间老农的脸色,是那种没有反光的棠皮色,不像别的摊上的栗子那么好看,或油光发亮,或肚上横切一刀,露出诱人的暖黄色的栗肉来。老汪的栗子不打蜡,不喷糖水,不开口子,偏是他的店门前排长队。顾客等得急,老汪一点也不急,非要把刚倒出的满匾的热栗子轻抖一遍,在抖动的过程中,老汪眼疾手快地挑出了十几个坏栗子,搁到一边。

       ③这真是神奇,生栗子已经挑拣了一遍,现在挑出来的,外面看没坏,他怎么知道是坏的?

       ④老汪说,气味不对。他打了个比方:比如一个在车站或码头当了20年便衣警察的人,在万千人中扫视,只要他拦下的人,多半是网上通缉的嫌疑犯,他都不需要与那人对视,只要从他身边过,就感觉“气味不对”。

       ⑤栗子要有香甜粉糯的口感,七分在栗种,三分在炒制的功夫。老汪不肯给栗子开口子,是因为硬开口子的栗子,水分都在炒制的过程中跑光了,热吃噎人,凉吃更是口感铁硬。但没开口的栗子很容易在炒制的过程中炸锅,要是有一小部分栗子像控制不住的火药一样迸壳而出,就会溅得一炉栗子都斑斑点点。所以,控制炒栗炉的火力非常重要。每一炉栗子下锅前,老汪都要细验单颗栗子的分量,以及皮壳的厚度,他炒好的栗子,顶端会有自然的放射状裂纹,手轻轻一挤,栗壳就开了。老汪得意地搓搓手:“这锅栗子的‘梅花裂’炒成了。”“梅花裂”指的是栗子顶端的裂口是五道,“丁香裂”是四道,这样的雅名也只有老汪这样的戏迷才会想出来。

       ⑥每过十几天,栗子店会关门一天。老汪自己在门楣上手书致歉条一张,毛笔字写得很端庄:“名角来了,听戏一天。”或者是:“去大别山收栗一天,新鲜炒野栗,明日赶早。”老汪信不过批发市场的栗子,定要自己开车去大别山收栗子。那里除了家栗外,还出产一种口感细腻粉甜的野栗子,有一股奇特的果香,比莲子大不了多少,呈尖锥形,是当地的留守儿童和老人去大山的荆棘丛中打来的。打栗人要穿粗布衣裤,把衣袖裤脚都扎紧,蹚过与野栗树混生的荆棘,仰面用小木棍去抽打那些长满刺的栗苞;回来后要把栗苞装在小麻袋里摔打,使之裂开;再戴上粗线手套把野栗剥出,十分辛苦。老汪说:“每个交栗子的人手上都裂着口子。”那是山区老人和学童一笔很重要的零花钱,是家中没有栗园的人也有的得意小收入,老汪说:“既然这样,为啥不帮帮他们?”

       ⑦山里人也纯朴,11月,第一场雪落下来,野栗子就没人打了,因为老辈人说,天寒地冻,野鸟们少吃食,那些留在树上的野栗子,是它们一冬的口粮呢。

    ⑧老汪每年收栗子时,都要在山区帮扶两三个刚考上大学的孩子,栗子收到哪里,他就帮扶到哪里,没有一定。老汪在与老乡的闲聊中知道那孩子的情况,到人家家里看一看,讨碗水喝,吃上一两个山里人待客的水柿子,临走前,帮扶的钱就被悄悄压在装柿子的竹簸箕底下。

(选自《扬子晚报》2015年1月24日,有改动)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小题。

两片秋叶

陈薇莉

    我悲秋,我亦恋秋。

    秋意渐浓,一阵风过,光秃秃的树干上颤颤地缀着几片不肯离去的枯叶,瑟缩地打着旋儿。倏地,一片落叶飘进了我摊开的书页。颜色黑黄,边儿早已碎败,身子蜷曲着,不知被什么虫子咬得满是疮洞。我突然想到愁,不正是心上搁了个秋吗?

    每当第一片落叶从浓密的绿中飘飞下来,每当凉凉的秋雨无声地润湿了我的窗帘。那种夹杂着甜味的秋就袭上来,牵出一线忧思。唇边也会滑出一声长长的“唉”,落进心底,化作一缕莫名的悲哀。

    有一阵风过,叶儿在书页上颤了颤,像要飞去,我捂住了它,想把它嵌入书中,又觉得摊开的这本书词语太热,容不得这冰冷的形体,须得另寻一本。

    从枕旁的书堆上取到一封未拆的信,想是同寝室的给带回来搁在那儿的,一看那刚劲的字,立刻就像看到了那双闪亮的眼睛,一股热热的生命的力量关不住般地从那里面溢了出来。

    于是,我的搁上了秋的心顿然感到一阵麻酥酥的暖意。他是我最要好的大学同学,深深挚爱着大山——大学毕业时,放弃了待遇优厚的工作职位,毅然选择了大山。

    拆开封口,抽出信来,一片红红的什么被带了出来掉在地上。定睛一看,腾地涌起一股热,从心窝里往外冒的热——那是一片火一般红的枫叶。

    我木然地站着,下意识地将两片秋叶搁在一处。顿时,那片枯叶在红枫的映照下愈发显露出它的可憎可怜!我迷惘起来,自己先前为何竟会产生了要将这片已枯死的冷了人心的叶儿珍藏起来的雅兴!

    “你爱这大山的红枫吗?”那双洋溢着炽热生命力的眼睛好像在信中盯住我说,“是的,它也坠落于肃杀的秋风之中,然而,它却是拼尽了热,将自身烧得通红,用自己最后的生命,给寒冷的世界装点上一片红于二月花的色彩……”

    我慢慢觉得,心上搁个秋,并不尽是愁。因为,即使到了秋,不是也还有这烧红的枫叶吗?

    我于是将那片枯叶弹出窗外,将那片来自大山的红枫嵌进了书页。

(选自《阅读与鉴赏》,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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